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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小酒连连点头,抢着道:“我会的,我会的,阿玄你放心。”
张大风听见她说他老了,不由一瞪眼:“谁说我老了?就刚才那会儿,臭小子还不是给我按在地上打么?”
小酒脸红了红,不服气道:“过十年你再打我试试?”
张大风提起醋钵般大的拳道:“不用过十年,这会儿就试试!”
小酒急忙跳开三步远:“不要内斗给外人看笑话。”
文大笑:“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打也关起门来打?”
离别时文一直在笑,笑得双颊都发酸了,直到最后那句“保重。”她都是笑着说的。她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刻,她希望在记忆中留下更多的欢笑而非离愁。
然而再是如何不舍,她仍不得不离开,而他们也将不得不离开,去往她不知何处的远方,也许今生再无相见机会。
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他们也站在原处,并未回到土地庙中去。
直到她走入树下的阴影中,张大风才叹口气,转身往土地庙走去。小酒却站在原地不动,张大风走出两步,回身来对他道:“进去睡吧,后半夜换我守夜。”
小酒却摇摇头。张大风也就不再勉强他,自回土地庙里去了。
回城的一路上,文都沉默着,孟裴也很体贴地保持沉默。
中途下马休息,侍卫过来牵走渠黄,喂它水喝。
起风了,文仰望夜空,隔着面纱月影朦胧,那一缕缕的淡薄云丝,从东而来,向西而去,随风而驰。
爹爹也是会老的啊,本来是多结实的人啊,在寨子里的时候,从未有过什么头疼脑热的,方才却说他染了风寒,连博坊都去不了,不得不在寺中休息养病。
小酒……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像个真正的男子汉般独当一面。可眼前这样的小酒也是她喜欢的。
她并不想哭,她只是惆怅,才方离开,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们了啊。
他把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她亦反握住了,他的掌心很暖。
他们赶回到东京城内,已经四更时分了。天色虽然未明,街道上已有早起的行人、卖早点的小贩、牛车、驮着货物的驴……
孟裴在城门附近准备了马车,让她换乘,虽然比骑马要慢些,但更隐秘些,也更便于休息。
她摘下帷帽,稍许向后靠着右侧车壁,只觉身心俱皆疲惫不堪。头一次骑马赶路,几乎一整夜都在马背上,此时一旦坐下,她全身都像是散了架般酸痛。马车虽然也颠,但至少可以放松靠着。且这辆车的坐垫与靠垫都特别厚软,坐下后简直就不想再起来了。
马车快到朱雀门时,车轮压到石块,猛地颠起,车身亦向左倾倒而去。
文正愣愣出神,完全没有防备,顿时随着车身的倾斜而朝前倾倒。她迟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刚想伸手去撑对面车壁,已经被孟裴抱住了。
他用左手稳稳撑着车壁,右臂环住了她,将她护在胸前。
她被他抱了个满怀,顿时连呼吸都乱了,心头像有小鹿乱撞,又像是无所凭依地孤悬在半空,让她心慌意乱。
马车并未倾覆,很快右侧车轮落回原处。前头的成然问道:“公子,你们没事吧?”
孟裴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没事。”不知是不是她靠得太近的关系,他的嗓音听起来比平日要低沉一些。
方才那种情形,即使她反应慢了一瞬,仍然足以保护自己,他应该也知道吧……
她认为他接着就该把她放开了,可他却并未放开。
文想她应该推开他的,可她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后,便将额头轻轻搁在他肩上。此时此刻,她真的很需要有个人能让她靠一下,一个能让她完全放松下来的人,让她从他那儿得到一些慰藉。
孟裴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方才那一瞬她身子有些僵硬,似乎是想推开他,但接着她就放松下来。
他不想被她察觉自己有多紧张,刻意地压低声音,刻意地放缓放慢呼吸,但他却无法控制胸腔中不断加剧的心跳。
他扶着她坐回座位上,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也离他的左胸远一些。
文闭着眼睛倚在他的肩头,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她喜欢他身上的清爽气味,贴近之后,不仅是香料的香味,还有他独有的气息。他的呼吸轻轻扫在她的额角,带着微温的热意。
孟裴侧头看着她。方才的剧烈晃动,把本就调得很暗的灯火晃灭了,朦胧的晨光带着淡淡蓝色,从车帘的缝隙间透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肌肤十分光洁,微朦的光线下,像是汝瓷一般细腻,带着柔和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去轻抚。
她察觉到他的手指轻触她的脸庞时,心底竟然有些难以名状的萌动,回过神来时,才发觉他的呼吸已经不是轻拂在她的额角上了,而是渐渐下移,轻轻拂着她的鼻尖与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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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
她陡然惊觉,一睁眼一抬头,发现他俯低头已经靠得极近,她匆忙抬头的时候,嘴唇似乎还和他的擦了一下。
她急忙推开他,心中后悔至极。她在做什么!?这不是她前世,这里不是现代社会,她夜里私自出来,和他一起出城已经够出格的了!光是那样,还可以说是为了去见义父义兄,然而他方才过来牵她手的时候她就不该反握他的手,更不该让他抱住了还自己靠过去!
他会怎么想她?怎么看她?他因此看轻她,觉得她可以予取予求么?!
即使他喜欢她,不代表着他会尊重她,她想要的难道就是这样的马车私会,搂搂抱抱么?
她不但后悔,还生自己的气。从车帘向外看了一眼,见已经是自己家附近了,便抓起帷帽,对他匆匆说了声:“孟公子,多谢你相助我见了义父义兄,日后一定会设法答谢。”全程没有看过他一眼,说完就要下车。
“阿!”孟裴伸手来拉她手腕,她缩手躲开,掀开车帘便跳下车。
孟裴急忙叫道:“停车!成然,停车!”
文知道落地后有惯性,下车时脸朝着马车行进方向,落地后顺势朝前奔了几步才抵消了惯性,接着便戴上帷帽,转身朝自家方向快步而行。
孟裴等不及停车也跟着一跃下车,站定之后朝她追了过去。
文脚步匆匆,穿进一条小巷。孟裴大步追了上来,拦在她前面,低声道:“你先停下!”
文看了看周围,虽然此时巷子里还没人,但眼看着就要天亮了,她不想在家附近与他发生争执,便停下脚步,只是目光仍是不看他。
孟裴见她真停下等他说话,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该怎么说了。
文等了一小会儿,不听他开口,抬眸望了他一眼,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墨眸中既有悔意亦有歉意,不由心里一软,便放柔了语调轻声道:“时辰不早了,我真该回去了。”说完福了一礼,从他身边绕行过去。
她走过他身边时,孟裴的手抬了一抬,却还是放下了,只伫立原地,默默望着她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成然听到孟裴叫停便立即缰,但马车一时半会儿哪里停得下来,仍是往前走了一段才停下。他跳下辕座,从后面追了上来,远远地瞧见这情形,便也停步候在数丈外。
孟裴听见成然的脚步声,回目光,转过身大步朝来路回去。
成然也就默默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出了巷子。
文回到自己的小院,摘下帷帽,小心地从屋后绕出来,侧耳听了会儿,院里还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便快步回到自己屋后。
昨晚出来前,她特意留了后窗没关,此时探头朝里面张了张,屋内并无异状,她便翻窗而入,迅速换下身上衣裳,躺回床上。
不一会儿,阿莲起来了,看看时辰,平日这时候文该起来晨练了,她的门却紧紧关着。但文昨晚和她提过,说自己背书会背得很晚,早晨可能晚些起来。阿莲便放轻脚步,去东厢叮嘱丽娘,一会儿二娘起来时,提醒她放轻声音,别吵醒了她阿姊。
第86章
文家乔迁新居,各种忙碌,但也是忙得高兴。于此同时,卢筱的一品诰命下来了,被封为秦国夫人,此乃大国称号,本朝开国至今也只有过两位秦国夫人,其中一位还是高.祖皇后的亲姐姐,由此亦可见圣上对文成周的器重。
卢筱这一被册封,文府便迎来了第二轮帖子高峰。前一轮乔迁之喜是送礼与送贺帖的高峰,这一轮,则是大量邀请秦国夫人去赴宴的请柬,从五月到七月间,婚娶生子的,满月周岁的,生辰贺寿的都有。
卢筱倒不像文成周来者全拒,从中选了几家,回帖答复会去赴宴。
其中还有谢卢氏送来的帖子,素净的一张梅花笺,并非宴会请柬,只是堂姊妹间亲好,邀她去做客,并请她带文姊弟过去,说是上次考城一聚,六娘与两姊妹都十分投缘,正好让她们表姊妹多交往。
卢筱便回了帖子,约定月底最后一个休沐日去镇国公府做客。
刚迁入新居,少不得许多整理布置的琐碎事情,然而文每日要上的课却雷打不动。卢筱把内院最外面一进的西厢设为文学习所用,请夏先生在其中为文授课。
这日午后,夏先生要文练琴。她虽头皮发麻,也只能乖乖应是。
抚琴也不是拿过琴来就弹的,亦有一套相应的礼仪规制。夏先生对于这些细节要求十分严格,一步都不能做错,连带文身边的阿莲都跟着受训。
净手、焚香、布琴,文端端正正地在琴案前跪坐下来,裙摆均匀地铺在身周,一根根琴弦拨过去,调整琴弦以正音,接着回双手,半垂眸端坐片刻,以宁心静神。
夏先生看着文做完这些,暗暗点头,一段时日的练习下来,她于抚琴前的一举一动都颇合古风。
可接下来正式弹起琴来,夏先生就只想摇头了。
文也很无奈啊,前世从未学过弹奏乐器的工科女,这一世也一样,零基础上来就要抚琴,如今能顺顺利利地从头至尾弹下一整首曲子,她已经尽力而为了。
文正练琴时,外间有名侍女过来,对阿莲道:“有客来访,自称是小娘子在金州的故人,可夫人又恰好出去了……”
阿莲道:“小娘子正在练琴呢,只好请那位稍待一会儿了。夏先生上课容不得打搅,我可不敢随便打断。”
侍女应了声便出去了。
文耳听侍女提及“金州故人”,心神不由一震,手下立时弹错好几个音。她偷偷瞥了眼面色已经沉下来的夏先生,赶紧敛心思,全神贯注地将一曲弹完。
她抬眸看看夏先生,夏先生却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方才那段对话,只是指出她弹琴时所犯之错,让她将相关的指法再练习几遍,直至无误。
文心中虽忧急如焚,只想着立即奔出去,去见见那“金州故人”,却只能强迫自己定下神来,照着夏先生的指点来练习,做得还比往日更认真更少出错。只因她若是多错,按夏先生的作风,定会要她再多练几遍的。
夏先生看看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布置下当天的功课,结束了这一日的教学。
文跟在夏先生后面,送她出去。才出了书房的门,文就忍不住回头低声问身边的阿莲:“方才的客人呢?”
阿莲亦低声道:“应该是等在大门口。”
“有几个人?”
“只有一个。”
文便索性把夏先生送到大门口。越近门口,文心跳就越快,却也只能跟在缓步而行的夏先生后面慢慢地走。
她们斜穿外院,绕过屏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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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到了等在门口之人,只见一名身着蓝色粗布襦裙的妇人神色不安地等在那里。
竟然是阿关!
文想过可能会是崔六叔,也可能是张大风有突发的要紧事找她,又或者是小酒背着张大风偷偷跑回来了,唯独没想到,所谓的“金州故人”竟然是阿关找来了!
她失望之余,同时亦疑窦满腹。前几日夜里那场大火烧毁了古二的住处,阿关亦跟着失踪,为何会突然来找她,阿关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
她只瞥了眼阿关,便不再看她,向夏先生行礼告辞,看着夏先生从门口出去了,才转向阿关,低声道:“跟我来吧。”
她带着阿关来到偏堂,让阿莲退出去,守在门外,这才低声问道:“你怎么找来这里的?”
阿关见她神色冷淡,并不像是乐意见到自己的样子,越发显得不安,急切地说道:“小娘子,你帮帮我吧,我实在无处可去了才会来找你。我有回在街上瞧见你了,可你与另一个娘子在一起,我不知你那时有没有改名字,怕害了你,没敢叫住你。后来又见到孟二公子,我就赶紧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文问:“孟二公子没认出小娘子吗?”
文听她这口气,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离开大风寨之后的经历。但自从见到古二,得知阿关做了古二的仆妇之后,她对阿关就不再信任了,便只是淡淡说了句:“那回果然是你。”
阿关接着又道:“那一次之后,我打听到了你如今的身份,住在什么地方,可也没敢去找你。小娘子,若不是阿关真的走投无路了,绝不会来给你添麻烦的。”
文盯着她:“从那一次直到今日,你在京城也有不少时候了,你住在哪里?以何谋生?且金州离京都这么远,你是怎么来的?”
阿关垂下了目光:“我是……我出了大风寨后,做了女使。主人家搬来京城,我也就跟来了。”
文眯了眯眼:“阿关,你若是不对我说实话,我也不能帮你什么,你这就走吧。”
阿关急了:“小娘子,你别生我气!我真的是跟着主人家来的。”
“你到底是跟着谁来的?”
阿关惊讶地看了文一眼,对上她的眼神,不由嗫喏道:“是,是二当家……”她立即接着解释,“我也是没法子,我不想再乞讨为生,二当……”她见文脸上浮现的厌憎之色,便改口道,“……他改了姓胡,让我跟着他,替他做饭洗衣打扫。”
文冷冷地看着她:“你把我如今的身份与所住地方告诉他了吗?”
阿关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我连在街上见过你的事也没说。他不知道你也在京城。”她满脸愁苦,眼巴巴地望着文,“小娘子,我真的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是为了有口饭吃才替他干活的。”
文也不说话,静静地看了她一小会儿,阿关惴惴不安地搓着袖子一角。
文忽然站了起来:“你还是有事瞒着我,没对我说全部的事情。”她朝门外扬声道,“阿莲,送她出去。”
阿关慌道:“小娘子别赶我走,我都告诉你,什么都不瞒你。你……”
文瞥了她一眼,对刚进来的阿莲道:“你先在外面等等。”
阿关望着阿莲出去合上门,又犹豫不决地看了眼文。
文一皱眉:“阿关,你若是再有一句话不实,或是试图瞒我什么事,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小娘子放心,我不会了。”阿关急忙答应,接着走近文压低声音道:“大当家也在京城,小娘子知道吗?”
文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问道:“你见过他了?他在哪里?”
阿关点点头:“前天夜里北讲堂巷起火的事,小娘子应该知道吧?”
文“嗯”了一声。
“起火的地方,就是我之前住的地方。大当家半夜里翻墙进来,把二当家带走了。我睡得浅,半夜听见有动静就醒了。出屋去看是怎么回事,正好撞见大当家把人带出来。”
文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大当家的?你看见他脸了?”
阿关摇摇头:“他蒙着脸呢,但我认得出他样子,肯定是他。在山上我就最怕他,他那眼睛一瞪那么大。我怕他打我,就装作晕过去了。”
“你……装晕的……”文忽然觉得,阿关也是有点急智的,“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走了,我等他们走远了,也跟着跑出来了。”
文不由生疑:“既然古二出事与你无关,你跑什么?”
阿关哭丧着脸道:“二当家做了那种不仁不义的事,被大当家抓去,还能有好下场吗?主人家出了事,我却连根汗毛都没掉,官府肯定要怀疑我勾结外人,害死主人家。肯定要逼我招供认罪,不管怎样我都逃不了挨板子呀,弄得不好就死在牢里了。”
文默默不语,阿关的担忧不无道理。她无权无势,又无钱财,又无亲人家眷,一旦被牵扯进这样的大案里,若是碰上个不求真相只想快点结案的府尹,恐怕十有八、九是这样的下场。
阿关见她不说话,生怕她是不信自己,急忙接着道:“我心里真是害怕,但是夜深了又不能来找小娘子,就到城南厢的尼姑庵躲了一夜,一大清早就去找你,可到了你家门外,才知你们要搬走。我那时候远远地跟着装行李的牛车,一直跟到这里……”
“可这几日上门送礼的人太多了,直到晚上都没停过,我怕被人看见,只好等到今天再来看看。好不容易等到人少了,我才敢上门的。”
文这才知道阿关是如何找到她新居的,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并无矛盾之处。
第87章
文问道:“阿关,那把火究竟是谁放的?”
阿关垂着头,嗫喏道:“是,是我……”
文惊讶:“你为何要放火?”
“大当家把二当家抓去,他是肯定回不来了。我跑之前,就把他钱箱也带出来了,再放火烧屋的话,不是更像强盗做的么?官府就不会想到是大当家来寻仇了。”
文没想到阿关倒是出于好意才放的火,她轻轻摇头:“你要伪装成强盗抢劫,把屋子翻乱,钱箱带走就够了,放火烧屋反而显得可疑。何况若是普通盗贼,何必要带走古二呢,重伤他再把钱财带走就是。”
阿关瞪大眼睛,惊讶道:“火一烧人不就烧没了吗?”
文摇头道:“烧不完。骨头牙齿都会留下来。”
“阿关,你知不知道古二有什么仇人在京城?”
阿关眼神茫然地摇摇头。
文回忆着阿关来大风寨的前后,明明是张大风突发奇想,才从山下随便掠来个乞丐婆,这样的阿关确实不会和古二有什么瓜葛




相女无忧 分卷阅读129

且她与小酒被古二关在屋里时,也是阿关故意引开负责看守的王九注意,他们才能顺利翻墙过去,救出张大风与崔六的。由此看来,阿关应该不是古二的人。
可古二连名字都改了,又跟着李达来到京城,肯定是想改头换面,又为何会带着知道他过去曾是山匪的阿关呢?这一点颇让人生疑,让她仍然不敢完全相信阿关。
她盯着阿关问道:“古二到底为何要带着你来京城?”
阿关道:“他需要人替他做饭打扫啊。”
文挑眉道:“做饭打扫他可以另外雇个女使或买个仆妇,为何一定要你?”
“我不他月钱啊,我只要有地方住,有口饭吃就行了。”阿关理直气壮地说道,“他另外雇女使不要给工钱么?”
好有道理,文竟无言以对。
她望着阿关,她不能赶阿关出去,任她在外面躲藏,万一她被开封府抓住,一旦遭到刑讯逼问,为了自保也会招供出是张大风做的案。
但她也不能在家里留阿关,她对阿关的话还带几分怀疑,不敢也不想让留她在自己家里。
若是放在几天前,恐怕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孟裴帮忙,可前天早晨闹得那么尴尬,她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再去找他!
文沉吟片刻,对阿关道:“我会安排地方给你躲着,等过几天事情平息了,再作打算。你仔细听我说。”接着便把要她去什么地方等着,该怎么做一一说来,说完后问她,“都记住了么?”
阿关说记住了,文便叫她把该怎么做复述一遍,见她说得没错,才让阿莲带她出去。
隔了一小会儿,阿莲回来了,文问道:“她走了?”
阿莲点点头,面带忧虑地望着文,“小娘子,这娘子可是有什么麻烦么?”
文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又问她:“知道娘亲去哪儿了,何时回来?”
“娘子只是出去买家什,应该快回来了。”
文在正堂里等了一会儿,就见卢筱从外面进来,便焦急地迎上去:“娘,原先的旧宅子你不是找钱娘子转租出去吗?有没有人租下来?”
“还没找到,我们才搬出来,哪儿有那么快啊。”卢筱摇摇头,不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文听说老宅还空着,便松了口气:“娘,迁居前一天的晚上,我临睡前背诗,迷迷糊糊睡着后,把诗集掉床底下,装箱的时候就落下了。今日夏先生布置功课,要用到这册诗集,我才想起来这回事。若是宅子还没被租出去,这册诗集就应该还在老地方。”
卢筱问她:“你要得急么?我才买了家什回来,要和杜娘子说一下怎么布置,若是你要的不急,娘明日出门时替你带回来。”
文道:“夏先生要我用里面的一首诗写篇文章出来。娘,这事都怪我犯糊涂,怎么好意思再劳烦娘跑这一趟呢?就让于伯送阿莲过去取吧,或是我自己过去一次。”
毕竟是宅门钥匙,卢筱总归不放心交给女使或小厮去取诗集,见文要得急,便还是答应让她去一次。取出钥匙后,卢筱又细细叮嘱哪一把是车马门钥匙,哪一把又是开前堂挂锁的,哪一把是开她房门上挂锁的。
文只觉心中有愧,这些天为了义父的事,她多次对娘亲说谎,娘亲那时候说“君子可欺以方”,她正是利用了娘亲对她的信任,才能一再地骗过她,这感觉实在让她不好受。可偏偏她没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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