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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马车停在庄子里一座园子前。文戴上帷帽,跟在文成周后面下车。园子前立着名中年管事,微笑着上前来见礼,介绍自己姓薛。
他们顺着园中步道而行,几幢雕梁画栋的楼阁,在花树间错落分布,楼阁之间都有廊道相连。薛管事引着他们进入其中的云锦阁,自己便退了出去。
阁子内十分宽敞明亮,一面临水,十六扇扇门全都敞开着,坐在阁子里望出去,视野十分开阔,一片滔滔江水奔腾东流。
孟炀已经在里面坐着了,见他们进来,起身相迎,他穿一身紫色常服,用紫金冠束发,肩宽身长,一站起来更显高大。
文心中好奇已久,今日才第一次见到端王,只见他双眸湛湛有神,唇上留须,心修剪,面容十分英俊。论相貌虽不如孟裴俊美,但眉宇间更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度。
文成周带文过去行礼,孟炀还了半礼,伸手虚扶:“不必多礼,之地就随意些,都坐下吧。”
文直起身,待孟炀与文成周都坐下了,才走过去在文成周身边端端正正地坐下。
孟炀的目光在文身上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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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便转向文成周,问道:“不知文相公喜好点茶还是煮茶?”
文成周道:“皆可。王爷请随意吧。”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都无心于茶。
孟炀闻言点点头,轻轻击掌,一旁早就准备好了一应茶具,侍茶女使这就开始烹茶。
待茶煮好,注入茶盏,孟炀便挥退阁子里闲散人等,对文道:“文小娘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在座之人里,只有你对胡觉义最为了解,他的为人处事,他的性情好恶,他的武艺刀法,但凡与之相关的一切,可否详尽告知?”
文点点头:“自当如此。”接着便将自己所知关于古二之事一一说来,最后道,“胡觉义浸淫刀法几十年,刀法刚猛凶悍,疾如闪电,为人又隐忍多谋,若是要捉拿他,还需缜密布置,以防被他逃脱。”
孟炀微笑道:“这点还请文相公与文小娘子放心,胡觉义此人本身不足挂齿,蚍蜉而已,文相公一家的平安才重要,这一战,只有周密布局之后才会发动,务必一击即中。”
他又道:“今日还有一冒昧之请,既然文小娘子向胡觉义学过刀法,可否在此演练一番。”
闻言文看了眼孟炀身后所立之人,进屋时她便留意到了此人。他四十多岁年纪,方脸阔胸,站姿中正,稳如泰山,虽双手垂于身旁两侧,但一眼看去,浑身上下竟毫无破绽,定然也是个武学高手,想来端王是让她演示胡觉义的刀法给此人看。
她侧头,见文成周微微颔首,便点头应允。
孟炀唤侍女进来,带文与阿莲去相邻的另一幢楼阁。内室里的榻上摆着几套胡服,尺寸大小略有区别,颜色也各不相同。文摘了帷帽,选了一身大小合适的淡青色窄袖胡服与墨色宽松长裤换上,戴上面纱,回到文成周与孟炀所在的云锦阁内。
孟炀低声道:“元德。”他身后男子走上前来,双手横持将刀递给她。
文接过刀,只觉入手一沉,她向孟炀告了声喏:“王爷,失礼了。”接着缓缓抽刀出鞘,顿觉寒意森然扑面。
这把刀的刀身比一般大刀细窄而长,但重量却丝毫不少,反而还更重一些,刀上有黑白相间流水般的花纹,她将刀微微一侧,刀身上的纹理映着天光,仿佛流动的水银,又好像是波纹荡漾的水面,令人目眩,刀刃上却只有极细的一丝反光。
她赞了声:“好刀。”在桌上放下刀鞘,走至房间中央,站定起势,凝立不动一个呼吸后,开始了第一式。
刀在所有武器中,属至刚至猛,由她使来,每一刀都干净利落,每一劈都力若千钧,然而姿态却又极为优美。只见满室寒光,而裹在凌厉刀光中的那一道淡青色身影,有若翩翩惊鸿,又似游龙矫步,轻裾随风还,长啸气若兰。
随着一声轻啸,刀光暴涨,刀风霍霍,让人几乎看不清刀光中的身影。她使完最后一式,满室寒光一敛,端立势,反手握刀,向座上的孟炀与文成周拱手行了一礼。
孟炀眸中带着欣赏之意,抚掌微笑赞道:“,!”
“王爷谬赞,文才学了些皮毛,只是为了擒获胡觉义更添把握,才厚颜在高手面前班门弄斧罢了。”文调匀呼吸,缓步走上前,将刀插回刀鞘,放回桌上。
阿莲急忙递上帕子给她擦汗。
“文小娘子过谦了。”孟炀笑着道,“我是外行,只会看热闹,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妙无比,但到底妙在何处,还是要内行来评点。元德,你觉得如何?”
元德的嗓音有些暗哑:“武学一道本无止境,虽有天资影响,但归根结底还是勤与苦两个字。文小娘子身为女子,尚且年少,天生臂力不足,能将刀练到如此地步,已属极不容易。”
他没有多加点评,接着又道:“这套刀法是河东郝家刀,本以为胡觉义传授文小娘子刀法时会藏私,但看文小娘子演练下来,刀法招式完整,也十分凌厉,并未有所保留。”
文回想过往,古二在山寨中教授自己与小酒刀法时,的确尽心尽力,时常指点他们的不足之处,反而是他们两个时常想要偷懒。她忽然有些感慨:“他当初也没有想到,今日我会为了对付他而演练这套刀法吧?元大人见多识广,既然知道刀法出处,是否有可能找到他投身大风寨之前的本来身份?”
元德点点头道:“郝家刀仅在太原府附近几个州府流传,除了郝姓之外,并无太多外姓传人。”
“如此说来,胡觉义原本很可能姓郝?河东路人氏?”文欣喜至极,没想到今日竟然有意外获,端王手下有识得这套刀法的人,本来古二身份成谜,追查毫无头绪,这下就有线索了。
孟炀沉声道:“元德,即刻派人赶往太原府追查!”
“是,下官遵命。”元德领命,退出屋子。
孟炀唤侍茶女使入内换茶。文便告退去更衣。等她回到云锦阁,孟炀与文成周已经喝完一泡茶,正低语闲谈。
第110章
文在茶案旁坐下。
她方才演练刀法时所用的刀仍放在桌上,孟炀伸手将其拿起,放至她面前:“这次的事情,全因犬子而起,犬子识人不明行事糊涂,给文相公一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本王实在深感惭愧。这把刀就作为赔礼,请文小娘子下。”
文摇头,把刀推了回去:“此次事端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胡觉义,威胁文家安全的也是他。文虽然年少,也知怒于甲者,不移于乙,不会迁怒于人。何况此刀并非寻常,用的是印度乌兹钢,时数月才能锻成,吹毛断发,锋锐异常。然而刀形却又与寻常乌兹钢刀不同,长宽都更接近于大庆朝的刀,应是请名匠专门打造的。这把刀太过贵重,文不能。”
这把刀的刀鞘镶金嵌玉,刀柄头上缀着颗硕大的红宝石,但真正有价值的并非刀柄刀鞘,而是后世被称为大马士革钢的刀身。
如水波般黑白相间的花纹是由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材料组成,亮的地方是纯的雪明炭铁,极为坚硬,暗的地方则是波来铁,韧性极高。
硬度不同的两种材质均匀散布,在打磨开刃之后,会形成肉眼不可见的细小锯齿,乌兹钢刀超乎寻常的锋锐就是因此而来。而因为波来铁具有极高的韧性,又造就了坚韧不易折断的刀身。因此用乌兹钢打造的刀,可称为刀中之王。
孟炀意外地笑道:“好眼力,此刀用得确是乌兹钢,请大食巧匠按大庆的用刀习惯打制。再好的刀没有懂刀的主人,也只是一件摆设罢了。文小娘子不用在意刀的贵贱,刀与人一样,跟对了人才能尽展所长。”
听到最后这句,文心中不觉一动,也不知端王是无心之言,还是以刀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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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一来她就更不能下这把刀了。
她摇头道:“文回了相府之后,练武只是为强身健体,也是让自己不要懈怠下来而养成的习惯,这刀给了我反无用武之地,王爷还是留下赠予更合适之人吧。”
孟炀微微一笑,也不勉强,让侍从过来将刀好。
文望着端王郑重道:“王爷,文还有不情之请,之后抓捕胡觉义之事可否让我一同参与。”
若无古二从中作祟,大风寨不会被招安。柳四叔是因他而死!张大风亦被他重伤,鬼门关前走了一回,差点就没能活下来,张大风与小酒、崔六叔至今还被通缉,只能隐匿身份不断逃亡,或是隐居山乡。
她好不容易与亲生父母相认,父亲睿智开明,娘亲温柔亲切,弟弟妹妹活泼又懂事,婆婆虽然严厉,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可他却在此时再次出现,甚至以文家人的安危为筹码威胁孟裴!
不仅是为张大风与柳四叔报仇,更为了守护她的家人,也是为了端王府的太平,一定要确保这回能一举抓住古二,为此她会尽自己的全力!
孟炀微笑道:“文小娘子是最了解胡觉义之人,我自然没有意见,就是不知文相公肯不肯。”
文成周淡淡道:“你可以参与出谋划策,但不可参与具体行动,最终抓捕胡觉义一事,还是要交给王爷。”
文点点头,她没有这么自不量力,端王手下那么多能人与兵将,要抓古二,不缺她一个出力的,但唯有她是与古二共处多年,最了解他之人。今日她向端王提出要求,也只是要确保能随时了解事件动向,并能提供相应建议罢了。
孟炀朗声笑道,“就这么说定了!”
文成周没笑,依旧神情淡淡道:“既然胡觉义的出身来历有了线索,目前还是按兵不动最为稳妥。待查到他的来历,找出他的仇人为何人,也就对他下一步的举动了若指掌了。相信世子身边不会没有王爷的人。”
孟炀挑了挑眉,却没有接文成周这话,反而端起茶盏喝起茶来。
文成周亦端起茶盏慢慢地喝着。
阁子里瞬时安静下来。
文见孟炀这反应,也意识到他不愿接受文成周的提议。按兵不动对文家来说自然是最稳妥之举,然元德派去太原府追查之人,即使马不停蹄,光赶到太原府就要十余天,再要追查胡觉义的身份与仇人,少说也得半月以上。
而这期间古二留在孟身边,就如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危险。谁都不知他的仇人是谁,因此他随时可能暴起袭击,给端王府带来极大的麻烦,端王怎可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她瞥了眼文成周,见他一脸淡然地喝着茶,应该对端王这样的反应早有所料,她就静观其变好了。
孟炀的眸光扫过文,放下茶盏,问道:“文小娘子方才说要出谋划策,不如说说你有什么好计策。”
文本想静观其变,没想到端王不接文成周的话,反而来问自己,她稍作思忖后道:“王爷,文方才说参与,只是想要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罢了。王爷睿智多谋,父亲深谋远虑,王爷都还没发话,文又岂敢妄议什么计策?”
孟炀微感诧异地扬了扬眉梢。
他知道文成周也许对胡觉义没什么特别的恨意,文却是大风寨主养大的,对背叛张大风的胡觉义定然充满憎恨,急欲除之而后快。他本想引她说出观点,顺水推舟,想不到她这么沉得住气,一付以自己或文成周马首为瞻的架势,反而将问题抛回给自己来了。
“哈哈哈,后生可畏啊!”孟炀大笑几声,“文相公,我就直言吧,要这么拖着,一直到胡觉义的仇人找出来再定计议,端王府要冒的风险太大。且胡觉义对文小娘子来说,始终是个威胁,既然抓捕胡觉义已是定局,何必还要一拖再拖?”
“所谓夜长梦多,拖得越久,变数越多,若是让胡觉义察觉我们联手对付他,只怕他困兽犹斗,做出什么疯狂之举,反倒被动。兵家讲究先发制人,打的就是对方措手不及。胡觉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二郎包藏私心,不会将此事告诉我,此时正是他最松懈之时,亦是一举将他擒获的最好时机,文相公,你说是不是?”
文成周对于他的问题不置可否,只道:“急于求成与先发制人只差一线,我明白王爷想要先发制人,是为了避端王府受损。但希望王爷能如承诺所言,缜密布局,谨慎行动,不发则已,发则务必要一击即中!”
事实上,此事主动权全在孟炀手里,文成周以进为退,是要孟炀出击时考虑得更完善细致,更多几倍谨慎小心,以古二逃脱之后再来威胁文家上下。
“那是自然!还请文相公放心。”孟炀道,“胡觉义如今住在城东厢的街坊,已派人去查看附近地形,摸清他进出规律前不会动他,一旦有具体举措,我会及时通知文相公的。”
文成周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便向孟炀告辞,文也跟着行礼告辞。
孟炀在文成周父女离开后不久,亦离开庄子,回到端王府,却见孟裴已经等在书房外。
“父亲,今日相谈可还顺利?”孟裴知道今日父王与文相公在别庄会面,但父王没提让他一起去,他不好提一起跟去,但一整天都忐忑不已,一待父王回来便过来相询。
“颇有获。”孟炀边说边推开房门,迈步进屋,孟裴亦跟着进了屋。
待孟裴关起门,孟炀才接着道:“今日文小娘子将胡觉义所传授的刀法演练了一遍,元德认出刀法来历,乃是河东郝家刀,我已命元德派人,去太原府追查郝姓人氏,顺藤摸瓜查出胡觉义的本来身份。”
孟裴惊讶:“文小娘子亦去了?”说着眸中不自禁流露遗憾之色。
孟炀瞧见他眸中憾色,淡然道:“今日是去谈正事,若是这回胡觉义之事处置不好,也就不用再谈以后了。而且……我观文相公的态度,你们俩的事悬。”
孟裴一凛,正色道:“父王,我明白。文相公确实不喜我与阿在一起,虽然不明他不喜的缘由,但我……”
孟炀冷笑一声:“不明缘由?文相公不是对你不喜,他是不愿与端王府结亲。他若是与宗室结亲,这丞相就再也做不下去,必须要罢相改调外任了。”
孟裴心中不觉一沉,历朝都有回避制,本朝虽无明令直接禁止朝中大员与皇室结亲,可但凡与皇室结成姻亲的官员,无一在京中担任要职,或是外调,或是授予节度使、某某大夫等虚衔,实际不再任事。
而以文成周的才干与抱负,如此年轻就任左丞相,至今连一年时间都不到,他的治国之策,惠民之计,满腔抱负都未曾得到施展,又怎可能愿意外调,或是挂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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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虚衔,就此养老呢?
孟裴终于明白文成周为何对自己一直如此冷淡疏离了文成周只要还在相位上,就绝不可能同意他与文成亲。
他只觉浑身发冷,一颗心如坠寒潭,越沉越深,越来越冷,再望向孟炀时,那对眸子里已无半分光。
孟炀微微蹙眉望着他,语气傲然:“你能明白就好,大丈夫何患无妻,文小娘子虽然出色,也不是天下无双,即使她天下无双,也不是非娶不可。文相公不肯嫁女,我端王府又何必强求?难道全天下就只剩这一个出色的女子了吗?”
孟裴半垂眼眸,默默不语,心中却翻腾如沸。孟炀之后所说的话,犹如风过双耳,他压根没有听见半句。
无关样貌,无关才情,无关出色与否,她是世间唯一,在他心中无与伦比。
再没有人能像她一样,再没有人能与她相比,再没有人能将她替代,这就是无双啊!
孟炀见自己所说的话孟裴压根没有听进去,便低低哼了一声,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回到案头边坐下,自管自看起信来。
孟裴静静站了会儿,低声问道:“父亲,今日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对于之后行止有何决议?”
孟炀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已回复平静,眸中虽然仍无光,却也没什么波澜,便赞许地点了点头,将在云锦阁中商谈的经过一一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文时喜欢听听老歌,今天写这段时,恰好听着蝎子乐队的《noonelikeyou》,忽觉歌名十分符合此时情景。倾心于一个人时,她就是无可替代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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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二日清晨,文送文珏文瑜去学里,出了文家之后没多久,车后又多了四名护院相随,远远地还另外跟着辆马车,文认出是孟裴的车,不觉微笑起来。
文珏无意中朝马车外看了看,诧异道:“咱家啥时候有这几个护院的?这几个人我都没见过。还有啊,阿姊你平日都不和我们一起去学里,怎么今日要送我们呢?还有来升怎么也跟来了?”
来升坐在车外踏板上,正隔着车帘子与阿莲说话,问她昨日跟着文相公文小娘子出城去,有没有瞧见什么新鲜好玩的,即使阿莲爱理不理的,他也不以为意,不曾想突然被文珏点了名,不由愣了愣。
前夜晚饭后,待文老夫人与文珏姊弟回了自己房里,文夫人便召集家中侍女仆役,说明有歹人要对文家不利,命他们提高警觉,小心防范。
文府这些天不但新添二十余名护院,且增加巡视人数,护院从单人巡视改为两人一组,每次三组人,日夜轮班,内院巡夜的婆子也是两人一组,每次三组,如有异常则立即禀报。
大家伙儿这些天都紧张着呢!但文夫人又要他们在文老夫人与二娘三郎面前一切如常,如无必要,不要让他们知道。
文却觉得应该适当告诉弟弟妹妹部分情况,让他们也能提高警觉,这会儿见来升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文珏,她便神色郑重地道:“你们可知,七夕那晚除了文瑜之外,另有一个孩童也被拐了,而且没能找回来。”
她见文瑜的脸色变得紧张起来,便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朝他笑着道:“但你们也不用过于害怕,你看这么多护卫跟着,就是为了保护你们。”
文瑜靠着她便感觉安心了许多:“有阿姊在我不怕,阿姊很厉害,孟大哥也很厉害,一下子就把那歹人打趴下了。”
文轻轻摇头:“我们不必害怕歹人,但是要小心防范,学着保护自己。你记着,千万不要独自行动,即使在学堂里,不管做什么,都要和别人结伴,要带着兰姑一起。须知独木难支……”
文瑜接着道:“独木难支,众擎易举!”
文笑着摸摸他的头:“说得对,就是这个理。”
文看向文珏接着道:“你也是一样,不管做什么,都要带着丽娘,和其他小娘子一起结伴而行。散学后别出学堂,不管什么人,不管用什么缘由来接你们,都不能跟他走,我一定会来接你们的,记住了吗?”
文珏文瑜点点头,齐声道:“记住了。”
马车先抵达文珏就读的开封女学。女学门口停着不少牛车马车,小娘子们叽叽喳喳地互道早安,说说笑笑地往里走,身后跟着三三两两的女使。
文家的马车难以靠近门口,在几丈外就停下了,文下车后回头瞧了眼,孟裴的车亦在不远处停下了。
她回视线,陪着文珏进入女学,一直看着她与丽娘、念夏进入学堂看不见了,才回到马车上。留下两名文府护院在前门外的街对面守着,另外两名端王府的护卫则往女学后门去。接着她再送文瑜去相距不远的国子监。
国子监内设小学,本来是只三品以上官员子弟,国子监改制后,如今亦取三品以下官员子弟及庶人。
国子监的小学不等同于现代的小学,并不按年纪来接受学生。在小学内就读的学子,低至六七岁,高至十五六岁的都有,在小学里读三年,直接考入太学的有之,读了十几年仍然未能考进太学,仍在小学蹉跎的亦有之。
街道上有不少年轻郎君陆续往国子监而来,文便没下车,一直看着文瑜与兰姑、来升进去,一路与相熟的郎君打招呼道早安。
“阿。”
她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回头见孟裴亦下了车,正立在车旁。她掀开车帘,朝风清月朗的青衫少年笑了。
孟裴亦笑了,笑容温暖:“我午休时会去找文瑜,和他一起用饭,你放心。”接着又嘱咐道,“你自己回府路上要小心些,他威胁我时说的其实是你。别只顾你家里人,自己倒大意了。”
“我知道。”文点头答应。
孟裴递给她一个长形的锦囊:“这给你,记着随身带。”
文接过锦囊,只觉沉甸甸的坠手,拉开口朝里面看了眼,见是把尺余长的腰刀,刀鞘口上带着铜虎头纹饰,忍不住好笑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王爷要送我刀,你也送我刀。”
孟裴笑容淡淡:“大刀带着不便,腰刀能随身携带,你用来防身最好。我只望你安全无恙。”
文点点头:“你也要小心为上,古二为人狠毒不择手段,很难说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大哥知道古二接近他的真实目的了吗?”
“应该还不知道。”孟裴摇摇头,“昨夜他很晚才归家,父亲已经歇下了,连我也是今早才知他何时归家的。”
文稍稍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别怪我想得太多,你大哥对你并不……信任。我最怕的是古二挑拨你们之间关系,万一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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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被他蛊惑,让古二对你不利,这对古二来说正是一石二鸟。”
孟裴望着她,浅笑道:“最迟今晚或是明晚,父亲会找他谈话,告诉他古二用心的。”
文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你还是要戒备些。”
“我会的。”孟裴催促道,“你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别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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