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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臊大侠刁姑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古凌
五双求救的目光立时聚集在寒仲轩身上,莫筱蝉也跟着瞥过去一眼,同时似笑非笑地翘了翘嘴角。
「怎么?又想让你们大哥牺牲色相,利用美男计来蒙混过关吗?」
寒仲轩俊面又红,五兄妹失笑,莫筱蝉耸耸肩。
「也行啊,只不过我要警告在先」
她又瞥去妩媚的一眼。
「我的胃口可是越养越大的喔。」
赶着办货、赶着巡视铺子、赶着日子,赶得人仰马翻,过年前两天,莫筱蝉才匆匆赶回皓穆院,莫问天一见便瞪上了眼。
「啧啧,我们的大小姐终于肯回家啦。」莫问天很不是滋味地嘀咕道:「我以为你忘了回家的路了呢。」
一想到女儿不但在半路上狠心丢下爹娘溜之大吉,还把万流奇给骗去和他们搅活一气,搞得他左右不是人、焦头烂额兼哭笑不得,他就一肚子火直往上冒。
一个是拐着要带他们上淘淘宫讲定亲事,一个是少不了几岁却硬要执弟子之礼猛献殷勤,两个人都以为搞定他们就可以顺利娶得美娇娘,简直是疑人作梦!他们自己都搞不定自己的女儿了,搞定他们有啥用?
没瞧见连他们都被女儿给拋弃了吗?
喔!逼有,连他的宝贝马也给顺手牵羊骑走了咧。
可心爱的妻子大人,不但不同情他夹在唐三藏和孙悟空之间当猪八戒的苦楚,还躲在一边猛偷笑,顺便嘲讽他是自找罪受。他就不懂,那个房慕极还不够好吗?妻子大人不也觉得不错?
是啦,他是没有听从妻子大人的劝告,硬是作下安排拐女儿去和房慕极亲近一下。可那也是他的一番好意兼苦心、女儿就不能用点心思去体会一下吗?居然拋下他们落跑!
这个不孝女啊!
莫筱蝉瞧一眼满脸哀怨的爹亲,险些爆笑出声。她这爹亲在外头是雄壮威武的大霸主,可在妻女面前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小气男人了,幼椎尚不足以形容,简直是可笑!
她对可笑的男人当然没什么兴趣,所以她甩也不甩他,径自回房放下包袱。而莫问天却仍是紧随在后,当然夏洁也是要跟来看看热闹,闲来无事瞧瞧父女俩唇枪舌剑一番也满有趣的。
「筱蝉,你到底」
「爹呀!」莫筱蝉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抬眼瞪着莫问天。「我这不回来了吗?你还要怎么样啊?」
「怎么样?你还敢问我要怎么样!」莫问天夸张地叫道:「说!你为什么溜了?还有,你没事干嘛把那个万流奇也给叫去捣蛋?」
莫问天问着,同时好整以暇地坐上窗前的攻瑰椅,一副「你不说清楚就死定了」的态势,夏洁也跟着坐下,满脸夸张的好奇表倩令人喷饭。
莫筱蝉斜睨爹亲一眼。
「那就得问你自己了。爹,我是你女儿耶,你干嘛伙同外人来拐我去卖掉?」
莫问天窒了窒,又心虚地咳了咳。
「呃我、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子?你别冤枉好人啊,女儿。」
「冤,枉?」莫筱蝉冷笑。「爹呀,我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应该是你忘了我及弈那年,咱们三头三面都说定了,女儿要嫁谁都由女儿自己决定,爹娘可以建议,却不得干涉;当时爹还拍胸脯保证爹是涸最开明的父亲,而且绝对相信女儿的眼光。如果您真忘了,没关系,女儿体谅您的老昧胡涂,可娘还年轻,娘记得就行了。」
她转眼一瞧夏洁。
「对吧,娘?」
夏洁笑呵呵地直点头。
「是啊,是啊,娘还年轻,当然记得那事儿,你爹老了,是可能忘了。」
「谁说我老了?」莫问天一听妻子大人说他老了,不由冲口就否认。「我当然也记得那事,而且记得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都没给忘掉!」
「喔」莫筱蝉点点头。「我了解了,爹爹没忘,可是打算说话不算话,来个食言而肥,对吧?」
又窒住了。「呃、呃我没有啊。」莫问天否认,却是无力得连只蚂蚁也说服不了。
莫筱蝉轻蔑地翻了翻眼再哼一声,撇开头去不再理睬父亲。莫问天求助地望向妻子,夏洁忙摇头兼摊开两手表示她也没办法。她是来看热闹的,没有煽风点火就已经很顾念夫妻之情了,才不会那么笨被拉下水哩。
呜,他真可怜,被女儿欺侮,妻子大人居然也不同情一下。
「唉!」
莫问天非常哀怨、也非常清楚响亮的长叹一声,莫筱蝉受不了地又翻个白眼,夏洁掩嘴笑个不停。
「女儿啊,你真的那么不喜欢房慕极吗?」
「不,我不只不喜欢他,简直是厌恶透了!」莫筱蝉恶狠狠地说。「我一见到他就想吐,每次他露出那种恶心巴拉的笑容时,我更想一拳揍烂他的脸!我之所以忍耐着不动手,完全是看在爹娘的份上,可那些日子已经很足够了,再多我就忍不下去,非把他揍个稀巴烂不可,所以我就只好溜啦,免得我真动上了手,爹娘难做人嘛。」
莫筱蝉讲得头头是道,莫问天却是哭笑不得。
「他没有耶么槽糕吧?」
莫筱蝉哼了哼,莫问天又叹息,「我想你不会是中意那个万流奇吧?」
莫筱蝉嗤之以鼻。
「那就只剩下白骨堡」莫问天沉吟。「可白骨堡一向很神秘,作风正邪不分,而且听说他们的堡主好象是个年轻女人呢。」
莫筱蝉蹙蹙眉。
「为什么一定要四霸之一?为什么不能是平常人?」
「因为你是四霸之一的女儿啊,」莫问天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只有四霸才配得上你嘛。」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她才不想事先告诉他们有关寒仲轩的事,免得爹爹一时发神经跑去搞破坏。她决定等寒仲轩那边先搞定之后再先斩后奏;若是不行就来个生米先煮成熟饭;要是还过不了关就嘿嘿,女儿搞不定爹娘,孙子总搞得定爷爷奶奶吧?
莫筱蝉和娘亲互视一眼。
「这叫傲慢。」
夏洁耸耸肩。
「大部分男人都是傲慢的。」
莫筱蝉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不就跟房慕极一样,既傲慢又幼稚。」
夏洁无奈地笑笑。
「也很无聊。」
「是啊,是很无聊。」莫筱蝉说着起身朝闰房外走去。「走吧,娘,我们去做点有聊的事吧。」
夏洁起身跟着。
「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要成亲了,可她父母都过世了,所以我要帮她拾缀拾缀,帮我想想要替她准备什么陪嫁礼,还有,我应该送她什么才好。」
「喔,这个你来问我就对了,别以为那是小事,规矩可多着呢。」
「真的?我听说只要是女人家用的束西就可以了不是吗?」
「唉,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习俗,这些都得顾虑到哩。」
「喔,那如果是长安那边」
母女俩径自谈论着出门去,独独留下哀怨的老父一名。
呜,她们都不理他,他好可怜喔。
元宵,是指新的一年中第一个见到团圞明月的晚上,意味着新的一年里团圆美满,因此,元宵也称团圆节。
同时,元宵也代表过年活动正式结束的一天,所以人们在这一天都会竭尽所能尽情欢乐;因为隔天,妇女们又要乖乖回到闰房里守着女红,而男人们则要回复辛苦的工作了。
除了寒仲轩,寒玉山庄里半个人影不见,全都成群结伴到骑田岭去瞧热闹了。往年的这一天里是寒仲轩最轾松惬意的一天,他可以独自一人看看书、弹弹琴、画幅画,没有人会来吵他,因为人全跑光了。
但这一回,他看不下书、弹不成调,书出来的一幅幅全是美姑娘的倩影。抚着姑娘的画像,心中却是更加思念,想念她的绝美容额、想念她俏皮可爱的笑容、想念她逼着他练功时的严苛神情、想念她叮咛他加袄披氅的关心眼神、想念她苛责弟妹的狂飙怒火、想念她顽皮逗弄他时的得意欢愉、想念她的一切。
如此的眷念、如此的挂心,无法忽视,更无法抹灭。
心在悸动,心在低诉,柔肠百转,情丝千回。
他爱上她了。
他想,他果真如她所愿地爱上她了。
或许,等老三出嫁后,他应该去问清楚她家究竟在什么地方,该怎么走「莫姑娘回来了!」
又在书房发呆的寒仲轩一听便全身倏震,旋即旋身飞出书房,掠过庭园,赶赴前厅。他不记得自己曾有如此兴奋、如此充满期待之情过,全身都因紧张而颤抖,脑海里只塞满了:想见她!想见她!
然后,他在弟妹们的诧异视线下始惊觉自己的失态而赶紧煞住了身形,接着又在莫筱蝉似笑非笑的眼光下红了脸,所有人都开始偷笑,包括侍候一旁的家丁们,他更是尴尬得无地自容。
「这么想念我,嗯?」莫筱蝉戏谑道。
寒仲轩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好将视线快快移向另一边啊,不行,这边弟弟们正猛对他挤眉弄眼呢;还是换另一头吧啊,也不行,妹妹们笑得好暧昧;再换一面吧啊,怎么这边也有家丁们在偷笑于是,寒仲轩发现他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垂着脑袋。
莫筱蝉悄悄来到他身前,仰望着他红通通的俊脸。
「我好想你。」她说,然后等待着。
嗫嚅了老半天。「我也想你。」寒仲轩终于声如蚋吶地吐出老实话。
「好,有进步。」莫筱蝉开心地说。「下一步应该会更快了!」
下一步?早已经到达最后一步了,寒仲轩暗忖,但他还是没敢说出来,只是望着她赧笑。
莫筱蝉也回给他一个甜蜜蜜的笑容。
「来,我问过我娘了,她告诉我陪嫁礼要准备什么,你们来看看单子,瞧瞧还有什么没准备的,我们得加油了。」
接下来又是一段匆匆忙忙的日子。他们又出了一趟远门,再赶回来接大聘和新娘服,接着又送出嫁妆和新郎服。当然,寒家四兄妹全都吵着要陪大红花轿到长安去吃喜酒,于是悲喜交集的寒仲轩只能由莫筱蝉陪着又喝了个醉醺醺。
可这一回寒仲轩倒是没有怎么闹,只不过老抓着莫筱蝉问:「我好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莫筱蝉喜孜孜地亮了双眸。
「真的?」
「真的!」寒仲轩重重点了个头,差点没一头栽到床下去。
「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莫筱蝉笑问。
「而且什么?」寒仲轩有点困惑地想了想。「啊,对了,我想我也好爱你,你知不知道?」
这下子,莫筱蝉就咧开了小嘴呵呵笑不停。
「真的?」
「真的。」寒仲轩又重重点了个头,莫筱蝉及时捞住他跌下床的上半身放回去。「你不要一直动嘛。」他喃喃抱怨着。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莫筱蝉说着,让他靠在她怀里躺着。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嗯,这样好舒服。」他捏了捏她的胸脯。「这个枕头好软好香喔。」
莫筱蝉哭笑不得。「什么枕头,这是算了,跟醉鬼辩论最无聊了。
「筱蝉」
「嗯?」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明明知道他酒醒之后就会忘了这番话,可她还是诚心诚意地说:「我愿意。」
「那那等我到长白山买到银貂回来后,你就要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喔。」
「长白山?银貂?」莫筱蝉疑惑地看看一直在她胸前钻来钻去的寒仲轩。「为什么?」
「那是我欠你的嘛。」
「哪有?」
「我弄脏了你一件白裘,我说了要赔你件银貂的嘛。「寒仲轩咕哝:「还要一件紫貂还是黑貂?」他又困惑起来了。「呃还是花貂?」
莫筱蝉翻个眼。
「你还没喝够吗?还花雕呢。」
寒仲轩可爱地眨了眨眼。
「海貂?」
不由失笑。「海貂?貂是山里的,哪儿来的海貂啊?」莫筱蝉笑不可抑。
「那那」寒仲轩惯眉苦思。「是海海啊,海东青!」
莫筏蝉唉了一声。
「跟你说了我不喜欢打猎的嘛。」
「喔」寒仲轩委屈地瞅她一眼。「那你要什么?」
莫筱蝉瞧了他一会儿。
「你为什么一定要买东西给我?」
「我我想」寒仲轩扭扭捏捏地吶吶道。「你给我那么多,关心我,照顾我,还帮我那么多忙,我我也想要给你一件你喜欢的束西嘛。」
「喔。」
「而且而且是我弄脏了你的白裘才让我们认识的,所以我想买件银貂给你,算是算是」
「纪念我们相识的那一刻?」
蓦地瞪大了眼,「耶?你怎么知道?」寒仲轩惊叫。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用屁股一猜就知道了嘛。」莫筱蝉笑道。
「喔」寒仲轩好崇拜地颔首。「你的屁股好厉害喔。」
莫筱蝉一楞,继而大笑。
「我的屁股好厉害?」
「是啊,你的屁股可以猜中我在想什么啊。」
莫筱蝉再也受不了地咯咯大笑。
「老天,你你一喝醉酒就这么可爱,我以后一定要常常灌醉你来玩玩不可。
正当莫筏蝉笑得最乐的那一刻,寒仲轩突然推推她。
「筱蝉」
「干干嘛?」莫筱蝉依然笑个不停。
「我想吐耶。」
「真啰嗦,想吐就嘎?想吐?啊啊,我警告你,你别吐在啊~~~~你怎么敢给我吐在我身上!」
自然,酒醒后的寒仲轩还是不记得醉酒的他到底干过什么勾当。
「对不起,我又喝醉了。」他忏悔。
莫筱蝉不在意地耸耸肩。
「有什么关系,酒喝多了自然会醉嘛。」
「我」寒仲轩悄悄觑视她。「我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莫筱蝉摆摆手。「你乖得很,一觉到天亮,行了吧?」
是吗?寒仲轩狐疑地蹙了蹙眉。那为什么下人们告诉他,他昨晚上唱歌唱得好高兴?而且唱的还是高腔呢,呃还有一点南北路和昆曲老天,真丢脸!
看他沮丧地垂着脑袋,莫筱蝉险些忍俊不禁又笑出来,她当然知道下人们会多嘴告诉他些什么,为免他羞愧自尽,她赶忙岔开话题。
「别管那些了,先想想等他们回来后,找们要不要到哪儿去玩玩?反正铺都巡视过了,轻松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呃,我想」寒仲轩犹豫一下。「我还有点事要到长白山去,所以恐怕」
「我陪你去。」
呆了呆。「你陪我去?」寒仲轩低呼。「可是可是那儿是女真部族聚居地,天候又恃别冷,而且有需要的话,我还可能深入到穆棱窝棱岭山地,那儿可是鞑靼人的地盘,你」
莫筱蝉不想和他多啰嗦。
「好吧,那我自己去好了。」
「耶?你自己去?!」寒仲轩惊呼。「那怎么可以!你不唉,好,好!我们一起去,一起去!」
「这才对嘛,想想,我们还可以一路游山玩水逛过去,这样不是挺好?」
莫筱蝉说着,亲热地挽住了寒仲轩的手臂,寒仲轩很不自在地僵住了,莫筱蝉暗里窃笑不已,却仍装作不知情地兀自说下去。
「而且过去几个月来,老四也表现得很不错不是吗?庄里一切都很正常,甚至过年事宜也都是他一个人安排张罗的。其实很多事你都可以放手给他们分担了,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宠着他们,放任他们到处闯祸?」
寒仲轩轻叹。「也许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比他们多了许多让爹娘疼爱的时间,所以我想补偿他们。」
发现他似乎放轻松了点,莫筱蝉便与他一道往南院走去。
「可是你还是要让他们长大啊。我十六岁时就开始自己往外闯了,跟你那时候一样哩。是没错啦,从十二岁开始我爹娘就带着我出去见过世面,所以他们也比较放心。但是他们也说小鸟良大了就要放他们自己飞,你不能照顾他们一辈子的。」
「我明白,可是」他再叹。
水灵灵的乌眸这么滴溜溜地一转。「啊,我知道了!」莫筱蝉俏皮地斜睨着他。「你需要人逼,对不对?」
寒仲轩苦笑了笑。
「没关系,」莫筱蝉拍拍胸脯。「这个我来负责,包管逼得你哭天喊地。」
寒仲轩啼笑皆非。
「这有需要这么夸张吗?」
「没需要吗?」莫筱蝉反问。
「呃」
寒仲轩很认真地考虑片刻后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害臊大侠刁姑娘 第五章
沈阳,控东北之重镇;它南临渖水,有舟楫之利;东依群山,为习武之所;西行直达山海关,北去与女真、鞑靼等民族相通,是一个交通、经济、军事上都十分重要的地方。
沈阳中卫城有四门,城内呈十字大街,除了汉族外,尚有少数满、蒙、回、女真、朝鲜和锡伯等族,形成一个极为特殊且繁华热闹的城市。
此刻,正是阳光略略自天空正中西移的时候,一黑一灰双骑自城门口缓驰而入,乘坐在乌黑油亮骏马上的是一位美得令人双目发直、猛咽口水的大姑娘,灰色大马上的则是一位俊逸斯文的儒衫年轻人。
美姑娘双眸好奇地朝那些持殊服师装扮的人望去,俊逸年轻人则沉稳地寻找打尖的地点。
「筱蝉,那儿,那儿有一家」
「不,那儿!」美姑娘莫筱蝉却抢着叫道。
「快看,仲轩,快看!那儿就有貂皮了耶!」
俊逸年轻人寒仲轩闻言,忙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大南左侧不远处的一家估衣店摆着各色貂皮衣和裘衣。两人立刻去到店前下马,一进店才发现原来店主是个女真人,不过不打紧,既然敢在汉人城里开店,当然也是要会汉语才行。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已眉开眼笑地抱着银貂两件、紫貂和白裘各一件回到马上了。不必问,会多一件银貂自然是因为莫筱蝉坚持寒仲轩也要有一件银貂和她配对才行。
「行了,在这儿逛一逛,明天就可以歇程回家了。」莫筱蝉开心地说。回家之后他就应该会问她家在何处,好上门提亲了。
「好。」寒仲轩应着,并带路住刚刚看到的那家酒楼而去。
人还未下马,鼻端便闻着了隐隐飘来的酒菜香味;一下马,双目便急着朝酒楼内望去。这时已过午膳多时,所以酒楼内的客人仅只两三成座,大概由于客人不多,所以并不太嘈杂喧嚣,可是,却没有店伙计出来招呼肃客。
眉头微皱。「奇怪,怎么没有人出来招呼呢?」寒仲轩喃喃自语道。
莫筱蝉眼尖,突然用手往酒楼内一指——
「快看。」
随着莫筱蝉所指的方向看去,寒仲轩不由恍然大悟为什么没有店伙计出来迎客的原因了。
就在里间,有两桌食客相互对峙着,靠街那桌为首者是个艳丽的女真族姑娘,二十四、五岁,头戴貂皮帽,上缀金珠,身着金黑色团衫赡裙,宽大的服饰显得格外潇洒。她身边尚有两男两女与她类似的装扮,却没有她那般显眼夺目。
此际,艳丽姑娘面容冰冷,双眸却是爆满愤怒的火花直直射向隔三桌远的英俊却倨傲已极的年轻人,他身边也有两位劲装打扮、类似护卫的男人。
而在双方之间,焦急惶恐的掌柜和店伙计们不知所措地夹在那儿。想逃,却怕两方人马就此打起来,这家酒楼就垮定了;可,不逃,好象他们卡在中间也没什么作用,只不过在提供炮灰的材料而已。
而一般平民食客早溜之大吉了,余下的都是江湖中人。他们并没有大声喧哗并非他们教养多好,而是他们俱以隔岸观火的态度在欣赏这场争执,特别双方都是武林四霸之一,此种戏码也就更难得一见了。他们低声谈论着双方是非,颇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莫筱蝉忽然低咦了一声。「是他?他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寒仲轩闻言,侧过脸来看着她。
「有认识的人吗?」莫筱蝉蹙眉沉吟了下。「先看看再说。」
先看看再说?寒仲轩奇怪地望望里头,再看回莫筱蝉。认不认识还要先看看才知道?
没让他有搞明白的机会,莫筱蝉已拉着他往里走去,就站在靠人门处那方红木大柜台边上观战。而里头互瞪眼老半天的双方就在这时觉得眼珠子瞪太久也是会累的,所以决定改用舌战。
「房慕极,别人怕你淘淘宫,我可不怕,别忘了你是在我白骨堡的地盘上,最好自重一点,免得惹来无端祸事。」艳丽姑娘冷冷地说。
倨傲年轻人房慕极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了吗?没有吧?我不过觉得姑娘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实在有点可惜而已,所以才好心提醒你一下罢了,你又何必气成这个样子呢?」
「住口!」艳丽姑娘喝叱。「本堡主如何毋需你来批评!没想到堂堂淘淘宫少宫主也不过是一个巧言好色之徒而已,令尊亲若真是打算将淘淘宫交给你掌管,恐怕是要后悔莫及了!」
「不是吧?伊莎娜堡主,你堂堂白骨堡一堡之主,却没有容人批评的雅量,何况这批评并不是虚言,你才应该自我反省一下吧?」
寒仲轩微抽一口气。「老天,是淘淘宫少宫主和白骨堡堡主!」
「嗯,是没想到白骨堡堡主居然是个年轻美丽的大姑娘。」莫筱蝉也喃喃道,继而回眸瞄了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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