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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所以,江琛必败。

    “既然如此,赵兰庭何故一定要让父亲动手呢难道他就不想……一箭双雕李志唯乃赵兰庭外岳,那父子三人的死仇,赵兰庭不可能不报。”郑衡越发的困惑了。

    “江琛牵连不上我,赵迳勿心知肚明,至多不过只是,让皇上对我心生些微疑虑而已。但若由他出手,毕竟沈皇后是江琛同谋,迳勿生母朱氏之死,沈皇后又可谓元凶,而今赵迳勿行事,更多顾忌,他是不愿将太子牵连进这桩事故,太子才得储位,便涉风波,这更会触及龙之逆鳞,那便是阖墙之乱、手足相残。

    但这事由我出手,便是郑氏一门有意臣服帝令,借这事故向东宫示诚,正合皇上意愿,可谓两全其美

    。当然,赵迳勿明知我不会偃旗息鼓,他也未必乐见我偃旗息鼓,我若当真臣服于东宫,他可就再也无望将我绳之以法,为他的外岳妻舅报仇血恨了。”

    郑衡这才有了一些头绪。

    但更多的还是疑惑:“这样说来,我郑氏一门与赵兰庭绝无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父亲为何一再姑息手软”

    “因为我真正想要做成的事,少不了赵迳勿。”郑秀微眯着眼,两手交叠于颅后:“没有化干戈为玉帛可能么那可未必,纵然没有……”

    将来庙堂可以没有郑秀,但不能没有赵兰庭。

    娇杏是跟着郑衡离开了书房,因为书房里魏国公话说半句后竟然睡着了,她继续留在那里窥闻也不再有任何意义,她倒也想过要回一趟太师府把这日发生的事告诉春归,但又觉得兰庭不会相瞒春归,她再去复述一遍着实是多此一举,娇杏认为就这一点而言,她应当比曾经的魂婢渠出与春归更加心有灵犀。

    与其将一来一往浪费在途中,不如紧盯魏国公府,或许才不至于遗漏关键信息。

    但让娇杏失望的是郑衡也并没有和任何人再商量阴谋诡计,竟然亲自陪着嫡女郑双巧描帖,后又指点女儿棋弈,下昼还带着女儿往花园里垂钓,大半日都耽于天伦之乐。

    郑姑娘像是刚着了一场寒凉,小疾初愈,虽说是被父亲陪伴了大半日,欢喜之余,却仍有几分愁郁。

    娇杏听她对乳母说:“我挂念阿弟,这时身体已经康复,阿娘应当……会允许我去见阿弟了吧”

    “姑娘还是莫要去公主跟前讨嫌了,若触怒公主……姑娘又得挨骂受罚。”

    “阿娘为何厌烦我乳母,可是巧儿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姑娘的错。”乳母叹了声气,却到底不敢议论永嘉公主的是非:“好在有世子爷爱惜姑娘呢,老奴看着,世子爷对待家里的少爷们,都不及对待姑娘慈爱耐心,世子爷不也说了姑娘不必在意公主,姑娘便听世子爷的话吧。”

    娇杏默默地想:看来,永嘉公主对待她亲生的长女确然凉薄,又和郑世子之间……这算哪门子的恩爱和谐,夫妻两个俨然陌路人。




第697章 大员之路
    兰庭这两日忙忙碌碌,果然无一件隐瞒春归。

    “李大娘子的事,迳勿竟也代劳了”春归倒没想到赵大爷这回出手如此迅猛干脆。

    “她要不姓李,我就由得她身败名裂去,不过到底是大舅母亲生的女儿,且这件事说到底要不是老太太在后推波助澜煽风点火,李氏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我出面,彻底断了她的念想,这件事才能真正平息。”

    “就是还得废些心思安顿好她的居食。”春归其实也为怎么善后伤了一段时间的脑筋,不是没想过铁岭卫,但铁岭卫距离京城着实太远,又是苦寒之地,她可没有能力在那地方给李琬琰找个安身之地,还不能让李琬琰缺衣短食。

    “这件事其实是在汾阳时,我与大表哥商量好的。”兰庭道:“李氏虽执意与家人绝裂,不过大表哥到底还是顾及手足之情,从前他们在铁岭卫除了马家之外,倒也还有几户交好的友朋,可以拜托友朋照管,我所作的也无非安排人手途中护侍,待抵铁岭卫,告嘱当地官吏不可再让李氏脱籍出行而已。”

    春归外祖父一家虽然获得赦免,受允可归原籍,不过李琬琰却是出嫁之女,所以她的户籍仍在铁岭卫,后来她虽与马家和离,但因与家人闹翻,大舅母和李牧也没有替她将户籍迁回汾阳的想法,这时李琬琰被送返铁岭卫,兰庭又遣人专程叮嘱了地方官吏,李琬琰做为独居的妇人,日后再也无望开具过所脱籍远游了。

    她只能留在铁岭卫。

    “大舅母也是被她伤够了心,如此也好罢,虽然分隔两地,但也知道她衣食无忧尚有栖居之所,只要不再有妄想,这一生也未必不能安宁,她的一双子女又都在铁岭卫,她要真有了悔意,愿意弥补,过些年膝下也不是没有子女敬奉。”

    春归虽然看不上李琬琰的品性,但和兰庭一样,对马伯硕的品性却十分信得过,这桩姻缘虽被李琬琰自己折腾得劳燕纷飞,马伯硕固然对李氏死了心,倒也不至于衔恨,两人即便不能再续前缘,马家应当不会阻止李琬琰见她一双子女,李琬琰要真有悔改之意,弥补子女施以慈爱,将来有子女敬奉,还不算孑然孤独众叛亲离。

    当然,有没有这样的造化,全在李琬琰自己。

    春归也就彻底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迳勿沐假只到今日,明日便将归值了吧”

    “是,明日开始,怕又得有一段时间不得清闲了。”

    “不得清闲那是当然,我只关心迳勿这监察副使的差遣当奉旨返京时便已算交卸,而今又是炙手可热的东宫近臣,皇上应该会给些切实的好处,怕是要升官了吧”春归调侃兰庭。

    “升官不升官,总之明日便见分晓了,我倒不想升官呢,横竖也不靠那点当官的奉禄养家糊口。”兰庭调侃现行的薪俸制。

    说起来本朝官员的俸禄相比历朝历代也着实算是创下了“新低”,这大抵也是从太祖时就严禁贪墨,但纵然有剥皮揎草的酷刑为警,贪腐竟仍屡禁不绝的其中一个原因,真正清廉的官员务必付出惨痛的代价——曾有一位知州,他是出身贫微,原本一家唯有老母亲和他夫妻三口人,未考取功名之前,靠着节俭尚能糊口,一朝入仕为官,虽有了朝廷薪俸,却必须承担朝廷拨调的官奴之衣着口粮,日子越发过得捉襟见肘,后来妻子生了一子一女,女儿竟然饿死,妻子也因患

    疾无药请医病故。

    两袖清风的官员气节,有时确然要以牺牲妻儿家人作为代价。

    尤其那些出身寒微的官员,坚守气节更加不易。

    而如轩翥堂这样的门第,既有子弟读书仕进,族中还有擅长经营家业者提供牢靠的经济保障,所以不需贪腐亦能锦衣玉食者,着实不占多数。

    兰庭其实并不主张高官厚禄,但认为朝廷保障官员基本供需大有必要。

    君国实则早非建国之初,国库并不缺粮缺钱,更皇族早就无视太祖制定的祖制,不知哪年哪月就开始了挥霍无度、穷奢极侈。弘复帝前,连宫里稍微得脸的宦官内臣,名下都有良田无数豪宅若干,只不过就不需说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连多少克己守法的官员,甚至都一直挣扎于贫困饥寒。

    朝廷奉禄既然微薄,那就不能要求官员们必须维持官威养活官奴仆婢,这不是逼着官员贪腐么

    改革时弊,仅只是纠察贪墨远不足够,必须从制度上切实的加以改革。

    这是一目了然之事,奈何施行起来却难上加难,为何这么艰难险阻,有的矛盾和因由连兰庭也一时没有头绪。

    而对于升官一事,他也的确不抱多大愿望,而今他才是及冠之岁,便已为众所周知的东宫近臣,风头已经够大了,必须是那棵木秀于林,但有狂风暴雨,便以他为目标,如若可以选择的话,兰庭着实不愿这样的招风,不过他也知道这没法让他选择。

    他的出身注定不能走幕僚之途,想要实现抱负就必须领衔浪尖。

    结果新的任命,是都察院右都御史。

    一跃而为正二品的朝堂大员。

    很巧合,这下子兰庭和有长治公美誉的鲍文翰,成为了分庭抗礼的关系。

    要说来都察院自设立至今,制度上虽然一直由左右都御史领衔,互为制衡,不过早在成祖时起,右都御史便已为地方巡府兼授,也就是说都察院长首之职实际掌握于左都御史手中,到弘复一朝,右都御史甚至一度空缺,而今破格新授,竟打破陈例此一职务需为三十岁上经验老道者所领,恐怕连鲍文翰自己也绝没想到他竟然会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制衡”。

    更关键的是,兰庭及冠之岁便能官至二品,将来若然不遭贬黜,必然唯有入阁拜相才能称作升迁。

    尽管本朝,曾有多个君王任人唯亲,但如此年轻而身及高位者,也唯有兰庭一例了。

    这一授职可谓出乎所有人意料,包括许晋和沈决明。

    也包括了太子。

    “迳勿和顾宜人商量的计策,对潘存古的确行之有效,娇杏在潘家已经听闻了鲍文翰便是那关键人,所以父皇问我对于迳勿授职一事可有想法时,我提议让迳勿去都察院,但至多认为也不过是授佥都御史一职,没想到……总之迳勿这回能与鲍文翰分庭抗礼,真真是歪打正着大出所料。”

    “看来皇上虽然不愿促生阖墙之乱,却也料到储位之争不会因为名位已定就能彻底平息,把我置于风口浪尖,正是为了让我多历磨折,早些成为殿下的有力臂助。”兰庭对于自己如此招风心甚无奈。

    “大约……也是想试试鲍文翰的立场。”太子剖析道。

    兰庭颔首表示认同:“这样一看,皇上或许打算考察鲍文翰能否入阁。”

    而今的内阁,袁箕获罪后并未再

    补入填缺,许晋为首辅,沈决明、郭犁、李乾元为次,为次的三人皆心服于许晋,内阁这样的情势实则不符帝王制衡之术,所以弘复帝才没有急着补入阁臣,他有意斟选的人,应当是既对太子臣服,又不至盲从许晋者。

    鲍文翰自来便有刚直不阿之誉,弘复帝考察的,是鲍文翰究竟是否臣服东宫而已。

    所以破格擢升兰庭,看似向鲍文翰施压,而朝中那些残余的袁党,又或者仍然效忠于秦王的官员,就会不遗余力拉拢鲍文翰与太子一方阵营对抗,利害既在眼前,鲍文翰便不得不选择站队。

    这对于兰庭而言,其实不算一件好事。

    东宫已定,时局生变。

    说穿了兰庭和鲍文翰是势不两立,但对于太子而言便不存在你死我活的对决,除非鲍文翰将来的行为足够对太子成为威胁,必为敌隙,才当铲除。

    但谁也拿不准鲍文翰甚至魏国公会怎么走步,他们不是没有退路余地。

    没有退路的是兰庭。

    看似最艰难的时段已经过去,但最阴险也是最莫测的后半程,便在眼前脚下。

    太子,已经不是周王了。

    太子近臣,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天子对太子越是看重,太子便将越早考虑权衡之术。

    这也是帝王之术。

    春归这日也终于与易夫人约好共往太子府,其实就是从前的周王府。

    储位虽定,但册立大典未曾召行,所以太子及内眷仍然尚未入住慈庆宫,明珠笑吟吟地在垂花门前迎候,一手扶住了易夫人,一手拉着春归:“母亲和姐姐快别多礼了,这就是寻常的叙见,自家人不讲究那些。”

    春归自然着急要见小皇孙,第一眼就觉得非比寻常的亲切,其实她的梦境里,孩子的眉眼没一回看得清晰过,大不如此时此刻直观,可她明白这样的相识感不是她的错觉,也不是因为这时孩子的五官和明珠相似的缘故。

    抱着那又暖又软的身体,哪怕被唾涎沾湿了衣袖呢春归也一点都不觉嫌弃,明知这个时候丁点大的小儿还只会笑和哭,仍不厌其烦的逗他喊自己姨妈,明明孩子只发出毫无意义的两个音节,春归认定小外甥就是心领神会了。

    眼瞅着小外甥肚子饿了闹脾气才肯把这小儿移交给乳母。

    又才有了空闲搭理受到一阵“冷落”的明珠:“正筹备册封大典,明妹妹怕也免不得忙碌吧一切可还顺利”

    其实春归也知道诸如筹备大典的事不至于让明珠这太子妃独个亲力亲为,外朝有礼部、鸿胪寺等官员办筹,宫里有敬妃主理,便连太子府也有诸辅臣、长史司协佐,不存在不顺利的情况,她这样问,实则是打算引起别的话碴。

    说到底是想打听陶芳林有没趁着她怀有身孕的时机兴风作浪。

    明珠果然便接了话碴:“典礼的事倒没任何波折,只内府里险生意外……原本殿下在南京时,因陶才人举荐,允了淑娘在身边服侍,我看她也的确是个妥当人儿,殿下又有意予她一个名份,故而便先让她在正房服侍一段儿,打算着待册封典礼之后再擢她为选侍,怎知……她竟然意图对阿鲤不利,殿下怒极,下令将她发卖了,陶才人因此事惊惧忐忑,这些日子卧疾在床,我就担心会影响陶才人腹中的胎儿。”

    阿鲤就是小皇孙的乳名,所以易夫人和春归闻言俱是心中一惊。



第698章 陶氏之惶
    陶芳林虽然未同太子疾赶归京,但这个时候却已经是平安抵达北平城,不过她刚刚回来不久,平静多时的太子府内宅就再起波澜了,淑绢只不过一介奴婢,尽管有了侍妾的名份,太子也意会了日后擢她为选侍,但毕竟还没有尘埃落定,她就仍只是奴籍,太子加以处治不必报宗人府备案,光是她被发卖,不足以引起易夫人和春归心头一惊,两人惊疑的,当然是小皇孙险遇不测。

    原来数日之前,明珠身边侍婢盼顾举报,称淑绢假传太子妃的嘱令,抱小皇孙去见太子妃,还不让诸侍婢和乳母跟随,多亏被盼顾撞见。

    “淑绢和盼顾是各执一词,淑绢说正是盼顾让她去抱阿鲤到洵芳阁,又交待她不用让乳母等人跟随,盼顾却说分明是因她撞破了淑绢的阴谋,淑绢才强辞夺辩。”明珠把经过详详细细告诉了易夫人和春归。

    易夫人先问:“明儿你信谁的话”

    “我看盼顾和淑绢都不是心存奸险的人,着实是……不过相比淑绢从前并非我跟前儿的奴婢,盼顾也服侍了我有一年多的日子了,一直本本份份,我的确更加相信盼顾,但淑绢又一直喊冤……”

    “春儿怎么想这事”易夫人见女儿至今仍在困惑,心甚无奈。

    她过去对明珠的教导,只一味强调德行端方万万不能心存歹毒,就没想到女儿会陷于皇室内苑这些阴谋诡诈勾心斗角里,又兼晋国公府里从来也不存在这些阴毒事,结果导致如此简单一件事由,明珠竟觉毫无头绪。

    “说谎的是盼顾。”春归一语断定:“淑绢没有动因加害小皇孙,除非她是为陶才人要胁,不过纵便这事与陶才人脱不了干系,也不可能采用如此明显的手段,淑绢又不是死士之流,小皇孙但凡一丝闪失,她便死无葬身之地,无论如何也无法狡辩脱罪。”

    “那殿下岂不怪错了好人不行,我这便得知会殿下。”

    “明儿莫急。”易夫人越发的无奈了,一把扯住明珠:“殿下作出这样的处断,并不是相信了盼顾的

    话,甚至盼顾举告淑绢,都是殿下授意。”

    春归颔首认同易夫人的判断。

    “可这又是为何”明珠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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