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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杜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琉璃
摩那娑仍旧站在巨蛇的头顶,显然她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会如此厉害“快给我吞了她,快!”
巨蛇舍沙蜿蜒起硕大无比的身体,再次吐着分叉的红信朝伽梨以排山倒海之姿袭了过来。
伽梨扯下头上的纱丽,趁巨蛇朝着自己就要缠上来的时候,将它引到了一个尖直树立的小山丘上,就在蛇头缠住那尖直的山丘时,她抛下纱丽,罩住了和那山丘差不多大的舌头,瞬间,纱丽变幻成了斑驳锐利的树藤,刺进了蛇头,将它连同那个山丘钉在了一起。
“不,不可能的”摩那娑发狂般的尖叫起来,“一切事物都必须呈现原初之态,你,你的纱丽怎么会……?”
“那是因为这纱丽在被脱去之后才会呈现原初之态,”伽梨得意的看着她“这是天界最高的女神:拉克希米织出的锦缎,用金苏迦树织的,金苏迦树,你一定听说过,是以吸食所有生物的恶意和鲜血为营养而成长的。”
“呵呵,你得意什么啊?”摩那娑在稍稍震惊后变又恢复了镇定。
一直在伽梨身边的伽摩突然叫了起来“啊,你,你变黑了,不不,是都变履了,哦,是青黑色。”
“黑丫头,你变得这么丑,看哪个男人还敢要你?”摩那娑的眼角都快笑出皱纹了。
伽梨却不以为然,“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来不用指望男人。”
这句话似乎触动到了摩那娑心里的旧伤,她暴怒起来,舍沙在她的指挥下又狂暴起来,剩余的五个头迎风招展着。
就在第叁个头像伽梨袭来的一刹那,伽梨看见了挂在巨蛇牙齿缝上的白色衣物,她绝不会认错,那是毗湿奴的衣服,她一反刚才搏击的常态,一个转身就主动朝着巨蛇的嘴里跃了进去,一旁的伽摩也被她一起扯进了巨蛇的嘴里“啊啊啊啊”伽摩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
摩那娑笑了“真是聪明,知道自己一定会输,所以干脆就以自己的身体饱腹舍沙了吗?”
伽梨挂在蛇的牙齿缝上,“喂,你快醒醒啊”她用力拍着毗湿奴的脸。和她想的一样,他还没被舍沙吞进肚里,只是挂在了巨蛇的牙齿缝上。
似乎废了很大的劲,他才睁开了双眼,“你,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我变黑了你也认得我啊?”伽梨自嘲的笑了。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毗湿奴的嘴角含着一丝鲜血。
“来救你啊。”伽梨不在意的甩了甩头。
“胡闹”毗湿奴很少有的发了火。“你和那个石室交换了什么?”
“额,他说他要最珍贵的东西。”
“然后呢”
“然后我的头没了,不过现在已经又长好了,再然后就是我变成这样了。”
“你……”毗湿奴几乎气结。
“别担心啊,等我们出去了,再给拉克希米做一具更美的身体不就好了”伽梨依旧笑着。
“……”毗湿奴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现在没时间讨论这些了,还是想想我们怎么才能制服这条惊天巨蛇吧。”
毗湿奴少有的陷入了沉默。
“喂”伽梨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待下去了。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毗湿奴抬起了他那双幽蓝色的莲花眼。
伽梨摇了摇头。
“这里是宇宙的发源地,是梵天创世的地方,你刚才应该看见了一大片的海洋了吧?”
“恩”
“那是那罗之海,是原初之海,是宇宙自身的一部分,舍沙也是。”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其实无法真正打败舍沙,因为它是宇宙的一部分,它会不断的更新和变化?”
“对”
伽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就连一直在她身边喋喋不休的伽摩,此刻也不再聒噪。
“害怕吗?”毗湿奴看进了她红宝石般的眸子的深处。
“不会”伽梨咬了咬嘴唇。
“如果,你再也见不到西瓦了,你会后悔吗?”
心里像是有什么崩裂开来,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梦之杜鹃 回归01
他轻轻执起她的手,“那么,许愿吧,向我许愿。”
伽梨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她好像一直都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她忘记了他其实就是宇宙本身,他也参与了创世。伽梨感觉自己的眼睛湿润起来,她缓缓的模仿着以前每天都听见拉克希米唱出的颂词:
无上之世尊,灭生死苦,得无上觉;
你威名远扬 ,烛照无际 ,无处不到。
伟大的世尊,您有无上能力 ,能够开启光明。
赞颂者啊 ,你们生来就知道宇宙秩序的古老本源 ,从而使他感到满意。
你们了解他的名字 ,并且加以宣说;
毗湿奴啊 ,伟大者 !
那就让我们享受你的仁慈之爱吧。
念出的颂词令他神采飞扬起来,周身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令她无法直视。幽蓝色的莲花眼朝她笑着,温暖的光裹住她,刚才还刺入心肺的浓烈腥味消失了,她看见自己漂浮着站立在原初之海上,脚下是千亿颗闪闪发亮的星星,就连巨大的舍沙都显得渺小起来,被金色光芒围绕的他缓缓降落在了舍沙的肚腹上,刚才还暴戾狂躁的巨蛇此刻却像是最为温柔的守护者。万道金光将摩那娑身上的那一抹彩虹包裹了进去,她惊惧的哭喊着,然后被更加刺眼的金色截断了喊声,最后一抹彩虹也消失在了原初之海上。
纯白的尊者踏着舍沙的肚腹向她走来,张开了热情的怀抱。
伽梨却立在原地,看着那些金色的光芒在眼前渐渐暗了下来。
“原初之海,美吗?”毗湿奴一如既往的朝她笑着。
伽梨只是俯视那些她从未见过的景色,暗暗吃惊。
“怎么,不开心吗?”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
“世尊,您是创世之神,亦是万物的护持之神。关于您的颂歌,不计其数,但是刚才救我的,却是拉克希米的为您谱写的颂歌。”
“你不想一直陪我待在这里吗?只有我们两个?”毗湿奴不容她再拒绝,环住了她的身体。
“不”伽梨断然拒绝了。
“你一直在拒绝我,从前世到今生,难道我从来不曾走进你的心里?”毗湿奴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
“您一直是我最为尊敬的导师和世尊。”伽梨挣脱了他的手,双手合十、缓缓叩拜下来。
只愿能淡若止水清如许,让爱步步生莲,时间亦抵不过宿命。他闭紧了双眼,一股强烈的腥味涌上了喉咙,硬生生的逼回了深入心肺的痛苦,“好,我们回去。”
翻手覆掌之间,他们回到了须弥山,这里的时空在他的身后彻底的粉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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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姑娘,你醒醒”伽梨的耳边传来让她心烦的叫喊声。但她还是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她看见熟悉的纱曼堆迭在窗前,窗外还立着拉克希米那天施展法力做的她自己的雪雕。
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惬意的睡上一觉了,她舒展了身体,然后看了看自己乌黑的胳膊和腿,抿了抿嘴。
“黑姑娘,你什么时候去帮我找湿婆?”伽摩不厌其烦的在她耳边吵闹着。
伽梨就差捂住耳朵了,“现在。”
裹住衣橱里最厚重的纱丽,朝着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宫殿信步走去。
她知道他在须弥山,在毗湿奴将阿修罗全部赶回叁连城之后,他终于不用再受誓言和正法的困扰了。
但是,她和他之间,仿佛总是隔着看不见摸不着的纱,一直是令她向往梦境,却一直无法泅渡。上演和落幕的决定权从来不在她的手里,很无奈,也很牵挂,从清晰到模糊,从春花再到秋露,如风一缕又如雪一幕,不知方向如何,不知终点在何处。
那挺拔又俊美的背影渐渐的近了,这是她恢复前世的记忆以来第一次看见他的背影,仿佛是她穷尽一生也难以企及的梦。熟悉的名字在她的口中重复了千百遍,想用最美的声音喊出,无奈总是带着忧郁的担忧:“西瓦”。
寒冰色的双眸望向她,却不带任何一丝情感。
“你的伤?”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弱势。
“没事了。”他说的轻描淡写。
可是那是近乎宇宙深处的铁锈和神力啊,怎么可能轻易就没事?!可是他这样说了就代表他不需要她过多的关心。
她踟蹰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找我什么事?”他总是比她更先一步洞察先机。
“呃,伽摩,想求你将它复活。”
“不可能”这是他最常见的一向的态度。
她立在原地,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再和他继续下去。仿佛转了叁世,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远了。想要拉近,似乎已是不可能的事。
“你记得你很久以前曾答应过我一个愿望吗?”伽梨终于说出了她的愿望。
“记得,你想要什么愿望?”
“请你遵照诺言,将因我而死的拉克希米和伽摩复活。”
西瓦终于从手中古老的羊皮卷上抬起头,语气里充满不屑“你不能同时恳求两个复活的愿望?”
“可是。”
“我可以为你复活伽摩,至于拉克希米,你可以去找毗湿奴。”
伽梨沉默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即使他和她已经经历了叁世的重逢和生死,可能在他的心里却永远只记得萨蒂的那一世,只有那一世,她才是他的妻子,其余的身份于他而言不过是种摆设,或者说是缅怀萨蒂的一种幻象而已。
“不过我事先声明,伽摩复活之后也不会和以前一样,他依然不会有实体。”
“那我再想想”伽摩在伽梨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怎么?还有事?”他已经摆出了明显的逐客令。
伽梨摇摇头,双手合十退了出来。
“黑姑娘,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伽摩在伽梨的耳边冷嘲热讽起来。
伽梨刚迈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冰冷异常的声音“你打算去哪住?”
“我,拉克希米的房间吧。”
“呵,不错啊。转了半天,他还是把你骗到手了?”
“西瓦,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
“你又没有邀请我住在你这,难道要我露宿在须弥湖上?”
“那也比住在拉克希米的房间里强”
“好,那我去找苏摩。”伽梨使劲跺了跺脚,转身大踏步走出了神殿。
他真想把她拖回来狠狠吻她,但是每次见面,他们俩都是剑拔弩张,她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去找苏摩,苏摩很好吗?哦,也许,起码他不会呛着她说话。又或者,他那时根本就不该一时心软救了苏摩。




梦之杜鹃 塔拉
伽梨愤愤的用力走着,其实刚才的话不过是一时之气,原本她还没记起前两世的时候,他对她总是淡淡的、温和的,可是自从恢复记忆之后,他们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或许,他自始至终爱的其实只有萨蒂而已,转世之后,即使是相同的灵魂,但是也绝不再是完全相同的人。
俱舍圣草丛被她踩的吱呀作响,伽摩也闭嘴不言,突然从她的影子里跳出了一头巨大的雪狮,伽摩吓得在她的耳边鬼叫起来。
“小家伙,你怎么躲进我的影子里去了?”伽梨温柔的朝狮子笑着,雪狮开心的蹭着她的手,昂扬的走在她的身边,态度亲昵。
“黑姑娘,你今晚就打算睡在这草丛里了吗?”伽摩揶揄着她。
伽梨站在须弥湖边,看着雪狮低头欢快的饮着湖水,没有接话。
和雪狮亲昵了一会,雪狮就抬起头呜呜的朝着伽梨叫唤着,它比伽梨更快的捕捉到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那是来自人身体上的血腥味。伽梨骑上雪狮,朝着那一丝腥味的源头飞奔而去。
梵文陀梨正在他的宫殿里忙碌着,血腥味来自他的属地。
“要帮忙吗?”伽梨依着门柱。
“哎呀,你来的正好,快点,毗湿奴世尊从叁连城的地底都带回了一群伤兵,我都快要累死了,你反正闲着没事,一起来帮忙吧。”
“哦?都是什么人?”伽梨脱去了碍事的纱丽。
“这些人都是前一次圣战被阿修罗掳去的俘虏,被关了好几十年了。”
“是吗?”伽梨走近那些人的身边。
“我这边处理一下就完事了,你去帮那边的塔拉(注释:萨蒂的姐姐,曾嫁给祭主,后和苏摩通奸,被苏摩抢到阿修罗地界,祭主和因陀罗借口发动了上一次战争。)和苏摩换一下药就行了。”梵文陀梨瞥了伽梨一眼,发现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惊诧。
“好些了吗?”伽梨发现苏摩醒着,一半的身体仍旧被纱布紧紧裹着,“之前的鸩毒解了吗?”
“已经没事了。”苏摩温和的朝她微微一笑“幸好医神这里还有鸩鸟的血,不然还真就见不到你了。”
“伤口还疼吗?”伽梨摸了摸他手肘还未愈合的地方。
“我很好”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从她掌心传来的关怀。
“那就好”伽梨顿了一下,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我去看看塔拉。”
塔拉的伤势看起来非常严重,她不清楚她究竟怎么了,裸露在外的皮肤沾满了泥泞和血,脸也白的没有血色,双眼紧紧闭着,虚弱的仿佛再也醒不过来。
塔拉的意识渐渐在流逝,但是她强烈的求生意志告诉她,现在还不能死去,这唯一的信念曾支撑着她,支撑着她不断地向前爬去,每爬一步地上就留下一滩血迹,每爬一步就会牵扯到她的伤口,疼的她冷汗流个不停……爬的满手是泥,她身体的越来越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残存的意识正一点点从她的身上流失,可是她还不能死,在见到他之前,她绝不能死。
“塔拉,她怎么了?”萨蒂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并不那么完整,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令伽梨觉得非常熟悉。
“她被乌沙纳斯施了束缚咒,只要离开阿修罗的叁连城全身就会逐渐衰竭,现在已经是她离开的第7日了,她还受了其他的外伤,身体几乎一直处于极限的状态,估计最多活不过一个月了。”
“是世尊带她离开叁连城的?”
“不是,是她自己贿赂了一个阿修罗的士兵,将她藏在货箱里,偷偷运了出来。”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被下了束缚咒?”
梵文陀梨摊了摊手,不过他八卦好奇的心态被极大的激发了,他开始怂恿伽梨去找苏摩问个究竟。
“她和苏摩?”伽梨回头看了一下远远的倚在窗边的苏摩。
“他们之间的故事很复杂,我也不是很清楚,想知道就自己去问。”梵文陀梨顺手还指了指一直处于昏迷阶段的祭主。
“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伽梨一边帮她擦拭身体一边怜悯的看了她一眼。
“没有,何况她还怀着孕,她这种情况能不能生下来都成问题。”
“她有孩子?孩子是?”
“这个我就更不清楚了,我又不是当事人。”梵文陀梨异常好奇孩子究竟是谁的,天界的孩子一般需要孕育几十年左右,最快的也需要十几年,按照时间推算的话,这个孩子还真难说究竟是谁的。
伽梨的心一下被揪了起来,她对于塔拉的遭遇非常同情,虽然她不太记得她了,但是她曾是萨蒂的姐姐这一点却一直深植在心。
“我陪你出去走走”伽梨踱到苏摩身边微微一笑,“入冬以后须弥山的空气很清爽,须弥湖也结了冰,很美。”
“好”苏摩的嘴角扬起了少见的弧度。
须弥山的冬天是冷寂的,它乘着秋风而来,它没有春的姹紫嫣红,没有夏的丰富美丽,更没有秋的硕果累累。只有大片结冰的湖面蜿蜒相连,就连远处西瓦所在的水之宫殿都被大雪隐去了淡淡的光泽。
苏摩蓝色的双眸扫过她,黑色的皮肤遮盖了她原本的绝色风采,但却并影响她的美丽,“你和原初之地的石室交换了美貌?”
“大概吧。”伽梨淡淡的。
“黑姑娘,你问问星辰之主,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恢复本来的样子?”一直隐在伽梨身边的伽摩开口了。
“对了,爱神伽摩之前被西瓦烧成了灰烬,有没有什么方法帮他恢复原形?”
“这个恐怕不能,被毁灭之火焚尽的事物还没听说能复原的。”
“哦”伽梨撇了撇嘴。
“不过那个伽摩也真是多事,他也不知听从谁的命令去朝苦修中的湿婆射箭,结果……”
“还有这个故事?”伽梨朝立于身后的虚无的伽摩瞪了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事先没和她说过这个原因。
“是啊,不过很久远了”苏摩扬起面具般的微笑,朝远方看去,“没想到须弥湖能结这么厚的冰,我记得从前的须弥山没有这么冷的。”
大片晶莹的雪花纷纷飘落在两人的身边,苏摩伸手接住了那一片片白色,落在他的手心里,慢慢变成一滴滴晶莹的水珠。
“苏摩”伽梨缓缓的开了口。
“我知道你有事和我说”苏摩依旧淡淡的笑着。
“塔拉怀孕了。”




梦之杜鹃 塔拉02
原本落在他手里的雪花就像是一滴的凝住的泪,慢慢滑下他的掌心。
“是吗?”他缓缓道。
“梵文陀梨说她曾被乌沙纳斯下过咒,如果离开阿修罗的叁连城就会全身衰竭。”伽梨垂下了眼睛,“前世的米娜克什也曾被下过这样的咒,你应该也知道。”
苏摩愣住了,刺骨的寒风犹如利刃,狠狠刺进了心里。
伽梨顿了一下,“我猜你劫走塔拉原本就是个局,至于谁设了这个局,让你做了这么久的双面间谍,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对不起。”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是现在塔拉需要人照顾,我希望她能快乐的过完人生最后的一段日子。我知道,她心里只有你。”
“何以见得?”
“因为,我还记得她是萨蒂的姐姐,我也还记得她每晚看着月亮痴痴的表情。”
远处飘来金苏伽树混合着白雪的冰凉香味,通常这种味道能给人一种少有的抚慰,可是此刻苏摩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伽梨裹紧纱丽转过身,“我希望塔拉的孩子能顺利出生。”
梵文陀梨站在离他们很远的神殿里玩味着全身变成青黑色的伽梨,只差笑岔了气。
伽梨故意忽略了梵文陀梨那一抹嘲弄的目光,缓缓走了过去。
“我认识她”伽摩的声音在伽梨的身后响起。“就是她,她让我去帮她勾引湿婆,结果害我被湿婆的第叁只眼活活烧死了。”
“她是曾是我姐姐。”伽梨替塔拉换了衣服,“伽摩,你别跟着我了,你去问问另一位世尊能不能帮你恢复原本的样子。”
“好吧。”
伽梨守着塔拉睡了一会,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在了须弥山。塔拉紧闭着双眼,呼吸越来越微弱,伽梨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神殿外的如意池走去,八功德水,盈满其中,妙花静静的卧在池里,喜鹊在如意池上飞翔着。
一头银色秀发的星辰之主苏摩就靠在池边拨弄着他纯白色的维纳琴,伽梨静静的挨着他的身边坐下“塔拉很虚弱。”
苏摩笑了笑,却并未接她的话,“还记得我教你弹琴吗?”
伽梨怔了怔“记得。”
他将琴递给她“来,弹一首,记得,想着最心爱的人。”
是啊,原本她是无情无欲之人;然而,她被炽寒剑抽走了体内拉克希米的魂魄,随后就恢复了各种美妙与痛苦交织在一起的记忆;那么,她最爱的那个人,他也如她这般爱她吗?
伽梨轻轻拨弄起维纳琴的琴弦,还记得初见的那一世,他就如纯白之美的精灵,在她的生命力冉冉降落;还记得战场上被她的鲜血滚烫了的他的灵魂,他唯美的檀达婆舞却轻快的收割着数以千万计的阿修罗的灵魂;还记得最初那一世她惊鸿一瞥的时候,他的右手施无畏印,左手随着抬起的腿覆下时,世界处于一种由“灭”到“生”的状态中,生机勃勃的,牵引着她全部的爱恋和心情。
维纳琴在她的手中生机勃勃起来,生动悦耳的音符令一旁的苏摩震惊,他原本以为只有湿婆才能弹出这样的节奏,这样的音调,这样刺入人心的逼迫人服从的音乐。
伽梨紧紧闭着眼睛,双手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不受她控制的跳动在琴弦上,心里的那个身影如同她灵魂的导师和爱人,不断的催化着她凑出的音乐。万事万物都在这音乐声中沉寂下来。
此时的湿婆正努力压制着体内肆虐的毒锈,这破空而来的音乐瞬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力量。
毗湿奴在殊胜殿内随着音乐望向窗外的拉克希米雕像,竟发现雕像微微扬起了嘴角。
神殿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塔拉也舒缓了眉头,安详的睡了过去。
伽梨终于结束了弹奏,幽幽的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苏摩,去看看塔拉。”
苏摩抬起头,看着她,“你不恨她?”苏摩冷冷的看着一眼神殿深处。
“我不是萨蒂,所以,至少,我不恨她。她受的惩罚已经够多了,何况,孩子是无辜的。”还未等她将这句话说完,一道凌厉的杀气就朝着苏摩的身后袭来。
伽梨比那道杀气更快,金色的弯刀挡住了突如其来的攻击。
“你醒了。”苏摩扬起嘴角,看着被伽梨挡下的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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