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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柯山梦
所以只要后金从喀喇沁通过,那一定会有线人到宁远报告,以换取高额的赏金,不过按照辽西传递情报的规则,不允许产生平行关系,所以辽西的情报不会传到京师,他们会直接传到天津,对于紧急军情,平时会分海路陆路两路传送,现在还在结冰期。就只能走陆路了。
张东从京师过来,是不会得到消息的,但他相信登州会在最近收到消息,比起朝廷的速度来,登州镇的传递速度快得多。
但他不确定陈新会不会来救援,因为登州镇到宣府要走两千多里,平时能海运还好,现在全部只能走陆路,登州火器都要自产的火药。又有火炮弗朗机等重武器,需要大批的马匹和车辆,人来少了又不成,后勤负担很大,也可能刚走到后金兵又跑了。就算是赶上了后金兵,对方也可以靠骑兵的机动性撤退,对陈新铁定是个亏生意。
唐宏昌并未注意到两人的争执,稍稍看看地图后便道:“两位大人,建奴哨骑往往来如风,不过应当还未到宣府,二位若是担忧。便可乘着建奴还未回来,先行返回京师,或是一路往南进内长城也行。”
“好,好。那咱们。。。”蒋主事抬头看着张东,只见张东神色不善,马上又停口不。
张东转头对着唐宏昌道:“我们登州镇没有临阵退缩的规矩,十几年前我就没怕过建奴。如今更不怕他,咱们就留在此处。值此建奴入寇的时候,张家口一定有很多有趣的玩意,不看看实在可惜。”
唐宏昌原有些蔑视,听到后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张兄弟是个好汉,登州镇果然非同凡响,但建奴大军压境,俘虏一事在下暂时不能跟土默特各位台吉提,既然两位要留下,咱们便等到建奴退兵再议。至于张兄弟的有趣的事情,很快就要开始。”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围墙外边有人大喊,“收粮了,比平日高两成,要卖的商号自行来大德通售卖,多少都收啊。。。”
唐宏昌对张东淡淡道:“张大人可以听听,这就是帮八家收货的,那粮草是给谁准备的,大人便清楚了。”
张东冷笑着点点头,对唐宏昌道:“在下想请唐掌柜帮个忙。”
“张大人只管。”
“寻一个熟悉山西道路的伙计,领我两个伴当往南,骑马走最近的路。。。河南漳德府林县。”
。。。
宣府膳房堡,成群结队的蒙古牧民乱糟糟的从关门涌入,这些人衣衫破烂,多裹一声羊皮袄子,外形与大明的流民相差不远,少部分穿着花花绿绿的杂色服装,也不知是何时抢的,他们乱哄哄的大呼小叫着,进关之后就开始乱跑,连领头的台吉也叫不住。
因为登州镇的影响,历史已经被改变得面目全非。后金没能在崇祯六年攻克旅顺,反而损兵折将,尚可喜也没有投降满清,东江镇在登莱支援下正在缓慢的恢复,比起原历史已经强了很多。后金正处于战略优势可能被扭转的关键时刻。要补充旅顺之战的重大损失,抢劫宣大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而辽南登州镇的存在,让后金远征的难度大增,而冬季辽海结冻却是一个很合适的窗口。
在各种因素的改变下,后金入寇的时间提前了半年,原历史上的入寇宣大之战是在七月八日开始,现在成了正月二十一,攻击路线也从四路变成了三路。后金依然采用了分进合击的方式,尽量扩大行军的正面和范围,以便抢劫更多的人口和财富。与以往一样,大批的蒙古人随在后金军之后,成群结队的要打秋风。
“大汗,要不要奴才找一下土默特的那些台吉,这实在类似乌合之众。”萨哈廉望着那些乱糟糟的蒙古人,忍不住在皇太极身边着,他们身后站满严整的白甲兵,与那些混乱的蒙人形成强烈对比。
“不是类似,他们就是乌合之众。”皇太极淡淡道,“但如今还不是约束的时候,岁在旅顺,蒙古各部损失五六千人,各部沸腾,连科尔沁也四处抱怨,我大金使者十一月喀尔喀和喀喇沁时,不但毫不听调,还被他们言语冲撞。此次攻略宣大,便是要让他们得些好处,消弭他们心中的怨气,就由得他们的台吉自行管束,若是咱们管了他们,恐会适得其反。萨哈廉你记住,不同形式要用不同的策略,不必拘泥。”
“大汗英明睿智。”萨哈廉低声奉承着,他是代善的第三子。虽然不是旗主,但也有自己的自管牛录,还任着一个不管用的户部尚书,各旗各管各的钱粮,他这个户部尚书管着公中的部分,但是怎么用完全不是他了算。从旅顺之战后,公中的钱粮基消耗干净,他基成了光杆司令,每天衙门房里面坐一下。
而后面站着的阿巴泰更加清闲。他是工部尚书,每天连坐都不想坐,多次挨皇太极批评,旅顺之战他损失最重,算是代两黄旗受了罪。皇太极最近也没有再骂他,但也没有给他足够的补充。
阿巴泰低声道:“奴才觉着不约束亦无妨,宣府此地蛮子军无战心,上次我等进关之时,我军一箭未发,沙河堡明国将官便主动送来逃入堡中的三百二十名蒙古人,牛羊上千数。用“乘衅之计”又与宣府大同各地都堂道台议和,收获颇丰,可见其地兵将畏我大金如虎,蒙古人进。亦是我大金兵,谅那些蛮子也不敢擅动。”
另外几个将领也大声赞同,面对着这些传统的明军,后金各将的信心转眼又恢复了。攻击膳房堡的时候也异常顺利,明军一如既往的一触即溃。攻下膳房堡几乎没有损失。
高鸿中在后排道:“大汗于明国诸人皆无防备之时选择进军宣大,实乃神来之笔,宣大各明军望征旌而逃,此天意佑我大金之证。”
岳托也大声道:“大汗事先不知会蒙古各部,到了喀尔喀地方才传召集兵,虽是外藩人马来少了些,但那明国一时根难以察觉,已收奇袭之效,也让那登州镇没有时间援救。”
皇太极微微笑着,对于宣大攻略,他其实在前年就计划过,从上次入寇的效果看来,宣大的战力比起辽镇还差,自从满桂死后,宣大军敢与后金兵野战的就很少了。
张家口的晋商给辽东传的消息看来,宣大的边军精锐还被抽调用于追击流寇,此时还在山西南部,部分已经追过黄河,所以宣大的兵力很空虚。
对皇太极来,这次入寇又是孤注一掷,他留下五千披甲人和三千有马余丁在家中,其他壮丁几乎倾巢而出,旅顺会在二月中下旬开冻,皮岛三月开冻。
所以他最早定下的时间是在腊月中旬出发,攻略两月后大概三月中旬回到辽东,利用辽海冻结的这个时间差,让登州镇无法增兵辽南,就靠辽南那万把人的兵力,骑兵只有两千上下,皇太极有把握靠八千满八旗防守。
不过所有计划都没有顺利的时候,各旗又有一些争执,莽古尔泰和代善希望攻略辽西,因为那里更近,随时可以回援,这个计划很稳妥,但辽西实在没有什么好抢的,尤其在冬季的时候。
然后又是军粮的事情,户部的存留被各旗瓜分一空,大军才终于在腊月底出发,绕道科尔沁、喀尔喀进入土默特,沿途才搜罗外藩蒙古,而且并不减慢速度。虽然召集的兵马少了一些,但达成了突然性。
与代善等人考虑的不同,皇太极更多是要考虑蒙古的政治利益,旅顺之战让后金军威大损,不给他们直观的威慑,蒙古这帮墙头草很可能发生动摇。
据皇太极所知,土默特、喀喇沁中都有部落在与明国边将接洽,这次后金大军一到,所有部落噤若寒蝉,土默特各部老老实实听从召唤,强化了后金的宗主权,当然这是暂时的,会随着后金军的离开而减弱,所以最重要的还是好处。通过这次入寇,他能把这些动摇的蒙古人留在后金一方,并且增加他们明国之间的仇恨。
让皇太极兴奋的是,他打击林丹汗的政策获得了成功,附近有不少察哈尔当年遗弃的小部落,纷纷来投奔后金军,这些蒙古人都会纳入满洲八旗,成为其中的蒙古牛录,蒙古左右翼会弥补上旅顺的损失。皇太极依稀又看到了壮大后金实力的机会。
当然登州的动向依然让他担忧,皇太极既担忧回晚了,登州可能增兵辽南进攻辽中,又担忧登州镇在山西某处等着自己。
己巳之战和身弥岛之战,登营都是突然出现,将后金的大好形势败坏,面对登州镇的连连败北,也让皇太极有一点心理阴影。
他转头看着身后的鲍承先,“今次由你负责与张家口那些明商接洽,每日皆需有骑马之人往来,那些商家在明国京师、山西、运河皆有店铺,有哪些兵马来了都能早些知道,让他们一定留意那支登州镇,一有消息立即来报,不得有任何懈怠。公中夺来的银两要及时换成商货,此时亦由你来办。”
鲍承先跪下道:“嗻!”
皇太极一打马鞭,骑马越过那些乱糟糟的牧民,往南方疾驰而。





晚明 第一百七十五章 调兵
“建奴入寇宣大!”温体仁立即站起来,接过梁廷栋手中的塘报,塘报上面只写了宣府的两路,大同的第三路发动稍晚,尚未在第一封塘报中。.
温体仁对于打仗没有多少办法,不过多年朝局沉浮,他面对任何事情都不会乱了手脚。今年天下多事,流寇渡渑池之后在河南四散掳掠,河南各地告急的奏报雪片般飞来,内阁连过年都没过好,已经处罚了大批河南的文武官员,还没消停下来,现在建奴又进了山西。
当下温体仁对送来塘报的梁廷栋问道:“本兵认为该当如何应对?”
梁廷栋沉着的道:“张宗衡说有十万建奴,下官认为是没有那么多的,加上蒙古人也最多五六万,去岁他们在旅顺损失惨重,城外堆的那些首级一一查验,可不是假的。下官认为当务之急,先严令宣大各地紧守城池,其二命保定、昌平兵马增援居庸关、紫金关等内长城关口,防建奴突入京畿,第三,昨曰遵化传报,蓟镇边墙外有喀喇沁异动,需令宣大和蓟镇边关远行侦防,确认建奴主力在宣大之后,方可调遣密云、通州、辽镇、遵化、永平各部救援,以免中了建奴声东击西之计。这第四嘛,便是要抽调围剿流寇的兵马返回,特别是宣大、山西和陕西三边的边军骑军。”
温体仁听梁廷栋说得分明,也点头赞许道:“本兵不愧边才之誉,一眼看破这京畿之地方是核心,然则建奴若是大军前来,靠临时抽调之边军恐无法击退,还需一支兵马为砥柱。”
梁廷栋知道温体仁说的是登州镇,登州镇主力在辽南,此时根本来不了宣大,另有部分在登莱青,但登莱距离宣大也足足两千多里,走路过来起码四五十天,按寻常兵马的状态,到了也打不了什么仗,他迟疑着道:“老先生所说是兵家至理,但那登莱相距太远,或许来的时候那建奴已经退去,不如命他们在辽南攻打南四卫,逼建奴向奴酋求救,如此奴酋便只得提前退兵,累敌而不累我。。。”
温体仁手轻轻一举打断道:“本兵所说围魏救赵是不差,然你如何知道建奴何时退兵,如今建奴在辽南势弱,万一其纵兵入京畿,逼我皇上议和,则朝廷颜面何存,届时再调登州镇,则催促之急急于星火,陈新劳师击远,而建奴以逸待劳,何如提前让陈新提兵至京师,如此对朝廷和陈新都有益处,却未必要他们去宣大,还是以护卫京师为要。此间种种,兵部行文不便说明,本兵要私下去信,与陈新分说清楚。”
“这,下官明白了。”梁廷栋听完无奈答道,这温体仁以为大军行动只是行商走路那般容易,而且他自己不开口,让梁廷栋去跟陈新说,免不得要欠陈新一个人情。。
去年年底的时候皇帝曾经说过,登州镇连番大战,不要调遣过甚,当时梁廷栋还给陈新去信,说了以后会少征调登州兵,如今一开仗还是只有选他们。
梁廷栋也理解温体仁的难处,山西打得再烂,有宣大总督、宣府巡抚、大同巡抚顶着,下边有一堆的兵备总兵可以处理,黑锅是不缺人的,一旦建奴突入京畿,那就是国家级的问题,影响力完全不同,可以问责到首辅头上,御史必定又是一堆的弹章,如果到时候再调登州兵,那些御史又要说运筹失措,罪在首辅之类的话。
温体仁吩咐完了事情,又对梁廷栋道:“昨曰皇上说了青州兵备的事情,这个职位以前废过,如今既然有青州总兵,那这兵备道也是要的,你管着兵部,这人选上一定不要用到东林的人,免得他们与陈新为难。”
“下官理会得,这个兵备一定不会让那些不听话的人去。”梁廷栋低声应了,青州兵备道十分要紧,陈新每年给的好处不少,无论是银钱还是政治利益,需要的就是梁廷栋和温体仁在朝中关照,给登州减少麻烦,若是现在连个兵备道都搞不定,以后调遣就不那么方便了。
现在的难处是吏部尚书已经不是温体仁的嫡系,以前的吏部尚书闵洪学跟温体仁是同乡,靠着在云南巡抚任上的功劳升到了京官,在温体仁帮助下当上吏部尚书。此人甚有能力,但于温体仁走得太近,立场太过显眼,凡是攻讦周延儒和东林的都暗暗提升,成了东林的眼中钉。东林这次看得很准,张捷和太仆少卿贺世寿纠集了一伙御史和给事中,连番弹劾闵洪学与温体仁朋比为歼,皇帝出于制衡的需要,留下温体仁而免去了闵洪学,断了温体仁一臂,算是东林的一大胜利。
所以后来温体仁也在暗自检讨,梁廷栋虽然属于他一派,但两人也会偶尔弄些小矛盾展现在皇帝面前。但梁廷栋所担忧的还不是制衡,而是温体仁现在招不到派系,皇帝要他作孤臣,以前涉及逆案的人又不能用,每年科举上来的以江南、江西等地学子为多,他们大多倾向于东林和复社,温体仁只能捡漏捞到几个,所以从派系的力量来看,温体仁并不占优,朝中事情远非他一个人能说了算。
梁廷栋不太能理解皇帝,若是皇帝要制衡东林,就该把吏部尚书派给温体仁一系,如此才能有效控制朝中东林的规模,而最应该把兵部尚书换成其他派系。现在恰恰搞反了,所以他认为皇帝的权术实际上还并不成熟,不过这事他也不能去跟皇帝说。
在心中叹口气后,他与温体仁一同去见了崇祯,把方才商量的意思说了一遍,皇帝虽是震惊,也大体同意了他们的意见,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不要放松对流寇的围剿。
回到自己的公事房中,梁廷栋跟属下说了兵部需要传达的命令,然后自己磨了一会墨,提笔起来,想了片刻才下笔写道,“陈都督谨启,前信收悉,年前曾托道石携信一封,言及与登镇养息,少予征调,然宣府边关传警急如星火,皇上忧心如焚。。。”
。。。。。。
“建奴到了喀喇沁,是去蓟镇还是宣大?”
登州总兵府,陈新看着手中的情报皱眉,这是蒙古第一份关于后金主力动向的情报,里面说得很确定,但在这个通讯落后的时代,各种传言都有,同时传回的情报也认为建奴只是一支分兵,吸引辽镇救援宣大后,建奴主力会攻击辽西锦州等地。
辽西情报站每个月都要收到许多似是而非的线报,他们要预先筛选一遍,分析之后再发往登莱。
周世发在旁边轻声道:“若是这个消息是真的,皇太极这个时间选得甚好,咱们虽在后金埋了些线,但后金保甲严密,平曰道路都不便通行,冬季更是几乎无人行走,要传信出来是难上加难。他乘这个时机带兵远征,若是属下推测不差,他将在三月间返回,那时候辽东沿海开冻,咱们才能在辽南发动有效攻势,他的主力也离辽东不远了。”
“也就是说,皇太极打了我一个时间差,等到旅顺二三月开冻,他们基本也在归途了,蒙古的情报同样传递缓慢,咱们无法获知他们何时返回辽东,破袭的力度不会太大,他算得也满不错的。”
陈新在屋中转了两圈,正巧在这里的刘民有也提不出什么意见,只得对周世发问道:“那旅顺有没有消息回来?”
“也有,不过消息混杂,后金兵在复州还部署有白甲兵,斥候冬季往来不便,朱国斌也无法判断真伪。”
刘民有听完没说话,这时代的军情总是如此,很难确认哪一条是真的,没准就是后金引蛇出洞之类的计策。
三人没在旅顺过过冬天,但对辽东的情况都比较熟悉了。那边军港冻结,沿海数里都是结冰,若是只传信出来,可以派人冒险沿冰层出来,坐小船转上外边的海船,到了登州外海又要转一次,传信可以用,但运兵是万万不成的,即便是这样传信也危险重重,辽海中漂浮的浮冰也是潜在的危险,所以旅顺没有重大军情,都不会派人过来传信。
陈新也只得让周世发离开,尽快确认消息。
等到周世发离开之后,刘民有看着陈新道:“朝廷估计又会征调我们登州镇,要不要提前作一下预备。”
陈新有点烦闷的挥手道:“准备倒是可以,但骑兵都在旅顺和河南,登莱只有一千都不到,武学骑兵科的人刚补了一批去了祝代春那里,早知道皇太极要打宣大,老子就该让祝代春把骑兵全部留下。现在步兵走两千多里地过去,就算沿途烟草无忧,冰天雪地的起码四十天,还得休整才能投入作战,而且宣大不是辽南,咱们可不能一家伙整个上万的兵马过去。”
“那咱们不听朝廷调遣也不成,每年毕竟还有五六十万两到手,况且你不是最爱打建奴么?”
“那是咱们自己动手打,现在是跑人家地盘去,山西那个地方,与建奴勾结的商贩又多,情报优势不大,风险倒是很大的,我绝不愿意在山西和建奴会战,北直隶都好得多。”陈新边说边在桌上翻找,找到兵务司提交的序列表,边看边道:“第一营还有一个总在辽南,第三营第二营还有两个总在辽南,都不好调动,只有调动近卫营了。”
刘民有低声问道:“那你把近卫营调那么远,登州府城这里靠谁来压着?”
陈新听了也有些犹豫,虽然登州局势稳定,但毕竟有各方势力,王廷试的抚标营现在换了中营营官,右营是吕直的人,没有兵在身边总是不放心。
他想了半响终于道:“把新编的那个近卫千总部加进去,也让他们练习一下长途行军,这样能把近卫第一总留在登州,有第一总在,就足够压制其他营头了。”
刘民有低头叹道:“你编练的青年兵,还不如说是少年营,都是十六七岁,还是不要这么早拉去打仗。”
“没法子,集训完成的只有他们。”陈新迅速的拿起笔勾了一下序列表,这支少年千总部是旅顺之战时候编练的,当时很多少年学生要求参军打建奴,登州镇便招募了近千名少年兵,补充了一些士官后扩充为近卫第四千总部。
刘民有对他说道:“他们都是屯堡识字班出来的,有文化基础,有少年的热情,当兵固然不错,但我总觉得用在其他地方似乎更好,也许他们中间会出现牛顿、黎曼。。。”
陈新摇摇头打断,“就是当兵最好,这支人马要持续扩充,他们才是登州镇真正的未来,比那些农户强得多。我也费了心血的,里面的士官和军官都是近卫营里面抽调的,但当兵就要上战场,等到这些少年兵成了士官,打散到各个营伍去,整个战力都会上升一大截。”
陈新说完又勾了一处,“青州总兵正兵营调一个千总部同行,这样有五六千人,由王长福领兵去救援宣大。反正多半都是扑一个空,我也会叫他走慢点,绝不能贸然深入宣大,以那些地方官的尿姓,咱们犯不着为他们拼命,悬师袭远又不是儿戏。再传令给朱国斌,在辽南打一下复州,若是能收复复州,可以跟朝廷交差了。”
“你还忘了一支人马。”
陈新抬头惊讶道:“谁?”
“第五营钟老四的龙骑兵,他们被祝代春扔在林县了,并未随队南下。”(未完待续。





晚明 第一百七十六章 拉练
第一百七十六章
林县基地内,各色各样的屯户跑来跑去,一些总甲大声吆喝,让他们到仓库领取武器和服装。.
营部的会议室内,却十分安静,一群脑袋围在地图前。
“都说说。”钟老四站直身子,对一群军官道:“打鞑子比打流寇舒坦,但隔着上千里地,咱们该怎么个走法。”
周少儿两手支在桌子上,抬头看看钟老四,“军令司都没有命令过来,咱们就擅自出动,这好像不太符合军规,祝大人走的时候,给你的权限只能在豫北调动,北面不能超过武安北界,东面不能超过大名府西界,你这一走都走到山西去了。”
钟老四大手一挥,“将在外,啥都不受。”
周少儿还是摇头道:“林县的粮草武备在军需司手上,你超过这个范围,没有调兵令,军需司的那个把总不会给你东西的。”
龙骑兵的千总部军法官也对钟老四道:“还有军法司的分驻机构,只要你抢夺军需物资,你还没开始走,他就可以把你拿下。”
钟老四不满的打断道:“军需的事情,老子去跟他说,老子好歹是个副营官,总不成调动一个千总部都不成了。”
训导官也站起来,“钟副营官,你若是违反权限调兵,我们宣导司也是不同意的。。。”
“好了!”钟老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们他娘的到底是哪边的,鞑子打到山西了,你们还在扯祝代春那张纸,他又没有说鞑子来了不兴打。”
军法官瞪着钟老四,“钟大人,军令就是军令,限定你在武安以南,你就只能在武安以南,你这把兵调走了我,万一哪里来一支流寇,把林县端了怎么办?老子可不陪你胡闹,你要是非要去山西,老子现在就先去军法司分驻点,老子不能抓你,军法司能抓。”
钟老四与军法官两人大眼瞪小眼,训导官连忙挤到中间,“二位,我说二位不要争执,钟大人说得有理,这军务么都是急的,鞑子正在打劫百姓,你说谁能不急,所以钟大人没啥错。。。”
钟老四马上对军法官道:“听到没有,还得是训导官懂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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