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白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底一声莺
白蒹葭奉上茉莉香茶。装茶水的白瓷茶壶和茶盏上面的图案是荷花和红鲤鱼,是卫玦专门定制来在小筑里用的。
寒月白没有想到卫玦一回来就替她安排的如此周祥,心里都有些感动了,但又不想表露出来,平淡地说了句:“有劳你费心了,就先按你的办法找吧。”
“不只是现在要按我的意思办,”卫玦坐下,端起茶盏小抿一口,“是以后,都得听我的,这是可是你师傅的命令哦。”
寒月白离开坐着的椅子,坐到里卫玦旁边的椅子上,说:“干脆你在翊城贴出告示,说提供凤血珠下落者有重赏赐,这样不比我一人在翊城里找来得快。
“不行,不能大张旗鼓地在翊城找,”卫玦摇摇头说,“这样就算找到了,我也留不住。”
“为什么
第十四章 王府夜宴欢(一)
樊立跑进小筑,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王爷----皇上----皇上驾到,惠成侯家的两位公子也到了。他们都往小筑来了!”
卫玦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对寒月白说:“快走,跟我见父皇去。”
“我就不去了吧,他们是来见你的。”寒月白扭捏着说。
卫玦牵起寒月白的手,拉着她就走:“走吧。”
当着别人的面被卫玦拉着手,寒月白非常不好意思:“别拉拉扯扯的,我去就是了。”
卫铎下了銮驾等不及太监通报,迎驾等平时的繁文缛节,就直接奔进了睿王府,激动地大喊:“玦二你在哪儿!”
总管太监万泉完全跟不上他的脚步。卫铎前脚进来,杨慎、杨忱两兄弟就到了。他们和卫铎一起往涟漪小筑赶去。
莲花池边,父子两人同时看到了对方,卫铎的眼睛里的急迫瞬间化成了满眶的泪水,他走得太快,差点摔倒。卫玦甩开臂膀朝他飞奔去。
“玦儿---”卫铎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一个向他跑来的小孩童。
“父皇---”卫玦扑过去。
父子紧紧相拥,泣不成声,在场的人全都感动落泪,尤其是万泉,他的眼泪多的湿透了两条手帕。
“玦儿,让父皇好好看看你。”卫铎放开卫玦,目不转睛地看着卫玦,眼里是难以言喻的喜悦,颤巍巍的手抚摸着卫玦的头发,捏捏他的双肩,把他的胳膊、手摸了一遍又一遍,“朕的儿子真的回来了!是朕的儿子!朕自从登基之后再也没有像这样抱过你了。”
“瘦了,都瘦成这样了,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万泉用手帕擦着眼睛说。
杨慎、杨忱兄弟眼含热泪,上来抱住卫玦,也是好一顿哭。
眼里的泪还未干,卫玦就急忙介绍:“父皇她叫寒月白,是她和她的师傅救了儿臣。”
寒月白学着尹清嘉,向卫铎鞠躬行礼,问候道:“大伯您好。”
卫铎喜欢寒月白这样称呼他,哈哈大笑:“第一次有人叫朕大伯,这比叫父皇,皇上亲切多了。”
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寒月白不明白自己叫卫铎大伯有什么可乐的,她看向卫玦,不明所以。
“她从小在山里长大,”卫玦说,“除了凤凰镇,其他地方她都没有去过。”
“这样好啊,”万泉笑眯眯的,“寒姑娘要是去了别处,谁来救睿王您啊。”
杨忱催促卫玦跟他们讲讲小松岭的事发经过。卫玦把他的遇险经历又讲了一遍,他怎么跟尹清嘉说的,也就怎么和杨忱他们说。众人边听卫玦说边向大厅走去。走路时,卫铎一直握着卫玦的手,气得脸色铁青,浓眉紧蹙。杨忱和樊立一起赶到云州寻找卫玦,在卫玦讲述的过程中,杨忱忍不住插嘴说,范英下毒是被逼的,他的家人都被抓走了,六口人全部被杀死在一处荒宅里。连边中了海珍珠毒尸身只剩骨头,一碰就碎。杨忱说的这些樊立在卫玦沐浴时就讲过了。杨忱也跟樊立一样懊恼,人就在山中自己却没有找到。卫玦安慰他说,他只是晚点回来了而已。
大厅的帷幔换成了红色,椅子坐垫也都换成红颜色。卫铎让卫玦挨着他的身边坐下。
“王爷您怎么不早点给皇上来个信,”万泉说,“这两个多月皇上悲痛地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卫玦跪下扣头:“儿臣不孝,害父皇担心受怕。儿臣中了海珍珠毒,口齿不清,手脚也不利落,快到翊城时才慢慢恢复过来。”
“海珍珠毒可厉害了,”寒月白为卫玦圆谎道,“他躺那儿动弹不得,话都说不明白,和哑巴似的。他能恢复成这样真是奇迹。回来的路上他大病小病,不停地生病。到了翊城城门了他才告诉我他是皇子。我都不敢敲王府的门。”
其实卫铎心里也有数:卫玦为什么只和寒月白回来,而不让沿途的官府护送他回来。
“医书里记载海珍珠剧毒无比,”杨慎讶异,“它的一滴毒液能使一只小鸟化成灰。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吃了寒姑娘师傅的万延丹,不过也只是暂时控制住了毒性。要想彻底解毒必须找到一种叫赤厝的草。”
“赤厝草什么样啊没听过。”杨慎说,“医书里没有记载,天下真有这种草”
“我师傅说有就有,医书里有的我师傅知道,医书里没有的我师傅也知道。”寒月白说。
杨慎认为寒月白是在夸口,但他还是客气地问:“能否告知你师傅的尊姓大名你师傅这样厉害我很想去向他讨教讨教。”
“我师傅他不随便见陌生人,你想见他,以后我会先和他说说。”
“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何要住在蛇盘山那种地方”杨慎问。
“他不喜欢世外纷扰,那里清净。”寒月白说。
“人外有人,大哥你读了那么多书也还是孤陋寡闻了,”杨忱趁机取笑道,“以后别在我面前酸文假醋的了。”
“总比你不学无术的好!”杨慎反击道。
两兄弟斗嘴把众人逗乐了。
“你们一文一武,”卫铎夸道,“各有所长,都是我南安国的人才。”
寒月
第十四章 王府夜宴欢 (二)
大厅里欢声笑语不断,他们把酒言欢,频频举杯,琉璃酒杯碰撞出的叮叮声不绝于耳。他们为卫玦的幸运干杯,为卫铎的健康干杯,为南安帝国的富强干杯。卫铎越喝越兴奋,脸上红光发亮。此时的他好像不是一个威仪赫赫的帝皇,而只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者。又一杯酒饮下,卫铎下旨:明天在碧云阁设宴庆祝卫玦平安归来,所有皇室成员、寒月白、杨氏兄弟都要出席。接着,卫铎表扬起尹清嘉来,说她贤良淑德治府有方,把东海盟新进贡的由五百年的砗磲制成的一条项链和一对手镯赏赐给她。尹清嘉满心欢喜,跪地谢恩。杨忱厚着脸皮又要赏赐,卫铎赏了他一套新铠甲,他笑的嘴都要咧到耳边。杨慎从不讨要东西,他笑得腼腆,从来都是笑不露齿,就算得到卫玦死里逃生回来的消息时,他也只是笑得露出了上排的牙齿。
“真是厚脸皮。”杨慎翻着白眼说。
“你想要什么也跟皇上要啊,知道你脸皮薄不会开口的,”杨忱拍拍自己的脸,“我的脸皮比牛皮还后,皇上还这么喜欢我。”
杨慎是户部侍郎,杨忱是鸮卫军统领,他们的母亲和卫玦的母亲是亲姐妹,尹清嘉的的父亲定海公尹望是他们的舅舅,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地亲密。
“回来的路途上也很辛苦吧”杨慎问卫玦。
“顶风冒雪,风餐露宿,”卫玦戏谑道:“有一次居然和马睡一间屋,早上起来,跟马一个味道。”
“王爷他是把几辈子没有偿过的苦头全都偿尽了。”尹清嘉心疼地看着卫玦说。
“我只是当了一回寻常人罢了,”卫玦乘机拍卫铎的马屁,“父皇儿臣最思念的就是您了,恨不能长双翅膀飞回来。无奈啊,只能靠那两匹又老又瘦的马。”
“你就不能买两匹好点的马啊。”杨忱说。
“捉襟见肘,要节省啊。”卫玦说。
“东海人把朕的儿子害得都会省钱了。”卫铎调侃道。
卫玦又被问了许多问题:一路上都吃什么了,有没有遇到为难的事情等等琐碎之事。卫玦向卫铎禀告他在北由的所见所闻,卫铎打断他说,晚上只叙亲情,不谈公事,公事改天再讲。
睿王府的酒果然比小镇酒家的酒甘香醇厚多了。寒月白一杯一杯喝得很欢快,脸上红若朝霞,显出醉态。卫玦怕她再喝下去会失态出丑,便让两个侍女扶她回小筑去。她步履凌乱,要不是侍女扶着,就摔倒了。寒月白走后不久,万泉提醒卫铎已经亥时该回宫了。
卫铎摆驾回宫,卫玦他们恭送至大门口,卫铎坐进鸾驾,卫玦就站起来走到万泉身边小声嘱咐他,明天的贺宴麻烦您请尚食局不要准备鸡鸭飞禽之类的菜肴。万泉疑惑,问为什么。卫玦一时想不出理由,就说以后再告诉他。卫铎起驾走了。尹清嘉问卫玦去跟万公公说什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卫玦说他叫万多准备些糕点,寒月白爱吃。尹清嘉说要先进去。卫玦问她是醉酒了吗她说头上的金冠太重了,戴得太久有点累,先回去取掉。
“女为悦己者容,”杨慎夸道,“清嘉妹真是美丽动人,说清嘉是我们南安国第一美人都不为过。”
尹清嘉腼腆一笑:“我先进去了。”
尹清嘉走远后,杨慎对卫玦说出心里话:“自从得知小松岭的事情后,我没有一晚能睡得好的。心想你没了,又没有个后,这下睿王府完了。
卫玦左手按住杨慎肩头,右手按住杨忱肩头:“让你们操心了,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想念你们。”
杨忱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这不会是梦吧。”
卫玦用力地掐杨忱的脸蛋:“疼吗”
“疼,疼,疼。”杨忱喊道。
卫玦松开手说:“那就不是梦了。”
杨忱紧紧抱住卫玦,感慨道:“接到喜讯之前我心里还是大悲,突然之间大悲变大喜,我高兴地都恍惚了。”
“有你们这样的亲人为我牵肠挂肚,”卫玦动情地说,“我就是真死了也能复生。”
杨慎感动地落下泪来,嘴里却说,“好了,好了,大晚上的两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卫玦与杨忱不好意思地笑了,杨忱展开臂膀装做要抱杨慎的样子,杨慎嫌弃地推开他。
“没有想到是东海人做的,”卫玦表情凝重,“我一直怀疑是他。”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杨忱说,“你一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他。”
“清嘉说的没错,”卫玦说,“东海人真的像蟑螂一样,刚踩死几只又爬出来几只。”
“隐王就是养寇自重,”杨忱心直口快,“什么海岛山地密林复杂,都是借口。他一下子把东海盟军残余杀光了,他拿什么借口在东海驻军。”
“整个东海都是他的了。”杨慎说,“他的势力范
第十四章 拨风弄云(三)
清晨,睿王府里莺啼燕鸣声声清脆。(树上的,笼子里的全放了)将醒之前,清脆的鸟鸣声使卫玦产生了自己还在落凤谷的错觉。他睁开眼睛,只见身上盖的是锦被,尹清嘉纤纤玉手压在他胸上。虚幻和现实交织,身在王府是真实,但犹如错觉,身在落凤谷是真实,亦如虚幻。
卫玦先起床,随后尹清嘉也醒了。她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挑选她与卫玦进宫穿的衣裳。她想挑颜色喜庆花纹尽量一样的,但是除了他们成亲时所穿的喜服,没有颜色花纹一摸一样的衣裳。翻箱倒柜一通,最后终于找到颜色花纹很相配的:卫玦那件是红色绣祥云飞鹤,她的是红色绣仙草灵芝。
用过早饭,尹清嘉差侍女去告诉寒月白,等会她和卫玦会去看她。侍女回来说寒月白刚刚起来,正在梳洗。去涟漪小筑前,尹清嘉还在眉间画上了一朵梅花。
早上小筑门还没开,毛球球就来了,蹲门口喵喵叫,急切地用爪子拍门。寒月白吃完早饭就和它玩上了。白蒹葭特地跑到樊立那儿拿了藤球。
小筑外,寒月白、白蒹葭用藤球逗毛球球玩,梅英小竹站一旁看。毛球球动作极快,每次都能把她们踢来的藤球扑住。
卫玦和尹清嘉从小桥上走下,见他们过来了,寒月白她们也停止了玩闹。
“你们这里好热闹啊。”卫玦说。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白蒹葭、梅英、小竹行礼道。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寒月白学着白蒹葭她们的样子向卫玦、尹清嘉行礼。
“寒姑娘,你不用客气,”尹清嘉满脸堆笑,“以后见了我就不用行礼了,也不用叫什么王妃,直接喊姐姐就好。”
寒月白相信尹清嘉的热情是真诚的,她马上喊了声姐姐。最高兴的是卫玦,尹清嘉的大方贤惠出乎了他意料之外。她们手牵手一起走出王府。卫玦和尹清嘉同乘一辆马车,寒月白一人独乘一辆。樊立带领亲兵护送两辆马车驶离王府。送走寒月白,白蒹葭转身要进门,从方菊竹身边走过。方菊竹咳嗽了两声,亲热地说:“哎呀,蒹葭你走得这么快做什么。”
白蒹葭退回几步向菊姐行礼:“菊姐姐好,怪我走得太急,真是失礼了。”
“岂敢,岂敢,”菊姐一脸的虚情假意,“你如今住到小筑里去了,离我这么远,不跟着王妃过去还真难见到你。我以前有什么欠妥当的地方,还请蒹葭您不要计较啊。”
白蒹葭装出热情之态应对:“菊姐,我们都是睿王府的人,没有什么你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的,过去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寒姑娘和王妃都姐妹相称了,我想不久之后王爷便会册封寒姑娘为侧妃。我们各自尽心服侍好自己的主子,和睦相处才是最要紧的。”
“那是,那是。”方菊竹脸上的笑容假的不能再假。
白蒹葭生在王府,长在王府,她爹没有去世之前,她在王府里过着半个主子的生活。她爹一没之后,方菊竹就开始欺负她了,让她扫地,洗衣服,去伙房烧火,劈柴,甚至倒马桶。方菊竹与白蒹葭有何仇怨?要从她与白蒹葭的爹白明义开始说起。
从尹清嘉八岁起,方菊竹一直服侍她到现在。白明义是卫铎当皇子时王府里的仆人。方菊竹心仪白明义,表白时遭到拒绝。不久白明义娶了同府的一个侍女为妻。后来,方菊竹随尹清嘉陪嫁进了王府。爱不成便生恨,无奈白明义升为总管,还管着她,她只好忍气吞声,也一直未嫁人。再后来,白蒹葭娘生她时难产去世了。过了几年,尹清嘉做媒要把方菊竹嫁给白明义,可是又被他给拒绝了,搞得尹清嘉很难堪。所以白明义死后,方菊竹把气都撒在了白蒹葭身上。白明义在世时,白蒹葭没有给过方菊竹好脸色,讽刺说她的胸还没有后背的肩胛骨高。
许多皇室成员早早地到了碧云阁,盼望着早点见到卫玦。杨慎、杨忱来的很早,他们被围住讲了一通昨晚睿王府夜宴的事,讲完了众人才散开,三三两两,这里一群那里一堆,或在碧云阁里,或在碧云阁外,谈论的话题仍旧是围绕着卫
第十五章 碧云阁
清晨,睿王府里莺啼燕鸣声声清脆。(树上的,笼子里的全放了)将醒之前,清脆的鸟鸣声使卫玦产生了自己还在落凤谷的错觉。他睁开眼睛,只见身上盖的是锦被,尹清嘉纤纤玉手压在他胸上。虚幻和现实交织,身在王府是真实,但犹如错觉,身在落凤谷是真实,亦如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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