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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国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玉召

    而他后面,一少女却是紧追不舍,胯下的马儿也是催的飞快,只如同那射出去的箭矢,掀起路边的一片飞尘。

    此时这里远离了那中原的兵乱之地,尚在大明的掌控之下,又因为靠近大运河和淮安府这个粮草物资的始发之地,在官道上已然有了些零零散散的百姓,或挑着担子,或赶着牲畜,只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传来,纷纷是提前躲避,张目看去。

    “呔,哪里来的公子哥,嚣张个什么,有马便了不起吗直娘贼!”

    直到那少年郎和少女没了踪影,这才有一个汉子跳到路中间,对着那本已经看不见的背影,咄咄不休的骂着。

    “咳咳,这些纨绔子弟,只顾飞鹰走兽,就连那小姐,也不似正经的人家,马儿骑得如此之快!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烂泥扶不上墙呼!”

    也有比较文化一些的老童生,对着那少年郎和少女的背影一阵唏嘘。

    “嘘,小点声,后面来人了!”

    众人众说纷纭,正是说的热闹之时,忽的有人大喊,刚刚还热闹无比的官道,瞬间又静了。

    “......”

    刚刚那个站在路中间大骂的汉子听此,却是忙的缩了缩脖子从路中间退了回来。

    众人只向那官道尽头看去,果然一大队人马从远处不紧不慢的行了过来,只是这些人纷纷挎刀,不似善良之辈,众人却是不敢有什么不恭的举动了。

    只是这心中却也暗暗在想,这又是哪里来的大官。

    之所以猜测是大官,只因这几日来经常有北地的官员向南面而来,他们有的带着几人的护卫,没有家眷相陪;有的则带着上百人的队伍,护佑着家小,只如同那没了脊梁的断脊之犬,风尘满面,狼狈不堪。

    因而像这般护着马车却没有货物的,这些只当作那些南逃的大官看待。

    只等人走远了,官道上才复又热闹起来。

    甚至此时这些未经战乱的小民已然打起了赌,只赌这伙经过的马队护卫的是几品的官。

    有说是三品的,有说是四品的,更有说是京师来的一品大员,总之是众说纷纭,谁也不曾服了谁。

    不过,道是无人说这是皇帝的龙撵、太子的车驾,只因昨日有南来的商人说大明朝的京师已然被李贼给攻破了,那皇帝老儿竟然聚了一家子在那什么皇宫中,了!

    这个消息不可不谓之劲爆,也不可不说足足让整个淮安府的百姓们热闹了一天,但也仅仅只是一天而已,到了今日除了有特别好事的还敢说说此事之外,却是无人再提了。

    只因这新鲜劲过去了,且自己的温饱问题还是个难题,谁去管那什么劳子的皇帝一家死活,古人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却是不假。

    而且淮安巡抚路振飞路巡抚也下了“禁止讹传”的布告,谁人再敢多言圣上吉凶之事,即刻交由有司严惩,故而却是无人再敢从明面上说了。

    不过众人对这个消息皆是信了九成九,只因从北地来的不止是那个商人,很多的南来的官老爷们也在言谈之中透出了这个消息。

    只是这些人在被路巡抚请去喝茶聊天之后,便开始失口否认了。

    然而路巡抚越是如此,这些百姓们越是相信,皇帝一家子,是真的死了。

    也就在这队人马过去之后一炷香的功夫,从北面却是又来了一队人马,只不过这次却是穿着兵甲的军爷,他们也是策马飞奔,骑得飞快,为首一人背上背着一个竹筒似得东西,只在进入淮安府治下的清河县城门的时候,那为首的一人才亮了个牌子,道了声“紧急军情,急递飞折”,这才将他们的身份透漏了出来。

    因为明末驿务繁杂、耗费糜多,崇祯皇帝又裁撤了驿站,好多军情却是只能劳烦这些大兵们了。

    自然,有传令兵自北方而来,又引的这些小民们一阵猜测,只是却无人再敢往那皇帝身上说了,不过也只需对个会意的眼神,交谈双方便已是心领神会。

    齐河县属于淮安府治下的一个县,距离淮安府也仅仅只是一个淮河的距离,齐河县在淮河北岸,淮安府在淮河南岸,两者隔河相望,来往全是依靠船舶。

    所以在和崇祯皇帝相处了几天的刘不同,便放心的将他的那一百多号的马队留在了齐河县城外,又命人持着金银买来酒菜安顿,道是无人说出一句怨言。

    只是临走之时有好几个汉子都是执着刘不同的衣袖恋恋不舍,唯恐这位首领当了总兵之后便看不起他们这群手下,不来接他们了,当场哭了十几人。

    直到刘不同对天赌咒发誓,只又好说歹说的让刘不同带了二十多位身手矫健的兄弟跟着去了,这些人这才作罢,放了刘不同。

    那边朱慈炤这几日为了躲着刘芸儿却是早早牵着马匹进了县城中,只不过一直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的拥立之功
    这家酒楼不愧是上下三层的大店,崇祯皇帝这一行人足足有五十多人,竟然也轻松地招待下了。

    只让人将二楼的大厅收拾起来,一行人便将半个二楼占了下来。

    因为崇祯皇帝有带的女眷,崇祯皇帝又特地在三楼包下一个雅间,供周皇后等用餐。

    只不过众人的兴致除了崇祯皇帝和朱慈炤外,都不是很高。

    只因这过了河便是淮安府,过了淮安府便是近在咫尺的留都南京,实在无需多此一举,只需过了淮河之后通知淮安巡抚路振飞,备下一应仪仗前来接驾便是,何须如此费事的让人去送信

    众人皆是不理解崇祯皇帝的想法,但是崇祯皇帝发话,众人也不得不从。

    那些小二们先是引着崇祯皇帝的马队往后院去,将一众马匹安顿下了,这才请了马车内不宜见生人的周皇后等,由内廊上了三楼包厢。

    这家酒楼呈“巨”字形,前面吃饭,后面住宿,而那后院便在这个“巨”中的“口”字里,院子四周全都客房,此时已然有人住宿。

    听见车马的动静声很大,引来众人齐齐开窗相望。

    “嚯!护卫这么多,怕是个名门望族呢!”

    众人看足足有五十多匹马护卫着三辆马车,一时不免猜测起崇祯皇帝等人的身份来。

    既然这酒楼是清河县有名的客栈,那这些日子一路行来,皆是疲惫不堪的客商或者小官,自然也选在此处住宿。

    这些人走南闯北,又有些人做过官,自然是有些见识的。

    说来也是赶巧,就在崇祯皇帝等人进了这酒楼吃饭的前一刻钟,一从京畿静海县来的一知县也住在了此处。

    他的护卫也是不少,家眷并上护卫们,足足也有二十多人。

    自然,楼下马蹄声阵阵,这静海县逃难来的静海知县也张头向下看了。

    只是他一看,却是一下呆住了,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个少年郎怎的这般熟悉

    好像是太子和定王

    倒不是他做过东宫的属官,只因这些外放的官员在上任之前,都得在六部或者翰林院历练一番,故而他有幸见过几位皇子,而他又是心思活络的人,故而将当今天子的三个儿子的模样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只待静海知县再去看时,那为首的几个妇人已然带着这两个少年进了内廊,却错失了再次确认一下的机会。

    可是静海知县的这心中却是躁动起来。

    他堂堂一个京畿的知县,为何要躲在一个小小的县城中

    还不是因为他是弃城而逃的,他那静海县便在贼人的前进路线上,他若是不逃,只怕此时也被追缴助饷了。

    可也正是如此,他虽然来到了南京脚下,却是也不敢前往,只是派出几个家丁,携着他的书信前往南京城中疏通关系,顺便打探消息。

    其实像他们这般“隐姓埋名”的官员还不再少数,他们因为是在北地而来,大部分是舍了自己的职责逃来的,所以皆是住在这南京城周边的小县城中暗暗观望。

    一来看看晋升为国都的南京城中的风向如何,风往哪边吹,他们自然是往那边倒下。

    二来也是看看南京的大佬们是何打算,是拥立新君,还是说继续等待可能根本等不到的消息。

    至于第三个想法嘛,自然还是为了仕途和身家性命,若是南京的朝廷认可他们这些逃官,并且不追究他们,他们自然而然的现身,侍奉君主;若是以罪论处,他们自然也不想在此多待,总之是先保下小命,然后才是前途。

    他们的打算都很好,但是不得不说这些人都很奸猾。

    不过按照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想姑娘
    却说崇祯皇帝将一众人皆是安排了,众护卫和马匪们皆是在二楼大厅用饭,周皇后带着一众女眷加上太子和定王占下了三楼的一个包厢用饭,崇祯皇帝、朱慈炤、周民、刘不同等在一个包厢用饭,这便让小二捡拿手的好菜上了。

    崇祯皇帝端坐主位,看着众人皆是有些拘束,便道:“这马上便要到南京城了,这一路上恍如隔世一般,只有四郎机敏,这才一路相安无事,又有刘首领护卫,却是安全来了这南京的地界,书信我已然送了出去,各位且在此吃些饭菜,养足精神,想来宵禁前必有消息至!各位切勿拘束,且开怀畅饮!”

    “是!”

    众人忙是抱拳。

    要说这一路行来,刘不同是越来越被信服崇祯皇帝了,学识渊博,气质独特,身有威势......总之一切能用在崇祯皇帝身上的好词,刘不同都愿意用上。

    不得不说,崇祯皇帝是一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至少在刘不同眼中是如此的。

    只是有一点他不甚清楚,为何亲家公这个兵部尚书非要置信件给淮安巡抚,直接去南京城中不好吗,你是兵部尚书,全南京最大的官,这还有什么好疑虑的。

    而且在来的路上刘不同也在思考过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大明皇帝都死了,亲家公你作为现如今大明最有权势的人,你是如何打算的。

    这本不是他这个现如今还是“白丁”身份的马匪可以问的,但是以刘不同的性格他还真就拿出来问了。

    当然,崇祯皇帝只笑了笑,没说什么,只言到了南京城你便知晓了。

    刘不同听此也不生气,只心道这是你们这些“老夫子”操心的活,我一个粗人操什么心,便将此事放在心底,不再去想。

    只是现如今见自己亲家到了南京城的脚跟了都不进城,反而要找什么淮安巡抚来,他便又想起了此事,心道,难不成自家亲家是要同淮安巡抚商议拥立之事。

    在其位谋其政,自从跟了崇祯皇帝之后,刘不同便开始留心起现如今的局势来,他一开始的时候还没察觉着什么,但是到了这清河县却是豁然明了,也只在这时才想明白原来在拥立大明新君的这件事上,自家亲家公竟然占有如此大的作用。

    他更加恭敬了!

    也更加信服了——这么大的一个人物,根本没必要骗自己。

    周民虽然作为一个有头脑的猛将,自然也在思索崇祯皇帝为何要在此处站住脚不再行进,甚至连淮安府的府城都不进去,可是若是在用兵之时上他是在行的,但若是想这些弯弯绕绕,他就差点意思了。

    崇祯皇帝见桌上几人,虽然都在吃着饭菜,但脸上全是一副茫然的神色,唯独四子朱慈炤面上坦然,心中有些喜,又有些不喜。

    喜得是四子才思敏捷,悟性不凡,只在自己几句话中便明白了自己的用意,端的是十分类我,和自己心意相通。

    不喜的是四子年龄太过小些,也太过聪明些,智谋武力完全将同龄人甩在了身后,而且作为皇帝的崇祯被人猜到心思如何,却是有些小小不开心。

    这边众人一边恭敬地吃着饭,一边思索的着崇祯皇帝的用意。

    在他们对面的那个包厢,此时气氛却是有些尴尬,只因饭菜都上齐了,周皇后还盯着饭桌,愣愣出神,也不答话,只顾皱着秀眉,不知在思索什么。

    刘芸儿也被周皇后好心的叫了过来,虽然不知道崇祯皇帝将这个野蛮的女子许配个朱慈炤是真是假,但是周皇后却将此事当真的来做。

    朱慈炤娶得越是低贱的女子,她越是欢喜,因为妻子如此,那么永王的身价也就降了下去,永王能够产生的威胁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变化突生
    就在这顿饭人人吃的尚可的时候,三楼包厢内的定王小胖子却是站了起来,然后向周皇后言语了一声,腆着肚子出去。

    他是要上茅厕。

    他出了门来便往楼下走,可是他刚刚拐过三楼的楼梯口,还没到二楼,一个身影便从二楼的楼梯口窜了出来,这人很兴奋,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

    差点把定王这小胖子撞得一时没忍住,当场就尿了。

    在京城到清河县的这一路上,定王可以说是忍耐了很多,但是眼见已经到了自己门口,到了南京皇城边上了,朱慈烔哪里还能忍得住什么,当场便要呵斥。

    只是那人一开口,他便是怂了,只听撞他的那人惊喜的喊了声:“定王殿下!”

    小胖子那刚刚张开的嘴便卡住了。

    来的路上无论是可恶得臭弟弟朱慈炤,还是高冷的爹爹朱由检,都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过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被人认出,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到了南京地界,他的胆子大了些,但是还是牢牢记着爹爹和弟弟的嘱托的:不要暴露自己,不要被人认出。

    他不知道对面这人是如何认出他的,又或者是自己身上的龙子龙孙的气息太重,导致被人认出。

    但是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跑!

    可是这边这人正想要靠他升官发财呢,如何能让他轻易溜了,小胖子尚未转过身去,那男子便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定王殿下莫怕,我乃静海知县胡达道!”

    这人却是道。

    哪知小胖子一听却是更加惊骇,其他的他没有听清,他只听清了这人自称是“静海县的大盗”!

    “娘之!”

    定王只如此道了声,便忙是挣脱。一边挣脱却是一边不承认。

    “你你,你认错人了,我哪里是什么定王不定王的,你快放了我,要不然我兄长来了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胖子还是很聪明的,狐假虎威的告诉你我不是孤身一人,我身边还有帮手呢!

    只是那胡知县听此却是更加惊喜,就连攥着定王的衣袖的手都不觉紧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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