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山河半缘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享耳满城
“还有一层,太后是长辈,自然也是要先拜见太后,再来拜见朕啊!罢了罢了!朕已然来了,你们就一道请安罢了!”皇帝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也是因着刚下了朝的缘故,并未换了便装,金丝黑龙张牙舞爪的飞舞在黑色的龙袍之上,头上的南珠飞龙镂空白玉冠牢牢地束着,将皇帝的威仪尽显无疑。
宇文翼带着沐垚依例向皇上行了大礼。
“上次里胡那边进贡了几件上好的翡翠,其中有一对镯子成色不错,通体翠绿的,就赏了沐垚吧。”皇帝喝着宇文翼递过的雪峰云雾,不经意般说道。
“是那对梨花暗纹翠镯吧,奴才听说,拿着那对镯子对着太阳看能看见里面
第一章 大婚
喜悦的唢呐声一直在蒋沐垚的耳边回响,她安静的坐在一片红色里,没有像平常人家出嫁的女儿那样充满了离家的感伤和对前头坐在高头大马上那个将要领着自己走入另一段人生的人的期待。两个月前,那个曾与自己青梅竹马的人也是这样迎娶自己的新娘的吧。孙怡然从小便喜欢宇文晋,不知当时同样被一片红色掩埋的她会有多高兴,他应该也是高兴的吧,毕竟他的志向那么高远,高远到足够让他抛弃少时的那一份炽热的情感。
尚元十六年冬,蒋沐垚心心念念三年的人回京了,但也粉碎了她三年的梦。三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告诉她会在大捷之后向父皇求娶她的,她以为那句话是真的。当圣旨传入内宫之时,她正在挑选午后去见他时要穿的衣服,还在想着他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淡蓝色。可是,衣服挑好了却失去了它的价值。
然而,对沐垚来说,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天,皇帝高兴,不仅应允了皇四子的求娶之请,同样也应允了皇七子的求娶之请。圣旨上说:“故温阳长公主长女蒋氏沐垚娴熟婉顺,秉性端淑,自幼抚于太后膝下,特封为鄂琪郡主以示亲厚;皇七子宇文翼年及弱冠,人品贵重,行孝有嘉,特封为襄郡王。仰奉皇太后慈恩,钦定鄂琪郡主为襄郡王正妃,择吉日大婚!钦此!”因着这一道圣旨,尚元十七年五月十八,她嫁进了襄郡王府,成为了襄郡王妃。
喧闹的声音终于在回忆里结束了,喜娘将两人的大婚礼服系在一起说了永结同心的吉利话之后便带着下人们退了出去。沐垚坐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手指因为太过用力的握在一起而微微有些发白,她害怕了,虽然她用了接近半年的时间来说服自己,也认命接受这一事实了,可当这一切成为真的的时候她却不如想象中的勇敢,她怯懦了,眼底竟然微微有些发酸。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身边的人弯了一下腰,沐垚吓得刚要躲闪就从盖头下边的缝隙中看到宇文翼将两人的礼服系上的结解了开,移步走到不远处的椅子旁坐了下来,沐垚微微松了口气。“你要不要喝点水折腾了一天,累坏了吧。”这声音让她觉得陌生又有些熟悉,毕竟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了,他是随着宇文晋一同去的战场,外祖母知道她难过,就以大婚将至的名义避免了她出席任何的皇家宴席,所以赐婚之后也没有见过,加起来也有四年了吧。
“你”话刚出口,沐垚就发现自己的嘴唇干的厉害,声音也有些沙哑,许是一整天都没有开口的缘故吧,故而悄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微微清了清嗓才继续说:“你为什么要求娶我”话一出口沐垚有些后悔,似乎房间骤冷,两人的气息被冻住了一般。
良久,宇文翼起身走到沐垚的身前,还未等她反映过来,便一下子掀起了她的盖头。沐垚微怔,眼睛一直盯着宇文翼,一眨不眨。他似乎和之前的他不太一样了,在沐垚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跟随在宇文晋身后的文弱少年,皮肤白皙,永远一副干净清澈的恬淡样子,没有一点野心,也似乎缺少了一点男子气概,所以每当他们俩站在一起的时候,任谁都会对那个永远意气风发,眼神明朗的宇文晋倾与更多的关注。
可是他变了,高了不少,也更壮了一些,不知是否因为在战场上历练了三年的缘故,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变为微微有些黑,一只蓝白飞鹰玉冠将头发牢牢地束在头顶,眉眼中闪着英气,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文弱少年了。他微曲下身让自己的整张脸都正对着紧紧盯着他的沐垚,勾起唇角,笑着说:“因为我喜欢你啊,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所以愿意你在我身边。”说罢小心翼翼的将她的盖头拿下来,生怕流苏扯到了凤冠上头的珠翠碰疼了她。
“可是,可是你知道,我”沐垚看到他的样子,忽然从心底燃起了一丝歉意,不愿意去骗他,却也不忍心说的明白。他的手一顿,长长的手指挪到了沐垚的眼角,吓得她忘记了躲闪,任由他就这么触碰,“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如愿,可是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他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我怎么会不珍惜。至于其他的,你不要想,从今以后,你只要知道,你是襄郡王妃,将会是我一生所宠爱的人,就行了。”
听完这些话,沐垚的耳边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心跳声,砰砰
楔子
金陵城内,一辆素色的马车从城南跑到了城中,停到了皇城东北门处的那座监牢旁。那不是一座普通的监牢,只关押触碰皇帝威权的皇室宗亲,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开启过了。
如今,几日前还是端亲王的宇文晋成了这诏狱中的囚犯,青灰色的囚服映着他青灰色的面容,往日英朗的眉峰沾满了灰尘般满是颓废之态。蒋沐垚注视着他的眼睛,不似往日明亮,内心深处涌起了一丝丝的心疼,但很快被多年前被抛下的伤心压制的无影无踪。
“时至今日,也就只有你来看我。”宇文晋说着,自嘲般的笑了笑。
“王爷想多了,我来并非只是为了看你,更多的是让你看看我。如今的太子妃。”蒋沐垚微微一笑。
“你是来提醒我当时选择的错误么”宇文晋凄楚一笑。的确,那是七年前的事了。他们俩青梅竹马,却不曾想他转身便求娶了当时中书令孙孝清的女儿孙怡然。
“错误如今的王爷也知晓那是一个错误了是么我曾怨你,怨你将我们之间十几年的情谊视为草芥,可以随意践踏。怨你娶了孙怡然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更恨你我之间曾经的情谊竟然害死了我的佑儿,他才刚满周岁,那么小,却被孙怡然着人偷走浸到了水池中,窒息而亡啊!她如何下得去手!你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沐垚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血海深仇
“秘密什么秘密”宇文翼听到盛萧然这句话之后忍不住问道,他总觉得盛萧然还有话没有说完,如果不是因为有秘密,他定然不会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而且也不会选择默默守护而不去与沐垚相认。何况,他应该知道沐垚如果早些知道他还活着该有多么的高兴。
盛萧然与宇文翼对视着,他明白,宇文翼已经看透他心中的想法了,也明白他眼神中所透露出的警告,他虽然劝着沐垚相信自己,可是他自己呢似乎没有全意去相信的,毕竟只要用心去查就知道沐垚的弟弟叫什么,随便给自己安上一个蒋沐岐的名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他把心一横,说道:“天快要亮了。不如我们几个去一个地方吧。”
“去哪儿”荃儿手心里竟然莫名全都是汗珠,有些紧张的问着。
“去为我们的父母上坟。”“什么外祖母从来都不肯告诉我爹娘葬在何处,甚至宫内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沐垚有些激动,语速也出奇的快,她的内心多余震惊,震惊已经不能自己控制着自己的地步,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她已经无力招架了。
而盛萧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道:“这时候去,天还未曾亮起来,想必没有人跟着我们。如果再耽搁下去,恐怕成日里盯着襄王府的那些人又都隐藏在这周围,死死的跟着我们,一步都挪不动了。”宇文翼早就知道府内有人盯着,也暗中告诉赵思远要多加防范,可是没想到盛萧然竟然也知道有人成日里在襄王府外监视,看来他真的对整个王府了如指掌。
“好!我要去,我现在就要去!”沐垚说罢便下了地穿好了鞋子,顺便将夏至刚刚给自己准备了要更换的衣服全都套在身上。她现在还不能死,她好歹也要知道父母的坟茔在什么地方,这许多年来,只敢默默在心中想念,在宫中那么多年,连过年节的时候烧纸祭奠都是一种奢求,如今却告诉她还能去他们的坟头上叩头祭拜,她如何能够不打起精神。
四个人为了不过于引人注目,所以只带着两匹马,虽然脚程慢一些,但是四匹马同时出城,恐怕刚出了襄王府便会被发觉。盛萧然和荃儿悄无声息的在前头带路,宇文翼与沐垚在身后跟着,唯一响起的声音便只有马蹄声声。
走到太阳已经升起,林中的露水沾湿了衣衫,竟然又转过了一个山包,宇文翼才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一个鼓起的地方。果然,走在前方的盛萧然停在了此处,扶着荃儿下了马,指着面前的坟墓对着宇文翼与沐垚几个说道:“这是我后来给父母修得坟立的碑。”沐垚的脚步虚浮,只够她支撑着走到那坟头,便跪坐在了地上。那坟墓很大,周围用大理石修的齐齐整整,墓碑高高的树立在坟头,上边写着故父蒋一辰,母蒋文氏,女瑶、子琪立。沐垚抚摸着上面朱红色的大字,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喃喃说道:“父亲,母亲,垚儿来看你们了。”
荃儿也跪在一旁,叩了三个头,说道:“儿媳赫荃儿叩拜公婆。”宇文翼也跟着他们拜了三拜,对盛萧然说道:“谢谢你,考虑的如此周全。”他明白盛萧然将蒋逸晨、温阳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都改动了,就是怕有朝一日,有人发现也不会联想到是故去的安国侯与温阳长公主,又将沐垚的名字写上,说明他从未忘记沐垚。
“如此,王爷可以打消疑虑了吗”宇文翼坦然的笑了,他知道自己怀疑他身份的事情被盛萧然知晓,但是他并没有恼怒,因为他知道盛萧然不会因为他在意沐垚而生气的。“所以,你是打算告诉我们这其中的秘密了吗”
沐垚听到这话,回头看向盛萧然,说道:“这其中还有秘密对吗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是吧!一路上我都在想,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我在宫内生活多年,如果真的没有内情,你也不会不敢前来相认对吗”盛萧然一边替父母的坟头清理着已经长起来的的杂草,一边说道:“是,确是有秘密的。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想让你安安生生的过好这一辈子。奈何你嫁进了皇家,有些事情便不得不说,有些人便不得不防。”
荃儿听了此话心中忐忑难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萧然将手中的杂草丢在一旁,坐在地上,说道:“当年谁都说是安国侯与宁王勾结,才会获罪,最后死的时候一领破席便扔到了山脚下。可是谁又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加之罪你的意思是当年的事情,岳父大人是被陷害的”
“自然,我也是从义父的口中知道的,义父与父亲是故交,也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彼此了解,他明白父亲的为人,父亲只想着建功立业,为我们大闵王朝扫清障碍,百姓不受侵扰,能够安居乐业的。可是他过于优秀,让人无法不嫉妒,无法不戒备。”盛萧然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才继续说道。
“那年,宁王确实是要起兵造反的,皇上也知晓了,只不过这些消息其实早就被人察觉后做了手脚的。她那时不希望母亲的丈夫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因为她怕暴露自己!可是母亲还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幕后的人不得不除掉她,彻底的除掉她。”盛萧然说道此处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口中的恨意也越加明显。
“她!你说的她到底是谁!”
盛萧然心疼的看了一眼沐垚,生怕自己说出这几个字后会将她击垮,可是他不得不说,因为这个人已经同样的将魔爪伸向了沐垚,他不能再看着沐垚一步步走进别人设定好的圈套而不自知,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招架之力。“就是抚育了你十年的太后戚嫣如。”沐垚的眼睛没有眨过,听到这几个字之后就死死的盯着盛萧然,知道眼泪模糊了双眼,不由自主的洒落到地上。她的手指深深的陷入到父母坟前的泥土里,不停的用力向下,好像此时唯有疼痛才能让自
第一百二十七章 身世之谜
宇文翼也顾不得许多,随着盛萧然的话向着湖边跑去。自己心中的那个身影正一点点的向着湖水的深处走去。他焦急的喊着:“沐垚,沐垚”可是沐垚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一直一直的向着里面走去,几步的功夫,湖水边没过了她的胸口。盛萧然也冲了过去,飞快的跳进了湖里,荃儿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中仿佛打翻了一瓶子药汤,苦味不自觉的涌上心头。她早就察觉了盛萧然的不对劲儿,他心中好像有着许多的秘密,对沐垚的事情特别的上心,什么事情都要知道,什么思虑都为她周全。
原来他心里爱着的人一直是她。自己才是那个最可悲的人,自己心中的人爱着别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好姐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恨得起来,她现在站在冰冷的湖水中,就仿佛自己也在那湖水中一般,自己的一颗心瞬间沉在了湖底。
盛萧然先一步走到了沐垚的身边,一把将她捞了过来,根本顾不得她的挣扎,他是练武之人,虽然在水中,但还是将沐垚牢牢的锁住,封锁了她继续向前走的可能。此时宇文翼虽然心中一万个不舒服,可是沐垚正在生死关头也顾不得许多了,跑到他们的跟前儿,死命的将沐垚牵制住,拖了上来。
被拖上岸的沐垚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那声音如同夜空中的一道血痕,带着惊人的疼痛,口中喃喃道:“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佑儿离不开我,我就他这么一个亲人,如何能让他孤零零的独自去那边,我如何舍得。”夏至听闻找到了沐垚连忙让人拿出了几件棉衣棉被裹在了三个人的身上。他们的浑身都湿涝涝的,头发上,脸上都不停的滴着水,谁也看不出那是眼泪还是湖水。
宇文翼将沐垚牢牢的抱在怀里,说道:“垚儿垚儿你还有我,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沐垚却根本听不见一般,一直在重复着:“我就这么一个亲人,我就这么一个亲人。”
荃儿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盛萧然在那儿看着两个紧紧相拥的人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本来想不去管他,可是看着他满头满脸的水,却终究没有忍住,自己与他生活了多年,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样心疼的眼神看向另一个女人。
几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连荃儿都觉得整个人都冻僵了,但是却依然没敢劝阻,让他们回去屋里,只能吩咐着冬至和夏至找几个炭盆过来,好歹将他们的衣服烤干。盛萧然听到了荃儿嘶哑的声音,回头望去,叫住了她想要离开的脚步,说道:“我竟然忘了你还在这儿,冷了吧。”他的声音温柔而轻盈,仿佛根本忘记了刚刚说过的话,她回头看着他的脸,以为他会有一丝愧疚,找了半晌却没有找到,忍不住嘲笑自己,他以为自己是如此的大度,大度到不在意他心中装着另外一个女人吗
见她没有说话,盛萧然瞬时间想到刚刚自己说过的话,对她招了招手,说道:“一切不是你想的那般,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你要解释什么编造谎话来骗我吗”荃儿本不想和他在这个当口吵架的,可是心中的话却忍不住的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可以,就劝着沐垚姐姐进屋里头吧。”盛萧然也知道,此时不是劝着荃儿的时候,只好转向了沐垚和宇文翼说道:“既然王妃已经没事了,不如先进去吧。坐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宇文翼没有看他,对他的声音都充满了戒备,而是死死的抱着沐垚,不敢让她离开自己半步,而沐垚也根本没有听到盛萧然的话语,口中只是重复着那几句。盛萧然没有办法,轻声说了一句:“你并非没有其他的亲人,你还有我。”沐垚依然没有在意,但是抱着她的宇文翼却再也忍受不住了,腾出了一只手向着盛萧然的面门便打去,荃儿一惊想要跑过去,但是盛萧然却伸出手来挡住了那一拳。宇文翼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奈何怀中有沐垚,打了几次竟都被盛萧然挡了过去。无奈之下,只能说:“如果你将我当朋友,就走吧。以后你我毫无瓜葛。”
盛萧然却没有离去,而是说:“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吧,只有我们四个。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我也保证听完我的话,王妃会好起来。”宇文翼忍不住皱眉冷笑着:“你的意思是,你爱她,所以她就不会再寻死么”盛萧然坚定的看着宇文翼已经满是愤怒的脸庞,铿锵的回了一个字:“是!”随着他的那句字,荃儿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深深的沉到了底,捞都捞不起来。
“好!夏至,去将惜缘轩准备出来。”随后眼神中仿佛能射出一道精光一般看着盛萧然,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样的本事。”
惜缘轩内只有四个人,宇文翼将沐垚抱在床上,牢牢的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里,此时的他已经不仅仅是害怕她追随着宇文佑而去,更怕的是盛萧然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扰乱沐垚的心神。但是他不得不让盛萧然将话说清楚,就因为他那句听了他的话保准沐垚会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管不住他眼中的戒备与愤怒,如一把弯刀一样射向盛萧然,他是他最珍重的朋友,没想到自己的朋友会觊觎自己的妻子。其实殿中,与他同样心情的还有荃儿,沐垚姐姐是自己最珍惜的姐姐,却没想到也是自己的丈夫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她多么想要离开这里,可是她不忍心,或许是心中还残存着那一丝丝的希望。
盛萧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让殿外的人都撤走了。假装没有看到宇文翼的戒备和荃儿的伤心,自顾自的说道:“我第一次见到王妃的那天不知道王爷是否还记得。那是你们两个刚刚成婚,到一绾阁中用膳,我本来没想到会遇见你们,当王独自一个人坐在床边看风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慌了神。我没想我这辈子还能够见到她。”他的话没说出一句,宇文翼的心便阴沉一分,眉头越皱越紧。荃儿却听出了此中的端倪
第一百二十六章 血肉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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