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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董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光
她微颤地拉出抽屉,果真瞧见两钵棋子,而且还有——
“玉算盘,很别致吧。”南仲威本是意外她竟知道底座有抽屉,但一瞧见玉算盘,便取出献宝。“南家打一开始就是经商,做票号的,一直延续到现在,没丢了老祖宗的脸。”
她颤巍巍地接过手,轻拨着由血玉和墨玉制成的算珠,彷佛过了许久,经过了数百年甚至是千年,终于回到她的手中,可对她而言,这两样宝贝是她不久前才刚得到的。
之前听稚青提起四大家,她就认为南仲威可能是南家后人,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确定,如今她确定南仲威确实是南家的后人,否则爹娘送她的成年礼不会成了南家的传家宝。
想不到竟还能保存得如此的好,想不到在她有生之年,她还可以轻抚着她曾收过的礼。
“你怎么了?”南仲威瞧她不发一语的打着算珠,像是极喜欢,但眸底却噙着泪,教他猜不透她的思绪。
周持南摇了摇头。“很特别。”除了这么说,她还能说什么?告诉他,她是他南家祖先?他肯定又会把她带回医院,那就免了吧。
南仲威瞅着她半晌,从钵里取出黑子往棋盘一放。“这座棋盘几的来历已经不可考,只有世世代代留下来的祖训,要南家子孙寻找南家长女周持南。”
周持南怔愕抬眼,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教她不能呼吸。
父母给她的名字,在这一刻被人唤出,彷佛瞬间定了她的魂。
那是极难解释的感受,不该有人知道她的名,但他却在这一刻唤了她的名,证实了她的存在。
而他的说法……岂不是意味着她再也回不去了?
否则怎会有世世代代留下的祖训,寻找着南家长女周持南?
“听说,祖训就刻在这棋子上头,只可惜这是草字,大半都看不出是什么字。”他将棋子翻面,果真上头刻着龙飞凤舞的字体。
周持南见状,拿起一瞧,心头一窒,随即将所有的棋子都倒出,全都翻到刻字的那一面,铺在棋盘上,不住地凑着字。
“……你在干么?”
“我……想要拼凑看看。”她随口搪塞着,想着爹爹的习惯,先将两色棋子分开,再依字拼凑着。
“那也别全搁在这棋盘上,这棋盘其实是有点问题的,不是十九道,而是十七道的,不是正规的棋盘,棋子放不下。”
见他要拨下棋子,她赶忙制止。“没关系,我就这样拼凑,你别碰。”
这棋盘是她十七岁生日,爹爹送的,不是正规十九道,那是因为爹爹要庆贺的是她十七岁的生日,就连棋子也各有一百七十颗。
娘说成年礼是十六岁,可她的成年礼却是等到十七岁,因为娘说要等到她满十七岁才给,娘说她不希望她离开,想法子避开各种可能,十七岁那日,娘开心地替她庆了生辰,但就在她满十七岁的两日后,她从山崖坠下……
她颤着手拼凑着棋子,惊见上头雕的不是祖训,而是爹娘给她的信息……爹娘百寻不到她,弟弟妹妹们不死心地一找再找,开枝散叶也嘱咐着子孙再找……她以为自己被隔离在外,可是哪怕时空相隔,家人的心依旧紧系着。
棋子上雕刻的,是爹娘的思念,是弟妹们的盼望……她没想到自己竟能收到这千百年前的家书,仅属于她的珍宝。
“你拼凑这个做什么,你真看得懂?”南仲威动手欲拾起一颗棋子,却被她一把挥开手,错愕抬眼。“你在干么?”
“别碰!”她冷声斥喝着,泪水随即夺眶而出,滑落她苍白的脸颊。“别碰……”
“你……”他一肚子怒火被她的泪水浇熄,教他手足无措了起来。
周持南不能言语,时空相隔的思念,只能化为泪水宣泄。
因为她知道,她不可能回去,就算找到周湘……她也一样回不去了。
她再也不能偎在爹娘怀里,这一走,是生离,也是死别,直到这一刻,隐忍多时对这世界的恐惧和不安,和得知自己世世代代被惦记寻找,两种情绪冲击着,如滔天巨浪般地侵袭着她,教她像个孩子似地哭泣。
南仲威不能理解她的悲伤,但她哭得不能自已,那股伤感和哀恸感染着他,教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他也许不会哄她,但至少他可以给她一个怀抱,任她哭着闹着,在她哭累后,紧紧地拥抱她。
天色渐暗,屋外传来房车的声响,不一会有人进到屋子里,像是疑惑为何客厅和厨房的灯都暗着,赶紧开了南仲威的房门,就见——
南仲威伸出食指往唇上一指,包庆余立刻将舌尖上的话给吞下。
后头的易稚青往里头一探,就见床上摆着破旧木盒,木盒旁有个古式棋盘,而她就睡在南仲威的腿上。
她怎么了?易稚青无声问着。
南仲威朝她摇了摇手,示意无事,再摆了摆手,状似要他们别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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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稚青和包庆余对看一眼,随即轻声关上门,准备打电话叫外卖。
而房里,南仲威垂眼看着哭累睡倒在他腿上的她,随手拾起一枚棋子,却怎么也看不出端倪。
她突来的悲伤,必定是和这棋盘有关系……还是说她曾有什么悲伤的过往和棋子有关?他想了一个下午也想不出结论,想动嘛,又怕会扰醒她。她好不容易睡了,他想让她多睡一点,省得她一醒来又掉泪。
他无法安慰她,所以他只能尽其可能地不让她掉泪。
垂眼瞅着她的睡脸,双眼有些红肿,甚至连几丝垂落脸颊的发都被泪水浸湿黏在颊上,可以想见她的悲伤无从压抑。
而她的眼泪,咸涩地烫进他的心版上,教他莫名不舍。
长指轻抚过她泪干的脸,彷佛就连长睫上都还沾着泪滴。他不能理解,明明是一张从小就相识的脸,但为何在她失忆之后,他总觉得她的面貌有些改变,眼神气韵变得恬淡娴雅,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也许,因为这截然不同的性格,反倒勾起了他的兴趣,又也许,她提议离婚的绝决和现在相较落差太大,才会教他一再牵挂她。
长指抚过她柔嫩的唇瓣,教他不由自主以指腹摩挲着,情难自禁地俯近她,然而就在即将吻上她的瞬间,她蓦地张开眼。
他屏住呼吸,注视她初醒时惺忪带媚的眉眼。以往,他们是分房睡,而现在,她总是比他早起,所以他不曾见过她初醒的迷蒙媚态,从不知道原来她初醒的神情竟是恁地诱人。
周持南愣了下,突地扬笑,脱口喊,“爹……”她回去了吗?
“嗄?”爹?什么东西?
他错愕的神情,教她猛地清醒。“呃……我……”她是睡昏头了不成,怎会错把他看成了爹。
“你是要叫……孩子的爹?”如果是这样,他勉强接受。
她脸颊微晕,想否认,但又觉得没什么好否认的,事实就是如此了呀。不知该作何回答,她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我……睡着了,我……”等等,这枕头好像有点硬。
她侧眼望去,瞧见他的脚,猛地爬起身,惊觉自己竟是睡在他的腿上。
“动作轻点。”他嘶了声。
“我把你压疼了?”她满脸愧疚。
“不是,是麻了。”已经麻到这条腿好像不是他的了。
“对不起,我……”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腿,他随即将她拉住。
“别碰,麻了。”整条腿像是被充了电流一样,麻到他心都快停了。
“对不起,我……到底睡了多久?”
“七点半了。”他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
她瞠圆了眼,像是不敢置信自己竟然睡了三个钟头,而她一直睡在他腿上,这……“你应该把我叫醒的。”
“无所谓,大概是昨天打雷让你睡不好,你才会睡得那么熟。”
周持南羞怯不语。一开始真的是雷声害她睡不着,可后来是因为他的怀抱让她无法入睡,但累极了,还不是照睡不误?
就连方才,她竟哭累了,不知不觉地睡在他腿上,她真的是太糟糕了。
不知道待会他会怎么问自个儿,她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呢。
第7章(2)
南仲威伸了伸腿,吁了口气。“下次宁可让你压胸口,也不让你垫腿了。”
“嗄?”
“你一开始是睡在我胸口上,我怕肋骨的伤还没好,所以才让你睡腿上,谁知道这真是失策,我没想到会这么麻。”顿了下,他又自顾自地说:“手被枕了一晚都酸麻了,我怎会忘了教训?”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她又羞又愧地道。
“我又没怪你,也没说不行。”
“不,这样是不可以的。”这是真的于礼不合,她和他实在是太亲密了,这样真的……她会很难为情。
“为什么不可以?”他反问。
“我……怕你难受。”
“还好,不麻了。”
“不麻了吗?疼吗?”问着,小手已经按上他的腿,轻柔地按摩着。
南仲威张了张口,见她愈按愈往上,忙握住她的手。
“嗯?”
“再摸下去,会出事。”
周持南闻言,正色问:“会出什么事?还是你的腿被我给压坏了?那咱们要不要回医院一趟,还是把二叔找来?”
南仲威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种事不需要去医院,但也许……”想了想,她还在怀孕初期,哪怕他起心动念都不行。
“也许怎样?”她不安地问。
南仲威哭笑不得。“没事,开你玩笑而已。”
“真的?”
“真的,他说的出事,跟他说过的办事,是同样一件事。”易稚青凉凉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南仲威抬眼瞪去,不敢相信她竟然闯进他的房里,连敲门都省了。
周持南后知后觉地意会过来,赶忙跳下床。“我我我我我去准备晚膳。”
“准备什么?庆余已经叫了外卖,差不多也快到了,你不用瞎忙。”
“那……恰吉应该也饿了,我去弄它的晚膳。”说着,一溜烟地跑了。
“陆姿颖,不准给我用跑的!”见她跑了起来,他不禁怒声警告着,而下一个目标就是——“易稚青,你很闲是不是?”
“哪有,我很忙,忙着看戏。”易稚青笑得贼贼的,随即又啧了几声。“可怕呀,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调情圣手,可惜你的对手是个失忆后变得万分纯情的小公主,你说再多,她也听不懂,程度再降低一点,用小学程度的方式试试吧,老板。”
“去你的!”他拿起枕头作势要丢,她随即跑出门外。“把庆余叫来。”
“你不出来吃饭,叫他干么?”
“……我腿麻了。”叫他来扶他!
“你不是没煮晚餐?”饭桌上,南仲威脸色铁青着。
“我有先把炖肉放进炖锅里炖,几样菜也准备好了,只是我……不小心睡着了,所以只剩炖肉而已。”她怯生生地应着。
“既然有外卖的披萨,为什么就你们三个围在一起,把我一个丢在这边?”知道他脚麻了,走不过去,就这样整他是不是?
“拜托,仲威,你家老婆大人的爱心,你可以不吃吗?那一锅炖肉我们都不会跟你抢,就让你独享。”包庆余幸灾乐祸地嗑着披萨,三个人就聚在饭桌的另一角,数盒披萨,总汇、海鲜、牛肉,各种风味应有尽有。
南仲威恨恨地瞪着自个儿面前的那一碗。“谁家的炖肉,红萝卜比肉还多?”更可恨的是她盛了满满一碗红萝卜……他该找个时间跟她说,属兔的是包庆余!
“咦,你不是喜欢吃红萝卜?”周持南从披萨里抬头,不解问着。
一旁的包庆余和易稚青嗑着披萨,掩嘴偷笑着。
“谁跟你说的?”不会是那个躲在稚青旁边的混蛋吧!
周持南秀眉微攒了下。“可是我之前夹给你时,你都会马上吃掉,吃得又快又狠……不是喜欢吗?”
包庆余在旁笑到拍桌,易稚青则是动作飞快地端起三、四个披萨盒直接溜到客厅去,不想看战火后的放闪。
“……再怎么喜欢的东西,也没必要准备那么多。”
包庆余听到此,忍不住笑到岔气,扼腕地说:“可恶,我忘记录音存证了!稚青……喂,稚青,你把我最爱的地中海口味拿走了!”什么时候逃跑的,也不通知他一声,真是太不讲道义了。
“滚啦!吵死了!”南仲威光火地吼着,见包庆余追着地中海口味披萨跑了,才撇了撇唇,道:“陆姿颖,我也要吃披萨。”
“是不是我的炖肉不好吃?”她满脸愧疚地问着。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吃披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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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那黑润的眸,想起她下午时的哭泣,教他立刻舀起红萝卜,豪气地狂嗑。“我的意思是说,吃完这些,我也要吃披萨。”
“那你要什么口味?”
“给我黑胡椒牛肉。”他需要拿重口味漱口。
“会辣呢。”
“更好。”最好是辣到会喷火,让他忘记红萝卜的味道。
用最快的速度把那碗炖红萝卜吃完,再吃了两块披萨洗嘴巴味道,才终于教他神清气爽了起来。
“喂,这里还有没有?”包庆余从客厅跑了过来。
“你有没有搞错,这里五盒,里头都只留一块……你居然还敢来跟我要?”这是十吋的披萨耶!“你属猪的是不是?”
“属猪的是外头那一只,光她一个人就嗑了四盒十吋的了!”包庆余才想喊冤,跑到客厅才发现四盒里头有两盒是空盒……
“这里还有。”周持南闻言,赶紧将盒子里仅剩的两块递了出去。
“等等,你把剩下的两块给他们,你呢?”
“我吃饱了。”
“我呢?”有没有问过他还要不要,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她老公?
“你还有炖肉啊。”
包庆余抱着披萨盒,仰天大笑后才快步跑到客厅里。
南仲威注视她良久,吸了口气道:“我吃饱了。”他已经一肚子都是红萝卜了!
“喔,我桌上收一收,明天热菜时再帮你添一点红萝卜。”
见她笑咪咪起身,准备整理善后,他不禁一把捉住她。“你不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
“……没事。”是他想太多了,现在的她俨然是张最纯白的纸,哪可能怀有如此邪恶的整人念头,是他误会她了才是。
周持南看了他一眼,突地忍遏不住地笑出声。
南仲威愣了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是故意的,你已经发现我讨厌红萝卜!”
想不到她竟是个心机这么深的女人,竟然恶意要他吃红萝卜!
“要每样菜都吃,红萝卜很好的。”她也是刚刚发现庆余一直在笑才察觉的。
南仲威微扬起眉,突地撇唇笑得坏心眼。“是啊,每样菜都吃,营养比较均衡,不过呢人也要天天洗澡,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所以待会就麻烦你了,老婆。”
周持南随即垮下肩来……还要她再看他的身体?他怎能如此理直气壮,压根不觉害臊?
南仲威得意洋洋起身,拍了拍她的肩。“我先进浴室等你,你快点来……对了,我们可以一起洗。”
周持南抽了口气。一起洗?不可能……她办不到!
就在南仲威放了一缸热水,先行泡进热水里时,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头也没回地道:“老婆,先帮我洗头。”
“你们感情进展得还满快的嘛,叫得这么肉麻,你怎么不会想吐?”
包庆余戏谑笑声响起,教南仲威猛地回头。“你进来干么?”
“服侍大老爷啊。”他动手脱掉身上的衣物。
“走开,我不想看你身上的脏东西。”
“拜托,我身上的脏东西你也有,你怎么好意思要你老婆看?”
“包庆余!”
“别说我欺负你,你现在只剩一只手,真要打,你绝对打不赢我,所以……认命一点,来,我先帮你洗头。”
南仲威脸色铁青地低咆着。“陆姿颖!”卑鄙的女人,他真是太看轻她了!
听着南仲威的咆哮声,周持南抿着笑意,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到陆姿颖的房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但这一回,她发觉这个房间有些古怪。之前来时,她急着洗澡找衣服,压根没仔细打量过,而这一次瞧过后,才发觉这个房间里有好多娃娃,各式各样的娃娃,尤其大半都是放在床上和床头柜上,她不禁孩子心性地抱起一只半个人高的熊娃娃。
然而就在她抱起熊娃娃时,却发现熊娃娃正面的口袋里似乎装了东西,掏出一瞧,就见里头有个小小长方形的东西,她没见过,无法辨识,但是另一个是一本小册子,她随手翻着,不禁眉头微攒。
他怎能这样对我?我为他付出了一切,最终却只是颗棋子……没有人爱我,我是不被需要的……
“姿颖,你今天怎么在自个儿房间?”
门口被打开的瞬间,周持南快速地物归原位,将熊娃娃放回床上,回头道:“我回房间洗澡。”
“庆余呢?”
“他在帮仲威洗澡,我去问问洗好了没。”她莫名地心慌着,总觉得自己不该窥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看见了陆姿颖的内心世界。
“你让庆余帮仲威洗澡?”易稚青微眯起眼,像是想通什么,笑得很坏。“是不是你家老爷要你帮他洗澡,你就逃出来了?”
周持南小脸微微翻红,轻咳了声,不答反问:“稚青,你觉得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问题,要是以前,她从不想追问,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回不去了,势必得以陆姿颖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装模作样的傲公主。”易稚青给了中肯又贴切的形容。
周持南眨了眨眼,再问:“朋友多吗?”
“你认为呢?”言下之意是指,要是连一起长大的朋友们都受不了她,就别奢望还能有其他的朋友了。
周持南听至此,大抵明白了。“我下楼去看看。”
“跟庆余说,今天早上会议的记录,叫他过来跟我一起整理。”
周持南应了声,下楼进了南仲威的房,听见里头还响着怒骂声,心想还是待会再转告好了,余光瞥见他床上的东西竟都没有收拾,她不禁端起棋盘走到沙发边搁下,收下一枚又一枚的棋子,像是收下了爹娘和手足的思念。
而陆姿颖呢?她没有手足,又没有朋友,但房里却有很多娃娃,在她爹娘去世后,她又面临出阁,不咸不淡的婚姻生活,对她而言,是她想要的吗?
她,很寂寞吧。虽然稚青说她有公主病,但那只熊娃娃身上有补丁的痕迹,意味着她是个念旧的人,而且她常抱着熊娃娃。身边有人,她不拥抱却宁可拥抱娃娃,这种种迹象和那本册子上所写的心情,是指她满心期待却遭骗,又是谁骗了她?
她应该问南仲威吗?可是这样也很怪,毕竟陆姿颖已经消失了,再追问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
正当她忖着,就见包庆余刚好踏出浴室。“姿颖,搞定了,你家大老爷真的很不合作,难怪你不愿意帮他。”像是替她出口气,但挤眉弄眼的表情太暧昧,教她微羞着脸垂下。
南仲威踏出浴室,闻言吼道:“我去你的,洗好了就赶快滚,短时间内我不想再看到你,脏东西!”
“别这么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见包庆余要回楼上,她忙道:“稚青说会议纪录要你帮忙整理。”
包庆余瞬间像是泄气的气球,一整个没劲,拖着牛步离开。
单手擦着发的南仲威,见她把棋盘移到沙发边的矮几上,索性往她身旁一坐。“你一个人下棋?”
周持南愣了下,发觉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明明是要收棋子的,竟又在寻思时独自对弈了起来。
这坏习惯,十足像极了爹。
“看来你会下围棋,要不要跟我赌一盘?”
“嗄?”
第8章(1)
“对赌一盘,输的人要完成赢的人一个心愿。”
“任何心愿?”
“对,只要不作奸犯科,愧对良心,任何一个心愿都可以。”南仲威说着,瞧她垂睫像在思索要什么心愿,不禁没好气地打断她。“别说我欺负你,我先让你三子。”
“三子?”她诧道。
难道说,他的棋艺过人?要是如此的话,她就得从长计议了,因为她绝不要帮他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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