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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更绝的是,燕绥在这通道里没设置多少机关,底下大半截都没事,给人造成通道机关果然已经被排除干净的错觉,然后在最后三尺,




第两百七十九章 在乎的人在乎你
    文臻呵呵笑一声,扛起老方,抄近路一溜烟先去了半山,一到就吩咐:“今天食堂不供应早饭。”

    众人立刻应了。

    “哦不,竖个牌子,以后都不供应了。”

    “来人吃饭怎么说”

    “就说集体来大姨妈了。对了,这些板凳什么的也拆了扔了。”

    文臻吩咐完就带了老方去院子里,燕绥早已在那等着,弄了一个小册子认真在写着什么,看文臻来了便收了起来。

    文臻一指燕绥,对方人和道:“方老,我还有一人,需要看脉,当然,这回是有酬金的。”

    她手掌一伸,文蛋蛋很自觉地骨碌碌滚到她掌心,琉璃光彩,淡淡异香。

    方人和先是漫不经心看了一眼,随即怔住,又看一眼,又凑上前,取了帕子要拿文蛋蛋。

    文臻一让,对燕绥努努嘴。

    一看老方那架势,果然是识货的,既然识货,不怕他不上钩。

    方人和盯了燕绥一眼,猜测着他的身份,文臻拿了文蛋蛋,漫不经心地在水里滚,洗过澡的水随手往地上一泼,顿时四面虫蚁死的死散的散。

    文臻又拿出一只水晶盒子,里头是一只蝎子,一条蛇,一只火红的大蚂蚁,都是剧毒品种,这架势一看就是要养蛊。

    文臻把文蛋蛋往里头一扔。

    方人和目光灼灼盯着,想象中的厮杀并没有出现,文蛋蛋一进盒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蚂蚁火速后退,毒蛇盘成一团垂下头颅以示敬畏,蝎子干脆高高翘起尾巴,双前肢恭敬地举起文蛋蛋,把文蛋蛋举出了盒子。

    文蛋蛋转过的地方,那三只宁可挤在一起,也不敢碰。

    方人和眼神灼灼,看样子恨不得也把文蛋蛋捧在手里,好好瞧瞧。

    “老方啊,你好好干活,这珠子我便借你研究一天,如何”文臻悠悠道,“但是你先发个毒誓,对自己的看过的每个诊都如实告知,如有隐瞒虚假,天地不容,所爱皆失。”

    方人和转开眼光,嗤笑道:“我是医者,如实诊治是医者本分!你忒也瞧轻了我!”但最终还是举手发了誓,又给燕绥诊脉,手指搭上去,燕绥忽然道:“三娘,我渴了。”

    “小檀,送杯水来。”

    “好!”

    “还有点饿,想吃你做的酸笋鸭肉馄饨。”

    “这个我教给采云了呢,采云!我想吃酸笋鸭肉馄饨!”

    “好的小姐,很快就得!”

    燕绥挑眉看文臻,文臻笑嘻嘻看燕绥。

    方人和鼻子里嗤出冷笑,换了左手换右手,忽然道:“有你们这装模作样的功夫,脉都看完了。”又看文臻一眼,这回的笑容更加恶意了。

    文臻心咚地一跳,忍住没有直接问出口。

    “要我说,你方才何必要我发那个毒誓”老家伙冷笑,“对你来说,说不定听假话还能活得舒坦一些。”

    文臻心一沉。

    不等她问,方人和迫不及待地一指燕绥:“话又说回来,你小子运气还挺好的。”

    文臻沉入谷底的心刚刚蹦回原位,就听见这老不死又来一句,“按说活不过弱冠年纪,能活到现在,不是运气是什么”

    燕绥不说话,文臻也不想说话了,现在不用怀疑这老货说话真假了,他满满的恶意不让他泼出来才会憋死。

    “但是,也万万活不过三十。”

    “!!!”

    “不过这又何妨呢……”

    文臻一颗心被这样恶意的一上一下吊得快飞了,怒不可遏瞪着方人和。

    “……赶紧广纳妻妾,开枝散叶,到三十也够生五六个孩儿,什么也不耽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方人和满面笑容,看上去简直像在恭喜燕绥。

    “是啊。”燕绥拍他的肩,一脸同喜的欢欣,“前景甚是可期,想到未来娇妻美妾,儿孙环绕,我也觉得甚有福气。总觉得比某些虽然多活了几十年,但无妻无子,死了都没人上坟的老孤棍还要好一点呢。”

    方人和的一张老脸瞬间紫赤紫赤的。

    文臻隐约记得这家伙性子孤拐,早先也有家眷,为了学医,生生折了,后来就一直孤身一人,也不知怎的,认了易铭为干孙女。

    说到底,时人最重的血脉传承终是断了。

    在老方要发飙之前,文臻有意无意地把文蛋蛋在指尖上转了一圈。

    方人和硬生生咽下了那口恶气,手指按在燕绥腕上,继续细细探脉,沉着脸道:“母胎之时便中毒,出生后应该还经受过激发此毒性的毒物,本应少年夭亡,但之后想必颇有机缘,用过不少灵丹,将毒性生生抑制,才能安然至今。但这毒年深日久,入骨入髓,戕害真元,搅乱心神,体内但凡有任何不良变化,都会引得毒性深入,比如受伤,患病、大悲之事心神俱丧……以及,”他忽然看了燕绥一眼,又看了文臻一眼,嘴角泛起一抹讥嘲的笑意,“精元有失。”

    文臻脑中轰然一声。

    怎么会这样

    她一直怀疑燕绥的问题在于中毒,而且一定是幼年便有的毒,他成年之后没人能毒他,可什么样的后果都想过了,就没想过居然有这种限制。

    这不会有假,方人和一代神医,能把燕绥的问题来龙去脉都看出来,编不出来的。

    想到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她一时之间,悔到肠子都青了。

    本来心中有个隐约的,并不太愿意面对的想法:怕燕绥不能长寿,怕他就认定她一人没机会留下子嗣,所以想着,如此也算不辜负他,若有机缘生个一儿半女也好。男女之爱,血脉传承,此生也就无憾了。

    如果知道这会影响他,她憋死也不睡他啊!

    方人和看她神情惨淡,犹为快意。

    “所以老夫收回先前的话,三十岁之前娇妻美妾子嗣众多,想来是不大可能了。毕竟如果精元倾泄太过,死期很可能提前,想必来不及生那么多儿子便两腿一蹬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岂不是要和我孤老头子一样,且活得还没我孤老头子长”

    燕绥早已懒洋洋起身。

    “放心,一定活得比你长。”

    他伸手去拉文臻,“不要理这老货危言耸听,走吧。”

    文臻甩开他的手,将文蛋蛋往方人和面前一拍,“办法,解药!告诉我!它就是你的了!”

    差点被拍扁的文蛋蛋:“……”

    方人和用帕子拈起文蛋蛋,呵呵一笑,“解药啊……没有!”

    “缓解方法也行。”

    “还是没有。我说了,他拥有世上最好的灵丹,自小当糖豆吃,所以能安然活到如今,换成常人早是坟中枯骨,你说到哪去寻比那些灵丹更强的到哪还能有这种灵丹当零食的待遇做人啊,还是知足一点咯……哎,安排个地方,我瞧瞧这珠子。”

    文臻心灰意冷一挥手。自有人来带老家伙去看珠子,不过是拨间空房给他呆着罢了。

    方人和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般道:“哦对了,他好像近期已经发作过一次,之后虽然以药物压制,终究不能治本,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如果不想三十变成二十三的话,从现在开始,最好就要戒酒戒怒戒色戒动武……”

    “戒这世上所有喜怒悲欢,做一个清心寡欲麻木不仁的木头人便可。”燕绥冷冷接上。

    “然也!”方人和心情极好地双手一合,捧着文蛋蛋笑眯眯去了。

    文臻看着他背影,走了两步,想要说什么,最终住口,转过身来,对燕绥笑了笑。

    “没事啦。”她道,“这老小子可能还是怀疑咱身份,故意说严重些吓咱们呢。再说这世上还有解不了的毒我不信,今儿个一定要把老家伙肚子里藏的货给榨出来。”

    燕绥手指敲敲桌面,“过来坐。”

    文臻坐在他对面,燕绥看她一眼,文臻目光飘来飘去,燕绥忍无可忍,一伸手将她拉坐在自己怀中,文臻叹口气,双手抵住他胸膛,有点疲倦地道:“行了,天快亮了,想白日宣淫么”

    “白日宣淫”燕绥挑眉看她,“我倒觉得,别说白日宣淫了,以后可能我想碰你一下你都会逼我念心经。”

    文臻呵呵笑了两声便止住了。

    实在是,有点笑不出来。

    她不是自怨自艾的性子,有了困难,就去想法子解决,伤春悲秋于事无补还浪费时间。越是低谷,越不愿意做丧气状,总觉得一脸丧坏运气,好运都能给冲没了。

    然而此刻压在心上的不仅是燕绥的奇毒,生命短暂的威胁,还有对先前那一番放纵导致的后果的巨大懊悔。

    早知道……

    这世上最不忍听的三个字,大抵就是这“早知道”。便如最啮心的滋味,便是那无可追及的后悔。

    &



第两百八十章 男人与狗不得入内
    只是老方擅长的是医术不是偷术,在这半山小院四处看守之下怎么偷,一点头绪都没有。

    想了半天,方人和懊恼地摊开手,文蛋蛋骨碌碌滚了出去,弹向后窗方向,方人和看见那窗,忽然眼睛一亮,急忙冲到门口,从门缝里看出去。

    外头看守的两个汉子,正背对着他在啃鸡腿呢。

    方人和跳起来,拿过自己的药箱,从药箱底层抽出一个暗屉,里头是一些和易铭那个包袱里很像的长短零件。

    方人和传易铭医术,易铭自然也会给他一些机关小物用来防身,这里就是一个简易的万能爪。可以用来过浅河,爬山,坠落时自救等等。

    方人和有点陌生地组装好了那爪,按照用途安装在自己手脚上,并抽出一卷细丝,那丝线明光铮亮,一看就非常柔韧。

    方人和把细丝栓在床脚上,爬出后窗,双手弹出爪勾,双脚弹出匕首,一步步向下攀援。

    看守的人好像毫无所觉,从头到尾都没进门看一下。

    方人和小心翼翼往下爬,但是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不支,爬到半山时,忽然脚下一滑,没能插入石缝,整个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往下栽去。

    忽然有人跃出,一把将他接住,两人落在下方崖壁斜斜伸出的一棵矮松上。

    方人和惊得脸色青白,好半晌才记得向人家道歉,那人是个长脸高个汉子,一张口,就说了句共济盟内易铭的探子才知道的暗号。

    方人和顿时放下心,这是自己人。

    对方说自己在采药,有种药只在飞流峰崖下生长,且只能在黎明和清晨交界之时才会开花,结果遇见有人落崖,便顺手一救。

    方人和便报了自己身份,对方又惊又喜,忙将采上的药献上,方人和一看,确实是珍稀药物,便老实不客气地收下了,对方便又诉说近日身体不适,请老神医给瞧瞧。

    人家救了命又送了东西,方人和再古怪也没好意思拒绝,便给他看了看,指出一些小毛病,说明没有大碍,对方看似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叨叨请教如何调养如何根治,显得十分忧心的样子,方人和急于离开,十分不耐烦,先还指望他背自己下山,敷衍几句,听着听着牛脾气发了,忍不住嗤笑道:“你这人如此婆婆妈妈,真是枉为男子。你这算什么病不痛不痒不伤寿元,还愁成这样。这要换我方才诊治的那位,岂不是要当场跳崖”

    “老神医,您说的可别是咱大当家吧”

    “那倒不是。”

    “那可真是个倒霉蛋儿。不过如果换了我,真的没治了,那就跳下去一了百了。”

    “倒也不是没治。那可不仅仅是个倒霉蛋,还是个蠢蛋,药就在身边却不晓得用,还送给别人了。”方人和山羊胡子一翘,得意地拍了拍腰间。

    “这世上哪有这么蠢的人,您老别和我玩笑了。”那人探头看了看山崖,“离底下不远了,咱们这就下山吧,老神医,来,我背你。”

    方人和一喜,急忙趴他背上,感觉他下山虽然不快,但是十分稳健,心下欢喜,得意洋洋地道:“倒也不是他有多蠢,只是不懂行,坐拥宝山而不知。大燕冀北柳家是名医世家,虽然声名不显,但其实世代相传,底蕴极深,早年有位先祖最喜欢搜集海外奇药,保不准有办法。不过,其实啊,倒也未必非要跑那么远,这玩意儿才是个宝物,拿来做药引煎了,绝对有效。”方人和又拍了拍腰间。

    文蛋蛋在他的腰带里瑟瑟发抖。

    “那玩意儿”

    “你就不必问了。”

    “好咧老神医,我不问。您抱紧我了啊。”那人蹭蹭蹭下山,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

    方人和一路只紧紧捂着那个装文蛋蛋的腰带,防人之心不可无。

    到了山脚,那人十分热情,还背着方人和绕过了山脚岗哨,一直把他送到了山门之外,放下后也没多停留便告辞了。

    方人和把捂住腰带的手松开,此时才放心地感叹一句:“共济盟的兄弟们真厚道啊!”

    他悠悠然向虎军的集合地走,一边走一边准备再掏出文蛋蛋欣赏一下,总觉得这东西不仅仅是一颗珠子呢。

    手一摸,便僵住,再摸,半晌,方人和的咆哮声响彻半山:“杀千刀的共济盟!”

    ……

    文蛋蛋在路上滚啊滚。

    说好的,等老家伙说漏嘴,它便自己溜出来回家去。

    叫老家伙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是它现在滚的方向,并不是回共济盟的路。

    文蛋蛋害怕了,不敢回家。

    那老家伙说了,拿文蛋蛋煎药,就能治那个黑心鬼的毒。

    回去是什么下场以文蛋蛋百年的智慧,自然知道那就是被自己的便宜半路主人洗洗唰唰下锅熬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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