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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之三子传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不丑不怪

    刚回到谭家木行的院门下,大雨哗哗,倾盆而至。

    鳌祥公暗道一声庆幸,进入屋来,叫唤胡三。

    但好久没有回应,原来胡三去江边码头盘点木料,准备结账,一直还没有归来。

    半个时辰后,胡三才撑着一把黄油布伞,急冲冲走进院来。身旁跟随着青藤。

    鳌祥公急问道:“三,可都交付妥了”

    胡三懊恼道:“五家书记,都很挑剔,说什么木料尺寸参差太大,要悔原价。正在商量未定,就落起大雨来了,还没有拿准价钱。”

    “这价钱还好商量,只是这雨要早停了才好。如果江水暴涨起来,倒是令人担忧啊。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到江边堆料场去看看。”鳌祥公说过,拿起蓑衣,心急火燎地出了谭家木行。

    秋雨果然来得猛烈,黄豆般大小,甚是密集,斜扫在身上,咄咄生痛。

    天地之间,乌云翻卷,电闪雷鸣,好不唬人哩!

    那堆料场地势较洼,全赖江堤防洪。往年这时节大雨较少,今年偏逢上了暴雨倾盆。

    此时,十多家木商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奔窜,呼喝工人扯绳子,钉木桩,扣牢木料,防止被大水冲散。

    所幸谭家的几处木料堆业已扎牢,并无大碍。

    鳌祥公把几处木料堆、都仔细巡察了一圈,却见大雨越下越猛,江水汩汩地不断上涨,心里愈是担忧起来。

    及至亥时,胡三匆匆赶来:“祥公,快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来照看。”

    “诶,你可要小心些。”鳌祥公叮嘱道。

    可那话刚落音,忽然就听见上游有人扯破嗓子地嘶喊起来:“堤破了!堤破了……大家快跑啊……”

    霎时间,惊呼声四起,此起彼伏。

    只见电闪雷鸣里,暴雨横扫间,人影如飞禽走兽,慌乱逃命。

    二人大惊失色,胡三急拉住鳌祥公往高坡奔去。

    洪水澎湃,浊浪排空,冲破江堤,咆哮直下。

    须臾之间,堆料场淹没在一片汪洋之中,大小粗细的木料飘浮在水面,横七竖八地随波逐流,向下游淌去了。

    鳌祥公站在高处,俯瞰一片汪洋,暗自伤叹道:这削了祖荫和折了阳寿,这晦气事果然一桩接着一桩来啊。这一次,却不是血本尽亏了

    伤叹一回,大雨依旧瓢泼不止,鳌祥公无可奈何,便与胡三相互搀扶,高一脚,低一脚,踏着泥泞返回了谭家木行。

    暴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天两夜,方才渐渐停了雨脚。

    这日凌晨,天还未亮透,各家木商就唤了帮工,前去木料场清点残存。

    鳌祥公自也早起,唤上胡三,准备叫齐帮工,前去堆料场查找剩余的木料。

    鳌祥公心急如焚,三两步走至院门前,拉闩开门,抬步欲出,却忽然觑见门外的光景,脚步就定在了空中,一动不动了。

    胡三随后走到门槛后,往外一瞥,也惊得两眼直楞楞不转。

    只见院门外围聚着许多老幼乞丐,有的腌脏,有的憔悴,有的瘦骨嶙峋,有的衣不遮体……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不远处,仍有许多捏着碗箸的、提着叫化篮的,陆续赶来。

    其中一个瘦乞丐眼尖,一眼瞥见鳌祥公,顿时欢呼起来:“大善人出来了!大善人出来了……”

    众乞丐闻呼,仿佛春风掠过湖面,刹时起一阵波澜,纷纷向院门前围拢过来。

    鳌祥公惊诧不已:“你们这是……”

    “大善人:听说大善人今日要施舍米粥,所以大家就都赶来了,准备讨要一碗粥吃哩。”那瘦乞丐道。

    “我何时说过今日要施舍米粥”鳌祥公迷糊一片。

    “我们明明听人说了,你却




第三十三章:诚求佳媳 乞丐小姐
    原来这谭峭,乃唐末晋江人,表字景升,颇有道术,因闽王王昶拜其为师,赐号为“金门羽客正一先生”,所以天下尽闻其名。其姓在谭氏,海内相传,是以谭氏族人多有记得这位得道的同宗。

    谭峭声名红极一时,后有南唐后主李煜召其入金陵,欲赐官与财物,但先生固辞不受。后主深为感动,便又赐号“紫霄真人”,因此后世又有“谭紫霄”之说。谭峭著《化书》六卷,传布后世,最后尸解成仙,至今岭南以及南洋有其传说。

    鳌祥公见果然是正一先生,急忙跪伏在地,作揖道:“晚辈已犯下大错,再难挽回,还望先生指点迷津。”

    “你不久就要弃世,你儿即将主持家事。我来试探你时,无意发现了一个女娃儿。她头顶隐约有一团金光,料必是哪一路圣仙流落红尘。若能娶了此女为媳,谭氏必定可以再续善缘,造福子孙。”正一先生道出玄机。

    鳌祥公已知自己不久离世,此时听说能得到一位佳媳,再续谭氏善缘,不禁大喜过望:“敢问先生:不知那女娃儿现在何处”

    “便在那西门外义庄里。前日偶遇,见她印堂发黑,将有祸至,所以今日邀你速去攀了这门亲事,若是迟了,恐遭变故。”正一先生道。

    “好!我这便随先生前去。”鳌祥公深信不疑,爽朗答应。

    俗话说:事要赶早不赶晚。于是鳌祥公与正一先生匆匆走出木行来。

    木行院子外,胡三已请来十多名帮工,正在打桩拽蓬,准备架起两口大锅,熬粥施舍。

    胡三抡着铁锤兀自敲砸木撅,见鳌祥公出来,便一个不留神竟砸在脚背上,痛得他嗷嗷怪叫,扔了锤,捂了脚,金鸡独立,蹦蹦跳跳,却不妨又被一口大锅给绊倒,反扣在头上,狼狈不堪。

    众帮工和乞丐看见,一个个哈哈大笑,开心之极。

    胡三气怵怵地爬起来,咬着牙,忍着痛,迎上鳌祥公道:“祥公,要去哪里江边堆料场上,木商们正在抢木料呢!”

    “无妨,木料都已敲了钤记,一时半会丢失不了。我有急事去去就回。”鳌祥公道。

    “有什么急事,比丢了木料还急”

    “自然是比丢了木料还急。你不必管,先办好了这场施舍再说。”鳌祥公说过,与正一先生大步流星直奔宛陵城西门外义庄而来。

    二人出了宛陵城西门,走过一块刻有“望城岗”字样的石碑后,便远远觑见一座残破的义庄掩映在树林里,院墙低矮坍陷,门楼倾斜欲倒。四周荒草杂乱丛生,一片破败萧瑟的景象。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的义庄里。”正一先生用柱杖指点道。

    “哦,怎么住在这荒僻之地”鳌祥公道。

    “那你说乞丐应该住在什么地方”

    “这……”鳌祥公哑然无语。

    “我看你也要扮成乞丐,才好进去。”

    “全凭先生做主。”鳌祥公道。

    正一先生颔首,便用柱杖在鳌祥公周身绕了一圈,复吹了一口气。

    奇怪哩!

    不过须臾,鳌祥公便变成了一副乞丐模样,衣袍破旧,草鞋破烂,而且手里多了一只破碗,一双斑驳旧筷子。

    二人各敲一敲筷子和碗,在当当破响声中,彼此会心一笑,径朝义庄门楼下走来。

    才走进义堂,便听见里面传来呼唤声,正一先生慌忙拉住鳌祥公,悄悄地躲入义堂里一具腐朽的棺材后面,仔细辨听。

    “仪儿……仪儿……你在哪里啊”此时,又传来一阵呼唤声,原来那义堂后墙下躺着一位中年汉子,面目黯淡,神色苦艾。

    “爹爹,我在后堂外面,正在为爹爹熬肉汤哩。”一声轻柔的应答声从义堂后面传来。

    “哦……哪里讨来的肉啊爹可是好几个月都不知道这肉的滋味了啊。”那汉子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街上讨来的。爹爹,肉汤我已经熬好了,这就给您端来。”

    话落不久,就见门槛外慢慢走进来一位乌发微乱的少女,身材适中,相貌姣好,双手里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哩。

    少女碎步颤颤地走到汉子身边,屈身坐了下来,一边用羹勺搅拌肉汤,一边努嘴徐徐吹了吹热气道:“爹爹,肉汤来了。”

    那汉子轻抚少女乌发道:“真是可怜我儿了,爹这又伤又病的,恐怕是好不了了。”

    “爹爹不要担心,有女儿在呢。”少女安慰道。

    “我知道仪儿孝心,只怕到不了青阳,爹就……爹就……唉……这叫爹如何安心走哇。”那汉子说完,潸然泪下。

    “爹爹还是先喝肉汤吧。”少女不忍看见父亲落泪,就将肉汤舀了一勺喂去。

    那汉子忍着泪,张开口,准备吮汤。

    突然,传来颤微微地乞讨声:“姑娘……姑娘……老叫花子也有三五日未进米粒了,正是饥饿,姑娘可否舍一碗我吃。”

    少女闻声,吓得一跳,回头看去。

    只见地上慢慢地爬过来两个老乞丐,衣衫破敝,神色凄苍,其中一个正伸岀脏碗乞讨哩。

    少女措手不及,不由面露为难之色,怯生生地觑了汉子一眼。

    那汉子开口道:“遇见了,就是缘份。仪儿呀,还有肉汤吗匀他们一碗来吃。”



第三十四章:割肉熬汤 卖睛换银
    原来少女芳名唤作幼仪。只见她鞠身,伏地,磕头,神色凝然,一丝不苟,十分符合礼仪。

    鳌祥公见状,大喜道:“好了好了好了……好仪儿,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鳌祥公伸手扶起幼仪,却觉她身单体薄,轻轻飘飘,又见她肩衣洇渍血迹,心中十分难过道,“我仪儿好生可怜啊。”

    幼仪行毕大礼,周押司开心笑道:“仪儿,今日没有什么孝敬两位公公,那两碗肉汤就权当你表表心意吧,快快捧将上来。”

    “诶,爹爹。”幼仪轻应一声,捧起肉汤碗,跪在地上,高高举过头顶,一一呈给了正一先生和鳌祥公。

    二人接过肉汤碗,欣喜相望。

    “两位亲家:趁热喝!这肉的滋味啊,就是好哇。”周押司一边客气地做个请式,一边大口地啜起肉汤来。

    阳光自大门外斜斜地射入义堂内,正照进鳌祥公的肉汤碗里,只见那些碎肉片干干瘦瘦的,毫无一丝光泽,飘浮的油花恰似半个月亮一般。

    鳌祥公见紫霄真人正吸吮得欢,遂也慢慢地饮食尽了。

    幼仪捡掇完碗勺,回头看看日上三竿,便向三位跪请道:“爹爹和公公暂且歇息,女儿今日准备到集市里讨些饭去。”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要知早去早回,以免爹爹和公公挂念。”周押司叮嘱道。

    “诶,孩儿知道了。”幼仪应诺一声,向三位行了礼,踅身向门外走去。

    “仪儿,我随你一起去。”鳌祥公放心不下,站起身,大步追出义堂来。

    过了门楼子,鳌祥公才追上幼仪。他招手唤道:“仪儿慢行,我与你一同讨饭去。”

    幼仪转身停下道:“公公就在这里歇脚,幼仪一人去就行了。”

    “嗨……两人同去,不讨得也多些”鳌祥公执意要去。

    “这……好吧,公公若要去,当与幼仪分开,这般讨来的食物就会多一些。公公向北去,我向南去。”幼仪道。

    鳌祥公准备领幼仪去谭家木行,见她似有躲避之意,也就不便执拗,只得答应了。

    于是幼仪向南,鳌祥公向北,分道行事。

    鳌祥公走过一里多地,放心不下幼仪,就悄悄地跟了回来。

    追过两里来路,忽见幼仪坐在清水溪头,半脱了上衣,露出左肩来,白皙的玉臂上血肉模糊,兀自流着鲜血哩。

    幼仪正蹙紧眉头,用衣袖沾着清水,擦拭伤口,身子一阵一阵的悸颤,仿佛疼痛不堪。

    鳌祥公瞥见那般光景,心似刀绞一般楚楚生痛,不禁热泪盈眶:原来那肉汤是从幼仪她自己肩臂上割下来的肉、熬煮的啊!

    幼仪浑身不知,擦拭好了伤口,窸窸窣窣地理好上衣,忽自怀内取出一团纸来,展开抚娑,轻轻而泣。

    蓦然间,她向义庄方向跪下,泣道:“爹爹,恕孩儿不孝了。”

    说过,幼仪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忽而站起身,抹了泪,径朝宛陵城西门大街走去。

    鳌祥公又心疼又惊疑,悄悄地跟随在幼仪身后,躲闪而行。

    幼仪进入宛陵城西门大街,东转西拐多时,就来到了一座金家府邸前。

    她抬头觑了觑大门上的匾额,径上了石阶,从怀里取出那张纸团,交给了金府的门仆:“请大叔禀报金员外,就说有愿意卖眼珠的求见。”

    门仆甲接过那团纸看了看,又把幼仪上下打量了一回:“看你这小乞丐,模样儿倒挺秀气,眼珠子也贼亮。郑道长肯定能相得中!你随我进去吧。”

    说罢,门仆甲吩咐门仆乙一声,领着幼仪进府去了。

    鳌祥公暗藏在巷口看得清楚,见幼仪直接进了那金府大门,却不明白何故,就赶到门阶下探问:“小哥有请了。刚才进入贵府的是老汉的女儿,不知她到贵府来,所为何事啊”

    “咦……是你女儿啊!你却不知道这满大街上,谁人不知我家员外四处张贴告示,正用重金收购人的眼珠子你那女儿要去卖眼珠哩。虽说少一只眼珠不好看,但如果价钱卖得好,也可以保你俩个半生无忧了。”门仆乙乜一眼,冷冷道。

    原来这金府四处张贴告示,重金收购人珠,也有一年之久,大街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幼仪乞讨时,偶尔瞥见,便就下定了决心,剜眼兑金,以给父亲治病,她手中的团纸正是那告示。

    而这买人珠,卖人珠,双方同意,签字画押,官府并不十分干涉。

    门仆乙对此事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听鳌祥公问起,自然随嘴巴咋呼,也不顾忌别人讨什么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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