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白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底一声莺
“她们做什么生意”寒月白问,“为什么只拉男的进去。”
“呃---她们卖酒,所以只拉男子进去。”
“这里面的酒好喝吗”
“不知道。”
“那下次我们来尝尝吧。”
“快走吧,肯定不如我府上的酒,王府的酒更好喝。”
寒月白留恋不舍,回头望:“她们穿的真漂亮。”
“回去就叫人来把那块匾砸了!”卫玦在牙齿缝里说。
东城基本上都是府院深宅,锦绣门楣,宅子一家比一家大。卫玦指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围墙对寒月白说,这是他家的墙。她就留心起来,他家到底有多大一道围墙居然和北城迎祥街差不多长,拐过弯还是围墙。
他们到了睿王府前,王府大门紧闭,门口挂着一对白灯笼,白灯笼上有个奠字。门楣上悬着白绸带,扎上白花,廊柱上缠上白绸,哀婉肃穆。
“你家人真的以为你死了,”寒月白开玩笑,“你要是进去会把他们吓一跳。”
卫玦眼中带泪,跳下马时,泪珠跟着滚下来。寒月白也下了马,要去解马背上的背篓。
“这些东西不用你管,等会自会有人来打理的。”
“这里边还有银子呢,万一被人偷了怎么办”
“我睿王府门口的东西,谁人敢碰。”
“那我去敲门。”寒月白很兴奋,跑上台阶,用力地拍了几下门。
一时片刻门没有人来开门,寒月白就不停地拍门,显得比他还急切。大门开了,嘎---发出沉闷的响声。一个姑娘开了门,她手里握着
第十二章 皇子归来(二)
其他人都欢快地忙活去了,大厅里只剩下卫玦、寒月白、樊立、白蒹葭、祁正里、和几个听候吩咐的侍女仆人。
王妃尹清嘉憔悴消瘦的脸上满是急迫、惊疑;她步伐飞快,后面跟一个妇人和一个侍女,她们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她。
我们日夜不停地找,挨家挨户,挖地三尺,就是找不到您。”樊立说,“我和杨将军三天前才回来,您到底在哪里啊”
卫玦正要开口回答,有侍女喊道:“王妃来了。”
卫玦小跑出大厅,展开双臂,迎向尹清嘉。
尹清嘉大喊:“王爷!真的是王爷!”朝他扑过去。她捧住卫玦的脸,俩人泪目相对,悲喜交加,抱在一起,哭的无法言语。
“这个女的是谁”寒月白带着敌意的口吻问白蒹葭。
“她是我们的王妃。”
“王妃是什么”
“他们是夫妻,我们王爷成亲都九年了。”
只觉得一股冷风吹遍全身,寒月白两眼呆若木鱼。
卫玦和尹清嘉相互拭去泪水,又是搂又是抱,又是哭又是笑,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刺激着寒月白的眼睛。她感觉身体冻成坚冰,脑袋里却滚烫如碳火。她不想看到他们亲热的场景,飞快地挤出人群,离开大厅。
尹清嘉紧抱住卫玦,头埋在他怀里,泪流不止:“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是真的,不是梦,我回来了。”卫玦脸贴着尹清嘉的额头,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尹清嘉身后的妇人,名叫方菊竹。她拭着眼泪说:“王爷,昨天王妃跟我说,说她做梦梦见您回来了,今天真的就回来了。肯定是上天被王妃的一片痴念之心感动了。”
“杨忱和樊立都去找你,没有找到,只带回来你的披风,我把披风放进棺椁,立了衣冠冢,昨天出的殡。你躲到哪里去了,我都不想活了!”尹清嘉悲悲戚戚,捏起拳头,轻轻捶了下卫玦的胸口。
这时卫玦才想起来寒月白,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寒姑娘人那”他问白蒹葭。
白蒹葭的眼睛一直盯着卫玦,没有注意寒月白。“她刚才—她刚才还在的。”
卫玦心里已然明了,她肯定是吃醋了。
“好像是往外边走了。”樊立说。
“不会是生我气了,一时冲动跑了吧。”卫玦想。
“那个寒姑娘啊”尹清嘉问卫玦。
“我去把人找来。”卫玦说着就跑开了。
卫玦往王府大门跑去,樊立、白蒹葭和其他几个仆人跟着他一起去找。每遇到一仆人卫玦就问有没有见到过寒月白。
“这人到底去哪里了”卫玦嘀咕道。
“王爷,咱们王府这么大”樊立说,“寒姑娘她初来乍到,会不会迷路了。”
“你说对了,这个路盲肯定迷失在王府里了,”卫玦说,“我们分头去找。”
果然不出所料,寒月白就是想出去。从大门到大厅还是有段距的,且要拐个三次弯,她这个路痴没记住路线,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还爱面子怕丢人,吃尹清嘉的醋,在别人家里路都不会走;她忍着不问仆人。她第一次去凤凰镇也迷路了。第二天下午才回到落凤谷。她走到王府花园里去了,在莲花池边绕了好几圈,实在走不出去才问一个老园丁,怎么才能出去。她把老园丁指引的线路拼命记在心里。这时卫玦和白蒹葭、樊立来了。卫玦故意不点破:“原来你逛花园来了,我这王府好吧以后有的是机会细瞧。”
寒月白捡起路边上一块小石头,丢进莲花池里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随便走走。”
“跟我去见见王妃,”卫玦说,“以后你们要常见面了。”
寒月白不愿意走,卫玦就给白蒹葭使眼神,白蒹葭热情地挽住寒月白的胳膊拉着她走。卫玦让一个仆人去告诉祁正里,叫祁正里把涟漪小筑收拾下给寒月白住;把王府里的鸟都放生;以后送往小筑的吃食不能有鸡鸭鹅鸽子等,带翅膀的一律不行。
卫玦离开去找寒月白时,有侍女告诉尹清嘉,寒月白是卫玦的救命恩人---听后,尹清嘉也去找寒月白。不多时,她们在花园里相遇了。
“你就是寒月白姑娘”尹清嘉问。
寒月白点点头。
“清嘉,我能活着回来多亏了寒姑娘和她的师傅,”卫玦说,“是他们救了我。”
尹清嘉牵起寒月白的手,亲热至极:“寒姑娘你真是我们王府的大恩人那!你救了王爷,也等于救了我,救了整个王府。请受我一拜。”她屈腿,要向寒月白行屈膝礼。
寒月白赶忙拦住说:“王妃不必这样,刚才那么多人又是跪又是拜的,已经叫我不好意思了。王妃您就不用再客气了。”
“救命之恩比天大,受我一礼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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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心生情愫(一)(毛球球拜拜,各位读者请恩赐几张推荐票)
睿王府本来是卫铎当皇子时的府邸,卫玦大婚时他把王府赐给了卫玦。涟漪小筑是卫玦后来盖的,为了纪念亡母尹涟漪,故命名为涟漪小筑。小筑就在王府花园的莲花池旁边,一条小水渠绕环绕其一圈;小水渠的水就是从莲花池里引过来的;小水渠上有一座仅容一人走过的小桥。小筑前后种着海棠和樱花,每到春天时节,海棠、樱花尽展风姿,就像两班争奇斗艳的少女。
皇太子卫璋与卫玦是一奶同胞,卫璋在世时常来小筑。他一来,卫玦必然邀请惠成侯家的两位公子杨慎、杨忱前来,哥俩的母亲尹碧波是尹涟漪的妹妹。他们四人在小筑里下棋,作画,抚琴,饮酒,舞剑;常喝的酩酊大醉,醉后就横七竖八地躺一起睡觉。两年前卫璋因病薨逝,此后卫玦再也没有去过小筑。
领寒月白去小筑的路上,白蒹葭说个不停,着重地介绍自己说,她是王府前总管白明义的女儿,樊立是王府亲兵侍卫长,也是卫玦的心腹,田乐平是祁正里的外甥。寒月白问她,她爹现在干什么。她因兴奋而发光的脸暗淡了下来,说她爹出去办差时,下大雨,马跑地太快了,踩到水坑里,不想那水坑很深,马摔倒了,她爹摔破了头,不幸去世了。
小筑里不仅打扫地干干净净,而且里面的东西全部换过。祁正里撤走了原先的家具和装饰物品,换上了女儿家用的家具器物。床榻前装了一道紫色水晶帘子,靠窗添上了一张梳妆台,台上一面大铜镜;瓷器都换成清新淡雅的图案,地上铺了张石榴团花图案的地毯。热腾腾的洗澡水都备好了,寒月白一到就有两个侍女给她行礼,领她到浴室沐浴。这两个侍女是祁正里安排来给寒月白使唤用的,一个叫梅英,一个叫小竹。她们上前给寒月白脱衣服,吓得寒月白抱住胸口,说:“我自己来脱,我自己来脱,你们能不能出去,我---我不习惯被别人瞧。”
浴池是用东海盟黄水晶砌成的,不仅能长久地保持水温,还能保健身体。寒月白泡进热水里,热气氤氲,舒适的热水让她经过长途跋涉而疲惫的身体得到了放松,但无法抚慰她失落的内心。她盯着热气发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洗澡,她拿过水晶池边的竹水瓢,舀起池里的水往脸上泼,连着泼了好几下;抹掉脸上的水,自怨道:“真丢人,真丢死人,人家早就成亲了,我居然厚着脸皮痴心妄想。像他这样优秀的人物,怎么可能没成亲,王妃花容月貌,我真是不知自己的斤两,趁早打消对他的念头。”
寒月白还想起卫玦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后那种吓了一跳的样子,丝毫没有惊喜,她断定他是不喜欢她的。她双手捂住了脸,又羞又恼,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样。
“我可以进来吗”白蒹葭敲门说。
“你进来吧。”
白蒹葭一只手端着托盘,一只手推门进来。托盘上放着三只琉璃瓶子。
“这是什么”
“我刚才去府库了,专门给姑娘你拿了三种洗头的花露。”白蒹葭把托盘放在池边,一瓶瓶指过去,“这是玫瑰花露,这是茉莉花露,这是山茶花露,你喜欢那种”
“哪种都行。”寒月白瞥了一眼,心不在焉。
“那我们就换着用吧,今天先用茉莉的。”白蒹葭拿出中间的琉璃瓶,取下盖子,直接往寒月白的头顶上倒,微黄浓稠的茉莉花露缓缓地从瓶口流出,气味馥郁芬芳。
“好香啊。”寒月白说。
“玫瑰花的更加香。”
“蒹葭,这水池的石头怎么是黄黄的还透明”
白蒹葭按揉着寒月白的头发,动作轻柔,说:“这个是水晶石,从东海盟运来的,整个南安国只有三处地方有,一个在芍华宫,一个在正元宫(太子宫),最后一个在这儿。”
洗头时白蒹葭发现寒月白的头顶上有一颗痣,她仔细地看了看:“姑娘你的头顶有颗痣哦,很像一颗黑豆。”
寒月白伸手去摸白蒹葭所指的部位:“还真是的头顶上还有颗痣,我从来不知道。”
“寒姑娘您家里人没有告诉过您吗”
“我是个孤儿。”
“我们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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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心生情愫(二)
沐浴完毕,卫玦容光焕发,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四个侍女围着卫玦忙活,为他梳头,戴金发冠,穿衣,穿靴,系金腰带。他还不停地催:“快点,快点。”
在沐浴时,卫玦传樊立进浴室,让他命府里亲兵去迎祥街眠月楼,把匾给砸了,命他们以后不许叫眠月楼。
“为什么!”樊立有些吃惊,脑子立即里闪过寒月白的名字,“好的,我马上命人去。”
穿上件外衣袍,卫玦拔腿往涟漪小筑走去,那里有个人必须去安慰。他来到花园,绕过莲花池旁的雨花石路,踏上小桥后,就挪不动脚了。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寒月白怎么变得这么美,乌黑的长发直垂到腰间,眉如新月,脸若桃花,粉色衣裙显得她柔美娇艳,判若两人,之前那个粗野的丫头哪儿去了,简直是化茧成蝶般的惊艳。他感觉胸膛里回荡着一股热浪激流,又像是被怒放的鲜花充塞填满。
寒月白和毛球球正玩得开心。毛球球吃了寒月白抓的鱼之后就被收买了。白蒹葭故意赶它走,它就是不走。寒月白早就听到了卫玦的脚步声,对他脚步声,她早已了熟于心,只是故意不理他。
“王爷您来啦!”白蒹葭向卫玦行礼。
卫玦熄灭了眼中的炙热的火焰,从小桥上下来,走到寒月白旁边。
寒月白没抬眼看卫玦,她抱起毛球球不停地抚摸,假装心思全在猫身上。
“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它这么温顺的?”卫玦问,“我喊它,它从来都不搭理我。”
卫玦一靠近寒月白,她就避开,与他保持距离。
“刚才寒姑娘抓了条鱼给毛球球吃。”白蒹葭说。
“原来这么简单啊。”卫玦又向寒月白靠过去,伸手挠了挠毛球球的下巴,“瞧你平时那高冷的小样,没想到一条小鱼就可以把你给收买了。”
寒月白抱着毛球球径直走进小筑里。
“你好像不欢迎我来啊”卫玦跟上去问道。
“这是你的家你的房子,”寒月白的口气不冷不热,“何来我不欢迎之说。”
“以后王府就是你的家,涟漪小筑就是你的。”
寒月白当然不明白卫玦话中暗含的意思,她全当是客套话。“你以前还要跟我结拜成兄弟那,还说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以后知道我是女孩子后,就吓了一跳,我有那么吓人嘛不管男女我都是我啊。”
卫玦假装回忆,耍赖说:“有吓一跳吗我记不住了。”
“干脆我们现在结拜成兄妹吧,”不知不觉中寒月白的语气里带出了点怨气,“我就可以把你家当成我家了。”
“没那个必要,没那个必要。”卫玦连忙摇手。
“好吧,不结拜就不结拜,我就暂时借住在这儿。哎---你让我住了这么好的地方,以后住不到了,我心里会想念的。如果一个月内在翊城没有找到,我就得走。天下这么大,我得加快寻找才行。你有地图吗给我一张,我先看看,离开翊城该往哪里去。”
“你别着急啊,偌大的翊城你都没有打听过,就急着去外地了。你想好怎么找了吗”
寒月白往椅子上一坐,把毛球球放到腿上,毛球球乖乖地趴在她膝头。
“我看着地图,手指头随便一戳,戳到哪儿就去哪儿。”
卫玦忍俊不禁,哧哧地笑了:“我给你想了些法子,翊城有许许多多卖奇珍异宝的铺子,你可以一家家的去打听。另外我已经吩咐樊立让他在王府的亲兵里挑选出三四十个精明能干的士兵,分别派往南安和其他国家,替你去寻找那个燕族人。当想来年那个燕族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吧,现在应该有四十多了,我就让他们多关注四十左右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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