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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就算你此时信不过,好歹让我先测字卜问,再看我说的话是否符合实情。”莫问既然是把话已经说了出口,当然不能半途而废,坐实了他是个没有本事而且酒量还不行的废物。

    姜东摆出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接过莫问早就揣在怀里的铅椠,在一小张纸笺上划字,他认得的字不多,会写的字就更少,却是把一个笔划甚多的“紫”字还算写得工整,而收笔后下意识间把手掌掩了一下面孔,似乎是想遮掩他其实不愿示人的情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其实并没听清莫问如何拆解字义的话,直到耳里钻进一句“祸事正因心系此人而生”,他一双大眼里才露出惊愕的情绪。

    “大凶的卦象,姜大哥倘若执迷不悟,恐怕是在劫难逃啊。”莫问把他那几枚表面磨得溜光水滑的铜币拾起,神色凝重的叹息一声:“你和心系之人已是生死永隔,我猜那缠身的阴魂生前正为你钟情之人,阴魂虽对姜大哥不怀恶意,可她正是祸因……”

    莫问的话未说完,姜东已经撑案而起急倾上身:“道长说她还跟着我紫莺当真还跟着我她的魂灵当真还能留在世间她还相伴在我身边是不是道长有没有办法让我再看到她”

    这个体格颇为健硕的青年,突然间却像丧失了身上的力气,那支撑在桌上的手臂分明已是瑟瑟发抖,而不肯轻掸的男儿泪也几近失控,让他不得不腾出双手掩面,膝盖便再也不能直立了,他瘫坐在条凳上,好半天才能不带哽咽的说话:“这么久了,我一回都没有梦见过她,我以为黄泉路上她已经走远了,一碗孟婆汤已经把我忘得干干净净,更或许已经投胎转世,就算日后我也下了幽冥地府,再也不能见她一面……”

    纵然是一贯玩世不恭的莫问小道,也被这悲沉的倾诉牵引起同情心,这时不再关心神通广大的庭大奶奶究竟怎么知道姜东这深藏心底的哀痛,他觉得哪怕这回“解厄消灾”得不到一文钱的报酬,也应认真努力的把姜东从悬崖边沿给拽回来。

    “阴阳两隔人鬼殊途,世上没有让生人再会死魂的神术,不过小道还算有些神通,可用扶乩之术尝试沟通亡灵,助亡魂将未尽之言诉诸生人。”

    姜东完全不关心他自己能不能避免血光之灾,会不会遭遇在劫难逃,此时此刻他只想能和朝思暮想的人再见一面,就算这个愿望不能达成,要是能知道紫莺不及向他出口的话,证实紫莺当真还在




第175章 新岁将至
    春归自从那晚之后,其实便没再见过紫莺,直到莫问写来密信告知姜东总算在他苦口婆心、精诚所至的劝说下回头是岸,不再轻生蛮干,紫莺也没有出现。春归交待渠出寻她,这回连渠出都一无所获,紫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大约只有玉阳真君这尊大神知道她究竟是往渡溟沧,还是魂飞魄散。

    不过只要姜东坚信紫莺已往归宿,他们尚有来生可期,不至于再因复仇一事莽撞轻生,相信紫莺纵然是魂飞魄散,灵体溃散前总归也是心怀安慰的,因她到底是保住了这一世倾心爱慕的人。

    至于赵二叔夫妇两个,经此一事春归也真是把他们彻底厌恶了,她不是没有想过帮助姜东讨回公道,让做恶的人罪有应得,但这时显然未到时机,并春归其实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不可能再让莫问借用与阴魂扶乩沟通那套说法,让兰庭也坚信他的二叔与二婶表里不一衣冠禽兽,且就算兰庭相信莫问有此神通,难不成凭借这个就能把赵二夫妇送官法办大义灭亲的事可是把双刃剑,春归还真不想就让兰庭面临如此艰难的抉择。

    姜东一直不知道他心爱的姑娘其实也远远不似表面般善良无辜,在他不再能朝夕相处的日月里,原本单纯干净的人心其实已经逐渐蒙垢,或许这样的改变并非紫莺自愿,但她其实也不是没有选择,还是那句话,春归对于紫莺的遭遇虽说感慨,但并无扼腕之情,但她当然也从未打算过告诉姜东真相。

    逝者已矣,生前之事也该一笔勾销了,就让姜东心目中一直保留女子最本真的模样吧,活着的人要继续生活下去,美好的记忆总胜过阴霾的过往。

    十月转眼过去,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了,忽然就来了一场雪,屋子里开始离不开炭火供暖。

    照旧的每日清晨,春归都免不得和彭夫人在踌躇园碰面,彭夫人对她的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时不时就挑剔刁难的态度一直没有改变,春归也彻底放弃了与这位二婶修好,如此一来她难免就懒得回回忍气吞声,有几次算计回去,让彭夫人受到老太太的数落,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僵持,但大多数时候都还是楚河汉界,居院隔着有些远,彭夫人还没无聊到日日登门交战的地步。

    不过春归和另一位婶娘,也就是四夫人的交往却随着隆冬的来到发展得如火如荼,又遇新岁将至时,四婶竟被诊出有了身孕,春归立即动手为那还不知是小叔还是小姑的婴孩裁制小衣裳,四婶欢喜得把嫁妆箱子打开,硬逼着春归挑选了不少首饰。

    一回春归去四婶院里看望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四叔的生母,她是老太爷生前唯一的妾室,据说是先帝恩赏的宫人,身份就不比得普通的姨娘,连赵江城和赵洲城一双嫡子都得尊称一声庶母,这位庶祖母杨氏要比老太太年轻十余岁,但如今却也显出了苍老之态,鬓角的白发比老太太更多,因为体形消瘦也不比老太太那样的富态,但她脸上常带着笑,说话也是轻声慢语的,所以春归初一见她就觉得亲切。

    因着青萍经过这段时日,和太师府各处的仆婢逐渐走动来往混得熟悉了,更打听清楚了不少人事,她也不管要不要紧,和春归闲话时多少提及,所以春归其实在见庶祖母之前,已经听闻了关于这位长辈的许多事。

    说来先帝自来便有将宫人赏赐给臣公的习惯,以示恩泽,当年朝上不少的文武百官家中都有像庶祖母一样来历的贵妾,闹出过不少以庶压嫡的风波,把不少朝臣的后宅闹得乌烟瘴气,赵太师是个正直的人,阻止不了先帝改正这一喜好,但他自己却拒绝了多回此类恩泽,后来却不知怎么的,突然便没再推辞,不过请求先帝让当今的圣德太后也即当年的王皇后恩择一位知书达礼的宫人,也好辅助正妻理断家务。

    而杨氏也果然不像那些仗着出自内廷便趾高气扬的妾室,从未丝毫不敬正妻,故而太师府里的妻妾关系还算和睦,杨氏一连生了两个庶子,赵太师特意让她亲自教养,老太太做为正室嫡母也没有明显的怨言,对待两位庶子还算慈和。

    杨氏后来还生了一女,不幸夭折,从那时起她的身体就大不如前,赵太师也没再让她辅助协理家中内务,后来赵太师病故,杨氏便干脆住进了怫园的北望庵,俨然在家修行的居士,再不过问事非。

    这回也是听说儿媳有喜,才出怫园探望。

    春归还听说府里的大姑娘樨时,曾受庶祖母教养了一段时间,所以大姑娘常常前往北望庵看望,和庶祖母格外的亲近,春归猜测这应当也是赵太师生前的决定,否则大姑娘虽是庶出,但到底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儿,庶祖母怎么也不能

    越过老太太把大姑娘留在膝下教养。

    想到二叔祖母对老太太的当面指责,又想到亲小姑兰心妹妹的脾性,还想到兰庭公然说大老爷、二老爷就是被祖母惯坏的话,再想到二老爷的确是个衣冠禽兽……春归认为祖父这一决定实在英明睿智,只可惜二姑娘是太师府兰字辈唯一的嫡女,老太太怎么也不愿连这个亲孙女儿也交给妾室代劳。



第176章 夜审疑案
    大奶奶没想到的是她虽然通过暧昧的时间暧昧的场景,自以为把来龙去脉猜了个**不离十,然而和柔姑娘的奔放却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以至于终于听闻事实真相时,震惊得险些没有又再马失前蹄,把怀里搂着的汤婆子往脚背上扔。

    原来白昼时春归虽说在暖阁外安排了两个侍女共同当班,但考虑着入夜后天气实在太冷,为了尽量减轻当值人的苦累,到亥中时分,暖阁外值夜的人手便减至一人隔一个时辰便能轮换。春归想着横竖兰庭也不是个挑剔难服侍的主,夜深时分力所能及的事一般也不会假手于人,更不需要婢女下人围在身旁打转,无非是因为正处用功的时刻,万一想喝口热茶不能抽出空闲来自己等水烧开,就连跑去厨房提水过来也得废事,所以才需要个侍女以备不时之需。

    又因侍女顶风冒雪的在廊庑底值夜,也免不得腹饥口渴的需求,故而晚间在厨房里也安排着值夜的人,是仆妇搭配小丫鬟的组合,一个老成仔细一个手脚麻利。

    至于夜间只有一个侍女和男主人屋里窗外的似乎有点孤男寡女的意味,完全不被春归纳入考量——除了和柔之外,轮值的侍女都是春归的自己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女主人给予了她们毫无保留的高度信任。又就算是和柔,这位在斥鷃园里工作了这么多年,哪能摸不清男主人的脾性行事总不会触犯兰庭的逆鳞,瓜田李下的事情春归原本以为大不至于发生。

    万一男主人意志不坚受到诱惑怎么办

    那就更不是春归认为可以防备得住的事了,赵大爷倘若真要和侍女发生风流韵事,她便是安排十个人一同当值也阻止不了。

    所以这日子正时分,和柔替了青萍值夜一个时辰,她原本应该在廊庑里傍着熏笼听候差遣,也的确等到了兰庭“上茶”的指令,结果“上茶”之后,和柔姑娘却没循规蹈矩退下,反而就这么站在赵大爷的暖阁里,满脸娇羞目光迷离的开始宽衣解带……

    赵大爷把茶喝了一口便赶着写文章,压根没留意侍女正在进行这件胆大妄为的事,直到和柔姑娘准备替他也宽衣解带……

    春归到场的时候,和柔当然不会仍是酥肩半露衣着不整的模样,只是意乱神迷的劲头仿佛还没褪去,一改她膝跪告错时腰杆笔直的姿态,这回娇娇弱弱的委顿着,两边面颊涨红有如就要渗血,并且隔着老远,春归都能看出她的呼吸急促、心跳如雷。

    状态很不正常。

    兰庭这回也像动了真怒,脸色有如结了一层寒冰,冰碴子都能渗入眼睛底下去,春归莫名觉得这怒意不仅仅是针对和柔。

    “你来了。”这话是对她说的,倒是听不出枪药味,足够平静不透阴森,可春归就是觉得这语音似乎是源于一口千年古井里,无端端就能让人打个冷颤。

    她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憋火,无法体谅赵大爷险些遭到轻薄的郁闷心情——这都是什么糟心事!和柔又不是她给赵大爷择选的婢女,就算她看出这姑娘逾越本份,但骂不能骂罚不能罚,提防着都能被指责妒悍,还能管得住她自荐枕席不成大冷的天又是深更半夜,为这件糟心事把她从热被窝里挖出来,自己这一肚子邪火还不知冲谁发呢,赵大爷倒阴阳怪气上了!

    起床气没散的庭大奶奶完全丧失了推理能力。

    于是也冷冰冰的拿话去填“千年古井”:“我来了。”

    就算感觉到费嬷嬷拿眼睛直瞅过来,春归一时也恢复不了恭顺的姿态,把什么“夫若发怒、不可生嗔。退身相让、忍气低声。”的教条内训忘在了周公他老人家那里。

    兰庭



第177章 下药之人
    春归不是没有留意过钏儿,但横看竖看,都是个表里如一的小丫头,无非有些小聪明罢了,想不出什么天衣无缝的阴谋诡计,也不具备多么欲壑难填的贪婪野心,送她跟前的便宜倒是不会往外推拒的,说不上居心不正,只是难免普遍人性所存的谬缺,面对利诱做不到无动于衷。

    高尚的德行和恶毒的心性其实均非世间普遍,像钏儿才更符合芸芸众生。

    所以春归从来没有想过把这位已经被和柔收拢的小丫头“斩草除根”,只不过不打算提携信任而已,仍由着她在斥鷃园里干着琐碎的差使,也由着她越来越亲近和柔。

    深究原因还是逃不去懒怠二字,打发钏儿不难,但就算打发了这位也管不住和柔又再寻找新的同伙,且一旦和柔也增强了戒备心,行事越发鬼祟起来,岂不让庭大奶奶耗废更多的心思

    总之春归完全没有料到她不以为然的小丫头突然担当起重要角色,成为搅扰她睡眠的帮凶。

    懒惰的毛病看来真得改改了,春归再一次暗下决心。

    “银耳羹是你亲手取给和柔的”起床气散尽,春归完全恢复了和颜悦色,这是主持公允的前提,得做给费嬷嬷观赏,还有隔着画屏那个阴阳怪气的人,以示自己不偏不倚的态度。

    “是,那时和柔姐姐因得在暖阁外听候,便让奴婢跑一趟厨房,取来了大奶奶赏赐的银耳羹。”

    这个回答也算奸诈了。

    给值夜的奴婢老火熬煮的银耳羹本是春归准备的福利,但如今最有可能被动手脚的就是这一福利,钏儿强调“大奶奶赏赐”五字,矛头指向清晰,认真追究却不能说她毁谤,如何应对得看春归接下来的发挥了。

    沉不住气的,立时火冒三丈,看人眼里指不定就是做贼心虚、恼羞成怒。

    “今晚你并不在厨房轮值,怎么到了夜深时分却仍未休息”春归仍然和颜悦色,甚至口吻更像闲话家常了,她关注的还不仅仅是跟前一跪一立的两个婢女,并没有错过袖手旁观的费嬷嬷看过来,仿佛带着几分认同的神色。

    认同看来这桩风波至少和这尊菩萨无关了。

    把眼角的余光刚从费嬷嬷身上收回,春归便听钏儿答道:“奴婢本不值夜,但因受和柔姐姐的恩惠,寻常时候也不知该怎么报答,想到不如趁和柔姐姐值夜时在旁边陪上一陪,也能帮着跑个腿。”

    小丫头说着说着神色里就带着几分瑟缩,更低了头把脸埋进阴影里,春归看她把脚尖都直往后缩,应当不全是伪装,这丫头才多大寻常间看见个膀圆腰粗的仆妇都会避让一边儿,生怕被人呵斥没规矩,春归入门已经四月之久,还从没跟钏儿单独说一句话,真还不如斥鷃园里不知从哪飞来的燕雀,此时都已有了胆量在庭大奶奶的掌心里啄小米吃。

    替和柔跑腿的是钏儿,她是被谁收拢在斥鷃园里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在和柔的吃食中添加“佐料”的嫌疑甚小,而经手的人还有今日在内厨值夜的仆婢,也是要被召来察问的,她们两个比钏儿更加胆怯,纵然春归和颜悦色,这两人竟都带着哭腔,躲躲闪闪支支吾吾,一看就是有所隐瞒。

    春归大觉头痛,她并不熟悉此二仆婢,往常自己和兰庭的吃食也不经过这些粗使奴婢操持,无非是因侍女们这段时日需要轮留值夜才做此安排,总之这两人可不是她的心腹,但两人此时的表现分明就是有话不敢说,极像慑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眼看着就连费嬷嬷的神色里都显露出深深的怀疑,春归纵感苗头不对也不敢敷衍了事,她只得严肃了面孔郑重了口吻:“作何语焉不详有什么话不敢说的!”

    那两人就越更胆寒的模样了,尤其是小丫头,嘴一瘪就开始从眼睛里直掉金豆子,仿佛庭大奶奶有如一尊阎王鬼判般可怖,小身板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了。

    倒是让钏儿抢着开了口:“奴婢去厨房时,不见当值的人,却见娇枝姐姐在那里,正好把蒸锅的盖子给放上去,奴婢心里便生警觉,躲在外头没进去,又见娇枝姐姐往下人住的屋子那边走,奴婢就在后头远远跟着,又瞅见她进屋之前把一件物什丢在了树根底下,奴婢便拾了起来,正是这个。”

    说完就把物件拿出来托在手上,是一个小瓷瓶,用木塞子堵了瓶口。

    费嬷嬷先一步拿了瓷瓶,交给春归,春归察看,又见瓶子里装的是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药丸,珍珠色泽,闻起来有股淡淡的香气。

    事实真相仿佛水落石出了。

    春归心底发冷,但情势让她必须继续把审讯工作进行下去,只好让费嬷嬷也察看药丸,且虚心请教:“嬷嬷可知这是什么药”

    费嬷嬷又哪能辩出春药的真伪但这个问题倒也不是必须理断清楚的,建议道:“大奶奶并未安排娇枝当值,她深更半夜作何前往厨房并且钏儿既先看见她动了蒸锅,又亲眼目睹她丢掉这物件,大奶奶何不把娇枝叫来审问,就知道这药丸的效用了。”

    终于是在这个时候,厨房当值的两个仆婢也总算不敢再有所隐瞒,证实了钏儿的话,供诉道娇枝早前的确去过厨房,且把她们两个都支开了,她们都知道娇枝是大奶奶的陪嫁丫鬟,在斥鷃园里如今是底下人不敢冲撞得罪的大人物之一,心里头虽然觉得蹊跷,都不敢不听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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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疑犯供诉
    娇枝这才留意见暖阁里还有费嬷嬷这号人物,后知后觉感到了事情的不简单,她纵便是刁蛮强横,到底是为奴为婢的人还不曾忘了敬畏,深知这是在太师府,而二夫人又有管家大权,真要把她严惩重责,怕是连大奶奶也不能阻止。

    彻底没了狡辩的心思:“大奶奶,什么落毒下药,奴婢可没这胆子,再说奴婢自从陪着大奶奶出阁,无论在汾阳还是在太师府,可都一步不离内宅,又是哪里来的毒哪里来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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