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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绵绵细雨
承欢淡淡的说:“还可以。”
叶陵南垂眸,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咖啡,“叶行北的病似乎很严重。”
他既然能知道叶行北病了,那到底病况如何,估计也是一清二楚了,她没必要和他解释。承欢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以他现在的状况,还是需要动手术的。”叶陵南继续说了一句,“他的状况不容乐观。”
“我知道。”承欢看着手里的咖啡,语气里难掩失落,“我会劝服他的。”
叶陵南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样最好。”
他喝了一口咖啡,接下去说:“其实今天我找你出来,最主要是因为白薇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当年白筱为什么要出国?”
承欢一直以为白筱受雇与叶陵南,当年叶陵南带白筱离开,是为了伤害叶行北。现在他突然这么一问,倒是把她给问晕了。
难道白筱还是自愿出国的?并不是叶陵南要求?
叶陵南看她露出费解的表情,大概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说:“其实白筱是自己主动要求让我带她离开的。”
承欢问:“那她为什么要出国?”
那时候叶行北还爱着她,虽然知道她欺骗他,但是白筱如果留下,叶行北也保不准会原谅她,她为什么非要选择出国呢?
叶陵南又叹了口气,说:“其实当初,我是想过带她走,但是还没等我提及,她就自己主动要求要和我一起出国了。因为她,怀孕了。”
承欢一直奇怪白筱的孩子是谁的,但是如果是叶行北的,他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所以她就断定这个孩子不是叶行北的。现在终于要揭晓谜底了,她还是忍不住问:“那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不知道。”叶陵南再次摇了摇头,又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才说:“因为她,是被强jian的。”





承欢 38|远行
承欢曾经问过叶行北,要么她留下,要么去做手术,要他选。当初叶行北让她留了下来,现在,他答应去做手术,承欢最终还是听从了叶行北的意见,从叶宅搬回了家。
结果刚搬回家第二天,她就病了,先是感冒鼻塞,勉强上了半天课之后,她就感觉自己浑身发烫,脑袋里就好像是灌了铅一样,昏昏沉沉,手脚都开始发软。
她没给付母打电话,怕她担心。
她也不能给叶行北打电话,而几个密友不是要生孩子,就是在国外,而唯一能够联系的叶陵南,她也不想麻烦他。
所以拿着手机愣了好久,她才发现,自己生病时都没一个人能陪在身边。最后,她一个人在校医院看了医生,打了针退烧针,还挂了吊瓶,
她最怕疼,小时候一听到要打针挂吊瓶,就想着法子逃跑。长大之后,一年最多得个小感冒,像现在发烧烧成这样还真是没几回。
等一瓶吊瓶挂完,护士来拔针的时候,承欢将脸别开,死死咬着唇,看都不敢看。
可就算是这样,当针管被拔出,消毒棉按上来的时候,那一下蜇人的痛楚,还是让她闷哼了一声,眼泪都冒了出来,在眼睛里打转。
护士按住消毒棉,笑着对她说:“按一会,等不出血了就可以了。”
承欢说了一声“好”,伸出另一只手将消毒棉按住,然后起身拿着单子去药房配了药,打卡付了医药费。
等走出校医院,她将消毒棉揭开来看了一下,针孔的地方有些肿,但已经没有冒血了。她将消毒棉扔进垃圾箱里,这时候刚好是下课时间,就给蔡蔡打了个电话,感谢她帮她代了一节课。
等挂了电话,承欢包里的另一只手机却响了起来。
承欢想了想,这才知道是她当初给叶行北买手机的时候,买的那只的同款黑色手机。
这个卡号是新的,她里面只存了叶行北的电话,知道她这个电话的也就只有他。手机从叶家搬出来之后,她就没充过电,没想到挨了这么久,还有两格电。
她接了电话,果真是叶行北。
“你今天过来把傻哈带走吧。”他说。
承欢仍旧觉得头疼,现在连嘴里都开始发苦,她犹犹豫豫地说:“今天不行……明天可以吗?”
“你今天这个时候不是已经没课了?”
承欢抓着手机,声音低了下去,“好吧,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这句话,她就挂了电话。
因为还没到下班高峰期,这个点打车还是比较容易的,承欢很快就打到了车。
等到车子停在叶宅门口的时候,她让司机在那里等她,说她很快就回来。
司机师傅听承欢这么说,立刻点了点头。
承欢进了叶宅之后,还没上楼,梁柯就已经在客厅堵她了。
说是堵她,倒不如说,叶行北早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傻哈脖子上被拴上了链子,连她那些多肉都被一排排的码放在一个箱子里,整整齐齐。
看见她,梁柯立刻站了起来,“夫人,需要您带回去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老板吩咐我送您回去。”
承欢走过去将傻哈牵过来,伸手挠了挠它的脑袋,结果这厮竟然恶狠狠地看着她,好似很不满意她的抚摸。
承欢觉得,这条傻狗和叶行北在一起时间久了,越来越高冷,都学会端架子了。
她笑了一下,对梁柯说:“不必送我了,外面有车送我回去,你把东西帮我搬出来吧。”
说着,她有意无意地往二楼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叶行北。
梁柯点点头,“好,那我送送您。”
两人出了叶宅,梁柯将东西给承欢放在后座,然后还替她开了车门。
承欢想上车,可是傻哈却一点都不配合,一直扭头想要跑回宅子里,甚至还炸毛一般朝承欢咧开嘴,抽动着嘴巴两边的肌肉,发出“呜呜”的声音。
承欢起先还哄着它,但是无论怎么样,傻哈就是僵持着不走。她没了办法,再加上头还一阵阵地发痛,难免有些恼火起来。
“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打你了?”她威胁它,“叶行北已经不要你了,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叶行北不要它,也不要她了。
傻哈根本不怕她,仍旧是恶狠狠地盯着她。
这时候梁柯走了过来,居然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来,里面装的居然是一盒子的狗粮。
看见吃的,傻哈居然立刻乖乖蹭到了梁柯身边,甚至还讨好似得摇晃着尾巴,巴巴地看着他。
承欢想,这条傻狗怎么这么没骨气,一点点吃的就把它给贿赂了。
正想着,梁柯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夫人,这是老板让我准备的,这样傻哈就会乖乖听话了。”
承欢接过盒子,低着头说:“那你替我谢谢他。”
梁柯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怅然,“夫人,老板最后让我告诉你,手术日期是7月3号。”
承欢捏着盒子的手紧了紧,她知道叶行北让梁柯通知她手术日期是什么意思。她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然后转身上了车,这次傻哈果真乖乖跟了进来。
承欢坐在后座,傻哈也学着她一样爬上来,它长大了不少,昂着头坐在那就显得有些拘谨了。
承欢将狗粮递到它面前,让它吃了几口。
傻哈“哼哧哼哧”吃的十分投入,直到车子发动之后,车子缓缓往前移动,它大概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将要被带离这里,居然也顾不得吃,转身趴在车后座的玻璃上,朝叶宅的方向大叫了几声。
承欢吓了一跳,手里的狗粮洒出了几粒。她将盒子放下,就去抱住傻哈的脖子,“傻哈,不要叫了,乖,不要叫。”
她的脸贴着它,只觉得满心的疲倦。
从叶宅再次搬出来,她没有哭,现在却觉得委屈。
她抱着傻哈,将脸贴在它昂起的脖子上,喃喃道:“不要叫,乖,他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了……不要叫,好不好?”
傻哈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可怜兮兮的“呜呜”叫了几声,可总算是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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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叶宅搬出来的第二个周的周末,承欢去见了那位和她买房子的赵先生。
也不知道叶陵南是怎么认识他的,这位赵先生说起来算是个十分古怪的人物,全名叫赵熙,本行职业是一个道士。
承欢看他长得俊逸的很,但看着却似乎总有一股子邪气,怎么也不是她印象里仙风道骨的那些道家高人的样子。
和他过来的还有一个女的,承欢听赵熙喊她茶茶。要说赵熙是个话捞子,那这个叫做茶茶的女人,就是个闷葫芦,从见面、打款到最后签完过户协议,她说出来的字,承欢十个手指都能数的清。
只是,当承欢将钥匙都交给他们,起身告辞的时候,茶茶却开了口:“付小姐,你走之前,我想送你一句话。”
她突然说了这么多字,承欢有些受宠若惊,立刻说:“你说。”
“你近日或有一劫,逢木必有出路。”
承欢虽然不是无神论者,但毕竟也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不大在意,所以也没有细问,只是道过谢后就离开了。
等承欢一走,赵熙就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看着面前的女人说:“我刚才在她签字的时候看过她的手相,命格很好,这一劫有没有都不碍。”
茶茶却转过身来,说:“我只是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少受点苦罢了。”
赵熙嘿嘿一笑,“那雅居的那件案子就让给我吧,我也心疼你。你这在外面一奔波,皮肤摸起来手感就不好。”
茶茶一抬脚,高跟鞋狠狠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老规矩,各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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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过,眼瞅着六月份就要到尾巴上了。学校放假时间定在7月2号,从上周开始,学生们已经陆续进行了期末考试,而承欢负责的科目因为考的比较早阅卷工作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时间一空下来,承欢就不得不考虑暑假到底要干什么这件事。她原本想去旅游,但是查了好几个旅游景点,发现自己都没什么兴趣。
最后倒是蔡蔡提议,既然没地方玩,要不还是和她们去山区支教怎么样。而且支教一去就是一个月,等回来再出去放松一下,暑假也就过去了。
承欢自己也没更好的点子,想了想也就答应了,毕竟她也想去看看孩子们。
回家之后,她把去支教的事情和付母说了一下。
付母倒很支持她,7月2号这天还特意送她去了火车站。
临别的时候,承欢再次嘱咐付母,“如果叶行北让人来问我的事情,你就告诉他,我已经出门了。还有,你也不用去管他做手术的事情。你只要在家帮我照顾好傻哈就好。”
这件事承欢说了不止三次了,付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放心,快上车吧。其他人还等着你呢。”
承欢放下行李抱了付母一下,露出一个笑容来:“那好吧,妈,我走了。”
付母笑了笑,说:“去吧去吧,那里条件不好你要照顾好自己。”
承欢“嗯”了一声,这才转身朝着蔡蔡一行人走去。




承欢 39|焚心
火车的终点站是离支教小学最近的一个小县城,从福川市出发,需要坐十个小时。承欢一行人抵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们在县城里一家宾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少一大早就找了两辆面包车送他们进山。
进山的路本就不开阔,还有很多弯弯绕绕,司机师傅开的并不快。只是越往前行,进了山坳,原本还算平潭的水泥路面就成了凹凸不平的泥路,车子一颠一颠的,晃得承欢头晕眼花,还一阵阵的反胃。
她平常也轻微有些晕车,但是也没现在这样难受。
蔡蔡带的队在另外一个车上,她和徐持带的队坐在同一个车子里。
“付老师,喝点水会好受些。”徐持见承欢脸色发白,难受地闭着眼靠在车厢里,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承欢勉强睁开眼,把水接过来,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她拧开瓶盖喝了几口,可也并没什么作用,只能继续强撑着。
经过四个小时的车程,车子总算到了学校门口。
学校外灰色的混凝土围墙已经有很多龟裂的痕迹,看上去十分老旧。围墙原本应该装上大门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两根混凝土石柱子立在那里。
因为刚才在车子上徐持已经打过电话通知过,此刻学校的三个老师正带着孩子们站在门口迎接她们。
老师里年长的一个老师叫做江进,算是这所学校的负责人,见承欢一行人下车,就立刻带着两位老师迎了上来。
徐持正带着学生们正在从车上把带过来的东西搬下来,大家的行李比较少,但东西却很多,都是给孩子们带的。
几个老师过来后,立刻抢着帮忙搬东西。
江老师近五十岁,头发已经半白,穿着一件白衬衫,人很瘦,精神却十分矍铄。他一边帮忙搬东西,一边说:“你们路上这么辛苦,还给孩子们带这么多东西,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徐持立刻说:“我们坐车过来,能带的都尽量带上,江老师您就别和我们客气了。都是为了孩子们。”
江老师立刻笑了起来,“小徐说得好,都是为了孩子们,那我就不要见外了。”他笑起来很和蔼,等转过脸来看承欢的时候,眼角还都是笑纹,“小付老师也过来了,一年不见,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他打量了一下,又冒出一句,“就是看着好像瘦了些。”
承欢也笑了起来,“那肯定是您老眼昏花了,我明明是胖了。”
江老师听了直点头,“老眼昏花,老眼昏花了。快快,也别在外面说了,外面热,我们把东西搬进去,去屋里说。”
说着,他又让孩子们都过来帮忙,把东西一起搬进了老师办公室。
学校教学楼房间不多,一排很旧的平房,除了学生们上课的四间房子之外,老师也就只有这么一间办公室。房子有些年月了,连窗户都是那种漆着红漆的木制老式窗户,漆皮已经掉的差不多,只剩下上面斑驳的印子。不大的房子里很快就堆了一大堆东西。
孩子们显然是最高兴的,他们很多人都认识承欢和徐持,一声一声的“小付老师”“小徐老师”喊个不停。倒是蔡蔡和几个学生都是生面孔,孩子们都怯怯地不敢和她们说话。
等搬完东西,江老师就招呼另外两个老师安排学生们去教师,他带着承欢她们把行李搬到教室后面的校舍里。
说到校舍,其实也不过是一些旧砖砌起来的老式砖瓦房,有些路途遥远的孩子和在这里值夜班照看孩子的老师住在这里。
承欢和蔡蔡还有两个女学生一间,徐持则是带着几个男学生住在隔壁。
房子明显被收拾过,很干净,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剪成半个的矿泉水瓶,插着一束山栀子,花香盈满了整个房间。
几个人进房间之后一闻都说香。
江老师就说:“孩子们知道今天你们要来,特地到山上采的,这时候山上的野栀子开的最好。”他笑呵呵的,又说:“那我不妨碍你们收拾东西了,我去看看孩子们。”
等江老师一走,蔡蔡看了看房间里的床,就问承欢,“这床该怎么分?”
房子里放的是那种很简陋的木板床,为了节省空间和材料,床和床之间都是连在一起的。
承欢说:“大家一起睡,挤挤就好了。我们先把行李收拾一下,一会还要给孩子们发东西。”
其实也没多少点东西可以收拾,衣服都放在行李箱里,就算把牙刷毛巾等日常用品都收拾出来罢了。
东西收拾好之后,承欢从包里拿出手机给付母打了个电话,算是报平安,另外就是嘱咐她好好照顾身体。结果电话还没等挂,手机就提示没电了。
承欢这才想起来,昨晚她在宾馆里没有充电。
这房间没有插板,她想着只好一会去教学楼那里充。然后,她忽然想起来一样东西,又打开手提包在里面找了找。
钱夹、身份证、钥匙、充电器……她一样一样的翻过去,可就是没有找见。
心口就是一阵地发憷,天气已经很热了,她却感觉身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手脚都发凉。
她又把包包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她不死心,索性将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东西哗啦啦落了一床。
可还是没有。
蔡蔡和两个学生都被她的动作给吸引过来,蔡蔡问她:“是不是有东西忘了带了?”
承欢只是不答,索性转身去翻箱子。
蔡蔡看她找的焦急,认为必定是重要的东西了,又问:“你不要急,如果真的重要的话,你可以让伯母给你寄过来的。这里邮政应该可以寄到。”
承欢在行李箱里找了好一会,终于在箱子口袋的隔层里翻到了那只非智能手机。
她稍稍松了口气,按亮了手机,显示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
今天就是七月三号,叶行北动手术的日子。
她听他的话离开福川市,听他的话,刻意不打听他的消息,不留意他,甚至有时候都在心底告诫自己,刻意忽略这一天。可是,他在这种时候,连一个电话他都不愿意打给她?他就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还是他对她已经无话可说。
她出门的时候,不是没想过不要带上这个手机,可是她还是带了。
接回傻哈之后,她经常会给这只手机充电,不过是期冀着哪天他会给她打电话。
原本被她给刻意忽视的叶行北的一切被猛然记起,这一刻的心焦和担心就如同滔天巨浪一般讲承欢淹没,她蹲在那里,看着手机的光芒暗下去,她又急急地将它摁亮。
来来回回好多次,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机械似得重复着这个动作,明明知道他不会给她打电话,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到底在等什么、期待什么。
或许她想知道他手术成不成功,他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或许是她想知道他还有什么想和她说。
或许她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那样她就可以安心。
她一直把狠话说得很漂亮,她当初说再也不见他,要和他两两相忘,可是知道他的病情之后,她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去见他。
她真的当初只是想说服他去做手术吗?她也私心想要陪着他,留在他身边,不然,她也不会气他和白薇走得近。他说的不错,就算是换做其他女人,她也不会高兴。
现在,她负气出来,告诉他除非他再死一次,她才会原谅他。可是现在她却已经又为了他心慌意乱了。
或许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当能够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懂得珍惜。因为你觉得明天你们还依然还在一起,还可以见面,在一起的时光于你来说,并不经意。可当其中一个人真的要离开,你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挽回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或许是承欢的举动真的把蔡蔡他们吓到了,她一直蹲在那重复地按着手机,却只是把手机按亮,再也没做其他事。蔡蔡过去,也蹲了下来,“你到底怎么了?”待看清楚承欢的脸,她又喊了一句,“哎……你哭什么啊?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承欢仍旧没有开口。
蔡蔡想了想,对两个女学生说:“你们先去找徐老师,一会先给孩子们分东西。”
两个女生会意,立刻点了点头,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将门关了起来。
蔡蔡扶着承欢站起来,让她坐在床沿上,低声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在人都走了,你可以说了吧。”
承欢却固执地摇摇头,泪水越流越厉害,手却还紧紧抓着手机。
蔡蔡看这情况,想她也不愿说了,索性也不再问,只是拿纸给她擦眼泪,静静地陪着她。
两人坐了好大一会,直到外面的门被敲响。来人是两个女生中一个姓孙的女孩子,原来是饭点到了,她过来喊她们吃饭。
承欢今天本就不舒服,刚才情绪激动,现在只觉得疲惫,也不想去吃,只是让蔡蔡过去。
蔡蔡出门的时候,还有些担忧地嘱咐了两句,还说会给她留饭。
承欢随便应付了几句,等她一出门,就抱着手机躺倒了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承欢 40|孕事
承欢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脑子还是有些昏沉沉的,就好似没有睡醒一样,所以正确说来,她其实是被饿醒的。
她起身之后,看见桌子上放着两个盖了盖子的铁罐子,想来应该是蔡蔡给她留的饭菜,不由走过去坐到了桌边。
揭开盖子一看,果真是。
一个罐子里盛着米饭,上面铺着青菜和黄瓜炒鸡蛋,而另一个罐子里则盛着肉汤,饭菜都已经凉了,不过幸亏也是夏天,倒也没什么事,倒是那碗肉汤上面漂浮着一层油腻的油脂,看上就让承欢没什么食欲了。
但是她知道这里的条件,今天能由这么一碗肉汤,想必是老师们特地准备的。她要是不喝,倒是浪费了他们一番心意。可她刚端起盛着汤的罐子,闻到了那种肉汤凉了之后微微泛出的腥味,却瞬间让她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她急急地把罐子放回去,觉得自己可能是早上晕车晕的实在是太厉害了,现在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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