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三子传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不丑不怪
美娘忽闻此话,犹如五雷轰顶,面色大变,玉体震颤。
方庆隐微微搂紧美娘,温情款款道:“这‘人仙殊途’就和‘人鬼殊途’一样,都是老人们传下来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美娘虽是荆钗布裙,见识孤寡,却也听说过三圣母和杨天佑、七仙女与董永的故事,皆因罔顾天谴,仙凡乱婚,而最终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因此,她哑然失语,唯有泪落簌簌。
方庆隐亦颇为难过,却是无可奈何,只得道:“美娘,天快亮了,我也该去了,免得又多闲话。等幽冥事了,我一定会去紫霄宫,请老祖成全我们夫妻。到那时,天荒地老,再不分离。”
美娘惨然失神,傻傻地点了点头。
二人凄目相望,泪光婆娑,依依不舍,仿佛此刻一别,永不再见。
方庆隐慢慢地低下头,深情地在美娘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忽而取锏在手,红光一闪,已然穿窗而去。
美娘欲罢不能,蹀躞脚步,奔出香房,泪眼望空:“隐郎!我等你回来……”
“美娘……千万保重……我一定会回来的。”话音悠悠处,早已不见了方庆隐的身影。
但见晨曦朦胧,碧空辽阔,一朵朵白云漂浮不定。
方庆隐别了美娘,飞行在空中,却一时不知所去,原来他并不知去幽冥地府的路径哩。想了一想,他径寻到当坊土隍庙来,当日正是从此处前往幽冥地府的。
方庆隐疾步进入土隍庙内。
但见殿堂供案后端坐一位黑脸土隍,两厢各立一位手拿双股木叉的小鬼,虽是泥塑,但在晨光之中,亦颇唬人。
方庆隐左寻寻,右找找,却哪里能寻找到幽冥地府的入口!
急躁之下,方庆隐手指土隍像,喋喋道:“你个土隍,躲哪里去了,我正有要事要去幽冥地府呢,你还不速速出来见我!”
却是怪哩!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习习吹过,果然就现出当坊土隍来。只见他卑躬屈膝道:“小神迎迓来迟,还望方先生恕罪。”
方庆隐觑见,唬得一跳脚,不过一句牢骚话,居然有此灵验。
其实他不知自己早已身怀三千道法,譬如腾云驾雾法、移山倒海法、水火不侵法、呼喝神役法……等等诸法,皆可随念而生。此一句,正应了“呼喝神役法”。
方庆隐吃惊不小,愣愣道:“土隍,你还果真出来了!”
“方先生今非昔比。方先生勒令,小神怎敢不来。”土隍惶然道。
“既如此,速带我去幽冥地府。”
“是……请方先生随小神来。”那土隍恭敬领命,将方庆隐带至后墙壁旁,伸指在那后墙壁上画一圈,既露出一座圆月门来,其中光景晦暗,阴风席卷。
方庆隐二话不说,径钻将进去,那圆月门“轰”地一声响,已然消失无踪。
土隍亦随之不见。
果然结界之妙,非比寻常吔。
方庆隐进入了黄泉道,过鬼门关,入酆都城,所过之处,鬼兵鬼将无不点头哈腰,纷纷避让,原来方庆隐的奇事早已在幽冥界内广为传播,真个是:无鬼不知,无鬼不晓。
自黄巾力士提走了方庆隐后,森罗王就躲藏在后宫之中,日夜怛惊受怕,寝食不安,这一来他位列十殿阎王之首,知法犯法,触犯天条,必遭天罚无疑;这二来他暗生叛逆之心,偷炼“九转元婴”**,亦是要遭天诛的大逆之罪。
然而连续过了几日,却是风平浪静,并无异相发生,因此森罗王稍微放下心来。
孰料此日,森罗王正在宫中吃酒解忧,忽有值殿鬼卒来报:方先生已在森罗殿上等候,请大王移驾前往。
森罗王听了禀报,吓得一屁股跌下椅来,酒杯也跌得碎了,慌慌张张更衣换袍,一路小跑,径来到五殿森罗殿。
却见方庆隐大咧咧地踞坐在大殿之上,双目炯然有神,威风霸然侧漏,尤其案上放一根宝锏金光闪烁,果然与先前时节大不相同。而崔判官以及六七个殿卒站立在殿下,浑身哆嗦,鬼汗淋淋。
森罗王见了,忙上前,毕恭行礼道:“方先生,迎接来迟,还请海涵。”
方庆隐不吃客套话,把惊堂木用力一拍,劈面大喝道:“呔!森罗王!我来问你:那东土南唐国宛陵郡华阳镇谭家庄人氏刘美娘,为何无子”
“这……此事小王委实不知。欲知详情,还得请老崔取生死薄来查查,方可知晓。”森罗王战兢兢说过,既命崔判官取生死薄来。
崔判官自去片刻,取来一册生死薄,呈献给了森罗王。
森罗王双手捧着生死薄,低着头,鞠着腰,走至方庆隐身侧,打开生死薄,寻查了顷俄,即寻查到了刘美娘的名字。
待观看清楚,森罗王面色大变,口齿哆嗦起来:“方……方先生……请……请看……”
方庆隐伏低身子,聚精会神,朝那生死簿上看去。
只见那生死簿正面阳册上写道:刘美娘,女,东土南唐国宛陵郡华阳镇谭家庄人氏,无子,寡老无依,五十七岁孟春勾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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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放排华阳 青藤暗护
“弟子前一日得一道光气附体。那光气好像人形,而且会说人话。它曾对弟子说:弟子乃是应八风之‘坎’气逆劫,命归任府,而先生正是这应劫而生的任府尊主,因此从今往后,关元是跟定先生了。”关元诚恳道。
原来那二十二道正气为鸿钧老祖左右,纷纷应劫下世,而关元身处坎坷之地,与方庆隐际遇相仿,两“坎”相重,正应“坎”象,因此八风之中‘坎’位上的正气径入幽冥,依附在关元身上,随侍方庆隐左右,来应幽冥劫数。
方庆隐听说此话,自然吃惊非小。
这灵台任府尊主的名号,除过当日齐聚紫霄宫的众神圣仙贤外,几乎无人知晓,而关元被拘押在幽冥地府十八层地狱,居然一口就说穿了海底眼,可见他是千真万确地遇到了一段奇缘。
方庆隐暗思道:紫霄宫老祖封我为灵台任府尊主,下辖二十二路正神,这关元看来正是其中一路。如今我正要在幽冥地府行事,有他作伴,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方庆隐思罢,深信不疑,便道:“关元兄,既然你我都应了此劫,那么我们就一同逆了这劫数吧。”
关元闻说,大喜,连磕响头,行了拜师之礼,兑现了当初在拔舌地狱所许的诺言。
方庆隐盛情难却,只得接受了师礼,扶起关元。
关元就将那二十节清虚锏取过在手,暂时做了奉锏侍者。
森罗王等鬼众不明白他二人话意,生生听得稀里糊涂。
方庆隐也难得理会森罗王,更难得向他解说此行之事,恐他暗中作梗,于是便同关元径直出了森罗殿,从幽冥地府一殿开始,一殿殿寻找另外二十一路正神去了。
只待会齐二十二路正神,同逆幽冥之劫!
宛陵郡华阳镇谭家庄谭府大厅。
八月二十一日晚上,四家木号掌柜齐聚在谭府大厅内,商议放排下河的事宜。
在此之前,大家已经商量了几回,但都不能决断:一边是送货日期将至,若不送去,就要交付双倍的违约金;一边是芦花荡杨彪那一伙强盗正瞅准了上游的木号,若要送去,不仅木料或将丢失,而且恐怕连性命都要搭上,因此四家掌柜都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慌乱无绪。
这晚便在谭府作最后的决策。
胆小的钱掌话道:“诸位,运送这趟木料,分明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倘若半路上又丢了性命,岂不是人财两空”
“是啊,可这买主却不管呐,定要到期交货。”强掌柜沮丧附和道,“这两头难捱的事,我们这种小号木商实在经受不起啊。”
“若不到期交货,便是违约,必须交给人家双倍的违约金,这该如何是好!”王掌柜击手嗟叹。
“都是那伙强盗作梗,怕它鸟甚!无非多使点银子,多叫些壮丁,买不通道,便和那伙强盗拼上一场!”陆掌柜接过话茬道。
“可那伙强盗都是些穷光蛋、亡命徒,我等都是有家有室之人,怎么能斗得过他们”强掌柜欲哭无泪。
“是啊,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钱、王两位掌柜一脸苦色,双双附合。
鳌祥公久未说话,只听众人言来语去。此时,他微呷了一口茶,然后开口道:“商量了几日,也总是这般,大家心中的难处,我也知道。我看这样:你们几家的木料,我都买下好了,我一家前去送货。古人道:凶吉自由天命,我谭鰲祥这次就顺从天命一回。”
钱掌柜听说大喜,连忙鞠躬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那就……多谢鳌祥公了。”
王、强两位掌柜也是欣喜于色,纷纷作揖致谢。
陆掌柜见此景,颇为不爽,怒道:“你们三个,叫使银子不使,叫请武师不请,原来暗中早有算计,知道鳌祥公必会这么行事。这不是把别人往火坑里推,自己却踮着脚往外爬吗你们三个,还是人吗”
三位掌柜闻骂,满脸羞愧,低头不语。
鳌祥公摇摇手道:“罢了罢了,大家早知道我的为人,就不多说了,就这么定了吧。二十三日卯时之前,你们几家务必把通禀买主的信函给我,并把木排扎好,摆放在河道旁。至于银子,到时我自会叫公映交付给你们。”
“谢谢……谢谢……”
“谢谢鳌祥公……谢谢鳌祥公……”
那三位掌柜如获大赦,感激不尽,只差跪地磕头。
“好了,大家先都散了吧,我明日还要早起。如果还有什么事,等想好了,再来告诉我。”鳌祥公说过,站起身来。
三位掌柜见状,纷纷作揖告辞,欢天喜地结伴而去。
陆掌柜愤然不平,待要发泄两句,却见鳌祥公已起身往后堂走去,只得怒气冲冲地出了谭府。
华阳镇地处江南丘陵之地,陆地交通不甚发达,运输工具也十分简陋,因此山里的木料毛竹等物,若要批量出山,则必须走水路。
走水路有两大好处:一、批量大,运输方便;二、毛竹木料等扎成排筏,既是运输工具又是货物,一举两得,经济实惠。
但走水路也比较危险,譬如河道不平、水流湍急、甚至有险滩暗礁等,若放排人气力不够,经验不足,一
第二十九章:初露锋芒 斩杀蟒精
鳌祥公吩咐大家准备兵器完毕,又唤来一名壮丁,把事先预备的一盒金银,叫他捧在手里,准备买通水道,等盗贼来取。
胡三也早已停了舵,手握竹蒿,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右前方白花花的芦苇荡内。
果然不出所料!
木排才停泊稳当,忽听到那小船上一声嘹亮的唿哨,震彻山谷。
就见芦花荡内飞快地驰出十多条小船,一字儿排开,横截在河面上,与木排相距不过三五十米。小船之上,站满了拿刀执枪背弓的盗贼,约有七八十人。
顿时,众壮丁有些惊慌起来,一个个将刀枪紧攥在手里,都捏出一手的汗来。
鳌祥公临危不乱,冲着贼船,抱拳高喊道:“诸位好汉,有请了!谭某今日特备下一份薄礼,专门来拜望诸位好汉。还望诸位好汉笑纳,放谭某一条生路过去。”
这厢话音才落,那厢就飞驰出来一条贼船,靠近头排后,跳下一个盗贼,取了金银盒而去。
少时,那厢草头大王杨彪高叫道:“听闻谭家庄谭鰲祥有些义气,今日就不为难你了,留下木排,放你们一条生路!”
“各位好汉:谭某这趟生意交付得紧,否则将会失信于人,还望各位好汉成全。若嫌礼物不够,等谭某来日备下,亲自送去。”鳌祥公言辞恳切,频频作揖道。
“你是什么鸟人我家大王对你这般客气,你还不快逃命去!”突然有盗贼恶骂道。
胡三打眼一看:那盗贼竟是吴公宝哩。
原来吴公宝出了谭家庄,便投靠了这芦花荡内的草头大王杨彪,并报告了上游木号的动静。
胡三识得出来,不禁勃然大怒:“你们这伙杂碎强盗,竟敢白日抢劫,难道不怕官府拿了你们坐牢”
“哈哈哈哈……”草头大王杨彪一阵狂笑,然后凶道,“这芦花荡里,早就听说过有一条蠎蛇精吃人,老子在它头上筑窝都不怕,还怕什么鸟官府便是来拿,老子官府里也有的是人!
老子现在急需木料,新建大寨,你们就行个方便,做件好事!不要等老子动手,后悔就迟了。”
草头大王杨彪说罢,大手一挥,率领十多只小船分水劈波,飞奔上来。
鳌祥公听那杨彪说话的口气,不仅要那金银,而且也要木料,无有周旋余地,且又见他杀气腾腾而来,既知难免一战。
于是,他绰起一把朴刀,大呼道:“强盗来了!大家准备,随我杀出一条血路来!”
胡三早已愤怒,听到吩咐,巨吼一声,便将手中的竹蒿使力掷出。随后,数十根竹蒿如长箭一般,“呼呼呼”直飞向贼船。
几个盗贼躲闪不及,就被掷中,纷纷惨叫,翻落水中去了,原来那竹蒿前端包有铁器,譬如枪尖,十分锋利。
草头大王大为震怒,急命弓箭手射箭。
顿时间,飞箭如雨,飞落在木排上。
那些壮丁多是庄户人,虽有些蛮力,但习武者甚少,又怎敌得箭雨顷刻,有的惨叫,有的痛吟,有的栽倒排上,有的滚落水中,有的躲在藤牌后,哆哆嗦嗦,狼狈不堪。
鳌祥公护着青藤,挥动朴刀,拨打箭矢,暂时无恙。胡三和三位武师勉强支撑。陆掌柜大腿上却已中了一箭,瘸倒在木排上,竭力挣扎。
转瞬间,众贼船已然靠近木排。
鳌祥公一时怒极,浑忘了青藤安危,巨吼一声,跃上贼船,挥刀杀向那草头大王。那些盗贼也纷纷跳上木排,遇着就刺,逢着就砍。
两厢接触,刀来枪往,混战起来。
此时青藤不慌不忙,空手迎战,抓着盗贼,便一个个往河里扔去。但那些盗贼水性极好,复又爬上木排来战。
不及半个时辰,三位武师、陆掌柜以及众壮丁俱已战死,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卧在木排上,鲜血横流,染红了华阳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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