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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橱仇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然后,他打开大灯,呼啸着向前冲去。他感到非常镇定轻松。已顾不了维纳斯的生命了。他的脸在仪表板的蓝色灯光中显得残酷无情,但又非常平静。
前面那辆“雪铁龙”车里坐着三个男人和那个姑娘,利弗尔亲自开车,他那庞大的身体倾向前,双手轻松自如地握着方向盘。他的旁边坐着那个在赌场上弃杖逃跑的胖矮个保镖。胖矮个正用左手抓住一根粗实的杠杆,杠杆横在他身边,差不多和车板平行。这也许是一根能够调节驾驶座位的杠杆。
后座上是那个又高又瘦的保镖。他朝后靠在座背上,看着车顶,显然对汽车的高速行驶非常满意,一只手不断地在旁边的维纳斯赤裸的左腿上摸来摸去。
除了她的双腿赤裸在外,维纳斯完完全全是一个包裹。她那长长的黑色天鹅绒裙子被卷到了她的双臂和头上,在顶上还狠狠地打了个结。裙子在她脸部上面开了一个小洞,这样她可以呼吸。其它部位没有被绑住。她静静地躺着,身体随着汽车的摆动而移动着。
利弗尔的注意力一半放在前面道路上,一半放在后视镜中渐渐逼近的邦德汽车大灯的光束上。猎人和猎物之间相距不到一英里,可是利弗尔似乎并不着急,他甚至将车速由每小时八十英里减到每小时六十英里。前面是一个急转弯,他又降低了车速。在几百码前的地方,一根标杆表明前方是一叉口,有一条小路横穿公路。
“注意,”他对身旁的胖矮个严厉地说道。
胖矮个的手紧紧地握住杠杆。
在离十字路口一百码的地方,他将车速减低到每小时三十英里。在反光镜中,邦德的汽车已开到了急转弯处。
利弗尔终于打定主意,咬咬牙下达命令。
“放下去。”
胖矮个猛地向上扳起杠杆。汽车后部的行李箱象鲸鱼一样张开了黑洞洞的大口,路上传来一阵叮当的响声,接着是一阵很有节奏的刺耳的声音,仿佛车后拖着一根长链条一样。
“关上。”利弗尔又一声令下。
胖矮个用力压低杠杆,刺耳的声音随着最后一阵铿锵声停止了。
利弗尔再次看了看反光镜,邦德的汽车刚刚拐出急弯。利弗尔改变了行车路线,将“雪铁龙”汽车开向左边的狭窄小道,同时关掉了车灯。
他猛地踩下刹车踏板,将车停下。三个男人一齐迅速地下了车,在一片低矮篱笆的掩护下迅速往回跑向十字路口。此时的十字路口被“本特利”汽车的灯光照得通亮。他们每个人都握着一支手枪,瘦高个左手还握着一颗手榴弹。
“本特利”汽车就象一列特快列车一样朝他们呼啸着冲过来。
第十六章 落入魔掌
邦德双臂稳稳地把握汽车方向盘,身体和双手随着公路的弯道和坡度自然倾钭。
两辆车的距离在渐渐缩短,他在构思着行动方案。他想到,如果前面有岔道,敌人一定会设法利用它摆脱自己。因此,当他拐过弯道看到前方没有车灯时,他本能地抬起油门踏板。当他看到那根标杆时,他准备踩刹车。
当邦德来到公路右边隆起处的黑色土地时,他的车速只有每小时六十英里。他以为那块黑色土地是由路边的一棵树投下的荫影。其实,即使他知道真相,也没有时间采取措施了。在他的右边突然出现一块乌黑闪亮的钢板,上面竖满了一排排的钢钉。接着,他的车开到了敌人预先设置好的钢板上面。
邦德本能地拼命踩刹车,用尽全身气力抱住方向盘,以防汽车向左猛冲。
但是他只是将车子控制了一刹那。就在右轮扎进钢钉里的同时,笨重的汽车随着一阵刺耳的车轮打滑声在路中打起了转,接着猛地向左倾斜,将邦德从驾驶座位上抛到了车板上;接着,车身整个翻过来躺在路上,前轮在“呼呼”
运转着,那刺眼的前灯灯头直刺天空。刹那间,汽车靠着油箱支撑着躺在路上,象一只巨大的螳螂一样用爪子抓着天空。接着,车又慢慢翻了过来,在一阵车身和玻璃的粉碎声中站了起来。
在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汽车的左前轮轻轻转了几下,然后嘎然而止。
利弗尔和他手下的两个人只需从埋伏地点走几码就可到达翻车现场。
“把枪收好,将他拖出来,”利弗尔厉声命令道。“我保护你们,要小心谨慎地对付他,我不想要一具死尸。快点,天快亮了。”
两个保镖跪在地上,其中一个掏出一把长刀,割断挡风玻璃背后蒙布,伸手进去抓住了邦德的双肩。邦德已不省人事,不能动弹。另一个家伙挤进车里,拿开放在方向盘和汽车帆布顶之间的邦德的双腿,然后他俩将邦德一点点地从帆布上的一个洞中拖了出来。
当他们把邦德放在公路上时,他们已累得满头大汗,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油污。
瘦高个摸摸邦德的心脏,还有心跳,于是他打了邦德两个耳光。邦德呻吟起来,一只手动了动。瘦高个又狠狠擂了他一拳。
“好了,”利弗尔说。“将他的双手绑起来,放进车子里。接着,”他将卷皮线扔给瘦高个。“先搜空他的口袋,把他的枪给我。他也许还带着其它武器,我们可以过一会儿再检查。”
他接过瘦高个递过来的邦德口袋里的东西,连看也没看一眼,就把这些东西连同邦德的贝雷塔手枪放进宽大的口袋里。他让部下留下来善后,自己则朝汽车走去。
他的脸上既没有愉快的表情,也没有兴奋的神情。
邦德的双腕被皮线紧紧地绑在一起,感到浑身疼痛,仿佛被一根木棒打过一样;但是,当他被猛地拉着站了起来推搡着走向那条狭窄的小道时,他发现自己身上的骨头完好无损。小路上“雪铁龙”汽车的发动机已经轻声转动起来。他自知绝无逃脱可能,只好任凭自己被拖向汽车的后座,没做丝毫反抗。
他感到垂头丧气,无精打彩。就象他的身体一样,意志已变得很脆弱。
他在过去二十四小时中承受的打击实在太多了,所以敌人的最后一击仿佛是对自己的致命打击。这次不可能出现什么奇迹将他救出来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只有到了早晨,才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他的汽车残骸将会被人发现,但是要花好几个小时才能搞清汽车的主人是谁。
还有维纳斯。他向右边张望,视线越过那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瘦高个,恨不得痛骂她一顿。愚蠢的姑娘象一只鸡一样被绑起了双臂,裙子蒙在头上,这个情景仿佛是在宿舍里闹的某种恶作剧。但是接着,他感到她十分可怜,她那赤裸的双腿显得那么无辜,那么无助。
“维纳斯,”他轻声叫道。
车角的那堆包裹没有反应,邦德心中一凉。但是不一会儿,她微微动了一下。
同时,瘦高个用坚硬的手掌朝邦德的心脏处狠狠打了一下。
“闭嘴。”
邦德蜷缩起身子,躲过瘦高个的另一击,但这一击打在了肩头近颈部处,他再次缩起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瘦高个是用手的边缘处很有技巧地砍在他脖子上的,动作非常准确,也不费气力。对邦德略施惩戒后,瘦高个又靠在了椅背上,双眼闭了起来。这个流氓,这个狗杂种。邦德希望自己能有机会杀死他。
突然,汽车的行李箱打开了,传来一阵铿锵的声音。邦德估计,这是胖矮个在撤回那张铺在地上的钢钉板。他知道,钉板用来暗算汽车最有效。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的游击队就用它来对付德国运送作战部队武器的车辆。
邦德不得不佩服这些家伙的才干和他们使用这种装置的智慧。m局长也太轻敌了。他抑制住了责骂伦敦的念头,而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他应该事先考虑到这一点,应该注意每一个细小的迹象,应该十分谨慎地行事。想到自己在“盖伦特”夜总会痛快地喝着香槟,而敌人却在精心准备着反击时,心中不禁后悔不迭。他咒骂着自己的麻痹大意,咒骂着自己的狂妄自大,正是这些使他误认为这场战斗已经取得了胜利,敌人已经转移。
在这段时间里,利弗尔什么也没说。关好行李箱后,胖矮个爬上了车,坐在邦德身旁。利弗尔立刻将车迅速开回到大路上,然后他猛然换上高速档,车子沿着海岸疾驶,很快,车速上升到了每小时七十英里。
此时已是黎明,邦德估计大约五点钟。他回忆起来,大约再向前开一两英里,就可拐向利弗尔的别墅。他本来以为他们不会把维纳斯带到那儿去,现在他明白了,维纳斯只是一个钓大鱼的诱饵。利弗尔要打什么鬼主意,已经昭然若揭了。
这是一个极其恶毒的计划。自从邦德被捕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他只感到一阵寒气袭向脊骨。
十分钟后,“雪铁龙”汽车拐向左面,沿着一条上面长满小草的小道行驶了几百码,然后穿过一对破旧的毛粉饰柱廊,开进一个四面高墙的院落。
他们在一扇油漆剥落的白色门前停下来。门框上的门铃已经锈迹斑斑。一块木牌上写着一排小小的镀锌字母:“梦行者别墅”。在这排字母的下面写着“进门前请按铃”。
邦德从这个水泥门面看出,这幢别墅是典型的法国海边式样。他可以想象出,房地产代理商在得到租赁通知后,立即派来一名清洁女工匆匆收拾了一番,将陈腐的房间换了新鲜的空气。事实上每隔五年,房屋和外部的门窗都要粉饰一次,向世人露出几个星期的欢迎微笑,然后,冬天的雨水开始逐渐腐蚀着粉刷后的外表,苍蝇关在了屋里,这幢别墅很快又恢复原来那种被人遗弃的模样。
但是,邦德想,今天早晨这幢别墅正可以满足利弗尔的目的。如果他估计正确的话,那么他将被严刑拷打,甚至惨死,并且无人知晓他的行踪。从他那天侦察的情况来看,他们所经过的地方几乎没有人烟,只是在南面几英里的地方有几处零星的农家。
瘦高个用肘猛地击了一下邦德的肋骨,命令他下车。邦德明白,利弗尔即将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摆弄他俩几个小时,肯定会让他吃不少苦头。于是他的皮肤再次起了鸡皮疙瘩。
利弗尔用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在黎明的光亮中显得那样难看的维纳斯被胖矮个推搡着走进屋去。邦德不等瘦高个吆喝,便自动跟了进去。前门又锁上了。
利弗尔站在右边的一间房门口,朝邦德弯起一只手指,下达了一个无声的命令。
维纳斯被胖矮个挟持着沿走廊朝后屋走去。邦德突然间想好了主意。他飞起一腿,猛地向后一踢,踢在瘦高个的小腿上,瘦高个发出了一阵疼痛的叫唤。邦德趁机猫着腰沿着过道朝维纳斯跑去。此时他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用双脚当武器,尽可能给那两个保镖点颜色瞧瞧,司机叮嘱维纳斯几句,告诉她不要屈服。
胖矮个已听见了瘦高个的叫喊声,刚一回头,邦德的右脚腾空飞起,向他的小腹踢来。
胖矮个就象闪电一样急速地靠在过道的墙上。就在邦德的脚呼啸着飞过他的臀部时,他非常迅速,但又很沉稳地伸出左手,抓住了鞋头,用力扭了起来。
邦德的另一只脚由于完全失去了平衡而抬离了地面,他的整个身体在空中旋转着,随着前冲的惯性,他的身体猛地摔跌在地板上。
他躺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接着,那个瘦高个赶上前来,抓住邦德的衣领把他拉了起来,抵在墙上。他手里拿着一枝枪,两眼喷火地瞪着邦德的眼睛。然后他不慌不忙地弯下腰,用枪管猛击邦德的小腿。邦德惨叫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下次你再做小动作,老子就打断你的牙,”那个瘦高个用蹩脚的法国话说道。
一扇门猛地关了起来,维纳斯和那个科西嘉岛人消失在门里。邦德将头转向右边,利弗尔已经向过道里走了几步。他抬起手指,再次弯曲了一下。
然后他第一次开了腔。
“来,我亲爱的朋友,请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他用道地的英语说道,声音低沉,柔和,不慌不忙。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好象医生在招呼等待室的就诊病人,而病人却歇斯底里地和护士辩解着。
邦德再次感到自己软弱无力。除了摔跤能手外,没人能对付得了那个胖矮个。
那个瘦高个对他所采用的报复手段也是那样冷酷,准确,不急不忙,很有技巧。刚才交手的这一回合他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给自己增加了几处伤痕。他无计可施,只得驯服地向过道走去。当他跟着瘦高个走过门槛时,他知道,他已完全处于他们的控制之中。
第十七章 严刑逼供
这是一个宽敞的空房,里面陈放着几件法国最新式样的家具。很难说这是一间会客室,还是一间餐厅,因为看起来容易损坏的玻璃餐具柜占据了门对面的大部分墙壁,和放在屋子另一边的褪了色的粉红色沙发很不协调。玻璃餐具柜里放着一个桔黄色的有细裂花纹的水果盘和两只油漆过的木制烛架。
屋中间雪白的吊灯下没有安放桌子,只有一小块四方的带有污迹的棕色地毯,和屋里家具形成鲜明对比,纯粹是未来派的杰作。窗旁有一张看起来很不相称的君王坐椅,椅子是用栎树雕刻而成的,上面饰以红色丝绒。椅子旁边是一张茶几,上面放着一只空水瓶和两只玻璃杯。离茶几不远处还有一张没有坐垫的轻便藤椅。
半遮的软百叶帘遮住了人的视线,早晨的太阳透过窗上的铁栏将一束束光线投射在几件家具上,照亮了色彩鲜艳的墙纸,也照亮了褪了色的棕色地板。
利弗尔指了指藤椅。
“这椅子就很好,”他对那个瘦高个说道:“赶快让他享受一下。如果他不领情,就不妨开导开导他。”
然后他转向邦德,庞大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圆圆的眼睛射出一道冷光。
“脱去你的衣服。如果你想反抗,那么巴兹尔将会折断你的手指。我们说到做到。你的健康对我们说来无关紧要。你是否能活下去,则全看我们谈话进行得怎么样。”
他向那个瘦高个挥了一下手,然后离开了房间。
瘦高个的最





赌橱仇记 第 4 部分阅读
下去,则全看我们谈话进行得怎么样。”
他向那个瘦高个挥了一下手,然后离开了房间。
瘦高个的最初反应很奇特。他打开那把曾划开邦德汽车帆布的折刀,拽过那把小扶手椅,敏捷地割着上面的藤条。
然后他转向邦德,并没有将折刀收拢,而是将它往背心口袋里一插,象别上一支钢笔那样将刀装进外衣的袖珍口袋里。他将邦德扳过来面朝光线,解开他手腕上的皮线,然后迅速闪到一边,刀子又紧握手中。“快点。”
邦德站在那儿,擦揉着肿起的手腕,心中盘算着怎样可以拖延时间。但是他只消磨了一会儿,那个瘦高个就迅速向前走了一步,用那只空闲的手向下猛地一挥,抓住邦德夜礼服的衣领,往下猛扯,邦德的双臂不由自主地向后扭曲。对于这种老式警察的手法,邦德跪下一只膝,做着传统式的反抗;但是当他跪下时,瘦高个也跪下来,同时,拿起小刀在邦德的后背上下划着。
邦德感到一片冰凉的东西从背脊划过,锋利的刀子划在衣服上发出一阵“咝咝”
的声音。当他的上衣被划成两半掉下来时,他的双臂突然自由了。
他咒骂着站了起来。瘦高个也立即闪回原来站的地方,手中仍握着那把刀。邦德干脆让划成两半的夜礼服滑落到地上。
“快点,”那个瘦高个很不耐烦地吼道。
邦德盯着他的眼睛,然后开始慢慢地脱起衣服来。
利弗尔一声不吭地走进屋里,端着一个散发着咖啡味的茶壶。他将壶放到靠窗的一张小桌上,又放上两件不同寻常的东西:一根三英尺长的用藤条编起来的鞭子和一把弯刃雕刻刀。
他舒适地坐在那张御座般的椅子上,将壶里的咖啡倒进一只玻璃杯里,又用一只脚将那张座位已掏空的小扶手椅勾到身前。
“坐在那儿。”利弗尔朝他前面的椅子点了点头。
邦德走过去,坐了下来。
瘦高个掏出了一节皮线,用皮线将邦德的手腕绑到椅子的扶手上,将他的双脚踝关节绑在椅子的两条前腿上。他在邦德的胸脯上绕了两道绳子,绳子穿过腋下,绕到椅背,然后准确无误地打了个结。他绑得很紧,绳子深深地勒进邦德的皮肉里。
他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犯人,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他无法坐稳,屁股漏过空洞,身子往下坠,扯得手腕与胸上的绳子更深地勒进肉里,利弗尔朝瘦高个点点头,瘦高个一声不吭地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桌上有一包“高卢”牌香烟和一只打火机。利弗尔点燃一支香烟,喝了一口玻璃杯里的咖啡。然后他拿起藤条鞭子,将鞭柄悠闲地放在膝盖上,三叶穗状鞭梢垂在邦德的脚下。
他瞧着邦德,目光荫险恶毒。突然,他抬起手腕,抓起藤鞭朝邦德一记狠抽。
结果是非常可怕的。
邦德的整个身体痉挛般地蜷缩起来。脸上肌肉收缩着,痛得龇牙咧嘴。
他猛地向后一甩头,露出颈部绷紧的肌肉。一瞬间,全身的肌肉都紧张得鼓成一团,脚趾和手指向下用力,直到变成白色。最初的挛缩过后,他浑身上下渗出了豆粒般的汗珠,嘴里发出一阵长长的呻吟。
利弗尔等待着他张开双眼。
“明白了吗,小伙子”他微笑起来。“现在你该清楚你到底在哪儿了吧”
一滴汗水从邦德的下巴上滴落到他赤裸的胸脯上。
“现在我们来谈谈正经事吧,看看我们需要多久才能解决由于疏忽面造成的这桩麻烦事。”他得意地吸了口烟,然后用那条可怕的藤鞭在地板上警告似地敲了敲。
“我亲爱的朋友,”他说话的声音就象一个父亲,“赌场上的儿戏结束了,彻底结束了。不幸的是你现在陷入了只供成年人玩的赌博中,而且你已经尝到了一点苦头。我亲爱的孩子,你没有经过训练就和成年人进行赌博,你那伦敦的老头子十分愚蠢地把你送到这儿来,让你两手空空地自投罗网。
愚蠢,太愚蠢了。这也是你最大的不幸。“”现在,“他突然收起揶揄挖苦的语调,声色俱厉地喊道:”说,钱在哪里“
邦德那充血的眼睛无神地看着他。
手腕再次向上抬起,邦德的整个身体又一次遭受了痛苦的折磨。
利弗尔等待着。邦德那倍受折磨的心脏慢慢地恢复了平稳的跳动,双眼再次茫然地睁开。
“也许我应该先解释一下,”利弗尔说。“我决定专门折磨你身上的敏感部位,直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为止。我这人没有怜悯心,更不会对你发慈悲。
你别指望有人戏剧性地在最后时刻救你,你也毫无可能逃走。这可不象那些浪漫的冒险故事;什么歹徒最终被彻底击败,什么英雄获得了奖章和美女,统统没有。
这些事情在真正的生活中是不会发生的。现实生活往往比这严酷一百倍。如果你继续顽固下去,那么你将被折磨得半死,然后我要人把那姑娘带来,当着你的面前强奸她。如果这样做还不行的话,那就将你们俩折磨死,把你们的尸体扔去喂野狗。
我自己可以跑到国外去定居。我将在那里东山再起,幸福生活,平安度过晚年。因此你想想看,我亲爱的孩子,我没有任何损失。如果你将钱交了出来,你的前景就比现在好多了。如果你不把钱给我,那咱们只好走着瞧了。“他稍作停顿,手腕在膝头上轻轻扬了扬。藤条刚刚碰到他,邦德的皮肉就下意识地畏缩起来。
“我亲爱的朋友,乖乖听话,我就不再折磨你,饶你一条命。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绝对没有。怎么样”
邦德干脆闭起眼睛,等待疼痛一次次来临。他知道受刑之初最难以忍受的。人对痛楚的感受呈抛物线形,疼痛渐渐增强到顶峰,然后,神经的反应就逐渐减弱,直到最后昏迷死去为止。他什么也不想,只是希望疼痛尽快能达到高峰,希望自己的坚韧能帮助他挺过顶点到来之前的这一段痛苦历程,然后慢慢地滑行到最终眩晕状态。
他的那些被德国人和日本人折磨过而侥幸活下来的同事告诉过他,人在受刑的末期甚至能模糊地领略到一种快感,一种模糊的两性交欢的快乐感。
此时,疼痛变成了快乐,仇恨和恐惧变成了一种色情受虐狂的迷恋。这时候,尽量不要表现出被打得头晕转向的样子是对人的意志的最大程度的考验。通常,施刑者在这时都会故意放松一下折磨,让受刑者恢复下知觉,以便更暴虐地折磨他,使其屈服。
他微微睁开眼睛。
一等到他睁开眼睛,利弗尔的藤鞭就又象一条响尾蛇一样从地板上跳起,一次次地向邦德身上抽去。邦德尖声叫喊着,他的身体就象一个活动木偶一样在椅子里扭动。
只有在邦德的痉挛显出有点呆滞时,利弗尔才停止折磨。他坐等着,呷着咖啡,就象一个外科医生在做棘手的手术时看着心动描记器一样微微皱起了眉头。
当邦德的双眼眨动了一下,然后睁开时,李奇尔再次训起话来,只是此时话音显得很不耐烦了。
“我们知道钱就在你房间的某个地方,”他说。“你要了一张四千万法郎支票。
我们也知道你专门回到饭店把钱藏了起来。“邦德在这一瞬间很纳闷,他怎么会如此肯定
“就在你离开饭店去夜总会时,”利弗尔继续说,“我们搜查了你的房间。”
邦德想,芒茨夫妇在这中间一定起了作用。
“我们在房间的隐密地方发现了许多东西,比如在马桶的浮球阀里找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密码本,在抽屉后面发现了你的一些记录材料。所有的家具都被劈碎了,你的衣服窗帘和被单全被划开。你房间的每寸地方都搜查过,所有的东西都被移动过了。然而很遗憾,我们没能找到那张支票。如果我们找到了的话,你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说不定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和那位美丽的琳达小姐互诉衷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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