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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他驻足这会儿,已经有好几名郎君路过,好奇地朝他们打量着。其中亦有与孟裴相熟的,见他与马车内的人说话,虽然那车帘半掩,看不见车内人的面容,但看衣裙下摆就知车内是女子,他们也就不过来见礼了,只微笑着点头示意而过。
文虽然不舍,但这国子监门口也不是定定心心说话的地方,便朝他笑着点了点头,放下车帘,吩咐于伯驾车。
马车摇晃着驶动起来,她回头隔着车帘望向马车后方。孟裴一直站在那里。
她虽然心中满是暖意,但与此同时又有种怪异之感,总觉得他今天像是有心事的样子,笑起来都不如往日开怀。
孟一夜宿醉,醒来时日已过午,只觉头昏脑涨。他坐起身时引起一阵烦闷作呕,朝床边铜盂干呕了几下,并未吐出什么,便又躺回床上。好不容易作呕之感消散,又觉口渴起来,便喊道:“水!”
外间伺候的女使急忙进来,替他斟满一碗水,端至床边喂他喝。
孟一口气喝下整碗水,才觉没那么渴了,长长舒了口气,重新靠回床上。
女使小声道:“启禀世子,王爷吩咐了,让世子一醒来就去腾璜阁。”
孟劲地睁开眼,眼神仍显迷离:“父王可说了什么事?”
女使摇摇头:“王爷没说。”
孟本想再睡会儿,这下也睡不成了,未再次引起作呕,缓缓从床上撑坐起来。女使递上温热的湿巾子,他接过来擦了擦脸,这才觉得神振奋许多。
一名女使递上沾了牙药的刷牙子,另一名女使托着铜盆在下面接着。孟一边刷着牙,一边思忖,昨夜回府已经太晚,也不曾去问候过父王与薛氏,更因酒意上头,睡意浓重,回来倒头就睡了。
他漱了漱口,唤来陈益,问他昨日发生过什么事,陈益一一禀报,他听完后也更衣完毕,女使替他戴上玉冠,插上金钗固定。
孟站起身,抖了抖衣摆,便往腾璜阁而去。
孟炀听见孟的声音,眼皮都不抬地说了声:“进来。”
孟入内,向孟炀行礼问安,见他仍然低头看着手中文书,不曾抬眸正眼看自己,稍微犹豫了一下,回身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孟炀听见关门声,才淡淡问道:“昨日饮酒可尽兴?”
孟谨慎地答道:“昨日休沐,儿与几位好友相聚,一时忘情喝得多了,自当引以为戒……”
“好友?”孟炀冷声反问道,“我倒要问问你最近结交了些什么‘好友’?”
孟暗自回忆昨日同去饮酒的那几个郎君,不是宗室子弟就是高官之后,并没有声名狼藉者,一时便捉摸不透孟炀的用意,也不好回答。
孟炀见他讷讷不言,冷哼一声:“胡觉义此人,你还记得吗?”
孟一愣,点点头:“见过一面。”
“只见过一面?”
闻言孟暗暗皱眉,东京城里他只见过胡觉义一面,知晓这次碰面的没有几人,但唯有孟裴知道胡觉义曾在大风寨被招安时就与自己相识了,难道昨日孟裴在父王书房里呆了半天,就是在对父王说这件事?
孟炀见他不说话,冷冷道:“你知不知道胡觉义接近你是为了什么?”
孟茫然望着孟炀:“他不就是为了攀上端王府,寻找机会升官发财么?父王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把他当成好友来结交,此人充其量只是鹰犬之徒罢了。”
“呵呵……”孟炀冷笑几声,“你把他当鹰犬?你知道他把你当成什么了?你以为他攀附王府只是为了升官发财?你知不知道他在京中有仇家,而他满腔怨恨,一心利用你复仇?”
孟吃惊地瞪大眼睛:“复仇?复什么仇?他仇家是谁?这都是二弟说的?”
第112章
孟不觉咬牙,孟裴明明清楚胡觉义接近自己所为何事,却不对自己说。自七夕那夜在相国寺桥偶遇,直至今日,他对自己竟半点口风都不漏,却偷偷去找父王告密!
孟炀瞧见他脸上愤懑神情,眼神顿时一厉:“你心底在怪二郎么?你明知道胡觉义本是大风寨二当家,是个劣迹斑斑的匪徒,却将其招募至身边,实在是糊涂!二郎为何会先来告诉我而不是先去提醒你?你扪心自问,他若是当时就对你说了,你会信他么?”
孟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炀重重地叹口气:“那天晚上二郎见到你与胡觉义在一起,你可知之后胡觉义就去找他了。”
孟讶异地望着孟炀,听他继续道:“胡觉义挑拨他与你的关系,又以文相公一家的安危为质,要挟他不对任何人说起。二郎只要有一点点私心,就不会说出胡觉义的真实目的。”
“只要你继续蒙在鼓里,胡觉义一旦惹事,你是首当其冲要受责罚,就连我也要被牵连,背上子不教的罪名!若是事情闹大,宗正寺出面的话,你这世子就别想再继续当下去了!”
孟回过神来:“他若是告诉我,我当时或许不会完全相信他,但肯定会对胡觉义有所戒备,就不会被他利用了……”
孟炀一拍桌子,怒道:“糊涂!!你直到此时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仍然百般责怪旁人!引狼入室,差点给端王府与文相一家惹来祸端的人是你,不是二郎!而如今替你拾残局,解决这个祸端的是我!!你却还不知反省!再如此不知好歹,你就滚出端王府去,自己拾这烂摊子,以后也别再叫我父王!”
孟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再不敢多言。
孟炀怒斥一通后气息也急了,靠回椅背上连做几个深呼吸,见孟垂头丧气,不再说话,他心中怒气才渐渐平复下来,吐出一口长气后道:“这几日你就呆在府中不许出去,把你书架上的政史经书人物列传好好读一读,反省一下做人的道理!别再被我知道你出去饮酒作乐!胡觉义这件事你也不要再管。”
“是。”孟低声答应,行礼退出。
孟脸色铁青地回到谦受堂,见了书桌上一叠书籍,想起父王方才的斥责,一袖子将这些书全都撸到地上,心中依旧郁怒无比。
侍候的女使不知他为何发怒,个个噤若寒蝉。
正逢有人通传,报许副承旨来访,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来的正好。”
这日申时,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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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文珏文瑜,因有孟裴照看文瑜,她就先去女学,接了文珏再去国子监。
国子监大门名为集贤门,白日关闭,到了散学时才会打开,此时正敞开着,陆续有年轻郎君从门内出来。来升在门外候着,瞧见于伯驾车过来,便一溜小跑进里面通传去了。
马车在集贤门对面的街边停下,文珏已经在学堂里坐了一天,不愿在车里坐着等,一待车停稳,便掀开车帘跳下车,丽娘赶紧跟着下车。文见来往人多,不放心她,便戴上帷帽亦下了车。
姊妹俩等了一小会儿,就见孟裴牵着文瑜从正院中央的琉璃牌坊下面走了过来。
文瑜斜背着书包,手中还拿着本书,抬头问着孟裴什么。孟裴低声解释了几句。文瑜点点头表示听懂了,低头将书放回书包里。
孟裴微笑着抬起头,视线与文相对时,这抹笑意便加深了许多。
文掀开帷帽的面纱,亦朝他微笑。
文瑜放好了书,一抬头瞧见文文珏,便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挥着手大声叫道:“大姊二姊!”
文朝他笑着点点头,忽然瞧见一名少年匆匆从他们后面跑过来,仔细一瞧,正是寒食节在繁台见过的单向彦。
单向彦今日穿了件靛蓝箭袖胡服,外罩半袖罗纱宽衫,束着一条玄色软纱抹额,显得特别有神。他一边跑一边叫着:“孟二郎,你等等我。我去率性堂、诚心堂兜了一圈,都没找到你,你跑哪儿去了?咦?文三郎也在。你去小学堂了?他家里人今日没来接他吗?”
他嗓门大,说的话就算隔着条街也听得清清楚楚。文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文亦忍俊不禁。
孟裴与文瑜听见他声音便停下脚步,等他跑到身边,孟裴朝门外微微侧头示意,单向彦转头一瞧,意外道:“难得!今日到底是什么好日子?文家姊妹一起来接文三郎了。”
说笑归说笑,他还是遥遥向姊妹俩作揖行礼,姊妹俩也朝他福身还礼。
文心说三剑客如今还缺一个,不知谢怀轩是先回去了还是仍在里面,想到这里她回头看了眼文珏,见她的视线果然朝孟裴他们身后逡巡着,眸中闪烁期待之色,又怕会失望,患得患失之态尽显无疑。
“也不知谢家表哥在不在里面……”文拿眼瞥着文珏,故意说道。
文珏神不守舍,压根没听出她调笑之意,还跟着点了点头:“是啊。”文见状倒不好意思再逗她了。
孟裴与单向彦、文瑜朝她们走来,快到门口时,只见琉璃牌坊的红柱边,有一角白袍闪动,一名舒朗俊雅的少年郎从牌坊后走了出来,正是谢怀轩。
谢怀轩瞧见文姊妹不由一愣,随即笑着向她们行礼。
文福身还礼,刚站直身子,忽然觉得有人拽了拽自己衣袖,她回头就见文珏满脸期翼地望着自己,娇俏的脸颊微微发红,眸中带着一丝羞涩。她虽然没开口,文也知她想要做什么,便忍着笑,带她穿过街道,朝集贤门走去。
孟裴与文瑜、单向彦先迈过门槛,在门檐下站定了,等着她们过去。
单向彦道:“好久没见你们,我可至今还记得文小娘子放风筝的厉害。”
文微笑道:“单公子可有再做过新的风筝吗?”
谢怀轩迈过门槛,笑着接话道:“自从把金雕风筝输给文小娘子之后,他又做了好几只不同式样的新风筝,有一只比原先那金雕还大。”
文瑜顿时眼中发光:“真的?单大哥,我想看看。”
单向彦急忙摆手:“新风筝是有,想看也行,可我再不和你大姊赌风筝了!”
孟裴与文文瑜都笑了出来。文珏亦觉好笑,可当着谢怀轩的面又不好意思大声笑,只抿着唇低头偷笑。
单向彦亦嘻嘻笑,笑了会儿后忽然看看文,再看看孟裴疑惑地问:“今日怎么是文小娘子来接文三郎?孟二郎还去小学堂接三郎出来,难道你们……”
文与孟裴快速对视了一眼。孟裴便道:“七夕时不是有歹人在夜市作乱拐走了孩童么?文三郎那晚也遭遇歹徒,万幸找回来了。我知道文三郎亦在国子监读书,散学后见他独自一人,便陪他一会儿,等他家人来接。”
文点点头道:“我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不放心舍妹舍弟,便接送他们来去学里。孟公子,多谢你照看舍弟。”说着朝孟裴福了一福。
孟裴便即还礼。
单向彦“哦”了一声,回头看看孟裴,再看看谢怀轩:“那简单,明日开始我们三个轮流送文三郎回家就是了!一人一天。”
谢怀轩点头微笑,孟裴无奈,只能跟着点头。
文轻轻摇头:“三位公子的心意文十分感激,实在不敢麻烦你们。因为舍妹就读的女学就在国子监附近,我接了她再过来接三郎是顺路的。”
单向彦一拍胸脯:“那我们就连文二娘一起送呗!”
文侧头看看文珏,这小丫头脸红红的,满是兴奋期待之色,不由又好笑又无奈,转眸看向孟裴,他也是满脸无奈笑容,朝她点了一下头。
文即使为了文珏也得答应啊,她刚想谢过单向彦与谢怀轩,耳听到身后侧突然暴起几声喝叱:“小心!”“站住!”
她心中一凛,顾不得回头去看背后发生了什么,先把身边的文珏推向国子监门内方向,紧接着转身,面对声音来处,摆出防御的姿势来。
孟裴脸朝着街道方向,听见这几声喝叱时亦看到几道身影向文姊妹扑过来,来不及细看,立即抢前两步,挡在文前面。
谢怀轩最晚出来,站得离文最远,却立刻抢上几步,挡在她前面,只不过孟裴是面向外,而谢怀轩则背朝来袭方向,展臂护住了她。
文珏被文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往集贤门方向踉跄了好几步,单向彦见她快被门槛绊倒,情急之下伸臂去挡。文珏双手在他臂上撑扶了一下才站住,她又羞又慌,站好之后便急忙放开他手臂,已是满腮桃红了。
单向彦待见文珏站稳,便直接朝着街道上来袭者的方向冲了出去,口中大喊:“呔,大胆歹徒,给我站住!”
他冲出几步后才意识到情况不对,扑过来的那几人并未继续向他们冲过来,反而将一个穿着棉布襦裙的年轻妇人按倒在地。
虽然他们并未袭击文姊弟,但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也让他看不下去,当下喝道:“住手!放开她!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能这样逞强欺弱?”
第113章
孟裴却已经认出,按倒那名妇人的正是改扮成文府护院的端王府侍卫,便对单向彦道:“大郎,先别急,问清楚了缘由再说。”
孟裴劝了一句后回头去看文,却见谢怀轩伸开双臂,将她虚护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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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剑眉轻轻蹙了一下。
谢怀轩既见场面得到控制,也就放松下来,这才猛然意识到,文的脸庞离自己不过数寸距离,朱唇皓齿近在眼前,连彼此呼吸都能感觉得到。他脸一红,心跳也跟着乱了,赶紧垂下双臂,侧身朝后连退几步,低声道歉:“失礼了!”
文不以为意地朝他摇摇头,虽是虚惊一场,但危急时刻孟裴挺身挡在她面前,连谢怀轩与单向彦也挺身而出,护在她们姊弟面前,这让文十分感动,更不会计较这些细微末节了。
那妇人被两名侍卫按倒在地,挣扎不得,只能拼命地抬起头,尖声喊了句:“三郎!三郎!!”
文被孟裴与谢怀轩挡住了视线,但听见这声尖喊十分耳熟,诧异地伸头朝外看去,同时问道:“芸巧?”
芸巧哭着应道:“是我是我,小娘子,是芸巧啊!”
她一个年轻的单身妇人沿着街道慢慢走来,一旁的护卫并未对她多加防范,文等人交谈间也没有留意到她。她想和文瑜说话,便慢慢走到离她们数步之遥的地方,才加快步伐接近。
两名王府侍卫见她行动有异,便高声喝叱,并向她扑去。芸巧并无半点功夫,哪里跑得过王府侍卫,才奔出两步就被擒住,按倒在地。
文上前一步,站在孟裴身边,看着她道:“放开她吧,这是三郎以前的女使。”
两名侍卫便放开了芸巧。芸巧却不站起来,跪伏在地上朝文瑜连连磕头,哭求道:“三郎,三郎,你让我回去吧!我发誓,以后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眼睛!你让我回去吧!”
这些天她天天去找钱娘子,钱娘子却总是说还没找到新东家,让她再等等。
她不知钱娘子是不愿替她介绍新东家,因而借口推脱,还是真的因她犯了大错被前东家辞退,才找不到愿意雇她的人家。
她在文家做了多年,虽有些积蓄,但如今吃住花用都要自己的钱,光是交给钱娘子半年的房钱就要一贯多,为了让钱娘子尽心尽力替她找新东家,她还提前给了牙人钱。东京城里吃穿花都比别的地方高,若是再找不到新东家,她这些多年攒下的积蓄到底是经不住花的。
今日她又去找钱娘子询问,好不容易找到人,还是无果。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求三郎,若能回文家,那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求了几声不见文瑜应声,磕头越发卖力,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咚咚”声。
文瑜不忍再看,扭头望向文时眸中已经含了泪:“阿姊,要不……”
文亦动了恻隐之心,可想想娘亲当初不留芸巧自有其道理,而如今若是跪着求几声就让她回来,看在其他女使与仆役眼里,只会助长他们的侥幸心。
她硬起心肠摇摇头,对那两名侍卫道:“把她带走吧。”
侍卫将芸巧从地上拉起来,推着她离开,听着她哭哭啼啼的声音渐渐远去,在场的人都有几分尴尬,一时竟无人说话。
单向彦眼珠一转:“都傻站在这门口干啥?今日这么巧,大家都聚在一起,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第三甜水巷口的赵家豆儿凉水,做的乳糖真雪又好吃又便宜,他们家还有蜜沙冰、各色果子冰……”
文失笑,这位单大郎还真是三句不离吃食,他与谢怀轩都是俊朗而阳光的郎君,她很喜欢他们,更想多与孟裴相处,且文珏那么喜欢谢怀轩,她也想成全文珏这一份小心思,若是没有古二这茬,她也就答应去了。可是如今形势之下,还是早些回府去才妥当啊!
她刚想开口拒绝,文珏拉了拉她袖子,轻声恳求道:“阿姊……”
文瑜方才还因为芸巧的恳求而眼泪盈眶呢,正让兰姑擦着眼泪,听见单向彦说有好吃的蜜沙冰,顿时双眼放光,眼巴巴地望着文,亦道:“阿姊,去吧!”
文好笑地瞧瞧文珏满脸期待,再瞄瞄文瑜一脸馋样,也不觉动摇。
孟裴亦轻声道:“有这么多人在,不用担心。”
“是啊是啊,我们这么多人在,怕什么歹徒?”单向彦跟着道,“来一个捉一个,来两个捉一双。”
谢怀轩忍俊不禁:“大郎,你可是在武学生里名列前茅的上舍生,若是有歹人,就全靠你了。”
单向彦瞪他一眼:“我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真要有歹人,你们好意思袖手旁观,让我一个人对付吗?”
众人都笑了起来。文这才下了决心,点点头答应道:“方才意外陡生,孟公子、单公子,还有谢家表哥,你们在危急时刻毫不畏惧挺身而出,文十分感激,这就请你们吃冰表达谢意,”
当下由单家的马车开道,文府马车紧随,孟裴的车居中护卫,谢家马车断后,一行四辆马车,车前车后众多或骑马或步行的护卫随行,这就浩浩荡荡来到第三甜水巷的赵家豆儿凉水,依次在街边停下。
这家铺子不大,是一层的临街铺面,靠外面摆着几张方台,几付条凳,靠内一排则是雅座,用竹帘分隔开,里面摆放的桌椅也更考究一些,雕花八仙桌配上鼓凳,都擦得干干净净。
单向彦带着众人进了铺子,熟门熟路地与掌柜打招呼,要了靠窗的位置。
他们一行六人,便起一道竹帘,将两格雅座并作一格。文三姊弟一桌,孟裴、谢怀轩、单向彦一桌,贴身侍候的女使与小厮们则坐在外间堂里。
文与文珏、单向彦都点了乳糖真雪,文瑜爱吃蜜沙冰,还加了双份的糖,孟裴点了乌梅凉水,谢怀轩要了个春兰秋菊,即是以苏子微渍梅卤,混合糖霜、梨橙玉榴小颗做成的冰品。
不久厨房里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凿冰声。等着冰品制作时,闲不住的单向彦道:“趁这时候,把轮班顺序定下来。”
文瑜从桌子中央摆的八色果子拼盆里拿了颗蜜李子丢进嘴里,肉乎乎的腮帮子立时鼓起了一大块,他好奇地望着单向彦问道:“什么轮班顺序?”
单向彦一脸怎么才说过你就忘了的神情:“轮班接送你们来去学里的顺序啊!吃了你阿姊请客的冰,不能不出点力吧。”
文瑜恍悟地点点头。
文亦做恍然大悟状:“原来请吃几碗冰,就能换来国子监武学上舍生的护送,有这么便宜的好事,我要是早些知道就好了。”
众人皆笑。谢怀轩亦微笑道:“可惜这里只有一个武学上舍生,另外两个都是书生。二郎,我们两个只怕要被嫌弃了。”
孟裴含笑不语。
文望着文珏,意味深长地笑着,故意问道:“二妹,你会不会嫌弃谢家表哥的护送啊?”
文珏一愣,紧接着本来粉润的脸蛋迅速涨得通红,看都不敢看谢怀轩一眼,羞恼地瞪着文嗔道:“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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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说傻姑娘,大大方方说不会嫌弃就是了啊。她笑盈盈回头去看谢怀轩,却见他没有笑,正定定凝视着自己,眸中竟有几分认真探询之色,仿佛在问她,你呢?
文怔了一下,避开谢怀轩的视线,迅速瞥了孟裴一眼,只见他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看来唯一会被嫌弃的人就是我了。”
文又有种怪异之感,就好像他这句话并不仅仅是在开玩笑似的。
谢怀轩见文避开自己的目光,眼神便是一黯,垂下双眸若有所思。
雅座里顿时安静下来。
单向彦瞧这几人都不说话了,便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道:“我可问过你们意见啦!你们没有什么提议,那就全听我的了。我在家里排行最大,第一天就由我来接送,第二天就是孟二郎,第三天就是谢三郎。就这么说定了!”
他个性爽朗,语气活跃,换了话题后众人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轻松起来。谢怀轩浅笑着道:“大郎你在家中虽然排行第一,在我们三个里面却是年纪最小的那个。”
单向彦道:“按年纪排也行啊,那就是你第一天,我最后一天。”他侧头看向孟裴,“还是孟二郎最安逸,不管怎么排他都是第二。”
文不觉好奇问道:“单公子今年贵庚?”
单向彦嘻嘻一笑:“十四岁。”
文讶然道:“原来你和我同年啊!”难怪他的言行还带着孩子气,虽然有性格因素使然,但年龄也确实是小。
单向彦不服气道:“你是几月生辰?”
文说了自己生辰,单向彦便得意起来:“我是五月十八的生辰,我比你大。”
文好笑地摇头,这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乳糖真雪、蜜沙冰、春兰秋菊、乌梅凉水,来了!”店里的大伯将做好的冰品端出来,只见他双手平举,左右手分别夹着一瓶,端着一碗,手肘水平,肘中央托着一碗,肘间还夹一碗,左右两边加起来就是六碗二瓶,还走得稳稳地丝毫不会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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