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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剑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青山远

    这时候,捕快们从影壁后面绕过来,为首的余捕头看到那些护院之后微微一惊,旋即脑瓜转动,高声大喊:“前面的几位兄弟,这位道长是我们请来斩妖除魔的!有妖邪在这宅子里,切勿动手啊!”

    几个护院闻言一怔,看着那个闲庭信步,面色沉着的年轻道士,错愕地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这句话的真假。

    “停下!”

    就在此时,一个护院忽然提起长棍指向梅花,瞪着双眼暴喝道:“我们得先去禀报老爷,等老爷作定夺之后再说此事!”

    其他护院也跟着反应过来,不管宅子里是不是真有什么妖邪,那都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事情。

    可梅花没有停下脚步,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那些护院和他们手里的长棍。

    余捕头咬了咬牙,赶忙说道:“人命关天呐!”

    余捕头一边叫喊着,还一边带着捕快们冲了过来,老荀则一言未发,埋头前冲。

    到了现在这时,哪怕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了,再联想到之前听到的声响,就有一股凉气从几个护院的心底升起,遍覆身躯。

    “啊!!”几个护院双眼一瞪,几乎同时呐喊着举起长棍冲了过来。

    梅花懒得和他们多说什么,只见一道白影于空中飞旋,柳宅的几个护院便被打飞出去,拂尘也再次回到了梅花的臂弯。

    而奇妙的是,横飞出去的几个护院虽然浑身无法动弹,但也只是稍感疼痛。

    在路过他们身旁的时候,梅花突然开口:“小道暂且封了你们的行动能力,这段时间你们会无法动弹。”

    说罢,他便继续前进,而这期间,他的神色没有半点起伏,就像是个死人一样。

    一众捕快快步前行,可不管怎样,都跟不上那个年轻道士的脚步,其看上去就如施施而行,实则却是步伐极快。

    走到那些护院身边的时候,余捕头脚步微微一滞,因为不管怎么看,这几个护院当下的情况都相当惊悚。

    可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老荀没有停下,拖着义肢一瘸一拐地直奔柳宅深处。

    见状,余捕头和其他捕快都急忙追上去。

    刚刚抬起脚步,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尖叫,而那声尖叫刚刚传出便戛然而止,几个捕快心中一紧,脚步变得更加急促。

    还没跨入主屋,捕快们就已经看到了一个呆立原地的侍女,那个侍女脸上写满惊愕,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通往后院的长廊。

    余捕头的目光追寻过去,却见一角衣袂恰巧消失在拐角处。

    “哪来的狐狸”

    原本在听到侍女尖叫之后就涌起了几分害怕的仆役看到一只火红毛发的狐狸突然从长廊拐角窜出,心中便又平添了几分畏惧。

    无论民间或市井传闻对于‘狐狸’这种动物都有两面化的描述和形容,但时至今日,大多都已经演化成了一种‘邪异’的代表,所以乍一见宅中出现了一只狐狸,加之先前的那些声响,仆役自然也感到了害怕。

    看到那只狐狸跑过来,仆役便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可接下来他却看到,那只狐狸突然在书房门前停下,蹲在了那里。

    “呜!”

    正对着书房大门,狐狸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门后骤然传出一个蕴含着淡淡不满的声音。

    而听到这个声音的仆役心中一惊,急忙高声回答:“老爷,就是跑进来了一只狐狸,小的这就将它抓住!”

    闻言,门后的那个声音又轻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仆役咽了一口口水,抬起衣袖抹去额头的汗水,背后也有汗水渗出,沾湿了内衣。

    随后,仆役眼眸染上凶恶之色,狠狠瞪向了蹲在书房门前的那只狐狸,要不是因为它,自己怎么可能会吵到老爷。

    至于其他的事情,暂时都被仆役抛之脑后。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脚突然出现在了他视野的一角,当他疑惑抬头望去,却看到了一个托着拂尘,腰悬长剑的道士从拐角走来。

    仆役的视线向上探寻,接着,他就愣住了,微微张着嘴巴,一时之间脑子竟成了一片空白。

    梅花走过拐角,稍有迟滞便将目光投向斗雪面前的那间屋子,右手五指收紧,握住拂尘,向着那间屋子的门窗甩去。

    一阵强风骤起,把柳宅书房的门窗全都撞开,让还没回过神来的仆役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瞠目结舌。

    门窗陡开,就连屏风都被带倒,砰的一声摔倒在地,让房里的那个人影霍然抬头,在看到阳光之后就又急忙抬起宽袖遮住头面。

    “什么人!”仆役脸色苍白,尖厉叫喊。

    他极




第七章 事了拂衣去
    “师爷,这位是梅道长,帮助我等斩除妖邪的高人。”余捕头笑着向县衙主簿介绍道,“梅道长年纪虽小,本事却大,柳宅那正门呀,梅道长只需一脚,就将其踹开来!”

    接着,余捕头又示意主簿看向蹲在梅花肩上的狐狸,“这是梅道长的灵兽,拥有神奇异能,便是它带领我等找到了那妖邪的所在。”

    主簿惊异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道士,他的容貌足以让任何一个第一次见到他的人感到惊艳,让人实在有些难以相信,这位‘美人’竟是一个男人。

    而且还有一只灵兽……

    不过惊讶也只持续了片刻时间,主簿便起身拱手一礼,笑呵呵说道:“斜塘主簿张涛,见过梅道长。”

    梅花自然也作揖还礼,轻声道:“扶摇观梅花,见过张主簿。”

    “这次得多谢梅道长出手相助,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斜塘要出怎样的大问题。”主簿先是作出一副惊吓的模样,然后又笑了笑,“不过谁也没想到,柳老爷竟成了那什么‘吸血鬼’……梅道长,只要表现出类似情况的,难不成就都是‘吸血鬼’吗”

    “非也。”梅花摇摇头,“小道听闻师父言说,此种番妖乃是番人的巫师以多种疾病混合,人为创造出来的。感染者会表现出些许病征,与身患类似病症的患者相同,而类似病症患者也会表现出畏惧阳光的表现,故难以使用这些特征判断。”

    闻言,张主簿和余捕头纷纷吸了一口凉气,若真是如此,那这种番妖可真是防不胜防。

    “不过有一点,便是‘卟啉’患者会肤呈紫色,因而又称‘紫质病’,形貌丑陋,而吸血鬼大多都会因这种形态太过丑陋选择变作常态,可以以此种方式辨识病患与吸血鬼。”梅花面无表情地讲解道。

    沉默寡言只是因为不需要说话。

    “多谢梅道长告知。”张主簿面色一正,抱拳道谢。

    梅花微微颔首,转而问道:“敢问此地库部司所在小道还需为武器登记,记录剑纹。”

    “这……”张主簿与余捕头对视一眼,稍有迟疑。

    见状,梅花眉头微微皱起,按理来说,只要有衙门存在,就一定会有库部司分部。

    为防止行走天下的游侠恶意杀人,武器都需要进行登记造册。

    寻常武器用多了会损坏,自然也会有遗失,但朝廷有易学高人,只要有所线索便可推算出来。

    张主簿无奈摇头,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梅道长,前些日子上头刚下了命令,以至于斜塘的库部司分部带着登记册去了申城,就算还有人在,也无法登记上去。

    “实际上,不仅是斜塘,其他地方也是如此。除却大城以外,近些日子都无法为武器登记。”

    “多谢告知。”梅花面无表情施了一礼,“如此,小道便告辞了。”

    张主簿和余捕头齐齐怔住,他们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次在这个年轻却法力高强的高人面前露出过这种神情了,这位道长每每开口都能出人意料。

    张主簿不可置信地用力眨了眨眼,“梅道长您这……就要走了”

    直到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

    “小道本就是要前去申城,来此也是想顺道处理一些山货,既妖邪已被斩除,小道自然也该启程。”梅花语气平淡。

    他们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张主簿和余捕头面带纠结,五官似乎都拧到了一块儿,拱手道:“那……恭送梅道长。”

    梅花对他们此时的神情多有好奇,但师父教过他,不该说的不要多说,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咔!

    梅花走下衙门正门前的台阶,忽然扭头望向一旁,只见一个提着斧子的中年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老荀放下斧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抱拳,“梅道长,大恩不言谢,若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这位道长法力高强,想来也没有什么用得上他的地方,可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梅花点了点头,随即就把目光放到老荀的左腿上。

    见此,老荀微微一愣,嘴角抿起,眼角低垂,脸上泛着苦笑,拉起了裤腿,向梅花展露出左腿义肢。

    义肢的木质外壳包裹住膝盖,活动关节呈球状,连接着义肢的每一个零件,可以看出,老荀的左腿只剩下了大腿,膝盖以下的部分全都被截去。

    老荀苦笑着敲了敲义肢,操控着脚趾活动起来,但仅是做出了这一套,他的脸就已经憋得赤红,看上去很是吃力。



第八章 诗酒当歌
    暮晖洒落江面,映出粼粼波光。

    江波滔滔,一尾银鳞跃出江水,身上发散出多彩虹光,随后又噗通一声坠回江河。

    梅花背负大箩筐漫步在江边,火红色毛发的狐狸一蹦一跳跑到前头,趴在岸边抬起一只前爪小心翼翼地拍打河面,对那里面的鱼群垂涎三尺,但又害怕掉进水里。

    但这都是徒劳无功的,蹲在江畔,凝望水里游鱼片刻之后,狐狸如梦初醒,突然蹦起来,一溜烟跑到梅花脚边,在他身边上蹿下跳,指着不远处的江流直叫唤。

    梅花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狐狸。

    狐狸当即乖巧蹲下,仰望梅花,身后尾巴兴奋地不断左右摇摆,脸上仿佛写满了希冀。

    梅花回首望向夕阳,已是坠下天边,没入山巅,便转向一旁的树林,放下箩筐和木箱,轻轻一跃折下一根树枝,随手捋去枝杈,又从叶片之间夹出一只虫子,走回江边,屈指一弹将其弹入水中,等待片刻,那一片江面骤然沸腾。

    大大小小的各色游鱼竞相跃出江河,霎时间水花四溅,于夕阳下折射出璀璨华光。

    这时,梅花手中的树枝激射而出,只见空中一道黑影闪过,瞬间刺穿几尾河鱼,而后反手招引,那支串上了几只河鱼的树枝在空中略微凝滞,颤动几下后便又飞回到他的手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边火堆随之燃起。

    狐狸丝毫不畏惧火焰,兴奋地在火堆旁直绕圈,目光一直凝聚在了梅花手里的几只烤鱼上。

    一艘楼船从风平浪静的江面上驶过,听闻动静的梅花回首遥望,恰见一个公子哥走出船首,而那个公子哥也看到了这边的火光。

    尽管由于距离颇远看得不太清切,公子哥还是啪地一合折扇,面含微笑拱手施礼。

    随后见那火堆旁的人影翩然起身,遥遥回礼,公子哥微微一怔,旋即眉梢上挑,为之蘧然,开怀大笑,笑得畅然。

    皎月悄然拨开云雾,清辉洒下竟是盖过了满船灯火。

    晚风骤起,吹得长河两畔树叶哗哗作响,吹起河面上层层波浪,公子哥刷地展开折扇,梅花定睛凝视,只见其上书:“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欢闹从船楼里溢出,一众少爷东倒西斜地从里头拥挤出来,见自己那友人正侧立船首,相视而笑,迈步走去。

    “子倏在看什么”他们笑着往张迅的目光落点寻去,自然也看到了乌漆嘛黑的江畔上那处火光。

    只可惜酒眼昏花,却是没有多少人看清火堆旁的那个人影,然目明者皆惊异。

    这时,有人举杯推盏,笑容满面道:“子倏,喝!”

    张迅接过酒杯,明亮的双眼转向江畔,举杯以敬,忽地诗兴大发。

    望望明月夜空,瞧瞧江河长流,看看身边群友与江畔‘知己’——虽未缘一面,却好似相知已久。

    这位公子哥嘴角上扬,举杯唱道:“夜暮乘波过江尾,月辉轻压满船光。秋风惊鱼扶波起,又令天霜平江浪。船楼觥盏推换忙,孤自立艏叹夜长。恰得知己群友至,再道便盼彻夜昌。”

    他的一众朋友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脸上几乎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

    “……子倏,原来你小子还会作诗啊”

    船首上顿时一片哗然,一群公子哥都惊讶于这个小子会作诗这回事儿,豪门贵胄当中确实有会作诗,而且还很厉害的,但和他们混的不是同一个圈子。

    现在他们圈子里竟然出了一个会作诗的!

    哪怕听上去也不是什么能够传世的佳作,甚至还不押韵……但至少有了呀!

    “拙作!拙作!”张迅举杯摇了摇,含蓄而笑。

    这般说着,他忽然又看向江畔,举杯高呼:“朋友,望来日还能相遇见!”

    闻言,梅花默然从箩筐里拾起一个灵果,手上用力将其送出。

    灵果跨越宽阔江面,噗通一声落入张迅手中举着的酒盏中,未待他展露惊容,灵果便在酒中化开。

    接下来的一幕引起了周围的一片惊呼——盏中酒液荡起层层涟漪,就连溅跃至空中的酒水都受到吸引落回杯中,随后香气从内中逸散出来,飘香四方。

    酒香萦绕在鼻尖,又见杯盏里头的酒液也化作了碧色琼浆。

    张迅看着酒盏里头的变化,忽然嘿地一笑,仰头一饮而尽。

    一旁有人慌忙急呼:“欸,子倏你怎么就喝了呀!”

    又有人直接上前将张迅手中的酒盏夺下,倒过来晃了晃,却是一滴都没有了,便一脸晦气地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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