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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希行

    小丫头豆娘从桂花身后钻出来呱唧呱唧拍手:“小都督厉害。”

    桂花没有夸赞,给出奖励:“今天可以多吃一碗甜圆子。”

    李明玉和豆娘都高兴的举起手欢呼,天下哪个小孩子不喜欢甜食呢

    李明玉和豆娘像两只小鸡捧着碗欢快的吃着甜汤,桂花坐在一旁看着。

    “公子就是个孩子,不用装大人,装的再像也没有人信,也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她拿着手帕擦了擦李明玉的嘴角。

    她的脸看起来严肃,手上的动作无比轻柔。

    李明玉认真的听,将桂花说的话印在心里,但还是有一些忐忑:“我按照姐姐的吩咐,把韩旭留在身边,我该做的都做了,他会选择帮我吗”

    他还是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他毕竟是个小孩子。

    桂花笑了笑:“你的劣势是孩子,你的优势也恰恰是孩子。”

    她看向厅外,越过重重房屋似乎看透了这里的所有大人。

    “我替大都督掌管了十年的家事,外边的事跟家里的事没有什么区别,熙熙攘攘为利往来,外边有大利,家里争小利。”

    “这些大人们跟后院的仆从们也没有什么区别,有想偷懒的,有想不劳而获的,有想投机取巧,有心比天高的。”

    “有时候这些大人们比小孩子更幼稚,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但同时他们又很不自信,戒备跟自己一样或者比自己厉害的人。”

    李明玉放下碗,舌头舔了舔嘴角,大眼睛笑的亮晶晶,用勺子指着自己的鼻头。

    “所以,他们更愿意选择我这个没有威胁的小孩子。”他说道。

    桂花将他手里的碗接过:“是的,所以山南道能愿意让公子留在这里,而韩旭一定也会选择公子。大小姐把韩旭送到小公子这里来,就是相信小公子一定能留住他,他对公子有用。”

    提到姐姐李明玉脸上悲伤又欢喜,看着桂花娘子给他的第二碗圆子也觉得不那么甜了。

    “姐姐正在吃苦呢。”他叹气,“姐姐没有钱了。”

    豆娘站在桌子边,踮着脚用勺子舀起小圆子喂给李明玉:“公子不

    用担心,大小姐有公子呢。”

    公子就是钱吗

    李明玉被逗笑了,一勺小圆子滚进嘴里,软软甜甜,他鼓着腮帮子嚼啊嚼:“是的,我会想办法给姐姐送钱去。”

    不过对于李明楼来说,不管是连小君去做生意,还是通过韩旭要来剑南道的钱,都是需要时间,解的是以后的危急。

    眼下光州府的危机还在继续。

    田家廖家在光州府世代族人众多,再加上奴仆,到最后还有奴仆的家人,硬是把搬家搬出了迁城池的气势。

    日日不停,日日重复着不明说的理由,日日被民众




第一百五十三章 闻所未闻之事
    世家之所以能成为世家,并不仅仅有钱财田地,还有广阔的人脉。

    族中子弟经商读书治家各有所长,再通过姻亲与更多的世家大族权贵结交,关系如同蜘蛛网一般遍布。

    只不过现在乱世当官也没有先前那么厉害,毕竟很多事都是靠着刀枪拳头。

    但在天子身边的官员还是不一样。

    陶然温文尔雅对诸人还礼:“本官此次是传达陛下登基的令官,不过不是对淮南道,分派的任务完成后,牵挂老太爷,顺路过来看看,此时是私事,我们不论官身,请大家随意。”

    他可以随意,诸人当然不会真的随意,纷纷请他上座,陶然最终以晚辈的姿态坐在了客座首位。

    他的地位并不是以座位论的,坐在哪里都一样。

    “陶大人代天子传令以及视察。”田七爷道,“听闻我们在此聚会,便正好过来听听世情。”

    陶然含笑道:“这只是我私人所愿,光州府的事由州府和负责这里的令官上报,大家千万不要拘谨,请随意随意。”

    既然随意厅内的谈话更加热闹,大家询问麟州和皇帝的事,陶然也很乐意讲给大家听,麟州围城的凶险惨烈,鲁王杀敌的威猛,登基大典的庄重,麟州民众生活的安稳等等,他作为令官的任务就是这个。

    厅内诸人听的紧张悲愤又激动,最后高呼万岁:“有陛下在,大夏无忧。”

    “大夏还是要靠诸位。”陶然道,满是感叹和赞许,“我一路过来见到了很多惨状,没想到光州府能做的如此好,可以说是安乐之乡,诸公当以为荣。”

    在座的人神情复杂,话题终于顺利转到这里了。

    “我们不敢以为荣,这都是武少夫人和知府的荣光。”一个男人哼了声,“我们只求能活命就足矣。”

    陶然微笑道:“一地安稳怎能少了乡里诸公,我一路已经看到乡民安居乐业,谦恭礼让。”

    “陶大人。”田七爷道,“不是我等自谦,要说出力我们的确没有少出力,光我田家就先后出银万数粮千斤,在座的诸人,数目多的与我相似,少的也足矣养活一庄人口。”

    他开口其他人也不再自谦,争先恐后报出自己的数目。

    “果然啊果然。”陶然起身对大家施礼,“是诸公活了这光州府,活了半个淮南道啊。”

    被称赞的诸人没有欢喜,一个个面色悲戚。

    “此时国难人人当竭尽全力,我们出钱出粮并不是为了得到赞誉。”田七爷道,“但是,人心换人心,陶大人一路走来可曾听到民众提及我等半点”

    陶然有些迟疑:“我行程匆匆,只听到大家称赞武少夫人,还未细听诸公事迹。”

    有人便哈哈悲愤一笑:“大人是不会听到的。”

    陶然神情不解:“这是怎么说”

    进入正题了,厅内再无顾忌,争前恐后或者悲愤或者哀伤讲述怎么被官府各种名目索要钱粮,怎么受辱不被尊重,怎么被各种限制行商采买家丁,怎么被打压声名不得出现在民众面前。

    “那些钱粮都被官府拿去给了武少夫人。”

    “光州府的哪一个粥缸里都有我们的米粮,只是人人都不知道我等。”

    “如今又要拿走我们的田地,说是借用分派给流民耕种。”

    “说是借用,分明是抢啊。”

    “我们在这里活不下去了。”

    田七爷站出来看着陶然:“陶大人,你如果再晚来几日,就见不到我们了。”

    陶然显然被这一通话吓到了,待听到这句话更是想到了恐怖的事:“怎么你们,你们要被如何”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田七爷道,“今日大家就是来这里商议去哪里落脚求生。”

    陶然松口气自己安慰自己:“就说嘛,光州府又不是叛军,怎么会有凶恶事。”

    “凶恶事也不仅是举刀。”田七爷肃容道,“光州府逼迫我们离开,没有举刀也行杀人之事,我万幸已经投靠亲友,给族人找到暂居之地,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幸运。”

    他伸手指着厅内诸人。

    “我们这些在光州府生长至今的人家,人口众多,仓促之间去哪里能找到容身之地更何况如今是乱世。”

    “大家只能售卖产业家仆,大人这几日可看到游走的商人多了吧”

    陶然点点头,光州府的商人多的不像话,乡间野地都能看到。

    “原本他们不敢来了,看到我们搬家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官府安抚了他们,还告诉他们我们要背井离乡,于是那些商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关于这件事的商议
    光州府境内一夜之间变了模样。

    大路上有民众行走,但不是先前的悠闲,而是拖家带口推车挑担,街上熙熙攘攘但人人惊慌,孩童们哭大人们喊,如急浪不断的涌过,茶楼酒肆关了一半,开门的也没有多少客人,或者不安的交谈议论,或者紧张的向外窥探。

    成群的商人看不到了,珠宝商铺关了门,米粮铺子则挤满了人,很多人都在抢着买米粮,但是.....

    “没有米粮了没有米粮了。”店家对拥挤的民众摆手,将空了粮缸给大家看。

    这样的状况发生在所有的米粮铺。

    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没有了米粮,很明显是粮商们将米粮藏起来了。

    “阿贵兄,阿贵兄,你多少帮帮我。”有跟粮商相熟的人哀求,“我上有老下有小,跑也跑不动,没有粮这个冬天熬不过去了。”

    粮商心软看他可怜,拉他到内里避开人道:“可以把我自己的存粮匀给你一些。”

    那人千恩万谢要拿钱,粮商按住他的手为难道:“只是这价格不能跟先前一样了。”

    这是要趁乱抬价!每逢大灾或者兵乱都是常有的手段,先前光州府危急的时候,米粮价格也飙升过,只是被官府严厉制止了,武少夫人更是放了无数的米粮,将价格压了下来。

    抬升粮价告到官府,是要把这粮商抓起来的。

    那人又惊又怒眼神闪烁看这粮商,耳边听着窗外有马蹄声疾驰过,那是州府增加的巡逻的兵马,铁蹄声声敲到人心,只要他一声喊有奸商.....

    “也就我还肯卖。”那粮商神情却没有什么畏惧,“其他人都已经将货物藏起来,离开这里了,我当然也是要离开的,粮食就不存了,能卖一些就卖一些,不能卖的话,我就不要了。”

    不要了可不是白给他们,而是烧掉或者藏在永远不被人知道的地方任凭坏掉烂掉。

    “马上要乱了,官府还在乎我这个粮商”他淡淡一笑,“如果官府把我抓起来,我就把这些粮都献给武少夫人。”

    光州府马上要乱了,武少夫人更需要粮食,收到粮食一定会饶了这商人,这些粮会用于那些粥缸给流民乞丐们喝,他还是什么都捞不到,而且还会得罪所有的粮商,谁也不会卖给他.....

    那人忙拉住粮商的手:“阿贵兄说笑了,你肯卖给我粮就是救我的命,州府乱了,我拿着这些钱也不能填饱肚子啊。”

    粮商收下了多了两成的钱,让这人从后门偷偷的拉着粮走了,然后再叫进来下一位熟人,诸如这般操作很快就卖光了存粮,装着金银准备趁乱出城,还没走出去就被官兵抓住了。

    “很多商人都在这样做,都抓起来都判刑下牢狱吗”

    “粮价已经被他们炒上去了。”

    “州府还好,下边几个县都已经开始哄抢了。”

    “抓了又能怎么样现在人心惶惶,抓了他们,民众不信是因为炒粮价,只会认为光州府真要乱了。”

    “已经在辟谣了,但根本就没有用。”

    “先前那些人离开已经引发了猜测,现在匪贼出现杀了人,这猜测已经落实了。”

    “现在都已经认定叛军打过来了。”

    “大人,大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叛军真要打过来了。”

    这种状况下叛军袭来,民心溃散,光州府任何一个城池都守不住,以往各有建议七嘴八舌现在都凝聚成一个纷纷喊大人。

    知府坐在堂中面色憔悴双眼发红,他已经连续几日睡不着了。

    “要怎么办”他问,“该做的都做了。”

    能在这里的都是最要紧的官将,大家说话也不用遮掩,便有一个官员站起来道:“跟那些世家谈谈。”

    “单靠官府不能安抚民众了,他们不信我们。”一个年长的官员站起来叹气,“要安抚民众必须用民众,那些世家扎根与光州府的土地上,叶茂盘根错节,只有他们稳下来,民众才能稳下来。”

    与当地世族大家搞好关系是每一个官员都知道的规矩,看来乱世里也改不了规矩。

    大家的视线又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女子,对那些世家征纳钱粮,以及借分田地都是她做出的决定,到底是武夫家眷不懂这些,还是太粗暴,把这些世家大族惹恼了,如今的麻烦比叛军到来也不小。

    厅内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李明楼没有再让知府为难替她说话,主动开口:“那些匪贼抓住了吗”

    是了,知府得到提醒坐直身子:“先抓那些匪贼,将他们剿灭以安民心。”

    “大人,那些匪贼不是外边来的,据说是受惊慌乱的流民乞丐,他们抢杀之后都四散跑了。”一个官员叹气,再次看了眼武少夫人,“境内流民众多,混杂其中,根本就找不出来。”

    也是因为武少夫人广收流民,光州府境内鱼龙混杂,有些贼匪假装流民混进来,现在趁着光州府乱了出来劫掠。

    李明楼皱眉:“也就是说这些匪贼就在光州府内”

    现在不是纠缠匪贼的事,是要先和世家联手安稳民众,如果不能说服世家,就算抓住匪贼混乱也必将持续。

    厅内的官员们要开口,坐在那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将官先开口了。

    “是。”他起身道,“这些人不是叛军,也不是外边来的匪贼,而且事发后也没有匪贼疑犯离开光州府。”

    这人说的也太笃定了,官员们皱眉,匪贼不一定就让你们认出是匪贼,混在流民中间怎么识别

    “进出光州府境内的,但凡超过十个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人都会另册登记。”那将官给他们解释道,“报到城门防守以及巡查兵那里严格监控。”

    三五个人不可能成匪,只有聚众才能壮胆,这些同乡同伴人数众多都会被刻意的打散分派不同的工作,分到不同的地方住。

    “没有匪贼能在我们光州府内壮大集结。”那将官斩钉截铁说道。

    官府议事时,文官最多,武将这边只有元吉和另外三人参加,他们也很少说话,以至于除了元吉大家对这三人还有些陌生,只知道一个是负责兵马,一个是负责城防,一个是什么控监。

    现在说话的这位就是负责控监的将官,叫做

    中六,年纪不大,面色阴沉,尤其是一双眼飘来飘去,让人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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