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梦未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首诗
这次回归,我将写下心中积郁已久的故事,关于青春和那座庞大而凌乱的城市。只有在这里,我写出来的字才是沉重而不是漂浮的。
我需要躲过世俗的浮躁,写出生命和灵魂的文字,因此,我选择离开bj——那座情感稀薄的欲望之城。
在那里,我必须像个爷们儿为生存打猎,如同飘萍无根,无依无靠。回到这里,踏在坚实的土地上,我找到了自己的根基,生动而具体。
小镇曾经人丁兴旺,现在稍显落寂,联系到自身情况,当年和家人、玩伴在这里有过如此多温暖的回忆,可世事变故,童年远逝。
如今,独自回到小镇,虽然尹德基暂时与我同在,但与这里的一切仿佛已被岁月凿开了一条无法弥补的鸿沟。
想与回忆建立无缝的情感链接,我想我需要抛掉浮躁,安静下来,需要再去探索这里的老屋和丛林,寻找童年故事中的神仙和精灵,让他们复活,来激发久违的灵感和乡愁。妖魔鬼怪,也会跟着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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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梦未央 第五章 前排女生
高中时班上流传最频繁的书,除了《三重门》还有一本叫《风流女警》的书。前本书的作者叫韩寒,后一本书的作者叫黄寒。黄寒写黄书,好像很搭,不过这作者多半用的笔名。
上历史课的老师姓朱,色眯眯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朱老师非常爱惜学生,特别是女学生,夏天经常主动趴在她们课桌前给她们讲复习要点,弄得人家小女生以手护胸。
对男生的爱惜表现在他一发现有人在下面看《风流女警》之类的“下三滥”,一定愤怒地教育我们一番,然后把书没收。要是我们看的是《三重门》,他只教育一番,不没收书。
于越告诉我,有一次去办公室,他不经意间看到那朱老师捧着《风流女警》看得津津有味,口水都流出来了,滴在了书页上。
于越又告诉我,你们那些同学太没品,还在看《风流女警》,那是老子小学时的枕边读物。
于越还告诉我,他15岁前已经尝遍大江南北的野味,哪里的女人肤如凝脂,哪里的女人齿如瓠犀,他都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弄得跟星际**似的,七大洲四大洋的妞都骑过。
我一脸不屑地望着天,听他讲恶俗又**的心得,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话哪句话是实话。仿佛自己眼前放着台牛逼机器,24小时不断电地吹牛逼。
这厮长相俊朗,不要脸地吹嘘自己胜似潘安,加上能文能武,在篮球场常引得女生尖叫。他没有浪费自身资源,一进高中开始疯狂泡妞。
他疯狂、邪典、早熟,是头24k纯金怪物,满脑子**,经常逮着我跟我讲他跟女生鬼混的事,细节一丝不落。
他指着拉拉队那群美女说,这世界生来就是猎场,野牛想的,是要跑得比最快的狮子还要快,儿狮子想的,是跑得比最慢的野牛要快。有人天生是狮子要去捕猎,有的人天生是野牛,只能吃草。
他说他是狮子,我是野牛。但我告诉他,你还狮子呢拉倒吧顶多一牛逼。
我并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更不喜欢他那些风流故事。可同为篮球队队员,每天训练又不得不在一起,此人犹如不死的瘟神,与我如影
一旦我们两个同时在篮球场上,围观的女性校友挤得前仰后合。
人类的天性大致相近,说男人外貌协会,不假,只不过不公平的社会让男人表达意见更敢公开化,女人会装得口是心非一点。所以,梁实秋那**老头儿坦诚地表示:“假如轮回之说不假,下世侥幸依然投胎为人,很少男人情愿下世做女人的。”
我在球场上冷酷犀利,喜欢助攻,传球能直接刺穿敌人心脏。
于越跟我属于两极,他偏好攻型,眼中只有篮筐。每次漂亮的进球后他都会向场边的痴女抛媚眼,惹她们荷尔蒙爆棚。
我对此不屑一顾,对他吼,**的专心点行不行。他痞里痞气说,人魅力大没办法。
一次训练完后我们坐在草坪上歇着,当他得知我还是处男时大为震惊,表示隔壁班有个美女对我有意思,他可以帮我安排。
我说:“不用,我跟你不是一类人。你父母怎么就把你造成这样了呢?”
“男人都同属一类,别说你没有对着苍老师撸过。”
“你知道上帝为什么创造人吗?因为人跟动物不一样,人有理智、责任和担当。”
他嬉皮笑脸地说:“上帝?你的上帝那么牛逼,怎么把男人的蛋蛋这么重要的东西吊在外面?”
“不跟你扯,哥的第一次是要在结婚当天的晚上献给我深爱的女人的……”
我话还没说完,他扯了一把草往我头上放:“哎哟,纯情小处男,大家快来看新鲜出炉的纯情小处男噢!”
路过的人一听于越的喊叫,纷纷把目光投向我们,我急忙将他按倒在草地上,扯了一把草塞他嘴里。
高中两年,远威中学的教室、草坪、食堂都留下了于越的青春和体液。高三时他像被外星人拐走似的突然消失了。
那天打完球他说他明天不来了,想背个包环游世界。
他说:“这学校就一粪坑,我们是那一堆一堆的蛆虫,扭阿扭,拱啊拱,蛆虫最后再怎么着也变不成蜜蜂,蜕了那层皮都是一群嗡嗡乱叫惹人烦的苍蝇。”
“苍蝇至少能抖着翅膀飞飞。”我不想反驳他的观点,他虽然爱走极端,满脑子愤青思想,但说话常能戳到事物的本质上,三言两语便能道处事物的本质。
这一点他很骄傲,吹嘘自己说话跟找女生的g点一样,那叫一个准。
“苍蝇飞得再欢,最后饿了也是吃屎,没什么鸟蛋用,要不你跟我一起环游世界吧,做雄鹰,别他妈的跟这些书呆子、性无能怂在这里做苍蝇。”
我对着他直摇头,说:“翅膀都没硬,这雄鹰真做不了,扑腾两下准摔死翘翘。”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极其鄙视地说:“你小子不行啊。”
当时我以为这货彻底疯癫了,结果第二天他真没来训练。
直到我高考之前他出现过一回,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见过他。我曾以为这个人太虚幻,是假的,仅存于我个人的记忆中。
十多年后,我在的一个破烂拥挤不堪的书店门口遇到胡子拉碴的他,全身被雨水浇湿了,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一个被生活打磨得更劲道更无耻的男人,我才相信这颗星球上确实存在于越这样逗比的人。
当时他左脸多了个s形的刀疤,他说是被女朋友咬的,我怎么看怎么不想被女人咬的,让他再找一个女朋友在右脸咬出个b形。他呵呵傻乐。
没有于越这台牛逼机器,我瞬间发觉高中的生活少了点什么。
远威中学作为县城唯一的国家级示范高中,成了很多人登向大学的梯子。多少人削减尖了脑壳往里面钻,但每年败下阵来的无数。
学霸卢泽汓年年考年级第一,进入实验班肯定没问题。他真的是没有电水分的学霸,有一次我们考数学,一出教室对答案时卢泽汓大叫一身:糟了,最后一页的两道大题漏掉了。结果这厮的数学成绩仍然是全年级第一名。
我和耿浩成绩徘徊在班级前五名,考进远威中学十拿九稳。
尹德基比较与众不同,学业上淡泊名利,听课时常塞个耳机睡大觉,听着耳机自然无法控制放屁力度,放屁放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以至于后排的必须带上口罩听课。
有时巨屁把地板都震动了,老师讲课都忐忑不安,担心这巨屁引发地震和山体滑坡。
他不需要远威中学这个梯子也能去bj,在职高读了两年厨师专业还没拿到结业证,就直接被叔叔带到bj创业去了。
苦逼的高三岁月,我们看着尹德基qq空间的照片度日如年,一天是北海,一天是天坛,一天是长城,一天是三里屯,还有这二货傻傻的v字手势,羡煞我们也。
我跟耿浩选择了文科,成了同班同学;卢泽汓选择了理科,天天中午吃饭时才能见到他。
高一刚开学,我跟耿浩坐一起,前排坐了两个女生。
一个叫柳如梅,名字相当诗意,只听名字闭着眼睛想,脑子里将出现林黛玉和秦可卿的画面,但见到真人时会想到凤姐,那也还不错。
爸妈当年给这丫头起这个名儿,想让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给她买了大堆的唐诗宋词,结果不到一天全被她折成纸飞机飞楼下去了,让楼下捡破烂的阿姨足足欢喜了两个月。
发展到现在,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她的名字特女神范儿,人却格外爷们儿。个子高挑,留着短发,人长得还算标致,但性格纯粹一男人。
她的爱好特别,喜欢跟男生扳手劲,喜欢军事,喜欢玩cs,买了一大堆军事杂志和武器模型放抽屉里。
说话时扯着大嗓门儿,北极圈的爱斯基摩人都能听到。笑点极低,有一次耿浩感冒了精神不好,我说下课后给他买瓶妇炎洁治治。
不知道这个玩笑的笑点在哪里,但足足惹她笑了两天,差点笑岔气,老师只好请她回家笑完后再来。
到后来,我们都亲切地叫她梅哥。
梅哥每次出场,跟凤姐一样未见其人,只闻其声。除了耿浩,她跟谁都能自然熟,聊得乐开花,可在耿浩面前她嗨不起来,耿浩生就是她这一生解不开的魔咒。
梅哥的父母在学校门口卖凉面。她家祖传的凉面味道浓郁香辣,红油浇底,葱花铺面,香油麻油五香粉一样都不能少,配上sc新鲜红椒末,那味道巴适惨了。
我们每次都扯着舌头吃,怕不小心将舌头咽下肚。他父母知道我们是同学,给的料特别猛,吃完后感觉不到嘴巴的存在。
我们常向她父母打听这凉面佐料的配方,她父母一本正经地说,这可是传家宝,不能外传,连亲生女儿梅哥都不知道。
我问你们这是传男不传女吗,他们说等梅哥能独当一面时,自然要把这手艺传给她。
另外一个女生叫付文心,班上的学习委员。家族是当地的红顶商人,爷爷曾是县长,家境条件优越。
正如所有偶像剧里面的女一号,长得俏、身材棒、成绩好、有礼貌,会弹钢琴,会把老奶奶牵过马路。付文心自然成了无数男生意淫的对象。
跟她第一次见面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吸引住了我,我深情地注视着她,她也注视着我,我们不顾一切地深情对视愿意到天荒地老,直到她绊到课桌腿不小心摔倒,我喊了声“小心”,本能地冲过去接住他,然后我们相拥在一起,两眼放电,嘴对嘴吻上了。
上面那种情形狗血剧都不演了,自然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现实无比淡然,她轻盈地走进教室,以至我没注意到她,一周后我们才说第一句话。我的签字笔掉在前面,她帮我捡起来,我说了声“谢谢”,她说“不用”。
我跟耿浩离她最近,近水楼台先得月。高中三年,谁也没有得到月。除了她的发香,那个拥挤嘈杂的教室没有任何我留恋的东西。
十多年后,我看到真相和她的惊艳,可一切已变得面目全非,为时已晚。
梅哥常在我们面前说:“文心是我的女神,你们这些臭男人都别跟我抢。”
逗得付文心格格直笑。
我跟耿浩话不多,我们之间的默契从小养成,有时不需要说话便知对方想表达什么。
我佩服他的美术造诣,他不默守陈规,能在传统油画中加入很多后现代和中国元素,高中时拿过国家级的少年画家奖。只是学校里“留头不留鞭”,不能容忍他的长头发,刚入学他就把头发剪掉了。
他佩服我的写作天赋,因为我很小开始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每次作文课我的作文都会作文范文在班上被朗读。
耿浩曾对我说:“一直害怕你超过我太多,担心以后连你的背影都看不到了。”所以,他要努力地画。
我说:“浩子,你想多了吧,我们四个人还分谁前谁后,是不是我以后落后了你就一尘绝迹,把我踩脚底下。”
他冷笑一声不说话。
那段时间,用鲜血作画的伟大画家耿浩同志特别勤奋,几乎天天画一幅画,让我们点评。
梅哥赞了又赞,对耿浩佩服得直叫亲哥。
付文心每次都很不给耿浩面子,哪里油墨太重,哪里走笔太墨迹,哪里光影处理不对,都一一指出。
每当这时,不爱笑的耿浩心花怒放、不能自已。
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有一次不小心看到耿浩抽屉里放了一沓纸,我好奇地翻开,全部画的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各种动作表情,冷漠中带点可爱俏皮,这人不是付文心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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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梦未央 第六章 孔子与康德
雨滴答滴答落在窗台,像在“嘘”,要全世界安静。
夜的笼罩之下,校园更加静谧,风从教室的门缝挤进来,吹得墙上掉落了一半的马克思画像哗啦啦地响,这老头儿的脸随着风被扭曲成各种形状,像在对我撒泼做鬼脸。
楼道寂静无声,灯光在雨夜显得朦胧而黯淡,特别适合闹鬼。
我在教室复习到很晚,所有人都走完了,留下空旷的教室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臭虫和蛾子不断碰撞日光灯,发出咚咚的轻响。
我陷入沉思,扑火的飞蛾,都懂得向光明而生,何况人类。
bj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们,这座城市就是我们的日光灯。
有一次,跟耿浩、卢泽汓一起看电影《燃情岁月》,里面有句台词:“一个人如果遵照他的内心去活着,他要么成为一个疯子,要么成为一个传奇。”
我动容地对他们说:“你们都准备好遵照内心去活了吗?”他们都懂我在说什么。
耿浩说:“bj有最好的美术学校,最有名的大师,最大的美术圈,我一定要去那里见识一下。”
卢泽汓说:“我要报考bj的矿业学院,学习能源清洁技术,希望我的孩子能呼吸到更好的空气。我是我最纯粹的想法。”
于我,bj有我久仰的思想家、媒体人,有一群有志气和理想的知识人,在少年时期我读着他们的书长大,长大之后我必然会寻着他们的足迹捍卫生活的尊严。
我们的想法简单明了,心无旁骛。
报考bj的学校跟尹德基那厮会合,是恶童时代我们喝过血酒后的承诺,血酒可不能白喝。有了理想,动力便源源不断。
正寻思,有的飞蛾撞昏了头落到了我的书本上,扑火的行径总是寓意深重,谁知道十年之后我们会不会像这些小虫子一样,撞昏在理想的道路上。
听到门口传来娇滴滴的声音:“你也没走啊?”
抬头一看,是于越说的隔壁班那个对我有意思的美女。
只知道这女生叫洁,在班级联谊会上跟他简单交谈过。常常看到她跟学校里面那堆学渣洗剪吹混在一起。
我生日那天,她稍人给了我一个信封,让我在没人的地方打开。
我到厕所里打开一看,妈的,老子吓了一跳,里面装着一个避孕套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今晚19:30,食堂北门。”
食堂北门外的一片茂盛树林里鸳鸯群聚,于越跟我说过,他跟那些女生鬼混时最喜欢去那里。
我笑了笑,感觉我跟洁完全生活在两个星球上。想都没想便把信封扔到了马桶里。
从此,在走廊里碰到她,我都故意回避,她每次都用很哀怨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质问。
那天晚上,洁平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气扑鼻,离他三四米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细细的吊带显然无法兜住她发育过早的身体。
我瞟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洁说:“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可以帮我讲讲吗?”
我看着她不知道是略带委屈还是挑逗的表情,心脏像小鹿一样乱撞。
孤男寡女深夜复习功课,剧情香艳,但我相信自己心中的训诫和自控力。
又转念一想,或许人家是真不会做题,是我想多了。便说:“可以的。”
她笑逐颜开,走进来坐到我旁边,用命令的口气说:“把数学书拿出来。”
我照做了。
洁随便翻了一页,指着上面的一道题说:“你给我讲讲这道题吧。”
第一次离一个女生这么近,几乎能感觉到她呼吸和心跳的气息,手不由自主地发抖,被她身上的香气熏得魂不守舍。
我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不敢看她,但我知道她根本没听我讲题,而是一直撑着脑袋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幽幽地说:“你真好看。”
我尴尬地笑了笑。
张爱玲在《色·戒》中写到过这种场景,易先生跟王佳芝在麻将桌上暗度陈仓,他一坐定下来,就抱着胳膊,一只肘弯正抵住她最肥满的南半球外缘……
她明显感觉到了我脸上发烫,呼吸粗重。
从小为自己树立的道德准则,要始终在灵肉上保持洁净的意志,顷刻间出现了裂痕,并有土崩瓦解的趋势。
我努力控制,但一切如同高速路上疾驰的车辆,稍微踩下刹车车子便会冲出围栏,车毁人亡。
我不知所措,训诫、道德,还有我那清高的灵魂哪里去了?
我在无助、恐慌、渴望的情绪中等待着,迷离着……我开始神似出游,消除心中杂念。
我想到了f4,想到了我们的承诺,想到了bj。
“各位,年轻,要有操这个世界的勇气,老了就操不动了。”这是我们仨在火车站送尹德基去bj时他进检票口前对我们说的话。
接着他在我们面前伸出了中指,仰天长啸一声后说:“在bj等你们,哥先去探探路。”
保安以为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了一个,要过来抓回去。我们说没事,朋友间开开玩笑。
尹德基整天在qq群里问我们什么时候到bj。
我们说快了。
sc的阴天多得让人发霉,一年里太阳露不了几回脸。所谓“蜀犬吠日”,居住在sc的汪星人受不了,看到太阳公公出来感到稀奇古怪,纷纷对着太阳欢叫。
夏天终于降临,光和热多了,湿热的空气里充满了躁动。
电视里播放着垃圾国产剧,五毛钱的廉价特效惨不忍睹。
街道上永远飘荡着周杰伦的歌,耳朵已经听出了沉重的老茧。
网吧里面的杀马特汗流浃背地玩着《传奇》和cs。
高考迫在眉睫。我抽屉里依旧有女生放的情书和小东西,我依然对此不削一顾。
耿浩和梅哥每次都抢我的情书看,还故意大声朗读出来。每当遇到这种事情,付文心都一言不发,一周内不跟我讲话。
想想我似乎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大多数时候,我们生活非常欢乐,一放学便叫上卢泽汓一起到梅哥家的凉面店吃凉面。
“未来的大画家、大作家和大科学家,还有大美女,”梅哥楼了搂付文心,光荣地对她父母宣布,“都来我们小店了,我们这店肯定火!”
一次,耿浩拿起卢泽汓的数学教科书,看着里面惊心动魄的如同鸡杂碎般一段一段的数学符号,说:“汓子,我真想把你的脑壳切开看看里面装的啥。”
卢泽汓有时像个小孩,他说:“我们理科人的逻辑你们文科生不懂,你们在这碗凉面里面看到的是味道和文化,我们看到的是分子和元素。考考你们,一公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
梅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手回答:“一样重!”满嘴的辣椒末喷了一桌。
付文心心细,听出了幺蛾子:“当然是一公斤铁。我也考考你们:从前有只鸡,鸡的左面有只猫,右面有条狗,前面有只兔子,鸡的后面是什么?”
梅哥又激动了,立即回答:“鸡尾巴!”
卢泽汓装出一副理科人思考的模样:“十二生肖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它们依次与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相配,我说狗的话肯定不对,这道题没有这么简单,应该是跟狗配对的‘戌’。”
耿浩这哥子装酷,冷冷地说:“不知道,不回答。”
我说:“鸡的后面,当然是‘从’。”
“回答正确,给小宇同学加十分。”付文心笑着鼓掌。
这时,耿浩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他出了一道题:“为什么空袭要躲地下室?”
每个人的答案都被他一一否定,最后他公布答案:“方便以后的人考古。”
这个笑话真冷。
有时,我们去网吧玩cs,付文心不会,在旁边给梅哥加油,偶尔负责捂住梅哥的嘴不让她发声。
因为这女孩太容易激动,拿着把awp东跳西跳,一激动便忍不住惊声尖叫,那声音整个一女维塔斯,震得网吧老板和旁边的人五迷三道,有的一哆嗦,鼠标都甩地上摔坏了。
我们异常珍惜那段时光,知道这种时光不会太久。要想走出去见识另外一个世界,高考这道坎必须迈过去。
……
洁的香气把我换了回来。
严肃苛刻的哲学家康德老师曾说,如果一个已婚男人自慰,他就破坏了与婚姻订立的互嗨契约。
要是让这个哲学家统治世界,那将是所有性生活不协调的夫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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