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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羊
郑常山的语气听上去透着股凉意,近透明的眼珠子渗出点阴郁的光看上去就渗人的很,蝴蝶闻言扇了扇灰白色翅膀以做回应。
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郑常山将叼在嘴里的烟滤嘴漫不经心地咬了几下,先是望着如今已经很少能看到星星的夜空发了会儿呆,接着便带着些感慨笑意自言自语道,“还是和从前一样啊,我要是之前就上赶着到他身边去,他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上心了吧?‘’
这般说着,那只灰白色的蝴蝶顺势落到了郑常山的眼睛上。
嘴角含笑的郑常山伸了个懒腰将烟头摁灭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还不忘最后望了眼陈京墨屋子的方向有些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
“不过也无妨,我家廉贞君喜欢就好。”
郑常山这般边笑边说着,惨白的脸色起了层薄红,他的心里有着缓慢且极其稳定的心跳声,自打与陈京墨重逢之后他便再不似以前那般浮躁,连心底的诸多疯狂和恶念都能够压制的很好。
这放在以前确实是难以想象,毕竟黄道十二宫那些老家伙们关了他整整三千年也没能让这凶星有一丝恢复正常的迹象。
而对于曾经神志全失,歇斯底里的郑常山来说,他的脑子里所还能清晰记得的就是当时双眼呈血红状深深凹陷下去,只存了最后一点声息时廉贞同他最后说的那番话。
“我命数将至,可你还能好好活下去,休与这些小人争斗,贪狼,那并不值得。”
这一幕郑常山日后又借着庄周蝴蝶镜自己去看过一回,庄周蝴蝶镜与他的生息相连,不仅能助他穿梭于时间的开端和彼岸,还能将他与陈京墨之间的一切都紧紧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为什么即使知道陈京墨并不清楚自己是谁而郑常山也没有来着急他的原因。
不过这几天的等待,对于一贯没什么耐心的郑常山而言,显然已经就是极限。
这般在心里想着,郑常山索性将自己两个月没剪已经长至耳侧的发丝往后撩了下。
而在将手指落在嘴唇上停留了片刻,又冲着那已经亮起灯光的窗口方向情。色的低语了起来。
“晚安,我的……星辰。”
隔天下午,桥水镇镇办公楼外的水泥地上刚过午饭时间就停了辆豪车。
这在镇上来说本身就是极为罕见的存在,自然引得许多在镇政府工作的姑嫂阿姨叔叔小年轻们纷纷探出头来围观。
放在以前,咱们扶贫办第一包打听的杨斌同志肯定是第一个要出去瞧瞧热闹的。
可恰好扶贫办公室今天上午开了一上午的总结大会,中午吃饭的时候被曹主任难得表扬了一番的杨斌心里一高兴就大方地请郑常山下了趟馆子。
结果两个大男人吃完饭看看午休时间还有,杨斌看了眼郑常山长的都有点挡眼睛的头发就随口来了句。
“老郑,要不咱们再去趟理发店吧,你剃个头,我刮个脸?”
杨斌的这个建议郑常山想了想也同意了,他自己也觉得夏天留这么长头发挺热的,能修剪些也好,可桥水镇比不上有些繁华的大城市,前前后后也没几家小发廊还开着门。
等杨斌和郑常山溜达了一圈找了家门口写着内有冷气的就进去了。
一进去之后郑常山一抬眼就看到这名叫刘记理发店的里头有个穿白色卫生衫,正掸着座椅上头发屑子的瘦高男人。
“你们哪位剪头?”





禄星 第11节
这男人长得挺白,勾起的眼睛透着股温婉的味道,说话的腔调带着南方人糯糯的那种调调,说着还随手挽了挽自己的衣袖。
杨斌一向没什么心眼所以也没看出什么,拿手肘碰了碰郑常山就让他先上,而自打进门后就没开口说话的郑常山在看了眼这男人摆在桌上的一排剃刀后,不动声色地便扯了扯嘴角。
“我剪,就随便修修吧。”
听郑常山这么说,这男人抬起浓黑的眉眼便看了郑常山一眼,不过片刻之后他就闪躲了起来,温和的面容上也有些不自在的局促。
等郑常山落座后他堪称细致妥帖替他围好毛巾接着才又拿出了剪子,杨斌直接蹲在边上开始低头玩手机小游戏,反倒是郑常山莫名其妙地开始和这理发师就聊了起来。
“师傅,这门面挺贵的吧?”
“诶,对,这也没办法。”
“现在就是做些什么都要有个门面,以前那样背着个剃头担子走南闯北多好啊。”
“是啊,以前那样就挺好的。”
“嗯?这么一听也是老手啊,师傅,你这又是刀子又是剪子的学起来还挺辛苦的吧?这是练了多少年才学到这手艺的啊?”
“也没多少年,都是跟在师傅后面的。”
这般放缓声音回答了一句,这理发师又给郑常山低头修建了下鬓角。
镜子中的郑常山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忽然眯起眼睛开口道,“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个以前听过的笑话,听说旧社会剃头匠学手艺的时候新手是不能直接给人剃头的,都是拿个毛瓜切了放在桌上,然后拿剃刀来练习怎么刮脸剪发,通常这么一个冬瓜你练个三年五载也可以出师了,但是啊,有一个人拿冬瓜剃惯了就改不过来了,结果头一回剪活人的脑袋,他快剪到收尾的时候,忽然就把剃刀扎进了人的脑袋里,这客人也当场死了,原来是啊他是还把人脑袋当冬瓜呢,想把剃刀扎进去先停手歇会……”
“师傅,你说好不好笑?嗯?”
第二十一章 亲嘴
“我说你刚刚和那理发师傅啰里八嗦说那么多干嘛?你认识他啊?”
从路边的小超市里买了包黄南京出来,杨斌给自己点了根顺手也丢给了郑常山一根。
他刚刚见郑常山在那小理发店里表现的极为怪异,这边出来之后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新剪过头的郑常山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原本他还在若有所思地想着事,闻言却是意味不明地接过烟戒着冲他笑了笑。
“你以前来这边理过发吗?那人一直在这儿开店?”
他本就五官锋利,眉骨高挺,今天将平时挡住额头的额发修剪干净整张煞白的脸庞就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的,利的像是把能割伤人的刀。
杨斌被他这诡异的眼神一看就觉得背后发毛,离他远了一点才皱着眉头思索道,“来过啊,曹主任家就在这附近呢,他自家房子,听说以后留给他儿子呢,不过我可没见过这店,看门面挺旧的啊,也不知道什么开的,诶,以前这地方是开什么店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杨斌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透着股茫然,他也是在镇上住了有四五年了,照理说也不该有他也不熟悉的地方。
郑常山一声不吭地听着也没做什么回应,之后一路上回单位的时候他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快进镇政府大门的时候,他才就像是忽然感觉什么东西似的停顿了下脚步。
“怎么不进去啊,外面多热啊。”
杨斌在后头拍了他一把,郑常山勾起嘴角笑笑也准备跟着他一块沿着楼梯往上面去了。
可还没走几步呢,郑常山就感觉到有什么人在后头喊他,等杨斌和他一起回过头一看,一张斯文儒雅的脸就在他后头笑着看着他。
“郑常山先生是吗?”
林桥的嘴角带着点礼节性的笑意,虽然在这儿等了一中午了他心里也是烦躁的很,可是他拿自家陈先生没办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只能含着泪跑前跑后的。
今天大早上的一起来,他就开始根据陈京墨的描述到处找线索,最后硬是赶在中午饭前真的帮自家老板找到了这桥水镇镇政府办公大楼,只不过来了之后一问才知道他家陈先生要找的人这会儿恰好不在,而等林桥试探性地这么一打听,这人还真和他一直在找的那个陈先生的救命恩人对上了号。
“哦,找郑常山啊?对对对,就在我们这儿上班呢,扶贫办的嘛,人蛮好的,见谁都笑呵呵的呢,对啊,小郑前两天周末的确是去了趟溪涧村,他们科室这段时间在搞精确扶贫嘛,动不动就要下去走访的,他那天上到荒山后的确是出了点事,回来之后脸上到处都是伤,到现在脸还没全好呢哎,我前几天还问他怎么了,他就说不小心摔了,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听门口总务处的老头这么一说,林桥这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了,要他说以前他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这世上真有这种干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在的,可是眼下这么看来,自己之前还真就一时粗心办错事了。
这么一想,林桥面对陈京墨时都有些尴尬,总觉得是自己办事不仔细才弄出这么个事端来。
而一晚上没合眼此刻看起来精神状态并不好的陈京墨倒也没计较太多之前阴差阳错找错人的事,只将视线往外头显得格外破败萧条的镇政府大楼看了一眼,接着皱着眉开口道,“他就在这儿工作?”
“对,一小公务员,不是本地人,考了事业单位后来就被下派到这儿的扶贫办了,您出事那天他刚好是在溪涧村附近做走访呢,估计是在山下面先遇到了江达他们,后来才上山救了您。”
“嗯,知道了。”
陈京墨这般说着,脸上的表情还是挺平淡的,他惯于用这种不显山不显水的态度待人,所以林桥一时间也摸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只不过在林桥表示他可以在这里等郑常山回来陈京墨用不用先离开休息时,陈京墨却干脆地出言拒绝了。
而作为一个在凌晨就被叫起来帮老板找人的可怜员工,即使林桥很不想去质疑自己老板的某些做法,但是他还是十分以及极其的好奇这个让自己老板牵缠挂肚的郑常山究竟时何许人也。
于是眼下这么一打上照面,林桥秘书出于好奇也要多看这郑常山两眼。
可是和他之前想的不太一样的是,这个郑常山既不清秀腼腆也不温和宽厚,身上没有一丝善良无私到会不顾自身安危救人的气息,反而阴森森的看着就很不好惹,似笑非笑的样子更是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般骇人。
“有事?”
用一种林桥莫名有些隔应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郑常山歪着头和个变态似的盯着人看的的毛病一辈子都改不了,搞得林桥一时间都有些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找错人了,然而这一次他可实在承受不了再一次找错人这样的事情乌龙发生了,所以当下他就赶紧开口道,“你好郑先生,八号那天您事有见过陈京墨先生并救了他对吗?我们找了您很久了,陈先生也想当面和您说一声谢谢,请问您现在有空吗?方便和我过来一趟吗?”
郑常山一瞬间的眼神变的有些意味不明,林桥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似乎也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然而他还没说话呢,边上的杨斌倒是替他直接就间接性承认之前救人的事了。
杨斌:“诶,你什么时候救人了啊?八号?卧槽是你摔成猪头的那天吗?怪不得怪不得,居然是跑山上救人去了啊,可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啊,我对你的认识一直有错误啊老郑,原来你不是心理变态还这么有爱心啊!”
郑常山:“斌斌,虽然我们关系好,但是你这么说话还是很容易失去我的。”
……
林桥在边上这么听着实在有些想笑,但是忍了忍他还是维持着得体的表情眼看着郑常山把杨斌给赶回楼上去,又带着他一同往陈京墨呆的地方去。
在这个过程中,郑常山都没有和他主动说话,看他冷淡的表情林桥也不太明白他此刻究竟是怎样的心情,等到了那辆在外人看来宽敞的可怕的陈先生固定座驾前,林桥稍稍停住脚步接着便冲郑常山比了个手势。
“陈先生就在车里等你,郑先生您上车吧。”
这么一说,郑常山也顺势抬起眉眼,他泛白的眼睛在日光下透着股异样的光,盯着那车窗的表情也带着点旁人不能懂的情绪。
林桥见状有些疑惑,刚想问问他这是怎么了,可还未等他的手掌触碰到车门把手,坐在车里一直没有露面的陈京墨倒是从里面将紧闭着车门主动为他打开了。
“上来。”
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依旧如上次所见般雍容冷肃,比起上次暴雨中的狼狈落魄,眼下的他看上去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封建君主,从一丝不苟的着装到过于命令式的谈吐都显得格外的生人勿近。
闻言的郑常山倒是没有去在意一旁林桥对自己老板诡异的表现显得有些尴尬的眼神,只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转而抬脚迈进车里又随手关上车门,接着才侧过头冲陈京墨笑着开口道,“陈先生,您找我?”
这熟悉的语调一出口陈京墨的眼神就变了变,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来,他望向郑常山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因为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这个声音对于被困在雨中时的他来说究竟有怎样的意义,而几乎是瞬间,陈京墨也注意到了郑常山惨白的脸上一直到今天都还没有完全消去的瘀伤。
“都找了一个月了。”
这般皱着眉不太高兴的开口,陈京墨的脸色却透着股异样的复杂,作为开场白这显然并不符合成功商人陈先生的作风,倒显得有点像小孩子赌气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今天才是正式第一次见面的郑常山时,他就是有些情绪上的不对劲。
对于这点,陈京墨将这全数归结于自己之前差点因为找错人而气的想干脆离开的这件事上,但是看郑常山一派坦然的表情陈京墨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的去提这么丢脸的事。
此刻他的西装袖口上带着股极淡的山茶花的味道,郑常山靠坐在他的身侧嗅着这股味道便觉得心头一阵异样的躁动,他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兽。欲,喉间更是因此泛起了一阵腥甜。
多少个被恶念撕咬尖声嘶吼着的夜晚,都不抵此刻难熬,郑常山如常人般静静坐着,眼神却始终落在了前面的后视镜里。
“需要再去医院做些检查吗?医药费我可以全权承担。当然如果你愿意早点来找我,我应该能帮到你更多。”
因为今天开车过来的是林桥,所以此刻前排空无一人。
陈京墨见他脸色不好开口问了一句,闻言的郑常山只在下意识地抬起下巴看了眼后视镜里自己那张纸白的脸后,先是挑着眉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接着凑近些本就近在咫尺的陈京墨笑笑开口道,“陈先生这句话实在见外了,不过举手之劳。”
郑常山这洞悉一切的眼神让陈京墨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心里的不高兴也更明显了,对于郑常山将救自己这件事这当作举手之劳,转眼就忘的事以陈京墨这样的性格没发不介意。
而郑常山见他这副强作镇定的表情,只将略显阴沉的视线落在了陈京墨的脸上,接着眯起眼睛带着点故意般开口逗他道,“下午还要接着上班,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陈先生。”
这话说完郑常山便干脆的要打开车门往外头走,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累赘似乎显得毫无留恋,可他的手掌还没有接触到门把,一只细瘦修长的手就已经快速地拦在了他的身前。
郑常山侧过头冲皱紧着眉头的陈京墨古怪地笑了笑后,陈京墨却也没移开自己的那只手,只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圈住郑常山与他身形相仿的身体接着,拧起眉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淡淡道,“我的话还没说完。”
“哦?那您想继续说些什么?”
听见这话陈京墨一时间又是一阵沉默,面对郑常山的注视,陈京墨头一次竟觉得是自己做的有些过了。
毕竟开始就怀疑别人险恶用心的就是自己,反倒是郑常山的不计回报衬的他一颗心都显得又些龌龊了。
这般想着,陈京墨也没再继续和郑常山僵持下去,只将自己的手从车把上缓缓拿开,接着一脸认真地抬起头,一字一句的望着郑常山开口道,“我只是想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郑常山。”
这句道谢显得有些僵硬,但对于陈京墨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而几乎在听到他这般开口的瞬间,一直显得有些懒洋洋的郑常山明显也愣了一下。
“不用谢。”
显得极为安静却不突兀的气氛下,郑常山难得也用正常的语气回了陈京墨这么一句。
他挺想告诉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用对自己这么客气,因为就算是为他就这么死了自己也心甘情愿,可是话到嘴边,如今对陈京墨充其量只能算是个陌生人的郑常山却只是勾着嘴角轻轻开口道,“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不会坐视不管的,陈先生,比起您那些下属承诺的那些酬劳,我更希望知道您没事的消息,眼睛好点了吗?还疼吗?”
几乎在郑常山这般开口的瞬间,陈京墨心底愈涨愈多的郁闷情绪忽然一下子停止了。
今天见到郑常山之后产生的诸多不快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好像就因为郑常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陈京墨就没那么不高兴了。
他意外于郑常山居然注意到了自己当时眼睛的情况,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和郑常山提起过自己的眼睛问题。
即使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只有陈京墨自己才知道他的心跳似乎都有些加快了。
枯竭的泉眼里再次涌出了泉水,衰败的树上也结出了新芽,相继开起了艳丽的花。
而在这种相对沉闷却并不显突兀的氛围下,看着面无表情的陈京墨也在心底确定了,他打从看见郑常山起,就是想从他嘴里听到这么一句话。
这般在心里想着,镇定地抬手将自己有些泛红的耳朵掩饰性地用手掌遮住后,陈京墨侧过头隔着金丝眼镜看了这一看上去就显得不太像个正常人的郑常山,心里居然有些复杂了起来。
但凡今天坐在这里对他说出这话的是一个看上去稍微顺眼点的人,他一定会立刻向她确认婚姻状况并义无反顾地选择和这个人共度余生。
可是面对同样是男性且看着就显得怪里怪气的郑常山,陈京墨就算是再这么意动也该想想自己究竟有没有心理准备让这样一个人成为自己的灵魂伴侣。
加上这对前半生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的光棍陈先生来说显得太困难了,所以当下他就决定先将自己短暂外露的情绪压下来,接着便以一种不近人情的口吻故意开口道,“你自己怎么想的和我没关系,一码归一码,我从不欠别人人情,拿好你的酬劳,今后我们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关系,听懂了没有?”
这话说完陈京墨自己也有点紧张,他已经做好了郑常山和自己随时的翻脸的准备,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凝固。
然而他对面的这个人显然永远不可能和他正经的沟通超过三分钟,所以当下郑常山就低头怪里怪气地笑了起来,转而用自己的手戳了戳陈京墨极力掩饰的红耳朵,接着凑近陈京墨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多余的关系?咱俩之前什么关系?亲过嘴儿的关系吗陈先生?”
“我以为那叫人工呼吸。”
陈京墨的耳朵以郑常山肉眼所见的速度变得更红了,只不过在面对郑常山时他还是显得冷淡而故作镇定。
可惜成功拆穿他伪装的郑常山今天已经打定主意不放过他了,当下他就不要脸地咧开嘴笑出了声,接着用带着色。情暗示的眼神眨眨眼睛道,“发生在未成年之间的才叫人工呼吸,咱俩之间的就叫亲嘴儿,陈先生,要不这样,我就什么酬劳都不要,你就再给我做个人工呼吸,怎么样?”
陈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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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星爸爸】:
生气了,家暴了。【委屈】




禄星 第12节
【警察】:什么!家暴!禄星赶快报警啊!
【街道办事处主任】:楼上还是太年轻啊,这分明是秀自己已经有家室了啊啧啧啧(︿)
【禄星爸爸】回复【街道办事处主任】:就你话多,走开。
【街道办事处主任主任】:qaq
第二十二章 剃头
月中的夜色渐浓,卷帘门被拉下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一身白色罩衫的青年刚匆匆忙忙地将自己的店门挂上打烊的字样,还没来得及拎起自己的行囊,便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极轻极缓的脚步声。
出于危机意识青年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来,可还没看得见来人的模样,他的脖子上就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握住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略有些熟悉的,透着股阴森笑意的声音。
“去哪儿啊?刚找到落脚的地方就走,不会是因为我吧?”
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僵住了脊背,这白天还本本分分开着间小理发店做生意的青年就和见了鬼似得煞白了脸,半天才抖着嘴唇满脸惊恐地冲身后的人开口道,“禄星……您大人有大谅……我剃头匠就是个小人物,真没想到您今天会亲自上门剃头,求您就当没看见我成不成,我把剃头钱还您,我可真不是故意收您钱的……”
自称剃头匠的青年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崩溃,相比起白天那副温和俊秀的样子,眼下他这模样实在狼狈的很。
因为就在他被身后人反锁住胳膊禁锢住的同时,他一直以来维持的寻常人的模样就伴着一道金光消失了,而转瞬间出现的就是一个脑袋后竖着条长辫子,穿着长白褂子短马靴,肩膀上还挂着满满当当一布帘剃刀剪子的青年的模样。
剃头匠,同钉屐郎一样,都是咱们中国传统老行当中的一员。
明清时期,街头巷尾总有剃头匠为男子们刮脸剃头,他们时常肩挑一条担子,前面则是红色的小圆竹箩,里面藏有炭炉。
炭炉上置有铜盆,如竹箩上还插有小旗杆或者刁斗者,则为官办,后面是木柜子,可以坐人,柜子里面是剃头用的梳抿、刀具、磨刀的皮带、毛巾等,手拨击着能发出嗡嗡声的唤头,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改用小木梆敲击以招揽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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