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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绵绵细雨
承欢听得心惊肉跳,她垂下眼,不再看他眼睛里莫名的炙热。
可是叶陵南却没打算放过她。他上前跨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颚,逼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魅惑的味道。
此时,外面的风声更紧了些,吹得樱花瓣似雪花般飘落下来,落了两人满头满脸。
承欢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伸手把叶陵南推了个踉跄,身子往后倒退了两步。她就趁着这机会,转身迅速跑进了夜色里。
她跑得又快又急,好几次差点绊倒,但是她还是拼了命地跑,好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难怪当初叶行北会好像完全不认识她,难怪他会对她那么冷漠,难怪他从没有和她提起过从前的事情……
原来是她一直认错了人,爱错了人吗?
叶陵南的琴声里每一次承启转折,她都如此熟悉,当年为什么还会认错?为什么还会认错?
……
直到回到叶宅,承欢的手脚还是一阵阵地发软。
她脸色有些白,裙裾上的蕾丝似乎被什么刮到了,被扯开了长长的一段,头发上还沾着花瓣。
琴姐极少看见承欢如此失态的模样,她见她进门时脚下一软差点摔倒,便忍不住上前要去扶她。
“少夫人,你怎么了?”
承欢伸手将琴姐的手从胳膊上扯开,无力地摇了摇头,“没事,我上楼歇会就好,你自己去忙吧。”说完,她继续找楼上卧室走去。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叶行北难得这么早就躺在床上休息,傻哈今天也有了特别照顾,被允许上床趴在她睡得那侧的被子上。
房间很安静,床很大,一人一狗显得有些孤独。
承欢刚进门,傻哈就醒了,抬起头来看她,然后“昂”地叫一声,从床上欢实地跑下来蹭到她腿边。
承欢俯身摸了摸它,然后轻轻走到床边坐下,仔细看着床上熟睡中的叶行北。
他估计是吃了药,睡得很熟。
承欢有些痴痴地凝着他,刚才胸臆间翻涌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难怪她和他提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反应会如此淡漠,他其实早就知道她当初喜欢的人,不是他。
她从来都没有和他证实过,从来都没有亲口问过他,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断。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
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听她说着过往的?他又是怎么样才能忍下这一切,和她结婚?
亏她一直口口声声说爱他。
她心中一时疼痛难忍,不忍再看他略带病态的面容,双手轻轻握上他还露在被子外面的左手,看着他掌心纵横交错的掌纹。
“阿欢,怎么了,怎么哭了?”不知什么时候,床上的叶行北已经醒了。
承欢下意识地往脸上抹去,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脸泪湿。
叶行北坐起身子,伸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你这是怎么了?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承欢却只是默默地流泪。
叶行北急了,低低哄着她,“不要哭了,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承欢摇摇头,哽咽道:“行北,施凉走了。”
叶行北虽然和施凉不熟,但陆与江和安疏影的风流韵事还是知道一些的,承欢向来和她几个密友感情极好,难受也实属当然。
“她走了,也总会回来的。你如果真的想她了,我就陪你去看她。”
承欢点点头,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他。
迟疑了好一会,她还是问出了那个憋在心里的问题:“行北,你为什么和我说清楚呢?当年陪我练筝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你?”
叶行北的身子微微一震,原本给她擦眼泪的手慢慢抽离,然后握紧,手背上青筋凸起。他的面色很冷,语气里充满了怒气与戒备,“你今天是不是见到叶陵南了?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也是因为他?”
面对他的质问,承欢无从回答,他说的都是事实。
承欢的沉默更加激怒了叶行北,他伸手扳住她的肩膀,“他和你说了什么?”
肩膀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他手上的力道让承欢吃痛,承欢摇着头说;“没有,他什么也没说,是我自己发现的。他在钢琴房里弹琴……我恰好路过……”
不知怎么,眼泪再次滑落下来,滴滴答答打在了她绞紧的双手上。
“哦,原来是这样。”叶行北冷笑着放开她,声音冰冷彻骨,“所以,你现在发现了,是不是也像当初爱上我一样,也爱上了他?付承欢,你说,你是不是?”
他喊着她的名字,一字一字,几近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立时弄死才好。
原本趴在房间榻榻米上的傻哈似乎也被叶行北的声音吓了一跳,“昂昂”地叫了两声,缩到了门边的角落里,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两个人。
“我没有。”承欢哽咽着辩驳。
叶行北心里痛怒难当,他只想让她比他更痛才好,那样他才能不那么痛。
“你没有,你还说你没有!”他扯开被子,赤着脚就下了床,一手扯过床边的承欢,迅速将她拖到洗漱间,狠狠将她按在镜子前面,指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她低吼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付承欢,你看看你自己。你的爱就这么容易,这么贱!”
他眼底的轻蔑和伤人的话语终于刺痛了承欢,她哽咽着,猛烈的抽泣每一下都像是要背过气去。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副模样,就像是被逼急了的猛兽或者是怒意勃发的疯子。“行北,你不要这样。”她哭着去抱他,踮起脚去急急地去吻他通红的眼,和眼角的水光,“我爱你,无论当初怎么样,现在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我现在爱的是你。行北,其实你不必瞒着我的,就算是我知道,当初那个人不是你,可是现在我嫁给了你,是你的妻子,我也只会爱你一个人。我只是不想你再瞒着我而已。”
叶行北盯着她,许久许久。
承欢等得几乎都有些绝望了。
他却突然俯身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将脸埋进她的颈项,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承欢,记住你现在和我说的话,你只爱我一个人。如果哪一天我发现你骗我,我……不会放过你,我会毁了你。”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有着嗜血的决然,不容承欢半点退步。
承欢缓缓抱住他的腰身,给了他满意的答复。
“好。”





承欢 第16章 恨嫁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叶行北开始每天接送承欢上下班,中午还会很准时给她打电话。周末的时候,他会带承欢出席一些商业酒会、好友聚餐,目的无非是向众人介绍她这位叶夫人。
这边除了叶行北开始紧迫盯人,叶陵南最近的表现也让承欢很无奈。
其实叶陵南自从那天去过付母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国叶家,承欢倒是不用担心在家里看见他。可是他却开始三天两头和她在c大楼梯拐角、食堂、图书馆、林荫道不期而遇,甚至有时候他还会出现在她班上,旁听她的课。
承欢不搭理他,无视他,他就一直这么默默地出现,看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从一开始叶陵南对她的态度就有些古怪,只是他是她的长辈,很多时候她一直不想往情爱的方面想。她宁愿做一个傻子。可是,现在他的这些举动,还怎么能让她无动于衷?好几次,她看见他远远地看着她,她不是不想冲过去骂他,让他走,让他好好清醒一下,告诉他过去终究是过去,永远代替不了现在。
但是,她说不出口。
她不负行北,那必定负他。
她曾经没有偿还他知音之情、爱慕之意,现在更加无法偿还。
她终究是欠了他的。
这天下午上完课,承欢却没有照例碰到叶陵南,倒是碰见了一个她没有想到的人。
陆与江。
他似乎在教学楼门口等了她有一段时间了,承欢看见他倚在石柱旁吸着烟,看见她时,他将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的一个小匣子里。这个小匣子是专门用来丢烟头的,而现在里面已经躺了好几根和他手上一模一样的过滤嘴烟头。
“你怎么来了?”承欢没好气地问。其实她这一问完全是多此一举,从施凉离开,他就知道他迟早会找上门,他来找她的目的,她也清清楚楚。
陆与江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盯着她,声音冷硬,“她在哪?”
承欢故作不知,“她?你说谁?”
陆与江微微扬高了声音,恶狠狠地说:“施凉她在哪?”
承欢“呵”地一声笑了,并不怕他,“我怎么知道?你自己老婆找不到了,你来找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陆与江试了耐心,一个健步过来,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几近咆哮道:“付承欢,你少他妈给我装傻。是你亲自送她上的机,你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去哪?”
承欢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查到这个,估计是找人查了航空公司的录像。既然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她也不打算掩饰了,她忍着手腕上的痛楚,死死盯着陆与江,一字一字地说:“是,是我送她上的机,但是我只知道她去了波士顿。你这么神通广大,难道没在波士顿找到她?”
或许是承欢的演技太过精湛,而且施凉确实是去了波士顿,陆与江一时间也不能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最后他说:“好,付承欢,不要让我知道你是在骗我。不然,连叶行北也保护不了你。”
他恶狠狠地威胁着,然后一把甩开承欢的手。
他盛怒之下力道大的惊人,虽然只是那么一甩手,但是还是让承欢微微趔趄了一下。
她身后,立刻又一双大掌扶住了她的身子。
承欢还没反应过来,来人已经开口了,“陆大公子,在这里威胁一个女人,实非君子所为。更何况,小欢是我们叶家的人,到底护不护得住她,陆大公子尽管试试。”
陆与江收敛了怒火,露出一个笑来,“呵,难怪她气焰这么足,原来暗地里还有你这个靠山。”
承欢彻底怒了,在叶陵南怀里挣扎着骂道:“陆与江,你给我嘴巴干净点。小施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见你,你活该找不到她。”
“小欢,你冷静点。”叶陵南低斥了承欢一句,然后对陆与江笑道:“陆大公子与其在这里费心思,还不如找找其他线索,很多时候,人往往会忽略最重要的线索,特别是你最没设防的人。”
陆与江听罢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承欢看着陆与江匆匆离开的背影气的直跺脚,转身质问叶陵南:“叶陵南,你什么意思?小施好不容易脱离魔爪,你安得什么心!你脑子被驴给踢了?”
叶陵南被她一通臭骂,居然还笑得出来:“你终于愿意理我了。”顿了顿,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某个严重的问题,又补充了说:“难不成,施凉的事情还真的被我猜中了?我只是想唬唬陆与江啊。”
承欢听完,简直被他给气死。
她正要开口继续骂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叶行北。
她看了叶陵南一眼,估计他也猜出了是谁的电话,脸色冷了下来。
承欢接通了电话:“喂?”
“阿欢,你现在下课了吗?”叶行北在电话里问。
“恩,已经下课了。”
“那就好。”叶行北似乎笑了一下,继续说:“刚刚婚纱馆给我打电话,让我们今天去试礼服。我就不去接你了。你先去试衣服,我一会会议结束就过去。”
“好。那我就先过去。挂了。”
挂断电话,承欢轻轻吁了口气。这段时间,叶北行早就安排了婚庆公司,紧锣密鼓地开始操办婚礼。他们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四月二十四号,连宾客名单叶行北都早早地拟定好给她看了。
“他说了什么?”叶陵南问。
承欢本不想和他说,但想到这或许是断了他念想的一个好契机,就索性说了出来:“行北让我去试礼服。”
果不其然,叶陵南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他沉默了一会,低低地说:“可不可以,让我送你过去?”
承欢忍不住抬头看他。
他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来,“我不想做最后一个看见你穿婚纱的人……在你们的婚礼上。”
他语气里的黯然神伤,承欢不是听不出来。
她看着他,终是不没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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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行北找的是福川市顶级的婚纱馆,典型的英式建筑,装潢都颇为讲究。
承欢到柜台接待处报了名字,接待小姐立刻笑盈盈地给她和叶陵南带路,“刚才梁秘书已经给我们打过电话了,说付小姐您会先到,没想到叶先生也一起来了。不是我说,你们两位看着就感觉般配,有夫妻相。”
承欢解释,“他不是我先生。”
接待小姐脸上的笑立刻有些尴尬了,“是吗?那付小姐,真是抱歉。”
承欢摇了摇头,说:“没事,你不用介意。”
她进了试衣间,立刻有两个店员给她把婚纱拿了过来,婚纱的款式是大拖尾婚纱,繁复的裙裾与极为华丽的拖尾,让承欢见了都有些瞠目结舌,她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将它穿上身。
与此同时,他们生活还跟着一个女店员,捧着两个包装极为精致的盒子过来,一同放进了试衣间。
待她们都出了试衣间,将门关上,承欢这才好奇地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无吊带浅色文胸和一双白色镶钻高跟鞋。
她暗自庆幸刚才没当着叶陵南的面问出来这是什么。
婚纱虽然繁复,但其实并不是太重,承欢比想象中更加容易地将穿上,然后她换上鞋子,推开了试衣间的门。门外给她拿婚纱过来的店员还守在这,而和外面大厅相隔的白色纱帘已经被放了下来。
店员很细心地为她整理好裙摆和头发,然后各自执起纱帘的两侧,缓缓将它拉开。
随着纱帘被拉开,承欢很快看见对面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喝茶的叶陵南。
他听见响动,正抬眼朝她看来。
两人四目相对,在叶陵南怔忪的视线里,承欢看到了他眼底的惊艳。
叶陵南有些看痴了,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朝承欢走过去。他从没想到穿着洁白婚纱的承欢,是如此的耀眼美丽,美到连他的呼吸都要停滞了一般。
她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他这样告诫自己,压抑心中的某种炙热的渴望。
这时,有店员给他们捧上来一个精美的王冠头饰。
上面的钻石闪地叶陵南的眼睛微微地刺痛。
他伸手去拿起它给承欢戴上,他的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还是带偏了。
当第五次的时候,他总算帮她戴好了。
承欢有些不忍,她看着他,轻轻地说:“陵南,你回去吧。”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喊他的名字,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似一把钢刀又急又猛的□□他的心口,让他避无可避。
他眼底的光彩渐渐消失,他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慢慢地转过身,离开。
他走得很快,生怕自己反悔一样。
他想将她带走。
想疯了。
可是他知道,她想嫁的人,不是他。
承欢看着叶陵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大厅转角,她动了动唇,才将刚才一直忍着的话缓缓说出口:“陵南,对不起。很早以前,我们就经彼此错过了。”




承欢 第17章 婚纱(补完)
叶行北到的时候,承欢已经换好了婚纱,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无疑,今天的她如此的美丽。
他站在大厅另一侧走廊的石柱后面偷偷看她,看见她百无聊赖地把玩了一会裙裾上蓬起的白纱,然后抬起头有些焦急地朝大厅入口处张望,露出失望的神色。他终于忍不住快步走到她面前,在她明显带着吃惊的目光里,缓缓蹲下身子,将手里的一只白色丝绒的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是宝格丽ktail系列的彩宝手链。
“我原想买一对耳环给你,但是你却没有打耳洞。所以才买了这条手链。”叶行北将手链取出来,戴在了承欢的右手手腕上。
承欢想到曾经几个好友好几次鄙视她怕疼,连耳洞都不敢打,微微笑了一下,说:“你会不会觉得女孩子戴耳环比较漂亮?”
叶行北却有些不以为意,“你这样就好。”
这时候店员已经给他将礼服拿了过来,他站起身,进了试衣间换衣服。
承欢也站起身跟了上去,等叶行北从试衣间出来,她亲自为他系上了领带。
叶行北站着低头凝视着她,等她将领带系好又去整理他礼服衣领的时候,他一把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迫使她整个人踮起脚靠近她。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阿欢,你今天真漂亮。”说着,作势就要俯身来吻她。
和大厅相隔的纱帘已经被拉下,店员也早就退了出去,可就算如此,承欢还是感觉羞臊。她别开脸,伸手去推叶行北,急急地说道:“外面还有人呢。”
叶行北却扳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一口,笑了起来,“她们看不见的。不过这样,是不是感觉到更刺激?”
承欢觉得最近叶行北的脸皮可算越来越厚了,经常喜欢这么偷袭她。她顿时面红耳赤,“你简直越来越流氓了。”
叶行北咬着她的耳朵,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透着浓浓的轻佻,“你再说我是流氓,我可就要流氓给你看了,到时候外面看不见,但到底是听得见的。”
承欢僵在了那里。
叶行北看她呆呆的模样很可爱,低低地笑了一声,这才打算放过她,撩开帘子带她走了出去。
大厅里的墙壁上镶着巨大的玻璃镜足以让他俩看到自己穿着结婚礼服的样子。
叶行北从镜子上收回目光,将承欢的手挽到自己手臂上,然后对店员说:“你们这有相机吗?我想请你们帮忙给我们俩拍张照。”
可能是经常有客人提出这种要求,店员对此早已不见怪了。她点了点头,很快取来了相机,调了一下焦距之后,说:“叶先生叶太太,我要拍了,准备好……1、2、3!”
相机快门键按下,照片里,叶行北和承欢两个人挨在一起,笑得无比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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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婚纱馆出来,叶行北带承欢在外面吃了晚饭,两人这才回了叶宅。
承欢先洗的澡,等她出来的时候,叶行北正坐在茶几边给梁柯打电话,似乎在让他准备明天和东晟的合作签约资料。
等他打完电话,承欢难得开口询问了他工作上的事:“你这次要和陆家合作吗?”
据她所知,陆家和叶家在很多项目上都是竞争关系,所以很多业界人士认为陆叶两家不和。
叶行北点点头,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就说:“阿欢,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利可得,那叶家和陆家就是盟友。”
承欢说:“那你们这样算计来算计去,每天算计这么多人和事,不累吗?”
叶行北失笑:“你这就不知道了,与聪明的人斗,其乐无穷。”
承欢听完也就呵呵了两下,突然感觉洗完澡之后有些口干舌燥,就和叶行北说:“你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叶行北说她,“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懒了。”
可说归说,他还是拿了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给承欢倒了水。只是当他伸手去捧起水杯的时候,视线忽然一片模糊,他来不及收手,手指擦过水杯表面,将水杯给撞翻,水洒了一地,而水杯在茶几上骨碌碌的滚了两下,摔下来,摔得粉碎。
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承欢一阵心惊肉跳,她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跑了过去扶住叶行北支在茶几上微微前倾的身子,“行北,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行北转头看着承欢,视线依旧有些模糊,他只能隐约看见她焦急地面容。他甩了甩头,集中精力看着她,她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
他自己心中虽然也是极为骇然,但却仍旧轻声宽慰她,“没事,可能是站起来太急了,一时间供血不足。你不要担心,现在已经好了。”
说着,他还朝她轻轻笑了一下。
承欢似乎信了他的话,舒了口气,说:“你快要吓死我了。”
她放开他,俯身就要去收拾地上的碎玻璃,叶行北却拦住了她,“明天让琴姐过来收拾吧。你一会如果伤到了,又得闹不可。“
他这次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水给她。
承欢接过来捧着喝了几口,沁凉的液体立刻缓解了她的干渴,让她眯起眼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叶行北看她小满足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说:“既然我帮了你一次,那作为交换条件,你是不是也要帮我做一件事啊?”
承欢说:“你怎么这么爱斤斤计较?”
叶行北说:“那你是不愿意了?”
承欢放下杯子,仰起头看他,摆出大义凛然的姿态,“那好吧,你说吧,什么事。”
叶行北俯身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承欢的脸刷的就红了,她瞪着他,简直咬牙切齿,“你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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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行北坐在浴缸里,温水漫过了他大半的身子,承欢坐在浴缸边的石台上,拿着花洒给他冲洗头发上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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