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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柯山梦
“你有工可做,当然不着急,我每日无所事事,成了吃闲饭的人了。”
“那你自己做点生意也行啊,何必跟我一样当工薪族。”
刘民有无奈的道:“我能做什么,我以前只会写程序,其他都不会。”
陈新找个凳子来坐了,对刘民有道:“你看啊,我最近也想了一些,现在有这么些人,一旦放出去做工,各做各的,人心就散了,咱们还是要弄个小生意出来一起做。我想了几样。”
“咦,你都想出几样了,我咋没想到。”
“你没我冰雪聪明呗,我先说说我想到的,以咱们的本钱,不能做大,也不能做压货多的,周转最快的是餐馆,但我们不会弄,后世那些菜没有调料,也做不出来,于是我想着我们能做点衣服。”
“衣服你又会了?做啥衣服?”
“连衣裙!”
“啊?这玩意能有人买,这可是明代。”
“怎么没人买,又不是比基尼,你看满街的女装款式,都是深衣比甲,前面都是右衽,图案和色彩都不连贯,影响效果,我们做高领的连衣裙,纽子设在背后,正面的色彩图案可以一体,款式上就比深衣漂亮。”
刘民有仔细想了一下,提了个问题:“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人家很快会仿制出来。”
“没事,我观察了一段时间,现在的所有店铺都有个缺点,就是单一,我们完全可以整合产品,卖裙子就搭配卖其他东西,比如衣架,我进了几次制衣店,里面没看到有衣架(注:衣架1904年才被美国佬艾伯特发明),这样配成一套,竞争力就高出单品一截,还可以赠送手帕、点心等小礼品,每件产品都打上商标,然后是广告纸,印好了给每个卖婆都拿一些,让她们多发。只要品牌打响了,那些小店也就只能竞争少量低端客户。销量一多,成本就会摊低,小店就更无法竞争。而且以后还可以改进款式么,什么蕾丝、绣花、胸罩、半长连衣裙,我们看过的女装多了去了。”
刘民有听得来了精神,一边在脑中策划,一边说:“对,女人的钱好赚,市场营销,这东西总是看过的,咱们还可以做高跟鞋,我前几日在鞋店也看到过,他们叫高底鞋,鞋跟有四五厘米高,还有化妆品,也象你说的,我们不造,买来包装一下,再把江旺家门面租下来,把这里搞成女士用品专卖,做成品牌了,咱们还能往京师开分店,那市场多大,说不行就成了明朝的皮尔卡丹、三宅一生。哈哈,这下这院子里的人就都有事情了。”
陈新看他有点兴奋过头,忙拍拍他手:“生意归生意,海狗子他们的训练可不能停,这生意如果做好了,有人来捣乱怎么办。”
“行,行,都依你,我再想想,你别打扰我。”
“想啥想,去屋子里面写方案去,成本、利润、预算、人员、时间计划、供应商、市场策略、竞争分析,都要写下来。”
“对,不过不用写那么多,没事你别来叫我。”
刘民有起身就进了房,嘭一声关了门。刘民有原来在公司做事就十分认真,穿越回来还是一点没变,陈新绝不认为他可以成为皮尔卡丹之类,他提出这个点子,不过是不想让海狗子几人出去做工,免得人心散了,这个衣服店只要能养活这几个人就行了。
刘民有这一写直写到晚饭时分,代正刚来跟大家告别,陈新叫来酒菜,留代正刚住下,卢传宗已决定留下来,二屯则打算回去,代正刚答应送这些人回去后再来天津,几人相处时间不长,但互相很投脾气,一直在院中聊到深夜。
等到月上中天,三人说到卢驴子,代正刚对陈新道:“卢传宗不愿回乡,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他跟我说很佩服你,想跟着你做些事,以后若有什么冒失的地方,还要请陈兄不要见怪。”
陈新道:“代兄言重了,我与卢兄弟也极为相投,即便有什么,自家兄弟有啥好见怪的。”
卢驴子在旁边听了也说道:“正好代哥也在,我卢传宗烂命一条,佩服陈大哥为人,自愿跟着陈大哥奔个前程,就算命丢了,也不关陈大哥事,代哥可以帮我作个见证。”
代正刚默然不语,等了片刻后叹着气道:“谁不是烂命一条”。





晚明 第十九章 天王盖地虎
“什么,老蔡拉痢?什么时候开始的?”憨勇愕然的看着赵东家。
“这狗日两父子,老蔡连床都起不来,蔡申举也差不多。”
“后日就要出海,要不要推迟两天,看看老蔡情况。”
憨勇踌躇起来。老蔡已经跟赵东家出海两次,每船上货物分属多个货主,价值也高,万万不可搞混了,因此财副是个不可缺少的角色,这次出海的货物都已经存在东城外一处地方,赵东家每次和老蔡消失,就是去收货点货。
赵东家摇头道:“现在货都上了一半了,这次的货近五万两,哪能长久停在岸边。”
憨勇道:“要不然,还是让老蔡上船,或许过几天就好了。”
赵东家盯他两眼:“让他上船,你知道他是吃坏东西还是得了疟疾,到那船上万一害得大家都拉痢又怎办。”
憨勇道:“也是,这可如何是好。”
赵东家低头在屋中走了两个来回,他手下人打打杀杀还行,识字的只有一两个,能做账的就根本没有,象这憨勇自己开了个倾银店,也有个账房,但人十分油滑,赵东家寻了许久才找到个老蔡比较可靠。现今他一病,这人还真不好找。
憨勇想了想,突然道:“新来的陈账房如何?他还算守本分,不然就带他去。”
“本分是本分,但毕竟时间尚短。”
“不管时间长短,到了海上他还能如何?”
“到了倭国呢,卖货收货都是在岸上,大笔银钱往来,不知底的人如何放心。”
“他不是还有个表弟么,正好蔡申举也去不了,陈账房上岸时,便把他表弟留在船上,大不了回来多给些银子,既是给他恩惠,也多少是个牵制。”
赵东家想了片刻,同意道:“嗯,也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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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中,卢友一脸惋惜,“一家都拉痢,看着这几天是无法上工了,他说可能昨晚吃的肉有问题,他哥现在回来照看着。”
陈新一脸气愤,“这卖肉的没良心。”
“谁说不是,但看着东家气得很,还骂了老蔡几句,说他误事,这店铺上有啥好误的,我两人忙一点,应付几天该没问题。”
陈新道:“我们这几日就幸苦点,帮他们担待一下,等着下了工,我们就去老蔡家探望一下,中午我先去买点吃食。”
“好,但别买肉了。”
两人正商量着,听得二进门一响,探头一看,是老汪出来,他面无表情的到铺中对陈新道:“东家叫你。”
“好,马上去,烦请汪兄带路。”
陈新跟在老汪身后,他还是头次到二进,晃眼看了看,这二进不小,但布局也就与其他院子一样,只是北边正屋分了一间作正堂,门开着,用来接待客人,老汪带着陈新来到东北角一扇门外,这间是赵东家的书房,整个院子是坐北朝南,也是坎宅,书房所代表的文昌便设在东北位。
“老爷,陈账房来了。”
“嗯,让他进来。”
陈新对老汪微微拱手,这种无礼的人最恨别人也无礼,所以陈新还是要做足礼数,老汪一如既往的不理会他,转了头等在门外。
陈新不以为意,推门进了书房,进去一看却完全不是他想的书房景象,房中摆了一张花梨书桌,桌上倒是摆了文房四宝,压尺镇纸也一应俱全,可惜全部蒙上一层灰,显然许久未用,书房正中很不合适宜的摆了一把醉翁椅,墙上没有半张书画,却挂满了各色倭刀。
赵东家背手站在房中,见陈新进来,开口道:“陈账房在我店中已有一二十日,还习惯否?”
“回东家话,还习惯。”
“听老蔡说你账房的事都会了?”
“能做一些,这也多亏蔡掌柜平日指点,两位伙计也待我甚好。”
那赵东家并不善于言辞,问了几句就断了话,陈新见识过他性格,也不胡乱说,书房中一时寂静下来。
赵东家本来是想说客气点,却实在觉得别扭,干脆也不再绕弯子。
“你敢不敢出海?”
“敢与不敢,东家吩咐便是。”
“不怕死在海上?”
“也怕,不过晚辈父母一贯教我安守本分、知恩图报,虽是危难时,也不敢忘记,东家于我有知遇之恩,无论东家吩咐什么,我尽量做到就是。”
赵东家点点头,“老蔡说你重情义,他没看错你。嗯,听说你还有个表弟?”
陈新略略一想,赵东家问这话可能有两个目的,一种可能是招表弟来铺中,以安自己的心,二是告诉自己知道自己有亲友在天津,以防自己起其他心思。
“回东家话,我有两个表弟,眼下都在一起住。”
“两个?老蔡不是说一个表弟?”
“前几日我带信回蓟州,说在天津有了住所,这个卢姓表弟也跟来了。”
赵东家皱皱眉头,这人还不止一个表弟。想了片刻后道:“我船上还缺一个伙夫,你表弟愿不愿来做,等回来后可得数十两银。”
陈新一听,明白这赵东家还是对自己不太放心,但这对陈新并不是坏事,能有个熟人在身边总是安心些,便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方才说的这个表弟定然愿意来,我便先代他答应了,谢过东家的关照,晚辈日后定然加倍用心为东家做事。”
赵东家道:“那好,那你回家收拾好行装,带好衣物笔墨。”
“是,不知几时走?”
“应是后日午后,出海总是险途,你明日就不必上工,安排好你家中事情,后日午后来铺中。”又对着外面的老汪大声吩咐:“老汪找夫人取十两银子给陈账房。”
老汪在外面答应了一声,听着脚步走远了。
陈新听了犹豫一下:“那明日岂非只有卢友一人在店铺,要不我还是来吧。”
“不必了,店铺中又能赚什么钱。你现在就可以先回去。记住了,除你表弟外,不要与任何人说及此事。”赵东家不再与陈新细说,躺到了醉翁椅中闭目养神。
陈新见状施礼退出书房,期待的机会终于到手,他站在二进中深深吸口气,舒缓一下心情,正在得意,三进的门突然吱呀一响,陈新探头一望,一张红扑扑的秀丽脸庞出现在眼前,咋这么眼熟呢。
“是你!”陈新终于反应过来,正是文庙中碰到的那个小女子。
那女子也同时发现了他,一脸惊讶,显然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陈新,右手指着陈新,结巴起来:“你,你,你”
片刻后她脸上才现出惊喜的神色,左右看看无人,两个眼睛又变成了弯弯的月牙。
她小声道:“你这小人家,不是让你到文庙等么,怎生寻到我家来了?”
陈新不及回话,脑中急转,没明白让自己在文庙等是什么意思,但眼下东家就在书房,当务之急是搞清这女子的身份,鉴于那天在文庙的轻浮举动,与他在店铺中树立的稳重形象严重不符,一旦被东家知道详情,恐怕不太妙,必须妥善处理此事。
当下陈新也压低声音道:“谁说是你家,这里明明是我家。”
“又是满嘴胡说,这院子是我爹买的,怎么会成了你家。”
原来真是东家的女儿,陈新心中叫苦,连忙一施礼:“原来是小姐,小生失礼了,我是新来的账房,叫陈新,那日文庙中唐突了,请看在我到文庙为小姐一家祈福的份上,不要见怪。”
赵小姐全然不信:“就是要见怪,还在骗人,祈福怎会去求孔夫子,我又不考状元。”
“我求的是孔夫子的哥哥。”
“孔夫子的哥哥?”
“对,他哥哥就是孔方兄。我求他保佑东家财运亨通,小姐大富大贵。”
赵小姐掩嘴低声笑了起来,看样子很是觉得有趣。
陈新乘机又道:“不过孔方兄有个坏习惯,不能让被祈福的人知道这事,否则就不灵了。”
赵小姐眨眨眼睛:“信你才怪。。。”
赵小姐正说着,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赵东家出现在门口,冷冷看着陈新,两人说话声音都很低,他只听到有人交谈,没听清楚内容,但一个未出闺门的女子和陌生男子说话,总是不妥。心中对陈新便有点不快。
“爹!这就是新来的账房啊?”赵小女子丢下陈新,走过去亲热的站到赵东家身边。
赵东家不去理他,冷冷问她:“你二人认识?”
陈新怕赵小姐乱说,忙接口道:“是,那日东家同意用我后,我便到文庙为东家祈福,曾偶遇小姐,帮小姐指了路,是以认识。”
“哦”赵东家容色稍霁,也同他女儿一样疑惑道:“到文庙为我祈什么福?”
赵小姐以为他要说孔方兄,又忍不住笑,嘴角翘起,她爹最不喜人油嘴滑舌,倒要看这陈新如何碰一头灰。
“孔子弟子端木子贡乃儒商之祖,文庙十贤之一,晚辈就是向他祈福,求他保佑东家财源广进,一生平安。”
赵东家的刀疤脸上终于带上点笑,走海的人,最喜欢别人说平安二字,点点头:“原来如此,果然是读书人,难为你知道这么多,那你先回店铺去,一会在老汪那里领了银子,先安排好家中事情。”
“是,小生告辞。”陈新对两人各施一礼,赶紧脱身。
赵小姐完全没料到陈新又换一个答案,嘴巴张着多大,半响才想起做了个万福回礼。
等陈新出了二进,赵东家才板起脸问她:“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给我指路,不过我可没见他有没有给爹祈福。”
“哼,一个女子家,怎能老在外边乱跑,还与不认识的男子说话。”
赵小姐拉着赵东家手晃起来:“爹,我那天不是和张婆走散了嘛。”
“以后没事,就多在家陪陪你娘,过两日我又要出门,不要整天在外边疯。”
“知道啦。”
一刻钟后,陈新慢悠悠走出铺子,怀中揣着老汪拿来的十两银子,他侥幸蒙混过关,那赵小姐也没告他状,不然这赵东家必定会对自己有看法,这出海机会可能就没了,赵小姐也是个怪女子,说话没头没脑,她什么时候又让自己到文庙了。
摇摇头,一路走着,经过文庙外,下意识看了一眼,一看可好,陈新差点一个趔趄,文庙外面的牌坊柱子上赫然贴着一张大大的字条,写了几个大字:“天王盖地虎,偶遇处买婆子”正是当时他跟赵小姐胡说的暗号,应当是前两天贴上去的,难怪刚才说是让自己去文庙。
陈新张大嘴,半响才回过神来。“这是约会啊,难不成这小妞看上我了?长得还可以,可也太小了吧,都还没发育好。而且笨得很,约会也不知道写个时间。”




晚明 第二十章 战争阴云
陈新一路回到二道街,这个时候还是上午,街上行人众多,大多是来买巾帽的顾客,在二道街的十多家巾帽店走进走出,看起来人流量不小,陈新估计着开个连衣裙店应当生意还不错,至于刘民有说的成为皮尔卡丹之类,不太可能,但应该能养活现在这几个人。
他越想越乐观,哼起小曲,突然见前面周世发忙忙慌慌从南边一道街跑来,气喘连连,看着像被狗追一般,陈新迎过去问道:“周兄为何如此惶急?若是急事,要不要兄弟帮忙?”
周世发对陈新印象甚好,停了步子,抹抹额头的汗,大口呼吸几下,把陈新拉到街边低声道:“陈兄你不知,建奴来了!”
“建奴?!真跑天津来了?”
“没有,是锦州,奴酋五月六日从沈阳出兵,建奴大军八日已过三岔河,现在恐怕早开打了,兵部王大人急调钱副总兵赴榆关(山海关),我要随行,明日便走。这他娘的狗鞑子,打完朝鲜也不兴歇歇,忙着投胎咋的。”
陈新听了心中一紧,到这个时代后,为了得到一个合理的身份,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杀过鞑子的辽东人,结合看过的历史,他编造了一个故事,现在几乎连他自己也相信了那个身份,常常站在这个身份的角度看待问题,周围人平日言谈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对建奴的憎恶与恐惧,也时刻影响着他,而他作为一个未来人,知道满清那愚昧野蛮的两百多年统治对中国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这些都使他自然的把后金政权作为了对立的一方。
作为从未经历战争的一代,他后世读一些历史文章,军队和战争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数字,现在亲耳听到后金军队进攻大明时,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感觉袭上心头,因为这些军队不再是一些数字,他们是甲坚兵利的野蛮人,他们是可以杀死自己的真实存在,而陈新确实感觉到了对战争的畏惧。
他赶忙问道:“建奴有多少人?只调天津的兵马,能挡得住么?”
周世发道:“听把总说,建奴至少十万人,北方各地军队都有调动去山海关,陈兄,我要先走了,乘消息还没传开,我得先给我娘买点粮米柴火准备着。”
陈新赶忙一拱手:“周兄请便,请一定放心杀奴,要是可能的话,帮我多杀几个建奴,家中不必担心,每隔几日我会让带喜去你家中帮忙照看你娘。”
周世发万万没想到陈新会这么说,眼中显出一些感动,也拱手对陈新道:“我周世发平日不是什么好人,但杀鞑子绝不会含糊,就冲陈兄今日这番话,某绝不会给二道街丢脸。”
周世发说罢急冲冲往家赶去,陈新也急忙回院子,走了十多步,听到身后周世发远远喊道:“陈兄,等我回来,我们不醉不休。”
陈新连忙回头大声答应了,脚下不停,一进院子,看到卢传宗、海狗子等人还在院中训练,王带喜坐在地上洗衣服,刘民有的门关着,估计还在写他那方案,陈新让他们都停下,又把刘民有叫出来,大家围在石桌边,这石桌本来打算搬开,后来用着觉得确实方便,就一直留着。
陈新看大家都到了,才道:“大家听着,现在都放下手上的事情,我们一起去米店买四石粮。”他略略算了一下,他们这里七个人,算每人每天一斤粮,每月要二百一十斤,接近两石。这次建奴的进攻应该打不到天津来,因为即便是崇祯二年入口之战建奴也没到天津,现在还处于后奴尔哈赤时代的后金不具备持久作战的能力,战略环境也没有彻底好转,陈新估计最多打个把月,他们必定要撤走,粮价就会平复,而且自己和卢驴子还马上要走,所以只买四石的粮应该就够了。
刘民有奇怪道:“买这么多粮干嘛,四石粮要四两多银子了。”
陈新把刚才周世发讲的简单复述一遍,院子中众人听完,大家都不说话,落针可闻,海狗子、张大会等人脸上都现出仇恨的神色,建奴已经毁了他们一个家,难道还要再毁他们一个家,陈新安慰大家两句,舒缓了一下情绪,然后道:“现在先跟我去买粮食,可能很快粮价就要涨,马上就出发,大家拿好口袋。”
一群人慌慌张张拿出米袋,木盆等物,赶到东门大街最近的一家米店,这店家也认识他们,明代城市平民的购买粮食习惯与后世不同,他们平日很少有粮食储备,一般家庭都是只买几日或十几日粮食,等到快吃完了又去买,所以他们来了不足一个月,就买了好几次粮了。
天津漕运海运都方便,粮食从不缺少,价格也比较稳定,显然这个店老板还不知道消息,米粟麦的价格都是每石一两一钱。他听几人要买两石粮,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众人不动声色,他也只好叫伙计称了给他们,当然那称上定然是动过手脚的,只不过这家还算好,卖附近街坊大概还能有一百一十斤(每石120斤),已经算很有良心了。
刘民有会过钱,那粮店掌柜刚把银子收好,就有一个伙计急冲冲跑进店铺,在他耳边低语一番,那掌柜听罢,狠狠看几人一眼。卢驴子望着他一笑,一把扛起两包粮袋到肩上,陈新等人也拿好其他袋子盆子,回家而去,那掌柜气呼呼的收了店幌,在门外挂起一块售罄的牌子,把门板全部上好,停止销售粮食,待价而沽。另外几个已到粮店门口的人见状,赶快上去拍门,里面却再无人答应,几人气得连连跺脚,赶快往其他粮店跑去。
大伙回到家,把粮食倒入米缸,还有很多装不进去,王带喜腾开了一个衣柜,把米袋直接放在里面,由于担心老鼠,又把衣柜搬到了海狗子他们房间,他们房间有三个人,打老鼠更容易。现在海狗子他们住到以前陈新住的厢房,陈新住到了二屯养伤的正房。
等到这些都安排好,刘民有让王带喜去通知左右两家邻居,让他们也多少买点粮,陈新则把卢传宗叫到一边,跟他说了出海的事,陈新的打算是刘民有留下,可以教几个跟班识字,而且卢传宗还会点拳脚,出海来说,更有用一些。
卢传宗听说回来有几十两银子可拿,满口答应,陈新便拿出东家给的十两银子,分了五两给卢驴子,让他自己收好。卢驴子眼睛都直了,他从未拥有过如此多钱财,他双手捧着银子,傻傻问道:“这都是给我的?”
陈新笑道:“当然,东家说出海总是险途,给了我十两卖命钱,你要是害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卢驴子满不在乎的收了钱,眉花眼笑道:“既是险途,今日就去找个姑娘耍耍,就没啥好后悔的,陈哥你去不去,我请你。”
陈新笑着摇摇头,卢驴子怎么用钱他当然不会去管,他以前到这种场所去得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道德上的问题,他不去主要是要帮助刘民有完善服装店的方案。
卢驴子身上从来没这么多钱,正在兴奋的时候,见陈新不去,急急出门而去,陈新还以为他去了勾栏,结果一会又回来了,拿了几只油纸包的烧鸡,还抱了一坛酒,摆在石桌上,一边对陈新说道:“三只烧鸡,才两钱银,有钱就是他娘的好,五两银子两天怎生用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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