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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春归其实已经料到周王不会在这时因为一桩未曾得逞的暗算惩处陶芳林,从她自身利益出发,其实根本不在意陶氏是生是死,不过刚好借此时机提醒周王“二妹妹和陶才人过去仅仅只是有些闺阁间的摩擦龉龃,陶才人竟都意图毁了二妹妹的姻缘,足见心胸狭隘,就更不提她会如何对待明妹妹了,殿下日后还得好生提防陶才人因为贪欲,不利于明妹妹。”

    她虽说将玉阳真君的存在和自己能与亡魂见谈的事告知周王,但并不打算说她已经察知陶芳林乃死后重生之事,否则周王若严刑逼问陶氏,陶氏把她那一世曾为周王妾室的事说了出来万一导致周王因此生出什么贪念来,无论对明珠还是兰庭均为不利。

    兰庭就更不计较周王会在眼前如何处治陶氏了,他只顺着春归的话又行劝谏“而今推行政令、纠察不法事重,因内宅之事节外生枝的确不利于大局,且陶才人虽行歹计,因未得逞,舍妹并不曾为其所伤,殿下也不必心存愧怍。只是,殿下欲成大志,便不能纵容贪图私欲不择手段的险恶之徒,否则日后内廷相争,帝家私闱之事亦将引祸社稷朝堂,臣非是为王妃姻族之故谏言,而是以君国臣子之名箴规,望殿下虽可一时舍轻取重,却毋忘来日惩诫祸心。”

    周王原本还想说几句趣话,调侃陶才人开罪了这两夫妻还真是大不幸,但见春归也就罢了,兰庭却是满脸的沉肃,他也不好吊儿郎当显得自己多么护短,不把这番劝谏当一回事似的,认真道“迳勿放心,内廷命妇包藏祸心乃一大隐患的道理小王深有体会,日后断然不至于纵容陶氏之流祸乱内闱的恶行。”




第630章 谋杀背后
    然则周王还是不习惯一直和兰庭、春归二人用君臣问对的方式交谈,他表示纳谏之后便挑起眉头一笑“陶氏害得二姑娘险失良缘,我还不得不暂时包庇她,总该对二姑娘加以补偿吧,你这当兄长的,理当知道自家妹妹的喜好,快告我应当如何补偿才能让二姑娘消火。”

    “不用废事了,舍妹并不知道这件事端,周家子更不知晓慕姿是受谁的指使。”

    “迳勿不打算告诉令妹”周王伸长胳膊把兰庭擂了一拳“说起来陶氏这回挑事,倒还真试出了周小郎的心性品行,他虽则不像迳勿一样警觉,但确然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风格,更好笑的是你是没听龚望说当时的情形,周小郎大义凛然拒绝了那宫人的投怀送抱不说,居然还端着夫子的架势把她教训了一番,硬逼得那宫人记诵下老长一句教言,龚望都直称周小郎有趣,夸赞迳勿你眼光独到,给令妹择了个良人,你就不想让令妹也欢喜欢喜。”

    “那丫头对周家子已经够执迷了,我再煽风点火,她就更加不能冷静下来仔细考虑她究竟是一时情动呢,还是确然决心要和周家子白首偕老。”

    周王张着嘴“你还真是,对令妹好大一副慈父心肠啊。”

    兰庭不欲再和周王多说自家的私事,问“殿下今日见了温守初,他有何说辞”

    “他说他已经察清楚了,钱柏坡和元亥之间早就结下了仇怨,钱柏坡有个妻侄,和他的小儿子钱九要好,一回结伴去盱眙第一山游玩,这两个纨绔在登瀛书院里大放厥词,竟说翠屏堂里那块白乐天亲笔的石刻木兰堂不如钱柏坡的笔力苍劲老辣,另几个游客听说这话,忍不住反驳钱九的狂言,钱柏坡那妻侄因为会些拳脚,往常便爱逞强斗狠,他和钱九两张嘴说不过人家,竟举着拳头就率先挑发斗殴,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是吴六的对手,有一个鼻子都被打折了。

    又巧合的是,元亥那日也在登瀛书院游览,听说竟然有人在书院里打架斗殴,便让随从阻止,问清经过便把钱九和吴六扭送去盱眙县衙,责令盱眙县令责处,钱九和吴六挨了板子不说,还赔了一笔钱给受殴者治伤,这事元亥又告知了应天府学,钱九险些没被革除生籍。钱柏坡于是就和元亥结了仇,纵然是元亥反对迳勿你的谏策,说起来和钱柏坡这个袁箕党至少在推行税政一事上,其实勉强算是同一阵营,不过钱柏坡仍然把元亥恨之

    入骨。”

    春归听周王这番话,很狐疑“钱九到底保住了生籍,不过就是挨了顿板子而已,棒疮也早痊愈了,钱柏坡竟然会因这点过节害杀同僚”她脑子里把钱夫人等官眷的言行过了一遍“是了,钱夫人今日待淮安知府的妻室陈氏很是客气,元亥是淮安同知,只要拉拢了元亥的顶头上司淮安知府,钱柏坡就能排压元亥,他应当也是这么打算的,钱夫人今日特意还拉着陈氏向陶才人大献殷勤,怕是陈氏有事相求陶才人。我以为钱夫人仍在卖力笼络陈氏,似乎还未知晓元亥病故一事。”

    “温守初是何看法他认为元亥是为钱柏坡暗害”兰庭也问。

    “据温守初称,一回钱九在东风馆喝得半醉,温守初有意提起这个话头,叮嘱钱九当心,元亥是弘复元年的状元,乃郭阁老的得意门生,郭阁老在京中也是人脉深厚,连袁阁老也压制不住郭犁,要是元亥游说郭犁,日后于会试上故意打压,钱九要得功名怕就艰难了。钱九便道,不用担心,就元亥那又臭又硬的脾气,开罪了这么多人,会遭天谴,命不长久。”周王说到这里稍稍一顿“这话听来像是钱九已经知晓了元亥会死于非命,不过当然也可能仅仅只是咒怨而已,横竖钱九虽只是庶子,但乃钱柏坡的老来子,钱柏坡对他极其宠爱,钱柏坡又是袁箕党,钱九并不怕元亥断他仕程也符合情理,所以才不放在心上,一味咒怨元亥不得好死只是逞口舌之快而已。”

    兰庭微微蹙着眉头“钱柏坡必定知道木末与殿下交往频繁,而今他助临淄王竞储,怎能不教诫子侄谨言慎行我倒认为,钱九在东风馆的话是心存故意,就是为了通过木末之口告诉殿下他们父子两个恨不得元亥立毙。”

    “迳勿这想法倒和温守初不谋而和了。”周王道“温守初也说,钱九是得钱柏坡授意,为的是让咱们怀疑他乃谋害元亥的真凶,既如此就会想方设法坐实钱柏坡的罪证,拿他开刀,杀一儆佰,但钱柏坡当然能够自证清白,便会反诬我等因党争陷害于他,而咱们一旦开局不利,接下来的局势无疑就会更加胶着,而那些持观望之想的官员,见我并无太多胜算,就会见风使舵投效我那二皇兄。”

    “可如果这就是实情,钱柏坡早就知道元亥会死于非命,就算他不是主谋,当然也是帮凶,他就这么有把握他能够自证清白”春归蹙着眉头,袁箕和钱柏坡未免也太过小看兰庭了吧,也不想想

    兰庭虽非刑官,但经手的好些起案子哪件没有察明实情,钱柏坡到底哪来的自信可以饶幸逃脱

    “他们应有后手,且就算没有十成把握,袁箕此时也会反击,二皇子贬降为临淄王,局势对其阵营相当不利,他们再不反击岂非等同于束手待擒我在想他们择中元亥动手,是否是因元亥反对改革税制,说不定袁箕的打算不仅仅是反诬殿下陷害临淄王,还想将元亥之死算在殿下头上,这岂止会阻行政令,若被他们得逞,殿下大有可能会被皇上治罪,败失储位。”兰庭剖析道“风险虽大,利益亦大,袁箕确有动机,不过,靖海侯应为临淄王党徒,温守初为何会拆穿袁箕的诡计”

    周王用手指在石案上磕了两磕“这话我也问了温守初,迳勿可能想到,他竟一口承认了靖海侯早为成国公万世义笼络,不过,靖海侯当然也不想把生死富贵栓死在临淄王这一条船上,所以嘱咐温守初,在我与秦王中择一投效,便是临淄王这条船沉了,温家也不至于阖族满门都被跟着临淄王葬身海底,温守初看来,我比秦王更有胜算。且他与靖海侯的想法根本不同,他认定我必胜而临淄王必败,所以他才认真打算投效,察觉了临淄王的阴谋后,干脆提醒我小心提防。”

    要说起来,靖海侯就算效忠于临淄王,但这等朝堂臣公的勾心斗角,并不是他这武将所擅长的,这件事应为袁箕主谋,袁箕也不可能先与靖海侯商量通气,靖海侯确然想不到温守初会泄密,助周王再次给予临淄王党迎头痛击,靖海侯让温守初投效周王,无非是给温家留一条退路,但他当然不会为了温守初一人,先就把临淄王这条大船击沉,自己及大多数家人给临淄王陪葬。

    “我倒觉得温守初的说法未必不可信。”周王道。

    “可信”兰庭挑起眉头,轻哂道“温守初不提醒殿下,难道我就不能觉察这件命案背后的阴谋了无他泄密,难道临淄王就能够大获全胜我倒认为温守初根本便不觉得袁箕这回能够得逞,他只不过想要利用这一时机取信殿下而已,横竖就算是袁箕失手,这件命案也无法追究临淄王的罪责,多的是人替临淄王顶罪挡罚,临淄王不至于一败涂地,反而殿下若真相信了温守初,多少机密关键事,温守初便会向临淄王告密,他才有望相助临淄王反败为胜。”

    这就是说,兰庭根本不信靖海侯那套所谓留退路的说辞,温守初更加不可能当真投效周王。



第631章 暴君好色
    春归完全赞同兰庭的见解。

    靖海侯是什么人是镇守一方的将帅,他手里握有兵权,既然涉及储争一役,他还奢想着能够全身而退么要真行为了乱逆之罪,温守初因为投效周王就能免死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不待兰庭再多剖析,周王便道“迳勿既认定温守初不可信,我便拒绝他的投效就是。”

    “元亥之死既然可疑,当令南京刑部察审,刑部尚书裴琢却是袁箕党徒,按理我应当随裴琢往淮安督办,不过这应当不出袁箕所料,不知袁箕除了策划元亥命案之外,是否还有别的诡计,我总觉得若我真亲自去了淮安,倒是正中袁箕下怀。”兰庭一边思忖一边说道。

    “那要怎么应对此事才会出乎袁箕预料呢”周王蹙眉道“咱们身边虽不是没可信的人,不过论及明察秋毫可谁也不敌迳勿,再者言诸僚客无官无职,怕也无法压制裴琢察明元亥死因,就更不说洞察袁箕究竟有什么后手,打算怎么陷害我了。”

    “前往淮安,无非是勘验元亥遗体盘问嫌犯这些规章之事,倒也不需要我亲自过去,且倘若袁箕的阴谋当真如我剖析,他必定会故意暴露线索,让我们确信元亥是被杀害,还有温守初。”兰庭轻轻一笑“我虽认定他不可信,倒也并不认为这人不能利用,他不是想要取信殿下吗那他应当会不遗余力察明线索,只不过最关键处,也就是袁箕打算怎么陷害殿下他不会再揭穿,不过他既然隐瞒,就必会露出破绽,我只要按着他露出的破绽追察,就能够拆穿袁箕的全盘诡计了。”

    “单派温守初去他就只有个秀才的功名,可没有名义让他插手命官遇害凶案。”

    “殿下可征调童提刑督办此案,说法我都替殿下想好了,钱柏坡既然涉嫌,裴琢作为钱柏坡友朋,虽不到避嫌的地步,不过为免发生徇私之事,理当再委派一位督办,而从前也有委派他省提刑使督办官员遇害案的先例,殿下如今既为江南监政,有权不经上请而予童提刑暂时兼办刑部事案的权限。”兰庭道。

    “迳勿的意思是,让温守初协佐童政”周王问。

    “咱们可再派两人协佐,我推荐孙宁,他在汾阳时就曾经担任过刑房吏,累积了不少办案经验,另一位就是龚望,他虽没有佐办刑案的经验,不过还算机敏睿智,殿下既已将他纳入麾下,该给他更多磨练的机会,日后说不定会为朝堂栽培出一位能臣。”兰庭如今对龚望也算有了进一步认识,明白龚望的无心仕途只是不愿走腐儒之道,而科举选士虽然是君国正道,选擢取中的士人也的确并非个个都是才配其位,方方面面都还需要改进,选任才干不应只依科举功名一条华山独径。

    周王若能得位,坚定不移承继今上中兴盛世的大志,日后的朝堂还需要大批能才智士,如龚望在兰庭看来就值得栽培。

    “这些都随迳勿之意。”周王从善如流。

    元亥一案便暂时商量至此,春归又说了赏菊宴上她和丁氏几个人的收获,

    有哪些女眷明显流露疏远之意,哪些女眷是不远不近的态度,还有哪些女眷有主动亲近的言行,又有多少豪绅富贾之门的女眷,她们是围着哪些官眷示好奉承的,至于哪家女眷和哪家女眷是貌合神离,哪家女眷和哪家女眷是不离寸步,这些春归都有了初步的认识,不过真要摸清各派系的内情,当然还需要进一步的试察。

    “有一件事,我觉得似乎蹊跷。”春归着重提起一件“窦、钱两家,因为窦公与钱柏坡政见不合,从来便如楚河汉界,我也听闻过窦夫人和钱夫人过去在宴集时或有相逢,不无彼此针对绵里藏针的较量,今日她们当然也不会把手言欢,又有一些官眷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居中挑拨生事,但钱夫人却似乎敢怒不敢言,只是在窦夫人跟前板着一张冷脸。”

    “这或许是钱柏坡已经叮嘱了家眷,在此非常时刻务必谨言慎行。”兰庭道。

    “迳勿认为窦章的确可信”周王问。

    “至少我找不到窦公阳奉阴违的动因。”兰庭道“殿下可信许阁老”

    许晋这位首辅,实则并不曾真正投效周王,但他听兰庭说周王这回下江南监政,是把推行政令、清察不法当作首重,许阁老很是认同周王和兰庭的政见,他没有示意会力助周王得储,不过却引荐了不少门生故旧,并答应会信告这些官员,配合周王监政之事。

    其中就有应天府尹窦章。

    但许晋并非窦章的业师,只是窦章当年会试中榜,许晋是主考,所以窦章便奉许晋为师长,许晋亦觉窦章虽出身普通,但为官多年两袖清风、奉公无私,当年也曾经因为不肯贿赂奸宦,被东厂太监陷害入狱,受尽酷刑却仍不肯屈服,许晋极其敬佩其刚正不阿的风骨,于是将窦章救出后,一直不忘提拔。

    窦章这应天府尹虽说品级不如钱柏坡等尚书,不过南京的六部尚书职权有限,倒是窦章这应天府尹权威更重。

    但他权威虽重,其长子科举却不顺利,中举之后三回报考会试尽都落榜,窦章从来没有为长子的仕途谋私,举人并非没有入仕的机会,依窦章人脉完全可以为其长子谋取官职,不过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其长子至今仍为白身。

    窦章甚至都没有让长子随他来金陵赴任,只令长子居祖籍,靠打理田耕稼穑维生。

    总之窦章而今虽然也算得位高权重,不过既不热衷与高门望族姻联以扩权势,更不愿意趋从俗流为求相职投机钻营,他确然是无欲则刚,勤政廉洁,便是对于周王,也从来不曾阿谀奉承,不过是诚诚恳恳尽其臣子之责。

    兰庭从来不曾因为窦章也存在泄密,导致周王在野狼岭险些遇伏的条件,便无端猜疑窦章其实与敌党暗通款曲。

    “我当然不会猜疑许阁老。”周王也道“窦府尹乃许阁老荐举,且又为这回监政之务,咱们的重要依傍,我也当然希望他的确表里如一当得信重。”

    春归又道“这回赏菊宴上,娄藏携家眷赴请,四管事也陪随着娄家女眷赴宴,她们应当

    已知娄藏会在宴会时公然发声支持授派粮长,所以不但对陶才人与我主动亲近,便是对多少金陵富贾的女眷,也直言依从政令的念头,不过那些富贾女眷当场就变了脸色,看来的确对于授派为粮长之事十分抗拒。”

    但征收秋赋之务已经迫在眉睫,不能在此重要事务上出岔子,周王和兰庭必须把更多的心力用在征赋这件事务上。

    “又有丹阳令的家眷姜娘子,有意与我亲近。”春归择重提了一提。

    兰庭恍悟“甄怀永如今职任丹阳令,这位姜娘子岂不是姜才人的堂妹”

    “看来甄怀永应当不会因为姻联便站秦王的阵营”周王就此事和兰庭又是一番剖析。

    但春归对甄怀永夫妻二人的关注,却有另外的原因。

    陶芳林的说法是,在她曾经经历的那一世,甄怀永娶的妻子原本是大姜氏,但大姜氏却拒绝了与甄怀永的婚约,因为她看出堂妹小姜氏与甄怀永才为情投意合,今日春归着意一番试探,也确信了甄怀永与小姜氏婚后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可在那一世,大姜氏为何没有“礼让”,成人之美

    更关键的则是,无论是陶家还是赵家,与甄、姜二门都不存深交,陶芳林却格外关注姜氏姐妹二人的易嫁,这本身就不合情理,所以在春归看来,甄怀永与大姜氏在陶芳林经历的那一世必定引发了轩然大波,这两个对于日后的劫祸应当是为关键人。

    而这一世,甄怀永主动向周王示诚,表示他会奉从政令,严格选派粮长,绝对不会因为丹阳治下的富户大贾行贿,便将粮长胡乱摊派给并没有能力承运赋收的中户甚至贫家。

    这当然并不能代表甄怀永乃至于甄家满门决定投效周王。

    但甄怀永既然愿意奉从政令,就可能造成秦王一方在竞储一役上失利,至少说明甄怀永和甄家并非秦王党。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在那一世继位的暴君严惩甄怀永

    那么暴君便有可能是秦王,当然也有可能是心胸狭隘的临淄王。

    玉阳真君,未知我如此剖析对与不对春归在脑子里询问。

    她没有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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