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皇城记事
作者:祁小九
在爱我的与我爱的之间、在责任与爱情之间,太子妃的艰难抉择。终究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现代架空君主立宪制背景)内容标签:生子豪门世家情有独钟天之骄子
[ABO]皇城记事 分卷阅读1
第1章第1章
“恭喜啊。”
“什么?”迟熙言抬头,茫然问道。
这莫名其妙的恭喜让迟熙言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太对。
其实也不是现在才有的感觉,今天一早,他就隐约察觉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对劲了。
他从宿舍出门后,就敏感地察觉到一路上认识不认识的人向他投来让他看不懂的关注的目光。他在学校向来低调,也不算是什么闪耀的风云人物,突如其来地享受到这种万众瞩目的待遇,在不安别扭的同时,也怀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自作多情了。
在又一次感受到灼灼的目光直射过来的时候,迟熙言没有回避,顺着视线回望过去。视线不出意外地直接撞上,路对面三个女生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像是被自家爱豆注意到了似得兴奋得不行,捂着嘴无声尖叫了一阵,又手舞足蹈地凑到一起嘀嘀咕咕,末了还给了他三个灿烂又荡漾的笑。
迟熙言被看得心里发毛,回了一个稍显狼狈的笑容后赶紧快步走开。
不过这下他倒是确认了不是自己想太多,真的是大家都在看他。迟熙言悄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似乎和平时类似并没有什么问题,又在经过一栋宿舍的玻璃大门前不动神色地瞄了一眼自己的倒影,好像脸上也没有不正常的东西。但这却不是什么好消息,不知道理由的注视,更让他无措紧张,甚至不有些畏惧。那些说不清是好奇、羡慕、还是嫉妒的眼神,总像是某种未知的危险,让他实在无法安然。
在忐忑中来到自助餐厅,随便取了份早餐到角落里的位置坐下,迟熙言拿出手机,想要上学校论坛寻找一下自己成为焦点的原因,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关机了。
不踏实的感觉发酵到顶点,但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他就将迎接到让他觉得还不如不知道的答案。
“恭喜啊。”
迟熙言正准备重新开启手机,就听到有人走到他旁边开口就对他道喜,一抬头,发现是同班的一个关系很好的beta女生。
这一早上都过得有些莫名其妙,迟熙言简直要怀疑是不是全世界都知道点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什么?”他问道,一脸茫然地抬头望去。
“当然你结婚的事情啊,皇太子内君殿下。”尹莉嘉放下托盘,坐到迟熙言对面笑说,“恭喜你和太子殿下了。不过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消息都不提前透露一声,亏我还以为我们是好朋友,搞了半天是我一厢情愿?”
“你说什么?结婚?”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迟熙言一愣,如遭雷击地直勾勾盯着尹莉嘉。
“还不说实话呐,这就真不够意思了啊。”尹莉嘉瞪了他一眼,“你说你,嘴巴也太严了吧,从来都没听你说过你和太子有婚约。你是不知道,突然宣布太子殿下要结婚了,婚期还这么急,多少omega和beta的心都要碎了。”
他和太子要结婚了……
迟熙言觉得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里各路信息唰唰飞过,稀里哗啦搅合成斑斓的一滩,却又好像一片空白。怪不得今天大家都像看西洋景似地朝自己看,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他怎么可能和太子……不,也不对,或许他的确可能……
可是,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他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还有,到底公布到什么程度了?是有人爆料太子有婚约在身吗,还是直接传言他们要结婚?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啊。
迟熙言一瞬间有些愤恼,又有些丧气,莫名其妙的同时却更多的是惶恐。他没办法和太子结婚,怎么没人问过自己就先搞得众人皆知了?这样……可怎么办?
尹莉嘉看他低着头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说得害羞了,于是凑近小声调侃道:“你们婚期怎么定得这么突然?该不会是……双喜临门吧?”
迟熙言还在想着婚讯的事情,脑内飞速思索着如何能博得点转圜的余地,没听进尹莉嘉到底说了什么就自顾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啊?你真有了?”尹莉嘉一惊,不由自主地拔高了音量,随即又想到这不是好张扬的事情,勉强按捺下惊讶,低声说道,“虽然也是好事,但皇室以前没有这种先例吧?我们国家皇室形象还挺保守的,这事怎么对民众交代啊?”
“你想什么呢?”回过神来听清楚尹莉嘉话里的意思,迟熙言瞬间涨红了脸,“根本没有的事!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和太子……我们要结婚了的?”
“真没有?”尹莉嘉不太相信,见迟熙言拼命点头才又说道,“昨天皇室宣布的啊,昨晚就铺天盖地地新闻报道了,现在全世界应该都知道了,你不知道?不应该啊,难得是太子殿下想给你个惊喜?太虐狗了吧这也。”
说着,尹莉嘉拿出自己的手机,戳戳点点地点开一个视频,伸到迟熙言面前:
“今日皇室宣布,皇太子殿下容珩将与其未婚夫迟熙言于下月十日举行婚礼正式完婚。准皇太子内君迟熙言系毅诚公爵迟敬秋第三子,双方于幼年时定下婚约……”
视频里国家台的女主播还在面带喜气地介绍着一对新人的情况,描绘着如何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其间亦是少不了对这对新人以后鹣鲽情深琴瑟和鸣的美好婚姻做一番展望。
迟熙言看着那张端庄又艳丽的红唇开开合合着,心里却一片冰凉,绝望从胸口升起,恍惚间就没了顶。
完了,怕是没法转圜了,真的完了。
第2章第2章
好歹应付完了尹莉嘉,迟熙言满心惦记这那个突如其来的诡异婚讯,实在没胃口再吃早餐,更没法静下心来去上课,他得找个清静的地方把这事情理一理。
他决定还是先回宿舍。步行不到十分钟的路,心急火燎之下觉得异常漫长,迟熙言也顾不得旁人好奇探究的目光了,一路越走越快,索性一溜小跑地跑回宿舍。
进了房间关上门,迟熙言先把手机插上电,刚才开了半天没开开,想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刚开了机,手机就在手里一连串地振动起来,跳进了几十条信息和未接来电。
迟熙言没搭理,不死心地又查了查皇太子婚讯的新闻。皇室的官方网站上大标题醒目地挂着,各个门户网站社交网站也都无一例外地高挂着头条和热搜。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迟熙言还是不眼前一阵发黑。
他稳了稳心神,绝望地叹了口气,握着手机查看起错过的信息和电话。
信息多数是道贺的,也有些关系亲近的朋友抱怨自己有喜事都不提前分享。迟熙言也很委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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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们哪知道我还没有你们知道得早呢,要是早知道,也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番难以挽回境地。
信息没什么有用的内容,大致都是一个主题,翻了翻未接来电,猜想也都差不多。几十条提示很快看完,看得迟熙言本以为已经沉到底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竟然没有一个是家人发来的。
母亲,爸爸,两个哥哥,竟然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给他。
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可能都没有提前知道,更何况,婚礼的确定,以及各项准备事宜,必然都需要身为毅诚公爵的母亲点头应允,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敲定的,而这么久的准备筹划,他居然一丁点都不知道。
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是要瞒着他?
迟熙言不敢想下去,身体由里到外一阵阵地发寒,手心却不由自主地浸出汗来。
不行,还是要问清楚的。
他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强作镇定地点开通讯录,稍微犹豫了一下,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熙言?怎么想起来这么早打电话给爸爸?吃过早餐了吗?”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了章谨一如既往的如溪水般清澈温和的声音。
“爸爸,你怎么都不告诉我,”爸爸的声音抚慰了些许迟熙言心底的慌乱恐惧,一时间委屈又涌了上来占据上风,像个小孩子似地没头没脑地控诉着,“那事是母亲同意的吗?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怎么?害羞了?”不用点明也知道迟熙言说的是什么,章谨轻笑道,“你二十了,太子也二十六了,这个年纪结婚也不算太早。四年前你刚满十六的时候,陛下就和你母亲提过你们的婚事,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不比那些长大后才认识的情侣,不需要太多磨合,早一点结婚也挺好的。那时候是太子说你年纪还太小,再等几年也没关系,所以这才拖到了现在。不过啊,也就是你们年轻人爱逞强还嘴硬,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嘴上还撑着说不着急,这不,刚从部队回来两个月,就耐不住了要主动提结婚了。”
“是太子提出要结婚的?”迟熙言脑子一阵发懵,事情越来越超出他的认知了。
容珩为什么要提结婚?他怎么可能提结婚?他明明知道……知道自己……
“是啊,他还特意和你母亲说,让我们不要告诉你,他要亲自跟你说,给你个惊喜。怎么?他没告诉你这些吗?”章谨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刚刚看到新闻,什么都不知道婚讯就已经发出去了!”迟熙言想都没想地喊道。
容珩这到底是要干嘛?怎么能就这样把他推到进退维谷的境地呢?迟熙言觉得自己现在无论处境还是脑子都乱成一团,掰扯不清。
“你是说,结婚的事他没征求你的同意就擅自作主?”章谨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问道,“太子人呢?”
“在,在家吧……”章谨的问话刺得迟熙言一个激灵,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是被绕进去了。
“让他来接电话。”一向性情温和的章谨,听闻自家宝贝小儿子可能受了欺负,也不要来气,虽然话语中不见明显的怒意,但这样冷冷地下指令已是少有的情况了。
“他……我……”
迟熙言简直有口难言,想否认章谨的推测说自己没受委屈不用找容珩了,可事实上自己又真的很委屈。他知道自己该坦白此刻没有和容珩在一起,但他实在没法说出他们没在一起的理由,更不能说出他们不该结婚的理由,尤其是在,已经公布了婚讯的情况下。
他曾经自以为是以为一切都如预期,在往设想的好的方向发展,不曾想却估错了最重要的一环,掉进了自己编织的陷阱里,无能为力垂死挣扎。
“你们现在没在一起?”章谨察觉到迟熙言的踟蹰,不放心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在学校。”迟熙言讷讷道。
“什么时候回的学校?”章谨问。
“昨天上午。”婚讯是昨天午后公布的,如果在那之后他还和容珩在一起,肯定不会到现在才知道的。迟熙言在混乱之中火速思考着,选定一个尚算安全的答案。
而且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昨天上午回的学校,这么答也不能算作撒谎。
听了迟熙言的回答,电话那头却沉默了片刻。
再开口时,章谨的语调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润:“你现在先回家一趟吧,有什么事情先跟母亲和爸爸说说,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无论如何也都是向着你的。让司机去接你好吗?”
“不,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迟熙言木然道。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章谨说。
挂断了通话,迟熙言呆愣愣地看着手里暗下去的手机,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不知是喜是悲。
爸爸他,都知道了……
第3章第3章
怎么办……爸爸都知道了……
迟熙言一把抓过茶几上的车钥匙,攥在手里握了又握。章谨让他早些回去,他也知道拖着是半点用处也没有的,他准备拔下刚充了百分之十七电量的手机,手碰倒数据线接头的时候却又缩了回来。
再等等,再等等吧。
有那么一个瞬间,迟熙言甚至想,不如就这么跑了吧。买一张机票,三四个小时,就可以飞到想要的人的身边,不用再面对母亲和爸爸的质问,不用再面对这突然让他看不懂的容珩,也不用再面对这教人绝望的婚姻。
可他真的跑得掉吗?
不管机票还是火车票都要身份证件,就算自己开车走,也逃不过覆盖整个国家公路网的监控摄像,他怕是连帝都都出不了就得被抓回去。
就算一时出了帝都,他又能去哪儿呢?真的去找那个人吗?慢说现在见不到那人,就算见到了,也不过是拖累那人而已,他怎么能毁了那个人呢。
退一万步说,哪怕侥幸让他们逃脱了,大半个月之后的婚期一到,却少了一个新人,那又该如何交代呢?这不是他一个人能担得起的责任,甚至不是毅诚公爵家族能担得起的责任,皇太子大婚,那是整个国家的脸面。不管这场婚姻的本质如何,之后又何去何从,都不能以一方新人落跑逃婚这样的闹剧场。
无论如何,都必须有一个体面的样子。
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微微发烫着,迟熙言的心却彻底凉了下来。
他确定爸爸已经发现自己骗了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多少。肯定不是容珩告诉他们的,不然不会是这样的反应。那看来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得意忘形了,这才露出了破绽。
现在就只能希望,他们别发现那个人。就算保不了自己,也得保下他。
迟熙言狠下心来,拔下手机数据线,起身走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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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敬秋和章谨平时住在帝都城郊的庄园里,从位于市区的皇家大学本部驱车过去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迟熙言的车驶进直通毅诚庄园的私家大道后车速减慢了下来,监控探测到他的车,自动开启了华丽沉重的铁艺大门。
进入大门,驶过前花园,庄园的主楼渐渐出现在视线中。
一路上迟熙言也在不停盘算,事到如今,是不能指望求母亲出面帮自己在婚礼前解除婚约了,且不说求母亲的话势必要扯出那个人,就算没有那个人,以母亲的性格,也不可能纵容自己做出有损国家脸面皇室尊严的事情。
现在惟一能指望的就是容珩了。求他帮忙,或许还来得及,或者实在无可回转的话,先把婚礼对付过去,等个两三年风头过去了,再寻个由头离婚,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容珩还肯帮他……
容珩应该会帮自己的……吧?
迟熙言没了底气,如果这个问题放在一天前,他一定毫不怀疑容珩会帮他,但仅仅一天的时间,他的生活就彻底地脱离了自己能掌控的轨迹。
是容珩主动提出结婚的,那他,还会帮自己吗?
这样的容珩突然让迟熙言有了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可是除此之外,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车缓缓地停到米白色的主楼前,迟熙言将车熄了火,坐在驾驶座上拿过手机,打开了通讯软件,点击列表里的第二个头像。
迟熙言:容珩哥,能在四十分钟后打个电话给我喊我出去吗?
珩:好。
那边瞬间发回信息,什么都没问,就简简单单一个好字,让迟熙言慌乱无助的心得到了稍许抚慰。
他到底,还是那个宠着自己的哥哥吧。
迟熙言下了车,早已候在门前的管家迎上前来。
“三少爷,大人和先生正在三楼大人的书房等您。”管家恭敬地说道。
“书房?”饶是有心理准备,迟熙言闻言还是不禁脚下一顿。
他们家的家庭会谈一般都在起居室,不管话题严肃还是闲适,一家人之间总是不能失了温馨的家庭氛围的。只有偶尔一些涉及机密的或是不可与外人道的阴私,才会移步至母亲的书房,而那也通常意味着,事情的严重性到了需要谨慎对待的地步了。
直到这时,迟熙言才真正直观地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成了家丑,成了见不得人的人。
迟熙言敲响那扇紧闭的棕红色对开大木门。里面应该是早就在等着他,刚轻轻一敲,木门就从里面被拉开半扇,透过启开的门缝看着这间半遮半露的暗棕色系装修的大书房,让迟熙言不禁有一种正在自投罗网的错觉。
“爸爸。”开门的是章谨,迟熙言小声地喊了他一声。
“快进来吧。”章谨点点头,把迟熙言让进屋,又关起了那扇厚重的木门,才回身跟了回去。
迟熙言走进书房,发现迟敬秋没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座椅上,而是坐在休闲区的沙发里,心道还好,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他朝迟敬秋走过去,沙发间的小茶几上搁着一只壶两只杯子,雪白的骨瓷杯中都剩着不少棕色液体,那该是母亲喜欢的埃斯梅拉达咖啡,此时却早已没有半点热气。
迟熙言忽然有些心酸内疚,他笔直地站到母亲面前,微微颔着首,唤道:“母亲。”
“坐吧。”迟敬秋说。
五十出头的女alpha保养得甚好,从容貌看来依旧十分年轻,然而岁月的洗练让她积淀了年轻人无法奢求的气场与威严,纵然此刻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平日对家人亦是格外宽和爱重,但还不让迟熙言生出些本能性的紧张。
他坐在章谨让出的中间的沙发上,身体却不自觉地往章谨那边靠了靠。
“结婚的事,太子没事先和你商量?”迟敬秋就像没看迟熙言的小动作一样,直截了当地问了关键问题。
“提过……”迟熙言真是有苦说不出,分明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却还不能说,为了圆那个谎,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我没同意。”
“没同意。”迟敬秋笑着复述了一遍,又问,“太子回来有两个月了,刚回来没几天就跟陛下和我私下提起过你们的婚事,而婚礼的议案正式提交皇室内务司也是一个来月前的事了。这么长的时间,你都不来和我说,现在婚讯公布了你来告诉我,你没同意。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再告诉我,这两个月,你干什么去了?”
这两个月,你干什么去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如惊雷般炸响在耳边。
他用尽力气控制住自己不要跳起来或者做些其他过激的举动,却控制不住从早上起就沉底了的心突然猛烈而急速的跳动起来。迟熙言悄悄地咽了口唾沫,可丝毫缓解不了突如其来的口干舌燥。
母亲是全都知道了吗?还是只是在试探他?
或许坦白从宽,还能争取他们的帮助。毕竟他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会谅解他的吧?
不,不行,已经太迟了。就像母亲说的,他早干嘛去了!
木已成舟,母亲不会置国家与皇室的体面如儿戏,而他,也冒不起这个险。
“我就是,发现我不喜欢他。”
迟熙言绝望地顽抗着。而这看似敷衍的回答,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几分真心。
迟敬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开口却道:“不算今天和昨天,连带周末休息日,你连着五天没去学校。”
情绪一时还没转换过来,就听到母亲突然调转了话题,迟熙言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看迟敬秋,下意识地回答道:“大四课少。”
“这五天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迟敬秋没理他的打岔,继续发问。
“和太子,”迟熙言还是咬定先前串好的供词,但要在母亲面前说到那几天做过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就,潮期嘛。”
“哦,你和太子在一起,度过你的潮期。”迟敬秋站了起来,状似随意地在书房里踱着步,“所以说,两天前,你还让他陪你过发情期,两天后,你就说你不喜欢他了。是这个逻辑吗?我觉得这个理由的可信度,甚至比不上说,你这两个月根本不是和太子在一起,而是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
迟熙言大惊,一时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几乎要忘了,不过也幸好如此,才没在惊骇之下做出什么更失态的举动。
他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修剪整齐的短短的指甲掐进肉里,从两手中传来的疼痛感勉强让他维持着所剩无多的镇定。
“没有别人。哪里来的别人?”迟熙言听到自己斩钉截铁地说。
“没有最好。”迟敬秋点点头,走到迟熙言的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微微低着头,以错开母亲的目光,从迟敬秋的视角看去,他那截自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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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露出的颈子显得分外洁白修长,“那你就把屏蔽贴揭下来吧,如果没有,我向你道歉。”
第4章第4章
“没有最好。”迟敬秋点点头,走到迟熙言的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微微低着头,以错开母亲的目光,从迟敬秋的视角看去,他那截自衣领中露出的颈子显得分外洁白修长,“那你就把屏蔽贴揭下来吧,如果没有,我向你道歉。”
迟熙言闻言,一把捂住后颈,猛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母亲。
这早就不是靠荷尔蒙支配的野蛮社会了,放任自己的信息素肆意散发是极其失礼乃至粗俗的事,严重的甚至会被控告性骚扰。因而屏蔽贴这种造福人类的药剂也早已普及开来,小小的一贴制剂,只要往后颈的腺体处一贴,便可以在日常情况下将自身信息素外散值抑制在很低的水平,同时也能防止外来的过量的信息素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