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H)
作者:边想
古代架空 冷漠严肃攻X妖孽狡猾受 攻受在两个敌对的国家 有副CP 微虐 多H HE
月落乌啼(H) 分卷阅读1
《月落乌啼》作者:边想
1
一轮圆月高悬夜空。
两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在错落有致的屋檐上飞掠起伏。
其中在前的那一人身着黑色夜行衣,脸上带着半张墨色的金属面具,露出形状优美的唇和下巴,体态修长。在后追赶的那人一身白衣,款式低调却难掩华贵,肩上披着轻裘,手执宝剑轻功了得。
两人一路从城里飞到了郊野,黑衣人在树林里终于被白衣人追上。
“那乌,哪里跑?!”白衣人一把抽出宝剑,将剑鞘射向黑衣人。
那乌一把躲过:“宋城主何苦追的我这样紧,反正你也是要放了我的。”
宋城主一声呵斥:“满口胡言!”
他武功极高,用剑更是拿手,又招招夺命,不出五十招便将黑衣人的肩膀划开了一道口子。
那叫那乌的黑衣人疾退几步,抹了下伤处,再看向白衣人的时候眯了眯眼。
“宋毕鸢,你今天是不打算放我走了吗?”
“你意欲行刺霜王,我怎可容你再活在世上?”
不等那乌再做狡辩,宋毕鸢便持剑而上,攻其要害。
那乌一个不查,被对方剑尖挑开了脸上的面具,顷刻间一张极具异域风情的深邃脸庞便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像是也被对方态度惹恼,冷声道:“既如此,那我也只好使出全力了!”
两人一番缠斗,本是旗鼓相当的功力,却因为宋毕鸢有神兵在手,那乌渐渐有些落了下风。
宋毕鸢一剑刺向那乌心口,被对方闪身避过,马上反手一掌击出,那乌以掌相迎,闷哼一声,嘴角流下一抹鲜红。
见打不过对方,那乌转身就想逃,又被宋毕鸢一剑斩断退路。
那乌眼中划过一抹狠色,突地毫不设防迎面受了宋毕鸢一掌,被打在左肩,整个人直直向后倒去。
宋毕鸢知道那掌威力不打,那乌如此作态必定有诈,提着剑小心靠近。
他走到那乌身旁,忽然跨腿站到他身体上方,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我都受这么重的伤了,你还想如何?难道真要置我于死地吗?”那乌直直看向他,语气带着刻意的服软。
宋毕鸢“哦?”了声,提剑过顶。
那乌瞪大双眼:“喂!你呜……”
他话还没讲完,就被对方一剑穿肩钉在了地上。
咳出一口血沫,那乌骂道:“宋毕鸢,你他妈混蛋!”
“看你还如何逃。”原来他早看穿那乌意图,如此做不过是让对方无法轻易逃脱。
那乌咬了咬牙,忽地用尚能动的那只手扯着宋毕鸢的脚将他扯跪在自己身上。
宋毕鸢眉头轻皱,抵着他胸膛才没有趴下去。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招?”
那乌嘿嘿一笑,揪住他衣襟就往下扯,直到吻到那张仿佛有着冰霜味道的双唇。
宋毕鸢虽然一开始有些抗拒,但那乌引着他的手一路钻进了夜行衣中,轻轻摩挲着柔韧的腰身,宋毕鸢便安静下来,开始专注于这个吻。
他俩越吻越是投入,似乎都想将对方吞吃入腹。宋毕鸢一把剥去那乌的裤子,直褪到膝弯处,露出对方两条肌肉紧实,满含力量的大腿。
那乌肤色较深,腿部的肌肤在月光下如同上好的锦缎,细腻光滑。
宋毕鸢不管他上身是不是在流血,不容他反抗地分开他的腿跟,将两根手指探进对方后穴一番抠挖翻搅,直搅得那乌脸色苍白睫毛乱颤。
“宋城主,我对你也不差,何不温柔一些?我下次也好手下留情……唔啊!”
宋毕鸢不知按到他哪里,他如同一尾活鱼腰部离地挺了挺,又因为肩上钉着的宝剑而吃痛落地。
“你话少一点,我到可以叫你少吃点苦。”
那乌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格,之后当真忍着不再话多。
他被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钉在地上,肩上鲜血直流,下身赤裸着被一个男人玩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反观宋毕鸢衣冠整齐,神色冷淡,连掏出腿间物什的举动都是那样从容优雅。
宋毕鸢将他双腿合拢举起架在肩上,露出臀中央那点不住收缩的销魂穴,一手握着自己的阳物便挺身而入。
那乌被他粗暴的进攻弄得一口痛吼闷在喉间,老半天才缓过劲来。
随后宋毕鸢一番插插拔拔,完全只顾自己爽快,将那乌当成了泄欲工具。
那乌低低呻吟着,肩上痛,下身也痛。
终于,宋毕鸢一击重重地顶入,好似要将那乌整个人顶穿,阳物牢牢堵住那穴口,一阵轻颤后泄出精华。
那乌呜咽一声,最最要命那点在宋毕鸢最后那几下中被不断顶弄摩擦,也不知对方是不是故意,只是这番下来,他竟也断断续续吐出些白浊。
宋毕鸢将他双腿放下,那乌任它们无力地倒向一边,腿部肌肉抽搐,后穴收缩着流出一缕属于别人的阳精。
他心跳的有些快,浑身充斥着高潮的余韵。
“你的床技倒是渐长……”他懒洋洋道。
宋毕鸢理了理衣服,脸上完全不见一丝情欲,起身走到那把将那乌钉在地上的剑旁。
“下次再见,定不饶你!”说完一把将剑拔出,转身而去。
那乌闷哼一声,捂住肩头伤处。他躺在那里衣衫不整又流了不少血,正觉得有些冷,一件雪色的轻裘劈头盖脸笼罩住他。
他闻着轻裘上淡薄的熏香味,勾了勾唇角。
“下次再见还你!”他闷闷地说道,也不知对方能否听到。
2
宋毕鸢和那乌的孽缘,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霜王之下有十二城,十二城中有座月落城,城中主人名宋毕鸢,武功高强,世上难逢敌手,最为霜王所信赖。
一日,宋城主在城外不远巡视时,救了一个五官深邃的少年,一看就不是霜国人。
这人就是暂时恢复少年身姿的那乌。
他练的功法甚是邪门,练到一定程度就能永葆青春,而受了严重内伤之后就会返老还童。
宋毕鸢只在两国对垒时远远见过那乌,况且他如今是个少年,故而没认出来,将他带回了城主府。
那乌被救回后恢复极快,没几日就找到宋毕鸢,跪下道:“宋城主,你与我有救命之恩,我愿意一辈子服侍你,尊你为主。”
宋毕鸢却不领情:“你能为我做什么?我手下人才济济,实在不缺你这样的少年。”
那乌暗自咬牙,思索一阵,在宋毕鸢面前站起身,几下解开衣带,衣物尽数落下,露出他诱人的身躯。
“我可以……”他赤裸着身子爬到宋毕鸢身上,“以身相许。”
宋毕鸢不为所动,既不喝止他也不答应他,淡漠道:“你要委身与我?”
“能成为城主的人,乌耐自然是甘愿的。”
宋毕鸢冷眼看着他,不动声色,须臾之后一把搂住少年的腰将他带到了榻上。
那乌墨色的长发铺了满榻,之后宋毕鸢便在这张榻上占有了他。
那乌忍受着对方毫无技术可言的征伐,简直恨不得将人一掌打出去,奈何他忍辱负重,改名换姓,不过是为了能接近宋毕鸢窃得霜国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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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好回去向师傅交差,此时也唯有忍受。
宋毕鸢在那乌身上发泄了一通后便赤裸着身体去到他房间后面的天然温泉里沐浴清洗了,并不管那乌。
那乌气喘吁吁躺在榻上,深邃的眼眸一片慵懒惺忪,蜜色的肌肤上都是汗水,修长的双腿无力地张开着,小穴不住收缩,流出一股股白浊。
宋毕鸢沐浴完毕,仍是看他这个样子,皱了皱眉。因不愿弄脏了刚换好的衣服,他便从床上扯下一块帷幔抛到少年身上,再将他整个抱起。
来到温泉边,他看了眼怀着偎着他的少年,眼眸微动,下一刻便连人带帷幔一同抛到了池子里。
那乌被吓了一跳,从池子里浮上来脸色再怎么维持笑意也有些发青。
“洗干净。”宋毕鸢不去管他,叮嘱一句便转身离去。
那乌在他离开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掌狠狠击向水面。
他做了宋毕鸢一年的男宠,窃得了不少消息,这些消息有的十分关键,有的却不值一提。
一年之后,那乌的师父传来命令,让他即刻结束刺探回秋国。
那乌故意制造出的内伤其实早就好了,之后他为了维持少年之姿,故意服食了有损身体的药物,不得不说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既然要回去了,他就停了药,等着恢复武功的那一天再离开。
走之前他想着再干一票大的,那时候宋毕鸢正好在闭关修炼,不得任何人接近,他恢复武功后找机会溜进密室,偷袭了宋城主。
宋毕鸢被那乌一掌打得呕血不止,真气一岔差点走火入魔。
昏暗的密室内,他只能看到那乌高大的身形以及掩在阴影下的小半张脸,但到底同床共枕了一年,虽然年纪不对,还是叫他认了出来。
“……乌耐?”
那乌从阴影中走出,他穿着一件绯红的衣袍,前襟大敞,露出精致的锁骨与胸腹,长发肆意披散着,表情嚣张傲慢。
“宋城主好眼力。”
“你到底是何人?”宋毕鸢捂住胸口咳血,倒在地上难以起身。
“我乃秋国国师殷九霄座下首徒,那乌。”宋毕鸢受伤颇重,此时正是将其一击毙命的最好时机,但是那乌只是过去一把扯起他的头发面对自己,“多谢宋城主一年来的照顾,那乌无以为报,思来想去,唯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说着一口吻住宋毕鸢带着血色的双唇。
他粗暴地撕碎了宋毕鸢的城主白袍,露出对方满含力量的身躯。宋毕鸢身形颀长,肌肉均匀,肌肤却没有寻常武人的粗糙,反而分外白皙细腻。
“老子早就想干你了!”那乌眼角兴奋地发红,随意扩张几下便捅进了宋毕鸢体内深处。
宋毕鸢咬牙忍受着,但还是痛的身体不住痉挛。
那乌享受着他肠道中规律的收缩与炙热,舒服地喟叹一声,只是稍作停顿便大力抽插起来。
他完全就是在凌辱对方,所以并不管宋毕鸢舒不舒服。
“宋城主为人傲雪凌霜,平日里又古板又顽固,在床榻上也是毫无趣味可言,我忍你许久了。”他边抽插边说道。
宋毕鸢原本紧紧闭着双眼,闻言睫毛微颤睁开眼来看向那乌:“那还真是……唔委屈你了……”
那乌不知为何被他这冷冷淡淡一瞟,阳物又胀大了一圈,顶的越发起劲。
宋毕鸢一声闷哼,又闭眼别过头去。
那乌掐着他的腰,在他腰部掐出一片青紫。他视线紧紧盯着对方,忽地抹开宋毕鸢脸侧沾湿的长发,在其耳边轻声道:“城主……你咬的我这样紧……嗯是不是也要到了?”
宋毕鸢闻言掀开眼皮看向他,目光含着一层水光般。
那乌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颈,下体连番撞击,几乎要将囊袋整个挤进柔软的后穴才罢休。
宋毕鸢终于也忍受不住,发出几声模糊的低吟。
“啊……”
那乌一声低吼,腰部颤了几颤,将精华尽数射进了宋城主体内。
喘了几下,他发现宋毕鸢没有动静,赶忙将他脸翻过来,探了探鼻息,发现对方是晕过去了。
他视线下移,发现宋毕鸢腹部有一滩粘稠的白浊,想是刚才被他插射后才力竭晕倒的。
那乌还没完全软下去的阳物仍留在宋毕鸢体内,他用指头抹了把宋毕鸢腹部的白浊,送入口中有滋有味嘬了通。
“还挺好吃的。”
他拔出下体整理了下衣物,并未动杀意,而是弯腰将宋毕鸢搬到了榻上,再在对方脸上重重亲了口。
“后会有期,我的城主。”
那之后那乌便回了秋国。
3
秋国一王之下有三十二部族,国人多骁勇善战,时任秋王者野心勃勃,欲并邻国霜取其王而代之。奈何霜王座下十二城,城主均武功高强、智谋过人。秋王久攻不下,以名利钱财相诱,得一谋士,尊其为师,助己伐霜。
这位后来的秋国国师,便是殷九霄,天下大名鼎鼎的魔头。
他成名四十载,关于他的传说数之不尽,大多都是说他杀人不眨眼,为人冷血无情,练的武功更是邪门异常,需要靠吸取他人精血方能保持青春之身。
基本上,除了最后一条,其它都是正确的。
殷九霄已过花甲之年,看起来却像是刚四十出头,并非是他魔功大成所致。相反,他返老还童,全因练功走火入魔,岔了气,身受重伤,难以痊愈。
殷九霄此人,年轻时与他的诸多事迹一样出名的还有他那不俗的容貌,为其倾倒者也不在少数,只是几十年过去了,美人迟暮,说的人便也渐渐少了。
蒋鸾在出使秋国时曾远远见过对方一面,乍一看是个美人,仔细一看眼角数条细纹,是个老美人。
蒋鸾其人,为叶国二十四城之一三千客城主,手下门客众多,有“三千客中三千客”之说。他为人热情豪爽,交友广泛,与霜国月落城主宋毕鸢亦是至交好友。
既是至交,自然瞧不上秋国野蛮行径,若非此次叶王指派其献礼神月祭,他是万万不会踏足秋国的。
各国使臣按身份级别安排住处,蒋鸾住在秋国国主一处行宫之中。宫中有座冷泉,极为有名,夏日炎炎,蒋鸾无事时便会去泡一泡。
神月祭结束,使臣即将归国,在临行前一日,秋王设宴款待众人,席间指了数十名美人给到各国使臣,言明犒赏各位贵客,最好还能将她们带回各自国家。
蒋鸾不喜秋王淫靡做派,更不敢收这几个来路不明的美人,几杯酒下肚后以头痛为由匆匆告退。
等回了行宫,他只觉得整个人飘飘若仙、浑身燥热,下体几欲爆裂。
他知自己是中了秋王的淫药,暗骂对方无耻,边脱衣服边赶往冷泉。
他赤裸裸跳进去,并未发现岸边有着另一人的衣物。
药性彻底发作,蒋鸾只觉得自己欲火焚身,明明身在冷泉,周围的水却像要沸腾了般。
“啊……可恶嗯……啊……”他以手疏解欲望,奈何迟迟无法泄出阳精。
而就在他快要崩溃疯狂时,雾气缭绕的冷泉另一端传来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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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接着是一个男人清冷的声音:“……蒋城主?”
蒋鸾这才发现冷泉中竟还有一个人,他彼时已思维模糊,神智难明,影影绰绰见一墨发披身、肤白如玉的美人涉水往自己这边走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扑了过去。
“城主何意?”那人不见惊慌,甚是镇定。
蒋鸾贴着对方温凉的肌肤,几乎要舒服的呻吟出声。
“嗯……你……我身受淫毒之苦,你若救我……哈啊……我必不负你……”蒋鸾说着无法忍耐地用下身顶撞对方的腿跟处,还伸手在那人身上乱摸起来。
“淫毒?”那人顿了顿,冷笑低喃,“……那莽夫竟还是用了这下作的美人计,真当别国都是和他一般的蠢货吗?”
蒋鸾无心听他在说什么,双唇摸索着印上对方的喉结,吮吻舔吸,还将手指绕到对方身后,意图不轨。
殷九霄每逢月圆之夜便要在这冷泉中发功疗伤,不想这次竟遇到了中淫毒的蒋鸾。而且看这蒋鸾似乎并未认出他,还想与他欢爱一场?
殷九霄眼眸微眯,一把将那不规矩的手截住,道:“老夫并未许诺救你。”
蒋鸾全力挣扎在对方面前却仿若孩戏,最后实在难以忍受,甚至带上了哀求。
“唔……要如何……你才肯救我?”想他堂堂叶国城主,竟沦落到要为了疏解欲望而求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男子,简直奇耻大辱。
“如何?这样,我还可考虑一二……”男人说话间一手擒住蒋鸾双手,另一手两指探入其后穴,一番搅弄,直搅得蒋鸾浑身乱颤,低吼不止。
那手指灵活无比,所经之处快慰至极,竟是让蒋鸾尝到了平生从未有过的乐事。
他虚软地趴在殷九霄怀里,眉头紧蹙,后穴不住收缩。
“再……再来……啊……”依恋地蹭着脸颊边的胸膛,蒋鸾为方便对方动作,还主动将一条腿勾在男人腰间。
殷九霄玩味一笑:“你这般可爱的孩子,老夫倒是多年不曾遇见了……”说着托住蒋鸾臀部,走了几步,将他抵在岸边,“罢了,今日便与你行一回露水姻缘。”
蒋鸾预感有什么事发生,兴奋之余又有些害怕。
“莫怕。”殷九霄吻了吻他颤抖的眼皮,以指分开他的后穴,就着泉水的润滑一举侵入。
“啊!好痛……唔……”蒋鸾痛得微微痉挛。
殷九霄蹙眉道:“乖孩子,放松……你这样紧,我动弹不得。”
他温柔抚摸着蒋鸾的身体,让他重新拜倒在欲望之下。待他适应,便开始抽插起开。
“啊……好舒服……嗯……”
“再快……我唔……啊……”
“不行了……不要呜呜……啊啊……”
之后的记忆蒋鸾甚是模糊,印象中自己那晚欲仙欲死,最后更是被做到晕死过去,等再醒来时已衣着整齐地躺在行宫的床上,除了浑身酸痛、后穴肿胀之外,昨夜那人竟都像是他做的一个梦。
当日蒋鸾便离开了秋国,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美人至此也成了他心中隐密。
“……师父!”
殷九霄听闻呼唤回过头去,见一俊美青年单膝跪于他身后,眼里带着笑意道:“是那乌回来啦,此次霜国之行如何?”
青年抬头望向他,嘴角勾出邪肆的笑容:“甚是有趣。”
4
那乌是个孤儿,从小跟着殷九霄在各国流浪,十二岁那年,他们来到了霜国月落城。
那时月落城尚不是宋毕鸢当家做主,不过城主也姓宋,是宋毕鸢的亲爹。
那乌因外貌迥异于霜国人,为避免麻烦,行走在路上时殷九霄都会让他用布巾缠在头脸处遮住容貌。
一日他们正在路上走着,小那乌手上捧着一袋新鲜出炉的炒栗子吃得津津有味,忽然身后一阵喧闹,有人高喊:“城主通行,众人让路!城主通行,众人让路!”
那乌专注于食物,压根没管身后声音,猝不及防下被殷九霄扯住后领往后拖到路边,手上栗子洒了一地,被随后赶至的马匹践踏碾压。
他愣愣看着手心,又去看路当中,视线由茫然变作阴鸷。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正好与骑在最后的那个少年的视线对上了。
少年与队伍的其他人不同,可能因为年龄尚幼,骑着一匹身材娇小的马驹,但马驹体态均匀、四肢修长、毛色靓丽,不失为一匹良驹。
他的目光在那乌身上停驻片刻,眸色淡漠,随后转过头继续疾行。
那乌气呼呼地瞪着那群人离去的方向,道:“有何了不起!?”
殷九霄低下头,摸了摸徒弟的脑袋:“那是城主和他的儿子们。身为一城之主,统领千军,衣食无忧,受人尊敬,你说有何了不起?”
那乌有些义愤填膺:“总有一天要这些人为我牵马穿鞋!”
殷九霄闻言哈哈一笑,并未取笑他的大言不惭,也不呵斥他的妄言,而是赞许道:“好志向,不愧为我殷九霄的徒儿!”
十几年后,那乌跟着殷九霄成了秋王的座上宾。殷九霄为国师,替秋王谋夺天下出谋划策;那乌从旁辅佐,专精刺探、暗杀,为殷九霄马首是瞻。
这对师徒就这样效忠秋国,站在了霜国的对立面。
那乌改名换姓以少年之姿潜伏在宋毕鸢身边,一开始其实并不受宠,不过彼时宋城主正好缺一暖床人,便也将他留了下来。
那乌时常陪伴左右,有时候还会跟着宋毕鸢参加贵族间的巡猎。
宋毕鸢乃一城之主,自然不会有人说他的不是,但要找到机会教训一下城主身边的男宠,却再容易不过。
那乌也知道他的存在碍了许多人的眼,未免节外生枝,很少离开宋毕鸢身旁。
可太过精明又容易令人生疑,所以他隔段时间就要让自己遭一次难,好让各路人马舒心。
巡猎之时,宋毕鸢带人追着一头雄鹿而去,那乌落在后边,悠哉悠哉让马儿在林间吃草。
忽然他感到身后有破风之声,装作不经意地一拉缰绳,马匹往后退了几步,使他堪堪避过利箭。
“啊!”
他佯装惊慌失措地模样回头去看,发现是两个贵族子弟带着一群家仆往这边而来。为首的蓝衣公子那乌认识,是刑侯的孙子,名秧,后面那个黄衣服的……
那乌微微眯眼,看着像个姑娘。
据闻刑秧有位姐姐,容貌出色、才德兼备,更重要的是已到婚嫁之龄,刑侯明着暗着与宋毕鸢提过几次想要将此女献于他,对方都没接茬,如今怕是憋不住了。
“我当是头鹿呢!”刑秧遗憾地放下长弓,眼中却带着一丝讥诮。
明明就是故意的,装什么?
“见过公子秧和这位……”
刑姬面色冷傲,目光瞥了他一下,马上又移向别处,仿佛多看一眼都要染上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