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法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窦大宝虽然还有点犯迷糊,却也听出了蹊跷,咬牙道:
“原来是对门那仨狗日的在作妖,老子这就去弄死他们!”
“你给我消停点!”我靠在门上,瞪眼道:“你弄死谁啊你觉得他们会承认吗”
我对一干人说:“得了,时候不早了,今晚就都在这间屋挤一挤吧。有什么,等天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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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草窝子
我心中一凛,怎么会是那东西呢……
静海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回避季雅云,是以季雅云胆战心惊之余,忍不住问虺是什么
我说:“按照南朝《述异记》中的记载,虺五百年成为蛟,蛟千年化龙,继五百年为角龙,再千年为应龙。要算起来,虺虽然不是正统的仙家,道行也比常家仙班差不了太多。我只是偶然间看过这么个说法,没想到世上居然真有虺这种妖物。”
我低声问静海:“大师,你知道有什么法子能克制这东西吗”
“妖虺非比寻常,就算是合咱二人之力,即便能将其诛杀,也得大费周章。好在它现在阴差阳错被你所伤,一时半会儿倒也不能作怪。照我看,咱就不必去招惹它,只管办完咱自己的事,尽早远离此地便是。那姓张的要真是阴魂不散,到时候再收了那妖虺也不迟!”
我说:“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我看那妖虺未必有多犀利,要不然也不会一照面就被我给伤了。”
静海“哎呀”一声,“我的爷,你这脑子可得好好拧拧了。你真以为单靠这扳指,就能伤到妖虺您可歇了吧!这次能伤到那妖虺,凭借的可不是扳指,而是你这阳世恶鬼的血啊!”
我一怔。之前季雅云用八角星令如意扳指内的簧片弹出,那扳指上的确是沾了我伤口中的血。可真要是我的血能克制虺,那出点血不是也值得
静海轻易就看透了我的心思,闷哼一声说:
“别异想天开了,那妖虺能被你所伤,一是你出其不意,但主要还是因为,它一门心思的想要季雅云体内的太阳精气,而那姓张的,多半也想借机要季雅云的身子。常莽蛇虺本是冷血之物,生性奇淫,也只有在性起之时,精阳鼎盛,才会与阴气相冲,被你的鬼血所伤。要在平常,它一旦现出原形,鬼血即便有些效用,就凭你这身板,怕是把血放干了也对付不了它啊!”
听静海这一席话,我彻底绝了念想。只好宽慰自己和季雅云,说我们这趟来本就只是为了找潘颖的魂魄,张旭和他所顶仙的妖虺虽然觊觎季雅云,但既然没讨得好去,也就暂且作罢。只要他们不再来招惹我们,那便相安无事。若要再来,别说是放血了,豁出一条命,我也要那两男一女连同妖虺长眠在这雪山之中。
折腾这一阵子,我是真困了,再一躺下,就真真无梦沉眠,直睡到近中午才醒过来。
洗漱完,韦大拿过来叫我,说狗叔一干人早在前面等着了。
见我时不时看向对面屋子,他干笑一声对我说:
“别看了,天一亮那仨人就走了,说是赶着要去山场子看木料。他们把你们的店钱和饭钱都付了,那领头的还让我给你捎句话。”
“什么话”
韦大拿一字一顿道:“山水有相逢!”
我点点头,“那就是这事儿还没完了。”
韦大拿嘿嘿一笑:“你们之间有啥事儿,我不问。可我觉得有两件事还是得给你说一声。一个,那姓张的走的时候,左眼伤了,要我看那是白瞎了。还有一件事,猛子病了。”
“猛子”我愣了愣,“怎么个意思”
韦大拿含糊的说:“我和狗叔才去看过他,那憨货病得可不轻,一个劲的跟我们说,昨个跟姓张的来那女的,夜里找他去了。说那娘们儿是真来劲,猛子媳妇儿就在旁边睡着,她就敢脱衣服上炕。可俩人才掏腾了一个来回,那女的忽然跳下炕急慌慌的跑了。啧,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发梦呢人家城里来的女人,能看上他还大半夜去找他……嘿嘿,我看他就是失心疯了!”
我点了点头,难怪岑芳昨晚赶来的时候,会那样衣衫不整呢。敢情张旭和他带的那俩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要说猛子多少也有点活该,要不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借着喝点马尿嘴没个把门的,岑芳又怎么会单找他呢
岑芳要真是感应到张旭出了事,才匆匆赶回来,那可就等于是猛子白捡回一条命了。
见韦大拿转身要走,我拉住他说:“
第四十章 大豆包
出了屋,我低声问汤易:“汤大哥,照你看,就三哥那样的体格,手里要是有家伙,你一个人能对付几个?”
汤易一怔:“我是当兵出身,他那样的……就是手里有杆儿炮,打仨应该没问题。但那前提得是近身肉搏,不能给他们开枪的机会。怎么,你觉得他有问题”
我摇头:“我就是拿他打个比方。叫您跟着,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打从和汤易一照面,我就看出他有底子,是个练家子。这趟窦大宝帮不上忙,带上他也是无奈之举。
汤易点头,“明白,有时候人心可是比什么鬼啊怪的要坏的多。放心吧,我和希真就是不打不成交,别看他早年间跟人动手狠,就他那样的,空着手我能一个打他俩。对了,你应该没见过王希真跟人动手吧”
我忍不住笑:“真没见过,但我跟他认识那会儿,可是让他用刀把我肚皮给挑破了。”
季雅云拉了拉我:“我要准备什么吗”
我咧咧嘴,“你就保持跟我五步之内,旁的什么都不用准备。还有,能用喊的,就尽量别吹你那个八角星。多吹几回,我这只手就废了。”
“对不起。”季雅云掠了掠短发,幽幽道:“这趟来我不光没帮上忙,还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知道,你要我跟着,还是怕张旭……”
我说:“打住。你得知道两件事,一,麻烦是你惹的不假,可那怪不了你。你是我朋友,我就得护着你。二,姓张的走之前,可是让人给我捎话了,说我们俩没完。记住,男人之间结仇,甭管因为什么,那都是男人自己作的,这已经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我把缠着纱布的右手在季雅云眼前晃了晃,“他记恨我,我还记恨他呢。旁的不敢说,出了四方镇往东,他要再敢出现、再敢作妖,那我就在这雪山里给他们送终!”
汤易在一旁淡淡道:“这个我肯定能帮上忙。”
来到前头,我左右看看,问三哥:“豆包是哪位咱过过脸”
“是大豆包。”
三哥强调了一句,转眼看向狗叔。
狗叔少有的咧嘴一笑,“咱甭管那狗东西,它是随叫随到。”
我、汤易、季雅云,连同狗叔、三哥先一批出发。
按照路程和时间计划,一个钟头后,其余人再启程去草窝子,只在后山洼边上接应,以枪声为号,一听到搂杆儿炮,再赶去草窝子。
出门没走多远,汤易就忍不住问:“咋没套辆车啊”
狗叔和三哥都是一愣,三哥有些讪然的说:“我……我这不是怕打草惊蛇嘛,所以就……”
我说算了,满打满算也就几里路,就当是体验体验了。
汤易笑着问:“你说你以前来过东北,都去过哪儿”
我也笑着回答:“放心吧哥哥,不算小时候,我这趟算是第三回来关外。就单说第一趟来,哥几个那也是在兴安岭里顶风冒雪怼了回命。”
“噢那次带向导了吗”汤易问。
我摇头,“就我们几个人,当间有个懂风水的瞎子,勉强算是向导吧。”
狗叔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有点诧异,“看你年纪也没多大啊,可没说大话真在雪天进过深山老林”
我知道当地人说话直,也不以为意,点头道:
“这个没必要说瞎话。要说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关内来的,没见过多大世面,可是叔,没经历咱不能瞎说。咱东北的老林子可是吃人的,要是在这儿瞎吹牛皮,那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狗叔点点头,“是个实在孩子。”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噗”的一声。
回头一看,正见季雅云揸着两手两脚,大字型的栽进雪地里。
我赶紧过去把她拉起来,“姑奶奶,你可真给我长脸。哪怕等我话晾凉了,你再亲吻大地也不晚啊。”
狗叔哈哈一笑:“你说的话我信,可这姑娘肯定没在这么大的雪里蹚过!”
说话间,他把一根手指伸进嘴里,打
第四十一章 小媳妇儿
我急着喊季雅云,让她快从爬犁上下来,可那大黄狗身高体壮,就像是突然发了狂,只一蹿就蹿出去十多米。等我喊出声的时候,声音全都被风雪迎面卷了回来,怎都传不到季雅云耳朵里了。
季雅云本身就没什么运动细胞,估计也是被吓懵了,就只紧紧抓着扶手不放。
狗叔连着打呼哨,大豆包全然不为所动。急得狗叔直跺脚:“这狗东西,今个咋不听话了呢。”
汤易反应最快,一把抢过三哥的杆儿炮就要瞄准,却被三哥和狗叔同时阻拦。
汤易一脚蹬开了三哥,狗叔却是用胸口堵住枪口,红着眼说:“要杀俺的狗,就先打死俺!”
只这一耽搁,大豆包已经拖着季雅云跑的没影了。
我急着想追,可是在齐膝深的雪地里,人跑不快不说,每迈出一步,都比平常要多花费数倍的力气,只勉强追出去四五十米,就不得不慢了下来。
汤易赶上来说:“别意气用事,在雪地里这么个跑法,一会儿就跑脱力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狗叔和三哥赶来,向狗叔问道:“你刚才说死人了是什么意思”
狗叔气喘吁吁的说:“大豆包铁定是发现有人快死了,它这是闻到生死气儿,赶着救人去了。我平常就是这么训练它的,四条腿怎么都比两条腿快,我也是想着人命关天啊。可不知道怎么地,这狗东西今天咋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呢”
我问:“这里离后山洼还有多远”
三哥说:“没多远了,也就二里地的路。看样子是草窝子那边出事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已经在顺着爬犁印子往前走了。
翻过一个矮岗,果然就见一片山洼里矗立着几间屋子。
加紧脚步赶到跟前,那狗拉的爬犁就歪在一间屋的墙根底下,季雅云和拉爬犁的大豆包却不见踪影。
汤易绕到一边看了看,回过头说:“狗子进屋去了,可怎么没看见人的脚印呢”
我也看出,除了沿着墙根有一串狗爪印,周围并没有明显的人脚印。
狗叔和三哥跟着汤易去前头察看,我还在屋檐底下四处巡视。爬犁的印记到这里截然而止,除了我们几个新增的脚印,真还就没有季雅云的蛛丝马迹。难不成她凭空消失了
“她在这儿!”汤易忽然喊道。
我猛一激灵,急着跑到前头,进屋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
房梁上,居然吊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乍看到白花花的女人身体,我着实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看出,那背影发型根本不是季雅云。
汤易割断绳子把人放下来,“她身子还热乎,她还活着!”
我正想上前,猛不丁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低头一看,见绊到我的,竟然是草秸下伸出的一只人手。
我赶紧把那人拖了出来,却是个脸色苍白如纸,头发和胡子纠结成一团的老头子。
狗叔一看这老头,不由惊道:“老蔡!”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三哥也是惊声道:“这女的……这不是那个城里来的小媳妇儿吗”
我没去管那女人,就只仔细检查被从草秸下拖出来的老蔡。
见他胸口搭着个皮帽子,脸孔没半点血色,头发胡子都湿乎乎的。狗叔拿起帽子反过来看了看,说道:
“看样子,他这是被戴了雪帽子了……难道他真的害死了那个城里来的画家,现如今正好三年,那画家怨鬼变成的大白脸子,找他寻仇来了”
我没搭腔,起身走到汤易身旁,仔细打量被放平在炕上的那个女子。
汤易说:“看样子才吊上去不久,应该还有救。”
我抬头看了看房梁,又低头扫视了一眼地面,喃喃的说:“老蔡也还有口气……”
“发不发信号先救人吧!”三哥边问,边脱`下棉袄,想把那女人包上。
我拦住他说:“发信号可以,衣服你还是留着吧
第四十二章 金坷垃、银坷垃
女人说话的工夫,炕角的苇席又是一动,这一次根本没给人反应的机会,就有一人从下头冒了出来。
三哥和狗叔看到这人,双双都是一愣,“是你!”
我换好子弹,瞄准那人,口中问道:“他是谁啊”
“就是三年前来这儿的那个画家。”三哥咽了口唾沫,“没错,他是胖了,可我认得,就是他!”
我偏着头看向这人钻出的那个方位,对方翻身跳出来,掀掉那角苇席,将上面凝着一层土坯的活板来回晃了晃,淡淡道:
“这边的人都很讲究,就算屋子没人住,一般也不会拆人家的炕,何况这土炕也没拆的价值。”
我这才抽眼打量这人,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个头不高,身形微胖,面皮白净,倒显得有几分斯文。
见他一副悠然的模样,完全不似女人那般慌张,我食指搭上扳`机,瞄着他问:“你好像认定我不会开枪”
“如果你再开一枪,我保证你的人一定会死。”对方露齿一笑,一字一顿道,“不管你有没有打中,她都会死!”
我放下姿势,顺手将杆儿炮递给汤易,看了一眼女人,向男人问道:“金坷垃”
“是绰号。”男人点头,抬手一指女人,“银坷垃。”
银坷垃眼泪还没干,蹬着腿的骂道:“别他妈废话,赶紧给我拿衣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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