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山河半缘君

    只不过宇文翼还未曾拿到确切的证据，拿到之后，恐怕赵云菲与秦川的家人都活不成了。虽然说这件事情确是赵云菲与秦川的不对，可是到底是有理由的，在沐垚看来，赵云菲更是可怜，自己的孩子被自己害死了，心中哪有不愧疚不自责的道理，而在宇文翼心中埋下孩子是天煞孤星传闻的那个罪魁祸首却活的好好的。

    如此说来，就算那鬼魂真是赵云菲，也应该去找那罪魁祸首啊，怎么会到这宫里头来，而且到她的景合宫中来。这么想着，沐垚更是觉得事情十分的蹊跷，秦川已经死了，如果真的是赵云菲的鬼魂定然不会不清楚，况且，秦川从未曾来过她的景合宫中啊。

    沐垚想了许久，看了一眼稍稍平静下来的绿痕，让紫灵去叫着小阳子与墨荷进到宫里头来，说有要紧的话对他们说。紫灵看了一眼外头的漆黑天色，觉得恐惧，犹豫了片刻才走到了门口，对着外头大声喊道“墨荷姐姐，小阳子娘娘叫你们呢。”

    沐垚看着她那副样子，也很是心疼，虽说紫灵伶俐，绿痕聪慧，但说到底也是十几岁的孩子罢了，到底不及墨荷遇事时候的妥帖。遂摇了摇头，从屋里头扯了一床被子交给紫灵和绿痕，对他们说道“你们都吓坏了，先到炕里头，将被子裹在身上，过一会儿能好一些的。”绿痕和紫灵都点了点头，但是脸色依然是苍白的，连小阳子和墨荷走进来的声响都会唬他们一跳。

    墨荷看着他们两个裹着被子坐在了炕上，叹了口气，说道“娘娘，奴婢拿个火盆进来给他们暖一暖吧。”绿痕刚想说不用了，却看着墨荷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心中很是纳闷，怎么自己和紫灵吓成这个样子，墨荷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呢难不成她不怕鬼不成可是刚刚在院子里头，好像她的脸色也变了，怎么这么快便恢复如常了。心中顿时生出了几丝佩服之意。也暗道自己没出息，竟然被吓成这个样子，还要主子来照顾着她。

    墨荷拿了火盆点上，搬了两个椅子，给自己和小阳子坐着。沐垚见几个人齐了，刚想要开口说话，便被墨荷打断了，她脱口而出“娘娘，奴婢觉得有人装神弄鬼。”




第二百一十九章 装神弄鬼
    一听到装神弄鬼四个字，绿痕的眼睛都微微亮了起来，一把推开身上的被子，冲着墨荷问道“装神弄鬼不是真的鬼么可是我看着那影子就是个鬼啊正常人哪能一闪就没有了呢。”沐垚正坐在她身侧，忙按住了她，说道“听墨荷把话说完。”墨荷冲着沐垚微微点头，说道“不知道娘娘刚才注意到没有，那个飞来飞去的人可是有影子的！”

    沐垚仔细的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她刚刚只是一闪便没有了，我并没有注意到影子不影子的事情，怎么你刚刚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了”墨荷很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奴婢刚刚本没有在意的，也是被吓了一跳，可是去到院子里头通知其他人的时候，刚才的那一幕便一直在脑子里头回想着，忽然间抓到一丝不对劲，后来再一想，那人是有影子的，而且映在了小阳子的身上，所以可能不容易被发觉。”

    小阳子听到墨荷说那人的影子投到了自己的身上，忽然间想起来，自己虽然没有抬头看到那鬼，可是却分明感觉到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上多出了一个角，如此看来便是那浮在自己头顶的人留下来的了。所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应道“墨荷姐姐说得对，如此想来，那人是有影子的。奴才看的真真儿的。”

    紫灵听着墨荷和小阳子的话，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说道“原来不是真的鬼啊，可真是吓死奴婢了。还以为真的还遇见了鬼，差点哭了出来了。”小阳子说的笃定，绿痕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害怕，如今想来也很是不好意思，说道“都怪奴婢，看的不仔细，这才让主子和你们跟着受了惊吓了。”

    沐垚忙拍了拍她渐渐回暖的手，安慰道“这件事情怎么能够怪的了你呢，既然是有人想要让我们害怕，所以即便不是你看到，也会是别人看到。一闪一过，定然以为我们会吓得失魂落魄，根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注意到影子的。”墨荷听到沐垚说这句话，忽然间想起来刚刚沐垚叫他们过来仿佛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遂问道“娘娘叫奴婢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沐垚瞧了一眼窗外，才低声说道“我本叫你们过来也是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应该是人为的，没想到你也是个谨慎的，能够瞧出来其中的门道。”刚刚沐垚明明没有注意到影子，为何会想到这事儿是人为的，紫灵忍不住问着“娘娘怎么知道难道也发现不应该存在于鬼神身上的东西么”

    赵云菲与秦川死的那天，绿痕、墨荷和小阳子都是在场的，虽然紫灵没有一同前去伊芙宫，但是她也早就猜出了几分当天的情形，何况后来宫里还传出了赵云菲的死与秦川有关，紫灵便更是明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沐垚见没有外人，便开口说道“那日的事情你们都是知道的。祺贵人赵云菲虽然是自裁，后来又触柱身亡，但是怨念并非是对着我的，何况她死后不久秦川便死了，并非是半个月之后才病故的。所以退一万步讲，她真的化为了厉鬼，更是不可能不知道秦川已经死了，怎么会到咱们景合宫中找什么人何况秦川从未曾来过咱们景合宫里。这些人不过就是想要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到咱们景合宫中，让皇上对咱们景合宫更加怀疑。那日我与皇上吵架，以至于今日被禁足于此，他们更是要填上一把火让我出不去的。”

    紫灵张着嘴巴看着周围的人，他们的面容都比较淡然，想来很是明白沐垚所说的道理，其实她也并非不明白，只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会有人利用这样的机会将人狠狠的踩住了。沐垚见没有人说话，便让墨荷取了今天内务府送过来的玉钗放在了桌子上，对着他们继续开口说道“陈丙当天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多少不过就是几批缎子，为什么我要将秦立内务府总管的职务给撤了归根结底就是为了让那些人露出马脚罢了。”

    其实撤了秦立的内务府总管的职务之后，沐垚曾经让墨荷偷偷的叫着秦立来过景合宫里，告诉他其中的厉害，也让他明白并非是真的生他的气，而是让他暗中观察着陈丙的一举一动，搜集证据，看看陈丙幕后的主子是谁。而陈丙刚刚当上内务府总管，定然会小心谨慎的，所以也不必着急，时间久了，那幕后的人也一定会出来，不会藏匿的太久的。

    “那娘娘，既然已经知道是有人装神弄鬼了，娘娘打算怎么办总不会任由着这些人将所有的事情都叩到您的头上啊”小阳子忍不住问着，他跟着沐垚许久，很是受到沐垚的器重，对沐垚也是从心眼里头尊重，他觉得这个女人既聪明又淡然，能够抗的过所有的风浪，可是到底也是太不在意了些，有的时候被人幕后推了一把，也都无所谓的过去了，只要那人不太过分。

    不过今日的事情，证明那幕后的人就是要往死了踩她的，小阳子不相信沐垚还会那么淡然的放过她，其实小阳子早就有些忍不住了，想将那背后的人抓出来碎尸万段了才好呢。沐垚听到他的问话，思索了片刻，说道“我想了想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不敢肯定的有很多，所以我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有几个，她们之间有没有相互的勾结。我只知道，如果再不反击，恐怕这些人都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景合宫是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到时候连絮漓与泽儿和悠然都连累了。而且你们要知道现在与我交好的皇贵妃撒一凌被天煞孤星的传闻禁锢住了脚步，而珍嫔林冰玉也因为祺贵人的死被皇上责罚了，她不过就是低位的妃嫔，在宫里的情形一定会比我差得多了。”

    绿痕与墨荷对视了一眼，都纷纷点头，眼睛中也闪现出了异常振奋的光芒，其实他们等沐垚说这句话已经等得很久了，他们最最希望的就是沐垚能够振奋起精神，让那些人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听到沐垚这话，绿痕忍不住问道“娘娘打算如何奴婢们一定全都听娘娘的。”沐垚看到绿痕一副慷慨赴死的盎然样子，也是忍不住的觉得好笑，说道“没有那么严重。我其实忽然间想起了我那日被禁足的时候太后说起来的一句话。”

    “太后”墨荷从沐垚口中听到太后两个字，有些茫然，那天是太后下旨让沐垚禁足的，所以墨荷近来对太后也有些怨念，她有些闹不明白，明明太后对沐垚是极好的，当做女儿一般的疼爱，怎么竟然让沐垚禁足了呢。绿痕听到太后两个字，乍然间想起那天她随着沐垚进到上阳宫的时候，太后在沐垚身边说过一句话，此时听到沐垚提起，便脱口而出道“太后说禁足并非是坏事。”沐垚点了点头，说道“能让很多事情与我没有关系。所以今后的十天里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平静了这许久，也许今天出没的鬼魂便是一个开端，而且陈丙还让人送来了这钗子，想来也是为了激怒我，让我把所有的恨意都加在皇上的身上。”

    紫灵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沐垚这么说，眼睛中精光一闪，叫道“这么说陈丙身后的人，便是放鬼出来的那个人。放鬼出来的那个人便是在宫中传出传闻的那个人了。”沐垚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聪明，我也是这样想的。”

    紫灵冷不丁的被沐垚夸赞了一句，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脸都有些微微发红了。墨荷看着她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本想要打趣她，可是此时毕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也只能按下去，对着沐垚问道“那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情，娘娘是不是也要有些对策才行。”沐垚微微点头，说道“想来明天一早便会有人将消息传遍整个宫里头，所以为了配合她，我们也要装作很是害怕的样子，在整个宫里头制造恐慌的氛围，你们也要把戏给我做足了，明白了么”

    绿痕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沐垚说道“奴婢们都听娘娘的，只要能够抓出幕后的那个人，装作害怕算什么”墨荷便再也忍不住了，笑着指着绿痕，对着坐在她身旁的小阳子说道“她只要拿出今天晚上在外头的那个劲儿出来，就不怕有人不信的。”绿痕哼了一声，很是委屈的说道“今天确实是将那东西当成鬼了么，我一向又是最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怎么能不吓成那个样子啊。”本想要说的理直气壮的，可是看着随着她的话笑开了的墨荷和小阳子，声音便渐渐的低了下去。

    沐垚瞪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忙把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嗔怪道“也真是的，刚说完要装的像一些便笑的那么大声，也不怕外头的人听见么。”墨荷听到沐垚的训话也顿时觉得自己做的十分的不妥当，忙止住了笑，不再出声。

    见绿痕与紫灵也不再害怕了，沐垚便嘱咐着说道“今日你们三个人都在殿内睡着吧，明天散出风去便说我吓得有些病了，你们都在我这儿照顾着。”吩咐罢了之后便回到里殿自顾自的睡下，一夜无话，她强迫着自己多睡一会儿，以后有的是要闹腾的事儿呢，如今且得养足了精神才行。

    接下来的两三天，满宫里头便传出了皇后娘娘的景合宫中闹鬼的消息，宫里头的丫头奴才们都看的真真儿的，那鬼就在景合宫中上空飘来飘去的也不肯就此离开，景合宫里的人都吓得病了，皇后娘娘更是卧床不起，终日里连帘子也不让开。还有话传出来说那鬼便是祺贵人赵云菲的鬼魂，说当初赵云菲死的时候求着皇后娘娘万万不能走漏风声，让秦川受到牵连，可是皇后虽然答应了，却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珍嫔，以至于秦川怕皇上责罚而被吓死，所以才化作了厉鬼前来报仇。

    这些话都是絮漓通过书信传到了沐垚的手中的，当看到宫里头传出的消息，沐垚真真是哭笑不得，这些话简直就是子虚乌有，自己不过就是将计就计假装自己真的被他们的装神弄鬼吓着了，结果就招出了这么一大堆的传言出来。

    绿痕站在一旁问着沐垚，说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沐垚将信又读了一遍扔到了火盆里头，说道“请江昱豪过来，就说我病了。虽然禁足了，想来总不会连太医都不让来吧。”绿痕点了点头便跑了出去，反正传言沐垚也是病了，如今再去请太医来，倒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江昱豪过来的时候脸上满满的担忧神色，撂下药箱子，请安道“娘娘如何了淑儿在家担心的直哭，却也到不了宫里探望。”沐垚摆了摆手，让他起来笑着说道“我没事，我今日叫你过来也是要紧事要商量的。”江昱豪见她说话的声音丝毫没有病人的有气无力之感，忙抬头望去，只见沐垚神色很是正常的看着他，脸上还浮起一丝笑意，有些不解，问道“娘娘没事儿宫里都传闻说您病了”沐垚见他的话说了一半，便笑道“说我病了不仅仅是如此吧，说我是被鬼吓得，都快要疯了才是真的呢。”

    江昱豪轻咳一声，口中没说什么，心中却想着正是如此，如果不是这样传闻，淑儿也不会担心成那个样子，嚷着要进宫来探望。“那微臣给娘娘请平安脉”沐垚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此次叫你过来，是为了想让自己病一场，而且是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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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病入膏肓
    江昱豪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看向沐垚，声音中也满是疑问：“下药娘娘的意思是”沐垚伸手指着江昱豪身边的椅子，对他笑着说道：“江太医请坐，既然外边的人都在说我病入膏肓，那自然要做出病入膏肓的姿态来，假如皇上来探望，总不能像现在这幅样子，难免让人怀疑啊。”

    江昱豪虽然听明白了沐垚所说的话，但是还是犹豫，拱手说道：“下药的话恐怕会对娘娘的身体造成伤害啊。”其实沐垚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此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受到伤害的一方，所以她并不害怕，有得必有失，如果用一时的失去而换来自己想要的东西，其实也未尝不可。

    她让墨荷为江昱豪递上一杯茶，说道：“我相信江太医的医术，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多严重的伤害，而且如果我让它好了，他便能好了。所以还请江太医帮忙。”沐垚将江昱豪的神色依然犹豫不决，继续说道：“如今宫中的形势就是如此，想必淑儿也对你说过了，我现在处于最下风的位置，如果不早作打算，恐怕就不会是病痛那么简单了，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楚，想来你也是。”

    其实宇文淑和赫荃儿虽然入不得宫里探望沐垚，可是最近却常常在一处翼为沐垚求情，如果不是他和盛萧然拦着，恐怕早就冲到上阳宫中去与皇上吵上一架了，可是那样终究是不妥当的了。沐垚自从当了皇后，这后宫的风就没有断过，让他们终日悬心。既然如此，也罢。

    他拱手对沐垚说道：“既然娘娘如此吩咐，那微臣没有不听从的道理。娘娘放心，今日回去微臣便去找林神医，与他商议一番，看看能不能不让娘娘受到伤害，又能够看上去有所症状。”沐垚微微点头，说道：“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淑儿与荃儿了，免得他们担忧。”江昱豪本来想要说好，可是忽然间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说道：“只是，如果他们以为娘娘病的很重，恐怕心里会更是担心的。”

    沐垚抿了抿唇，低下头想了片刻才说道：“你可以对他们说我病得并没有传言中那么重，但是不能说我根本就没有病，并非是提防着他们，而是他们越担心，就越是证实了传言的真实性。你明白么”江昱豪这才点头，说道：“好，那今日微臣便告退了，明日定然会给娘娘一个答复。”

    江昱豪走了之后，绿痕神色忧愁的对着沐垚说道：“娘娘非要这样做么奴婢真的是担心极了，觉得心里极其的不踏实。”沐垚明白他们都是担心自己的身体，遂劝说道：“放心吧，江昱豪你们应该相信，而林深你们便更应该相信了。你们要做的就是将戏做足，宫里头的人都是戏子，而你们也不例外。”

    第三天，江昱豪借着给沐垚请脉的说辞早早的便入了宫，他带过来一个锦盒，锦盒里头放着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对沐垚说道：“娘娘，这是林深交给微臣的，说让娘娘服下。娘娘服下之后可能会昏睡两天，而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当然，心里头是明白的，只不过精神上是迷糊的，所以娘娘也不必担忧。这是看起来最重，却最不伤身子的药了，林深说十日左右药效过了，娘娘便会好转的。”沐垚算着日子，十日，也是够了。足够让人将那幕后的人扯出来。遂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这十天还是要劳烦你天天过来了。”

    当天，便传出来沐垚已经病入膏肓昏迷不醒的消息。孟依柔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一听说便匆匆的赶了过来，神色不善的问着墨荷，说道：“你们是怎么照顾着皇后的，怎么会忽然间病的这样重。”墨荷跪在地上，说着沐垚早就吩咐好的说辞，说道：“启禀太后娘娘，前几天，我们娘娘在宫墙上看到了一个鬼影儿便吓到了，她一直都在说什么不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找我，谁说你的孩子是天煞孤星你找谁便是了，我没有冤枉你什么的话。从那以后便病的更重了。”一听到这话，孟依柔便明白了，看来宫里头的传言是真的，风言风语中说沐垚见了祺贵人赵云菲的鬼魂才会如此的，如今看来竟然有几分是真的。

    孟依柔叹了口气，问道：“江太医可过来看过了”墨荷狠狠点头，说道：“已经来看过了，不过是娘娘病的很重，江太医还要回去斟酌着方子才行。”孟依柔听罢心中一酸，摸着沐垚额头上的碎发，垂下泪来，说道：“孩子，怎么让吓成了这个样子，真真是可怜啊，真的让母后心疼死了。”

    絮漓跟在孟依柔的身边，看着沐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虽然沐垚之前曾隐约的让绿痕告诉过自己她可能会大病一场，一起还要靠着自己在外头操持留意，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病的这样重，忍不住心中担忧难过，而孟依柔又在身边，便也跪在沐垚的身边哭了起来，声声的唤着母后。

    屋子里头哭作一团，正哀哀声一片，宇文翼便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絮漓是最先发现宇文翼进来的人，立刻便假装没有看见，哭的更大声了，对着孟依柔说道：“祖母，母后在被赵云菲的鬼魂缠着的时候都会说我没有冤枉你，看来母后真的是被愿望的啊，祖母，您一定要还母后的清白啊。”

    孟依柔听到这话刚想要回答，便看见了宇文翼的身影站在了殿门口，正在向里头张望着。遂放下了絮漓，指着宇文翼，大声说道：“皇上还有心思过来不成沐垚病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皇上不知道么就这样相信宫里头那些个狐媚子的谗言。当年，皇上也是跟着哀家在宫里头过过苦日子的，难不成不知道那滋味为何还要让沐垚来忍受这些你也忍心么”

    宇文翼本来心情就极其的低落，听到江昱豪报说沐垚已经昏迷不醒，他的心都沉到了谷底，跌的都要破碎了，自责涌上了心头，如今听到自己的母后这样责怪自己，心中更是难过，况且这些奴才们也都在，被这样训斥，也顿时觉得颜面扫地，可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如何能够反驳什么，何况，看到沐垚沉睡不醒的身影，早就已经心疼的不成样子，如何还能够去反驳，只能拱手请罪道：“一切都是儿臣的罪过，还请母后不要太忧心了。江太医说一定好好的医治沐垚，定然会让她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