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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厂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墨染




我的相公是厂花 分卷阅读114
,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李掌柜温柔地笑笑,“李叔,相信我。”
李掌柜被简玉珏眼里的似有若无的闪烁一震,再听他这句话时,眼里突然就升起水汽....
***
贡院的号舍是以千字文中的文字次序来编写号数,以砖墙隔开,高不过六尺,宽只有三尺。
在进号舍之前,考生们必须等着礼部的人搜身,以防夹带小抄书册。
上官琰排在简玉珏的后面,每次快到他们时,他便拉着简玉珏一道往后退几位,会试试题是待所有考生坐定了才会统一下发,因此这般作为,倒也不会有大的影响,只是外人看起来奇怪了些。
“上官琰,你是有事与我说?”简玉珏向后淡淡开口询道。
他不喜欢上官琰的性子,但上官琰后来其实并未做什么烦扰他的事,他能对卢冠霖等人不带情绪,自然对上官琰更能如此。
“你再等一等,我有事还没查清。”上官琰神色肃冷地说道,他不知道卢冠霖要做什么,但自然不会是好事,难道会在验身时出什么差错?
再向后和其他考生换了几次之后,上官琰的小厮终于走到了他的身边,简玉珏看着那小厮低声耳语了几句,上官琰突然就脸色一变,拉着小厮往偏处行去。
“简玉珏,你先进去吧。”
待到了暗处,上官琰看着简玉珏的背影,回头似是斟酌了许久,低首对着小厮道:“你替我去安排两件事。”
小厮听完,惊诧抬头道:“少爷,你这般回去该怎么交代。”
“我能做,也自有我的说法。”
小厮为难地点了点头,小跑走开。
上官琰走到队列之时,看到简玉珏竟然是排在最末,他起扇子,兀自笑了笑,赶了上去。
***
东厂正堂,周正带着青州番子递送上来的密简拓本,对着秦衍道:“督主,这是前两日截下的青州府尹和卢文广的书信拓本。”
“现在该是已经到了卢文广的手里了。”
秦衍接过竹筒,展开密信看至最后,嘴角倏的噙起一抹笑意。
“他倒是到哪个位置,都能物尽其用。”
周正询道:“督主,可是与这次春闱有关?”
“嗯。”
卢文广如今是礼部尚书,礼部最近最大的事便是会试,是以周正会这么猜想并不奇怪,只是他最恨这些凭着权势就抢了别人的机会的人,这无异于毁了人一世。
“督主,可要属下现下就去处理!”
秦衍闻言抬头,俊颜泛着冷意,瞥了周正一眼,周正立刻低下头,
“督主,是属下僭越了。”
秦衍回视线,又看了遍信中内容,就将信纸放在了烛火上,燃至近指腹半寸时放手,在落地前,便恰好烧成了灰烬。
秦衍捻了捻指腹残留的余灰,“去查一查三年前那个青州解元。”
“是。”
第八十四章
春闱在京府,比之乡试要严苛的多,考场的四角各有一座望楼,用以监测整个考场的情形,侍卫严防把手,稍有交头接耳者都以作弊论处。
答题试纸上需填两处,第一处编序是由考生自己填写,编序各不相同,皆是来自家乡的府衙,有府尹蜡蜜封印,再由衙役送到考生手里,此号不会被第三人知晓,这同时自然也能了同名的情形。
第二处是由考官手持着画像,来替考生书写其名。
两处写完即用封条将编序和姓名封糊,边线沿着黑线贴合,自此至审卷结束,都不得私自打开,这般一来,便是最大限度的禁止了替考和错卷。
等等这些防止舞弊之手段,最初当然是从寻常的查身开始,所谓“上穷发际,下至膝踵,解衣露立”。
不过,因夹带小抄被剔除的考生基本是没有,毕竟明知故犯的人并不多,是以简玉珏和上官琰的位置虽排至最后,但不过多久,就轮到了他们。
然而待简玉珏进门准备卸衣脱履时,礼部派出的小吏忙止住了他的手,笑容满面道:“书生你就不用查了,快进去吧。”
简玉珏有些疑惑,却习惯地未多言,散了一半的襟带重又系起,等走出暗室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吏竟是朝着他奇怪地笑了笑。
号舍矮窄,以简玉珏的身量,他要弯腰才能进去,号舍内只桌椅各一张,青灰色的砖墙简陋毛糙,因是落雨时候,边角还摆放了许多生石灰吸潮,使得原本逼仄的空间更显得狭小。
简玉珏放下物件提篮,撩袍坐在桌前,试题未发,他就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一刻之后,听闻一声钟响,远处走动的声音渐近,他睁开双眸,将怀里的福符摆在桌角,开始研墨。
简玉珏的号舍在最左,考官走到他的面前,将试题平摆在桌上,及后才是最重要的答题纸张。
“简玉珏,此处填你的编序。”考官手持画像,比对一番之后,看着简玉珏在封线内填完了编序,才提笔写上姓名,之后直接将名字和序号贴封了起来。
“记住,不能胡乱拆破。”
“嗯。”
简玉珏接过考官递来的封好的答题纸,点了点头。
考官看着简玉珏点头,心忖此事该办的终于是办好了,只是不知为何,他心里发虚的紧。
方才他写的是卢大人的公子卢冠霖的名字,至于眼前的书生写的编序,他猜测估计也被青州的府署动了手脚掉了包,写的应该是卢公子的,这般一来,简玉珏所作的题就全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卢公子那份当然便成了简玉珏。
这是替考最常见的,因为封卷之后有侍卫看查,礼部难以再变动,所以这些事此时最是方便。
这是卢大人要他做的事,他一个仰人鼻息的小官,是不得不做,但心底还是忐忑,尤其在看到简玉珏放在砚案边上的红色福符,上面刻着的经文看的他莫名心慌,却又忍不住拿起来瞧看。
虽说考官不得与考生多言,不过他不问也知道这是家人去寺庙请的。看这个考生容貌生的俊俏非常,衣衫虽旧但不掩清华,听说还是青州的解元,原本前途无可限量,但经过今日,怕是还得再等三年。
说到底,他也种了一层因。考官心里慌乱,手一抖,手上的福符绸袋颠转了一下,正好掉落到了桌上研墨的砚台里,里面零星香粉也一并撒了进去,整个红色的福符袋一会儿便被染了墨色,红黑参半。
简玉珏在封卷之后就开始审题作答,考官站了多久,他并未多觉,但直至动了砚台,而且还有李掌柜给他的福符,他第一次停下了笔,抬头看向考官,眼神中的询问有礼,也有理。
“请问考官,是有何事?”
“抱歉,抱歉。”
简玉珏周身的气质,让考官心里愈发歉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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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及拾起绸袋,就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号舍。
简玉珏看着他快步走的背影,皱眉从桌底抽出一张宣纸,叠了几折,将福符轻轻从墨中拿出,摆在白宣上,依旧是放在桌角的位置,他答应过李掌柜放在砚台边上,虽说他不信此类,但这是心意,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简玉珏再沾墨提笔时,突然闻到了一阵寺庙特有的香味,视线及过去,竟是从墨里传来...
而此时另一边上官琰那处,考官又是另一个。一早已备好的编序,上官琰并没有填,反是随意找了九个数字充数,那个商量好的考官,趁着四面无人,他低声道,
“上官少爷,您的代笔当真改成了这个书生?”考官问一问只是觉得奇怪,他经手替考的多了,第一次碰到临时换代笔的。
上官琰看着他笔划的简玉珏三个字,轻轻道:“嗯。”
***
首辅张怀安的府宅里,卢文广已是第三次来,他这次又带着一整个大大的红木箱子,就坐在张怀安的下首。
“大人,这只是下官的小小心意,还请大人下。”
“前两次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是送过了,这次怎么还破了。”
“大人,下官来这府里,不管大人在不在,心意总是要带到的,别说两次,就算十次百次,下官对首辅大人也必定一如既往。”
张怀安沏了沏茶盖,脸上是舒心的笑容,他之所以当初点心力保卢文广,就是因为这个人的识相懂事。
“嗯,行了。前两次,我不在府里,到底是何事,你说吧。”
卢文广干笑了两声,“禀大人,还不是下官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这次会试他倒是有把握,不过殿试么他胆子小就怕疏漏。下官虽在礼部,到时却要避嫌,所以还想请大人明示明示。”
张怀安啜了口茶,这话说的好笑,会试有把握,殿试却要询他的意见,张怀安都不用细想,就知道卢文广这次春闱是替他儿子动了手脚。不过么,卢文广的儿子进了官场,以后也是他这边的人,所以他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身子弱,到时候的殿试试题,肯定是要我内阁商议出来的,到时我自会告诉你,让你早做准备。”
卢文广一听,只要提前知道试题,那不就万事稳妥了么。
“那就有劳大人了,下官必定还要来多谢几次!”
...
陵安站在屋顶听完二人的对话,看着卢文广走出府,他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层层树影之间,回到了秦衍所在的书房,他进门朝着上首的秦衍开始说道,
“督主,卢文广方才与张怀安商议殿试一事...”
陵安向秦衍禀告这些的时候,周正也在身侧。
关于青州解元一事,他查的清楚,在他眼里,那个简玉珏小小年纪,着实让他佩服,家世清贫却依旧有读书人的气节,不接受资助,但也不抱怨。
由此可见,所谓替考一事,他是全然被蒙在鼓里,这样的人若是被埋没了实在太过可惜。
原本周正还想着殿试也是一道关卡,卢文广的儿子至少也过不了殿试还是一场空,谁知听陵安这么一说,卢文广竟是全部都替他儿子想好了。
周正几次想插嘴,但他从锦衣卫调过来也快两年,知道秦衍的脾性,只能忍下这些话,反正督主自有他的考量。
秦衍听完陵安的回报,轻一挥手,陵安已经消失在暗处。
周正接着之前未尽的话,接着道,“督主,方才说至简玉珏的身份,家里清贫,没什么其他可查,但他是被简家捡来的婴孩,可要再查他真实的家世。”
“不必。”秦衍向后靠在椅背,神色不定。
“是,督主。”周正也能猜到秦衍的回应,毕竟他们不过是想知道这个姓简的书生是不是真的代笔还是被利用,至于其他不是重要的事,无谓浪力气去查。
秦衍坐在暗处,似是在想事,周正安静地忍了会儿,他还是忍不住,看向秦衍,“可是督主,我们要不要现下就去纠察,否则,属下怕会影响了这个书生..”
“那也是他的命。”秦衍抬眸看向周正,冷声道,“等卢文广的儿子过了殿试,再翻查此案。”
“是....”
周正心里明白,凡事若是未成,就无论如何都钉不死卢文广,可若是成了...
他叹了口气,这个书生,该怎么办啊。
第八十五章
会试头场的三日于考生似是一瞬,但是对于在外头等候着的家人而言,却是度日如年,庆幸的是,过了第一日之后天气就开始放晴,减缓了众人的急躁心情。
三日一过,号舍关闭一天给考生们回去休息,除了提篮,其余的笔墨纸砚都留在当场,省了之后第二场和第三场再查验一遍。
李掌柜用随身带着的水囊简单洗漱了下,就整了整衣衫将席子裹在腰侧,踱步走到了贡院的门口。
已是快到第一场的尾声,侍卫们就不再那么严防死守,尤其许多上来等考生都是如李掌柜一般年纪稍大的,让他们拦都不好拦,有了磕碰更加麻烦。
李掌柜估摸着简玉珏到了快要出来的时候,踮着脚在门口张望,陆陆续续出院门的考生有喜悦也有烦扰,但不变的是憔悴神色。
虽说在里头只有三日,但在号舍里枯坐着,三餐馒头,容色能好看到哪儿去。这么一想,李掌柜准备等一会儿还要去买只土鸡炖炖汤给玉珏补补。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简玉珏的身影渐渐从贡院门口出现。他一身青衿与进去时候没什么两样,俊秀白皙的脸上竟是丝毫没有疲色,在一众灰头土脸的书生中尤为明显。
简玉珏笑容温和地走近,极为自然地接过李掌柜身上背着的裹被席子。
“李叔。”
李掌柜看他神采奕奕,心里也高兴,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口一问:“玉珏,没遇到什么稀奇的事吧。”
稀奇的事,简玉珏想到了那个小吏和考官,还有怀里红黑参半的福符,却只是笑了笑道,“没什么。”
李掌柜的心里放下了大石头,其实也是他多想,他当年的那事怎么会发生在玉珏的身上。
“玉珏,我看你气色还是很好啊。”李掌柜边走边说。
“与学有关的事,怎么会觉得疲累。”
“哈哈哈。”
已经走至街口的两人,李掌柜大笑,心里是说不出的舒爽,“走,我去菜市,你回家先好好休息。”
...
李掌柜只请了五日的假,旧书铺子也不能一直关着,是以第二场和第三场他是不能再陪简玉珏,索性玉珏的淡定姿态也让李掌柜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三场的间隙,简玉珏皆是在书铺休息,与第一场时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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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什么不同,然而在第三场的前日,上官琰突然到了方斋。
简玉珏看着上官琰身后几个小厮扛着的几箱书册,“你这是?”
“你们铺子不是旧书么。”上官琰以折扇指了指身后的书箱。
李掌柜笑着上前,“是啊,上官公子,我替你去清点,等会与你结账,你和玉珏聊聊。”
说罢李掌柜就带着小厮们往门边走去,铺子内只剩下简玉珏和上官琰两人。
“第三场一结束,我就回江南,这次顺道与你提前辞行。”上官琰抬头看向简玉珏,第一次没有带着调侃的笑容。
“不等放榜?”
上官琰低头笑了笑没有回答:“我要先回去一趟交代一些事。”
简玉珏看他神色,还以为他是前两场考的不尽如意。他对上官琰这个人,初时憎恶,但后来,又觉得上官琰与他有些相似,可是一个富户子弟,怎么会与他相似,他自己都想不通。
他斟酌道:“上官琰,其实三年并不长。”
上官琰闻言大笑了几声,“简玉珏,你是真的很不会安抚人心。”他说完换了一副神色,“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事,你记得都要等几日,该来的一定会来。”
“你是何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记得就好。”
上官琰说的不多,李掌柜拿着算得的买卖钱过来时,他没有推辞,一手接过,转身爽快的离开,似乎真的只是来卖这些旧书而已。
等到春闱终于落下帷幕,与上官琰说的一般,简玉珏看着他第三场一结束,就在贡院门口上了回江南的马车。
马车上,贴身小书童憋了这好些日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少爷,你为什么要帮那个穷书生,回去被当家知道,一定会罚你去跪祠堂的!”
上官琰用扇子撩起窗纱,看向外面一闪而过的那道风景。
他上官琰的确是上官家直系嫡子,然而当家却不是他的亲父。
二十年前,还是上官家族长的上官琰的父亲殁于的一场出船事故,他娘亲闻讯生了他难产而死,于是他便带着嫡子的身份和上官家族长一职一并分给了他的亲叔叔上官峰,从此他成了上官家嫡次子。
他想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所以当初看到简玉珏时,才会那么急于求成,因为这是他拿回上官家的一个有力筹码。
不过,入官场只是其中一个办法,就算不凭借外力,凭上官峰,也休想抢走本属于他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帮简玉珏。
上官琰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个外表温润,实际固执倔强又独来独往的少年,他低声自语,“无父无母,一无朋友,简玉珏,这世上不只有你我两个,但大概唯有你和我,从来不需要别人可怜。”
“少爷,你说什么。”
上官琰回过头,无所谓地笑道:“又不是没去跪过祠堂,让芸娘心疼我再给我送些好吃的不是更好么。”
书童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过头,“好吧,随您呗。”
春闱一过,发榜日未至,考生们还留在京府,整个应天府突然就热闹起来。不过这热闹却不是简玉珏的,毕竟正值春耕,虽说简奶奶年纪大了,但屋后也还有一两块田地,因此简玉珏在考完当日,和李掌柜道完别就坐着骡车回到了青州。
在他走后的第十日,亦是发榜前的五日,贡院囤卷之所发生了一件事。
大约是天干物燥,半夜起的火,烧毁了一小批答卷,万幸的是,这一小批是已经批示完落榜的答卷的部分,至于答得好有望成为贡生的,早就归到了另一间藏室。礼部查了半天,没查出什么可疑,只能就此作罢。
虽说对后面的考生校阅有些影响,但总不可能因为这些落选考生的答卷,再重考一次,尤其是礼部尚书卢文广更是坚决不同意重考,眼看了这次就要成了,难道还要再冒着风险做一次么。
火险的事被压制着,虽有不少质疑,但终究还是淡化了下去,直至于放榜那日,都没再出过什么差漏。
发榜那日,京兆府大门前的公示榜站满了人,李掌柜带着简玉珏好不容易挤进去,才看到黄色的榜纸。
李掌柜心惊胆战地摒着气从下往上看,下面没有,他脸上的笑容更甚,直到看到第一的会元,他的心突然就凉了,笑僵在当场。
“玉珏,你,你..”
李掌柜肩膀上传来一阵温热,回过头是简玉珏纤白长的手,还有他淡淡的神色,“李叔,让你失望了,没有我。”
“不是,”李掌柜红着眼摇头,他拉着简玉珏,拼命摇头,“不是,玉珏,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怪事,比如考官在你那逗留了许久等等之类。”
简玉珏抬眸,疑惑道:“李叔,你如何知道。”
李掌柜没有说话,脚下一时站不稳,旁边人的说话声落入他们二人耳朵里,
“哎哟,这个第一听说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啊。”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礼部尚书当年好像也是会元吧。”
“你们知道什么,殿试之后,他可是堪堪只到了同进士出身,谁不猜测他当年...我看他这个儿子也是如此....”说话的人暗示意味明显,另外两人却噤了声。
简玉珏闻言看向脸色苍白的李掌柜,“李叔,你是不是认识礼部尚书?”
“嗯....”李掌柜仰头,眼里蓄满浊泪,“我知道了,是我害了你,你就不该进国子监,这样他们也就不会想起要设计你,我知道,那卢冠霖的答卷定然是你的!”就跟他当年和卢文广交换了答卷一样。
简玉珏闻言,脸上竟然没什么惊诧神色,他眼里沉静如水,素来爱干净的人,却提起袖袍一角,拭掉李掌柜眼尾的濡湿,“国子监,是我自己决定去的,我学得了许多。况且,李叔你也不过是猜测。”
“玉珏,这不是猜测,凭着卢冠霖,他怎么可能得会元!”
“李叔,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任谁参与了会试,都有可能得会元。”简玉珏回手时,眼里兴起的一抹坚持,
“但我,至少会申请复核。”
李掌柜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止住了哽咽,他差一点忘了,玉珏温柔和顺的表面下,是固执和倔强,他有他的骄傲和自信。
“可是,若是最后也查不了什么呢。”
简玉珏扶起李掌柜,弯腰替他拍了拍袍摆沾染的尘土,“那就三年之后再考。”
“至少,我不愧于心。”
***
礼部尚书卢文广的的大宅里,刚送走了一批前来道贺套近乎的人。
正厅里终于只剩下卢冠霖和卢文广父子二人,卢文广一脸笑意,卢冠霖脸上却不尽然是高兴。
“爹,这下得了会元怎么办,谁知这简玉珏这么厉害,可这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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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了。”
他自己什么本事,不止他知道,便是国子监里的同窗哪个不晓得,这样得了会元,还不赶着被人背后议论么。
“怕什么,会元还不好么,我倒是满意的很。”
卢冠霖愁道:“可是殿试,爹,殿试怎么办啊!”
“你放心,爹都安排好了,你就只管往前走就行。”
卢冠霖想到第一次遇见简玉珏时,那平静如水却又带着怒意的眼神,心里蓦然一动,“爹,要是他去报官,申请复核,该怎么办。”
明殷朝的会试,若是对结果有异议,是可以申请复核的,到时便是由阅卷的考官分条与考生核对。
“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申核,若是他不甘,我就许他三年之后一个五品官位。”卢文广也觉得可惜,可惜那次烧毁竟然没烧到他儿子作答的‘简玉珏’的答卷,现下被侍卫看守在博文馆,他也没办法销毁。
“爹,你不了解他,简玉珏他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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