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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可这一路上,也不全是功利与私心啊……
在石家村的时候,成然向他进言,说他不该以身犯险。为了让成然别再嗦下去,他便以文的身份重要为由解释了自己救她之举,但其实他冲进废墟下拉她出来时,完全没想过她是文相之女。
在那个瞬间,也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去衡量家族与个人的得失,他只知她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陌生孩童,而他亦不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她被埋在废墟下。
在汝州的州衙里,他曾问她是否十分想见文相与其夫人,她说她好奇生身父母是怎样的人,既想见他们,却又觉得他们十分陌生。路过淮县时,他便想起文相在当地数年为官,所建起的那所书院,若是她能够去亲眼瞧瞧,也就能对文相有稍许了解了吧。
每每看到她欢畅而率性的笑容,他也不知不觉地被感染,连成然都说,他笑得比以往更多,也更放松随性了。
然而这一切,在她眼里只是施以恩惠,为求其回报罢了!
那个叫小酒的山匪一来找她,她甚至可以说也不说一声拔脚就走,自己于她而言,只是可堪利用,随时可弃的助力罢了!
孟裴的语气不知不觉生硬起来:“我知道在淮县的时候,他就来找过你,那时你没和他走,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
“你可曾想过,若是被人知道你与大风寨有牵连,这对文相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平步青云,成为万人之上,短短几个月内压过了多少人的头上?有多少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指望他犯错出事?而你,虽是他的亲生女儿,却被山匪养大,至今仍与山匪纠缠不清!”
他失望地看着她,缓缓摇头:“你当然没有想过,但凡你有少许为文相考虑过,你就该明白,你不能再与这个山匪有什么牵连!”
他这一番话,让文猛然省悟,她确实未曾从生身父亲的角度考虑过这些,她只是一心想着如何与父母相认,同时又不想割舍与小酒六叔之间的情义,但是这对于身为左相的亲生父亲来说这些意味着什么,她从未去想过。
她抬起头,望着孟裴,缓缓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该再和他们有何牵连。可我也不能不管小酒的死活。”
“这是最后一次,我和他说清楚,让他死了心,再也不会来找我。”两行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只求孟公子放了他。”
孟裴没正眼看她,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去,到了门边才停下,冷声道:“走吧。”
文起身跟着他下楼,一路上想着要和小酒说什么才能让他死心,想来想去不管说什么都是伤人之语。但她若是不这么做,孟裴为了斩断自己与山匪的联系,一定会送小酒去县衙。
在楼梯上她擦干眼泪,下定了决心。就是因为她之前没对小酒说下狠话,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自己,也就一再地让他身处险境,这确是她糊涂。
她早该对他说狠话,就让他以为自己贪图富贵爱慕虚荣,一心去认生父,不愿再与作为山匪的他们有什么关联。只有让他对自己极度失望,他才会不再来找自己。
没容她再继续想下去,他们来到楼下一道房门前,她定了定神,准备好进去要说什么。
但孟裴却猛然停住脚,伸出一臂,虚护在她身前。
文微





相女无忧 分卷阅读59
微一惊,跟着停下。
成然已经抢前一步,挡在他们俩之前,伸脚向门踢去。房门一脚就被他蹬开了,里面黑地没有点灯,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公子小心!”成然没有进屋,反而抽刀靠近孟裴,将他与文护在自己挥刀能及的范围里,同时大声叫道:“来人!”
很快几名侍卫从二楼跃下,有两人去房门洞开的这间屋子查看,其余人将孟裴与文围在中心护住。
少时,屋里亮起灯光,两名侍卫从内出来,向孟裴与成然禀报:“那名山匪逃了。负责看守的两人被击昏过去。”
小酒逃出去了!文骤然放松,长长地出了口气。
孟裴回头,冷冷地盯了她一眼:“你事先知情?”难道说她之前恳求也好,哭泣流泪也好,全非真情流露,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这名山匪寻机逃出去?!
“我怎会知道?”文惊讶而无辜地回望着他,她是真不知道啊。
孟裴凝视了她片刻,冷哼一声,对成然道:“救醒那两个,问明经过。”
“是!”成然领命入内。
文心里暗哼一声,她也不知小酒用了什么法子打昏看守,以她对这头脑简单的耿直少年的了解,不太可能是单靠他自己把两名看守打昏的,多半是有人来救他。可那人是谁?难道会是六叔?
两名侍卫伤得不重,只是被人击中后颈暂时昏迷,很快两人就先后醒了过来。
成然询问经过,他们便将早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小酒刚被带到楼下房里时,不停地问:“阿玄在哪儿?她有没有伤到?你们公子会把她怎样?”
起初两名侍卫都不理睬他,他却一问再问,他们听得烦了,其中一人怒道:“再不住嘴就把你口堵上了!”他才安静下来。
只隔了一会儿,小酒又道:“我渴了,给点水喝吧。”
见两人没理他,他又说要解手。两名侍卫仍然没理他,他就在那儿搓着两条腿,口中不停念叨:“不行了不行了,真的憋不住了……”
两名侍卫厌恶地对视一眼,还得看守他一夜,他们可不想弄得房间里臭烘烘的,便拉他起来带他去解手,解手时两人都看着他,并无异样。
解完手后回来,两名侍卫一前一后把小酒夹在中间进屋,小酒在走过灯边时,忽然伸头把灯吹灭,房里骤然暗了下来。
在暗下来的瞬间,跟在后面的侍卫急忙伸手去抓前面的小酒却抓了个空,紧接着就听见一声闷哼和沉重物事倒地的声音,他情知有人偷袭,正要拔刀并高声呼叫,不知被谁踹了一脚,后颈又被猛地一击,就此昏厥过去。
从头到尾,两人都没看见救走小酒的偷袭者是谁。
成然怒道:“他不停说话便是扰你们视听,你们带他去解手时,偷袭者已经进了屋,你们怎不知先查看一下房内就全无防备地进屋?!”
那两名侍卫唯唯诺诺地低头挨骂。
孟裴冷眼瞥向文,看得出她虽极力忍耐,然而双眼发亮,嘴角还不住地往上勾,显然是在极力忍笑。
文一转眸瞧见孟裴脸上不快神色,便坦然道:“我是真不知谁来救了他,但我觉得高兴也是真的。”
她吸了口气,正色道:“孟公子且放心,之前你说的那番话确实有理,我会记得,你的恩情我也不敢忘记……”
她话未说完,孟裴却眉头一皱,一言不发地转头离开。
文挑了挑眉梢,默默住口,上楼回屋。前后自然都是有人“护送”的。
之后几日,路上的气氛冰冷赛过数九寒冬。
孟裴只让成然来告知文,何时出发何时抵达落脚处,明日启程去哪里等等一应消息,成然过来时脸也都是臭臭的,简短说完便走了。
文虽不至于对这样的冷遇毫无感觉,但她的心思大半花在了琢磨是谁救走了小酒之上,想来想去也只有六叔了。
孟裴一行人多,又是马车行路,走走歇歇,行得并不算快,若是骑马就比他们行车要快,或者日夜兼程赶路,也是追得上的。
六叔养好伤,追了上来,发现小酒被擒,便出手把他救走。有六叔在,小酒应该不会再胡来,六叔会管好他的,说不定救回去后先把这浑小子痛揍一顿,打得他没法再出门也是大有可能。
果然之后几天路上都顺顺利利的,小酒再没来找过她。文放心之余,也觉怅然,心底知道,也许自己再无见到他们的机会了。
到了第四日的傍晚,她终于见着了东京汴梁。
一路上已见到不少繁华热闹的县城,有些大县城甚至堪比临汝城,可直到见着东京都,文这个现代人才知古代的大城市能繁华到何种程度。
汴河中一艘艘的货船、渔船交织往来,船夫吆喝着号子,要对面的船只小心避让。有些大船还需纤夫拉动才能前行。
他们沿着汴河而行,离东京城还在两三里路之外的时候,就已经能遥遥望见那高大无匹的门楼了。
河道中的船只越发的多,她瞧见不少货船停靠两侧堤岸,有脚夫不停往船上搬运货物,想是第二天一早便要启航的。
到了城门口更是喧扰热闹,有进城的马车、牛车,有出城的太平车、独轮车,各式行人皆是行色匆匆。
汴河是穿过东京的,他们进城后仍然沿着汴河边走。
黄昏还未完全降临,沿河已经有许多店铺民居点起了灯火,与那水面洒金般的夕照波光交相辉映,一片人间胜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有事,提早更新。下一章就要见到娘亲了,好激动嘻嘻,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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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汴梁城里叫卖的小贩几乎个个都唱着曲儿,卖果子的,卖杂货的,卖胭脂水粉的,唱的曲儿还各个不同,除了唱曲儿外也有打扮得花花绿绿沿街叫卖的,甚至有故作哭泣之状的。许多店铺门前,亦有各式各样奇装异服之人,争奇斗趣全是为了吸引路人眼光,以招徕生意。
文与阿莲全程都掀开车帘往外看新鲜,和刘姥姥进大观园差不多,标准乡下小娘子进城。
阿莲看得新奇不已:“这东京城里卖个果子还有这许多花样!小娘子,京都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啊!”
文低笑一声:“哪里不一样了?三头六臂么?”
阿莲指着一个身上画满眼睛图案的商贩道:“这可比三头六臂还吓人呢!”
文探头一瞧,不禁朗声大笑,这为博眼球也是做到极致了啊!颇有今人广告博出位的风采呢!
前车的孟裴亦听见后面传来的




相女无忧 分卷阅读60
清朗笑声,却只是漠然看了眼前方,淡声道:“成然,一会儿你把东西给她吧。”
成然应了声是。
马车过了一座拱桥,又驶过许多条大小街道,直到暮色沉沉降临,才停在一座白墙黛瓦的府宅前。
文下了车,阿莲提起包袱跟着下来。
文抬头瞧着门上牌匾,羊角灯映照下的木匾墨字,简单地写着文府二字,字迹与她在怀志书院牌匾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笔锋更显含蓄,没有那么锋芒毕露了。
她眼角余光瞧见成然下车,走到门前,与门子低声说了几句后,交给他一封信。那门子张头看了看文与阿莲,便急急忙忙入内找人通报去了。
成然回过来,神情冷漠地说道:“这儿就是文相府邸了,公子就不进去了,一会儿文小娘子自行进去吧。”接着他将手中一包东西交给她,本来都要走了,略作犹豫后还是加了句,“这是公子嘱咐人去找回来的,前日才送到的。”
文莫名其妙接了过来,只觉又轻又软像是衣物一类的物事,再要问成然里面是什么,他已经转身大步走向马车边。
文心知孟裴还在生她不告而别的气,才不肯出面,但不管如何,她今日今时能够站在这里,站在这文相府邸前,确系他的功劳,无他相助,她不能这么容易地来到这里。
她向他所乘的马车郑重地拜了一拜,这才转身迈上文府前的台阶。
成然上了车,见孟裴隔着车帘望着文所在方向,便唤了声:“公子?”
孟裴回目光:“走吧。”
文与阿莲在门口只等了片刻,起先那门子匆匆出来,一瞧见只有她们俩,诧异地看了看门外,见街上也是空荡荡的,不由纳闷地问了句:“送你们来的人呢?”
文道:“走啦。你不是进去传话了吗?方才的成大人没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吗?”
门子迟疑道:“他说是说了……你们再等会儿。”
说话间有个眉目慈和的中年妇人急急忙从里面出来,见到文与阿莲,先上下打量了几眼她们两个,接着便盯着文仔细瞧了好一会儿后道:“小娘子先跟我进来吧。”
文与阿莲跟着她入内,进门先瞧见对面雪白山墙上的座山影壁,是用整块青石雕出的竹林浮雕,简朴而雅致。山墙边一道月亮门进去便是一个不大的小院。
小院里立着一名年轻妇人,穿着天青色缠枝纹宽袖褙子,牙白的挑线裙子,二十八、九岁年纪的样子,暮色中文也瞧不清楚她的容貌,只觉得她脸庞线条柔和致,五官秀美。
那妇人迎上两步,牵起文的手,借着正堂里照出来的灯火光芒便迫不及待地细细端详她的面容。
带她们进来的中年妇人劝道:“娘子,进去到亮处再瞧不迟,也好坐下来问问仔细,这事急不得的。”
年轻妇人点点头,声音有些发颤:“说的也是。”又朝文柔声道:“你跟我进来。”
“嗯。”文乖乖点头,跟着她进去。
妇人把文带到正堂隔壁屋里,让她在桌边坐下,又柔声吩咐那中年妇人:“兰姑,盛两碗豆米羹来。”
兰姑应了声,先去调亮屋里的灯火,接着快步走出屋子。
年轻妇人在文对面坐下,她仔细打量文的同时,文也在仔细端详她。她生的秀美端丽,五官与文自己照镜子时看到的颇为相似,只是肌肤更白皙些,神态气质也更温婉柔和些。
年轻妇人瞧着她时眼圈微红,眼神急迫,一面瞧一面问道:“你……你小时候都住在哪儿?是谁照顾你的?”
文便一五一十将自己在大风寨长大,由张大风一手养大的经历说了,年轻妇人边听边落下泪来:“都没有年长女子照料你么?那山寨里都是男子……”
文道:“爹爹自小将我当男儿养的,大风寨被招安后,我下了山才换回女装。”
年轻妇人听见她叫张大风作爹爹不由心里一阵难受,低低叹了口气。
这会儿兰姑端着两盏小碗入内,听见文最后那句不由皱了皱眉,将托盘放在桌上,端着一盏小碗放到文面前:“小娘子吃吧,这是娘子刚刚熬好的。”
文道了声谢,却没动勺,这边两个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且她此时亦是有些不安,其实毫无胃口。她看着年轻妇人问道:“你就是文夫人么?”
其实一进院子看她神情,文已经猜出来了,只是妇人一直没明说。
年轻妇人点点头:“我便是。”
兰姑问道:“小娘子既然一直住在山寨里,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世的?”
文轻声道:“爹爹受了重伤,临终前把他当年如何抢了我去的经过告诉了我,又说我生身父亲姓文,当时是要去汝州上任县令的。”
文夫人颤声问道:“那贼人……”说了半句又改口道,“张大风已经不在了?”
文说是。
兰姑走到文夫人身边,低声劝道:“娘子,事关重大,总要问问清楚,相公如今身份不同了,只怕有心人……”
文夫人轻轻点头,兰姑便问道:“小娘子除了听来的话,可有什么物事可以佐证的?”
文道:“有条红色的小棉被,上面绣着‘’字,可……”
文夫人惊喜地望了兰姑一眼,又朝文催促道:“那条小被子你可带在身边?快拿出来。”
可那条小被子落在山寨里根本没带出来啊……
文为难地低下头,瞧见自己膝上搁着的一包物事,是成然在门口给她的,她进来后只顾瞧着文夫人并与她说话,这包物事就一直搁在膝上,完全被她抛于脑后了。
这会儿一瞧见,她记起成然交给她时说的话,他说这是孟裴嘱咐人去找回来,前日才送到的。
她不由心中一动,难道说……
她迅速解开包布,里面赫然便是那条茜红色的薄被,被子边缘有些破损了,但洗得十分干净,一角上用粉红色丝线绣着“”字。
六叔不是说大风寨整个都被官兵拆除干净了吗?这条薄被也不知会被丢在何处,想来是极为难找,居然真给找回来了……
没容她多想,文夫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小被子,举在眼前细细地看。
文夫人用指尖摩挲着那个“”字,一滴滴泪珠落在上面,又一滴滴地渗入茜红色的缎面里:“是这条……是我亲手绣的……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可调皮的紧,在我肚里整日踢我。你是我们第一个孩子,相公早早替你取了名,说若是女儿便用,若是儿子便用瑜,我绣了两条……”
她放下小被子,朝文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泪汪汪地望着她。
文轻轻地叫了声:“娘。”
“哎!”文夫人答应了一声




相女无忧 分卷阅读61
,又落下泪来。
兰姑轻声道:“小娘子远途而来,又累又饿了吧,先吃点什么吧。”
文夫人恍然醒悟:“看我……只顾着说话”,她对文道,“这碗羹你先吃着垫垫肚子,一会儿饭就该蒸好了。”
文端起那碗豆米羹吃了起来,米是上好糯米熬的,一粒粒米都煮得爆开了米花,加了糖霜,入口甜润柔滑,里面的赤豆也煮的酥软香甜。
这一口下肚,她才觉得自己是真饿了,一转眸瞧见陪坐在一旁的阿莲,便将另一碗豆米羹递给她。阿莲慌忙摆手:“不,我不……”
文夫人微笑起来:“吃吧,这宅子里没那么大规矩。”
文与阿莲正吃着,从门口走进一名手中拄着鸠头杖的老妇,身后跟着个年轻女使。
老妇容貌端庄,只是肤色略黄,头发全白,绑着黑色抹额,上缀珠玉,眉间、眼尾与嘴角皱纹密布,嘴角微微下耷,看着就是颇为严厉的性子。
“筱娘,我听阿梅说,有个小娘子上门来认亲了?”
文夫人本家姓卢,单名一个筱字,此时见文老夫人来了,便起身福了福:“娘。我正在问呢。”
文急忙放下碗勺,起身跟着行礼:“婆婆。”阿莲也慌慌张张地放下碗,赶紧站了起来。
文老夫人听见文叫她,却只是上下打量着文,眼神严厉,语气冷淡:“还不知你是不是文家的孙女呢!”
卢筱上前几步扶住文老夫人:“娘,我方才细细问过了,儿所说与当年劫案发生经过完全相符,她还带着我亲手绣的小被子。”
文老夫人睨了卢筱一眼:“当年她不过几个月大的婴儿,一切事情不全是听那贼人口说的?至于被子更不能作数,任谁拿着这条被子都能来认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已经替换正文内容,请放心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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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文老夫人冷笑一声:“那贼人将儿掠去,岂是安的好心?怕是早就将儿摔死或捏死了。如今知道我儿当了相公,便又另找年岁样貌差不多的小娘子来冒认。”
闻言卢筱眉头轻蹙,不由又回头仔细看了看文。
文老夫人接着又道:“筱娘,我知道你不愿去想儿已经不在了,可你倒是想想,那帮子山贼干惯了伤天害理之事,又憎恨为官之人,看我们没有钱财可抢就将儿抢走,为的不就是泄愤么?不管我们如何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他们还是把她带走了。你想想看,那天杀的畜生能做出如此歹毒勾当,难道还真能把她当自己亲生孩儿般养大?”
文知道文家人定会恨上张大风,他当年之举确实伤害文家人良多,且今日她乍然上门,文家人会满怀疑忌是正常反应,不但文老夫人对张大风满怀敌意,就连文夫人亦称其为贼人,只是顾虑到她的感受才改了口。
她告诫自己要忍着,老夫人已经在怀疑她不是真的文,一旦她显露出对张大风的维护之意,就更不容易让文家人接受她了。
但文老夫人口口声声的畜生不停骂着,文再也听不下去,便为张大风辩白道:“爹爹不是你说的那样人,那时候抱着我下车的老婆婆没抱稳,失手把我松开了,是爹爹伸手接住,救了我一命。要不是爹爹接住我,我当时就摔死了!他虽是山匪,却不轻易伤人性命,将我带走只是因为那时他想要有个孩儿,却没法娶妻生子。”
文老夫人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会儿没抱稳儿的就是我,你这就是说,是我要摔死儿了?”
文愤然道:“我没这么说,可爹爹也不全是出于恶意才抢走我的,这十二年确是他又当爹又当娘把我养大。他抢人虽然是大错特错,也害得你们痛失至亲,但他对我却真的是全心全意的好。”
文老夫人只是看了眼卢筱:“听见没,一试便试出来了,尽帮着那天杀的说话,我瞧她根本不是儿,怕是那畜生自己的亲女,临死前他把当年的事告诉她,让她来冒认的!”
卢筱却苦笑着摇头道:“娘,她自小被那人养大,一直当他是亲人,为他说话也是人之常情。若是为了和我们相认,把养大她的人说得一无是处,那成什么人了?”
文老夫人气得直拿手中鸠杖敲地,伸手指着她道:“糊涂啊!糊涂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呢?你知道成周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多少人想和他攀上关系,十多年了儿都杳无音信,他一当上丞相,她就找来了,不是看中他如今的地位,不是贪图富贵,还能是什么?!”
见老夫人气得手都抖了,女使阿梅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言劝道:“老夫人,慢慢说,别气坏了身子,不管小娘子是不是真的,慢慢问都能问清楚的。”
卢筱取出一封信递过去道:“娘,儿不是自己找来的,是端王二公子找到的,二公子还写了封书信说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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