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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黑化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公子永安

    元怀贞却是冷笑, “长公主,你最好记得,昔日是你高高在上,将我作践,踩到泥里,又怎能怪我翻身之后有样学样成则为王,败则为虏,这些弱肉强食的道理,不都是你亲手教会我的吗如今,你只是自食恶果罢了。”

    说罢,他俯下细腰,啃咬她的颈子。

    他记得她的呼吸,记得她的心跳,实在是太熟悉她的分寸了,以致于她要开口责骂之际,轻车熟路衔住唇珠,锁了声音,哑了她的喉咙。

    元怀贞将人吻得昏天暗地,又趁着她意识不清,唇缝呵出一丝儿冷气,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长公主,你摸摸你的良心,我吻你的时候,你是否惦记起你身后站着的是佛陀”他轻轻呢喃,“还是别让佛见笑了。”

    他拥着她的脊骨,往寺外走。

    琳琅踉踉跄跄,身体虚弱,不得不依附在他的胸膛前,“你要做什么”

    黑衣医者顿了顿脚步,低头睨她,罕见勾了勾唇,苍白的眼尾泛起晚霞的艳色,“天下信徒那么多,我们仁慈的佛想必是忙坏了,大概一时半会想不起要渡你。贞不劳烦他老人家,亲自渡长公主如何一碗水,费不了几两药钱。”

    琳琅手臂一伸,勾住了落漆门框,迟迟不肯踏出门槛。

    元怀贞神色冷漠,反而将她框进了木门,“也好,这里没试过。”

    一抹寒光掠过。

    光滑如水的剑面映出了一双寡情冷血的眼。

    “大师兄,你越矩了。”

    不是小秦帝是谁

    他同是一袭黑衣,衣摆沾血,俊美的眉目张扬着冲天戾气。

    来迟了。

    他的视线扫过长公主颈上的血印,气血一时翻涌,险些逆了经脉。

    秦棠被他的师娘跟大师兄各自摆了一道。

    先是琳琅。

    秦棠从没想过,一个万人敬仰的女人居然会舍弃凡间的富贵荣华,选择出家为尼。

    当然,秦帝陛下自诩自己爱江山更胜过爱美人,他胸有万壑,心怀天下,别的女人爱怎么出家都犯不到他的头上,他甚至用这招对付他那个蛇蝎心肠又蠢笨如猪的继太后,逼着她吃斋念佛,抄写佛经,省得整日闲得给自己搞出幺蛾子。

    他前脚刚压着继母去当尼姑,后脚琳琅就给他上了一节生动形象的报应课。

    秦帝陛下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谁当尼姑他都没意见,除了琳琅。

    扪心自问,但凡一个有血性的男子,有哪一个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削去三千青丝秦棠单单是想想琳琅光头的样子,心里就堵上一口淤血。虽然他觉得长公主哪怕成了一个小光头尼姑,也是别有风情的。

    但问题是,当了尼姑,万一人家当着当着就大彻大悟无心情爱怎么办

    他又不是真正的秦太子,光明正大,胸怀磊落,说到底,他出身底层,是个俗气至极的混账王八,他中意的女人,无论长得再倾国倾城,总得有一丝丝的人气,他逗她咯吱窝,她会开怀大笑,他偷亲她一下,她也会抿着嘴角偷偷害羞。

    换成尼姑能有这样的闺房乐趣吗

    得知琳琅出家的消息之后,秦帝陛下顾不得妥善处理犀奴的归降之事,匆匆离开。

    按照他的脚程,不出十天便能赶到大盛,阻止长公主削发为尼,把她从佛祖的根脚拉回自己的怀里。

    但是,秦帝陛下万万没想到,远在姑射的第一情敌大师兄竟然神通广大,将手伸到他的领土上,让继太后跟着一个臣子跑了,他不得已转回秦城,把私通的二人抓了回来,遂耽搁了一些时间,被大师兄后来居上。

    “越矩”神通广大的第一情敌淡淡道,“二师弟,你这话说得奇怪。我亲近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对”

    秦棠微微一滞。

    确实,两人的夫妻名分在数月之前定下来的,当时他还是以观礼者的身份参加喜宴,若不是琳琅那釜底抽薪的一招,也许现在他要改口叫嫂子了。

    于是秦帝陛下潋滟勾魂的丹凤眼对上了琳琅。

    “你说,你承不承认大师兄的妻子的身份”他暗含警告,“长公主,你不会忘了吧,当日你我是结了秦国的血礼,你我之血融为一体——”

    “什么血礼”

    元怀贞眼风一冷。

    这是要翻旧账的意思了。

    琳琅低眉顺目,装聋作哑,仿佛全然看不到两个男人之间的连绵战火,“元施主,秦施主,如你们所见,我要剃度出家了,你们无事,便请回吧。”

    师兄弟一边一只捏住她的手,俊脸上均是如出一辙的冷笑。

    “出家你敢试试!”

    她敢试,他




601|师娘前女友(43)
    “咳——”

    轻微的咳嗽声引起场中众人注意。

    琳琅被韦渊挟持在胸前, 戒刀吻在颈侧。

    瓷白的肌肤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蜿蜒落下, 染红衣襟,

    对方箍得太紧,她难受地低咳起来。

    为了今日的出家剃度, 长公主敛了华裾鹤氅的绝世光华, 一身素衣玉簪, 腰如细细柳枝, 轻脆易折。眼下她深陷桎梏, 苍白憔悴几分, 与颈上的血迹相衬, 艳靡得惊人。

    她眉眼泛着倦色, 依旧掷地有声,呵斥他,“你疯了不成, 谁教你这以命换命的蠢法子”

    元怀贞一怔。

    师娘甚少会发这么大的火, 往常她生气,至多是眉梢唇角流露出三分痕迹。

    她第一次把他骂到狗血淋头,还是师傅逼着他发毒誓那日。

    ——元怀贞, 我当初送你上山, 让你拜师学艺,你学的是什么毫无底线地妥协吗

    ——疼不疼

    ——你别唬我,这血味这么浓,你的伤定是重了, 快别跪了,回去上药。

    他依稀记得,她指尖触碰他颊上的掌印那一抹温热。

    那热,好似他幼时睡在花枝底下的潮热,一团团一簇簇的甜蜜花香熏得他双颊绯红,做了个五彩斑斓的美梦,被闷得窒息也不肯醒来。

    当她触碰他,当她眼底出现他的身影。

    一刹那,银瓶乍破,心潮如海。

    于是,日久天长,慈悲医者练出了金针刺穴,也养出了玲珑心事。

    当奚骄不知廉耻爬上师傅的床帷,他头一个念头便是,他要带师娘离开阑门,去一个山清水秀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建一座茅屋,养一笼鸡鸭。

    他有一身医术与好力气,可以上山采集草药去集市卖钱,或是到山脚开一家小医馆,他闲时再去挣点外快,总能供养得起长公主的绮罗珠履。

    那时他没想那么远,只想着把师娘带离伤心之地。

    其余的,什么情啊爱啊,大师兄没想过,也没发觉。如果不是莲房那一次旖旎到令人沉溺的意外,他怎会心存妄想,与她并肩同行

    她对他而言,像是一场梦境与现实交织的矛盾命运,入梦雕琢得多圆满,现实就有多惨烈。

    “琳琅。”

    元怀贞轻声唤她。

    他向来是称她为长公主。

    对于一个纯情腼腆的大夫来说,亲昵呼唤姑娘的闺名等于要了自己的小命。

    “我不是一个好师兄,我耽于情爱,辜负了小四与小五。我也不是一个好大夫,千金不治,活人不医。但我,对你从来是一心一意,从骨到发,无一不是你。”

    韦渊捏紧了戒刀。

    元怀贞步步走近,直到离二人还有些距离,稍微站定,腰杆挺直,拔出了剑鞘里的银霜之剑,寒芒湛然,皎如月辉。

    发丝飞扬,置在颈前。

    “大师兄,你……”

    不会是来真的吧

    秦棠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见过无数阵仗,喜宴那次也让他大开眼界,但他从未见过,竟会有人为了保全他人而自刎,比殉情还要来得壮烈。

    元怀贞缓缓道,“今日,我以一身热血,偿你昔日之恩。稍后,我亲自会去地府,向小四与小五赔罪。”

    “噗嗤——”

    猝不及防,鲜血四溅。

    离得近的韦渊尚未躲开,眼皮溅了血,他下意识闭了闭眼。

    顷刻,一股寒风袭来,男人当机立断,往旁边一滚。他腕口被震得发麻,脱了手,琳琅辗转到另一个充斥着草药气味的怀抱中,脸颊热得离奇,全是粘稠的鲜血。

    “没事吧”

    元怀贞清亮的声音变得低哑,他方才计算着角度,借着割喉的举动,飙出毒血,溅了对方的眼,夺得可趁之机。

    只是,他再如何注意分寸,脖子毕竟是人体脆弱又易伤的部位,他一把抓住缠在琳琅手上的发带,一面点了止血的穴位,快速裹住了流血的颈子。

    与此同时,二师兄的动作丝毫不慢,当大师兄抱着琳琅退开,他替了他的位置,与师傅韦渊展开搏斗。

    “这是解药,快吞下。”

    元怀贞扯开小玉瓶,指尖捻着一枚红色丸子,塞到她的嘴里。师傅韦渊是阑门弟子心目中的高山深谷,超群绝伦的医术是这个男人的冰山一角,真对上他,作为首席弟子的元怀贞也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

    何况他之前为了解长公主的春蚕蛊,一身内功尽付东流,师傅肯定是知道的,难保他不会以此做文章。元怀贞眉眼一敛,不顾有伤在身,提着一把剑就加入混战。

    门主大人跳到了佛像上,他俯瞰着两个弟子,冷笑,“怎么,如今你们为了一个女人,竟要欺师灭祖了老大,老二是个叛徒,我就不说了,你是我医家一脉的真传,师傅不择余力培养你,你要刀剑相向报答你师傅”

    在众多弟子中,唯有元怀贞继承了韦渊的衣钵,他对这个大弟子付出诸多心血,不曾想,有朝一日,师傅二人竟会站到对立面上。

    元怀贞心神一颤,飘渺似云的身法出现了破绽。

    “啪——”

    一条赤红长鞭在他后背绽开,筋骨塌陷半寸。

    “大师兄!”

    秦棠伸手一捞,接住了纸鸢般栽倒的黑衣医者。他循着长鞭,惊疑不定看向莲花座上的一名少年,他双目赤血,浑身释放煞气。对方收回长鞭,捧着一截鞭骨,小舌伸出,慢慢舔着鞭上的猩红,用最天真的面相诠释着暴戾血腥。

    “小六”

    小六置若罔闻,喉咙咕咚吞咽,贪婪吸着长鞭缝隙里的血,一丝也不肯放过,舔得干干净净后,毫无感情的眼睛锁定了在场的三头猎物,血腥味最重的大师兄是猎人的头号目标。

    “你对小六做了什么”

    二师兄颤抖的语气压抑不住愤怒。

    “只是一个失败的半成品。”韦渊叹息道。

    世人眼里,他是光风霁月的阑门门主,本人是天纵奇才,夫妻恩爱和顺,儿子活泼,弟子聪慧,名声权势唾手可得。他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韦渊沉迷医术,对传说中的返老还童之术很感兴趣,他于是下了山,替慈悲盟的一位长老夺了盟主之位,扶为傀儡,替他试验还童丹。

    小六是一百名孩子中唯一存活下来的绝佳根骨。

    为了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他让傀儡盟主送他上山,亲手观察与打磨。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人间的软玉温香过于缠绵,他与长公主成婚多年,心肠也被一点点磨得软了,他伪装得太久,自己仿佛成了真正的君子,渐渐沉迷,把还童丹的事情给搁置了。他生来完美顺遂,和离之事是落在白纸上的污点。

    韦渊无法容忍事情不受自己控制。

    明明当年一见钟情的是她,死缠烂打的也是她,他将她放在心上,她却抛开他,投入弟子怀抱。

    不过没关系,今日之后,他会将她的尸体,再度装回自己的笼子。

    他韦渊想要的圆满命运,谁也不能阻止。

    韦渊取下腰间的蛇纹玉长笛,横在唇边,吹奏一曲奇异古调。

    寺外的虫蛇纷纷苏醒,白日出洞。

    小六目中凶光大盛,长鞭一甩,缠住了大师兄的手腕,其蛮力之大,绞下一层血皮。元怀贞失血过多,是场中最虚弱的人,被小六狠狠一拽,撞着莲花经幡倒飞出去。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吐血。

    秦棠喉咙中的小心还没蹦出来,一截玉笛拦住了他,韦渊镇定自若,袍角无尘,“老二,你的对手,是师傅。”他似笑非笑,“让师傅瞧瞧,你这个敢偷天换日的小老鼠偷吃了佛祖多少灯油,会不会吃得太少,一朝被打回原形。”

    小六持着淌血的红鞭,一步步朝着尚未恢复的琳琅走去。

    他面无表情举起了鞭子。

    “哗啦啦——”

    屋檐塌了半角,灰瓦混合着尘泥噼里啪啦掉落下来,强烈的日光中滚落一道狼狈的身影,他顾不得抖落满头的草屑,半空中掷出一枚铜钱,凌厉的锋芒硬生生震得小六摔了鞭子。

    “……小五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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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师娘前女友(44)
    三师兄的决绝出乎众人的意料, 更出乎琳琅的意料。

    这趟浑水,她本没打算让他去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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