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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缘山河半缘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享耳满城

    宇文素听到沐垚的问话,心中也是极其为难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是不同意的,但是你也知道素儿的性子。”沐垚明白宇文翼的意思,宇文素这是为了将那十箱嫁妆的人情还了他们,所以才想着利用大婚的事情来闹一闹礼部,以此拔除宇文晋在礼部的势力。可是人的婚礼是一生中多么重要的时刻,如何能够充满了权谋与算计,沐垚想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对宇文翼说道“离大婚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我们好好筹谋一下,你找时间让素儿也过来一趟,好好商议着,最好不要利用他的大婚,这样恐怕你我都会于心不忍的。”

    正说着话,墨荷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自从沐垚知道了她是太后的眼线,虽然没有再提起也未曾再说过一句责怪的话,但是墨荷心里还是觉得百般的难堪,伺候的也更是小心翼翼,每当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样子,沐垚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她知道并非是墨荷愿意,人生在世太多的无可奈何,并非道义两个字就能够说得清楚的,何况这两个字古人尚且难以做到,何况是墨荷。

    墨荷的声音道“禀告王爷王妃,墨荷入宫回来了,有事要禀告。”沐垚将手中的茶壶端起来,浇到了炭火上,看着冒出的滚滚白烟,说道“进来就是了。”墨荷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顺势关上了门,这一举动让沐垚抬头望着她,只见墨荷的脸色通红,不像是被阳光晒着的那一种红色,而是从内而外的泛红,遂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可是遇见了什么人,听到了什么话”

    墨荷跪在地上,噗通一声响,倒是唬了沐垚一跳,看着她这个样子就更是心生疑惑,也不拉起她,皱着眉问着“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了。”墨荷叩了一个头,说道“回禀王妃,今日墨荷前去寿安宫回话,恰好端亲王妃也在,奴婢便在外头等了一会儿,里面时不时的传来吵闹之声,奴婢听着倒像是因为此次中书令一直受到皇上冷落的事情,端亲王妃仿佛是去请太后娘娘说情,让皇上开恩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嚷了起来,太后盛怒之下说了一句话,如果被她知道佑儿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你父亲还会好好的活着吗”

    这一句话像是惊雷一般炸开了宇文翼与沐垚的心,佑儿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处,沐垚永远都忘不了当初佑儿湿哒哒冰冷的身体在自己怀里时候的样子,那是自己疼宠了那么久的儿子,是自己失去第一个宝贝之后盼了那么久才回到自己身边的孩子,就被人抱走了浸在冷水里,每当想着他小小的身体在那冰冷的水里挣扎而逐渐没有了气息的过程,沐垚甚至连呼吸都会觉得疼痛,空气从自己的胸腔穿过却如同利剑一般将自己的整个腔子划开,血淋淋的晾在那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够止住那永不干涸的血迹。

    事后宇文翼和盛萧然竭尽全力的去调查,却一分一毫的线索都没有,他们曾经并非没有怀疑宇文晋,知道太后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之后,也并非没有怀疑过太后,奈何没有证据,知道墨荷是太后的眼线以后,沐垚也曾经试探过墨荷,可是墨荷那天一整晚都跟着沐垚绝对没有时间,更何况,墨荷那时候的心痛与难过也并非是假的,她也曾让墨荷去探寻府中还有谁人是太后的眼线,奈何太后对墨荷也是充满了戒心,一点消息都未曾透露过。

    如今看来,此事是与孙怡然有关的,太后也是知晓的,沐垚的手死死的握在一起,指甲深深的嵌在了自己的手掌心,直到血已经流了出来也丝毫不觉得疼痛,墨荷的心却揪了起来,虽然早已经想到提起佑儿沐垚该有多么的伤心,可是她却不能不说,既然佑儿都已经离开,那为他报仇雪恨就成了墨荷给自己的一个任务,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与太后脱不了干系,就是沐垚还未曾察觉自己是太后眼线的时候墨荷也在悄悄的打听,可是半年都过去了依然没有线索,如果不是今日孙怡然惹怒了太后,恐怕这件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露出端倪,又或者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墨荷跪着走上前去,想要掰开沐垚紧握的手,扶着她的膝盖,哭着说道“王妃,王妃您冷静一些,小世子报仇有望,到底是见好事,您如果这样,奴婢,奴婢要怎么办才好啊。”沐垚的嘴唇惨白惨白的,连胭脂都已经快要掩盖不住那一抹苍白之色,她缓了好久才终于松开了拳头,宇文翼将她揽在怀里,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心,劝慰着“垚儿,这是佑儿在天之灵保佑着,所以今日才让墨荷听到了这话,你一定要振作,稳住自己才能替佑儿报仇。”宇文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天知道他想起佑儿的时候心有多痛,那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多少个夜深的时候他从黑暗中醒来就再也无法入睡,眼前都是佑儿的音容笑貌,他与沐垚不同,他对佑儿不仅仅有疼爱,更多的是亏钱,佑儿出生之后他因为疑心,错过了很多与佑儿相处的时光,每当想起此事,他堂堂七尺男儿的自尊也都丢弃到了天际,只想要哭个痛快。

    又听到了佑儿的名字,这个名字就像是被自己锁在心房里不能动不能碰的禁地,一碰就会疼,一看就会哭,所以这几个月,宇文翼与沐垚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佑儿,虽然有的时候两个人相对着发呆,他们都知道彼此在思念佑儿,想念他的样子,却没有交谈过,没有提起过,生怕一旦提起便再也收不起心中的悲伤,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好久好久过去,沐垚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嘶哑的如同一条蝮蛇一般,充满了毒性。“你放心,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便不会轻举妄动,就像我去劝婧嫔的话一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会忘记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只有报仇,而不是急功近利的乱打一气,将自己陷入深渊的话便再也没有机会。”

    宇文翼摸了摸她冰冷的脸庞,心疼的滋味涌上心头,酸楚只能抗下,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失败极了,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对沐垚的不信任而娶了撒一凌,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义务,将更多的疼爱给了佑儿,他有时候就在想,老天爷是不是要惩罚他,就是因为他之前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知道佑儿的死与孙怡然有关之后,沐垚的心中对孙怡然的恨意更是加深了几分,他们就算再如何争斗也不能将所有的怨气加到一个孩子的身上,真真是卑鄙到无耻的地步,杀了佑儿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也并不能影响大局,她想来想去还是不明白孙怡然为什么要对佑儿下手,难道就是为了让她遭受打击,让宇文翼因此而丧失信心但是她明白了,府中不仅仅有太后的眼线,还有孙怡然的眼线,所以她便让墨荷和夏至将絮漓看的更紧了,絮漓千万不能再出任何的事情,佑儿走了之后,絮漓就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希望,她没想过在这几年再有自己的孩子,只是希望能够好好的抚养絮漓,佑儿的仇一天不报,沐垚便没有心思再去要一个孩子,可能内心深处觉得那是对佑儿的一种背叛吧。

    对于佑儿的死与孙怡然有关这件事情,沐垚和宇文翼商议着告诉了盛萧然与荃儿,没有提起墨荷的事情,只说了偶尔听到孙怡然在太后面前吵闹,漏了底,因为盛萧然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佑儿被害的事情,告诉了他,让他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也不至于走更多的偏路。荃儿咒骂了一阵子孙怡然,又连带着宇文晋里里外外的诅咒了一番才停了口,这些话沐垚都已经听过无数次了,每次都是一笑了之,如今竟然也希望成为真的,果然人心是会变的,而推动人心变化的并非是时间,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苦痛经历。

    “对了,我上午刚刚知道了一个消息,还未曾来得及跟你们说。念兮你还记得吗就是后来接下了春风楼,又被宇文晋养到了外宅的那个姑娘。有了身孕了,据说已经五个多月了。不过朝中的人还不知道,萧然觉得可以将此事做个文章,所以要找翼哥哥和姐姐商议一下的。”听了这话,沐垚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皇子娶了外宅,而且是青楼女子,怀有身孕还不曾被接回王府,如果此事被礼部知晓,却私自按了下来,又被皇上知晓,总会比他们在宇文素大婚上做个扣子获罪更容易些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街头谈资
    自从确定了佑儿的死与孙怡然有关之后,沐垚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早一些将她推向深渊,走到永远不得翻身的境地。多少个夜晚都在似梦非梦中度过,梦中夹杂着幼时的自己,小小的佑儿和年轻的父母,这些容颜交织混杂在一起,时而快乐时而忧伤,梦境会从彩色变为灰暗,从灰暗坠入地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沐垚再也没有了所谓的懒觉,总是天蒙蒙亮的时候,眼睛就好像被唤醒了一般,看着周围一点点的变得清晰可见,直到太阳升起,终日在这无奈而却又无休无止的算计中挣扎,直到太阳落山,第二日又重复着前一天。

    宇文素大婚的那一天,沐垚早早的便起来了,秋日里的太阳来的终究比夏日里晚上一些,以后会越来越晚吧,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挣扎的时日也会越来越长吧,可是好像已经习惯了原本隐藏在心中的惧怕之意,醒来后也不会像往常一样钻在宇文翼的怀里寻求一丝温暖,一些慰藉,更多的是漫长的等待。

    她坐在镜子之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自己的头发,直到太阳的光芒晕染开来,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己不过才二十岁的年纪,眼角已经没有了笑意,额间竟然生出了浓浓的痕迹,连原本常常挂在嘴角的甜甜的微笑也好久都不曾出现过了,她试着笑了一下,却发现镜子中的自己难看的很,原来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竟然那么容易被看得出来。一道光晃过了她的眼,她顺着光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自己的头顶竟然有一丝白发,她仔细的将那根银白色的发丝挑了出来,捏在手指里,一整根都白了,看来不是一夜之间的,它好像在告诉沐垚时光流逝的多快,稍一不注意连抓住的机会都错失了。

    宇文翼起来的时候便看到沐垚坐在椅子上,手中抓着什么呆呆的,满面的迷茫,心事重重。他走过去才发现她手里抓的是一个银白色的头发,一瞬间有些恍惚,沐垚竟然有了白发,回想起这几年她所受过的苦楚,好像有些人一生都不会遇见,却被她一个人感受了个完全,命运如此不善待一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走上前去,抓住沐垚那只捏着那根白发的左手,压下心底的闷气,故作轻松的说道:“白头到老么”说罢一用力拉着沐垚的手将那根白发扯了下来。沐垚忽然间觉得心里一紧,将那根长长的白摊在面前的紫檀木梨花纹桌子上,对宇文翼说道:“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可是我明明才二十岁啊。”

    宇文翼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道:“你如果老了,我比你大几岁,岂不是老的更快了些。别胡思乱想了,不过就是一根白头发罢了,咱们王府除了絮漓可能谁都会有的,不过就是它不识趣落在了你的眼睛里。”说罢便将那根白发扫落在地上,继续说道:“今日是素儿大婚,他大婚之后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我们现在的路是一步步的向前的,是顺利的,所以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情,或者说不要自己给自己找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沐垚轻轻点头,用力扯出一抹笑容,试图忘记自己内心的伤感。话锋转过,问道:“念兮也快有八个月的身孕了吧。素儿早就派人将密信给了礼部的人,侍郎一份,咱们的人一份,果然如我们所想的,父皇还不曾知道。”

    宇文翼拿起她手中的梳子,替她仔细的将头发梳的顺滑,说道:“父皇不知道便正是我们所希望的,这样才能参奏不是么。”沐垚微微点头,其实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并非因为宇文晋,而是因为念兮肚子里头的孩子,她失去了两个孩子,知道宝宝对于母亲意味着什么,相当于她的命,如果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恐怕母亲的心也会跟着死去,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萧然拉了沐垚一把,她可能早就随着佑儿去了,哪怕游荡在这魔鬼人间也希望能再亲一亲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无论如何不会再念兮的身孕还不稳定的时候便去将这件事情告诉父皇,虽然父皇并不会动宇文晋的孩子,那也是他的亲孙儿,可是不代表念兮不会因此而动了胎气,当初在宇文晋的外宅遇见念兮的时候,那眼神和当年的自己多么的相像啊,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年少时候的自己,为了爱的人患得患失可以不顾一切,沐垚自己当年的那一份情谊已经被现实打散了,如何还忍心将别人的情谊也打散掉,当刽子手并非是她所愿。她宁愿等待,或者等待孩子稳定,或者等待孩子出生。

    九月初六,礼亲王宇文素与利州知府千金刘伶伊大婚的日子。宇文素身着大红色蟒纹婚服,一顶白玉紫金冠束发,意气风发,笑意满满。看着他身形笔挺的骑在自己灰褐色战马上意气风发的样子,沐垚也不得不感慨,当初那个跟在宇文翼身后的孩子长大了,也暗自庆幸,当初幸好没有同意宇文素的建议以他的婚礼做文章来参奏礼部,否则在他这样意气风发的美好时刻沾染上污点,恐怕沐垚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觉得自责吧。

    宇文翼与沐垚,宇文晋与孙怡然站在上阳宫正殿的两侧,看着宇文素带着新妇对着皇上行礼。宇文翼低头看了一眼沐垚,笑道:“这便是让素儿心心念念的姑娘,如今被他娶到手里,你看看他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了。”沐垚顺着宇文翼的话望去,宇文素本就生的瘦瘦的,眼睛属于细长的略带着丹凤眼的形状,鼻子高高挺挺的,平日里薄薄的双唇很少会笑,看着颇有一些别样的英俊滋味,今日,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着的,竟填了不少可爱的意味。

    沐垚睨了宇文翼一眼,说道:“你娶亲的时候还不如一样的,只不过你那时候不觉得罢了。”宇文翼攥住沐垚的手,垂下头在她耳边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高兴,你能站在我的身边跟着我一同行礼,从那一日起便是我的王妃,一辈子都会拴在我的身边,那种幸福会让你不觉得的就想要笑的。”说到此处,沐垚心中颇为感慨,还好,那时候自己不管多么的不情愿也会被那盖头盖住,否则今日再被宇文翼想起,恐怕会伤了他的心。

    看着两位新人行礼之后便要回到礼亲王的府邸,宇文翼便也准备和沐垚回王府了,宇文素本意是邀请宇文翼、盛萧然和江昱豪三家一同去到他的府邸用晚膳的,沐垚明白是为了让刘伶伊尽快的融入到这些人里面来,可沐垚却拒绝了,对宇文素嘱咐着一定不能在新婚之夜这样美好的日子牵扯太多其他的人和事,总要留下和和美美的回忆才是好的,宇文素大婚之后对宇文翼来说便更是增添了一份助力,所以以后的日子便更会牵扯精力,所以能享受一时的安逸便让这个刚刚成婚的姑娘享受一时的安逸吧。

    礼亲王府的丫头和仆人,沐垚却是格外的注意的,虽然宇文素并不知道沐垚为什么要这么谨慎,但知道沐垚一定是为了他们好,所以欣然接受了宇文翼与盛萧然送来的人,其实沐垚也是怕了,自己受过太多的算计,知道自己被陷害的无奈、被背叛的心痛,所以不想再让自己周围的人经受自己的痛苦了。

    那天夜里,宇文翼与沐垚虽然不曾让刚刚成婚的宇文素搅进来但却没有停下步伐,盛萧然早已经在中书令孙孝清的府邸和端亲王的府邸安插了自己的人,虽然并非在多么重要的地方伺候着,但是到底还是能够递得上话的,所以中书令孙府中传出来宇文晋有了外宅的同时,端亲王府中的奴婢婆子们也都在议论纷纷。

    孙怡然本来就仗着自己家对宇文晋的助益,又本身是个不容人不吃亏的性子,看似精明实则痴傻的一个人,如何能够让宇文晋好过。虽说她早就知道了宇文晋与念兮的事情,也曾经派人去试探过,但宇文晋对念兮的保护根本没有让她插进去手的地方,那时候她也并不想就此撕破脸,毕竟是自己爱过那么多年,用尽了手段抓在手里又打算一直爱下去的男人,如何能够舍得将他推出去呢。可是如今却不同了,她最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宇文晋竟然让那个女人怀上了孩子,她便再也忍不住了。她曾经想过,只要宇文晋还愿意回到这王府里头来,只要他的王妃还是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但有了身孕便不同。

    除了那日,就是宇文翼与蒋沐垚大婚的那一天,她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一天宇文晋喝了好多好多的酒,来到自己的寝殿,那是他与自己大婚之后第一次到自己的寝殿来,说来可笑,她心中明明知道宇文晋为何醉成那样,却依然将他揽在自己的怀里,那时候的自己既是卑微的又是高兴地,她以为那天之后他便会收了心回到自己的身边。奈何,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过于美好了,不过好在,就那一次而已,她便有了念禾,是自己最最疼爱的女儿,可是,也终究不过就是个女儿。

    她怨恨蒋沐垚,可是却依然不怕什么,毕竟她已经嫁给了别人,宇文晋就算再喜欢又能如何,爱而不得,恐怕是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了吧。可是老天爷对宇文晋的好已经超出了孙怡然的想象,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个女人,与蒋沐垚有七分的相似,连性子也与她未曾成婚时候的样子相仿,宇文晋便一头栽了进去,还为她取名为念兮。

    孙怡然闹过,对着宇文晋闹过,对着自己的父亲闹过,对着太后闹过,可是依然没有将宇文晋的心拉向自己,她心寒了,虽然心寒,却依然心软,人,或许遇见自己爱的人就这么的没出息。她可以一退再退,但是事到如今却无法再退后了,那个女人无论是生下男孩还是女孩都将是对自己的重击。

    宇文素成婚的第二天,谁人都没想到,端亲王宇文晋的家事竟然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当天晚上端亲王妃竟然带着自己的娘家中书令孙孝清家的府兵百余人去到了宇文晋的外宅。宇文晋的小厮也是眼疾手快的禀告了王爷,并擅自将端亲王府的府兵遣到了那里,所以两队人马就这样站满了整个巷子口,场面也算是极其壮观的,引起了周围的人争相观看,虽然不敢上前,但无论是眼睛还是耳朵都没有真的关上。孙怡然的声音盖过了周围的一切,与宇文晋就站在门口对峙着,她流着眼泪不停的说着中书令孙家对宇文晋的助力,说着宇文晋对自己的不好,说着这许多年自己受过的委屈,然而这些并没有能够挽回宇文晋的心,甚至全程他都一张冷漠到绝然的脸来面对。孙孝清知道自己女儿伙同自己的夫人将府兵都带了出来着实惊住了,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将女儿拉走这件事情才算完。他们下令封锁了消息,可是街头巷尾那么多人看见了,那么多人听见了,如何真的能够封锁的住。

    何况盛萧然手下的人也混迹在人群中将整个过程看了个完全,没有添油加醋,就是按照当时发生的事情随意的说一说,这件事情就够京城的百姓谈上半个月一个月的了,人言是最压制不住的,何况是百姓们从未曾接触过的皇族亲王家的秘事。不管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总会自己再设想一番说与别人听,所以没过多久,这件事情便出现了多种说辞,自然,也有人将这些一字一句的告诉皇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 棋子--弃子
    上阳宫内,周兴金的话出一句,皇上脸上的怒气便加深一分,额上的深纹也变更重了一分。宇文晋私设外宅,这本没有什么,府外的妾室有了身孕这也没有什么,毕竟是他的孩儿,自己的孙儿,何况这许多年,晋儿的膝下除了念禾一个女儿便再也没有孩子,但是能够任由两府的府兵聚集在街头,就是晋儿的失策。作为一个王爷,怎么能将这些宫闱隐秘之事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当初晋儿求娶孙怡然的时候,皇上本以为他到底是从小一块伴到大的,虽说不如沐垚一样两心相悦但到底有几分情谊在,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两个人成为了一对怨偶,自己作为父皇心中也不好受。晋儿与霖儿不同,当初霖儿虽说对臧文芷百般刁难,但好歹出于一个情字,晋儿呢,对孙怡然不冷不热是打心底里不愿意接受,可到底是他自己求娶的妻子,就算是为了储君之位,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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