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天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道
巷、年丰巷、乾元巷四地安置重兵,千秋巷的人,要想跑出郭区,必经此四巷,这也可以算是第三道锁!如果还觉得不保险,那就得全面封城了!”
听张贲说完,龙渊长吁口气,看向张贲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欣赏和敬佩。
他简直就是洛阳的活地图啊,随便说出一个地方,张贲都能了如指掌,而且还能根据地形,勾画出如何布置人力。
龙渊犹豫了一会,说道:“张县尉!”
“唉,下官在!”
“你愿不愿意随我一同行动?”张贲闻言,心跳加速,张开嘴巴,下意识就要答应。龙渊向他摆摆手,沉声说道:“张县尉,我可要提醒你,这次要抓捕的人,很重要,成功了什么都好说,大功一件,可
若是失败,我要吃不了兜着走,而你的处境,也会很不乐观!你要考虑清楚!”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龙渊将军都把机会放到下官面前了,下官没有不接的道理,龙渊将军,下官跟着你干!”
龙渊与张贲对视片刻,嘴角勾起,笑了,说道:“好,这次的抓捕,我们一起做!”稍顿,他幽幽说道:“我们要抓捕的人,一个是陌鄢,另一个是张夺。”
张贲不知道张夺是何许人也,以前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听说过陌鄢,那可是四阿的大首领,公孙述安插在洛阳的细作,大部分都是陌鄢的手下。
对陌鄢这个名字,张贲早已如雷贯耳,再熟悉不过。听了龙渊的话,张贲的眼睛瞪得滚圆,下意识地站起身形,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陌……”
这几个字,他是尖着嗓子吼出来的,最后的一个‘鄢’,他是含在嗓子眼里的。他呆呆地看着龙渊,后者冲着他肯定地点点头,表示:你听得没错!
张贲呆愣片刻,噗通一声,又跪坐下来,脑袋向前探着,问道:“陌鄢他……他没有死在成都?他……他还跑到洛阳来了?”
龙渊点点头,说道:“是的,所以,这次是抓捕陌鄢的最佳机会,也很有可能是最后的机会,能不能铲除这个祸害,为陛下永绝后患,也就看我们这次的抓捕行动了。”
张贲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琢磨了一会,他问道:“那……那个张夺又是何许人也?”
龙渊说道:“张夺,是巫蛊高手,此人的危险,不在陌鄢之下,甚至还有可能更胜一筹!”
“巫蛊高手?下官……下官从未听说过这个人啊!”
“他在蜀地很有名气,但洛阳这里,他是第一次来。”龙渊想了想,加重语气,提醒道:“就连陛下,都险些着了他的道!”
张贲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一个陌鄢就够难对付的了,现在又多出一个张夺,要想成功抓捕他二人,着实困难啊。
龙渊说道:“即便不能留下活口,也势必得击杀二贼!”
张贲重重地点下头,问道:“龙渊将军,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此事,还需要陈志的配合。”
“陈志?大长秋?”张贲一脸的茫然,此事怎么又和大长秋扯上关系了?
龙渊轻描淡写地说道:“陈志有被陌鄢收买,在皇宫里做内应,现在事情败露,他也有悔悟之心,会以身做饵,引陌鄢和张夺到茶庄会面!”他说得很笼统,毕竟涉及到皇室,具体的细节,不宜外传,张贲听得冷汗直流,也不敢多问,连连点头,说道:“下官……一切都听龙渊将军的安排!”
汉天子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放出鱼饵
吃饭过,龙渊先是找到一名御用的画师,而后带上张贲,一同去了郭府。现在田兮正在郭府养伤,龙渊需要田兮描绘出陌鄢和张夺的相貌。
刘秀有见过陌鄢,但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过了这么多年,陌鄢不可能还和当时一样,现在他乔装成什么样子,无论是刘秀,还是龙渊,都已无从判断。
对于田兮这个人,张贲很是好奇,在龙渊和田兮交谈的时候,张贲在旁默默地打量着田兮。
田兮的具体年龄,他判断不出来,看起来像五十多岁,仔细瞅瞅,又像有六、七十岁的样子。
趁着龙渊和田兮的交谈告一段落的空隙,张贲突然开口问道:“田先生,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
田兮的目光落在张贲身上,没有接话。
对于田兮的傲慢,张贲也不介意,他说道:“田先生是四阿的首领之一,更是陌鄢的心腹,陌鄢和张夺现在洛阳何处,田先生又怎会不知道呢?”
田兮低垂下眼帘,说道:“我和陌公子的关系,并没有张县尉想得那么亲近。陌公子和张夺住在哪里,我确实不知。”
他这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龙渊相信,但张贲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公孙述死了,成家朝廷垮了,陌鄢背后最大的靠山没了,眼下正是他用人之际,他和田兮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不亲近呢?
张贲还要发问,龙渊向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追问,他说道:“田先生,我带来一位画师,要给陌鄢、张夺画像,还需田先生仔细描述一下。”
田兮应道:“好,我尽力配合。”
接下来,画师开始作画。田兮描述得很详细,画师的画技也高超,忙活了一下午,画师画好了两张画像。田兮看后,一脸的惊讶之色。
他没想到,仅仅通过自己的描述,画师竟然能画得如此逼真,栩栩如生。
这真是术业有专攻,行行出人才啊!
只看田兮那副惊讶的样子,龙渊已可确定,画师画得很像。他收起两副画卷,对田兮一笑,说道:“田先生好好养伤,我等就不打扰了!”
田兮站起身,问道:“龙渊将军,你们……可是查到了陌公子的住处?”
以前,他对陌鄢是以公子相称,而现在,他则是以陌公子相称,一字之差,关系的远近相差十万八千里。
龙渊一笑,说道:“这些事情,田先生就不必忧心了,现在,田先生只需静心养伤就好。”说完话,龙渊向田兮拱了拱手,而后带着张贲和画师离去,
别过郭伋,龙渊又打发走画师,他拿着两副画卷,坐上马车,和张贲一同回酒舍。
他们中午吃饭的这家酒舍,已被龙渊暂时征用,作为一个临时的指挥所。酒舍是云兮阁的私产,之间也不会存在什么纠纷问题。
在回酒舍的路上,张贲一边仔细看着画像,一边嘀咕道:“将军,要下官分析,这个田兮,恐怕还是有所隐瞒,以他和陌鄢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陌鄢的住处?”龙渊慢条斯理地说道:“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在四阿里,最没有尽心尽力为陌鄢办事的,就属他田兮了,陌鄢和他关系生疏,甚至对他产生不满、疏离,也都可以理解
。”
张贲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人心隔肚皮啊,这个田兮,不能不防,现在还让他留在郭府养伤,下官担心,这是养虎为患,等他伤好了,郭府上下,都要遭殃!”
龙渊认真想了想,点点头,觉得张贲的怀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说道:“等回宫,我找郭小姐再说说此事。”
稍顿,他又补充一句:“郭小姐对田兮似乎很信任。”
“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家,又哪能分得清世间险恶。”张贲停顿了一会,看眼龙渊,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天,郭小姐一直都留在皇宫?”
龙渊点点头,说道:“是啊!”
“这……没名没分的,她一个姑娘家,这么多天一直住在宫中,怕是,不太合适吧?”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陛下有没有纳郭悠然为妃的意思。
龙渊怪异地看眼张贲,过了片刻,他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张县尉该不会是看上郭小姐了吧?”
张贲黝黑的脸膛,一下子变成酱紫色,连连摆手,说道:“将军可别开下官玩笑了,下官有几斤几两重,下官心里还是清楚的。”
他只是个小县尉,人家郭悠然可是州牧的千金,从门当户对这一点上看,两人就不般配,再者说,凭郭悠然那副仙女般的长相,能下嫁给平常人,凡夫俗子吗?龙渊耸耸肩,说道:“陛下有没有纳郭小姐入宫的心思,我是不知道,现在也不是分心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张县尉,从现在开始,把你的心思都给我用在办案上,这个案
子若是办好了,会成为你仕途上最大的功绩,将来,你的仕途之路会远很多,办不好,我固然要向陛下负荆请罪,你的仕途,可能也就走到头了!”
张贲面色一正,说道:“龙渊将军,下官必竭尽所能,倾尽全力!”
龙渊目光深邃,喃喃说道:“我们不仅仅是要尽力,也……需要一些运气啊!”
当晚,龙渊、张贲都留在酒舍内,另外又相继来了几批人。龙渊这边来的是龙准和龙孛,张贲那边来的是县兵中的两名军司马和几名军侯,皆是张贲的心腹。
众人围坐在一起,商议行动的具体的步骤。
张贲还特意画了一张信宁茶庄周围的地形图。他把地图铺在众人当中,用手指着地图,说道:“安置在醉枫居的人最为重要,这里的地势最高,看得最远,整条千秋巷,任何的风吹草动,在这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稍顿,他又道:“如果在抓捕二贼的时候,发生激战,醉枫居的人,还可第一时间赶过去增援!”
龙准和龙孛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我去醉枫居!”
张贲若有所思道:“龙准将军和龙孛将军的目标……是不是太大了些?”作为刘秀身边的近卫,像龙渊、龙准、龙孛、虚英、虚庭、虚飞这些人,肯定早已被陌鄢研究得透透的了,让龙准和龙孛去醉枫居潜伏,恐怕两人刚一露面,就暴露了目
标。
龙渊想了想,问道:“张县尉,你认为何人合适?”
张贲沉吟片刻,看向一名军侯,说道:“石头,你是东城的,西城这边,对你不熟,你带一批兄弟,扮成食客,混入醉枫居!”
说着话,他又向龙渊解释道:“石头叫石阡,和下官是多年的兄弟,头脑机敏,身手也好,最主要的是,他人绝对信得过!”
对于张贲的安排,龙渊没有意见,点头表示同意了。张贲继续说道:“龙渊将军和下官,可各带五十到一百名兄弟,分从千秋巷的两头,一同扑向信宁茶庄。龙准将军可带百余名精锐,埋伏在三多里,龙孛将军可带百余名精
锐,埋伏在锦和里。”说着话,他又看向自己的手下人,说道:“你等各带部下,埋伏在桂花巷、龙须巷、年丰巷、乾元巷,一律都着便装!”
说完话,张贲看向龙渊,欠身说道:“龙渊将军认为下官这样安排如何?”龙渊低头看着地图,沉默了一会,说道:“在三多里与锦和里,需再多安排些人手,彻底封死对方的这两条退路,如果真让对方突破了这两地,即便在桂花巷、龙须巷、年
丰巷、乾元巷安排再多的兵力,只怕也挡不住对方!”
张贲揉着下巴,仔细琢磨龙渊的话,喃喃说道:“住在三多里和锦和里的百姓,都比较固定,下官担心,这里布置的人过多,目标太大,容易打草惊蛇!”
龙渊敲着额头,沉思片刻,说道:“那就想办法,不要引起对方的注意。”
一名县兵司马说道:“将军、大人,下官认为,可将兄弟们隐藏在民宅之内!”
见龙渊和张贲纷纷向自己看过来,县兵司马说道:“非常时期,得采用非常之手段!等行动之后,给予百姓一定补偿就是!”
要躲藏进百姓家中,为了封锁消息,势必得将家中的百姓都软禁起来,给百姓造成惊吓和不便,给予一定的补偿,情理之中。
龙渊想了想,觉得不错,他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
他们一群人,商议了半宿,总算是把抓捕行动的具体细节全部敲定下来。
事隔两天,陈志出宫,去往信宁茶庄。
经过这几日的恢复,陈志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就是脑门磕头磕破了,现在还有好大一块的结痂和红肿。对于信宁茶庄,陈志已是轻车熟路,他来到茶庄后,店里的伙计们都认识他,其中有人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说道:“陈公子来了,快快快,里面请,这几日,小店又进了
一批好茶,陈公子到里面看看!”
陈志背着手,一脸的傲慢,声都没吭一下,迈步向茶庄的里间走去。
进到里间,店伙计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招呼陈志入座,问道:“陈公子今日到来,不知所为何事?”
“你们掌柜的呢?”
伙计迟疑了一下,还是躬身应道:“小的这就去找掌管的过来!”
时间不长,一名穿着直裾长袍的中年人,迈着四方步走进里间,看到陈志,他拱手施礼,说道:“陈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陈志心烦意乱地挥挥手,说道:“行了,我要见陌鄢和张夺,你赶快把他二人找过来!”
掌柜的一愣,凝视陈志片刻,笑问道:“不知陈公子找公子和张先生有何事?”陈志沉声说道:“上次见面,陌鄢和张夺信誓旦旦,能置阴丽华于死地,可现在呢,阴丽华还好端端的活着……”说到这里,他顿住,回手说道:“这些话,我和你说不着,
立刻把陌鄢和张夺给我叫过来!”
掌柜的眯了眯眼睛,眼中闪现出一道寒芒。如果不是陈志的身份特殊,是宫中的大长秋,单凭他对公子的态度,他就想出手杀了他。思前想后,掌柜的最后还是含笑点点头,说道:“陈公子请在此稍侯,我这就去安排人。”
汉天子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顺藤摸瓜
陈志点下头,拿起伙计端送上来的茶水,一口一口地喝着茶。
掌管的退出房间,而后一连派出三名伙计。这三名伙计是一起出的门,但所走的方向却各不相同,即便有人想跟踪,也不知道跟踪哪一个人才是正确的。
三名伙计都是在小胡同里东转西绕的,再三确定无人跟踪,这才去往各自的目的地。
也就在三名伙计出门的同时,坐在醉枫居顶楼,乔装成普通食客的石阡,便发现了他们。他看向一名手下人,甩头说道:“去!立刻通知将军!”
那名青年二话没说,站起身形,快步走出包厢。
他出了酒舍,向左右看了看,然后向巷尾的一座茶棚走去。
这家茶棚的生意很好,前来喝茶的客人进进出出。
青年选了一个空位置坐下,身子向后面靠了靠,对背后的一名茶客小声说道:“将军,茶庄里出来三个人,应该是去找陌鄢的,要不要跟上?”
与他背对背坐着的人,正是龙渊。龙渊是便装打扮,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看起来像是入城贩卖水产的渔民。
听了青年的话,他放下手中的茶碗,直起身形,低声说道:“放他们走,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青年将一碗茶喝干,而后留下茶钱,起身离去。
且说陈志,在茶庄的里间,一等就接近一个时辰。
就在他不耐烦的时候,掌柜的从外面进来,同时还领进来一人,这人既不是陌鄢,也不是张夺,而是个圆圆脸,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人。
此人四十出头的年纪,脑袋圆滚滚的,身材也圆滚滚的,穿着不错,一身的绸缎,看起来像是位家财颇丰的商贾。
看到这名中年人,陈志皱着眉头,问道:“掌柜的,他是谁?”
不用掌柜的说话,中年人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道:“陈公子,在下姓王名喜,在洛阳做点小生意!”
陈志挥挥手,懒得和他多言,他看向掌柜的,问道:“我要见的人呢?”
名叫王喜的商人含笑说道:“陈公子,今日公子和张先生有要紧的事去办,实在是分身乏术!陈公子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会转达给公子!”
陈志的目光终于落在王喜脸上,问道:“是陌鄢派你来见我的?”
王喜含笑说道:“正是!”
陈志一听这话,顿是炸了,他拍案而起,怒声问道:“陌鄢他什么意思?就打发来一个下人糊弄我?”王喜正要说话,陈志怒声道:“当初,陌鄢是怎么向我保证的,说我只要在宫内配合他,他就能置阴丽华于死地,现在呢?阴丽华还在西宫好好的呢,可他陌鄢的人倒是都
死光了。还有我……”说着话,他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说道:“陛下震怒,牵连长秋宫,我的脑袋都快磕碎了!”
看了看陈志的脑门,王喜啧啧了两声,说道:“陈公子伤得可不轻啊,身体无碍吧?”
说着话,陈志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花,王喜已到了他近前,与此同时,还捏住了他的脉门。
“你……”陈志勃然大怒,正要甩开王喜的手,可后者的手掌就如同铁钳一般,将陈志的脉门捏得紧紧的。
随着他的加力,陈志就觉得手腕一酸,酥麻感迅速蔓延到全身,紧接着,他便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陈志又是震惊,又是气恼,喊喝道:“你大胆——”
王喜向他嘘了一声,手指的力气放轻,为陈志把脉。过了片刻,他嘴角扬起,笑道:“陈公子只是头部受伤,身体并无大碍。”
陈志眯眼看着王喜,心中已然明了,对方在探查自己有无受过刑。
陌鄢厉害啊!对阴丽华行动失败之后,他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会暴露,他不敢亲自前来和自己碰面,便派这个王喜前来试探自己。
陈志不动声色,狠狠甩开王喜的手,沉声说道:“废话!除了脑门磕头磕破了,我身上还能有什么伤?”
王喜一笑,说道:“公子和张先生确实有急事要办,等过几日,陈公子再来吧。”
“他……”
“对了,公子还有一事不明,让在下问问陈公子,下个月初三,陛下几时出宫?”
下个月初三,正是宁平公主刘伯姬的生辰,这一天,刘秀必然会去大司空府。
陈志对王喜对视片刻,问道:“陌鄢他什么意思?”
“公子的用意,陈公子不必打探,陈公子只需提供公子想要的消息即可!”稍顿,王喜笑吟吟道:“届时,和陛下一同出宫,去往大司空府的,一定会有阴贵人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不是要我们帮你除掉阴丽华吗?入宫行刺不行,那么,可在她出宫的时候动手。
陈志自然能领会对方的意思,他挥手说道:“这些事,我和你说不着,让陌鄢来见我!他不是忙吗,我可以等!等到他忙完为止!”
王喜乐呵呵地说道:“陈公子,今日我家公子肯定是过不来了,还请你多包涵!”
陈志恨得牙根都痒痒,如果陌鄢和张夺不来,所有的准备不都白费了吗?最关键的一点,他将功赎罪的机会也没了!
他怒声说道:“需要用我的时候,陌鄢千方百计的讨好我,现在不用我了,陌鄢他就想和我撇清关系?没门!今天,我必须得见到陌鄢!”
王喜耸耸肩,脸上的笑容加深,说道:“如果陈公子实在不愿意转告陛下出宫的时间,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告辞!”
“你不能走!今天,我必须和陌鄢当面说个清楚!”
王喜似笑非笑地问道:“陈公子为何如此急于见到我家公子?”陈志意识到对方已然起了疑心,他反应也快,阴沉着脸,狠声说道:“陌鄢承诺过我,能除掉阴丽华!我承诺他的事,我已经做到了,可陌鄢承诺我的事,几时才能做到?
太子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了!”王喜哦了一声,笑道:“陈公子请放心,我家公子可是开了天眼之人,公子说过,太子之位,稳如泰山,陈公子还有宫中的那位,尽管安心就是,还有,只要陈公子配合我
家公子,下月初三,必是阴贵人的死期!”
陈志凝声说道:“陌鄢已经骗过我一次了!”
王喜笑道:“这次不会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在下告辞!”说着话,他拱了拱手,转身要走。陈志抢先一步,挡住王喜,凝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见陌鄢?”
“等公子把要紧的事情处理完,自然会和陈公子见面的!”陈志明白,今日自己想把陌鄢引过来,已然没有可能,倘若一再强求,只会适得其反,引出对方的疑心,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说道:“你得给我具体的时间,我不能这么两
眼一抹黑的干等下去!”
王喜想了想,说道:“月底最后一天,陈公子可再来茶庄,与我家公子碰面!”
陈志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希望这次,你们能言而有信!”稍顿,他又道:“下月初三,陛下很有可能会在巳时出宫。”
王喜眼睛一亮,乐呵呵地拱手说道:“多谢陈公子转告!在下告辞!”说完话,他迈步向外走去。
他前脚刚走,陈志也不留在茶庄里了,提着掌柜的送他的一包茶叶,走出茶庄,他举目向左右观瞧,巷子里,已然没有王喜的身影。
陈志以为这次自己未能引来陌鄢,计划失败,垂头丧气的回往皇宫,而实际上,龙渊这边行动并没有终止。
陌鄢和张夺没有现身,但这次来和陈志会面的王喜,肯定是陌鄢身边的心腹,通过王喜,或许也能顺藤摸瓜到陌鄢和张夺的住处。
负责跟踪王喜的是张贲手下的探子。
张贲麾下的密探,还真就不是泛泛之辈,个个精通追踪术,因为他们来自于三教九流,颇接地气,混在人群当中,和普通百姓没什么分别。王喜走路的速度很慢,闲庭信步一般,走一会,停一会,东瞧瞧,西望望,这给跟踪王喜的探子们造成不小的麻烦。王喜仅仅走了百十步,跟踪王喜的探子已然换了三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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