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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辉辉”

    “别碰我!”

    伸手推开兰庭,春归才真正的清醒,然后她发觉自己的掌心竟然尽是冷汗。




第414章 人头落地
    听春归忽然提起和柔,兰庭也终于有了笑容,同样半支着身体略坐起:“原来辉辉一直还在耿耿于怀。”

    “现在终于能够体谅了,迳勿一再纵容和柔,一来也的确是因她的姐姐和婉无端被牵涉进那桩阴谋而失性命,再者怕也早知道曹妈妈之外,连老太太、二夫人等等也不无挑拨,他们齐心协力唆使,造成和柔一直以准姨娘自居,但说到底和柔虽然说行事不端,心肠却并非恶极,且如果没有这些阴谋诡谲,她的人生或许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境遇,早便和娇枝等等婢女一样,嫁个老实后生安安生生的渡日,迳勿不忍逼她深陷绝境也是情理当中。”

    “辉辉的剖析还不完全准确。”兰庭却道。

    只有帐外一盏孤灯,使春归实在无法看清兰庭此时此刻眉心眼底的情绪,但她想着兰庭待和柔的与常不同,必定是和朱夫人有关,而朱夫人始终是兰庭心怀里不能开释的滞结,长年已成蟠郁,触及时总难免会生痛癏,于是便又钻进了少年的怀里,她想用自己的体温安抚他长久的凄惘。

    “和柔的姐姐和婉,原本的性情和菊羞有几分相似,初入府时,率真稚趣。可后来硬是被母亲的教令强行扭转了天性,成为母亲需要的仆婢,迂腐愚忠,对母亲言听计从。且和柔受和婉影响,也成为奉母亲之令俨然如奉圣逾神旨。所以母亲用那样惨烈的方式赴死,和婉几乎不曾犹豫便殉主,所以和柔也一直谨记着母亲的教令。我当时以为如果我坚持驱离和柔,让她不能遵行母亲的嘱令,她也会像和婉一样毫不犹豫赴死,正如辉辉所言,她们原本不用如此,我不能欺骗自己,附和生死乃她们自己的选择,和世人一样只不过感慨一声‘忠义’,而后便毫无负担。”

    兰庭将面颊贴紧春归的发鬓,轻轻闭上眼:“我必须承认母亲根本不值得收获这份忠义,母亲对待她们和对待一件器用一枚棋子没有什么区别,和婉的死,可以说是母亲一手造成。我不能毫无负愧,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和柔也像她的姐姐一样,选择为所谓的主

    仆情义殉葬,死得毫无价值。”

    他当然不能对全天下迂腐愚忠的人负责,但和婉姐妹,毕竟是因为他的生母才变成了如此迂腐愚忠的人。

    “不过后来我也察觉,和柔根本不同于和婉,或许我该庆幸她比和婉更富机心,她遵从的信条根本无关忠义,她也不会因为遵从母亲那套教令而轻视自家性命,那么她是执迷不悟也好,还是幡然醒觉也罢,总之境遇如何都在她一念之间,不再是我的责任。但如果她改变了想法,主动求助,我依然可以允她择良自嫁,虽不能作为对和婉的补偿,至少对和柔,我自觉真正无亏无欠也罢。”

    春归十分豪放的奖赏了赵修撰一记香吻。

    相比起和柔的去留,春归其实更加在意兰庭的坦言,她终于不会再因为和柔对于兰庭而言重不重要而胡思乱想了,且她也认同兰庭的判断——别看和柔看上去像长着副死心眼,实则惜命得很,就说如今她在庄子里,不再如从前一样“丰衣足食”,当得到春归的照恤,可没有骨气凛然拒绝,无非是嘴巴上没个谢字,仿佛自己应得一般。

    春归不需要和柔知恩图报,所以毫不计较这仆婢的“矝傲”,她在意的从来只是兰庭的心情。

    “辉辉既然坚持与我并肩作战,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兰庭受了一记香吻,沉郁的心情终于有了雨过天青的迹象,并不再坚持定要“小别”,但既然如此,有的话还是需要叮嘱清楚:“



第415章 内廷“白莲”
    南台亦属西苑,本为皇帝与嫔妃避暑游玩的别宫,有别于凤阳高墙这类的圈禁之地,只是英宗一朝,曾将发妻废位之后囚于南台子虚庵,后来英宗的孙儿代宗,更是下令嫡母落发于子虚庵中,生死不相往见,故而南台的子虚庵仿佛就有了冷宫的实际意义,就连当今的圣慈太后,也有一度被先帝光宗囚禁于此。

    子虚庵虽被称为庵,实则也是宫殿的建制,不过有别于南台的其余殿堂,此处端的是花木凋蔽、蛛丝悬梁,触目皆为凄颓之景,涉足顿感阴郁之情,而四面高墙,仿佛永隔人间岁月,数着寒来暑往,方知年载几何。

    但当今的太子妃高氏和她的侄女高皎,禁步于此尚未足岁,所以霜鬓还未替了乌丝,悲愁远且不及义愤。

    她们还没有心如死灰,更加不曾堪破人生无常。

    只是噩耗还是传来了。

    太孙跪在母亲跟前,声泪俱下,因为今日他甚至作为监斩御使,亲眼目睹了他的外王父,他的舅舅们人头落于铡刀之下,从此高官权勋,沦为遗臭万年,可恶的是围观百姓,竟然额首相庆,可恨的是多少敌仇,当场高呼圣明。

    太子妃更是睚眦欲裂,扑上前抓着儿子的肩膀直摇晃:“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眼睁睁的看着!!!”

    “阿娘,儿子着实没有办法,儿子求了皇祖父,但皇祖父不肯宽敕外王父与舅舅们,只答应可以让几位表哥表弟免死,但,但,但……发配库页岛……阿娘,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但任往复等等臣子说得对,儿子现今必须隐忍,待得继位之后……”

    “我等不了,我等不了!”太子妃怒涨着泪眼,双掌有如鹰爪,牢牢扼紧太孙其实尚且单薄的肩膀:“而今忍辱,便是有朝一日你位及九五,我高家满门仍为罪庶,唯有如今让那些大逆狂徒血债血偿,才有东山复起的一日!弘复帝的罪错,必须弘复一朝纠正,如此我高家才算平冤昭血,如此我才能获尊太后,你到底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高皎也自是梨花带雨,胳膊一环就挂在太孙的脖子上:“裕哥哥,裕哥哥,我阿公阿父可都是为了裕哥哥才被冤害,裕哥哥可不能放过那些害死他们的凶手啊!”

    “皎儿松手!”太子妃一把扯开了侄女,同时自己也站起了身:“裕儿你听好,如今这样的情势,皎儿是不能为你的正妻了,不过我高氏嫡女从无为人侍妾的屈辱,你给我听好,你那皇祖父是用高家一门的人头和鲜血,为你铺平了位及九五的道路,你无论何时都不能忘记你是踩着你外王父你的舅舅们,你踩着他们的尸骨才能享获日后的无上尊荣,你不能负了他们,不能负了高家!”

    “阿娘,裕儿誓不负外家!”

    “好,很好,你起来,听我细说。”

    一张蒙垢的玫瑰椅,甚至有一足已经磨损导致安放不那么平稳了,但这并不妨碍太子妃的正襟危坐:“第一件事,你先务必让我和皎儿离开南台,接下来我怎么做,你不用过问,你答不答应”

    “阿娘,儿子已经嘱令丹阳子相助阿娘归来慈庆宫,今日前来拜谒,正是想要知会阿娘。”

    “很好,再一件事,你的皇祖父必定会急着替你择定太孙妃,自然会为高门权勋闺秀,你不能拒绝,但你答应我无论如何,待你登位之后,

    立即废弃此妇,再迎高氏女为后!”

    “儿臣心许皎妹,敢称除皎妹之外……”

    “不是皎儿。”太子妃冷然打断:“皎儿不能为你的皇后,你们两个,今生注定无缘,因为是你的皇祖父亲手斩断了你们两个的姻缘!”

    太孙怔住,神色几分挣扎。

    “裕哥哥,请裕哥哥听从姑母慈令!”高皎却是极其坚决。

    太子妃看向高皎,眼中终于有了几分悲悯与柔软,但也是转眼即逝。

    于是此日太子妃因闻噩耗,昏死过去,太孙情急之下相请丹阳子救助生母,然而虽说太子妃清醒之后,却病重不起,经诸医官会诊,竟然束手无策,多得丹阳子再行施针,使太子妃病情不至恶化,可是如果继续任由太子妃禁步南台子虚庵,必定病重难愈。

    所以太孙长跪于乾清宫前,恳请圣令宽赦生母。

    弘复帝几乎快要同意了,然而沈皇后杀到。

    帝后之间经过了一场引经据典的唇枪舌箭,而后不欢而散,但太孙仍然跪在乾清宫门外,未被受允起身。

    而入冬以来少见的一连晴朗的天色,在这日傍晚终于有了变幻,阴云迅速淹没了斜阳。

    市坊间多少百姓暗暗感慨:高琼父子服诛,到底还不足够春暖花开啊,大抵是太子妃这祸害还没除的缘故。

    但百姓都只敢暗慨而已,这样的心声自然不会渗入深深皇城。

    惠妃就觉得时机正好。

    这日她便带着婢女款款行至乾清宫,婢女负责提着食盒,里头都是惠妃在小灶上亲手烹制的茶点羹汤,说起来安陆侯江琛一手好厨艺在京城勋贵圈内也属名声已久了,惠妃“幼承庭训”,此门技巧也自来便是独步后宫,就连王太后,也曾衷心称赞过惠妃的此一“贤能”。

    惠妃很清楚自己的长处。

    她故作惊奇的站定在太孙身后,发出一声似怜似愁的叹息,就伸手去扶原本应该水火不容的对头,奇异的是惠妃还真能把“六亲不认”的太孙从地上轻轻松松又似乎理所当然的给扶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儿,殿下怎么跪在这里皇上如此心疼太孙,太孙这样自罚,皇上岂不痛心忧愁”

    太孙颇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却对惠妃并没有像对弘复帝的其余后宫一样摆张臭脸。

    &



第416章 毒蛇出洞
    惠妃也是入宫之后,才知道“以色侍人”的路子在弘复帝这位君主身上完全行不通,明明她绮年玉貌,然而弘复帝虽说时有宠幸却没有半点为她美色倾倒的显征,以至于初入宫时,她因误解从此有了恃宠而骄的资格,尝试着略微挑衅沈后自不敢当面冒犯六宫之主,只不过拿当年的竞争对手谢昭仪试探,结果被谢昭仪的靠山沈皇后当众训斥。

    于是惠妃趁着侍宠时梨花带雨的哭诉委屈,哪曾想弘复帝却一点也不觉得皇后刁苛,反而责备她。

    “你与谢氏是一同入的宫,又都是皇后从世家闺秀中择定,本应比常人更加和睦亲近才是,为了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体竟生口舌之争,皇后作为内廷之主加以训诫,你竟还觉得委屈了”

    那时候惠妃可正得隆宠,却丁点便宜都没占到,方才恍然大悟过来弘复帝果然不像他的先尊光宗,这位君主是真心不愿干预皇后治内的权力,且在弘复帝看来,她们这些后头入宫的新人,份量无论如何都难比上曾经与他同甘共苦的旧人,宠幸是一回事,可再是如何得宠都不能挑衅内廷礼法。

    得不得宠实则差别不大。

    至少在惠妃看来,“得宠”所获的效果那是远远不及自己的期望。

    但则她因为诞育龙子而获封妃,且随着弘复帝宣告终止选妃再充后宫,未免让世人误解惠妃具备“宠冠后宫”的威力,惠妃也默认了这个美丽的误解,她不默认要怎么办难不成她还能对公众解释宣告,弘复帝一来的确是个励精图治的君王,把多数心思都放在君国大政上,压根不会沉迷女色;再者因为身居储位时过于殚精竭虑自保,对身体损耗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显现,也的确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沉迷女色!

    一心要为红颜祸水的惠妃,哪曾想偏遇不着个色令智昏的君主,但野心勃勃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了,惠妃经过总结教训重新规划,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美色不能惑主,那么就用贤良的德品积累情份,惠妃看准了弘复帝虽不好色,却是个重情的人,她并不是一点希望皆无。

    所以她和父亲商量,于是安陆侯上蹿下跳野心毕露,以至于让弘复帝一早便心生防备,越发不肯重用这门外戚,惠妃非但没有一字怨言,甚至表现得诚惶诚恐,把太

    子妃跟前哭诉的话先对弘复帝哭诉了一遍,赌咒发誓担保她不存一点野心,图的无非是能将十皇子平平安安养大,日后十皇子得封亲王,娶个情投意合的王妃养几个乖巧伶俐的子女,为皇家开枝散叶,她就能闭上眼睛去死了。

    于是弘复帝便对惠妃大是怜惜,他纵然是防范其余儿子威胁长孙的储位,可也不至于为此缘故打压亲生儿子,连对待齐王、秦王等几位成年皇子都极为关爱,就更不说最小的儿子秦诤,所以惠妃母子大有机会的印象便在一部份臣子眼中越发做实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谣传”,导致太子妃渐次对惠妃增加几分敌意,不再像起初一样“同病相怜”了,不过太子妃的敌意也仅限于言语上的发泄,内心里其实依然对惠妃不屑一顾。

    这也造就了时至如今,惠妃仍然可以轻易驱使太子妃这把利匕的根本原因。

    她当然希望太子妃这把凶器可以摆脱南台子虚庵的囚禁,回到自由自在的慈庆宫,惠妃甚至不需要画蛇添足煽风点火,她太知道高氏的愚狂,她断定高氏绝对不可能放过害得高琼父子人头落地的一应敌仇。

    所以当弘复帝应允太孙所求,下令赦准太子妃高氏迁回慈庆宫休养时,惠妃唯一需要做的一件事便是把春归送到太子妃的凶刀之下。

    此日夜深,惠妃又再带着个手提食盒的宫婢,出现在乾清宫的门前。

    高得宜没有阻止。

    说来乾清宫因为弘复帝居住,自来也不限禁后宫妃嫔前来“服侍”皇上实在励精图治鞠躬尽瘁,尤其这些年来越来越少涉足后宫,妃嫔们要真依从规矩等着皇上主动临



第417章 死期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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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纵管内心愤愤不平,惠妃早已准备好的话还是必须继续往下说。

    “早两日妾身往慈宁宫拜望,正巧遇见舒娘子,本是娘娘让舒娘子入宫陪着说笑消闲,舒娘子却亲自下厨做了几味茶点,呈给娘娘尝了,娘娘赞不绝口,舒娘子才说是从庭哥媳妇那儿学的烹制方法,妾身竟然才知原来庭哥媳妇也会一手好厨艺,说起来兰庭自从娶了妻,顾娘虽说也奉娘娘旨意两回入宫赴宴,但都是陪随在娘娘左右,妾身倒还一直没有时机和顾娘亲近,便寻思着求了皇上圣允,邀请顾娘入宫小住几日,妾身正好向顾娘请教厨艺,日后再拿羹汤茶点孝敬两宫太后,也能得几句夸奖。”

    把这话说了出口,惠妃的神情又显出几分忧愁来,随着叹息,似乎眼圈立时泛红:“上回妾身的六弟妇入宫,说起因着父亲的交待,姑母对顾娘似有苛责,妾身听闻后实在不安愧疚得很,无奈妾身又实在劝不住父亲……就想应当安抚顾娘,替父兄向她赔个不是。”

    弘复帝忙点了头:“朕也知道因为安陆侯的缘故,皇后难免迁怒于你,原本你为一宫主位,偶尔召请家中亲眷入宫陪随闲聚理所应当,但皇后总有说法拦阻,回回非得朕开了口才能让你如愿。”

    “父亲那样行事,皇后怪罪妾身也是情理之中。”惠妃一个字的抱怨都不敢说。

    “江琛也的确愚狂,朕已然给予训诫,他私下里照旧不死结党之心,当朕真不察觉他暗中散布太孙失德的谤毁!”弘复帝蹙着眉头。

    惠妃连忙往地上跪,嘴上说着请罪的话,心中着实诽怨不断:真要为了几句训诫便再无作为,难不成得眼睁睁看着秦裕成为九五之尊,把安陆侯府及诤儿斩尽杀绝不成皇上也不看看秦裕的荒唐行径,有什么资格继位一国之君沈皇后一旦坐享太皇太后的尊位,又哪里能容得下我与诤儿母子明明只有一条死路,让父亲及我如何能够不争!

    弘复帝却把惠妃扶了起来:“江琛也就那点子手段,攀附不上重臣权贵,所以朕才能一直姑息他,当然也是顾及你和诤儿,才未处治降罪。罢了,朕也知道你一直忧愁,担心日后完全失了庇靠,望着孝敬两宫太后,除朕之外,再得二老庇护……罢了,朕便许你所请,让兰庭媳妇到你的长乐宫小住一些时日,朕听闻母后也甚喜顾娘的诙谐,你和她能多亲近,常往慈宁宫拜望时母后或许便不至于拒见了。”

    惠妃:……

    她的心情实在复杂,一方面计划达成理当欣喜,一方面却实在有些不愤竟然连弘复帝都以为她需得着沾顾氏的光,她堂堂一宫主位,皇子生母,居然还不如一介臣妇孤女“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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