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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

    食堂今日吃得热闹,但到晚间,结束清点的时候,老板娘发现有一盒点心不见了,帮工们纷纷表示一定是那群手贱的守门人们顺手牵羊了,文臻便提了菜刀追杀下山了。

    燕绥作为一个俘虏,并不方便时时跟出去,尤其是在这种明显有客要来,满山警惕的情况下。

    文臻带着几个人奔下山,正碰上机关开动,秘密的入山通道打开,一顶大红轿子,狂飙而入。

    这山路上不能行马车,但能行轿子,那轿子颜色如火,行动也像烈火一样快捷,文臻在岗哨里就点心失踪的事还没吵出个结果,就听见几声尖锐的哨声,随即树丛分开,灌木移动,吊桥放下,几个神色冷肃,着棕色劲装的高大雄壮男子,拱卫着一顶红色轿子,脚程飞快,眨眼就到了岗哨旁,不等那几个临时充做门卫的黑衣护卫发问,啪一声,一个棕黑色的牌子已经扔在了岗哨面前。再一眨眼,轿子已经上了山道。

    急迫而又嚣张。

    文臻原本是抓着菜刀站在山道上和岗哨说话的,对方轿子来得太快转眼就冲到了面前,在对方的眼里,便是文臻持刀站在山道上阻路。

    轿子里的人,也毫不犹豫。

    一声冷而沉的号令传出。

    “杀了。”

    下一瞬那几个棕衣男子的刀光已经到了文臻面门!

    易人离等人因为文臻也就是下山看看来者何人,都不大在意地站在一边,笑看老板娘假吵架,谁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突然暴起动手,抢救不及齐齐一声惊呼。

    厉笑眼看那刀光卷向文臻,眼前一黑,心想完了,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更不敢想一旦殿下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再睁开眼时,果然山道上已经没了文臻身影,她心中一沉。

    ……

    刀光卷起,因为太过厉烈,帘子被刀风卷开。

    那一霎轿中人冷漠抬头。

    正对上文臻的眼睛。

    文臻眼一眯,笑了笑,无声地用口型说了一句。

    “是你啊。”

    然后她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一瞬,她竖起了拳头,一拨一引一顶,三个动作,是齐云深教她的那套奇诡拳法里最为精炼的三招,这一年多来文臻只练这套拳法,已经把里面的每个动作都练得圆熟如意,毫无烟火气,并在那十来个动作中演变出千变万化的趋势,此刻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引得两柄原本要在她脖子两侧砍下的长刀,在空中交错,撞击,发出铿然长鸣,而她正好从这个空档里坠落。

    山道之下是个满是灌木叶的泥坑,文臻发出一声大叫,摔入灌木叶丛,人影转眼不见。

    两个出刀的棕衣护卫对视一眼,眼神微讶。

    明明没有击中,为啥这丑女叫得如此惨烈。

    还没来得及禀报,轿子里心情急迫的女子,以为已经清除路障了,已经不耐地催促,“走!”

    轿子应声而起,顺山道而上,直入藏锐主峰。

    如一道火线直燃上天。

    但是那道火线刚哧哧燃了一小截就停住——刚刚反应过来的易人离等人,愤怒地扑了过来。

    先到的是君莫晓,她本就离文臻最近,二话不说拔刀,用先前那两人对文臻劈刀一模一样的姿势,对着轿子便砍。

    那轿前两人自然立即拔刀,金铁交击巨响震得满山嗡嗡,两人本是高手,膂力沉雄,双刀一架,向外一抛,君莫晓一个倒翻,落在丈外。

    轿中人怒喝:“别磨蹭,走!”

    那两人收刀,却忽然看见刀身上米粒大的细微缺口,不由一惊。

    但此刻主子下令,也无暇细看,收刀而行。

    走没两步,易人离厉笑又冲来了。

    霍霍两声响,满山的风声都似乎被搅动,轿帘横卷,易人离臂膀一振,嗤啦一声轿帘飘落半边。

    露出轿中人棕黑色绣山峦的锦裙。

    而厉笑借着易人离鞭子风声掩护,已经无声无息地到了轿顶,手一抬,匕首如冷电直射,此时才喝道:“出来罢!”

    山道之上刀光剑影,山道之下,面容木讷的黑衣护卫们依旧木讷地看着。

    其中一人道:“上头有令,一路放行。现在人被拦了,我们就看着”

    另一人道:“嗯,看着。”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几声干巴巴的对答之后,共济盟的高手护卫们依旧束手站在原地。任那火红轿子被频频阻拦报复。

    有些理由是不好说出口的。

    但是那些清晨的豆浆,中午的盒饭,晚餐的火锅,夜宵的烤串都知道。

    吃人嘴短啊。

    ……

    厉笑出手,那拱卫的棕衣护卫们自然不能让她成功。

    一人出刀拨飞匕首,另一人转身和她缠斗。

    此刻易人离和厉笑,已经看见文臻从下方的灌木丛中站起身来,遥遥对他们做了一个手势。

    两人会意,不再恋战,只合力打倒了一个棕衣护卫,便退了下去。

    而那轿子主人果然毫不犹豫地,将刚才拼死护卫自己的护卫丢下。

    君莫晓奔到文臻身侧,上上下下看她没有受伤,才怒道:“什么玩意儿,这么嚣张!”

    文臻笑道:“心急,自然嚣张。”说完指指上头。

    “和四圣堂有关”

    文臻笑而不语,过了一会道:“原本是要促成另一件事看结果的,现在我忽然有了一个新想法,说不定可以斩去易铭五条腿中的一条腿呢。”

    君莫晓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怎么也没算清楚易铭哪来的五条腿。当然如果她是男人就够了。

    “调动我们所有的人手,拦这顶轿子。”文臻道,“不求杀伤,只求拦阻,一步一拦,只伤护卫。务必要保证她这条路,成为她有生以来最难走,走得最慢,伤损最大的一条路。”

    “记住,对护卫只伤不杀。就那种失去杀伤力但是还能睁眼那种。”

    众人并无二话,都去安排,文臻鬼主意多,听着便是。

    山顶上,留守的燕绥已经知道了刚才山道上发生的事。

    他并无怒色,只微微扬眉,随口道:“派人去拦截那轿子。杀伤护卫,一步一留。”

    一直隐藏行迹在他身侧的语言护卫们领命,日语犹自不忿,道:“那轿子里的人呢敢对文大人动手,不给惩戒怎么行”

    燕绥白他一眼,日语便知道自己犯傻了,得罪文大人的人怎么能有好日子过文大人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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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八章 这是我的人
    轿子继续起行,这回速度慢了许多。

    走不了几丈,山壁上传来一阵嘎嘎怪笑,众人还未及反应,就看见石块如雨,统统砸向轿子。

    谷蔚蔚再次发出尖叫,也算她还有定力,并没有冲出来,她的轿子是特制的,没那么容易被砸坏。

    这回是山崖上的猴子出手,只砸谷蔚蔚,不管护卫,护卫们也无从出手,总不能爬山壁上去赶猴子,这引来谷蔚蔚又一阵大骂废物。

    轿子只得停下来,等调来的护卫。

    好在备用军队就在山下,共济盟这回很客气,不仅允许调人进山,还提供了内部专用勾索,以最快速度将人送上山来。

    至于谷蔚蔚为什么不肯用勾索而是坐轿上山,是勾索的篮子每个篮子最多挤三人,她可不愿和这些满身臭汗的大兵挤一起,而且她也怕就两三个人,悬在半空中,万一共济盟做手脚,那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这一批来的护卫足有五十人,排在山道上长长一条,谷蔚蔚胆气一壮,喝令继续。

    上山继续,骚扰也在继续。

    或者被山中野兽侵袭,这些野兽仿佛都忽然开了灵性,有组织有纪律地进行骚扰,甚至有条蛇,无声无息藏在崖缝里,身体和崖壁一色,等谷蔚蔚轿子经过时,猛然探头入轿张口,险些把谷蔚蔚当场给吞了。

    谷蔚蔚的惊叫险些翻了整座轿子。

    这座山忽然变得诡异,步步艰危,然而到现在,谷蔚蔚也没想到是因为她得罪文臻了。

    现在熊军安排了一批人穿上铁甲,站在轿子两侧,虽然光线因此被挡得死死的,但谷蔚蔚心里总算感觉安全一点了。

    这么想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腿上痒痒的,低头一看,一条黑线正缓缓钻入自己裙子里。

    谷蔚蔚猛地蹦了起来,险些把轿子蹦翻。

    等她拼命敲轿壁把护卫召唤来时,那条黑线已经不见了——那是一串大蚂蚁,瞬间散开了。

    蚂蚁散开了,谷蔚蔚却觉得腿上似乎还留着那恶心东西,又痛又痒,却又不能脱下裙子去查看。

    她神色不安,浑身乱扭,看在熊军士兵眼里,更多几分鄙夷。

    熊军本是五禽军中的重步兵,一向自诩最勇猛最雄壮,后来被易燕然拨给了易慧娘,最雄壮的铁军屈居女人麾下,这些骄傲的汉子本就不大乐意,但是易慧娘偏偏是个善于展现女性温柔和弱势的人,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激起男性保护欲的方式。女主人虽然并不英风飒飒,但是娇弱善良,对士兵十分亲切温柔,当她用那种楚楚眼神看着大家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可以为保护她而死。

    但谷蔚蔚不同,她没吃过苦,又被易慧娘娇惯长大,自然不能如乃母般放下架子,又自身不大检点,喜好男色,熊军自然瞧不上这样的女人,只是碍于誓言和操守,不得不跟随。

    谷蔚蔚倒也并非不明白,接手熊军之后,倒也有一系列收拢人心举动,只是此刻这山道之上,她的一系列表现,几乎要把那些示好都推翻了。

    只是她现在还不自知。

    之后山路上,依旧频频出事,或者藤蔓忽然落下来,上头无数带毒的叶子划破人脸。或者有黑影系着藤蔓荡过,双腿夹着人脖子把人甩到山壁上。或者山路忽然塌了一截,士兵们抬着轿子小心翼翼过的时候,塌陷里伸出一双手来把人拽了下去。

    等到走到上山索道处时,五十人又只剩一小半了,全部都是伤员,谷蔚蔚不得不下令把伤员送回去,再补一批人来。

    等第二批人补齐,谷蔚蔚对着索道又犯了难。

    去四圣堂的最后一段路必须是索道,到了这时候,谷蔚蔚也不再在意所谓和大兵挤满身臭汗了,但是三个人的配额,和半空索道的危险,依旧让她发憷。

    她在半山索道发憷,四圣堂后院内,易慧娘心焦如焚。

    她不住问。

    “人呢人怎么还没来”

    玲珑小心翼翼答::“夫人,快了,快了。”

    易慧娘躺在床上,肚子里塞了几个枕头,她已经喝了文臻给的最后一服药,感觉肚子里隐隐作痛,本来大戏就要开幕,结果那白眼狼迟迟不至,她也有点急了。

    “黑木队给三当家回报了,说是小姐在上山路上好像得罪了扈三娘,被扈三娘报复所以耽搁了。三当家说了,共济盟的规矩,得罪山里的人,人家有权以自己的方式报复,共济盟不会阻拦。”

    “那不省事的蠢丫头!出去再打听,哎哟,我这肚子!”

    玲珑出去了,易慧娘抱着枕头想心事。

    梁上忽然有人悠悠地笑一声。

    易慧娘脸色一变,随即冷笑道:“你果然在山上,你居然敢来!”

    那人笑道:“你在山上,我怎么能不在就不为别的,也要看着我的孩儿出生啊。”

    “你还有脸提孩子”

    梁上的人语气诧异:“你既有脸怀,我怎么就没脸提了”

    易慧娘气得胸口起伏,好半晌才泪光闪闪地道:“若不是你引诱欺骗……”

    “得了吧姑姑。”梁上人无所谓地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别说得自己贞洁烈女似的。”

    易慧娘又梗了一下,有气无力地道:“别喊我姑姑,听着心痛。”

    梁上人也似很有同感地叹了口气。

    “好的,姑姑。”

    易慧娘也懒得和他说了,静默了一会,道:“你为何今晚来想看我如何教训孽女吗不管我怎么教训她,熊军都和你没关系,别白费心思了。”

    “姑姑。我早和你说过,熊军鹿军,合则利,不合则崩。我们俩不拧成一股绳,如何对付易铭”

    “那行啊,鹿军并入熊军,你来做我麾下谋士,我就同意。”

    “为什么不能熊军并入鹿军,姑姑来做我的首席谋士呢”

    易慧娘笑一声,做了一个“你看又回到了原点”的表情。

    利益面前,没有妥协,哪怕孩子都搞出来了,也没用。

    梁上人若有所憾叹口气,道:“不说那些了。我来,是要告诉你,易铭今晚很可能也会过来,你我如果还想活命,只能趁今晚这个机会。”

    易慧娘道:“听翩翩说,大当家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梁上人道,“易铭应该借此机会带方老上山,给大当家治病。当然他没这么好心,十有**是跟着蔚蔚来的,想把咱俩一网打尽。”

    “大当家为什么会病”

    “谁知道呢,毕竟最近这段日子,作妖的人很多呢。”

    易慧娘冷笑一声:“本领不大,心思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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