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江春入旧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溯松
伯九摆手。与他何干?一步一顿地走开了。
远远的,忽听念榜人高声喊:“会元苏州府罗悬罗雁寻”
唔。
会元好像是……会试头名?
伯九急忙跑回去,挤开榜前密密麻麻的人。果然,会试头名,正是苏州籍罗悬罗雁寻。
雁寻……是他的字吧。
伯九傻笑。
来仙客栈已被报喜的人挤得分外蓬荜生辉,新出炉的会元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起来。报喜人一阵敲锣打鼓,寒暄客气完了,领了赏钱喜滋滋地走了。考上的没考上的都围上去,想与这位新晋头名结交。
或许是罗悬面无表情得太显而易见,那些人一头热地寒暄了半天,都觉得在拿热脸贴冷那啥,散开了。
伯九这时才走上去:“罗悬。”
罗悬转身,依旧面无表情:“什么事?”
伯九莫名被一冻:“我不知道你那日会试,昨天还带酒来,实在抱歉,我……请你吃饭谢罪如何?”虽然没有半点影响就是了。他只是不想欠人情。
罗悬沉默。
李小非内心默念公子别答应别答应啊千万别答应人家都有妻室了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么你还跟一个厨子纠缠什么……
罗悬:“……好。”
李小非:骗人的吧。这一定不是我家公子。
罗悬又道:“但殿试在即,结束后再提此事吧。”
伯九走后,李小非崩溃地问:“公子……你为何答应呢?”
罗悬冷眼扫他:“为何不答应?”
“他、他娶亲了啊……”
“他娶亲,与我吃饭何干。”
李小非讶然:“公子你难道不是……”
罗悬皱眉:“你在想什么?”
李小非处在一片会错意的尴尬之中:“呃……嗯……我在想……他娶亲了做饭会不会很难吃啊……哈哈哈……”
……
罗悬突然一笑:“晚饭别吃了,罚抄《山海经》。”
李小非:“…………………”
京城罗府。
罗家三小姐,现是礼部尚书之媳,罗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看着罗悬:“三姐也有多年未见到悬儿了。转眼悬儿就二十了,还长得这么俊秀,寻常女子见到你都要芳心大乱了呢。哎呀,三姐什么时候就想,悬儿娶一个聪明灵秀的女子回来跟三姐作作伴呢。”
罗赫吹了口茶,不语。
罗悬听姐姐绕了一大圈,终于还是回到正题了。
“等悬儿觅得佳偶,一定先将那聪明灵秀的男子带给姐姐瞧。”
罗赫:看吧看吧你来也没用。
罗婉叹气:“悬儿,父亲气得都要将你从宗族除名。”
罗悬心中微苦。
罗婉道:“旁人不了解,我是知道你的,今天来,不过是探探你的决心,你执意如此,我又能如何?四姨娘早逝,只怪家里经商的经商,做官的做官,嫁人的嫁人……唉,冷落了你。”
罗悬:攻心术?
罗婉停了停,继续道:“一直说这事,你挺烦的了吧。罢了。还没有祝你高中呢,我们罗家是要光宗耀祖了。悬儿,可一定要中个状元回来呀……”
在这等着我呢。
状元若是尚未婚配,自有皇帝为其保媒拉纤,到时候,天子面前,谁还敢推辞。甚至就连已有婚配的,皇帝都有本事逼其休妻再娶。
当下心里就有了决定。面上却装作浑然不知:“悬儿一定争取拔得头筹。”
☆、第八章
会试录取三百名参加殿试,进了殿试,便是所谓的天子门生了。这殿试不分落榜与否,只是争个名次罢了。
今年殿试照旧。罗悬存了放水的心思,便故意错答两题。主考官当场阅卷,交由皇帝审批。之后便是揭晓之时。
那皇帝从明黄的幕后走出,剑眉星目,只是年轻了些,威力不足,倒也英气勃发。
罗悬一怔愣。天子圣颜,竟与伯九有五分相似。倒很巧合。只是伯九从不做这般严厉的神情,若说天子眼中是锦绣河山,伯九眼中只是油盐酱醋,但足够温煦。
殿试分为一甲三名,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若干名,剩余皆为三甲。饶是放了水,罗悬终究还是得了个二甲头名。太监念毕,皇帝点名罗悬:“朕看了你的文章,不是没有状元之才,只可惜错了经义,实乃可惜啊。否则,今年苏州就能出个连中三元的才子了!”
众人附和。罗悬叩头谢恩。抬头,正与二哥罗赫,堂堂吏部尚书大人充满深意的目光对上。
罗悬报以一笑。
罗赫与罗悬难得同坐一辆马车回去。
罗赫:“我没想到你竟做到这地步。”
罗悬:“那的确是我真才实学。”
罗赫完全不理他:“也罢,仕途与这关系也不大,不过就是一个连中三元的虚名。”
罗悬得了个外调扬州的官职,正六品,已然不错,扬州毕竟富庶,离家也不算远。
罗赫道:“我倒想起一件事。有一年祭祖,你说要吃祠堂里的糕点,骂你、哄你,都不管用,最后还是被你拿去吃了。其实那糕点味道并不好,但你还是吃完了。大抵你想做的事情,旁人拦也拦不住的。父亲那里我会帮着劝。到了扬州,再也比不得罗府逍遥自在,你上头有官,下头有吏,对上对下,皆有学问,只可你自己意会。”
罗悬缓缓点头。
是日。伯九与席香的院子。罗悬赴约。
伯九迎他进来,一指席香,道:“这是小妹席香。”
这一句话,三人俱愣。
席香绞着衣角想这不是露馅了。
罗悬瞥李小非:“小妹?”
李小非眼前好像浮现了纸、毛笔……和《山海经》。
伯九只觉三人反映奇怪,道:“我去做菜。”
罗悬:“我能去看看么?”
伯九:“君子远庖厨。你想看也无妨。”
罗悬笑。这真是一个奴仆出身的人说的话?跟上他进了后院。
因此前院,就剩





江春入旧年 分卷阅读8
席香与李小非相看两厌。
李小非:“姑娘家的怎么骗人呢。”
席香:“我又没恶意……再说了!你没发现我没盘着发么?!”
李小非:“……”这,好像真没盘。都怪自己没仔细看就信以为真。
这厢,后院厨房。
罗悬走进去时,伯九正抱了条鱼,放在案板上。罗悬略微靠近那鱼,除了盘里熟的和水里游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砧板上半死不活的。
伯九觉得罗悬脸上就差没写“真新鲜”了。
突然,鱼猛地扑腾了一下,扭了起来。罗悬下意识一抖。
“……”
伯九还是没忍住笑了。他提起菜刀,用刀背把鱼三两下就给拍晕了。
伯九的笑狠狠地晃了罗悬一眼。
“伯九。”
“嗯?”
“今日除了赴宴,也是来辞别的。皇上委派了官职,在扬州,过两日便要启程。”
伯九一下子有些惆怅,道:“扬州?那是富庶之地呢……”
“你可以同我通信的……你可会写字?”
伯九羞涩笑笑:“学过几年的。”
“那便常常通信吧,信送到驿站,我自会去取。伯九,还有一事。”
“你说。”
“……你可有娶亲的打算?”
伯九张了张嘴,显然不知道为什么罗悬问这个,但如实相告:“我总是要等席香出嫁才做打算的,只是现如今,嫁妆都拿不出手呢……何况,也没有女子看得上我。”
唔,没有女子看上你才好呢。罗悬暗自想。
“没别的事了,我帮你打打下手如何?”
“……那这些菜帮我洗一洗吧。”
“呃……这是吃梗的,你择了作甚……”
“泥巴好像没洗干净……”
“唔,这些豆子都是被你戳烂的么……”
……
夜晚,月凉如水。伯九躺在房顶,举起那块椭圆形玉佩,对着月亮细瞧。
写信给他?
快有五年没摸过纸笔了,不晓得字拿不拿得出手呢。
伯九终是决定答应赵晋宜,打发了饭馆和酒庄的差事,去赵国公府上拜师。几个大厨子平时趾高气扬,不知是不是因为赵晋宜的缘故,教授时带了几分讨好。这倒让伯九想起在苏州的时候,庞有余乃是让他什么杂做什么,却也不耽误他学东西。说到这个,庞有余在他离开苏州之前,塞了一本册子给他,上面乃是一些江南面点的制作。只是来了京城,忙于生计,还不曾仔细看过,更别提尝试。伯九突然有个想法,若真能开酒楼,江南特色面点小食,定然比自己在这赵国公府学来的本地菜肴,更能招人青睐,也更合平头百姓的口味。
伯九答应赵晋宜,首要缘由,并非为了学厨,更不是借他开酒楼,乃是相中了这赵国公位于朝堂之上的人脉。
他犹不能释怀陈叔临死前的最后一眼,和他殷殷的期望托付;他也不能释怀王府中那些仆役形形色色的脸,和在牢狱中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心里恨,也只能在心里恨。他是为了他们苟活于世的。在他看来,所谓皇家血脉,不过是一个累赘,甚至是一个诅咒。他的名字,甚至他那相似的脸,都是见不得人的秘密。每当夜深人静辗转难眠,他就掏出老陈遗留下的几张薄薄的纸,翻来覆去地看,把上面提到的人,提到的势力,一一默记。没有想过蚍蜉撼大树,他只想查清这一切,以慰亡灵。
而赵国公,乃是一个绝佳的踏板。
☆、第九章
罗悬去京两月后,伯九到了他的第一封来信。
漂亮的行书。
“伯九亲启:我已抵达扬州半月有余,此地风土人情与苏州甚为相似,茶点尤为值得一提。扬州百姓生活闲适,比之京城更为自在。我初次为官,知府多有照应。虽说此地生活富足,倒也诉讼不断,都是些市井小民鸡毛蒜皮之事,处理起来却颇为头疼。好官大抵难做……”接着又讲了些案件,叙述一番,“不过半月,竟已讲了这么多,你晓得我平时并非健谈。不知伯九是否安好?在京城奔波,想必不易,务必保重。望速回信。罗雁寻亲笔。”
伯九来回读了两三遍,才起来,打开木匣子,将罗悬的信垫在玉下头。
是时候练字了。嗯。
一日,赵国公府。
雕花梨木的八仙桌上,坐了赵国公赵长肃,大夫人、二夫人和长子赵魏英。
赵长肃胡子一抖:“那不孝子呢?”
二夫人接过话头:“只怕又留宿哪个小倌馆了吧?”说完一瞟大夫人秦氏。
秦氏仿佛没事人一样,搛起盘中的水晶蒸饺:“老爷,你尝尝这蒸饺,倒有一番风味。”
赵长肃叹口气,吃了一个,难得点头:“唔。”
“乃是府里新来的厨子做的,说是苏州来的。”
正在此时,前院传来一阵喧闹,便见赵晋宜风风火火,踏进厅堂,向父母弯腰弓了弓,又向二夫人和哥哥随性一揖:“我来得倒正巧,在用早膳呢!”
赵长肃冷笑:“昨儿个又是哪里?飘渺阁?还是望海楼?”托这不孝子的福,京城小倌馆,他知晓的一清二楚。
“非也非也,昨天留宿梁府。父亲,我可有一月没去小倌馆了,莫要冤枉!”一扫桌上盘子,径自拎了一个蒸饺,“不错!从前没吃过。”
秦氏对独子很是疼爱,柔声道:“是你介绍那厨子做的。”
赵晋宜一愣。唔,那小家伙,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各位慢用。晋宜先行告退。”
赵晋宜转到后院厨房。赵府的厨房独占了一个小院子,地上晒着香料,竹竿子上挂着干菜,一块土地还开辟了菜圃。赵晋宜虽然为人行事荒唐、放荡不羁,但没什么架子,同下人说话也很平和。下人们见到他,都福了福身。
赵晋宜在一间小屋找到伯九时,他正掀开一个蒸笼的笼盖,扑天的白色水汽弥漫开来,同时腾出一阵袭人的桂花香气。
赵晋宜在这一片桂花香中,有些迷醉了。
水汽散开,伯九才看见赵晋宜正站在门口,端了一盘新鲜出笼的桂花糕出来,道:“见过公子。公子可用过早膳?”
赵晋宜回神:“不曾。”
“那正好。我今晨才采下的桂花,做了点桂花糕出来,公子可以试一试。”
在这赵国公府已半年有余,除了学菜,他也把面点糕类的制作自己学了起来,就着庞有余的册子,试了不少花样。因为赵晋宜吩咐的关系,也没有人指示他干杂活。就连本来最担心的赵晋宜,把他带进府中后,反而许久未见了。若不是知晓赵晋宜是个断袖,他会更轻松些,也会更加感激他。
赵晋宜端详那盘中的桂花糕。一块块方方正正,大概有一半手掌那么长,洁白,掺杂着一




江春入旧年 分卷阅读9
些鹅黄的颗粒,正面压出了一朵桂花的形状。咬了一口,不似想象中那么甜腻,却很香。
“其实放凉了会更好吃些。”伯九在一旁说。
赵晋宜三四口吃完:“很不错。我娘最爱吃这些致的东西,定会奖赏你的。”
伯九淡笑:“我并非为了得赏赐。”
赵晋宜忽然执起伯九的手,让他猝不及防。
“伯九,你应当明白我的心意。”
伯九面色骤冷:“那公子也明白,伯九从没有许诺过什么。”
赵晋宜苦笑:“我从未碰过你这样的。”
伯九抽出手:“我只是个厨子。”不是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倌。
赵晋宜道:“你可有过意中人?”
伯九举起菜刀道:“大概是这个吧。”
寒光一闪。
赵晋宜道:“何不……与我试一试。”
伯九道:“公子愿意试试变成菜刀么?”
赵晋宜:“……”
伯九笑道:“要不砧板也行啊。”
赵晋宜拔腿就走。
转眼两年多过去。某个早春之日。
京城一处繁华地带,两个仆役爬到梯子上,随着高挂的鞭炮被点燃,噼啪乱响中,一齐把遮掩住一块牌匾的红绸布扯下,露出三个大字江春楼。
一年半前,伯九学成,离开赵国公府,同钱庄借了钱,开了个小饭馆,不想生意奇好,不仅三个月还清钱庄的负债,还了几个徒弟。伯九有意将生意做大,便有了这江春楼。
伯九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迎客。看到赵晋宜和他的同伴时,神色未变:“公子里边请,我让小二准备雅座。”
赵晋宜深深看了他一眼,笑:“今日只是来捧场,希望掌柜的徒弟不要让本公子失望。”说罢径自入内。
荣升新晋大掌柜的伯九,自然已经不再上灶了。
是夜,伯九在房中坐下,展开信纸,研墨,提笔写道:“雁寻亲启:今日得偿多年夙愿,喜不自胜。回顾三年种种,恍若在梦中。若你回京,定要来江春楼一坐,我二人不醉不休。我如今心愿达成,手中也有了些钱,已考虑给小妹挑个夫婿,她年已十八,不可再耽搁。两月未给你写信,实乃置办酒楼,事情颇多,请勿见怪。不知雁寻兄事务是否顺利?我想扬州有雁寻兄,是一大福分。望身体安康,得闲时写封回信。伯九亲笔。”
写完,静待晾干。就着跳动的烛火发呆。
☆、第十章
又是一年会试。
伯九倚在江春楼的柜台边,“噼里啪啦”拨算珠,右手执笔记账,记着记着,脸上的笑容越挂越大,拨弄着算盘的手指也弹得越发有力。三年来,他身形拔高不少,已是成年男子的模样,又因着年纪轻轻便是酒楼掌柜,引得不少媒婆前来说亲,全靠席香会两下子三脚猫功夫,操起灰掸子把她们打了出去,这才消停些。他算完账,又掏出一本账,此账非彼账,上面全是些开销,乃是为席香置办的嫁妆,现已置办了两对成色上好的玉镯子和一床湘绣丝绸被面,然而最重要的不是嫁妆丰厚与否,而是那夫婿待她如何。此事席香却不急,好像大有赖死他的意思。更愁人的是,正因为他,京城有口碑的媒婆被她轰了个遍,说什么也不愿意说媒。唔,他真是操碎了心。
今日天气晴好,离会试还有二十来日,许多赶考的举子来江春楼吃饭,差不多正午时分,几近客满,堂内小厮窜来窜去,忙得焦头烂额。伯九这个掌柜的天生就是个劳碌命,闲不住,也拎了块抹布,东擦一下,西擦一下,时不时招呼下来客。转悠间,伯九看见堂下一青年男子临窗而坐,举着筷子也不吃,只呆呆望向窗外。伯九本着酒楼大当家的良好修养,决定上前向这位客官推荐些开胃小菜。走上前去,循着他目光一望,只见江春楼后院,春日斜照,暖风和煦,一女子着鹅黄长裙,明眸皓齿,正在……晒干菜。不正是小妹席香?
再看这男子,神情迷离。伯九心下一喜。
“咳咳……客官……客官?”
那男子回神:“嗯?兄台何事?”
伯九将手背在身后,道:“在下乃是江春楼掌柜,你所看的……是我江春楼老板娘。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那男子一愣,神情羞涩地说:“在下徐亦然,不知那女子竟是老板娘,多有得罪,见谅,见谅。”把头一低,竟是万分失望的神色。
唔,有戏。
伯九微微一笑:“亦然兄可是来京赶考?家中在何地?”
徐亦然答:“是的。我是苏州人。”
苏州?倒很巧。席香在苏州总比其他地方熟悉的。
伯九叫来一个伙计,要了一坛酒,坐下道:“我有心与徐兄结识,不妨如实相告,那女子虽说是老板娘,却只是候补的,她还未曾许配过人家,是在下的小妹,名唤席香。”
徐亦然把头一抬:“在下能否前来提亲?”
伯九心想读书人都这么呆?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哦,倒也不是读书人都呆。
伯九只是笑:“徐兄不了解小妹这个人,怎么如此猴急?”
徐亦然羞涩一笑:“我原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
伯九继续试探:“我小妹被我娇宠坏了,又学了些功夫,打人可疼。”
徐亦然:“打是亲,骂是爱,若是娘子打的,做相公的又怎么会苦?”
伯九嘴角一抖。
徐亦然继续道:“戏折子里都是这么演的……真是因了冥冥之中的缘分。”
席香已经晒完干菜,胡乱拨了拨裙子上的泥,把手中竹篓随地扔了,大步正要走进来。
伯九:“……”他这傻妹妹,他钓妹夫呢,能不能别这么粗鲁。
徐亦然依旧一副陶醉的模样:“真是性情中人。啊,因了这冥冥之中的缘分……”
伯九沉默以对。她这妹妹大概是运气来了,不然怎么碰上这等傻子。
“九哥!”席香走过来。
“我才走一会儿,你在这干嘛?”说完,与徐亦然目光一对。
徐亦然面红耳赤。
席香缓缓扭头,看伯九,好像在说“这是哪里来的傻子”。
伯九想这是一番姻缘,不能轻易放过了,道:“这是徐兄,苏州人,我与他交谈几句,此人颇有雄才大略,谈吐不凡啊!”
席香仔细看了看徐亦然,好像在找伯九说的“雄才大略”和“谈吐不凡”。然后,好像没找到。她福了福身:“小女子见过徐君。”
伯九起身,拉席香坐下:“你们聊一会儿,我招呼客人去。”暗自给席香使了个眼色,走开了。
夜晚,伯九读完罗悬的来信,刚放好,就听敲门声。除了席香还能有谁?
开门,席香难得很沉静,道:“九哥……我有事同你说,你出来下。




江春入旧年 分卷阅读10

走在院子里,席香一直沉默。伯九只能说:“今天那徐亦然你觉得如何?”
席香突然狠狠打了他一拳,打在胸口。“你这个呆子!”
伯九想大概是不成,看不上,拿我撒气。“那我下次再找……”
“你怎么这么笨!我不嫁人,还不是因为……”
低头,“因为你么。”
伯九心中翻了几坛子的油盐酱醋。
“你就是笨,什么都看不穿,我看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厨房!”
伯九道:“可是席香,你知道……我不会娶妻的。”
席香道:“我知道啊!你有仇家,你不娶妻,我陪着你啊,可你要把我嫁出去,嫁给苏州的,远远地,远远地嫁掉!”
两人沉默了一会,伯九道:“席香,你对我的感情,不是那男女之情,我更不能拖累你,否则有愧你兄长在天之灵。那苏州的徐亦然……”
席香平静了下来。她歪头想了想:“傻子一个。他是怎么考中举人的?
“傻人有傻福,他对你是真心。”
席香低头:“谁知道真不真心?”其实徐亦然虽然愣头愣脑,却不迂腐。要不是双亲去世得早,若真有媒人来提亲,她有什么办法推脱?就只有这个呆子,还问她觉得怎么样。
她一仰头:“九哥!我也不会死缠烂打,如果你要我嫁,我嫁就是了。”
伯九迟疑道:“我不是逼你。你可有半分喜欢他?”
席香一笑:“其实他人挺不错。但总要试试他人品。我要真的嫁到苏州,受了欺负你都不晓得。”
12345...1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