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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希行

    十三岁已经是少年模样,她熟悉的那个少年。

    李明楼问出什么事了。

    扑倒她怀里后李明玉就一直低着头,此时抬起头灯照的小脸惨白。

    没有丝毫的消息,抛下不能抛下的剑南道山南道,跑到不能来的淮南道,上一次李明玉这样肆意妄为,还是听到李明楼去太原府途中出事。

    可见这一次的事在李明玉心里堪比李明楼出事。

    李明玉抬起头又垂下,似乎说不出来。

    李明玉和元吉对视一眼,没听说剑南道东南道有什么事啊。

    “我去让金桔准备点吃的。”元吉说道,主动退了出去回避。

    李明楼揽住李明玉的肩头,道:“明玉,只要你和我都还在,就没有事是过不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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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过往之事不可追
    连小君的确会理直气壮的说这话。

    元吉才不管这个,直接干脆道:“他胡说八道。”

    他在屋子里身子站的绷直。

    “这个连小君坏的很,不要信他的话,夫人成亲后一直跟着大都督在一起,身体不好,很少回连家,仅有几次也都有大都督相陪,夫人怎么可能跑到连小君跟前跟他说这个”

    这种问题,李明玉当然也问过,他看了眼元吉,垂下视线:“他说,是父亲婚前跟母亲说的。”

    春光明媚的花园里,少女连清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衣裙飞扬恍若仙子,仙子时而怅然时而愁眉时而又含羞一笑。

    “小君,你看鱼,刚买来那么大的五彩的鱼。”知情知趣的婢女对另一个秋千上的小仙子伸手指着。

    小仙子跳下来向一旁的池塘,听到身后婢女和小姐的窃窃私语“小姐,你到底怎么想的嘛。”“那李大人一直在咱们家外住着呢。”

    连小君回过头,看到轻轻飞荡的仙子在日光里若隐若现。

    “他没有对我逼婚啊,昨日他还告诉我,他身世不纯,是被换来的孩子”

    “他小时候就有怀疑,一直在自己查这件事,后来终于查清确认了”

    婢女听完惊呼:“什么!”

    血统是一个人安身立命之本啊,江陵府李家的长子,竟然是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仙子停下秋千对婢女嘘声“这是秘密,世上知道不超过五人的秘密。”

    婢女捂住嘴四下看,精美的花园是小姐的专属,除了池水边蹲着看鱼儿的小童,小童一笑,鱼儿纷纷沉下水底

    “小姐,那太可怕了。”婢女压低声音,“将来要是被人知道了,是要除族的。”

    除了族的人就不算是人了,朝廷也不会再用,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姐要是嫁个这样的人,一辈子就完了。

    “不能嫁不能嫁。”婢女摇着头。

    “他告诉我这个,就是要我想清楚。”连清道,“他把他最不堪的一面给我看,不欺我不瞒我”

    秋千轻轻一摇,人荡起如飞仙。

    “我啊,想清楚了。”

    婢女站在秋千下,仰头看着飞仙:“那小姐要怎么样”

    飞仙低头一笑:“当然是,嫁啊。”

    连清和婢女一起嫁了过去,花园里的窃窃私语也一起带了过去,除了那个蹲在池水便沉鱼的小童。

    “我虽然没有忘记但也从不记起,因为李大都督是谁的孩子,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就连当初李大都督将我连氏一族赶出巴蜀,我也没有告诉族人这件事。”

    如果那时候告诉族人,族人凭着这个秘密,就算不能阻止被赶走,也能让李奉安付出代价。

    连氏是商人无力抗衡,朝廷里想要看李奉安倒霉的权贵多得是。

    李明楼问:“他为什么不说”

    李明玉的睫毛忽闪两下:“他说当初连氏和李奉安之所以成仇,是想要成亲,如果闹的两败俱伤,对连氏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样啊,李明楼没说话,金桔听不懂,元吉直接道:“他在骗人。”

    “他说连氏跟李奉安不是亲人,成为仇人也不奇怪。”李明玉接着说道,眼前似乎又看到那个漂亮的公子温柔的脸

    “但是,明玉,我们是亲人,你,和我,还有你母亲,身体里有一样的血。”

    “你的父亲母亲,你的外祖父外祖母,都已经过世了,那些仇恨也随着他们一起过去了。”

    “现在在这乱世里,就让我们重新做亲人吧。”

    能不能做亲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的李奉安的事是不是真的,这个秘密又无法说给别人,李明玉干脆直接奔淮南道来了。

    “姐姐。”他看着李明楼,“他说的是真的吗”

    李明楼没有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一世她从来没有听到这个秘密

    元吉直接道:“不是真的!”

    从回答没听过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话的金桔,此时张张口又闭上,神情有些古怪。

    李明楼看到了,问:“金桔,你想到什么了”

    视线都凝聚到她身上,金桔有些紧张,咬了咬嘴唇,似乎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李明楼道,“不用想你说的对不对,我们听了自己做抉择。”

    金桔点点头,应声是:“我想起来当时在家里,听到过年长的一个婆子说,她在庄子里招待过小时候的老爷,那个婆子一家曾经在庄子上当差,大家都认为她在吹牛,因为老夫人从不让老爷去庄子上。”

    李奉安从小到大脖子里带着金项圈,腰里拴着红腰带,因为算命的说他命里有劫,不能近水。

    李家的庄子旁有个湖。

    李明楼道:“也就是说,父亲小时候的确偷偷去庄子上找过。”

    李明玉和元吉有些惊讶的看李明楼,这话难道说她已经信了

    李明玉的脸再次皱到一起

    李明楼的手抚上他的脸:“这件事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明玉,不管父亲是谁的孩子,我们都是父亲的孩子啊。”

    至于父亲是谁的孩子,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干系

    李明玉的眼一亮,是啊,道理很简单啊

    “而且父亲母亲都已经过世了,就算他说的真的,父亲查出了真相,依照父亲的性格,既然他当时没有让真相变成真相,那这件事就永远不会再有真相。”李明楼轻轻揉了揉李明玉的脸,将少年脸上皱巴巴揉烂扯平,“这件事死无对证,它的真假也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意义吗李明玉看着李明楼眨着大眼睛,可是那是父亲,那是血脉

    “血脉。”李明楼手指划过他的脸,“你身体里的血是你自己的,知道它来自哪里很好,不知道它来自哪里,你也是你。”

    李明玉的脸如花儿一般绽开,重现了光彩。

    元吉绷紧的身子也放松了,是啊,李大都督是谁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不管他是谁的孩子,他都是剑南道的大都督,他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关紧要的事
    深秋的相州已经刮起了凌冽的风,草木枯黄,但俯瞰大地并没有荒凉一片。

    路上有民众骑马坐车挑担,有铠甲鲜明高头大马的兵士疾驰,荡起尘土飞扬,行路的民众没有惊慌,退避到一旁,兵马也没有逞凶,从并不宽敞的路上穿过向远方而去。

    各行其道各安其事。

    “今年冬天肯定冷。”王力斜坐在椅子上,不过脸上没有以往的焦虑,捏着一把炒豆子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扔,“我们今年冬天打不打”

    武鸦儿摇头“今年冬天不行,我们的粮草兵力还不够。”

    王力点点头哦了声“那就再多准备些。”将手往前伸发出邀请,“这豆子用肉汤泡过晾干了再炒,吃起来真香,你尝尝。”

    武鸦儿笑了摇头“你少吃点。”

    “我也没多少可吃。”王力也没有客气收回来,嘎嘣嘎嘣的吃豆子,对着桌子上撇了撇嘴,“婶子又怎么了”

    武鸦儿在看信,不是朝廷的文书,朝廷最近的文书不如以前频繁了,家信倒是越来越多。

    隔十天半个月的就有一封来,淮南道是要完了吗这么闲

    她写来信,武鸦儿当然要回信,这一来一往的,显得武鸦儿也很闲。

    “闲才说明淮南道无忧。”武鸦儿哈哈笑,解释了一下,“是说我娘的事,她好像想起来要来见我,问怎么还没到。”

    王力嗤鼻“那写信有什么用,把婶子送来啊。”

    武鸦儿笑了笑没有说话,王力也不再纠缠这个,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那个女人就靠着武夫人来握住武鸦儿的脖子握住的脖子松一松,甚至给戴上金银珠宝,但并不意味着她把手放开了。

    “她最近写信这么勤,我总觉得有问题。”王力肃容说道。

    武鸦儿拿着信的手握紧,以防他来夺走看,抬起头看他

    王力摸了摸脖子“她是不是要卸磨杀驴,坑我们一大把了”

    武鸦儿低下头笑“我们也不好杀啊。”

    有亲兵从外探头“力爷,你在这里呢,孝公子在外边找你呢。”

    王力蹭的跳起来“那我就先去躲躲不是,我先去出去看看。”

    王力脚不沾地的握着炒豆子走了,室内恢复了安静,唯有北风在门外打转,一下一下的撩动门帘探看。

    武鸦儿将看完的信再次看了一遍,他们之间的来信是会提到母亲,但也会说些其他的事,谈谈天气说说日常好像又回到了最初,最初的时候他们写家信,就是这些内容。

    不过,虽然内容一样,还是不一样的,说这些的视角变成了自己,不再是空乏的一个人。

    这一次的信里,楚国夫人甚至说到了更深的自己,她的来处,她的父亲。

    当然不提姓名来历,只说父亲这个人。

    “父亲原来不是我所知的身世,他是一个找不到来处的人,一直用着的姓氏维系在一起的血亲,原来都不是真的”

    武鸦儿将手握了握,她的来历不凡,这是早就想到的,只有来历不凡的人才能将身份掩饰的如此严密,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而是基于父辈家业。

    她的父辈必然不凡。

    他没有去探究大夏这些不凡的家族,哪一个会是这女子的来处,只是一声轻叹,再不凡的人也有烦恼的事,透过信纸凌乱的笔迹,可以想象她突然得知消息的震惊忧伤。

    她的年纪并不大。

    武鸦儿伸手在身前,将手按在心口,个头只到这里娇娇软软小小。

    这些话她说给他这个陌生人,不管身边多么繁华热闹,她心里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啊。

    武鸦儿手感觉到心口的闷闷软软,深吸一口气将信叠起来放进胸口衣襟里,再铺展信纸提笔,伴着不时掀起帘子窥看的北风,专心的写信。

    “夫人。”

    一个侍童举着信从通往衙门的院门跳进来,蹬蹬向后院跑去。

    “都督的信。”

    后院的廊下正看金桔和武夫人玩翻绳的李明楼站起来,脸上露出笑“快拿来给我。”

    小童跑过去递到她手上。

    “都督来信。”李明楼对武夫人道,“我先看,看完了给您说他写了什么。”

    武夫人双手轻轻的摸索着金桔手里的彩绳,从错综复杂中挑起两根,灵巧的翻动,一面含笑点头“好啊。”

    李明楼拿着信起身进去了。

    站在院门口的方二对姜名道“看,小姐给他写了信,他立刻就回信了。”

    姜名深以为然,满意的点头“小姐更高一筹。”

    李明楼在窗前坐下,拿出信要撕开又停下,神情有些扭捏,当时她一时烦闷写了那封信,信送走后就有些后悔,大家又不熟,武鸦儿看了会很为难吧,这种事没办法安慰也没办法细问,他该说些什么

    想到这里李明楼又失笑,他该说些什么是他上愁的事,她干吗思来想去!

    信被拆开,展露与眼前。

    “你说的很对,你父亲来自哪里无关紧要,你依旧是你父亲的孩子,血脉对世人来说,当然很重要,但有时候,它又是没有意义的事,比如我,我没有父亲,不知道父亲是谁,但我还是长成了我自己”

    李明楼啊了声,用手掩住嘴,神情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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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是亲非亲,亲不在意
    白虎皮上的少年雍容华贵,彰显着他的出身,而脸上风吹日晒的痕迹和衣衫裹着结实的身体,又表明他的历练。

    他是丧父幼主被扶为剑南道大都督,锦衣玉食,但他身在乱世手握兵马,需要行军打仗。

    他是个娇生的公子,但并不是不知世事艰苦。

    连小君知道李明玉这三年的经历,被赐承爵,前往京城面圣,但走在路上遇到了叛乱,就停在了山南道,一停就停到了现在。

    现在剑南道在他的手里,山南道也在他手里,剑南道有他的叔父代为主持大局,山南道有朝廷命官益州刺史韩旭坐镇,他嫡亲姐姐在太原府,他的姐夫就要拿下安东,他的堂姐留守江陵府

    看起来他就一个被亲戚拥簇,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那里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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