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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当然别家举宴不会让家中女眷安排妓人陪饮,更莫说太太夫人们直接和妓人接洽了,但周王直说了他要当个甩手掌柜,兰庭也的确分身乏术,正好春归又与楚楚有些私交,所以这事务才会落在她的肩头。

    楚楚答应了那日她会领着醉生馆的姐妹们去吴王宫助兴。




第624章 祸心又生
    兰心这天竟然饮得烂醉。

    春归好容易才把人扶回了安平院,嘱咐黛蓝等几个婢女细心照顾,把华英拉去自己的屋子里说话:“二妹妹可是心情仍不畅快”

    “是不畅快的,阮中士倒也由得心妹妹放纵,说待她把心里的悲郁都发散出来,不失为一件好事,所以我也就没拦着心妹妹喝酒……表姐,心妹妹同我倒歉了呢,虽说是趁着酒劲,但我看得出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只是我也并没有埋怨心妹妹,表姐也不要再为过去的事责备心妹妹了。”

    春归捏了捏华英的面颊:“周小郎的事确然是兰心对不住你,她那样做违背了朋友之义,该她跟你道歉,你既还当她是好友,不妨就让她弥补你。她这样自责,倒不是仅仅因为这一件事儿,对你她还能弥补,可有的人有的罪错,她甚至都无法弥补更加不能挽回了。”

    华英根本不知渠出姐妹二人的事,听这话后也没有追问,说是等兰心醒了她再来开解,就回去安乐院了,春归又嘱咐乘高、入深二婢去内苑厨房给兰心熬解酒汤,为此她还专门写了“独门密方”,入深很兴奋,顺嘴问菊羞:“大奶奶还会医术啊”

    菊羞笑道:“我悄悄跟你说,你可别说漏了嘴,你当大奶奶怎么对解酒汤这样有研究,那是大奶奶贪杯好饮,偏酒量又浅,动不动就喝多了,所以大奶奶才不少饮解酒汤,且她还挑嘴,嫌弃普通的解酒汤酸辛涩嘴,又废了许多心思另想了熬制的妙方,你们可得注意保密,莫被无关的人窃取了密方。”

    她这是逗入深玩儿呢,却被入深当了真,在厨房就像防贼一般防着周王府的人,反而让陶芳林都知道了兰心喝醉了酒,春归用“独门密方”给兰心解酒的事。

    说起来自从陶芳林意识到换春归做了太师府的长孙媳,处境竟和当年的她有若天差地别这件事,妒恨的矛头至此便单对着春归,反而把兰心这个“死敌”暂时抛诸脑后了,她听说这事,便冲淑绢嘀咕:“我倒不知赵兰心什么时候养成了贪杯好饮的恶习,她一个未出阁的姑

    娘家,竟就喝得酩酊大醉她这么折腾自个儿倒也好,可笑的是顾春归反给小姑子当起了孝子贤孙,不趁机去赵兰庭跟前挑唆,只一味的想以温情笼络,对了,我不是让你留意着赵兰心身边的丫鬟藏丹么她买通宦官冯鸿势必不安好心,她可有什么动静”

    “奴婢听说藏丹要被顾宜人送回京城。”淑绢小心翼翼道:“奴婢也是昨日才听说这事儿,原想着禀报才人,但昨日才人不得空,一耽搁,奴婢就忘了这事。”

    “送回京城”陶芳林蹙着眉头:“可是藏丹已经做了什么事体”

    “这……这奴婢便未能打听清楚了,安平院的下人口风着实严密,奴婢还是因为一早就找了个由头接近藏丹,昨日又托她替奴婢作些针线活,藏丹却说她在金陵留不了两日,奴婢才知道她要回京的事。”

    陶芳林想了一想,又交待淑绢:“你打听打听,赵兰心最近有没有捅别的娄子,就问吴王宫里那个采买处的宦官罗小四,他还算是耳聪眼亮,且他也是顾春归用着的人,有些消息来路。”

    嘱咐完毕,陶芳林自己又往安平院去,打算亲自试探一番。

    就直接拉着春归问:“我怎么听说二妹妹饮醉了酒唉,都过了这些年,二妹妹眼看就要及笄,竟还是这样的不省心,表嫂可得好生管束她了。”

    春归才不愿和陶芳林背后议论兰心的不是,只笑道:“多谢陶才人记挂了。”

    陶芳林见春归嘴紧得活像个蚌壳,心里冷笑,脸上却热忱:“二妹妹怕是有些烦心事吧,我去开解开解”

    “陶才人和二妹妹自来就不投机,还是省了这番招惹吧。”春归在小姑子的事体上一点不给陶芳林留颜面,她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把自家小姑子“扳正”几分,又明知道陶芳林不安好心,见不得兰心有舒坦日子,怎会放陶芳林再去恶心小姑子,挑生小姑子的戾气。

    “瞧表嫂这话……”陶芳林心里大恨,脸上便没能完全控制住恼火:“也罢了,而今我可不敢触怒表嫂您,非但大表哥会斥

    责,就连殿下也一心向着表嫂,说起来我也真是羡慕表嫂,就没见几个能像表嫂般得人意的,受那样多的袒护,日子过得自在惬意。”

    春归都懒得和她虚以委蛇:“自在惬意何难陶才人难道不曾听说知足常乐的古语”

    陶芳林彻底僵住了:贱人这是讥损她不知足!

    春归把话都聊死了,目送陶芳林怒气冲冲的走开,十分想念已经往渡溟沧的渠出——今日陶芳林亲自出马前来试探打听,必然又琢磨着对兰心不利,这会儿子要是渠出在,跟去霁泽院必能听见不少隐情,只可惜……虽然那玉阳真君自己说了可为耳目的话,春归却不能为这些琐碎事体烦动那尊大神。

    她倒不担心陶芳林的手段,只是有点想知道在这人的“梦境”里,兰心日后有怎番遭遇。

    又说淑绢,倒是打听见了兰心的一些消息,忙不迭告诉主人:“原本是李老太爷想和金陵周家结亲,却不知怎么的,成了赵二姑娘和周小郎君互换庚帖,且罗小四还说……前不久赵二姑娘的婢女黛蓝买通了吴王宫人,和周小郎私通书信,想来……赵二姑娘是乐意这门婚事的。”

    陶芳林立起了眉头:“是赵兰心撬了李华英的墙角,顾春归竟然还胳膊肘子往外拐,纵容赵兰心抢了她舅家表妹的姻缘!难怪赵兰庭这样护着顾春归,这女人为了她自己的荣华富贵,当真是不择手段讨好赵兰庭兄妹二人。”

    她想起在那一世,赵兰心身边的婢女藏丹也是莫名其妙被盼顾放了良籍,那时她被赵兰庭剥夺了管事权,竟连这其中的隐情都打探不出丝毫。而在那一世,赵兰心年近十八尚且待字闺中,数番回绝媒妁之言,直到自己个儿看中了宁国公府的子弟,不要脸不要皮的纠缠着非要嫁去王家,结果呢,出嫁不久就守了寡。

    赵兰心就活该守寡的命!

    陶芳林深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听好,你这样嘱咐那个什么慕姿……你告诉她,只要她做成了这事,我就答应她带她离开吴王宫,让她侍奉殿下,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第625章 盛宴召行
    首辅家的长孙媳!

    李济凑巧是在赏菊宴前的一日赶到了金陵,让春归高兴的是李济的妻子丁氏也一同来了金陵,两人在汾阳时便已结下了交谊,而李济如今既任周王长史,他的家眷也都会暂住在吴王宫,春归很乐见自己添了丁氏这么一位助力。

    “娘子在今日赶到,确然是件好事,明日便是赏菊宴,殿下邀请了这么多宾客,我正愁分身乏术顾全不了这多事务呢,就是娘子才经长途跋涉,一来就得忙碌,都没时间好好休整了。”春归有些过意不去:“今日又有那么多事需要准备,我也没法子替娘子接风洗尘。”

    丁氏连忙笑道:“宜人是将妾身视为友朋,妾身才当得宜人接风洗尘的好意,既是如此,宜人便不需这样见外了,外子而今乃周王长史,妾身自然也应当于王府内务上效力。”

    春归便当真不和丁氏见外了。

    将赏菊宴的内情一五一十告诉丁氏:“殿下和外子商量着,干脆将这回监政的重点公之于众,也免得人心浮动流言四起,朝廷政令原本就减免了不少杂泛差役,意在切实减轻百姓承担的赋税,不过政令颁行至今,百姓们却鲜少得知这些益处,又因地方官员阳奉阴违,多数都不曾真正的依律选派粮长,这才是殿下这回需要整治的重点。

    所以这回赏菊宴前,殿下本就下令四省官员往南京述职,宴聚是趁述职的便利,倒也并不显得是图铺张饮乐。”

    原来这回周王邀请的宾客,并不仅限于金陵城的官员豪绅,不但邀请了应天府治下所有官员,甚至南直隶的知州知府也收到了邀帖,当然如果这只是普通的宴聚就太过荒唐了,周王说不定都会遭到言官弹劾,不过既然他先下令召集各地长官述职,显明这就是一场“鸿门宴”,目的就是为了切实推行政令严察贪墨赎职,没有哪个言官再会弹劾周王贪图享乐妨碍公务。

    本朝律法,地方官员多数不能在原籍任职,不过这当然不能限制官员徇私,因为不管官员是出身高门抑或寒门,一但入仕都难免会卷入党营派系,江南四省又从来都是士人官宦的主要“产地”,可以说满朝文臣无一没有籍出江南的业师同窗,四省官员与当地士绅关系自来密切。

    周王同时也宴请了四省豪绅,为的就是通过这回赏菊宴摸清江南各大派系,以期破坏他们之间的联盟对抗。

    “男人们大多老于世故,没这么容易露出破绽,但女眷却多半不谙外务,哪家与哪家是真亲近,哪户和哪户是伪交情,从女眷的言行上更容易窥穿。殿下又不大放心陶才人独自担当这事,所以娘子与我都难免要留心,茶水肴馔之事,是陶才人和我的两位舅母盯办,娘子与我便只管交际应酬,我这段时间已经理出了一些需要重点关注的人事,有劳娘子今日过目,也好熟悉熟悉,便宜明日谙察。”

    春归留下丁氏一起用了午饭才把那一摞人事关联交给她去看记,然后又请了另外两位长史娘子来做“最后备战”,又往内苑各署去巡看了一番,忙得几乎忘了晚饭的时辰,这一日周王和兰庭又得接待各地官员,处理述职事宜,也是忙得半分空闲都没有,春归估摸着兰

    庭会干脆歇在外院,早早便沐浴安置了,养精蓄锐准备着次日的交际应酬。

    次日天都没亮,她便被青萍、菊羞唤醒,仍是过安乐院去陪外祖父用了早餐,和两位舅母一齐去内苑,最早赶来的是顺天府尹窦章的夫人,她也是春归特意请来的“外援”。

    一行人就先去了清晖园。

    陶芳林今日自然也是盛装打扮,用心配了条满绣金英的锦地长裙,她出面接待的第一位贵客便是南京户部尚书府上的女眷钱夫人,钱夫人籍出凤阳,而今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所以随她同来的还有两个儿媳一个年近及笄的孙女,小姑娘四处一望,没忍住小声道:“阿娘,这园子里哪来的金英可赏”

    就被老祖母给瞪了一眼。

    陶芳林便是一笑:“钱姑娘说得很是呢,这清晖园里本没有遍植金英,所以连我都觉得并不多么适合今日的宴会,只是顾宜人也有顾宜人的想法,钱姑娘莫要心急,等上一阵说不定就觉得有趣了。”

    “才人真有福气,身边有顾宜人这么个帮手,连王府如此要紧的盛会都省得劳心。”钱尚书的儿媳随口讨好一句。

    陶芳林便自鸣得意了,深觉虽说周王叮嘱让春归主持大局,可是在女眷们看来,顾氏无非是个臣妇,她才是今日宴会的女主人。

    “不是我有这福气,是殿下怕我愚钝,担心我招待不周慢怠了贵客,所以才请托了顾宜人帮衬。”

    钱夫人心思一动,也笑道:“殿下是怕才人操劳,殿下待才人这是真体贴。”

    陶芳林就越发看钱家的女眷们无比顺眼了,接下来言辞上更多吹捧,又有意把钱姑娘引见和兰心结识,她这还是用过去的认识衡量兰心,巴不得兰心给钱姑娘难堪,和钱家结下怨仇来,败坏兰心的声名。

    又别说兰心而今性情大大收敛,便是今日因为有华英作伴,华英也会斡旋化解矛盾,压根不可能让陶芳林得逞。

    而今日周太太也收到了邀帖,自是会来吴王宫捧场的,只是当她见到李家大舅母时未免几分愧怍,李琬琰却赶忙上前安慰:“周世母不必过意不去,是我家二妹妹没这福份,母亲和二妹妹必不敢怪怨周世母的,母亲还特意叮嘱了我,我这便带周世母去见陶才人。”

    周太太却推辞了:“陶才人今日这样忙碌,我便不多打扰了。”

    “陶才人是最和气的性情,我又有幸能得才人欢心,世母不用担忧叨扰才人。”李琬琰笑道。

    但春归已经留意见周太太到场,这时已经往这边迎了过来。

    所以周太太到底没有“叨扰”成陶才人。

    不过春归也没有太多空闲陪着周太太说话,将周太太迎去宴厅落座,客套应酬后便暂且告辞了,今日周太太是与长媳一同赴宴,婆媳两个按照春归的指引去观赏金英的途中,长媳便低声道:“怎么李家那位大姑奶奶竟是如此浅薄的心性刚才是在母亲面前卖弄她甚得陶才人的赏识呢,足见贪慕虚荣,媳妇也见过李二姑娘,确然是豁达直爽的脾性,和李大娘子哪里像亲姐妹。”

    周太太的长媳和自家相公夫

    妻失和,不过对周太太却甚孝顺,周太太对长媳也并无不满,听这话后,只拍了拍长媳的手:“咱们家与李家的婚事都作罢了,就莫再理论这些是非,我们今日能得宴请,承的是顾宜人的盛情,宜人既然没有把我们引见给陶才人的意思,我们便不能往陶才人跟前凑,你记得这点也就是了。”

    “就是不知未来的弟妇是个什么性情,媳妇还不曾见过赵姑娘呢。”

    “这我哪知道,光听序儿说了句好学上进。”提起这事,周太太至今仍觉哭笑不得。

    长媳也“噗嗤”笑出了声:“小叔这是拿交友的标准找媳妇呢。”

    周太太叹了一声。

    她生的两个儿子,性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古板,大媳妇却甚跳脱,所以才和大儿子说不到一块去,大儿子在岭南为官,大儿媳压根都不愿跟着去,就这样夫妇两都能为了孙儿的教养用书信争执,她只望着赵姑娘日后真能与小儿子和和美美,管赵姑娘是什么性情呢,小儿子欢喜就行。

    说是赏菊宴,春归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切题”的准备,她亲自设计,用菊花为主植造了风情各异的十八盆景,而今便摆在清晖园的皎星、明河两处庭榭分别供男宾女客观赏,周太太婆媳刚一进入皎星庭,便听见了满耳的赞叹声。

    十八盆景当然不是随意在皎星庭里堆放,根据风格不仅搭配着单独的几架,形成错落之序,每一盆景边上还悬挂有画幅或者诗文,主题当然都与金英相关,端的是别有意趣。

    周太太的长媳一边欣赏一边赞叹:“盆基和花石搭配当真是别出心裁,这断然不是商市上购回的成品,难不成吴王宫里还留有技艺不凡的花匠”

    就听身后有人说道:“这可不是花匠的手艺,是陶才人亲手打造的盆景,李家弟妇若然有心请教,何不随我去见陶才人陶才人势必乐意指点。”

    周太太婆媳两一转身,竟然又看见了仿佛如影随形的李琬琰。

    李琬琰未必不知这些盆景出自谁的手法,不过在她看来这是周王府的赏菊宴,周王和陶才人才是主家,春归自然不敢抢了陶才人的风头,所以随口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压根就没想到陶才人已经对钱夫人等等声明了这些操劳事她都没有经手,以此才在众人面前划分清明她和春归谁是主从。

    又正好华英与兰心也陪着好些闺秀来了这处逛玩,华英听见自家姐姐当众胡说八道,难堪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躲,红着脸过来冲周太太见礼,自然也拉上了兰心。

    周太太倒也不是没有见过兰心,只是不谙兰心的性情而已,这时还哪顾得上陶才人,心思都用在了兰心身上,于是一行人便暂时离开了皎星庭,另换了清静地方说话。

    李琬琰却仍不死心,竟也跟上前去参合,当着周太太的面,把兰心好一番吹捧,但她却又说错了一句话:“我听陶才人说,往前常与二姑娘谈诗论赋,二姑娘的才华既然能得陶才人认可,想必是当真出类拔萃的,如皎星庭里的十八盆景,说不定就离不开二姑娘的建议。”

    兰心的小脸便立刻板成了铁片一般。



第626章 不请自来
    俗话说本性难移,赵二姑娘虽然把戾气有所收敛,且此时还算懂得了一些善恶是非,但不代表着就突然变得平易近人了,看在华英的颜面上,她对李琬琰说不上恶意,却并不曾把李琬琰多么放在眼里,没打算亲近,更何况李琬琰还把她和“死对头”的陶芳林相提并论,隐隐还有把陶芳林抬得比她要高的话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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