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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专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吃书妖

    我随手拿起灶台旁边的生鸡蛋投射出去。生鸡蛋从他的身边经过,径直砸中了他正前方的墙面,但是没有立刻碎裂,而是硬生生撞入墙面,嵌进去了一半投射暗器也是我的拿手好戏,或者说,但凡有意混迹于黑色地带的武术家,总会那么一两手“暗器功夫”,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投射出去的暗器或许能够携带某些巧劲,却无法携带暗劲,这也就意味着无法对灵能者造成正面威胁,因此我用的也不多。

    他惊愕地停止下来,看着嵌进墙面的生鸡蛋,“你……你这家伙干了什么……”

    “扔鸡蛋而已。”我说,“比起这个……”

    “鸡蛋怎么可能砸进石头里?”他打断了我。

    “只要用巧劲就可以。”我当然知道这很困难,但为了表现出自己的非正常,让人难以捉摸我的本性,继而对我产生恐惧,我偶尔也会说出反常识的话语,“一般人多加练习也可以做到。”

    “一般人才做不到啊!不要小看物理学啊!”他像是要把积攒下来的恐惧全部爆发出来一样大喊。

    “如果你再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我就剪断你的声带。”我说,“反正如果只是听我的问题而已,只要留下耳朵就可以了,而回答的话写字也好点头摇头也罢都可以,你说是不是?”

    他惊恐地捂住嘴巴,点点头。

    “那么,第一个问题。”我说,“你对地心教会有什么了解吗?”




32 来自两天后
    闻言,保罗犹豫了下。

    这个表现,与其说是在犹豫是否回答,莫如说是在犹豫该挑选哪些内容作为回答。

    “你最好全部说出来。毫无隐瞒地,事无巨细地。”我对他施加起了压力,“我坦白跟你说,在过来这里以前,我已经对地心教会与河狸制药的合作有所了解,只是仍然有些不知道的部分。而如果你之后说出来的内容,与我所知道的内容有所偏差,甚至是矛盾,那么我立刻就会判断你是个骗子,然后砍掉你的脑袋。”

    “这样也太不讲道理了!”他弱势地抗议道。

    “这是你最后一句不会伴随痛苦的废话。”我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冷酷,“现在你可以开始讲了。”

    在我的威胁之下,他害怕地抿住嘴唇,然后开始讲述。

    若是将他长篇大论的赘述总结一遍,大致上这个样子的:

    最初,井上仁太从未知途径(也即是从某个“坏女人”手里)取得灵转药制作方法以后,便召集了仅仅数名研究者,组成了一支秘密研究团队。其中既有被威逼的研究者,也有如保罗一般被利诱的。而绑架“实验体”的工作则是交给了雇来的黑色地带居民。

    但没过多久,有两个特级灵能者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井上仁太的计划,企图前来抢夺研究资料。

    这两人自称是“凋零信徒”,也即是地心教会之人。井上仁太无法反抗,于是当场选择效忠于地心教会,以保证性命安全。

    “他们接受了井上的效忠。”保罗回忆道,“然后,其中一人催眠了公司里的部分研究者和保安,使其转入灵能觉醒药的项目中,之后他似乎有其他事情,先一步离去了;而另外一人则留了下来,名义上作为井上的保镖,实则负责监视他。”

    “‘另外一人’是那个操纵黑风的特级灵能者?”我问。

    “对,他自称‘暴烈’。”他说。

    “负责催眠的那人呢?”

    “我不知道。”

    “他长什么样?”

    “嗯……”他回忆着,“是个二十多岁的男性,黑色头发,蓝色眼睛,外表相当英俊,说话时慢条斯理的……要说特征的话,就是带着一对十字水晶耳坠吧。”

    我默默地记了下来,然后问:“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他摇头。

    “你应该也被催眠过吧。”我问,“是怎么解除催眠的?”

    “井上的儿子……井上直人袭击我的时候,似乎强行读取了我的记忆。”他说,“我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了强烈的心灵影响,然后发现催眠被解除了……或许本来就不是那么用心的催眠吧。然后我记起了真正的自己,便连忙藏了起来,害怕被河狸制药,甚至是被地心教会所发现……”

    “那你为什么不逃出河狸市?”

    “我不敢。”他自嘲道,“藏在同一个地方让我安心。一想到逃跑,便唯恐在路线上会出现某些想害我的人。”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他的心情,然后从旁边的刀架上抽出了一把菜刀,缓步走向他。

    见状,他脸色一变,连连后退,直到背部撞到墙壁上。

    “你说过不会杀我的!”

    “我只说过不会砍掉你的脑袋。”我说,“但没说不会拿你当活祭品。”

    “活……活祭品?”

    我话锋一转,“你在被催眠以前就参与人体实验了吧,你的手上已经有多少条人命了?”

    “我承认,我有错,我会改的!”他连忙求饶,“我在离开河狸制药以后就已经洗心革面,再也不会做那种事情了!我会努力偿还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

    “通过指使自己的护卫,杀死这个屋子的原主人,然后在这里煎荷包蛋给自己吃的方式?”我反问,“在你的原定计划中,每吃一个荷包蛋能够净化自身多少克罪孽?”

    他顿时哑口无言,然后连忙喊道:“我,我还有一些财富,虽然来路有些不光彩,但那是我花了一辈子积累下来的财富……我全部给你,全部给你!”

    够了,我想。

    我快速地挥动刀刃,先是割断他的声带,再切断了他手脚的关键肌肉。他甚至无法惨叫和挣扎,只能够无力地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一边痛苦地抽搐着,一边被我拖向客厅。

    “对了,其实我不知道你杀死了这个屋子的原主人。”我转过头对他说,“你刚才应该立刻否认的,或者哪怕承认,也可以把过错推卸给自己的两个护卫。这样我或许会有一点点相信,或者说怀疑,你真的在洗心革面。”

    他的面孔因悔恨而扭曲,甚至流出泪水,哭了出来。

    我先是将他的身体丢到旁边,再搬走客厅中央的茶几,然后拿出来一块事先备好的大号黑色餐布,平铺在了地板上。

    片刻后,我用自己的鲜血,在黑布上完成了血祭仪式阵纹的绘制工作。

    这还没完,我又拿出了红色粉笔,在黑布周围的地板上画了三重隔绝灵性波动的仪式阵纹(就是在上次的血祭仪式地点收容残余影响时用过的),又在自己预定要站着的地方上画了个能够降低本人灵感的仪式阵纹这可是冷门中的冷门,正常人都处心积虑地提高自己的灵感,谁会没事反过来降低呢?也就是我这种人才会故意收集这种仪式知识了。虽然效果相当有限,但聊胜于无。

    前前后后弄了好一会儿,又增添了一些准备工作,我这才将倒在旁边的保罗踢进了血祭仪式阵纹的正中央。

    然后我站到外面,默默地审视起来。

    对我来说,这次的血祭仪式,仅仅是个进一步测试血祭仪式功效的实验,风险倒是不高。

    虽然我也想要做完全无风险的实验,但在实验必需的条件中,“我”和“活祭品”以及“血祭仪式”这三个要素,是无论如何都会碰到一起去的,除我以外也没谁能够主持这个仪式。当然,就安全问题,我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工作,眼下这些正是如此。按照我的预估,这场仪式不至于出现最坏的情况,也不至于造成无法挽回的后遗症。即使有些暂时性的后遗症,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稳妥起见,这次的许愿内容依然是“成为灵能者”保罗这个活祭品自然是无法与这个愿望价值对等的,或许还是会反馈成其他东西吧。上次是治疗我的残疾,这次我已经不再残疾了,不知道又会换成什么。

    虽然也可以对阵纹加以微调,改成其他许愿内容,但如果不是必要,我也不想贸然尝试血祭仪式的其他部分。

    我反刍自己的心思,以判断自己的头脑是否仍被禁忌知识所影响,但反刍良久也没品出什么来。我到底是没被影响,还是被影响了,却无法自觉?纠结过后,遂决定不如先往好的方向想:如果确认血祭仪式的风险真正可控,那么以后我即便再受到重创,甚至残疾,也可以迅速治疗痊愈了。

    装回残疾人也就罢了,我可不想做回残疾人。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做人体实验吗?”我对保罗说,“高兴吧,今天终于轮到你了。”

    他惊恐地瞪圆双眼,而我则开始念诵起了自己设计的咒语。

    良久,周围忽然起了风,一股难以言喻的氛围笼罩全场。

    那根只存在于我想象中的触手,再次探入我的头颅中,搅拌起了我的脑组织。

    *

    眼前的光景开始变得陌生。电视不再是电视,茶几不再是茶几,窗户不再是窗户。尽管每样物品都准确地维持原型,却不知为何无法辨别了起来。

    整个世界好像正在变得虚假,但似乎又在接近某种人类不可以接触的“真实”。

    我闭上了双眼,可即使眼前一片黑暗,其中也似乎在蠢动着什么。

    相信很多人都有过这种体验:在闭上双眼以后,黑暗的视野中也似乎仍在此起彼伏地涌动着灰色和白色的斑点。那绝不是外界的光线隔着薄薄的眼皮透射进来所产生的现象,因为即使用双手蒙住眼,甚至用枕头紧紧地贴住面孔,这些斑点也依然活跃。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电视机的雪花噪音画面。而且这些初看像是灰白色斑点的东西,仔细看去,却不再是灰白色,而是隐约有着五颜六色的感觉。

    若是继续看下去,又感觉那不是“五颜六色”,而是某些“不是颜色的颜色”。

    在正处于“完形崩溃”状态下的我看来,这些斑点仿佛是心理学测试中的罗夏墨迹,无时不刻都在组成蕴含着不详意味的形状。旋即又自行分解,再组成更加不详的形状,犹如无数个变幻身体的怪异存在。恐惧不受控制地升腾而起,时时折磨着我的神经。

    忽然,这些“不是颜色的颜色”所形成的斑点,似乎正在逐渐变成一个人的轮廓,并且稳定了下来。

    我沉默地看着这个人形。就在这时,一道幻听似的话语声响了起来,不是从人形那边传来的,而是从我的想象中传来的,“……什么都没有。”

    我下意识地找寻声音的源头,但我此刻是闭着双眼,自然也看不到任何事物。

    “没有**,没有烦恼,没有色相,没有业障。俗世中的一切,在那里都不复存在。”幻听似的声音继续响着,我仔细听来,那居然有些熟悉,像是我本人的嗓音,“硬要说的话,就是空。”

    “空。”人形那边也发出声音,是全然陌生的声音,但由于过于虚幻,我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对。所谓的‘空’。”幻听似的声音说,“就是‘安心’。”

    “安心……”人形双手抱头,跪倒在地。

    下一秒,它原地分解开来,化为了无数个细小的,犹如蛆虫一般的斑点。

    尾音在黑暗的空间中消逝了,蛆虫群很快又聚集起来,形成了另外一个人形。不知何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绝不是刚才的人形。

    新的人形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做了个手握什么东西,插入心脏部位的动作,然后自己也分解开来了。

    *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产生不了任何感想,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知所谓。

    没过多久,“完形崩溃”解除了。

    我缓慢地睁开双眼,回到了原原本本的世界,而保罗的身体则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看来是被哈斯塔拿到其他宇宙去了。

    然后,我检查起了自己的身体,看看这次又获得了什么东西。



33 退转药
    什么都没有看上去是这样的。

    我相当细致地检查了自己的身体,甚至走入这家小型独栋别墅的浴室里,把全身衣服都脱掉,对着镜面里里外外地查看,还是什么变化都没发现。但这不是说真的没有任何变化了,其实我知道变化具体出现在何处,之所以还要检查身体,是因为想知道是否还有多余的变化。

    然后我穿回衣服,把沙发上歪倒的两具尸体推翻在地,再坐到沙发上,默默地感受起来。

    不会有错,我的体内确实多出了一股能量。

    虽然无法用肉眼直接看到,而且能量这种东西也不应具备色彩和质感,但我感觉这股能量是红色的,有着血液一般的质感,与我本身的血液一起流窜在血管之中。这种奇妙的印象其实没有任何根据,而我也不至于拆开自己的身体去实际检阅,但我就是这么感觉的。血液一样的能量寄宿在我的体内。

    这该不会是灵能吧?

    我忍不住这么怀疑。但据我所知,没有任何灵能会给人以这种感觉。归根结底,灵能也不是寄宿于身体中,而是存在于灵魂中的。

    难不成是哈斯塔看我练习武术多年,让我觉醒了所谓的“内力”但好像也不是这样。

    我尝试用意念调动这股能量,然而没用。这股能量在这方面与真正的血液一样,不会听从我的意念调遣,我行我素地流淌着。我又站起来,试着打打拳,踢踢腿,也没见自己的速度与力气有所增幅。甚至哪怕我故意以剧烈运动来加快心跳速度,让血液也跟着加速流动,也没感觉这股能量的“运行速度”有所变化看来它也并非真的在跟我的血液一起流淌。

    那么,这股能量到底应该如何运用?又能够拿来做什么?

    有它没它似乎都没差别,难道它仅仅是我的幻觉,就像是“完形崩溃”一样,是血祭仪式带来的副作用之一?

    若真如此,那么血祭仪式给我的馈赠又在哪里?

    以及,刚才幻听到的声音,与黑暗的视野中显现出来的人形的对话……又到底意味着什么?

    站在这里想这想那也没用,我决定先从给这股能量起个名字开始。既然它给我血液一样的印象,又是随着血祭仪式而出现的,那么方便起见,就姑且称之为“血之力”吧。虽然如今暂时无法判断血之力的具体真相,但来日方长,是真实还是幻觉,又该如何运用,总能够探索出来的。

    看着周围狼藉的场景,我先给客厅的仪式痕迹做了一遍扫除,再拿起绘制血祭仪式用的黑布,将其折叠起来,然后装入了事先准备的盒子里,盒子表面绘制了隔绝灵性波动的仪式阵纹。

    做完以后,我转身走向了屋子正门。

    才刚打开门,就见门外站了一人。

    是井上直人。

    我才看清他的面孔,他就吓得大叫一声,蓦然一拳打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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