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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贤嫔若无罪错,如何会受皇上贬斥且贤嫔此时出言不逊不服太后教诫就该当斥责!”敬妃用力板着面孔,但春归看得见敬妃的指尖仍在微微抽搐,看来这位娘娘到底还不适应威严强势啊。

    悄悄观察张太后。

    眉心皱得几乎能夹死蚊蝇了。

    张太后最烦争执,尤其最烦以礼规律法为基准的争执,她往往会被驳个哑口无言,且今日的事若无贤嫔在场,让她怎么冲顾氏开口慈宁宫的王太后难不成当真成了精竟能未卜先知所以赶忙一步要把贤嫔调虎离山不对,调虎离山仿佛不能这么用张太后莫名走了神。

    还是严宫令把敬妃的意图瞧得明明白白,出面转圜:“娘娘不能

    阻止圣德太后教诫贤嫔,不过今日召见顾宜人又与贤嫔相关,不如便请敬妃稍候一阵儿,待娘娘说完了话,再领贤嫔前往慈宁宫聆听教诫。”

    敬妃也见好就收:“还望娘娘能够恩准。”

    张太后若固执己见不肯留敬妃在场,敬妃虽说也只能在殿外等候,但有权立即迫使贤嫔前往慈宁宫,这就相当于“人质互换”,但张太后今日召见春归可与上回目的大不一样,没必要闹得剑拔弩张,便是让敬妃在旁耳闻着实也无关要紧。

    她难道当着敬妃还有什么话不敢说了敬妃无非就是皇上的姬妾,她可是皇上的生母!

    “赐座。”张太后到底是把敬妃瞪了一眼,冰凉的目光又转向春归:“顾宜人也坐吧。”

    敬妃显然如释重负,春归却是平平静静告座。

    “我今日召请顾宜人入宫,是为做媒的。”

    一听圣慈太后这话,春归的神情就更加平静了:既是单召了她入宫,且还有贤嫔在侧,这媒约大抵就在成国公府和太师府之间了,看来贤嫔采取的还是旧套路,计划着由她激怒寿康宫,张太后恼怒之余施以责罚,以为如此就能扳回一局

    成国公府当然不存在认真想和太师府联姻的愿望,两家之间隔着朱夫人这桩旧案,兰庭哪里会和成国公府化干戈为玉帛且成国公自然也难放下当年赵太师不依不饶,导致贤嫔从贵妃之位贬降为选侍,大大影响了成国公府这多年来扩张人势的计划,仇隙太深,没有和解的可能。

    也唯有圣慈太后才有这般天真的想法。

    春归不急着言语,很乖顺地聆听圣慈太后的“美意佳愿”。

    “太师府兰字辈子弟赵二郎君兰台,与成国公府万七娘年岁相仿,老身以为可为姻缘。”

    这根本不是做媒,这是勿庸质疑的拉郎配。

    “娘娘美意,太师府理当领受,但妾身不敢相瞒娘娘,妾身二叔已经与祁州岑门闺秀互换名帖论定姻缘。”春归起身禀道。

    敬妃连忙帮腔:“此事连皇上都已耳闻,还特意召见了赵修撰询问,皇上也赞




第504章 皇帝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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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春归登上自家的马车,立时捧腹,笑得半天都起不来身。

    “大奶奶这得遇到了多么有趣的事故啊!”只能在宫外等候的青萍,焦灼的心情方才平息,见春归如此情态也不由飞扬了唇角。

    “是圣慈太后,具备着实有趣的底气,横竖太后这回召我入宫,最不满意的就是贤嫔了,更让她焦虑的应是,还是她唆使了张太后召我进见,结果事态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贤嫔的意料,张太后没被激怒,反而闹出笑话来,皇上自然是拿生母无可奈何的,一腔怒气也只好发在贤嫔头上,这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想想都觉得神清气爽。

    几乎都愿意留在宫廷几日,旁观贤嫔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因为张太后这回不按常理行事导致折戟沉沙的凄惶状况了,当然这也只是“几乎愿意”而已,宫廷这方猎场对于她这只小白兔而言着实太危险了,没得冒着生命危险去看热闹的道理。

    不过太后娘娘说了会替她围观,日后有了机会再把过程细述,以可以聊为安慰了。

    弘复帝这日往慈宁宫省安的时候,贤嫔仍在殿堂之外的廊庑底罚跪,正觉膝盖刺痛难忍,一恍神把弘复帝当作了救星,泪盈于睫柔情万转地唤了一声“皇上”,立时就把摇摇欲坠的状况夸大了十分。

    弘复帝尚且不知今日发生的事故,还道圣德太后是因废后那桩事故责罚贤嫔,把面孔一板,手指头往贤嫔的方向点了几点:“你确该好好反省。”抬脚就往里走,又被萧宫令给拦住了。

    “娘娘知道皇上忙于国政,偏偏内廷的事也不让皇上省心,让老奴代转,今日就不劳皇上问安了,不过寿康宫张娘娘那边儿……皇上是免不得走这一趟的。”

    弘复帝满腹狐疑,也料到大抵又是自己的生母有了糊涂的行事,转身时就更不曾在意贤嫔



第505章 及时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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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太后虽说一直对儿子不够亲近的态度心存遗憾,但至少儿子过去对她说话时都是轻言慢语,还当真没有遭遇过如此肃厉且责备显然的口吻,已经养尊处优太久,早就忘了当初如履薄冰、饱受凌辱的岁月,张太后被弘复帝这几句谴责震惊当场,有如突然化身石像却还两眼含泪。

    孙宫人受到的震惊不比张太后低,但她没有愣怔而是满怀不甘地替太后打抱不平。

    “皇上怎么这样埋怨太后太后娘娘可是皇上的生母,与皇上乃祸福攸息,太后虑事从来都只重皇上!皇上从前想废皇长孙储位,太后一直便不赞成,就算皇长孙犯下悖害太后的大罪太后可也只是劝谏着皇上以教束为重,皇上怎么能因嫡嗣被废怪责太后要说来皇上若不曾听信那些乱臣的谗言废黜嫡嗣,嫡尊庶卑的礼法未乱,而今周王又哪里来的机会觑觎储位呢太后正是为了防范皇上一错再错,乱了祖业根基,这才出言警告赵修撰等等朝臣不可再助乱臣贼子……”

    “把这个妄言朝政的宫人给朕拖下去!”弘复帝的心胸里填满了戾气,差点张口就把杖毙二字也连带着说了出来,险险才停在咬紧的牙关处,重重喘息两下才道:“罚作浣衣局宫奴。”

    “皇上!”孙宫人刚喊出两字来就被冯得意眼疾手快地掩了嘴。

    这孙氏在宫苑相陪张太后左右也已经将近二十载,虽说入宫后着实没有派上用场,不过有她在身边端茶递水、谄媚奉承倒也让张太后习惯,是以也一直视为心腹的,而今被弘复帝不由分说就罚作了苦役,张太后只觉脸上像被人当众刮了一把掌——要说起来当年她也不是没被彭妃申妃当众掌掴侮辱,可人往往如此,当艰险已为时过境迁,当已经适应了尊荣富贵,就会完全忘记自己原来并非是受不得辱谩的,更会将其实远远不算辱谩的事视为奇耻大辱。

    张太后一声悲哭,抢身过去就擂着拳头往弘复帝身上不轻不重捶了两捶,而后就揪着皇帝的肩膀不住摇晃:“我做错了什么,你怎能这样对待我礼法难道没有讲究长幼有序齐王而今难道不是你的长子你是真想把皇位传给周王,你就是想让我这一辈子都被慈宁宫的王氏力压一头!你这个忤逆子,你这个不孝子!今日我就不妨跟你直说了,你若不敕了小孙,不准了我赐婚的懿旨,不下令封齐王为储,我就去哭皇家宗祠去!也让文武百官评评理皇上是否还知孝义!”

    这下瞠目结舌的人就换成了弘复帝,他看着自己俨然是要撒泼胡闹的生母觉得额头两侧活像被铁钎生扎,眼前又再一阵阵的发昏发黑了。

    正在这时忽闻圣德太后赶到的消息,连冯得意都觉得无异于天降救星,赶忙一溜小跑相迎,闪着泪光把张太后与弘复帝间的争执囫囵一说,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张娘娘正和皇上闹着呢,奴婢们既不敢劝又不敢不劝,多得王娘娘来了,总算是有了个敢劝



第506章 帝家事体
    张太后着实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但她正是明白自己除了生下皇长子外几乎处处不敌王太后,所以才忍不住想要攀比逞强,仿佛她的人生除了征服王太后之外就没了别的意趣,这就是她唯一的“大业”。

    但同时她对王太后还一直保留着敬畏心,比如“哭宗祠”这招就不敢在王太后面前用作要胁,因为隐隐有种会搬起石头砸脚的感觉。

    所以王太后说的话比弘复帝更重十倍,张太后却反而嗫嗫嚅嚅了,也不知是抱怨还是争辩的话就像蚊蝇哼哼,王太后压根就没有听清。

    “六郎是我教养长大,但同样也是皇帝的骨血,是你的亲孙儿,你这祖母就当真忍心和他誓不两立啊”王太后似乎觉得张太后的态度到底让人不满意,弯着食指在矮几上敲了两敲,略倾了身,两眼便像逼视着张太后了。

    “什么骨肉血亲,还得看谁教养大的,就跟皇上一样,对待你就是比对待我更加孝顺!”张太后嗫嚅声稍大了些,外强中干地回瞪了王太后一眼。

    这下子连太后带皇帝都觉哭笑不得了,弘复帝似要开口解释,王太后摆摆手制止了,伸过手去就把弯起的食指往张太后脑门上一敲:“你啊,就是笨得厉害!我待皇上是先有恩义,皇上方才感恩戴德,这不是母子天伦之情,这是知恩图报的道义。可我若像你一样能折腾,多少恩情此时也必定淡薄了,皇上也会像拿你一般拿我束手无策你倒还眼红妒嫉上我了!”

    “母后……”弘复帝心情十分复杂,只觉对王太后的负愧更增一层了。

    “母子之情是自然天道,皇上不用觉得愧疚。”王太后对弘复帝丢了个眼色。

    而今不是表真情的时候,而今重要的是赶紧安抚好你正闹脾气的生母。

    “张娘娘,张四娘,你心里的疙瘩若还解不开,我和你再作一个约定可好你也别管择储之事了,我更加不会干预皇上的决断,皇子中哪个更加贤明仁德,更有能力继承皇上的志向中兴盛世,咱们都听凭皇上判定就是。我若有违这约定,皇上再阻止都没用,我答应把慈宁宫让给你居住,且今后逢人就说‘我

    不如张娘娘,圣德太后不如圣慈主后尊贵’可好”

    这把张太后逗得“噗嗤”一笑:“说到底,你还不是舍不得让慈宁宫出来。”

    却终于的彻底的不再提什么赐婚啊、立长啊、哭宗祠的话了。

    这日弘复帝相送圣德太后回慈宁宫,仍在长吁短叹:“太后如此任性,反倒要让母后笑哄着她开怀,否则……儿子今日真不知该如何劝抚太后了。”

    王太后却浑不介意,微微笑道:“我还能哄得好她,就是咱们两个的幸运了……我和你娘认识那年,都才及笄之岁,相比我的无可奈何满腹牢骚,说起来命运于她而言更是不由己,她甚至都不知道皇宫是个什么地方呢,以为只要知规蹈矩与人为善就能安安稳稳锦衣玉食了,那时我和她住在一个处所,有一晚她悄悄跑到我床上来,呵着痒折腾我,逼问我是不是就要当选太子妃,她那会儿甚至不知自己会入东宫,发愁要是她选为后宫妃嫔,岂不成了我的庶母我被她这样的愁怅弄得那叫个啼笑皆非,但当时看着她,我就在惋惜,这样的一个简单易得满足的女子,怎么偏就逃不开入宫的命运

    实则在先帝宠幸彭、申二妃之前,你娘就很过了一段磨折的日子,原因也在她为先帝生下了皇长子,她圣宠不多,却为众矢之的,这才最要命!但四娘啊,吃了那么多明枪暗箭都没变得聪明些,别人稍对她和颜悦色,她就把别人看作知己,全心全意依靠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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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生死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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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件事王太后是清楚的,当弘复帝痛下决心废皇长孙储君之位时,择立新储必然只会是以贤能作为基准,他不会再因为偏心哪个皇子便将江山社稷托付,同样也不会只听信采纳某一个人的意见和声音,这一场争储,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方式,弘复帝想要看清的是皇子们自身的才干,也许还有辅从各位皇子的朝臣的能力,但不会考虑皇子背后的女人们使出那些心机手段,贤嫔连这点都看不清,所有的行事可谓皆是自作聪明。

    弘复十一年暮春的尾音,太子妃高氏于南台子虚庵,殁逝。

    朝廷未拟谥号,亦未令百官以辍朝致哀,只是限令臣民一月内禁止婚嫁宴乐。

    而随着高氏的死亡,曾经显赫一时的宋国公府彻底土崩瓦解,不会再有人对高家的重振心怀哪怕一丝信念,那些党徒彻底有若猢狲散走。

    可一家门第的盛衰兴亡,由金笏满床到家破人亡从来不会成为阻止更多人户争求荣华富贵的畏障,皇长孙势败,必然会有新的人势掘起,这方棋局从来不缺棋子的前赴后继。

    有一天春归前往周王府,这时已然是炎炎夏季,市坊里已经不再禁止行宴,但皇室宗亲仍为太子妃的殁逝服丧守制,明珠穿一身素衣,春归自也不好穿着艳丽,她们两在临水凉亭里饮茶闲谈,远远看上去确然与亲姐妹无异。

    那双远远的窥视的眼睛,涌动的疑惑越来越有若漩涡湍深。

    明珠与春归均无察觉。

    “原本皇上这回下令选秀,为的就不是充实后宫,最要紧的着实还是打算替皇长孙选妃,皇上终究还是因为废储一事心怀愧恸,皇长孙的年岁虽也不急着议婚,不过若能早些娶妻生子,多少也能弥补几分皇上对故太子的疚怍。却没想到太子妃竟在此时病故……皇长孙得为太子妃守丧三载,婚事必定是被耽搁了,这非皇上心愿,真不知市坊间那些流言蜚语是怎么生起的,皇上怎么会在这时赐死太子妃”

    明珠之所以有这番话,是因高氏亡后竟然有谣言四起,说高氏不是病殁而为弘复帝下令赐死,隐隐的还有“高门乃蒙冤”的说法,明珠问:“会否还是高氏余党在散播逆言”

    “皇长孙都已被废,虽还有个郡王的爵位,但在此时都已然被皇上囚于南台,更何况来日且连太子妃都已经殁故了,高氏一门绝无东山再起时机,又哪里还有党徒冒此不韪为罪首鸣不平且此等逆言一生,激怒皇上,于皇长孙和高家而言又有什么利益呢”

    明珠沉吟一阵方才恍然大悟:“这样说来流言竟是为了针对皇长孙”

    “皇长孙一直还在京中,甚至还有郡王的爵位,怕是有人担心储位虽废,万一皇上反悔又会重新册立嫡长孙为储,才想用这样的手段斩草除根。”

    春归不仅猜中了这些无稽的谣言因何而生,甚至还猜中了多半又是齐王的阴谋诡计——而今储位公认的竞争者便是齐王、秦王、周王三人,不管魏国公是否当真是辅从秦王,看秦王的一贯行事都还不至于如此浅薄荒谬,周王就更加不会多此一举落井下石了,也只有齐王才具备这样的行事风格了,说来齐王也不用埋怨贤嫔拖他后腿,原本他自身着实就未生“前腿”。

    贤嫔的行事若还不至于给齐王大减分,齐王这回自己作死定然会让弘复帝记忆深刻。

    春归觉着比如向弘复帝告齐王小状这样的行为都可谓胜之不武了。

    “不说这些事了,我足有一月不曾见到姐姐,姐姐莫如陪我去园子里逛上一阵儿正好母妃替王爷另择了两位选侍,而今因为守制还在莫浮苑学规矩,但日后也都算王府里的人了,隔三岔五的我也会去见一见她们亲近熟悉一番,她们两个年岁其实比我们略长些,一个父亲是县令,一个是农户出身,性情都随和,王爷过目后亦觉得满意,姐姐今日既来了,正好认识一番。”

    这回选秀其实目的就是为了充实皇子皇孙的后宅,好让天家子嗣更加繁盛,周王府里虽说免不得再迎新人,不过春归看明珠是真心服从,全然不存半点怨气,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的——不能怪周王,但的确应为明珠扼腕叹息。

    但则春归虽是抵触婚姻里还存在小妾姨娘一类的“第三人”,却也明白时俗礼法如此,绝大多数的女子着实都不会寄望能够赢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像明珠自幼就受到俗礼的教束,不管心里是否觉得无奈,却也早就妥协于命运,像自己这样天下难得的侥幸,不说独一无二也当推百里唯一了,反过来再去“教育”明珠莫受俗礼所限岂不是讨人嫌春归反倒觉得像明珠这样真正遵奉礼法也好,至少内心不会受到煎熬折磨。

    她其实一点不愿认识周王府的妾室们,不过还是听从了明珠的提议。

    这临水的凉亭有七、八步阶梯,下去时春归突然伸手相扶:“明妹妹可得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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