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2兴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之清扬
唯一不和谐的因素恐怕就是姜维了,这个曾经是魏国官吏的姜维叛逃到蜀国之后,却成为了诸葛亮最为忠实的鹰犬,蜀国别的将领都疏于进攻,唯独姜维,一次次地出兵陇右,就跟个牛皮糖一样,粘粘乎乎,打疼了他好几次,依然是贼心不死,屡屡犯境。
不过,姜维的出兵也左右了不了大局,主政的费祎每次给姜维的上限是一万人,带着这么一点人马,姜维就算是再能折腾,也不过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搞不出多大动静了来,有郭淮这样的老将镇守雍凉,姜维是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的。
虽然蜀吴两边皆是战事不断,但却是无关痛痒,司马师只需要读一读奏报,批阅一下,也就无需他再操心了,那些镇守地方的大将们自然会处理的很好。
唯一让司马师挂怀的,只有并州的曹亮了,这才是他真正的心腹大患,如今的曹亮已经是羽翼渐丰,挟着去年并州大捷之势,现在大举四处扩张,吞并河东,占据幽州,以如此迅猛的发展势头,只怕不出几年,在天下大势,就真得要易主了。
第1100章 神童司马伦
钟会离开之后,司马师命主薄将各地驻军的名册拿来,细细地查阅起来。
魏国的军队体系十分的庞大,常备军的数量基本上维持在五十多万的水淮之上,不过看似数量众多,但实则各地兵员都比较紧张,完全没有多少可以抽调的余员。
魏国的军队分为中军、外军和郡国兵,中军是朝廷的禁军队伍,原来设虎卫、骁骑、游击、中坚、中垒五营,中坚中垒两营在曹爽执政的时期被撤裁,其部队并入了虎卫军之中,而骁骑营则跟随着曹亮叛逃至并州,于是乎中军只剩下了虎卫军和游击营。
不过高平陵事变之后,司马懿夺回了中军的控制权,首先恢复了中坚、中垒二营,而且又重建了一支骑兵队伍,不过没有再用骁骑营这个名字,而是改为了锐骑营,以区别于已经叛逃的骁骑营。
不过这一支锐骑营,也在并州之中全军覆灭了,司马师主政之后,首先重建的便是锐骑营,陇西运回来的第一批战马则他们挑选,刚刚打造出来的新式马具也第一个配备到了锐骑营,现在锐骑营的装备是全部骑兵军之中排在第一的,训练效果也是最佳的,相信用了多长的时间,这支王牌的骑兵营将会成为司马军骑兵之中的主力,成为司马师抗衡并州骑兵的资本。
不过锐骑营现在还不具备实战的能力,司马师是不可能将他们推上战场的,而且不光是锐骑营,中军各营在并州之中都或多或少地受过创,虽然通过招募新军方式完成了重建,但战斗力上面却是无法得到保障的,所以,整个中军可以调动的人马并不多。
外军则是指驻守在雍凉和荆州淮南的军队,这两大战区的军队主要是对付蜀国和吴国的,属于防御中坚力量,也是基本上不能动的基本盘。
接下来,司马师所能调动的兵马也仅仅只剩下了各地的郡国兵,别看郡国兵数量最为庞大,但魏国的天下地域广袤,郡所众多,这么多的军队平均分配到各个州郡去,其实每个州郡驻守的兵力并不太多,既得维持地方治安,还得守御城池,任务也是十分繁重。
其实郡国兵的战斗力不及中军和外军,他们最多担任的任务是守御城池,野战的话,确实能力不足。
其中比较精锐的三河兵,倒是具备作战的能力,但是在并州之战,三河兵损失最为惨重,甚至许多营整建制地都被歼灭了,现在恢复起来,也比较缓慢。
司马师计算了半天,也没法给钟会凑足十万步兵,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天下的兵马虽多,但真正能调动的,却是比较有限,捉襟见肘啊!
揉了揉了发胀的太阳穴,司马师站起了身,他一只眼睛看这些兵册,确实是比较困的,司马师连续地看了两个多时辰,那只仅存的眼睛又困又涩。
司马师不敢再看了,赶紧地起身到外面溜达溜达,去后花园看看花花草草,养养眼。
司马师自从眼睛受伤之后,一只眼睛完全失明了,另一只眼睛也患了眼疾,经常会伴随有眼痛之症,太医曾告诫他谨防用眼过度,否则会有双目失明的危险。
虽然失去了一只眼睛,但除了视距变窄之外,并没有真正影响到司马师的生活,但双目失明就不同了,变成了一个瞎子,还能成什么大事?
所有司马师听从了太医的吩咐,一发现眼睛有干痒痛的症状,便主动地少看些公文,多到户外活动一下,远眺近观,让疲劳的眼睛适当放松一下。
还别说,太医的这个不用扎针不用吃药的方子倒是挺灵的,司马师在后花园走了一圈,眼睛变得舒服多了,他正准备离开后花园,只听得亭廓之上,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
司马师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一听便是他的九弟司马伦的声音,此刻正是三月中,百花盛开,后花园里花香怡人,司马伦特意地跑到后花园里来读书,也不知道他是真读书还是赏花来了。
十岁的孩子正是玩性最劣之时,司马师虽然对司马伦要求极为的严格,但也没有禁止他来后花园读书,或许司马师认为这里也是一个陶治性情的地方。
司马懿临终之时,将司马伦托付给了他,而且司马懿还要司马师立下重誓,等到司马师百年之后,他的位置将会由司马伦来继承。
司马师对此倒是没有多少的抵触心理,尽管他对司马伦的母亲柏灵筠并没有多少的好感,但遵从于司马懿的遗命,司马师对柏灵筠还是比较恭敬的,以母亲之礼事他,尽管柏灵筠的年纪还不曾大过他。
对司马伦,司马师却是另一种感情,虽然司马伦是他的弟弟,但是论年纪,自己的女儿都要比他大得多,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待,也不为过。
长兄为父,也确实如此,司马伦天生极为的聪明,言谈举止大方得体,对司马师更是恭敬有加,自然深得司马师的欢喜。
本身司马师对让司马伦继承自己位子的做法是有一定的抵触的,但司马伦如此聪慧灵俐,倒让司马师觉得司马懿看人眼光独到,以司马伦的聪明才智,十年之后,必成大器。
司马师没有儿子,将司马伦视若己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司马师必须要把司马伦从小就进行严格的培训,熟读治国方略,兵书战册,为将来的继承位子来先行铺路。
司马伦对司马师是言听计从,你让我读书我便读书,你让我学习我便学习,并且是不打半分折扣的,对于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来说,确实是难能可贵的,刚才听他读的,便是《孙子兵法》,现在别的孩子十岁才刚刚启蒙,而司马伦就已经熟读四书五经,而且晓畅兵法战阵,堪称是神童。
司马师微微一笑,脸上颇有些欣慰之色,快步地朝着司马伦走去。
第1101章 好主意
“阿兄。”司马伦看到司马师过来,立刻放下书卷,恭恭敬敬地揖礼道。
“见过大将军。”给司马伦讲课的老师也赶忙行礼。
司马师给司马伦安排的老师可不是一般的人,至少也是大儒级别的人物,在朝廷之中,也都是有司职的,足可见司马师用心之良苦。
司马师很随和地摆了摆手,道:“你们继续,我只是随便走走。伦儿,最近书读得怎么样了?”
司马伦道:“阿兄,小弟最近都读《孙子兵法》,不过尚有些疑惑之处,老师亦不能解。”
司马师噢了一声,道:“有何疑惑不解,说与为兄听听。”
司马伦道:“孙子曰: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司马师呵呵地一笑,道:“这很好解释呀,在实际作作战之中:我十倍于敌,就实施围歼,五倍于敌就实施进攻,两倍于敌就要努力战胜敌军,势均力敌则设法分散各个击破之。兵力弱于敌人,就避免作战。所以,弱小的一方若死拼固守,那就会成为强大敌人的俘虏。”
“可是去年的并州之战,我军以十七万之众却不敌并州军五万人,连遭败绩,损失惨重,依孙子之兵法,应当不是这样的结果,除非是孙子写错了。”
司马师没想到司马伦居然会提及此事,脸色不禁为之一变,教习的老师赶紧地道:“九公子,不可胡言。”
司马师伸手拦了他一下,淡淡地一笑道:“无妨,你先退下吧。”
教习老师拱手而退,司马师拉着司马伦,坐到花亭的围栏上,道:“伦儿,水无常形,兵无定式,孙子兵法讲的是一般情况下的常规作战之法,而真正的战争,要远比这个复杂的多,不光要比双方的人数,还得要考虑军心士气的因素,武器装备的因素,天时地利的因素。并州之战我们之所以失败,最大的原因还是信息不明,不知道逆贼曹亮已经研制出新式的装备,在整体上提升了骑兵的战斗力,所以在对战之中,我军才处于下风,打败仗也就不奇怪了。”
司马伦点点头,道:“伦儿明白了,怪不得我听下人说阿兄经常亲临工坊,去监造新的马具,想必阿兄也是要给咱们的骑兵装备新式的马具,提升骑兵的战斗力,在下一次大战的时候,便可以打败逆贼曹亮,为父亲报仇雪恨。”
司马师笑了笑,摸摸司马伦的头道:“你说对了,师敌之技以制敌,有时候敌人的长处也是我们需要学的,扬长避短,才是克敌制胜的法宝。伦儿,你这学问见长啊,等你再长大些,为兄便带你上战场,真正亲历一下那战争,光上纸上谈兵是没用的,只有在实战之中磨砺出来,那才能真正的晓畅军事。”
司马伦一副满脸期待的样子,点点头,道:“阿兄为何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司马师随口道:“逆贼曹亮攻陷了幽州的辽西七郡,朝野震动,为防止其攻入冀州,为兄特命钟士季为河北都督,前往御敌,只是钟士季张口便要带十万兵马,为兄正在发愁,从何处去筹措这十万人?”
司马伦一副恍然的模样,道:“噢,原来如此。”
司马师也是随口说说,说完之后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司马伦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童,难不成还能指望他给自己出谋划策吗?司马师笑了笑,道:“伦儿继续读书吧,好好用功,将来的军国大事,可是要由你来决断的。”
司马伦倒是沉吟了一下,道:“其实伦儿觉得此事并不难解决。”
司马师倒是大为好奇,不难解决的话,自己又何须愁眉不展,他笑道:“既如此,你倒是说与为兄听听,如何解决?”
司马伦一本正经地道:“冀州之地,沃野千里,人口众多,伦儿前些日读《汉书》,曾读到汉灵帝时,巨鹿人张角起事于冀州,拥兵百万,官军莫敢攒其锋,其实张角所率之人,皆为流民野寇,所使军械,也多为粗鄙之物,为何却能攻州掠郡,扰动天下,便是依靠人多势众。如今兄长手中兵马有限,抽调十万大军入冀,困难重重,那何不下令征集冀州之民,虽说难有百万,但召集个几十万人应该不在话下,兄长可令钟士季携带武库之军械,至于粮草,冀州殷实,暂时可供应无虞,若是长时,再从别州调运不迟。这些民众招募而来,虽没有军队那样的战斗力,但若为守城,亦足矣。”
司马师粗听之下,觉得司马伦说得有些幼稚,招募军队岂是儿戏,随便征用几十万人,配发点武器装备,就算是军队了?这样的军队,战斗力根本就无法保障,只能是算一群乌合之众。
不过细想一想,司马伦说得有些道理,张角造反的时候,不就是靠着这些乌合之众,席卷天下,搞得大汉朝廷焦头烂额,也间接导致了汉朝的最终覆灭。
虽然说这些临时招募来的军队战斗素质低下,但是又不是要他们打野战的,而且来守城的。野战的军队需要排兵布阵,必须是经过操练的士卒才能胜任这个战阵,否则的话,一群的乌合之众乱哄哄地排出个战阵,没等敌人攻上来,阵脚就已经大乱了,这样的军队,肯定是不堪一击的。
而守城的军队,要求自然是低一些,会使用弓箭等武器,有点力气能搬动滚木擂石就足矣,如果能从冀州当地招募到几十万人的话,又何愁守备力量不够。
司马伦的话,还真是带给了司马师不少的灵感,他连声地道:“好主意,好主意,伦儿,你这个想法真是不错,为兄得好好想想。”
司马师急冲冲地返回了议事堂,把幕僚们都召集起来,让他们好好地核算一下,该怎么去招募人马。
第1102章 三十万
司马伦提出来的,也只是一个大方向上的策略,具体到如何实施,这就需要专业的人员去核算了,因为招募一支军如此数量庞大的军队,涉及到的问题是方方面面的,既有武器装备的问题,也有粮草辎重的问题,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能有效的解决的话,这个策略就是无法成立的。
大将军府的所有长史、参军、主薄、记室、掾吏都参与到了核算过程,一撂撂的帐册被搬了进来,堆在几案上,堆积如山,这些官吏个个忙得是满头大汗,紧张兮兮,生怕一个数字算错,又得推倒重来。
司马师虽然不用参与到这个过程之中,但他也明显地比较紧张,毕竟这个核算的结果,将会决定该招募多少的人马,也就是说以目前的财力,最多可以养活多少的新兵,如果人数足够的话,冀州的防务难题应刃而解,如果人数比预估的要低,那还是无法有效地来解决冀州的问题。
冀州的问题完全是关联到幽州的问题的,如今幽州失守,司马军还暂时没有能力来收回幽州,那么他们就必须要坚守住冀州,等待时机,如果真得就连冀州都失守了,那整个河北的局势,就彻底地崩盘了。
而河北坐拥曹魏的半壁江山,一旦失守,洛阳都危在旦夕,对于接掌天下大权雄心勃勃的司马师来说,这样的结果是他根本就无法承受的。
这一夜,大将军府的厢房一直是灯火通明,除了如厕,所有的人都是不得离开办公场所,就连晚饭,都是大将军府的仆人给送进去的,草草地吃上两口,又得埋头苦算。
司马师下令,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拿到准确的核算结果,毕竟司马师已经应允钟会,要他第二天来。幽州的失守,让冀州的形势也陡然地变得严峻起来,如果不向冀州尽快地派出援兵,冀州的失守也是迫在眉睫的。
不过钟会向司马师提出了十万步卒的要求,这确实让司马师有些为难,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到哪儿去筹措规模如此庞大的军队,远水难解近火。
现在掂量一下,似乎司马伦所提出来的办法是唯一有效的办法,与其拆东墙补西墙地四处调兵,搞得各地的防务都变得很紧张,倒不如原地挖掘冀州的潜力,以本地的民众充实军队,壮大声势,从而固守城池,确保冀州不失。
司马伦提出这个建议,让司马师都惊叹不已,要知道司马伦只不过才十岁,一般十岁的孩童,最多能读个论语,念个诗经,而司马伦小小年纪,已经是懂得三韬六略,知晓天下大势了,他能提出全民皆兵这个概念,已经是相当的了不起了,至于冀州的钱粮能养活多少的军队,这就与司马伦无关了,只有严格核算出来的数目,才是最为正确的。
整个东厢房一夜通明,司马师也是彻夜未眠,他甚至连外衣都没有脱,只是在案边打了个盹,直到左长史向他禀报:“大将军,核算的结果出来了。”
司马师立刻是睁开了单眼,腾地就坐了起来,急问道:“结果如何?”
左长史禀报道:“根据冀州目前的存粮以及预估可以收到的赋税,以及洛阳这边可以调拨过去的军械、装备、辎重、粮草、给养,最保守的估计,在冀州可以征兵三十万,所有粮草,可以度支一年。”
“三十万?”司马师顿时有一种喜出望外之感,钟会点名要十万兵马,冀州这边可以征募到三十万人,就算新招募的军队战斗力弱一点,两个抵一个,那也二十万人马便可满足他的要求,如今给到三十万人,司马师认为冀州的防御,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得到明显的提升。
并州军的长处在于强大的骑兵,如果真得把这三十万人放到平原上,与并州军的骑兵进行战斗,那估计死得不知道有多惨,那怕再多的人,也是无济于事的。
但这些新招募来的兵不是打野战的,而是守城的,在城墙的面前,并州军的骑兵再强大也无济于事,只要冀州军可以控制得住各个重要的城池,冀州的局面就会牢牢地掌握在他们手中。
现在司马师的手中,号称有五十万的大军,但真正能调动的军队,也不足半数,在还是将会影响各地防务的情况下才会有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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