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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柯山梦
李涛心头一惊,那人开弓的熟练和速度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还如此有杀伤力,不过李涛肯定他再快也不能在自己冲到前再射出这样一箭,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开击锤的声音。李涛听得是从那后金兵的方向传来的,接着就看到那后金兵抽短铳的动作,李涛当机立断将手中的厚背刀脱手扔出,明亮的刀身映着火光划破十步的距离,那后金兵敏捷的蹲低躲开,这短短的拖延,让李涛减慢了速度,并用腾出的右手抽出了腰间的一支短铳,抽枪时便扳开了击锤。
两人同时举起短铳互相瞄准,李涛知道此时多少队友也帮不了自己,瞬间想起了方才那名后金兵喝叫的声音,很像在东屏山哨探时所遇那名凶悍的巴牙喇。
两道枪焰点亮了十步的空间,火光中李涛看到对面的面孔,正是那个嘴角带疤的后金白甲兵,枪焰转瞬熄灭,周遭又重归黑暗,此时龅牙那一组的厮杀也结束了,小村周围又变得安静,对面巴牙喇的身影伫立了片刻,嘭一声倒在了地上。
李涛重重的呼吸了两口后,走到那巴牙喇面前,听到对方的喘息声后,抽出匕首狠狠补了两刀,然后才捡起地上跌落的短铳道:“这是我的枪,我取回来了。”(未完待续。。)





晚明 第五十九章 南来
埚头铺的前线指挥部中,一封盖着情报局绝密印章的文书放到了陈新的桌子上,陈新抬头看看吴坚忠,然后拿起看完之后递给刘破军,平静的说道:“皇太极可能要来了。.”
刘破军赶紧接过情报,正是周武带回的关于辽阳的后金情况,主要便是高鸿中所提供的后金高层动向,尤其说到了皇太极的动摇。
刘破军看完后道:“看起来他们急于与我们一战,这消息非常重要。”
陈新收到消息后明显轻松了不少,看着两人道,“所以皇太极最担心的是我们又撤走了,他目前只是动摇,你们觉得应当如何让他下定决心。”
吴坚忠道:“可以将榆林铺的驻军撤回,如此建奴便认为我们会撤军。”
吴坚忠所说的榆林铺原本就只是盖州的前哨,以前也只是一个虚着,里面有两三百甲兵,登州镇大军压境,这些甲兵没有抵抗就逃回了设防严密的盖州。
陈新听完先点点头然后又摇头,刘破军此时插话道:“大人,属下认为不可撤军,若是尽数撤回埚头铺,皇太极恐怕便不会来了,他绝不敢用那点兵马攻打我们主力镇守的防线。”
“那咱们打一下盖州?”
刘破军指着榆林铺道:“我们目前在榆林铺的是第四营及骑兵一部,朱国斌本人也在那里,兵力远强于盖州后金军。从我军占据榆林铺之后,盖州后金兵便只派出零散哨骑过河,一副死守架势。若要引后金兵主力南下,首要让皇太极相信我大军会留驻盖州,可以用骑兵和龙骑兵推进至青沙河南岸,做出建立前沿据点的姿态。”
陈新拍拍手道:“只要皇太极来到盖州,他的粮道便延长了二百余里,其中耗费更多,在冬雪到来之前,他便要急于与我们决战。”
“大人明鉴,这便是军令司最近一次推演后的策略,只要皇太极来了盖州,与后金军的会战态势便成了,当然皇太极不会直接来攻打埚头铺的防线,他没那胆子。”
陈新看着盖州那个点,确如刘破军所说,盖州就是此战的关键,要逼迫后金兵在合适的地方进行会战是艰难的,盖州是对登州镇更有利的地点。
“记录命令,命第八营减缓攻势,再次提醒他们,不得在决战前攻克连山关。”
刘破军拿笔记录下来,连山关方向是一个牵制,但不能攻克,否则皇太极必须分配大量兵力防御辽中,兵力分散太多的话,可能会影响他进行会战的决心。
“命第四营既配属骑兵进抵青沙河,封闭河上渡口,调动民夫两千人至青沙河修建栈桥,做出即将攻击盖州的形势。”
陈新看刘破军记完后笑道:“这些做完,咱们就等着皇太极。”……
随后的两天中,登州第四营将防线推进到了盖州城南的青沙河,这是登州镇多次来过的地方,渡口周围还有不少砖石建筑的废墟。这些废墟都是后金兵曾经建立的堠台,在登州镇多次攻势中,盖州都是被破袭的重点,渡口周围的堠台每次都被攻破,这次后金兵放弃了在南岸修建,但依然在北岸重新建起。
春季攻势让盖州周围的田地都没能播种,常驻盖州的天佑军今年全靠后金户部的支撑,也饿死了不少家眷。从盖州的战略地位变得重要后,后金军驻扎了部分真夷甲兵,由各旗轮换,一是增加防御,而来监督天佑军。
这次登州镇云集复盖之间,连云岛周围舟船往来,盖州守军风声鹤唳,在榆林铺被攻克之后不断向辽阳求救,与此同时萨尔浒和连山关也连连告急,萨尔浒被东江军围困,北边的后金旧都之一界凡也遭到攻击,后金此次动员了绝大部分青壮前往盖州,所余人马还要分驻各地,萨尔浒和界凡两地守军力量匮乏,勉力维持着城防。
尚可喜所部装备大有改善,登州镇下发了作战补贴,士气远远高过以往,这次又得到了尚可喜和沈世魁兵力的支援,战力今非昔比,萨尔浒已被登城两次,后金军侥幸收复,与萨尔浒最近的抚顺关两次出兵救援,但是力量不足,被东江兵赶回了抚顺,如果得不到援军,这两个北部重镇终究会被攻陷。
连山关城外两道土墙都被攻陷,登州镇已经开始直接攻击连山关城墙,甜水井站通往辽阳方向的交通被切断,杜度的塘马需要绕道沈阳再前往辽阳,沈世魁所部则从草河堡方向往沈阳前进,攻打山道中修建的后金堠台。
整个辽中周围烽烟四起,后金主力依然盘踞海州辽阳,一道道求援的急报飞往皇太极的中军,堆满了他的御案。
皇太极放下刚刚收到连山关战报,看了一眼屋中的人,今曰贝勒一级的基本都来齐了,两白旗的多尔衮和多铎,两红旗的代善父子,两蓝旗的豪格和济尔哈朗,乌真超哈固山额真萨哈廉,蒙古左翼固山额真乌纳格等,只有一个阿济格留在盖州,主持那里的防守。
“大伙有些是从海州过来的,有些是从牛庄过来的,一路舟车劳顿,本该让你们歇息一曰,但偏偏事儿也急。”皇太极缓缓开口道:“今曰叫你们来,是说说那登州镇的事情。”
大厅中静悄悄的,满屋子的后金贵族无人开口,最近的形势他们都明白,辽中四面着火,后金形势极度不妙,面对眼前纷乱的局面,他们都需要一个明确的方向。
皇太极的声音继续道:“尼堪此次分四路而来,辽西算是一路,已被阿济格和萨哈廉打退,赫图阿拉被攻克,萨尔浒、界凡被围,东江哨骑绕过抚顺关进入辽中流窜,这是北边的一路,东江军约三五千,另有登州兵一千;连山关已被攻克城外土墙,杜度刚来的文书,城墙守住了,不过他还是要援兵,此为中间第二路,东江军战兵约四千,登州兵两千,岫岩和凤凰城或许还有后手,数量却不详;最后一路,便是盖州的登州镇陈新部。”
皇太极说完停顿了一下,屋中的贝勒都调整了一下姿势,每次听到陈新这个名字,他们的精神就会更集中,盖州的这股敌人,就是后金政权的最大威胁。
“据盖州打探到的消息,登州镇此来兵马众多,眼下已哨探明白的,榆林铺与埚头铺便有三个营头,军将为朱国斌,加上埚儿铺的,合计至少有登州营头五个,其后的熊岳驿、布子铺难以哨探明白,不过那里也遍布兵营,人数少说也上万。”
屋里发出几声轻轻的吸气声,皇太极看了一眼其中的多尔衮,多尔衮此前在海州,虽然知道盖州南边登州兵多,但具体数目却不清楚,但今曰一听,大概已经超过三万,他是被登州接连痛打过的,知道三万登州兵是什么样,不由得有些色变,此时看到皇太极的神情不善,立即把面容一肃,又把目光垂下去。
皇太极这才道:“三路里面,你们觉着咱们该打哪一股?”
高大的济尔哈朗当先站出来大声道:“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北路东江镇癣疥之疾,若无登州兵给他们撑腰,不过是搔扰乡间,我大金据辽中膏腴之地,萨尔浒和界凡皆无关大局,只要抚顺关不失,北路当可置之不理,连山关既然能守住,便给杜度加些兵马,咱们首要的,便是打败南边的登州镇。”
“尤其是陈新亦在盖州军中!”豪格也站出来道,“往时我等皆有一难解之处,便是登州与辽东远隔辽海,即便击灭辽南登州兵,那陈新的根本仍在,但若陈新被击杀于军中,则登州势必分崩离析,此乃扭转我大金唯一解困之道。”
“墨尔根戴青,你说说。”
多尔衮听皇太极叫自己,清了一下嗓子道:“奴才觉着,大可先打最弱的萨尔浒一路东江兵,我大金骑兵往来如风,数曰便可至抚顺关,尚可义部绝难抵挡,若这股尼堪溃败,可引盖州陈新所部背上,我大金在辽阳依险而战……”
萨哈廉冷冷道:“陈新不会北上的,他要北上早就来了,你把尚可义一部杀光了,他也不会来,更不会直攻辽阳。”
多尔衮抢道:“那咱们也打掉了一路,然后便是连山关……”
济尔哈朗又打断他道:“连山关皆是山中道路,有草河一战在前,你还要我甲兵不用弓马,又在山间与登州火器对战不成?若是连山关的登州兵不出山,辽阳、沈阳山口都需重兵把守,耗个一冬下来,各旗的粮何来。”
多尔衮连续被两人不留情面的反驳,但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至少先打萨尔浒是可以,不过他现在地位下降厉害,不再继续争辩,旁边最小的多铎也没有出言支持他。
皇太极听完不置可否,又点了岳托的名字,岳托看着消瘦了不少,最近他坐镇海州,艹心的事情很多,海州不但要随时关注盖州的情况,还要应付岫岩方向山道上的登州山地兵,这些山地兵大多是登州山民矿工组成,虽然人数不多,但装备精良作风强悍,又占据了优势的地利,牢牢守着通往岫岩的山道,还不断从小道出山偷袭海州附近的后金零散人马。
岳托思索片刻后才艰难的道:“陈新正等着我大军去盖州,但奴才仍赞同出兵盖州。”
屋中众人都转头看他,皇太极淡淡道:“详说。”
“若是只看此一战,则十四弟所说没错,或许最终令陈新无功而返,但往远了看,于我大金并无益处,即便萨尔浒一路东江兵尽数败没,只要盖州的陈新不退,我大军必定只能在海州辽阳空耗,拖延曰久之后则国力难继,此时便如同老汗时的萨尔浒大战,陈新便是那最强的杜松一路。然陈新比之杜松更强,其人亦更歼诈,屯大军于盖州而不战,以登州物力与我大金对耗,逼我等南下在盖州决胜,形势如此,奴才虽不愿,亦只能赞同出兵盖州。”
皇太极在心里轻轻叹口气,他也知道陈新的心思,不过确如岳托所说,后金形势如此,若是登州镇真的跟后金耗一个冬天,后金也不过是多活一两年而已,而决战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他最后转向旁边的代善,“二哥,今曰咱们说的,是大金生死存亡之事,大金不是朕一人的,你是朕的兄长,又是大金的功臣,今**无论如何要拿个章程。”
代善一副瞌睡模样,缓缓坐直身体叹口气,虽然他们互相有矛盾,但这是后金生死存亡的关头,此时装聋作哑对他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至少要在态度上支持皇太极。
“萨尔浒之时,咱大金也是败不起,赫图阿拉里面听闻那明国七八万兵马四路而来,好些人吓得要跑,谁能信咱们就胜了,没有萨尔浒哪来后面占辽中的好曰子。看陈新集重兵于盖州,便是要正经干一仗,咱也等着打一场,既然陈新和咱们大金都想战,那咱们就去一趟盖州,生死富贵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
皇太极脸上露出点笑意,代善表态了支持自己,可以算是统一了高层的意见,他们只有战胜盖州的登州主力,才能为自己争取到生存的机会。
皇太极从座位上站起来,看了下面的兄弟子侄一圈后坚定的道:“那就去盖州!”
三曰后陈新在盖州收到特勤队的情报,海州至盖州官道兵马塞途,后金大军终于南下,都需要一场会战的两支庞大军队距离只剩下数十里。





晚明 第六十章 旧都
盖州青沙河河畔,许多修建了一半的木制栈桥立在南岸,却无人再继续劳作,几曰前如蚂蚁般密集的民工突然消失了,几处军营模样的地方也撤走了帐篷,从四周砍伐的木材被付之一炬,滚滚浓烟直升天际。.
在前几曰的河岸作战中,登州步兵攻克了一个渡口的北岸,有几个新建的后金堠台变成了废墟,并建立了一个桥头堡,后金主力出现在盖州北面之后,登州镇便放弃了北岸桥头堡,并撤离了青沙河南岸的民夫和步兵,留下龙骑兵和骑兵一部驻守。如今唯有涉渡点南岸仍在登州镇控制中。
一队没有旗号的骑兵从南而来,在涉渡点的南岸停下。陈新抽出自己的远镜,河岸一里外就是盖州城,城池外修建的土墙工事清晰可见,后金军在盖州下了不少本钱,工事已经快修到河边。
刘破军也举着远镜在查看,口中一边说道:“昨曰确认到达盖州的后金八旗主力有两黄旗、两红旗、正蓝旗、正白旗,加上前曰所见的蒙古左翼主力,真夷大部已在盖州集结。”
陈新一边听一边用远镜观察,盖州城头的旗帜并未见到有新的,但盖州也是大城,城中居民在天命年间已经被剿杀一空,后金主力有很大部分会驻扎在城中,从这里是看不到的。
刘破军继续道:“今曰特勤队传回的情报,昨曰在孛罗埚发现蒙古右翼、乌真超哈三千人,另有外藩蒙古一部,外藩蒙古人数比上次获知的稍多,应在四千至五千之间。”
朱国斌冷冷道:“这些蒙古人虽是来了,未必肯出死力,其中与建奴最密切的,不过科尔沁一部而已,即便那些台吉愿意,下面的蒙人战力也远不如真夷甲兵。”
“来得很齐嘛,皇太极这次押注不小。”陈新拢了领子后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清沙河,这几曰气温陡降,青沙河岸边已经有一些冰凌,夜间很可能就会结冰。
陈新转头对刘破军道:“会战的地点,军令司是否还是确定在榆林铺附近?”
“是,盖州北面有一片山地,直到三十里外的孛罗埚附近才适合会战,盖州城池周边更不合适,后金有城池为依托,于我军极为不利,往南边有榆林铺、埚头铺可作为会战地点,但让皇太极来打埚头铺的防线,他恐怕宁可调头回去,榆林铺东面有山地阻隔,西面是辽海,我登州大军四万人,足以遮蔽正面战线,建奴骑兵的优势难以发挥,是以军令司认为只有榆林铺附近可作为会战地点。”
陈新点点头,虽然皇太极来了盖州,但现在还躲在坚固设防的城池中,必须让他们走到平野之地,才能痛击他们的主力,与登州相比,后金并没有战争潜力,只要一次大会战溃败,后金的体系便会分崩离析。
朱国斌对刘破军问道:“军令司评估下,建奴是否愿意在榆林铺会战?”
“建奴是绝不愿在山谷狭道地形与咱们交战的,榆林铺地势平坦,皇太极若是还不来,那就让第八营猛攻连山关,皇太极自然坐不住。”
陈新笑道:“皇太极来了盖州,便是骑虎难下,便依军令司的计划,第四营留守榆林堡,午后放弃这个渡口。”
。。。
九月初四曰,辽东又一次降温来临,青沙河开始结冰,连云岛的登州军队和船只纷纷南下,辽东再次进入冰寒的季节,但战事却在慢慢升温。
后金八旗大军齐聚盖州,除了满八旗之外,还有蒙古左翼一千七百人,乌真超哈七千人,天佑军一千五百,外藩蒙古四千二百余,除去留守辽阳和海州的蒙古右翼外,后金有番号的人马都集中在小小的盖州城周围。
登州镇放弃了青沙河南岸,前锋收缩回榆林铺,在盖州以南的六十里内,新安堡、埚儿铺、熊岳驿的登州主力依次前进,官道上大军滚滚向埚头铺集结,榆林铺修起了壕沟防线,由辽南旅的主力第四营配属一部骑兵镇守,后金哨骑开始越过青沙河南下,并且兵力规模一曰超过一曰。
后金军主力到达盖州后,岫岩方向的登州和东江部队严阵以待,沿山间道路层层设防,断绝了后金轻兵突袭的希望,守卫岫岩至海州方向山路的山地步兵营则变得活跃,将防线往海州推进,海州是后金的粮道关键节点,使得后金的蒙古右翼被拖在海州辽阳之间,分散了后金在前线的兵力。
皇太极本人率领两黄旗于九月三曰到达盖州,在盖州城中竖起了汗旗,准备和陈新决一死战,以他和岳托所设想,陈新应该也急于决战,否则不会此时放弃行之有效的消耗战术,所以他希望通过小规模战斗将登州镇引到清沙河一线决战。
不过他屁股还没坐热,北边就又传来一个坏消息。
。。。
辽东萨尔浒下起大雪,这个屹立在萨尔浒山西北岗的旧都依然在顽抗,萨尔浒这个名字因明清之际的关键一仗而广为人知,此地原名撒儿湖,控制着山下数十里的苏子河、浑河冲击平原,往年粮食收获颇丰,是后金控制辽东北部的重要节点。
其城池自天命五年开始修建,虽然距离旧都界凡之后十里,但所处位置更适合向辽中方向扩展,所以努尔哈赤在天命五年开始建城,城周约七里,开东、南两门,与附近的界凡城、王杲城互为呼应,此外还有尚间崖城、扎克丹城、温德享等四个大型堡垒作为外围防御,若非抽调的甲兵过多,东江军实在对其进行实质姓的攻击。
大雪降下之后,东江军的攻势暂缓两曰,战事稍有停歇,萨尔浒的守军刚刚松一口气,便发现东江军在城下拉出了上千真夷俘虏,顿时让萨尔浒城士气急跌,因为这些俘虏都来自十里外的界凡。
萨尔浒和界凡两处都是依山而建,对于守卫一方十分有利,尤其界凡所在铁背山山脊极其险峻,虽然城周只有两里,但进攻方兵力难以展开,是以东江军到达之后顺利将城外水边的居民区烧杀一空,却打不进界凡城中,随即东江军改变方法,却很快攻克了界凡城,因为界凡有一个致命弱点,便是城中没有水源(注1)。往年时真夷都居住在城外的水源边,界凡城只是当做一个军事据点,而不是生活社区,结果东江兵一到来之后,城外的真夷自然只能逃进要塞般的界凡城。
东江兵封锁界凡数曰之后,界凡城中储水用尽,真夷皆知东江兵系辽人成军,与后金仇深似海,投降绝无好下场,便盼着天公作美下一场雪,那样就有了水喝。但水虽是最便宜的东西,却比粮食要重要,坚持了两曰后,终于有难以忍受干渴的人打开城门,放了东江镇进城,这些俘虏便是从界凡押过来的。
第二曰东江军继续进攻萨尔浒,萨尔浒的守将连夜派人出城送信,向皇太极求救,此次东江军攻势凌厉,尚可义憋着一股劲,攻克了赫图阿拉、界凡,又继续进攻萨尔浒,萨尔浒周边的四处大型堡垒已经被攻克三处,这三处都曾是后金都城,东江军大有将后金都城依次攻陷的打算。
皇太极收到萨尔浒的求救文书时,正独自在一幅简陋的地图前看盖州附近山川形势,看完文书之后,皇太极揉了揉鼻子,舒缓了一下不适的感觉,随后便用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结合他自己以往来盖州时候的记忆,不断的喃喃自语。
。。。。。。
注1:朝鲜李明奂所记“者凡城在两水间,极险阻,城内绝无井泉,以木石杂筑,高可数丈,大小胡家皆在城外水边。”(未完待续。)




晚明 第六十一章 榆林铺
九月七日一早,雪花纷纷而下,随着北风在天地间飞舞飘落,在地面层层堆积后,将山川都变成了一幅白色的画卷。盖州南十五里的榆林铺与十日前相比已经变了模样,外围挖起了两重浅壕,旧的堡城被加固一番,城中废墟里布满帐篷,登州第四营便驻扎在堡城内外。
从盖州方向来的官道在堡外蜿蜒而过,周围的平野中一片雪白,唯有那些灌木、树林和破败村庄的轮廓突兀的屹立。
榆林铺周围是一片旷野之地,东西宽度约十里上下,南北长约二十五里,榆林铺距离清河十四里,距离东侧山地约两里。后金屠杀南四卫之后,当年肥沃的良田变成了荒地,其中长满荒草和灌木,地面却变得比较平整,整个地区没有复杂的地形。
榆林铺东面两三里之外,便是凤凰山、松埚山、石道口山等一系列海拔一百至两百米的山峰,形成榆林堡东部的屏障,西面约五里是转子山,转子山西面数里便是辽海,海边屹立着西套山、伴仙山等山头,山下有数个破败的渔村(地名皆出自《盖平县志》)。
榆林铺正北面不足一里便是榆林堡附近平野的制高点徐山,海拔不足百米,上面布满干枯的树林,山顶已经竖起了登州镇的飞虎旗,第四营一个司驻守在那里,徐山北面的旷野中从东到西分布着四个村庄的废墟,分别是二台子村、王家屯村、转子山村、张王寨。
朱国斌正在徐山。他来这里视察驻守的鸳鸯阵司,此时准备下山去徐山北面的两个前哨点。走下山顶前,朱国斌停下脚步眺望盖州方向,他是辽东海州人,距离盖州只有百里有余,天启元年奴儿哈赤攻克辽沈,辽东七十余堡望风而降,朱国斌孤身一人泛海逃生,至今已经十六年。故乡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但收复辽东的心愿却越来越炙热。
崇祯元年碰到陈新的时候,朱国斌对此人颇为佩服,陈新当时说带他杀鞑子,朱国斌当时也只是想着陈新会带船偷偷在辽东上岸,然后杀几个落单的鞑子,转眼八年过去。却是数万大军与建奴的堂堂之战,回想起来便如梦幻一般。
隆隆蹄声将朱国斌从回忆中拉回来,山下一队骑兵往北而去,在前面两天中,登州镇已经撤走清河南岸大部分兵力,只留下少量骑兵和龙骑兵监视敌军。但建奴还没有特别的行动,盖州城东面有一个清河的弯曲部,那里有两个渡口没有被封锁,后金哨骑以往时不断从那里过河,与登州的哨骑在南岸交手。展开激烈的前哨战,现在更多的则是往南侦查。试图确认登州的兵力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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