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三子传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不丑不怪
鳌祥公、胡三先后冲上了贼船,因众盗贼只顾向木排上冲去,反倒贼船这边人手越来越少,所以二人减少了不少压力,砍翻了几个盗贼后,径来拼杀那草头大王杨彪。
草头大王杨彪倒是个练家子,提一杆红缨枪,勇斗二人,丝毫不惧。
那边虽然独剩下青藤,但众盗贼早已尝到了她的厉害,再没有气力爬上木排来,与她相斗,便纷纷往回游去,欲围攻胡三和鳌祥公。
青藤见状,双脚用力,那头排便似飞箭一般驶去,将许多盗贼压在了水底,半晌冒不出头来。
这边厮杀多时,鳌祥公、胡三浑身沾血,都已中了刀枪伤,草头大王杨彪大腿上也遭了一重刀,甚是难忍。
青藤跳离木排,飞身落在贼船上,见人就拧,拧了便扔,十分勇猛,无人能敌。
众盗贼便似鸡崽一般,噗通噗通往水里落,水花四溅,啊噗怪叫,纷纷招架不住。
草头大王见势不妙,唿哨一声,引众盗贼向芦花荡内退去,吴公宝更是逃得如飞狐般快。
“贼人已败!大家快随我追啊!”鳌祥公大喜,举刀高呼,与胡三飞船追去,却不知此时只剩下他与胡三。
青藤见状,亦驱船随后,紧跟上来。
第三十章:玄女现身 削除余庆
原来青藤在那蠎蛇精体内,揪扯它的心肝哩。
少时,那蠎蛇精飞腾在空中,忽而对折,忽而直挺,躯体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大,最终如圆桌般粗细。
“轰隆!”
猛听一声炸雷般响,那蠎蛇精直炸得血肉横飞,尸骨无存,血雨肉屑纷纷落在了华阳河河面上。可怜修行五百年,一时把持不住,竟弄得个粉身碎骨,烟消云散!
同时间,迷雾散去,碧空如洗,一道金光闪电也似,飞落在鳌祥公的小船上。
鳌祥公、胡三瞧得目瞪口呆,惊心不定,实是平生未见的奇遇呐。
过有片刻,二人才骤然回过神来,膝盖一跪,纳头便拜:“多谢大仙救命之恩……多谢大仙救命之恩……”
“公公请起,阿叔请起……今日为了降妖除魔,才不得已显出了手段,还望公公和叔叔切莫走露消息,惊挠了百姓。”青藤扶起二人道。
“大仙放心,我二人绝不会走露消息。”二人同时答道。
“这便好。”青藤释然,依旧一派天真。
胡三却忽问道:“大仙:你既有降妖除魔的法力,却为何不阻止这场厮杀如此,也能够挽救那些个无辜的死难啊!”
“阿叔你不知。”青藤淡然道,“这天地万物各有归宿,各人的寿命也都各人修来。这些人注定死于此地,我岂能逆天而行我虽有法力,但不可胡为,此乃天道。”
青藤如此一说,胡三仿佛明白。
二人说话间,鳌祥公已心急火燎地将小船划至左岸的木排之前。
他扔掉木浆,飞步跨上木排,但见四处都是尸体躺卧,鲜血横流,不禁泪滚如雨,手脚发颤:“这……这……这都是我一个人的罪过啊!”
一声惨呼,鳌祥公跪倒在木排上,捣胸捶心,嚎啕大哭起来。
胡三和青藤随后上了木排,目睹惨景,亦甚惨然。
胡三上前安慰道:“大仙已经说过:他们都是注定要死在此处,鳌祥公就不要太过自责了。”
“他们……他们……他们可都是我害的啊!他们本信得过我这无能之人,只想挣点银子接济家中,却都遭遇了这祸事,这叫我如何向你们家中老小交待啊!”鳌祥公嚎哭自责。
“他们都已画了生死押,不能怪鳌祥公。”
“画了生死押,我也不能……不能……”
鳌祥公语音哽咽,不能说话,忽瞥见青藤,手脚一阵并爬,爬至青藤面前,叩头恳求道:
“大仙有降妖除魔之能,也必有起死回生之术。望大仙可怜那些家中老小,救活了他们。我谭鰲祥日后必塑金身,每日供奉,不忘大仙的大恩大德。”
说罢,鳌祥公泪雨滂沱,磕头如捣蒜,连额头都磕破了,流出鲜血来。
胡三见状,也慌忙跪下,砰砰磕头。
二人情真意切,泣泪哀求,深深触动了青藤的怜悯慈悲之心。
于是,她吁叹道:“果然是积善之家呀。我虽想到了一个办法,但不敢用;若要用,却又不知公公愿意不愿意”
二人情真意切,苦苦哀求,深深触动了青藤的怜悯慈悲之心。
于是,她吁叹道:“果然是积善之家呀。我虽想到了一个办法,但不敢用;若要用,却又不知公公愿意不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哪怕要了我鳌祥的性命也愿意!”鳌祥公听说有办法,磕头频频,感激零涕。
“唉……岂止是要公公的性命啊。”青藤叹道,“公公且不要急着回答,先听我慢慢说来。我乃是九天玄女,奉紫霄宫师尊之命,应劫降落红尘,一边斩妖除魔,一边修精养元,所经之地,数不胜数。
前不久,我来到了这宛陵地界,却见公公家行善积德,已有五百多年的余庆之气,因此心生敬慕,欲想助公公家一场**缘,这才没有离去。
那日独游山间,见一老狼正在与幼崽嬉戏,叫我不禁念起师尊,就变着一童儿,与它磨亲,消遣思念。
却不料被陆翁撞见,舍身救了我,这一来念他慈善;这二来也想访访公公是否禀承了乃祖之风,所以一时就寄居在陆翁家。
这一路看来,公公果然是善良之后。
只是如今要想救活这些人,就必须削去公公家四百年的余庆之气,公公也要折寿三十年,因此,我实不愿为之。
但见公公如此诚恳,只得如实相告。
如果公公愿意,不久即将弃世,祖上的荫德也被挥霍将尽,公公还是仔细考虑一下,再做决定不迟。”
原来青藤正是奉紫霄宫老祖口谕降落红尘,隐遁入世,以应劫数的“三教无量大护法,九天飞罡斩祟仙”的混元大罗金仙九天玄女!她口中所说的“**缘”便是找到诺那佛祖的凡身,准备借谭府余庆之气以助其证道。
九天玄女之所以谆谆善告,揭露玄机,是因为希望鳌祥公思忖再三,以免悔之不及。
却不料她话刚刚落音,鳌祥公就迫不及待道:“大仙,我愿意!我愿意……就请大仙快快救活他们吧!”
“使不得!使不得……祥公,这万万使不得啊!”胡三也听明白了话意,惊慌不迭,连忙劝阻鳌祥公。
“公公果真舍得这性命和祖上的荫德”青藤复问一遍。
“舍得舍得……”鳌祥公毅然决然道,“我祖上积善也是为了扬善,今日削去我谭家四百年的余庆之气,祖上断然不会怪我;若折我三十年阳寿,能救活这些兄弟,那也是值了。大仙,就请你快快救活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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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搭救少妇 因果脚下
经鳌祥公这么一救一说,少妇轻生的念头减去,悲伤却拢上了心头。
她见鳌祥公挺身相救,且言语温敦,就认定是个好人,便似遇见亲人一般,抽抽泣泣地将发生的事说了岀来。
原来这少妇名唤何王氏,结婚才半年,丈夫就被抽丁赋兵役而死,只剩下孤婆寡妇,贫寒度日。
今年添了小宝宝,却又逢着婆婆生病,一时无奈,就将家中圈养的一头小猪,牵到猪市卖了,准备换点医药钱,给婆婆治病。
不料遭见几个街痞盯上,抢夺了她的医药钱,少妇一时无法回去交差,急得就想投江自尽,一了百了。
鳌祥公听罢少妇哭叙,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
“如今看似个太平世道,其实就是个乱世,那些个盗贼、恶棍、街痞,到处都是。这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真正的太平世道,让咱们老百姓过上个安稳的日子!”
“唉……”鳌祥公长叹一声,复又责备少妇道,“你一死百了,倒是省了心了,可曾为你婆婆和这孩儿想过”
少妇被责,悔恨不已,搂紧着婴儿,哭得愈加凄凄惨惨,悲悲怆怆,恓恓惶惶艾艾。
“小嫂子:你也莫哭了,我家木行就在附近,你随我去取些银子回去,往后要好生侍奉婆婆,抚养孩儿。再穷的日子,也得慢慢过下去不是。”鳌祥公亦陪落了不少眼泪。
少妇一时急糊涂了,才要投江寻死,此时念起婴儿和婆婆,再无轻生的念头,就怯生生地随鳌祥公走出了芦苇荡。
鳌祥公在东门渡码头边,早已购置了一座院落,唤作“谭家木行”。院落不大且旧,只为木料来往打尖所用,常日里少有人住,仅雇有一位老者料理。
鳌祥公径回到木行,取出三锭银子交送给了少妇。
少妇又惊又喜,叩拜大恩后,便将袍子还给鳌祥公。
鳌祥公见她衣裙潮湿,乃怜道:“天气有些寒冷,你现在无衣加裹,就先穿回去吧,有空时,再来还我不迟。”
少妇点点头,遂留下袍子,又求恩人姓名。
鳌祥公只摇摇手,闭口不语。
少妇见恩人不愿留下姓名,再不勉强,鞠个福礼,裹着袍子,抱紧婴儿,小脚蹀躞地走出了谭家木行。
大抵胡三与青藤玩得尽性,晚饭过后依旧未归。
鳌祥公甚是担忧,依在门首张望了许久,仍然不见二人的影子,便就吩咐老者先关闭了院门,回屋歇息去了。
及至亥初,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叫唤声:“恩公,开门……恩公,开门……”
鳌祥公尚未入睡,仔细一听:却是何王氏哩。
他心中不禁十分疑惑,暗想:她此时来寻我作甚这大夜晚的与一名妇人相见,孤男寡女,终归不妥。
因此,鳌祥公披了衣袍,走出寝屋,站在廊檐下,应道:“小嫂子,深更半夜,多有不便!你有什么事,还是请明早来说吧。”
不料话落不久,院外猛然火把照亮,人声喧哗。
鳌祥公大吃一惊,不知发生何故。
却就在这时,院外忽有老者高声道:“恩人,我乃何王氏家的族长,见恩人救弱扶贫,心生景仰,因此特来拜会。”
“恩公……请开门吧。我家叔伯兄弟想见恩公一面,请恩公出来说话。”何王氏紧接着喊道。
鳌祥公这才听得明白,无可奈何,便迈步走下廊檐石阶,准备开门出来。
刚走至院内,猛然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尘土瓦砾在火光中四处飞扬。
鳌祥公被气浪推出一丈多远,踉踉跄跄稳住了身影。他回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原来寝屋南面倒塌了一方土墙哩!
那方土墙却巧就倒在鳌祥公的脚后根处,如果再迟走几步,就会丧命在土墙堆里。
院外众人都听到那声巨响,不知发生何事,急忙拍打院门,啪啪啪直响。
许久,鳌祥公才回过神来,上前打开院门。
霎时间,闯进来二十多条庄稼汉子,有的举着火把,有的执着铁耙,有的握着锄头……一个个相貌黧黑,端的唬人。
鳌祥公吃一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作甚”
“恩公莫怕,他们都是我的叔伯兄弟,老实本份的庄户人家,因见我披了恩公的衣袍,又收了恩公的三锭银子,就怀疑我不守妇道,寻了野汉子。我告了实情,他们不信,就一起来试试恩公。”何王氏已经换了衣裳,打扮得朴素,款款施礼道。
“试试我如何拭我”鳌祥公不明其意。
何王氏回道:“若有奸情,夜来相唤,必会开门相迎,那么我叔伯兄弟就要当场、一顿耙子锄头打死奸/夫/淫/妇;若不开门,就相信我所说不假。”
鳌祥公向来身正影直,光明磊落,但听说此话,也不免背脊惊出一身冷汗来。
那族长作揖道:“如今一见,恩公果然高风亮节,我便为孤儿寡母拜谢恩公了。”
话落处,那族长屈身鞠躬。众庄稼汉子也一个个毕恭毕敬,鞠躬行礼。
正在这时,院门哐当扇响,奔进来一人,大喝道:“哪里来的蝥贼竟敢到我谭家木行闹事来了!”
那群庄户人忽听喝声,有的吓得惊慌,有的往后躲身,也有的抓起耙锄,准备械斗。
鳌祥公抬头观看,原是胡三怒气冲冲地闯将进来,身后跟着小青藤。
 
第三十二章:讨饭叫花 金门羽客
“哦……”鳌祥公若有所悟,便对老乞丐道,“此处馒头都已经卖完了,就请老人家将就将就,吃点别的什么吧”
“我只吃素馒头。”老乞丐道。
“哦……”鳌祥公思忖片刻,道:“好吧,今日我索性做了这个人情,这便带你老人家到别处吃去。”
鳌祥公说罢,付了馒头钱,又与马老板客气一番,相互揖别,遂出了水阳江酒楼,引领着老乞丐沿街一路寻找馒头铺子。
许多无事者闹哄哄地紧跟着,瞅新鲜,瞧热闹,也管不得天空变晦,风声渐起,仿佛有一场大雨将要降临。
此时已过了未辰,各处面点铺子里馒头所剩无几,鳌祥公领着老乞丐直吃过了七八家,他这才仿佛填饱了肚子,“呃呃呃”地打起饱嗝来。
鳌祥公含笑问道:“老人家,可曾吃饱了”
“嗯,可保半月无忧了!”老乞丐得意地拍拍肚皮。
忽然他站起身来,仰天高吟道:“线作长江扇作天,靸鞋抛向东海边。蓬莱终是无多地,只在吾人柱杖前。”
吟颂之间,那老乞丐脚踏靸鞋,手拖柱杖,背着风头,飘然而去。
鳌祥公闻吟一怔,注视着老乞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却始终思不出什么眉目来。
天空渐渐阴晦起来,大片大片的乌云黑压压地飞来卷去,风声呼啸,愈加紧急。
鳌祥公觑觑天空,乃向店家付了钱资,一路疾步匆匆出东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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