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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这些,普通朝臣都不知道,长川天高地远,路禁盘查严格,信息控制也很严密,但燕绥想要知道自然没问题,这些都是文臻上路后,由燕绥提供的长川易家的资料,她自然熟记在心。

    随即文臻便反应过来,这些事可能发生在他们出事后,那一路逃奔中,自然断了消息。

    联想到被掳前韩芳音那句话,和此刻段夫人匆匆回赶的情况,显然易勒石是出事了。

    也不知这样对她和燕绥到底好不好。

    “哎,这位段夫人真的是裔家的人吗我都没听过长川易家有这么个附属家族,一个小家族的夫人,真的值得排名第一的内堂长老亲自来接吗”

    燕绥道:“媳妇儿,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文臻:“”

    “你难道现在想的不应该是怎么吃我吗”

    文臻:“……”

    大白天脑子里就只有那些事儿的人也只有你了吧。

    “想啊,煎炒烹炸,炖煮烫擀,总有一款适合你。”

    “那还是我吃了你吧。我手艺也不错……嗯,我会揉面团呢。”

    揉面团那三个字他声音忽然放低,磁磁地在耳边荡,伴随着说话间震动的胸腔共鸣,漾得整个人都似乎要溢出来。

    文臻却刹那间被烧着了,一股热气从胸腹间直冲上耳廓,耳朵连带半边脸都像在哧哧发热。

    某人现在真是太能浪了!

    这脑子一撞,是不是把他大脑里控制某个特殊地方的细胞神经原都给撞膨胀了!

    分分钟撩得人生不如死!

    燕绥还在她耳边一口一口地吹气,一边吹气一边笑,热气伴随着笑声撩着她的耳朵,文臻想那耳朵一定惨不忍睹,很怕一会儿就能自己烧掉下来了。

    笑声里燕绥一脚踢开了房门,两步跨上了床,将文臻放在平平整整的床单上,自己一翻身上了床,双手撑着文臻身边两侧,低头看她。

    他长长的发流水般落在她颊侧,簌簌的痒,她偏头,咬住了一截黑发,轻轻一扯。

    燕绥被她扯得头微微一偏,却并不回手去护自己的头发,反而顺着那一扯之力,俯下了头,一口亲在她腮帮上。

    然后他就不起来了,赖在她身上,又对称地亲了一口,手已经摸到她领口。

    文臻握住了他的手。

    并不是矫情什么,而是这青天白日,人来人往,实在时间地点人物都不是那么回事儿。

    想了想,听说男人想这事儿向来不分时间地点场合,虽然这狗男人脑子撞成了激素脑,但这么久他也算够憋的,如今就这么打断了,文臻也觉得于心不忍,于是抓住他的手移了移,低声道:“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晚上……晚上吧……要么……要么我现在……嗯”

    燕绥盯着她的手,眼看那手微微抖颤却依旧十分坚定地往前而去,忽然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文臻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听见笑声睁开眼睛,却见他眼神清明,并无迷乱之色,这才知道他根本没那个意思,眼看他笑得暧昧,顿时恼羞成怒,猛地屈膝一顶。

    燕绥却像早有预料,身子一歪,滚到她身侧,笑道:“哎,你在踹什么呢后半辈子不想好好过了啊”

    文臻没好气,怒骂:“和猪过也不和你过!”

    燕绥又笑,翻身亲了亲她颈项,道:“你不和我过,我和你过。哎别生气啊,别扭头,那边我还没亲呢……别气啦,不是我不想吃你,也不是我不想……嗯,其实就是咱们现在谁也吃不着……”

    他话音未落,房门被敲响,燕绥道:“来了。”

    果然门外随即传来易秀鼎一字字吐字特别清楚的声音,“夫人要立即启程,请两位速速准备。”

    燕绥不理她,文臻只好应声。又推燕绥,燕绥老大不情愿地起身,把她抱下床的时候又觉得床单被揉皱了,在那铺了半天床单,等到两人终于出门,已经是一刻钟之后。

    原以为易秀鼎已经走了,结果她居然还笔直地站在门口,文臻想着刚才两人收拾行李还一阵黏黏糊糊,脸不禁一红。

    燕绥倒是坦然,背着包袱抱着她,一脸自如地走过去,也不和她打招呼。

    易秀鼎转头看了文臻一眼,此时才发觉她的衣裳是桃粉色的,再看看燕绥的衣裳,隐约明白了什么,眼神掠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即转头,冷淡地对文臻道:“所有人都在等你们。”

    文臻歉然道:“对不住,是我耽搁了。”

    她坦荡认错的态度,令易秀鼎脸色微霁,又道:“做人当自爱。既知他人事急,就该行动迅速。做人也应有担当,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

    她后一句是看着燕绥说的,她在门外,明明听见的是文臻催促,而燕绥不急不忙。

    燕绥就像没听见,早擦身而过,文臻只得歉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宠媳妇的文甜甜
    易秀鼎下意识也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然而耳边除了这山中各种自然的声音和四周的人声,并无异常。

    她正疑惑的时候,忽见山坡上燕绥忽然手指一晃,手中多了一点火星,随即他将那火星对着地面一掷!

    噗一声轻响,那光秃秃的地面,忽然亮起了一道火线!

    那火线速度极快,刹那间便已经窜入坡下草丛,瞬间将那些半干的草燃起,却又凝而不散,迅速腾起一条火龙,从坡上卷到坡下,烧到半坡时,轰然一声响,黑烟滚滚,泥土四溅,地面瞬间多了个坑。

    刹那间易秀鼎抬头,看定燕绥深湛的眉眼,连易云岑也张大了嘴,仰头用惊慕的眼神看着燕绥。

    燕绥也在看着易秀鼎,忽然对她做了个挥刀的姿势。

    易秀鼎想也不想,头也不回,已经出鞘的刀,穿过腋下,猛地向后一搠!

    噗嗤一声,黑烟中红血飞溅,身后有人发出吭吭的低音,易秀鼎还是没回头,再猛然拔刀。

    她一捅一拔,都非常决断狠戾。直到此时,易云岑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惊叫。

    易秀鼎这才回身,身后,果然是那个先前看见易云岑滑下来受惊要拔刀的护卫,此刻他的刀抓在手里,离易秀鼎不过毫厘距离,而他自己肚腹中,一个大洞对穿而过。

    易秀鼎拔刀,这人便如破麻袋般跌落,鲜血喷了一地。

    易秀鼎又一刀砍在地上,片刻,从草地中,挑出了一条长长的线。

    那线在夜色中泛着黑亮的光,是那种能够助燃,燃烧中有滚滚黑烟的石液,另外可能还掺了毒物,烟色浓绿,气味难闻。

    此时又有一批护卫从祠堂中奔出,是听见声响前来查看的,这些人是易秀鼎带来的自己的亲信,当即易秀鼎便命原先的守卫全部丢下武器,赶到一边,由自己的护卫看守,剩下的人则围绕着整个山坡搜索,果然在整个山坡的四个方向,都找到了这种浸润了毒物和石液的黑线。

    这些线埋在草丛里,夜色中毫无痕迹,可以想象,一旦被一起点燃,火一定会在几个眨眼之间就会包围整个祠堂,让人根本来不及逃生。

    不管有没有机会逃生,段夫人一定会被第一时间背出来,但这个火线每隔一段还栓了火弹子,烧到那里就会爆炸,易秀鼎算了一下,差不多就是大家第一反应抢出段夫人冲出来之后,就会遇上第一波来自四面八方的爆炸。

    这地形处处安全,唯一隐患就是火攻,先不说敌人眼光之利手段之高,而且对方还非常了解段夫人队伍的构成,连护卫的效率和反应都算了进去,并且在不动声色间,已经对段夫人的护卫做了渗透。

    易秀鼎一时有些不可思议,她能猜到出手的应该是另外几位长老之一,但是就她对另几位长老的印象,完全做不到这个程度。

    午夜的风透心凉,她凉飕飕地想,厉害的人物怎么忽然蹿出来这许多比如,方才,这么隐蔽的手段,又在黑夜里,那位文甜甜是怎么发现的

    她下意识向上看,山坡上早已没有了那个文甜甜的身影。

    易秀鼎处理好了外头的事,又带着易云岑细细地将四周再探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才回到祠堂。段夫人已经得了她的回报,因为赶路精神不济,直接睡了。易秀鼎进门就下意识找文甜甜,结果并没有在他的铺位那里看见他,再一转眼,却见他就蹲在段夫人铺位旁边,正端着一盆热水,要给他那小娇妻洗脚,小娇妻似乎不乐意,又怕惊扰了段夫人,两人低声叽叽咕咕,推推让让,忽然那小娇妻噗嗤一声,偏头对他说了什么,烛光下少女笑容甜蜜乖巧,气韵温柔,整个人都欢喜明亮,似在发光。

    而文甜甜不知道说了什么,少女不再说什么,低头哧哧地笑,文甜甜挪了挪身子,遮住了自己的小娇妻,有低微的水声响起。

    易秀鼎的目光慢慢上抬,看着被烛光打在墙面上的影子,那两个影子渐渐合而为一,看上去像一朵怒放的花的形状。

    她忽然转身,走了出去。

    却并没有走远,就靠着祠堂的外墙,抱臂看着天上的月亮,过了一会,从袖子里抽出一根苦辛,在嘴里慢慢嚼着。

    苦辛是长川独有的一种植物,晒成干枝后可以干嚼,气味辛辣中微香,可以提神,但嚼久了会上瘾。在长川,只有一些颓废且贫穷的男子,会用此物麻痹自己。

    易秀鼎这样的豪门大小姐,却将这东西嚼得颇有滋味,那一截紫褐色的小棍子在嘴里翻搅,苦辣辛甜的奇怪味儿一向口腔涌来。

    像这人生的滋味。

    身后传来窃窃的私语声,是隔着一道门,睡在祠堂靠门口地方的几分丫鬟在夜谈。

    “呀……好冷,这穿堂的风……”

    “别吵,仔细十七小姐回来,让你直接睡外头去。”

    “你可别吓我……哎呀十七小姐怎么忽然来了,真是的,她一来,我连走路都不得劲儿……”

    “是啊,这些年,她越来越吓人了,看人一眼,像冬天的白毛子风刮过来一样。”

    “这不是人心里苦么,说是小姐,其实也就是个孤女。传灯长老收养了,说是视若己出地位不低,却不过也就是个冲锋陷阵的打手。本来还想到年纪了谈婚论嫁,结果三个未婚夫,一个早夭两个退婚……换我,早就扔绳子上吊了,她还能活得这么硬气,也挺不容易。”

    “是命苦啊。生在这样的家族,却没一个配得上的好命。易家那个病只传男不传女,偏偏就她得了!这还怎么嫁的出去”

    “我看她也不想嫁了,整日里东奔西跑,大概也就打算把命卖给长老堂,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冷情人罢了。”

    “也是怪可怜的……”

    易秀鼎毫无表情听了一阵,头一偏呸一下吐出苦辛根,直起身,一步跨回祠堂内。

    私语声戛然而止。

    段夫人睡了,其余人也便安卧,男人和女人住的地方用帘子隔开,中间的过道点着蜡烛。

    易秀鼎的身影被烛光拖长了映在帘子上。

    她缓步走在隔道上,两侧都有人酣眠,左侧文甜甜不知何时已经把自己的铺盖拖到他那小娇妻那,两人头碰头睡着。段夫人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安睡。

    右侧易云岑蹬掉了自己当被子盖的大氅。

    易秀鼎的目光在左侧两人身上落了落,又到右侧,给易云岑盖好大氅,将大氅的边角压在他屁股下,这才转身。

    她并没有在祠堂内安睡。

    这是属于人间的酣眠,没有她的地方。

    她到了祠堂外,跳上屋顶,躺在冰冷的屋瓦上,从袖子里摸出一根新的苦辛,叼在嘴里,慢慢地嚼。

    远处关山渡明月。

    今时长风伴孤魂。

    ……

    冷月高风之下,易秀鼎半眯着眼,仿佛睡着了。

    忽然她又睁开眼,同时手已经警惕地伸到背后。

    她随即停住手,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人。

    “文甜甜”

    这个名字说出口,她脸色又变得更冷一点,皱眉道:“做人能不能磊落一点,用个像样点的假名字不成吗”

    燕绥站在屋檐上,仰望看他便如将融入月中,旷寒高远。

    他淡淡道:“易铭。”

    易秀鼎并不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似乎想到什么,脸色淡了下来,转开了脸。

    “原来是西川新刺史,失敬。”她道,“携新婚夫人来长川,有何贵干”

    “长川易内乱了”燕绥不答反问。

    “与你何干刺史大人此时出现在长川,难不成也想浑水摸鱼,分一杯羹”易秀鼎嗤地一声,“佩服。”

    燕绥并没有理会她的讥嘲,走到她身边,从她手中抽了一根苦辛,易秀鼎脸色一变,刚要夺回,燕绥已经嚼了一下,笑了笑,“既苦又辛,回味却甜。易姑娘爱嚼这东西,可见内心野望并未灭。”

    易秀鼎浅淡的眉毛一挑,似乎一下秒就要驳斥,但一抬头看见叼着苦辛立在月下衣袂纷飞的燕绥,忽然就别过了头。

    静了一会,她冷冷道:“既然你能在这里留下来,想必夫人也已经接纳了你。看在你今日救了我和云岑份上,便说与你也无妨,但是奉劝你一句,莫要自视太高,长川现在已经是一滩浑水,谁趟进去,都难免一身脏。弄不好,没顶也不是不可能。”

    燕绥唇角一弯,“先听听看。说不定听了,我害怕了,也就抽身了。”

    易秀鼎瞪着他,半晌才道:“家主两个月前,有一晚去天星台,去的时候很是高兴,但不知怎的当晚便出了事,天星台再次塌陷,问药长老当场死亡,家主走火入魔,浑身白化,畏光畏热,整日呆在他自己的丹崖居闭门不出,一开始还管事,但发出的指令倒行逆施,长老堂这些年原本已经不管事,这下大家怨声载道,便有了心思,当即便去质问家主,当时丹崖居门关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又是一阵大战,门再开,长老们就被赶了出来,其中解经长老和提堂长老都受了伤。但是长老们出来之后,就宣布家主病了,事务由他们暂代,而家主也没发声,随即没过几天,长老堂也出了事,依旧是关起门来没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总之就是原本伤势不至于死的解经长老死了,提堂长老倒很快恢复了身体,还和传灯长老联手,压下了其余几位长老的纷争,但没多久,传灯长老也受到暗杀,家族中还有流言传出来,说这一系列的事件都是传灯长老的手笔,是传灯长老发现家主已经病入膏肓,因此趁机的夺权之举……总之,乱了。”

    “传灯长老这么急着请夫人回去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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