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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国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玉召

    “兄弟们,都放下刀兵,这是大喜事,怎的一个个都匪里匪气的,我早就根据你说过,我们是正经的山寨,牛蛋,他娘的就是说你呢......你他娘的还不赶紧把弓箭放下,若是一时失了手那箭矢飞出去,伤了和气可是不美!”

    那刘不同对一边笑着,一边数落自己的手下们,甚至还“善意”的提醒了朱慈炤他们有弓箭手。

    他见自己手下放下弓箭刀兵,这才转过头很是诚恳道:“亲家公,您说,我听着便是!”

    崇祯皇帝心中不爽,但是面上不漏,亲家公岂是那么容易便随便乱叫的即使和帝皇家做了亲家,也没见谁敢当着皇帝的面叫皇帝亲家公的,还不是见了面老老实实的称一声拜见陛下

    也就是出去吹牛逼的时候,敢在别人面前吹一声:当今天子乃吾亲家公也!

    当然这刘不同不知崇祯皇帝身份,不知者不怪,崇祯皇帝这点容人的气量还是有的。

    崇祯皇帝笑了笑,缓缓道:“刘首领所言也不是不可,只是......”

    “只是如何”

    那刘不同向前倾了倾身子,心道自己的这位亲家公道是明白人,忙是眼巴巴道。

    “只是,是否有些仓促了,我家不是普通人家,不说如总兵那般,却也不差什么,头领的女儿又是千金之躯,冒然的便这样与我儿成亲了,却是太过委屈了,不若首领放我等先回去,过后我命人执嫁娶之礼,八抬大轿,前来迎娶如何”

    皇帝目光湛湛的看着那刘不同道。

    刘不同坐直身子一愣,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别的地方倒也罢了,只听那亲家公言“不说如总兵那般,却也不差什么”这句,让他有些担忧,眼中盯着这伙兵强马壮的骑士一阵细看,但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心中不禁疑惑道:难不成我闺女猜错了,他们不是江淮富户,而真的是个官若是江湖上有名姓的好官也就罢了,若是那坏人家室的狗官,便是不结这个亲,也要将这些恶人斩于马下!

    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这是他原则性问题,之所以如此嫉恶如仇,皆是因为他的婆娘,那刘芸儿娘亲便是被狗官坏了身子,自尽而死,所以他才走上了造反的路。

    说来这刘不同也是一个可怜人。

    崇祯四年的时候,当时他还是东昌府运河码头上的一个力夫呢,婆娘刚刚为他生了女儿,虽不是男儿,但他也是喜爱的紧,每天白天到码头上做装卸工赚钱,晚上日落打黑这才回去,虽然很累,但是每当回家听见女儿那“呀呀”的声音,他便感觉一切皆是值得了。

    可是好日子不长,一日他傍晚回家,临到大门却见大门四开,房中女儿哭声不绝,他呼吸一窒,心中暗叫不好,忙是冲进正房中,然刚进门口,赫然便见一人吊在房梁之上,却不正是他的婆娘!

    而在一旁的地上,却是他的女儿,此时被褥散开,已经把这小家伙冻得皮肤发青,仍旧哭嚎着。

    这汉子遭此巨变早已哭不出来,只双目赤红的抱起孩子,将被褥裹好,这才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将婆娘从房梁上放了下来。

    他婆娘衣衫不整,嘴角尚带着血迹,但是早已没了体温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刘不同疯了,疯狂的去敲左邻右舍的门,可这些知道内情的普通百姓怎敢开门实言相告

    也就一邻里,听他抱着孩子在门外又哭又喊,孩子也哇哇直哭,这才隔着大门告诉他府城的黄检校来过他家收取每月的定额羽毛,再多便不说了。

    刘不同这一整个村子都是羽户,也就是给朝廷养鸭子和鹅的,因为这几年朝廷对外用兵增多,羽箭缺失,所以划了不少的村子为羽户,给朝廷提供鸭毛、鹅毛,用作制作箭羽。

    听起来很好笑,羽户。但若真说起来,在大明还有蛋户、米户、囤户、菜户、渔户、窑户、酒户、站户、坛户......如同军户一般,这些人的户籍身份世代相传,就被禁锢在这个职业上,无法翻身。

    想那朵儿滚入主中原之后,做的第一件收取人心的事是什么事就是废除了明朝的这种世代相传的户籍制度。

    而那府城的黄检校便是负责这一片村子的羽毛征集工作,官只是不入流,但是手段很毒辣,死了鸭子和鹅,赔偿,赔不了,轻则一顿毒打,重则直接送命。

    定额的羽毛没集齐,花钱买额度,缺多少买多少,没钱送你归西!

    按说如此一人早就该被上官罢免,但只因他手段毒辣,每次收缴羽毛都是一点不少,反而被上官欣赏,位置稳如泰山。

    其实东昌府的知府也是很难啊,上面催的急,每次崇祯皇帝发往各地的塘报或者旨意,都是这里缺羽箭,那里缺粮草了,又需要军饷了,如果再做不好朕罢官命令便下来了,他怎能不催下面,正是上催下,下催末,末流小官催百姓,最后弄得一个个好端端家庭是家破人亡。

    刘不同听了邻里所言怎能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听着家中养的那些鸭子和鹅“嘎嘎”的叫着,心中不知如何想的,竟下了决心,杀官,造反!

    他先是摸了柴刀冲进鸭鹅栏中将这些朝廷的鸭鹅杀了个干净,又找来排车将老婆和孩子放在排车上,取了全部家当,这才拉着排车出了门。

    找了个地方将婆娘埋了,将娃寄放在村老家中,提着刀便出了村,做完这一切,天才刚刚变黑。

    要说一个男人一旦下了决心,管他以往是什么顺服的东西,此时便如猛虎一般,没有什么能阻拦他。

    进城




第一百一十二章 如此心思
    事实证明,做过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样,哪怕再傻,再被糊弄,玩一些智商游戏,这些马匪们还是跟崇祯皇帝有些差距!

    经过崇祯皇帝一番循循善诱,这些马匪们除了不是特别傻的,都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个男子若真是南京的兵部尚书,也若真能的如他所言,那自己这些人以后真的便是官军的身份了。

    而若真的能如他承诺的那般,让自家头领做个一地的总兵,那咱们岂不是也跟着沾沾光,鸡犬升天

    这些人心中一片火热,皆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家首领,只等他拿个主意,做个定夺。

    那刘不同心中又怎能不一片火热

    想他拉帮结伙,占下一地,又是为何,还不是因为在东昌府过不下去了,又有狗官当道,这才扯了大旗在这绿林上游荡。

    可即使如此,他也却是不敢明面上造反,只聚集了这么一档子走投无路的汉子,做些杀大户,夺钱粮的小事情。

    但是造反不等于便一直这样干下去,若是有机会获得名与利,谁又肯如此

    他们这些粗人别的书没看过,水浒却是听说过的,有一句怎么说来着: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就不说那宋朝的赵官家,就说当今圣上又招安了多少李闯王的部下

    最有名的,便是如今的的总兵官高杰了,你看,活的多么滋润

    招安,可以说是干他们这行一个最好的出路了,没文化,怎么办,造反招安啊!

    没家势,怎么办,造反招安啊!

    想那陈胜吴广喊出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个什么意思

    翻译过来不就是,他都能称王称侯,俺为什么不能做

    所以不要小觑了这些马匪,他们的心,大着呢!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那些干大了的,能够被朝廷招安,其余的,如同他们这般的小喽啰,又有几个人理睬。

    想被招安啊,没有资格,也没有门路啊!

    但是如今这个机会便来了,而且,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南京的最大的官,亲自招揽,而且还能跟人家结为秦晋之好呢!

    刘不同看着自己的女儿一眼,很是意动,但是纵使他想,他也得听听自己宝贝女儿的想法。

    想来大家也看出来了,这个刘不同不仅仅很宠刘芸儿,而且还很在意自己女的想法,凡是都要和自己女儿想商。

    正所谓智商不够,女儿来凑,刘不同便是如此之人。

    他找来几个小头领,同自己的女儿聚在一起,又是一阵细细碎碎的言语,对于招安,他们一致赞成。

    但是有一些事情他们却也不得不防备,比如说到时候若是对方不承认怎么办假设对方认了,却只给刘不同安排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怎么办

    而且他们是官家,自己是土匪,与自己结亲,就是那么心甘情愿

    众人约莫商量了半盏茶的时间,终是有了最终的结果。

    却是那刘不同骑着枣红马从马群中行了出来,他先是瞥了眼骑在马上的朱慈炤,后才看向崇祯皇帝道:“亲家公,不是我等不信任您,实在是您是官场上的大人物,我等只是草芥般的蚂蚁,若是我等同您到了南京,您翻脸不认人,召来官兵将我等一网打尽,我等又能为之奈何”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见崇祯皇帝只点头不说话,又道:“且就算您全都认了,但你家小郎不认,又当奈何我家闺女你也看见了,只一眼相中了你家小郎,非他不嫁不可,我这个做爹爹的,却是没有什么法子呀!”

    说完,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似是很是担忧此事,只是那眼睛却只拿余光紧紧的盯着崇祯皇帝,看他是个什么神色和说法。

    但他不知,自打他一开口,崇祯皇帝便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只不过是在提条件而已,想他坐朝这么多年来,只他手下的将军一说,手下的兵士吃得不好,穿的不暖,他便知是要向他要粮饷了;那朝堂上大臣们一说国库空虚,没有银子,他便知道这些大臣们是在哭穷。

    所以当刘不同以相同的调调开口时,崇祯皇帝便全然明了。

    “刘首领但说无妨,有什么高见,提出来便是!”

    崇祯皇帝爽利的道。

    刘不同笑了,他见崇祯皇帝如此爽快,心中便道有戏,便很是委婉的道:“我们这些黄土里刨食的土坷垃们哪里有什么高见,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事成
    崇祯皇帝沉吟了半天,足足把众人吊的望眼欲穿之后,这才缓缓地,又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刘首领如此希望,哪为了安下首领和令千金之心,也只有如此了,只是这婚约,却是不能急着填写了,一来现下手中没有纸笔,二来又没有媒人和有名望的人在此见证,却是不能仓促了!”

    嘘——

    朱慈炤听此只长长的舒了口气,恨不得上去抱着崇祯爸爸狠狠亲两口,大呼爹爹万岁!

    果然,自己这一路来的辛苦和努力不是白费的,自己在崇祯爸爸的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朱慈炤脸色转阴为晴,心中没了那份坐立不安的焦虑,只一下便感觉看谁都顺眼了许多。

    呃......

    刘不同初崇祯皇帝的话,他是很高兴的,但是听到崇祯皇帝不写婚约,却又不免少了两分喜色,最后写下婚约这一条,却是他女儿强烈要求加上的,崇祯皇帝不写婚约,却是惹得闺女不高兴,闺女不高兴,我这个当爹的自然也不开心。

    他回身看了自家闺女一眼,只见自己闺女朝他一瞥,便知道这丫头是不愿意了,便转过身来道:“其他都是好说的,只是这婚约却不能马上写下吗没有纸笔我便命人去取便是了,至于媒人和有名望的人......”

    他说到这却是犯难了,因为他哪里找得到媒人和有名望的见证人。

    崇祯皇帝见状呵呵一笑,道:“我知道刘首领疑虑些什么,只不过担心到时我儿看不上你家千金,而两家也不是门当户对而已,但还请首领万望不要自掉身价,到时进了南京城之后,有我的上下打点,一个总兵官还不是轻易得之,到时我在朝堂之上,你在战场之上,我两家门当户对、强强联合,岂不美哉!”

    见那刘不同明显的神情一动,只听崇祯皇帝接着道:“且不瞒首领说,你家千金看上的,乃是我家四郎,乃是最末,我膝下还有两个孩儿并一个义子,到时令千金若是看不上我家四郎,那我家大郎、三郎都是可以选择的。”

    崇祯皇帝说完,便让身后的太子和定王上前见礼,他们俩听崇祯皇帝所言,早已心颤不已,唯恐被那刁蛮的丫头看上,只匆匆上前行了一礼,退了回去。

    那刘芸儿见此,只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嫁给他们呢!”

    便又抬起头来,又是羞涩,又是温柔的看着朱慈炤。

    那刘不同却是不知如何是好,眼见这位亲家公已然说的如此真诚,他若是再如此斤斤计较、揪着不放,却是有些小气了。

    他回头看向自己闺女,那刘芸儿见他望来,只羞涩一笑道:“担凭爹爹做主,只是还望王公子给与我一信物,以此当做不负我的凭证。”

    她一边说着,似乎是羞涩极了,完全不见刚才刁蛮的样子,只小脸熏红,低下了头去。

    刘不同见此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哈哈大笑道:“好,亲家公,如此这事便定下了,只是信物之事,却是不难吧”

    崇祯皇帝和众人齐齐看向朱慈炤,意思很明显,要他拿出一个不难的信物来,朱慈炤见此却是欲哭无泪,我能说拒绝吗,我能说我不同意吗

    朱慈炤心中呐喊不已,但也知道这只是崇祯皇帝的计划的一部分,为了招揽人心,为了开始组建自己的南京班底,自己这个牺牲必须是需要作出的。

    甚至哪怕是真的需要娶了这么一个刁蛮的女子,崇祯皇帝也是不甚在意的,自己儿子他确实很在乎,但是一个女子他是真没放在心上,自然,以己度人,自己的儿子也应该是不放在心上的。

    女人嘛,娶回去不喜欢便放起来好了,有什么打紧的

    “士元,速速将你那块玉佩拿出来!”

    崇祯皇帝道。

    闻此,朱慈炤却是瞪大了眼睛,玉佩,什么玉佩,哪里来的玉佩,莫不是讹人

    自己身上除了银子之外,貌似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了好不好

    崇祯皇帝却是又一拍脑袋,道:“你看我,差点忘了,昨日看你骑马,怕你将玉佩颠簸掉了,便取下放在马车上,诸位稍等,我且去取!”

    说着崇祯皇帝转身钻回了马车,不一会又回来了,然后取回了一块翠绿的圆形玉佩,在手上提着,随着走动,不断摇摆。

    朱慈炤看着崇祯皇帝手中提着的这块玉佩,不觉愣了,这玉佩哪里来的

    要不是朱慈炤知道刘不同是历史上一个比较有名的响马,他都要以为这一切都



第一百一十四章 隔淮相望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间到了阴历的四月初七,从山东往淮安去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正飞快奔驰着,在前面领队的乃是一名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他骑在骏马之上,只顾将胯下的骏马催的飞快,直把后队拉下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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