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山河半缘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享耳满城
赫欢自从作为质子来到京城中这许久都未曾与西墨有什么联络,虽然这是质子必然会经受的,但他到底是个六七岁的孩子,离开了父母这么久,离开了赖以生存的环境那么久,总会觉得难过吧。荃儿微微点头,说道“还好,我总是会去看他,他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但是那么小的孩子心里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宇文淑也是见过赫欢的,不由得感叹道“他可能是我见过的最最成熟和沉稳的孩子了,那么小,却有一副大人模样。我记得你曾与他并不相熟,如今两个人也算是相依为命了。”“是啊,我以前甚至讨厌他,怨恨他,只因为他是权夫人的儿子,可是我抛却了那些爱恨,反而觉得赫欢是个好弟弟,更是父王的好儿子。”荃儿现在是打心底里接受了这个弟弟,心疼这个弟弟,虽然她不敢与母后说,更不敢轻易的表露出来,太后的眼线与耳目众多,她不知道自己对赫欢的态度会不会落入到太后的眼睛里,从而让母亲伤心。
“对了,垚姐姐,听闻皇上最近将从江南带回来的婧嫔晋封为婧贵嫔了,倒好像也不是有了身孕,看来她是非常得宠的。”说道婧贵嫔,沐垚心里微微一沉,看着在怀里熟睡的沐垚,忽然间觉得两个人的长相是有几分相似的。她也与宇文翼说过,偷偷派人去杭州查过,婧贵嫔的姐姐果然被杭州知府的公子掳走了,但是到底是不是絮漓的娘亲却无从查起,毕竟人已经死了,而婧贵嫔的父母也已经不在了。沐垚选择了去相信,只要婧贵嫔不做对絮漓不好的事情她就愿意去相信,多一个人守护着絮漓终归是好的。
“婧贵嫔我好想也隐约记得听母妃提起过。”淑儿的印象中好像有过这样一个人存在。沐垚抬头看了荃儿一眼,笑着说道“你想要说什么直说就是了。”荃儿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前一刻还在说着别的时候,转眼间便说到了未曾提起过的人,沐垚就算再傻也明白她有别的意图。
荃儿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是在想着能够让慤贵妃娘娘去与她相交,毕竟皇上的心意得时时在身边的人才能够掌握着。”沐垚挑了挑眉,将絮漓身上的被子拢的更紧了一些,说道“我不想让母妃与她走的太近,我们还不能确认她的底细,如何能够保证她没有被宇文晋与皇贵妃拉拢呢”沐垚没有打算告诉其他人絮漓与婧贵嫔的关系,更没有说过自己曾经在那一晚与婧贵嫔谈过的话。
“宫里的人都说了啊,有一天晚上,就是皇上刚刚回来从江南回来的那天晚上吧,村民状告孙孝清圈地的时候你不是在上阳宫外头的么,当时婧贵嫔还来与你说了好久的话呢。这件事情已经在宫内传开了,所以我就在想,她会不会成为我们的人,为我们所用。”荃儿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一分也不曾隐瞒的便告诉了沐垚。
“原来,风言风语从那个时候便出来了,宫内果然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其实那天晚上我们真的没说什么,也丝毫没有提及过朝政的事情,她最想要做的就是固宠,得到皇上的心,最好能生个一子半女的有个依靠,自然是能够搭得上话的人都会来讨好一番。所以,我也根本没有将那天的事情当做一回事儿。”
荃儿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失望,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是看着沐垚脸上淡淡的也就没再开口,毕竟慤贵妃是宇文翼的母妃,而沐垚不愿意将她扯进来也只能尊重她的意见。看了荃儿的神色,沐垚叹了口气,说道“荃儿,不拉拢未必就是坏事,如果母妃或者我们出了什么事情她说话皇上才会相信。”
荃儿听到这话反应了片刻才睁大了眼睛看着沐垚,长了半天的嘴没有说话,最后挂上一抹笑容,对着沐垚说道“沐垚姐姐,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亟不可待
正说着话,从外边传来吵闹的声音,荃儿是个耐不住的,起身去看,就见赵思远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脸色涨得通红,竟然还带着哭腔,荃儿皱了皱眉,指着他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沉得住气一些,每次看你这个样子我心都觉得突突的跳。”赵思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焦急的说道“侯妃,大事不好了。”
沐垚听到外头的动静,也坐不住了,将絮漓交给淑儿,走了出去,赵思远的样子果然是不成体统,皱了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儿如此着急忙慌的。”“太后娘娘在宫内遭遇刺客,那刺客被擒住之后说是咱们王爷指使的,太后如今已经将咱们王爷拿下在寿安宫中了。”沐垚的胸口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眼睛不眨的盯着赵思远,好像在确定刚刚自己听到的是否是真的。
站在她一旁的荃儿也是满心的震惊,生怕沐垚栽倒,赶忙扶住了她,沐垚的手搭在荃儿手上的瞬间不由得收紧,半晌才吐出一口气,冷冽着声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已经半个时辰了。”“那为什么才来禀告!”
赵思远叩了一个头说道“宫里传不出消息来,慤贵妃娘娘和丽贵妃娘娘手里头的人都被困住了,还是嫣妃娘娘冒险派了人偷偷来说的。”沐垚起身回了屋子,换上了之前宇文翼带她骑马的时候为她特意做的一双白色锦缎长靴,又换上了轻便的衣衫,荃儿不解的看着她,问道“姐姐,我们该怎么办,你这是要做什么。”只见沐垚从妆奁下掏出了两个手掌大小的匕首塞在了靴子里头,开口说道“自然是去救人。”
说罢伸手将披风从屏风上扯了下来系在自己的肩上,对着荃儿说道“你去告诉萧然让他赶快策马到宫门口等我。”荃儿也不敢耽搁,急忙让赵思远备马准备回府,宇文淑急得有些不知所措,问道“姐姐,我能做什么”沐垚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帮我照顾好絮漓,今日,我不敢保证我能走出来,如果我就死在了宫里,絮漓就由你来帮我抚养了。”
宇文淑听到这话一下子便落了泪,喃喃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间就到了这样的地步,这到底是怎么了”沐垚向着府门口走着,怎么了还能怎么了宇文晋的胜算越来越小,太后自然要铤而走险,只要拔出了宇文翼,或者趁此折断他的臂膀,皇上身边所能倚靠的便只有宇文晋,皇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谁知道哪一日就出了变故。
沐垚前脚刚要踏出王府,身后便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拦住了她,她回头望去,便看见撒一凌一身戎装,手中拿着佩剑向她跑来,她看着撒一凌,心中微微一颤,说道“你是要随我一起去吗”撒一凌抱拳跪在地上,说道“还请王妃不要拦着我吧。”“我本来想着让你去请你的父亲入宫的。”
“王妃放心,得到消息后,我直接便派人去告诉父亲,想必他不会比我们晚多久。”沐垚点点头,看着她手中的佩剑,说道“不要带着剑进去了,否则王爷的刺杀之名就会被坐实。”撒一凌犹豫了一下,便将手中的佩剑交给了身后的丫头,叹着气问道“衣衫还用换么是我考虑不周。”“不必了。”撒一凌的一身戎装正好帮了沐垚,进到寿安宫中请安,想必太后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会搜身,而撒一凌的衣衫更容易被注意,也能够保护沐垚,而保护住沐垚就算是保全宇文翼。
宇文素牵着两匹马等在王府的门口,看见沐垚和撒一凌出来也顾不得别的,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快入宫吧,救人要紧。”沐垚睨了他一眼,神色幽深的说道“素儿,记住,什么时候都要沉得住气,只有沉得住气你才不会被人抓住把柄,被人伏击的都是自己先慌乱的人。我相信,王爷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暂时不会有事。”说来奇怪,本来宇文素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了,听到沐垚的话,看着她不红不白的面庞竟然真的好了许多,点头说道“弟弟知道了。”
盛萧然的脚步倒是快,在沐垚几个之前赶到了宫门口。沐垚下了马便对着守卫说道“我有要紧事要见太后和皇上。”那几个侍卫看了立在身前的几位贵人一眼,心中忍不住叹气,宫里传出消息不让这几个人入宫,但是又没明发谕旨,一位王爷,一位侯爷,一位王妃,一位侧妃,谁人敢得罪呢。只能陪着笑脸,说道“还请等奴才们禀告之后才可以。”盛萧然等不得,一脚便踹翻了刚刚回话的人,说道“我劝你们放聪明一些,明白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
周围的四五个侍卫见状全都围了上来,却一个都不敢上前,沐垚的目光仿佛带着寒箭射向他们,说道“如果非要把你们全都踩在脚下才能入得了宫,那就不得不如此了。”她的话音刚落,盛萧然与撒一凌便片刻都没有耽搁,下便将几个人全都撂到在地上,那几个侍卫本来有想要站起来了,歪头看了看周围竟然全都乖乖的躺在那一动不动,便也随着躺在地上装死,既然他们一定要进去,不如就此卖个人情,这样宫里出了变故,也不会牵扯到他们身上。
沐垚也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带着他们便向着寿安宫中走去。宫城偌大,如今却出奇的安静,想必与此事有牵扯的人都在寿安宫中,没有牵扯的人也是不敢出来的,生怕被牵连其中,明哲保身是他们入了宫便学会的。
寿安宫中朱红色的大门就这样敞开着,里面的奴才奴婢们都低着头,看见了沐垚几个目光中或带着幸灾乐祸或带着幽深惧意,却没有一个前来阻拦。看来太后也知道阻拦不住,干脆便吩咐下去,不必多做无益之事。沐垚走进殿内,太后和皇上正端坐在正殿,厅下宇文翼跪着,却没有低下头,看到沐垚几个进来身形也没有半分的晃动。正殿的角落里两个侍卫驾着刀按住一个人,其实那个人已经没有人形了,若不是太后为了让他指认宇文翼,恐怕早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沐垚环视了一周,皇上的身边竟然皇贵妃也在,她已经许久都不曾伴驾了,竟然在这个当口出现在这个地方,唇畔挂上了一抹冷笑。她并没有跪下请安,而是抬头凝望着太后,将自己眼眸中的恨意不遗余力的传递过去。太后也看着她,皱着眉头,极度冷冽的样子。“敢问是这个人指认王爷派人来行刺的吗”沐垚没有转头,而是用手指向了角落里。
清如从太后的身后走了出来,递上一张沾染了血迹的纸,沐垚扯过展开在手里,纸张上头的笔迹与宇文翼的如出一辙,乍看一下竟分辨不出,沐垚皱了皱眉头,对着身后的盛萧然说道“将有人交给你的拿出来给太后娘娘和父皇看看。”盛萧然明白沐垚说的是什么,在知道宇文翼被太后扣在了寿安宫的时候,他便将那几封荃儿从太后寝宫中偷走的信件和伪造的信件都一同带了过来,他从怀里掏出,交到沐垚的手上。
沐垚将几封信排列在手里,展开对着太后和皇上说道“其实早有人来将这几封信交给沐垚,笔迹是太后娘娘与端亲王宇文晋的,上头写满了朝政上的事情,沐垚拿到之后并没有将他当做一回事儿,不过丢在了抽屉里,如果不是今日这样的事,可能这几封信永远也落不到父皇的手里。”太后的神情变得冷冽起来,盯着沐垚手中的信眼神中透出了不可置信。沐垚走上前去将那几封信亲自递到了皇上的手中,她并不会给太后机会去触碰它。
皇上皱着眉头打开了信,越看脸色越是阴沉,他不能去责怪自己的母后,所以只能拿着眼睛去看向皇贵妃,皇贵妃感受到皇上多疑而带着愠怒的目光,连忙便要跪下,却被沐垚开口打断了。“父皇以为这些信真的是太后与端亲王写的吗”皇上闻言充满迷惑的看了一眼沐垚,问道“不是吗”
沐垚微微一笑“儿臣觉得不是,所以收到这许久都未曾给父皇看过。女子不得干政,前朝与后宫不得牵扯,太后娘娘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而端亲王也懂得,所以儿臣觉得不是,笔迹是可以伪造的。”说罢沐垚将手中带着血污的那封信交还给了清如,清如伸手接过那封信的时候手忍不住的微微发颤,眼前站着的这个女子明明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如今变得如此不同,浑身散发着寒气。
“笔迹是可以伪造,但是不代表所有的笔迹都是伪造的。沐垚,你觉得这封信不是襄亲王写的,可是人证也在此,你又作何解释。”沐垚回头看了一眼那被压着的人,走向了他,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庞,虽然他面目已经不好辨认,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很年轻,应该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
“就是你来刺杀太后娘娘的吗”沐垚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人没有说话,沐垚也不恼怒,接着问道“你指认了襄亲王,就是跪在那儿的襄亲王宇文翼来指使你刺杀太后的吗”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微微点了点头。沐垚微微一笑,说道“你是谁可是军中的人亦或是有名望的江湖高手”那人不曾想沐垚会这样问,想了想才说道“军中。”
沐垚站起身来,一挑眉,转头对着皇上说道“父皇,襄王府一向与军中并无瓜葛的,手中也是半点兵权都没有的。”太后冷冷一笑,指着站在殿门口一身戎装的撒一凌说道“她不是你们襄王府的人吗她的父亲不在军中吗你看看她身上的衣服,难道还说你们与军中毫无瓜葛么”
撒一凌见太后将矛头指向了自己,心中暗暗后悔,为什么要穿着这身衣服过来,倒是给人落了口实,沐垚也顺着太后的手看去,幽幽开口“如果太后娘娘非要将我们王府里头的侧妃与军中牵扯,那沐垚也无话可说。只是,军中人才济济,就算要刺杀也要选一个武功好的,能逃脱的,何必选这样一个人,难不成是为了刺杀不成在此指认王爷的吗”
太后又被沐垚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抢白,心中更是恼怒,说道“垚儿如今真是长大了,说的话也与从前不同了。”沐垚扯开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说道“太后娘娘明鉴,垚儿嫁做人妇已经四年,中间遭遇过什么,想必太后娘娘最为清楚。自然明白垚儿的成长从何而来。”
皇上听到沐垚的话,深觉此中甚是蹊跷,太后与沐垚之间不应该如此说话的,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关系竟然像是站在薄薄的冰面上了一般,好像轻轻一碰便会碎了,而将周围的所有人都陷入冰川之中。
“你遭遇过什么哀家不知道,但是哀家知道,既然有人指认,便不能就此作罢。你所说的都不能替宇文翼开罪。”看着太后冷漠至此的神情,撒一凌忍不住上前接口道“太后娘娘容禀,万事发生都有他自己的理由,您说王爷派人刺杀,那么理由是什么”沐垚也跟着点头,说道“凌妃说得对,王爷有什么刺杀您的理由吗”
太后犹豫了半晌,推了一下眼前的茶盏,才开口说道“刺杀哀家,自然是不希望哀家成为端亲王的助力。”“那么太后是承认您自己是端亲王宇文晋的助力了”沐垚抬头看了一眼皇上继续说道“那刚刚儿臣交给父皇的信真的是出自端亲王与您的手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真相
“哀家真的是小看了沐垚,没想到强词夺理的本事竟然长得这样快。”沐垚听了太后的话,抬起眼眸不带一丝温度的看着她,冷冷一笑,说道“到底是沐垚强词夺理还是太后娘娘强词夺理,想必在场的人都应该看得出来。”“放肆!”太后忍不住狠狠的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连茶盏都被惊得颤动了一下。
皇上看出太后动了气,也皱着眉看着沐垚,说道“不得对太后无礼,沐垚刚刚所说的话太过了,快给你外祖母道歉。”沐垚挑了挑眉,双手摊开,满面的无所畏惧,笑道“既然父皇说了沐垚不对,那沐垚便对太后娘娘认错。”说罢便跪在地上,叩了个头继续说道“沐垚给太后娘娘认错,但也请太后娘娘清楚,您可并非我的外祖母。”
“沐垚,你这孩子今日怎么还越说越来劲了,朕看你是失心疯了。”太后听到皇上的话立刻反应过来,接口说道“哀家看她也是失心疯了,来人,将跪在地上的蒋沐垚给哀家绑起来,免得她一会儿发起疯来伤了人。”宇文翼和盛萧然几个听到这话都惊了,也顾不得皇上在此,都奔向了沐垚,生怕她被那些奴才们伤着。
不曾想沐垚却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眼神冷冽的看着周围向她聚拢过来的奴才们,歪了歪头,从人群的缝隙中看着太后,说道“太后此番是要把所有事情都做绝了才算完对吗”“真的是失心疯了,还不快将她绑起来。”太后又呵斥了一句。太后的话音刚落,沐垚便从靴子里飞快的抽出匕首,向着离自己最近,也是太后最信任清如刺了过去,清如没有想到沐垚会突然间发难,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肩膀一阵刺痛传来,瞬间血染红了半个衣衫,脸色也变得煞白。
太后看到之后也惊得愣了一下,呵斥道“出入寿安宫中竟然带着匕首,真的是胆大妄为,如此还敢说你们冤枉吗”沐垚将匕首抽了出来,推了清如一下,清如一个站不稳便倒在了地上,让出了一个缝隙,其他奴才们看到清如都吃了亏也都不敢再上前,于是几步的功夫沐垚便走到了太后的身边。
太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连头上的金丝彩凤步摇下的流苏也不安的晃动着,可是她的话语却没有半分的软下去,说道“哀家看你是真的不打算活着走出这寿安宫中了。”没想到沐垚只是站在太后的面前,将手中的匕首搁在了太后与皇上之间的桌子上,定定的看着太后。这一瞬间,皇上微微有些发懵,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沐垚竟然带着匕首,满面的杀气看着抚育了自己十年的太后,他不由得站起了身子,手指着沐垚却对着站在远处的宇文翼说道“垚儿这是怎么了忽然间发什么疯她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盛萧然看着沐垚与太后的对峙,幽幽开口说道“皇上放心,王妃是不会伤害太后的,她自己知道在做什么,而且想必太后也知道为何襄王妃会这样做。”皇上的脑子中闪过了各种念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伴读蒋逸晨,可能是沐垚此刻的样子,脸上的神情都与当年的那个人太像了吧。如果当初他不勾结宁王造反,现在可能依然呆着自己的身边,是自己最最信任的人吧,那是年少时候的情谊,突如其来的背叛让皇上缓了好些年,他对蒋逸晨还算是留的当年的情谊,否则也不会让沐垚安稳的活下来,还允许她嫁给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如今沐垚的样子让他觉得心痛,难道她要与自己的父亲做同样的事情么“沐垚!你是朕的儿媳妇儿,是宇文翼的妻子,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如今你这是要做什么挟持太后吗你是要步你父亲的后尘不成”沐垚听到这话缓缓转过头,看着皇上,眉头皱在一起,眼里满含着悲伤,说道“父皇直到如今还以为当年儿臣的父亲与宁王勾结吗您就没有怀疑过吗自己的同窗伴读陪伴自己多年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品性您真的不清楚吗”
盛萧然在一旁冷冷笑道“宁王的许诺从来都不是他在意的,太后当年给您说的话皇上真的就信了吗”他的声音好像一盆冷水从皇上的头顶淋下,他忽然间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冷,好像谁将门打开了将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忍不住瑟缩了抖了一下,将头转向了他的母后,声音中带着怯意,问道“母后,垚儿的意思您懂吗”问出这句话的皇上心中一阵惶恐不安,他生怕从太后的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又十分期待那个肯定的答案,同时他也在恐惧,如果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那他岂不是将自己的好友连带自己的妹妹,还有他们的那个儿子推向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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