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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董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光
周持南继续吃她的饭,却突地察觉几道视线注视着她,不解抬眼,便听南仲威低声说:“交给我就好,执行长还在静养。”
“仲威,姿颖是为了要安胎?”
“你怎么——”话到一半,南仲威便自动打住,不就是因为耳mic没关嘛……悻悻然地撇了撇唇,他神色自若地说着,“不只是这样,姿颖因为车祸丧失记忆了,现在的她没有办法处理基金会的事。”
“难怪,她看我和吴秘书的眼神很陌生。”向群诧道,不禁直睇着周持南。“她的记忆会恢复吗?”
“天晓得?医生说这种事只能顺其自然。”
吴淑丽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旁向群跟着他们寒暄了几句后,两人便告辞离开。
“我是执行长?”待人走后,周持南忍不住问。
原来她是有工作的,她还以为她只负责照顾他。
“是,你是陆氏基金会的执行长,基金会是你父母留给你的,跟南家产业没有关系,硬要说关系的话,只能说我是你最大的第三方,也是基金会挂名的董事长。”南仲威简单解释,不奢望她听得懂。
果然,如他所料,她很努力地想要理解,但依旧一脸茫然,教他不禁低低笑着。
“反正你现在的工作就是负责喂我,动作快,南太太。”
周持南没应声,只是静静地喂食着。
南太太……不知怎地,她突然有了对这个身份的认知,第一次正视两人的婚姻关系,两人确实是夫妻……没来由的,她突然羞怯了起来。
“稚青,先把你的太阳眼镜借我。”一旁的包庆余悄悄地移到易稚青身旁,但却没听见她的应声,不禁看她一眼。“你怎么了?刚刚不是和姿颖吃蛋糕吃得很开心?”才一眨眼就装阴沉,变脸也太快了点。
“没事。”易稚青撇了撇唇,瞧面前两人放闪光,寻思片刻,道:“我建议你有空查一下证券公司,尤其是所有的内线交易。”
“嗄?”难道向群得罪她了?
收拾了厨房工作后,周持南又回到南仲威的房间。
“要不要看电视?”南仲威正处理着公事,眉眼未抬地问:“我可以帮你开。”
“不用了,谢谢。”那种电视节目只会让她愈看愈头皮发麻。
“如果想看书,我架上有。”他随口说着,随即很正经地抬眼问:“你看得懂吗?”
他怀疑她恐怕连字都认不得。
周持南本想义愤填膺地回应他,但想到她连遥控器上的字都看不懂,该不会真的连他的书都看不懂吧……
南仲威忖了下,把吴淑丽带来的基金会文件往床上一丢。“过来翻。”
周持南叹了口气,拖着千斤重的脚走到床边,然文件都还没摸到,一阵响雷吓得她几乎跳起,随即警戒地回头望向落地窗。
埋首工作的南仲威压根没察觉,忙到一个段落后抬起头,没瞧见她翻文件,才发觉她一直看着落地窗。
“你在干么?”
周持南回头,轻摇了摇头。“没。”那雷声好近啊……她想看看是不是又有闪电,可偏偏厚重的窗帘挡着,压根不透光。
“快点看。”他催促着。
“喔。”应了声,她心不在焉地翻着,突地落雷再下,教她握着活页夹的手抖了下,随即紧紧握住。
为什么她觉得雷声好近好响?这里的雷怎会恁地凶悍?
“看得懂吗?”他问着。
“呃……”她翻看着,雷声从远方滚动,发出轰天巨响,彷佛就连房子都隐隐作响,吓得她几乎快要掐烂活页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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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仲威看着她微颤的手,再看向她冷沉紧绷的脸……才刚说她今儿面瘫的症状已经好了大半,怎么现在又发作了?
“陆姿颖,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深吸口气,把恐惧压到内心深处,指着上头一处姓名,念着:“周玉醒,对不。”
“还好,没我想象的严重,那你——”轰隆隆的雷声震天价响,他垂眼瞧见她掐着活页夹的手爆出青筋了,讶异地抬眼,就见她脸色寒鸷肃杀,颇有神来杀神,佛来杀佛的狠劲……“你怕雷声?”
这是很没有根据却又唯一想得到的推论。他不记得陆姿颖怕雷声,可是她这反应是害怕吧。
“我……不。”她嘴硬地道。
爹娘弟妹们都不在身边,她得要靠自己撑过去才成。
“不怕的话,你手在抖什么?”他不禁想起她特别的按摩法,蓦地想通了。
她分明是用她的法子压抑恐惧和羞怯不安什么的吧,只可惜脸上骗得了人,身体反应却是最诚实的。
“我……”就在她张口的瞬间,雷声再起,她抽了口气,而下一刻,她已经被一把力道给揪进了温热的怀里。
她呆住,但他野蛮的力道适时地令她忽略了雷声,贴在他的胸口上,她听见的只有他沉而匀的心跳声。
“春雷打得早,今年应该不会如预期缺水吧。”他说着,垂眼瞅着她。“这样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她颤巍巍地从他怀里抬眼,说不出话。
她怕雷声,而他的怀抱可以稍稍安抚她,但问题是他是个男人,她今天才刚看过他的身体,此刻偎在他怀里……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为何而抖了。
第6章(2)
“陆姿颖,你为什么抖得更厉害?”南仲威微眯黑眸,俯近她。“你以为我会不经你允许又对你做什么?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你怕什么?”
在他怀里抖得比听见雷声还严重,难道他比雷声还可怕吗?
“我……”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害羞。
她从没跟家人以外的男人靠得这么近,就算他长得再怎么像爹,但他终究不是爹,就这样偎在他怀里,她怎么可能心平气和?
可是……当雷声再起时,她不禁缩起身子,十足受不了像是要毁天灭地般的雷声,像是一声声地打进心坎里,教她心都快停了。
南仲威见状,只能无奈地轻拍着她的背。“不就是雷声,闪电也不会打到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待雷声一过,外头响起阵阵雨声,她才气虚地道:“不就是暗了些,那些人都被绳之以法了,你还在怕什么?”
他愣了下。“……你想起来了?”
“稚青说的。”
“多嘴的女人。”他啐了声,想把她拉开,但又觉得雷声恐怕不会就此结束,只能无奈地让她继续留在怀里。“我这个叫做创伤症候群,不是不想克服,是无药可医。”
事实上,他不但怕黑,还怕狭小的地方,一如电梯。就是因为无法踏进电梯,否则他不会需要打镇静剂才能出院,而在得知宋董事的邀约时,他才会刻意询问庆余,确定场地不须经过电梯抵达。
“永远都不会好?”
“天晓得。”他哼了声。
“那稚青不就跟你一样,永远都怕着人?”想起晚上那两人来拜访时,突然变得安静的稚青,她不禁心疼了起来。
有些事,总得要等到亲眼目睹了,才会知道伤痕刻得多深,一如个性如此恶劣野蛮的他,竟也会被黑暗给吓得不敢动弹,可以想见当初的恐惧有多重。
“她只会在熟人堆里打转,尽量避开陌生人。”说着,他忍不住替自己挽回一点颜面。“只要你不要给我关灯,应该是不会有任何状况可以威胁到我。”
他的丑态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她。
“只要我在,我绝对会帮你留一盏灯。”她已经深深地反省过了。
“是吗,可是有人早上才说要替我关灯。”恐吓他,真的让他好、害、怕。
她脸色微赧地偷觑他一眼。“说说而已。”
“最好是。”说着,雷声又起,窝在怀里的她又颤抖了起来,他不禁伸手轻抚着她的背,但却突地发觉——“你没穿内衣?”
“你怎么知道?”她吓得从他怀里挣出。
南仲威无奈地翻了翻眼。这种事还需要问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决定怎样?
要在这里睡?”
“我要回沙发。”她怎么可以和他一道睡?这是于礼不合的。
她赶紧爬下床,可说时迟那时快,老天像是要跟她作对似的,马上再打下一记响雷,教她当场定在原地,整个人抖如秋叶。
南仲威闭了闭眼,干脆把摆在床上的折迭小几和笔电一并收好,拍了拍床上的位置。“过来。”
但周持南置若罔闻,双手不住地绞着,像是陷入天人交战。
南仲威一把将她给拉到床上,让她侧睡在自己怀里。“不好意思,因为我今天要当老妈子哄你睡,所以就麻烦你枕在我的手臂上,好让我方便哄。”
周持南与他对望,如此近的距离,教她的心不住地跳颤,发生在浴室里的情景历历在目,教她浑身不自在,可是雷声又是那么响……
“老婆,麻烦你拉被子,我的手不方便。”南仲威直瞅着她羞涩的眉眼,不由得生出亲吻她的冲动,但他的老婆大人说过,没有她的允许不能出手,所以他说点话转移注意力,省得惹火她去睡沙发。
周持南应了声,拉过被子,确定盖妥了,再枕着他的手臂,背对他躺下。
“你躺这样,我要怎么替你拍背哄你入睡?”啧,难道她看得出他的冲动?
“不用,这样就好。”要她与他面对面,她想她大概不用睡了。
南仲威将受伤的右手环过她的腰,感觉她震了下,立刻回头,他气定神闲地说:“记住,我的右手里还有钢钉,你不要害我改天再打一根钢钉。”
周持南闻言,只能被迫妥协,因为只差一点点,她真要把他的手甩开,要真甩开了……恐怕不是再打一根钢钉就能了事的。
“睡吧。”她不就他,他就她,贴着她的背,脸贴着她的发,受伤的右手悄悄地贴在她的胸上。
“你……”她抽了口气,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人……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他怎能如此地轻薄她?虽说没碰着,但只要她稍有动作就会碰着的。
“小心,别忘了我的手有伤。”南仲威笑得坏心眼,很愉快地骚扰自己的妻子。
周持南抿着小嘴,暗泣自己可怜的遭遇,但当雷声再起时,他会在她耳边低喃着。“不怕,老公在这里。”
他才不是她老公,可是……她可以暂时允许他这么自称,因为害怕时有点声音在耳畔,真的会教人放松一些。
南仲威一夜低喃,直到她不再颤抖,才搂着她共进梦乡。
“难道有人援助新鑫?”
房里,南仲威一边看着笔电,一边说着电话,静默了下,才又道:“如果没有的话,照新鑫被抽银根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还撑这么久。”
他说着,突地听见外头响起清脆笑声,不禁望向落地窗前的厚重窗帘。
落地窗外就是东侧的造景园林,只是他向来习惯将窗帘拉上,此时就算听见她的笑声,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引发笑意。
他的唇角微扬,但电话那头的消息硬是让他的眉头攒起。
“仲威,不管怎样,就目前的状态看起来,新鑫应该还可以再撑上一个月吧,肯定是赶不上宋董的豪宅趴之前了。”电话那头传来包庆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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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月前故意放出错误的投资目标,新鑫明明就下单了,投进近一半资产,怎么可能还撑得下去……”南仲威啧了声。
新鑫那一块地并不是他要的,而是宋董事托他的。宋进隆是公司董事,自身开设了建设公司,而这一次他拿到了一大块地,打算开发成住商大楼,岂料却因为一块畸零地而延迟了开发。
“其实也没必要这么急,慢慢围城也没什么不行,宋董事那儿,应该也不差那一个月的时间。”
南仲威沉默不语。庆余说得没错,事实上不需急于一时,就算来不及当贺礼也无所谓,因为他不只是要那块地,而是要并购新鑫。
他就是不满当初新鑫拿那一块畸零地拿乔,所以他放出错误目标消息,他甚至以南瀛在金融业的势力要同业抽新鑫的银根,就是要逼新鑫低头,想不到竟在这当头他出了意外,延迟了工作,到现在还没能并购新鑫。
忖着,正要再下指导棋,却突地听见外头的女人高声喊道:“恰吉,我们来比赛,看谁跑得比较快!”
“庆余……跑?”对包庆余说的话顿了下,蓦地才反应到她说跑,他快步走到落地窗旁,一把掀开窗帘,推开落地窗,往外一瞧,果真瞧见一人一狗跑得飞快,他不禁恼火吼着,“陆姿颖,你在搞什么鬼,你居然跟恰吉赛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怀孕?!”
包庆余飞快地将话筒拿开,怀疑自己的耳膜就要破了。
是说……他有没有听错?姿颖跟恰吉赛跑?嗯……如果失忆真的让一个人产生巨变,那么他身边有好几个人其实都很适合失忆。
有空让他们都撞一下,一起失忆好了。
“庆余,不说了,先盯着就是。”他下了结语,就把手机往桌上一丢,准备到外头逮人。“陆姿颖!”
听见唤声的周持南蓦地停下脚步,就见南仲威光着脚丫站在后头的草皮上,一张脸臭得都快要腐了。
恰吉哪里知道那些,冲过头又折回,不住地摇着尾巴在周持南身边又跳又叫着,像是要她陪它继续跑。
她是很想陪它跑,也实在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尤其昨晚下了场大雷雨后,今天出了大太阳,早上忙着家事,下午时分当然想晒晒阳光跑跑步,可是那个人的脸臭得好可怕,她想……还是下次好了。
“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南仲威暴咆着,因为走得太急,吼得太响,让胸口又隐隐作痛了起来。“你是哪里有问题,连自己怀孕都给忘了?还跟恰吉比赛……你以为你跑得过一条狗?!”
周持南像个小媳妇般地垂着脸,任他骂着不敢还嘴,反倒是恰吉在两人之间不断摇着尾巴来回看着,最终站在她的面前,朝自个儿的主人吠了两声,像是抗议他的怒骂。
“恰吉先生……你的心也太好收买了,人家找你跑跑步,你就马上靠过去了?”他火大地揉着恰吉的脸。“搞清楚你的主人是谁!”
“好了,你别那么大力,恰吉会痛的。”周持南不舍地把恰吉抱住,恰吉立刻偎进她的怀里,躲避恶势力。
南仲威眯起眼,瞪着爱犬躲进了妻子怀里,甚至心机重地低吟了两声,比摇尾乞怜的威力还大,她立刻不舍地抚着它的头,亲亲它的嘴……亲亲它的嘴?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他亲她,她就哭,结果她亲恰吉?
他比狗还不如吗?!
“你有时间陪恰吉玩,倒不如进去帮我整理衣服,顺便帮我找件明天参加宴会的西装。”与其让她在园子里胡搞瞎闹,跟恰吉玩亲亲,倒不如给她一点工作。
“可是我一些枕头被子都还没收……”
瞧她伸手往他身后一指,他回头望去,就见他家的造景庭园竟成了晒被场……她竟然把饭厅的高背椅搬到外头,上头搁着枕头棉被,不够放的还放到了造景园灯上头……
“楼上有空中花园可以晒,你竟然……”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个从没贤慧过的女人突然变得这么有才,只会让他不知所措。
“楼上?”她不禁望向他家三楼。
“算了,这种事轮不到你做,而且羽绒被和羊毛被不适合晒太阳,麻烦你有空就待在屋里,既然看得懂字,就多看一点基金会的文件,不懂的等稚青下班后教你。”他无奈叹口气,往后走去,准备收拾烂摊子。
“喔。”她跟着快步跟上,恰吉也跟着摇着尾巴小跑步着。
见南仲威动手折着被子,用不习惯的左手拿起却突地滑了下,她赶紧从旁托着。“放着,我收就好。”
“你把我当成什么?”不过是一件羽绒被而已,当他残废拿不起是不是。
“可是你刚刚手滑了……”他的右手伤了,要是连左手都伤了,到时候是不是全都算在她头上?
“……那是因为我的手在痛。”
“为什么?”糟,难道连左手都有问题。
他没好气地睨她一眼。“因为你压着我的手一整夜。”他从不知道原来被枕着手,竟可以让这股麻痛持续这么久。
周持南愣了下,随即羞涩地垂下脸。她一早醒来,惊觉自己竟是面向他,两人异常亲密地靠近,近到她可以瞧见他纤浓的长睫,甚至感觉到他的气息,吓得她屏住呼吸,轻轻地拉开他的手,再像个贼般地溜出房门外,掩着脸蹲在流理台边,直到庆余到厨房找吃的时,被她狠吓了一跳。
太亲密,太不于礼不合了,她直到现在还不敢看他,就是不敢直视他,她才会到处找事做,最终才带着恰吉一起跑步晒太阳。
南仲威直瞅着她,尽管看不见她的表情,光瞧她泛红的耳垂,他就知道她此刻是害羞得说不出话,说不定她今天都是刻意避开他。
可恶……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害他好想吻她,哪怕打破承诺,他也要一亲芳泽!
就在他付出行动,眼看着就要吻上她的唇时,恰吉叼着枕头从两人身边走过……
“恰吉,不可以!”一直垂着脸的周持南余光瞥见,立刻追了过去,硬是教企图偷香窃玉的南仲威扑了个空。
好一会,南仲威才悻悻然地回头,咆哮,“恰吉,你今天没有晚餐可以吃了!”
第7章(1)
“你真的不让恰吉进来?”踏进房里,周持南还不住回头,房门外还听得见恰吉的吠叫声。
“去做你的工作。”他不耐地催促着她,自己便又走回床上看着笔电。
“西装你应该自己找,我又不知道你要穿哪件。”她边说边走进更衣室。
“随便都好。”
随便都好?她不禁回头看他一眼。如果随便都好,那干么要她找?她有疑问,但不想问,因为不想和他近距离相处,因为她会害羞。
认命地在更衣室里找西装,她是知道西装是什么的,而他挂在衣杆上的西装外套少说也有几十件,全都是暗色系的,甚至后头一排都是全黑的,一点花样都没有,不像庆余穿过条纹的或者是浅色的。
怕黑,但更衣室里的衣服又是黑色居多,真是个矛盾的人,既然这样,她就随便拿件黑色的就好了。
随手抽出一套黑色西装,也不知道是抽得太大力,还是底下本来就卡住东西,在她抽出的瞬间,有个小盒子掉了下来,她赶忙蹲下一瞧。
木制盒子?她拿出一瞧,打不开拉不动,改用推的,盒面动了下,顺利地滑开,里头铺上一层红色软缎,掀开一瞧,竟是一颗玉雕桃。
她拾起一瞧,竟是难得一见的血翡翠,翠绿带着红,依着颜色雕成了一颗桃子,最红的一处竟还雕出了一只瓢虫,教她不禁惊叹这雕工算是鬼斧神工了,但最教人难以置信的是这血翡翠的玉质极为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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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宝贝竟然搁在更衣室里?
她本想拿到外头问他,但想了下,便朝衣杆靠墙的底部望去,才发觉里头还有一列隐密的木架,上头搁放不少的大小木盒。
像是挖到宝一样,她把衣杆推到一旁,蹲在木架前,正打算在里头寻宝时,却瞥见搁在最里层有个非常破旧的木盒,然而吸引她注意的并不是破旧,而是她似曾相识,像是在哪见过。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搬出前排的木盒,硬是将破旧的木盒端到木板地上,直盯着木盒良久。
没来由的,她心跳得很急,双手更是不住地颤着。
不是恐惧不是害羞,而是她隐隐约约记得这盒子……但她却迟迟不敢打开盒子,就怕里头盛装的不是她记忆中的物品。
是爹爹送她的那个盒子吗?她抚着盒面,想着她的盒子有个特别的卡榫设计,不是推拉掀翻,而是——
“陆姿颖,你在干什么?”南仲威倚在门边问着。
从刚才就没听见声响,教他不得不走来探探。
她吓得停住了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甚或询问这个盒子的来历。
“你怎么会对这些破旧的东西有兴趣?”南仲威大步走到她旁边,瞧了木盒一眼,单手将木盒拿起。“想看就拿到外头看,蹲在地上看,象话吗。”
见他离开,她也赶紧起身。“你小心一点,拿好一点,别掉下来了。”那木盒已经很破旧了,肯定禁不得摔,更怕摔了之后里头的东西跟着损坏。
南仲威把木盒搁在床上,没好气地回头瞪她。“你是真的以为我残废了?”木盒是不轻,但也没重到让他滑手的地步。
“不是……”
见她眼巴巴地盯着木盒,他往床面一坐,单手将木盒底拉高四十五度角,一会便听见喀的一声,再将木盒放平,盒盖已经自动弹跳开。
“这个木盒是南家的传家宝,从什么时候留下的已经不可考,但确实是南家祖先留下的传家宝,一代代地往下传。”他将盒盖掀开,里头是一张黑檀打造的古代棋盘几。
周持南怔怔地看着棋盘几,脑袋是一片空白,可泪水已经热着她的眼。
是她的棋盘……爹爹送给她的棋盘!
“很特别吧,我拿出来给你瞧瞧。”
“我来吧。”她吸了吸鼻子,在他动手之前,已经轻柔地将棋盘几取出。
棋盘几是由黑檀打造,但上头的棋盘是用月光玉嵌入,以黑色螺钿为线,作工极为精致,是她爹委请大内的玉匠精心打造,而黑白双色棋则是用墨玉和血玉打造,分成两钵就搁在棋盘几底座的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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