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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第37章
孟裴一怔,淡淡地瞧了眼文,没有马上说话
文只是朝他热情地笑着,满脸都是“我相信你行的!”式鼓励笑容。
孟裴忽然也笑了,起身朝大门外走去。
文不觉诧异,默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这是说不出来怎么回事怕丢脸要逃了么?但她也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只是看这人讨厌得很,忍不住就想腹诽几句。
孟裴只走到门边就止步了,伸手提起靠在门边的一杆秤来,拎着上面的悬绳道:“我想,文小娘子救人时用的法子,和这杆秤称重量是一个道理。”
石保长奇怪了:“这秤是我拿来秤寻常物事的,都是一手能拎起的,这怎么会和文小娘子救人是一个道理呢?孟公子,你快详细说说。”
孟裴继续道:“俗话说小小秤砣压千斤,秤砣虽然轻,可若是挂在秤杆最远的这头,就能称量自身重量数倍乃至十数倍的重物。文小娘子让牛栏木支在砖柱上,短的一头在巨岩下方,长的一头坐上几名大汉,不就是秤砣四两拨千斤的道理么?那七名壮汉的体重加起来少说也有千斤,再放大数倍,等于数千斤的力道,自然力大无比了。”
石保长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还真是这个理!可换了我们,怎么也想不到杆秤这理还能用来救人啊!文小娘子可真是机智啊!”
文不好意思地笑笑:“石保长过奖了,这其实是挺简单的道理。”这是先人的智慧,她可不敢擅自居功。
她瞥了眼孟裴,她原想让姓孟的小小地丢个脸,没想到他居然也能将其中道理分析得头头是道,还说得深入浅出,让石保长这样的庄稼汉子一听就明白了。
孟裴把杆秤放回原地,回到桌边坐下,又道:“文小娘子过谦了,道理许多人会讲,但实际做起来,需考虑的因素要多得多。在那样紧急的时候,周围又是一片废墟,要能从周围找到可用于撬动巨岩的‘秤杆’,又要找到合适的‘秤砣’,还需在最短的时间里调动周围人,安排先后,协同来做成这件事,绝非容易之事。”
石保长连连点头,跟着赞同道:“说得是啊,真是不容易的。我们那时候只知道拿锄头铲子胡乱撬石头,看着怎么也撬不动也没什么法子,谁能想到那样去撬啊?要不是文小娘子,石平爷俩就埋在里面了。”
马屁人人爱听,文又不是圣人,亦不能俗,闻言忍不住咧嘴笑道:“快别夸我了,听得人怪不好意思的,我只是一心想救人而已。”
孟裴淡淡地看了喜笑颜开的文一眼,方才他几乎以为她是在故意为难他了,但看她这会儿的纯挚笑容,却又不像是伪饰……
难以相信她竟是自小在山中被山匪养大的,即使读过书,也只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秀才教过几年罢了,又非名师传授。让人不由感慨这世上真有天生聪敏之人,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这大概也能从旁佐证她应该真是文相之女吧。
正说话间,石保长媳妇端着一大盆热乎乎冒着白气的炊饼入内,她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但见他们都笑着说话,屋里气氛融洽,也就跟着笑了起来,把炊饼往桌上一放,热切地招呼他们:“快趁热吃,吃饱了你们再定定心心说话。”
石保长媳妇又从怀里拿出两枚鸡蛋放在文面前的桌上:“这是阿宝他娘刚送过来的,说是要谢谢救了阿宝的小娘子,他们家什么都没了,只剩这两只鸡蛋没打破了。小娘子要不要这会儿吃?我去给你煮。”
文怎么肯,急忙摇头道:“他们家就这两枚鸡蛋了,怎能让我吃了?阿宝不是想吃鸡蛋么?他又受了伤,正需要多补补,怎么不留给他吃呢?”
石保长媳妇一听,自己代文小娘子把鸡蛋下来倒是做错了,顿时便有些尴尬地笑道:“那……一会儿我给还回去?”
文笑了笑:“不劳烦婶子了,一会儿我自己去还便是了。婶子也忙半天了,赶紧坐下一起吃吧。”
石保长媳妇在围裙上擦擦手,却没坐下,只拿起两个炊饼道:“我去后头吃。”
文这才反应过来,农村里的妇人地位较低,一般不上桌吃饭,尤其是有客人来时,更是不能同桌坐下。石保长叫自己出来,与他们同桌吃饭,显然是把自己当贵客招待了。
午后,雨终于停了。
石保长出门,再要去找些青壮来挖开石顺家,虽说石顺一家都没了,也不能就那样不管了,总要好好地下葬才行。
孟裴点了几名身体强健的随行,让他们跟着石保长去帮忙。
文则惦记着阿宝想吃鸡蛋的事,找石保长媳妇问他们家有没有猪油,石保长媳妇找出个小瓦罐,里面装着小半罐猪油。
文从荷包里取了二十余枚钱塞给她,石保长媳妇却拼命摆着手,无论如何都不肯:“孟公子已经给了饭钱与借宿钱,再说你们帮了村里这么大忙,我们怎么还好意思再你们的钱啊,这点点猪油自家熬的,小娘子尽管拿去用,不打紧的。”
文也不勉强,打算一会儿还猪油回来时把钱放在罐子旁边。她与阿莲一同去了阿宝的堂叔家里,石平一家都暂住在那里。
阿宝娘听见文来了,慌忙迎出来,一见她便要向她跪下致谢:“恩人来了!”
早前她去保长家里时,听他媳妇说孟公子与文小娘子在吃饭就没敢去打搅他们,只让他媳妇转交那两枚鸡蛋,没想到文小娘子竟过来看他们了。
文急忙伸手扶住她,不让她拜下去:“婶子可别这么说啦,阿宝还好吗?”
阿宝娘点点头:“好着呢,还能有力气折腾着不肯睡觉。”
文忍俊不禁。进屋瞧见石平与阿宝都躺在床上养伤。石平是个憨厚木讷的庄稼汉子,不善言辞,瞧见她只知感激地笑着向她问好。
文朝他点头致意,又问:“郎中可来看过了?”
阿宝娘道:“才来给他们看过,阿宝伤得轻,养几天就好了。阿平虽然伤得重些,但郎中说好好养伤的话不会落下残疾。”
“那就好。”文放心许多,石平家就他这一个壮劳力,若是他有点什么残疾,这一家以后的日子就艰难了。
小阿宝居然认得她:“姐姐,你骗我!”
文笑着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阿宝嘟着嘴道:“你说我出来后有炒鸡蛋吃的,可娘亲说鸡蛋全打破了,一个都没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阿宝娘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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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道,不好意思地瞧瞧文,又对着阿宝道,“要不是小娘子那么说,你这贪吃鬼能往外爬吗?你能捡下一条命,全靠文小娘子,还不快谢谢她?以后有鸡蛋了娘煮给你吃就是了。”
阿宝委屈道:“我想吃猪油炒鸡蛋,不要吃煮的,姐姐答应我的。”
文拿出那两枚鸡蛋朝他晃了晃:“瞧,这不是准备要炒了么?”
阿宝高兴地欢呼起来:“炒鸡蛋炒鸡蛋,猪油炒鸡蛋!”
立在床边的阿宝娘抬手拿衣袖抹了抹眼角。
文向阿宝堂婶借用厨房,阿莲抢着到灶台后面生火。
文试了试锅的温度,看锅热了,便挖一大勺子猪油下锅,等油化的时候拿碗过来,把两枚鸡蛋打进去,放少许盐,又切了一大把葱花撒进去,用筷子快速打匀碗中蛋液。
这些准备做完,正好油锅微微冒烟,她看看锅热得差不多了,便倒入蛋液,金黄的蛋液一入油锅,立时鼓起一个接一个肥大的泡泡,她等蛋液稍凝,洒上少许米醋,再略加翻炒,蛋液凝结成形后便立即出锅。
白瓷碗里,鸡蛋金黄油润,葱花翠绿,带着扑鼻的香气。
从放油打鸡蛋到出锅,前后不超过半盏茶的功夫。阿莲在一边都看呆了,闻到香味甚至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小娘子,你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手艺!”
文用筷子夹起一小块送到她嘴边:“尝尝?”
阿莲急忙摆手:“这是给阿宝做的,我不好吃的。”
文大笑:“下回我专门炒给你吃。”
成然大踏步来到石平堂兄家,还没进院门就闻到一股香味,像是炒鸡蛋,可比一般的炒鸡蛋更香,正诧异着,这样的农家,不是饭点怎么会做炒鸡蛋吃?就见文提着裙子从厨房迈步出来,手里端着瓷碗,香味正是从她手中的碗里散发出来的。
文瞧见成然亦是一愣:“成大人怎么来了?”
成然是奉孟裴之命来送钱的,但没明说,只道:“公子让我来看看。”
文便点点头,端着炒鸡蛋进屋了。
阿宝正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呢,文还没进屋他就闻到一阵阵香气了,馋得他一个劲嚷:“炒鸡蛋好了!炒鸡蛋好香!”
文进屋,笑嘻嘻地把碗递给阿宝娘,阿宝娘双手接过文手中的碗,连声称谢。
成然亦跟着一同进屋,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
阿宝娘愣了愣,赶紧放下碗,拿起布包,手里摸到的形状以及沉甸甸的分量让她立即明白了里面包的是什么,不由眼眶含了泪,扑通一声跪下了,哽声道:“多谢孟公子!多谢大人!还要多谢文小娘子!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家下辈子都还不完……”
石平也试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嘴里直道:“多谢孟公子,多谢文小娘子……”
成然顿时手忙脚乱,急忙去床边扶住石平肩头,阻止他起来,又回头对阿宝娘道:“大娘子赶紧起来,不过是点药钱罢了,谈不上什么恩德!再说了出钱的是我家公子不是我,你们别朝我行这么大的礼,我受不起。”
阿宝娘却不肯起来,只摇头道:“这哪里只是一点点药钱啊!”这一大锭银子别说看病买药了,就是一年不种地,重新盖起幢房子都够了。她感激地问道:“孟公子怎么不来呢?一会儿我就去向他谢恩。”
阿宝眼巴巴等着吃炒鸡蛋,娘亲却把鸡蛋放下了向成然谢恩,他勉强忍了一小会儿,还是着急了,小声地唤着她:“娘……娘!”
阿宝娘这会儿哪里顾得上他,石平则把脸板起来了,想要斥责他不懂事,不该在这种时候插嘴。
文却笑道:“阿宝可是饿了?炒鸡蛋趁热才好吃,你们这么谢来谢去,炒鸡蛋心都凉透了,它都快哭出来啦!”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阿宝娘抹着泪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点着阿宝的额头:“你这孩子,就知道吃吃吃。”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二更送上!!
迷你小剧场:
成然(擦汗):公子自己不肯来,只让我来送钱,我本无功却要受人跪拜,真是……
孟裴:你不是才说甘为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么?
成然:比起这差事,我宁可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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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裴:文小娘子,听说你炒的鸡蛋特别香。
文:你想吃?文娘子炒鸡蛋,每人限购一份,十两纹银一盆。
孟裴(挑眉):这是对恩人的态度么?
文(笑眯眯):你不是说不要横眉冷对就是报恩了吗?何况这鸡蛋我都是带着微笑炒的,这样炒出来的鸡蛋受到烹者美好情绪的感染,才是美味且有益身心的,十两纹银贵吗?一点也不贵啊!这里面满满的都是心意啊!
孟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第38章
从阿宝堂叔家出来,外面竟已是阳光灿烂,透蓝的天空中甚至挂了道淡淡的七虹光。文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一路欣赏着虹回到石保长家。
孟裴正在堂屋里喝茶,瞧见她笑吟吟地进来,显见心情不错,便也微笑着问了句:“有何好事吗?”
文一瞧见他,心情就晴转多云,冲他做了个鬼脸道:“是坐在屋里喝茶的人看不到的好风景。”
孟裴笑着轻轻摇头,瞧了成然一眼,成然朝他点点头。
孟裴放下茶碗道:“文小娘子,天气既然放晴,明日便要启程继续行路了。”
文应了声好,便回自己那屋去了。
第二日的清晨,孟裴与文告别石保长一家,离开石家村。
马车驶出的一路上,来了不少村民相送,阿宝娘和他阿婆一直送到村口外,文叫她们回去别送了,她们仍是不肯。
直到马车行出很远了,还能看到她们的身影。
一路上文对孟裴始终客客气气地,但也仅止于表面如此。
两日之后,他们到了一处县城,车停在一家大客栈前。文下了车,正要进客栈,就见孟裴朝她走过来。
文停下脚步,朝他微笑着道了声:“孟公子。”
孟裴微微颔首,又问道:“文小娘子,你可知这是何处?”
文愣了愣,心道这地方我从没来过怎么会知道,嘴里却只道:“还请孟公子明言。”
孟裴道:“这里便是淮县了。”
文心中一动:“是那个淮县?”
孟裴笑着点头道:“就是那个淮县!”
文一想到这就是文成周当初做过县令的地方,颇有点好奇与兴奋。她还未曾谋面的生父十多年前就在这里做父母官啊,她生母也在这里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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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过,不知那时候他们住在哪里,日子过得如何。
孟裴把她脸上神色瞧在眼里,不由微笑:“这会儿时候还早,你可有兴致到处看看?”
文雀跃地点点头:“当然有了。”
孟裴又问她:“县城不大,不如弃车步行?”
这倒真是投文所好,她坐了大半天的车,反倒觉得腰酸背痛,还气闷得紧,此时走走正好松松筋骨。
可自从知道他雇阿莲来看着她,又听到他与成然的那番对话后,她清楚知道,他的每一次“好意”之举,都并非是对她本人的好意,而只是因为她的出身,因此也就根本感觉不到其好意,只余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味道。
淮县还真不大,只有三条街较为热闹,有些小店小铺。他们所住的客栈便在南北向的中心大街上,另外两条街则是东西向的,横穿中心大街。
走了没几步路,阿莲瞧见一家首饰铺子,便拉着文过去:“小娘子,进去瞧瞧看吧。”
这铺子虽然不算大,里面的首饰倒也摆的琳琅满目。文这一世穿过来之后就一直住在山上,又始终是男装,只有下了山之后为了逃脱追捕,才买过一对布做的花钗,一直戴到现在没换过,一瞧见这许多首饰,顿时眼睛就离不开了,一样样地看过去。
铺子里的老掌柜眼睛可毒了,见文的衣裙虽是半旧的,也没戴什么像样首饰,但紧接着后面进来的贵公子所穿的衣料却是极好的蜀锦,一般小地方别说买了,就是看都看不到的,便知大生意来了,赶紧迎了过来,殷勤地笑着招呼:“小娘子可看中哪样了?随意试试戴戴吧。戴着喜欢再买。”
文逡巡的目光停留在一对嵌绿松石珠花上,打磨光滑的鲜蓝绿色宝石,衬着粒粒雪白光润的米珠,周围还有纤细银丝盘绕出枝叶的模样,致可人。
老掌柜见她目光,便即将珠花从盒子里取出送上。阿莲接过来给她插在发间,侧头端详了她一会儿,点头笑道:“小娘子戴这个可真好看呢!”
文心动了,问道:“掌柜的,这对多少钱?”
“不贵不贵,一对才五百六十钱。”老掌柜虽是答她的问话,眼睛却瞧着门边的少年公子,他虽只是远远地负手而立,那带着笑意的目光却一直未离这俏丽的小娘子呢。知慕少艾,少年人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
文轻笑了一声,从头上取下珠花:“买不起。掌柜的你这儿有没有再便宜些的首饰?一百钱以下的,五、六十钱的更好。”
她离开临汝前,周娘子把她在八方楼掌厨应得的工钱送到了州署,因她做的时候不长,也就两贯多些,她这一路还得省着点花呢。
老掌柜听她这么说,心里犯了嘀咕,再偷偷瞧眼门口的贵公子,见他只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却并未说什么,更未有要代为结账的意思。
老掌柜心说难道今日看走眼了,便去后面拿出一个大盘子,里面都是较为低价的首饰,亦有凑不成对的簪花。
文从盘子挑了一支簪子两朵珠花,都是用金银宝石较少,式样小巧简单却较为别致的,让掌柜的结账,一共两百钱不到,这就高高兴兴地戴了起来。
三人出了首饰铺子,孟裴问她:“想不想去这里的县衙瞧瞧?”寻常百姓若非告状喊冤不能随便进县衙,但他若向当地县衙明示身份应可通融,也许她会想去文相当初署事办公的地方瞧瞧。
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孟公子大概忘了,一般山贼看见县衙州衙这些地方都会心发慌,腿发软,前不久我还在州衙里被关过好多天,可是再也不想进去了。”公子,说得就是你啊!
闻言孟裴倒轻轻笑了:“也是。怪我没考虑周全。”
说话间来到中心大街与北横街交叉之处,孟裴指着一幢两层楼的酒楼道:“这家高阳正店,是淮县最高的酒楼了。”
文一本正经地仰着头看:“果然是很高啊。”
孟裴忍俊不禁道:“虽说楼不高,里面厨师的手艺却颇为地道。”
文诧异道:“孟公子去吃过?”
“我这次出京时路过淮县,去过一次。”
“我们这就进去吃一顿?”
孟裴却道:“这会儿时候还早,我想文小娘子也没那么容易就走累了。你不想进县衙,有没有兴致去附近县学瞧瞧?就在县治东北。”
文略一思索,问道:“我父亲办的?”
孟裴点点头,她果然聪慧,几乎是立即便想到了:“十多年前淮县并无县学,虽有考上县学的生员,却只是考上了功名,并没有真正可供读书的县学,本地学子如需求学,要么在家中自行聘师教授,要么上族学,或是全力考上州学,贫寒之家的子弟因此难有机会求学。文相来此地上任后,用自己俸钱购书千余卷,筹措钱粮,延师聘教,修葺学舍,把这县学真正地办了起来,福泽全县学子。他又说服本地乡绅每年捐资捐粮,资助家境贫寒的学子,让他们能安心向学。”
文微挑眉尖问道:“这都是你替我寻找生父时查到的?”
孟裴轻笑摇头:“这些事迹在文相升任时就有所耳闻,只是那时我还不知他便是你生父。”
说话间已经走到县学外,这是座青瓦白墙的质朴宅院,院中传来琅琅读书之声。看着墙基已经有些年份了,粉墙却仍然雪白,显然每年都会重新粉刷。
她仰首望着门首挂的木匾,牌匾旧了,颜色有些暗淡,上面的字却依然苍劲有力。牌匾上书“怀志书院”四个遒劲大字,落款为“文成周于靖和九年”。
她立在书院门口,定定望着这道落款,遥想当年父亲如何心怀壮志,着手实事,四处奔走筹措,终于将这书院办了起来。
他一定也曾立于此地,仰首望着这道当时还是崭新的木匾。
她能想象得到,那时候的他心中该是如何欣慰自得,又是如何地意气风发啊!
相隔了十年时光,她立于同一处地方,同望着这块牌匾,望着这座看似平淡无奇但却影响深远,能改变许多人一生运命的书院。
她在心中反复默念着文成周这个名字,这才终于对自己这未曾谋面的生身父亲有了一点真实之感。
她回首,朝陪在一旁静静不发一言的孟裴深深拜了一礼,诚挚道:“孟公子,多谢你。”
孟裴受了她这一礼。
文行完礼,抬头莞尔道:“这下我们可以去用晚饭了吧?”
孟裴笑了:“这会儿走回去刚刚好。”
正逢饭点,高阳正店里好不热闹,他们几人刚一进店,立即有伙计过来热情招呼,引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阁。
孟裴是第二回来了,自然由他点菜,他又让茶酒博士推荐了几道酒楼的拿手菜。




相女无忧 分卷阅读55
不久菜色陆续上桌。文客气而得体地道了声“孟公子先请”之后,管他先不先的便吃了起来。
汤足饭饱之后回到入住客栈。文与阿莲回屋休息。孟裴定了客栈最好的套间,一明两暗,外间客堂,里面两间相连的卧房,她和阿莲还能一人一间。
歇了会儿听见外间有人敲门,阿莲一面扬声问着:“谁呀?”一面走到客堂里。
“客官要的热水给您送来了。”
阿莲听门外人如此说便要去开门。
即使隔着门听不真切,文仍能辨出这极为熟悉的嗓音,但她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小声阻止阿莲:“阿莲,让我来开门。”
阿莲虽然不明所以,却仍乖乖地站住了,回头略显诧异地望着文,只见她满脸期盼热切的神情,更觉得奇怪了,心想小娘子难道这么迫切地想要用热水,都等不及自己去开门了吗?
第39章
文快步走到门边,一把将门拉开。
门外那少年作店内伙计打扮,手中提着一桶热水,还在冒着袅袅白烟,俊朗微黑的脸上满是喜悦,英挺的浓眉下那对漆黑有神的眸子弯弯的,就这么笑着望着她。
瞧见这熟悉的笑容,文有一瞬间的恍神,难以相信眼前真的是他,她不自禁想笑,鼻子又有些发酸。
接着她反应过来,将他一把拉进屋里,探头望望门外,见外面没其他人,这才略略松了口气,赶紧将门关上,回身望着他,紧张地问道:“你怎么找来这儿的?六叔呢?”
小酒笑嘻嘻地打量着她:“阿玄,你好像白一些了,变得更像个小娘子了。”
“我本来就是,说什么像不像的……”文没好气道,“我给关在州衙里面十多天没见阳光,这一路白日里又都是坐在车里,白了些也是应该的。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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