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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文与孟裴朝阿莲示意的方向看去,就见小径另一头远远过来数名小娘子,正是刘婧她们。
刘婧目光停留在孟裴手中蓝布包裹的物事上,方才她看得分明,是文的女使交给他的。也不知里面包着什么,看形状不像是寻常的礼物,倒有点像是书册,但文给他书册做什么?难不成里面夹带了诗句、图画或信件?
但不管是何物,他们两个定然不是在此偶遇,而是早就约好了在艮岳碰面,文才会让女使带着东西,好在碰面后给他。
刘婧心中揣测,脸上不失礼貌的微笑,走过来笑吟吟道:“阿裴哥哥,你不是说去八音灵璧么?怎么这么老半天了你们俩还在这林子里呆着?”
她一脸天真,仿若无心,只是好奇地提问罢了,然而一旁的小娘子们闻言,纷纷把或鄙夷或嘲笑或嫉恨的目光投向文。
文也不想和刘婧客气,浅笑着道:“竹林幽静,没有嚷嚓亭外那群鸟嘁嘁嚓嚓地在耳边喧闹,在这里多呆会儿,心也跟着静下来了。”
这话也是暗有所指,刘婧虽然还能绷得住脸上的微笑,其他几个听懂的小娘子已经不忿地瞪着她,忍不住要还嘴反击了。
孟裴把案卷进怀里放好,皱眉对刘婧道:“六娘,你好好地游湖,又跑这儿来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
文内心补了一句,从看见你和我在一起开始。
刘婧这回脸色是真变了:“阿裴哥哥,你这样说我?”
孟裴没再理她,只对文简单地道:“回去吧。”便折返往雁池边走。阿已经出来有一会儿了,拖得太久怕是文夫人要担心找过来了。
文点点头,有刘婧时不时来打搅一下,重要的话题无法再深入,心情也不佳,还不如早些回去,以后再另找时间见面吧。
刘婧注视他们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又气恼又是伤心,以前的阿裴虽然也比较冷淡,但他对谁都是这样,她也不以为意。他偶尔说话刻薄,但却从未对她说过什么刻薄话,有时她对他说起好笑之事,他也会笑得开怀。
但是却唯有他嫡亲的六妹孟韶,能让他展颜露出那么温柔的笑容。她方才又在他脸上看见了这样的笑容,他的目光是那样温柔而深情,却是为了那个乡下长大的野姑娘!
一旁的小娘子都为刘婧忿忿不平,七嘴八舌地安慰刘婧。这些小娘子多是官宦仕女,平日围聚在刘婧身边,结了个诗社,刘婧便是一社之首。说是诗社,更多的时候只是聚在一起消遣时光,互通消息游山逛水罢了。
这些小娘子聚在刘婧身边一方面因为她的家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与孟二郎青梅竹马,常与她在一起,也就经常有机会见到孟二郎。
但她们也都清楚刘婧对孟二郎的心思,若是孟二郎真的娶了刘婧,那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人家自小就青梅竹马,她们也没话可说。可今日却见孟二郎与那个野丫头走得如此亲密!是可忍孰不可忍!
权六曹朱侍郎家的朱小娘子出主意捉弄文。听了她那些如何整治、戏弄文的主意,刘婧却只是冷冷哼了一声,这些都太儿戏了,也不伤筋动骨,除了嘲笑一番被捉弄之人外,别无用处,还会惹恼阿裴,让他对自己生厌。也会让阿裴对那个野丫头更添怜惜。
她不会轻易出手,但一出手必须是致命的打击,要能让阿裴彻底与其决裂的办法,那才值得去做。
可惜她方才一时没能忍住气,被文看出了敌意,若不然倒是可以与文先成为闺中密友,了解得越多,越容易找到下手之处。
第153章
文与孟裴并肩走了会儿,回头不见刘婧等人,才舒了口气。虽然她不惧刘婧的挑衅,但说实话一直被缠着也够心烦的。
走出竹林后,沿着池边小径而行,便有明媚如丝的阳光抚在身上,宛如美人小手,又轻又暖,湖上微风徐徐,潮湿而气味清新,落英与落叶随风在空中翻卷飞舞。
文深深吸了口气,只觉神清气爽,方才的小小不快便完全消失了。
秋日很长很灿烂,可留给他们的时间很短且易逝,她只想尽情享受这每一分每一刻。
孟裴随意地伸手,捏住了风中一片落叶,正要把它随手扔掉。文急忙阻止:“别扔!”
孟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落叶,色红似火,是蜀地进贡来的红叶乌桕之叶,因其在春秋季叶色特别红艳,先帝修建艮岳时,兴花石纲,成都府便进献了数千株之多的乌桕,有连根的树苗亦有种子。可惜移栽种植于艮岳后成活不足半数,如今留下的这些大多分布于雁池周围的山坡上。
“你喜欢红叶?除了乌桕红叶,还有丹枫,但丹枫胜在叶形更美,不远就有枫园,要不要去那儿采些枫叶?”
文摇头:“采来的不作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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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前捉到手的才作数。你不要就给我。”
孟裴不由讶然:“作甚么数?为何采来的不行?”
文笑盈盈望着他,眸子亮晶晶的,脸颊却略带红晕,羞赧地道:“我以前听过一个传说,落叶从枝头落下,若是在落地之前捉住它,就能捉住爱情。”
孟裴莞尔一笑:“那我不能给你了。”
文轻哼一声:“稀罕似的,我自己捉。”
要抓住风中翻飞的落叶并非易事,即使抓住了,也容易捏碎。但文是习武之人,眼神敏锐,出手敏捷,有心要捉一片落叶又有何难?但她一心要捉住片比孟裴手中更红的,形状更美的,于是仰头望着空中仔细观察,却一直没有看中的落叶落下。
她仰头望着青空红枝头。孟裴却只望着她,嘴角带着一抹秋阳般温和的笑意。
终于有片几近完美的乌桕红叶落下,文眼睛一亮,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她跟着落叶走出几步,待落下快到她额前一尺了,便伸手去捉。
没想到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把红叶抢去了!
文怒目看向孟裴:“你做什么?!”
孟裴朗声大笑起来,把手中红叶递向她:“别生气,给你吧!”
文赌气道:“不要!我自己捉,不要你给的。”
她转头不理他伸过来的手,继续朝天空中望,又不放心地朝孟裴瞥一眼,走得离他远一些,同时叮嘱道:“你别过来啊!不许再和我抢。”
孟裴忍不住轻声地笑,边笑边道:“好,我不和你抢。你放心捉叶子就是了。”
文心浮气躁地等了会儿,时不时看一眼孟裴,他倒是真的没有再过来,只是含笑望着她。终于又见一片赤红落叶翻飞而下,她追着跑了几步,忽然一阵横风,将落叶又吹出去两尺有余,她看准落叶飞去的方向轻轻跃起数尺,伸指轻捏,终于被她捉到了手里。
她在半空中喜笑颜开地回头,却见孟裴亦奔到了她身后,脸上并无笑意,反而带着几分紧张之色。他疾伸手握住她左臂,用力把她往后拉。
文低头一瞧,这才意识到她只顾盯着落叶看,已经跑到了雁池边,再一跃就在池水上方了。
她反手握紧他的手臂,柳腰轻折,衣袂飘摇,借他之力在空中旋了半圈,翩然落地,飞旋的纱裙轻轻落在身周,宛若蝶舞流风。
只是两人都在用力拉,她落地后不由自主往前踏了一步,就此一头撞进他怀里去了。而他亦顺势用另一手环住了她的腰。
文有些羞惭,方才为了与他赌气只顾捉落叶,竟差点落水!可是久已不与他相拥,骤然进了他的怀抱,让她心生依恋之感,竟不舍就此离开。他的气息淡淡,除了本来的熏香,还多了竹叶与草木的清香。
孟裴的双臂拢,将她抱得更紧了。
只是一个拥抱,比这世间所有的阳光加起来都要温暖,一直酥暖到了心窝里去,像要把身与心都融化了一般。
相拥的时候,只觉心境安宁,这从心而发的宁静安适,干净得不杂一丝欲念,只有快要溢出来的满足。
文忽然意识到咏夏还在一旁呢,看见这一幕岂不是要惊叫起来了。可她即使意识到了这一点,也不想从他怀里出来。他的怀抱温暖宽厚,她只想多靠一会儿。
但是咏夏没有出声惊叫,也没有急急忙忙过来阻止。她便安心地继续靠在他肩头,闭着双眼享受这片刻温馨安宁。
孟裴看到了咏夏与阿莲,两个年轻女使等得无聊,在树下靠坐在一起歇息,她们之前走得热了,又被秋日暖融融的太阳照着,坐在树荫底下,不知不觉就打起瞌睡来。
他将她轻轻拥紧。
碧波荡处,一池秋水绿揉蓝,平岸朱桥千嶂抱。不闻语鸟,只贪此刻梦好。
之后的一段时日,文成周变本加厉地忙碌,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寝。文家人早已习惯了如此,卢筱只是担心他太过操劳伤身,除了劝他多休息之外,也只能在饮食上更为妥帖照顾,一日三餐,两次点心汤水,还叮嘱来升,一定要提醒文成周按时用餐,不可拖延遗漏。
她心准备美食,还多准备了多份食物,给文成周的幕僚食用,因此一到用餐时候,文府小厮把热气腾腾的食物汤水送到门下,来升接应进去,把食盒一打开,便是满室香气扑鼻,勾人食欲,就算文成周还想晚点用餐,他的幕僚们也耐不住腹饥之感,拉着他一同用餐了。
但在九月底的某一天,文成周却提早回来了。
文本来正要去张大风的酒肆,见文成周这么早归来不觉讶异,上前询问道:“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文成周神情淡淡的,摇摇头并未说话。
文更觉奇怪,再看文成周身后跟进来的来升神情极为沮丧,心中便是一沉,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卢筱本来在内院陪着文老夫人说话,听闻文成周回来了,便从里面出来,也讶异看着他问:“成周,这么早回来?”
文成周朝着她轻轻一笑:“以后我都不需早出晚归了。”
卢筱一愣之后,便明白过来,忧心忡忡地道:“成周……”
文成周倒是淡然自若:“你不要多虑,只是不再任丞相而已。”他嘴角略带讽刺笑意,“蒙圣上恩典,俸禄照旧,还升了一级,如今我是观文殿大学士了。也好,这下就有时间多陪陪你们了。”
文老夫人得知文成周提早回府,也让阿梅扶着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听闻他辞了相位,有如耳边打了一声晴天霹雳,不禁忧心如焚,一叠声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成周,你忠心报国,这么多日废寝忘食为国操劳,为何会辞官?圣上说了什么?还会不会有降罪?”
她震惊之余脸色惨白,手脚亦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文成周见状,怕她受不住打击昏厥,急忙迎上去相扶:“娘且安心,不会有降罪。先回屋去吧,这事慢慢听我和你说,只是我不再担任丞相之职而已,其他一切照旧,娘且放心吧!”
进了屋里文成周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文老夫人自己提出的变法不为圣上接受,自己坚持己见才惹怒了圣上,要他辞官回家。但这只是政见不同罢了,圣上还不至于会降罪,只是他要就此赋闲而已。
文老夫人这才没那么心惊肉跳,她虽然仍是伤心于文成周忠君报国却落得如此下场,但也知他心中不会好受,她若再加以抱怨,只会让他更不好受,长叹了口气后,反而安慰他道:“为人君臣,忠于国事,尽力而为,也已问心无愧了。”
文成周点头称是,安抚完文老夫人,让阿梅陪着老夫人歇息,他与卢筱、文离开老夫人房间,回到外院书房才把事情真正经过告诉她们。
文这才知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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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文成周有意变法,但以殷相为首,不少朝中重臣强烈反对,最主要的反对理由就如她之前担心的那样,担心会减少官员贷出常平仓的金额与数量,也就会大大减少国库入。
按照目前的做法,常平仓贷出是两分利,半年一期,其实年利有四分。文成周的新法却将半年一期改为一年,仍然为两分利,且限制常平仓可贷份额为一半,另一半则雷打不动,仍旧作为荒年或灾年时调节米价所用。遇丰年适当抬高价格入米,防止谷贱伤农;在荒年则适量降低价格出米,平抑物价,拯济百姓。
这样一来,就连延兴帝也觉为难,虽文成周的新法是惠民之策,但如若按其法执行,国库入会减少也是明摆着的事实。中书门下二省的官员亦分为两派,一派支持文成周,一派支持殷正祥,争执不休,难分高下。
今日早朝时殿中侍御史吴大人上书举劾文成周受贿,指他受南方旧部下送来的贡品南芡,又提及他在临安府提拔过一下属,而那名下属是文夫人的远房亲戚。
那名下属的祖母虽为卢氏女,却曾经携幼子改嫁,还是远嫁临安府,他父亲一同跟着改了姓。连那下属自己都不知自己与文夫人还是亲戚,更别说是文成周了,文成周自然据理力争。
延兴帝亦知这些文官政见不同时,往往互揭其短,这些全都是小节,他本不会在意。如果只是这样,当然不会影响到文成周的相位,但另一位侍御史张大人却站出来,举劾文成周与端亲王曾在别庄私下会面。而据其所言私下会面的时日,就在白矾楼刺杀案发生的前几日。
延兴帝闻之面色微变。这才是真正触了帝王大忌的事。
文成周见状,心中暗叹一声,遂主动辞去相位。延兴帝当即准予。
但本朝从太.祖开始便厚待文官,丞相若是辞官后,俸禄并不会降,反而会有格外恩典,以示优厚大臣,因此文成周虽然挂冠,俸禄却不降反升,还提了一级。
卢筱心中仍有隐忧,怕此事还有后患,但事已至此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她只怕文成周就此失意惆怅,便柔声安慰他。
文成周却反而微笑道:“前段时日我忙于政事,疏于陪伴你与几个孩子,这下正好得闲,就此陪你去各处逍遥散心,岂不是快事?”
卢筱轻笑出声,点点头,望向他的眼神温柔似水。
文心中也是纷乱如麻,不知该安慰父亲好还是不安慰他更好,一抬头见天色不早,才想起今日约了孟裴,他特意告假早退在张家酒店等她,她却因父亲突然辞相一事,震惊担忧之余,竟然完全忘记此事了!
第154章
文出门晚了,匆匆赶去张大风的酒肆里,孟裴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酒肆里用帘子隔开几个雅座,他打着帘子坐在里面,见她进了店,便起身朝她走过来。
张大风见她不如往日那般进来就面带微笑,不由担心起来:“阿你怎么晚来了?阿裴等你快一个时辰了。”
文歉然望向孟裴:“抱歉,我……”
孟裴轻轻摇头:“无妨。出什么事了?”他久候她不来,只怕她出事,便命成然带人去查探发生了什么事,待见到她安然进入酒肆,他的心才放下,等得久那都是小事,不足挂齿。
小酒亦丢下点菜点了一半的酒客,朝她跑了过来:“阿,出啥事了?”
店里人来人往,文不便与他们详说,朝小酒道:“没出啥事,我只是出门晚了,你先干活去,开店做买卖哪有丢下客人不管的道理。”
小酒挠挠头,半信半疑地回桌边去接着让酒客点菜。一边还回头往看他们说话。
孟裴见她微带忧色,轻声道:“去后面说吧。”
文点点头。三人来到后面酒库,文把文成周被侍御史举劾与端王私下会面,不得不辞去相位一事低声说了。偏偏此事还不能解释,总不能说那天在桃源庄会面是为了商议如何抓捕古二吧?那不是更要遭延兴帝疑忌了吗?
孟裴不由负疚,歉然道:“阿,文相公是被牵连的,若无我大哥与古二之事,文相公绝不会与我父王见面,更不会遭到这样的举劾。”
张大风奇道:“阿,你爹向来与端亲王走得不近,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会怀疑他呢?把事说清楚就好啦?那天我也见了皇上,瞧着挺好说话的呀?”
文摇头,帝王之心最难揣测,何况结党这种事是越描越黑,解释不清楚的,她低声道:“自古为帝者最不能忍的就是自己信任的重臣有二心,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怀疑,也会越酿越深,爹也只有此时立即辞相,才能洗脱嫌疑。”
孟裴轻声问道:“你爹没事吧?”
文眉头微蹙道:“他看起来还好,并未显出失意之色,但我觉得他只是不愿我们更担心罢了。”他之前还满腔抱负,要革新变法,却被奸佞陷害,正当年富力强之时,却不得不挂冠赋闲,他又怎么会甘心呢?
孟裴亦清楚这点,低叹了口气道:“你今日来得迟了,这会儿该去接二娘三郎了。”
张大风却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文看了他一眼,讶异道:“爹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张大风连连摇头,“你赶紧去吧,别迟了接你弟弟妹妹。”
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时辰确实不早了,她也就不再追问,与孟裴一同出了酒肆。
文上车后,朝孟裴道:“我还有些话要和你说。”孟裴点点头,跟着她上了车。
咏夏不由拿眼直瞧他。孟裴朝她微微一笑:“你也有话对我讲?”咏夏呆了呆,脸一红转头不看他了。
文不由笑了笑,但心底压着的事让她心情沉重,笑容很快就淡了。她正色对咏夏道:“你和阿莲到前头坐着,我和孟公子谈的事情,你们不能听。”
咏夏犹豫了一下,但看文神情严肃,且今日发生之事确实是重大,她也知道轻重,便点点头,与阿莲一起坐到车前头的车辕座上去了。
文接着吩咐于伯驾车,等车子驶动起来,借着马蹄声与车轮滚动声掩盖,她压低声道:“你应该知道我爹因何被举劾吧?”
孟裴对于朝中最近的风雨争端十分清楚:“你爹想改青苗法,朝中反对的最激烈便是殷相。你爹一辞相,变法派势弱,得到最大好处的就是殷相一党,此事背后定有他们在做手脚。”
这件事并不仅仅牵涉到了父亲,端王也涉事其中,文望着他:“你父王如何……”
孟裴语调低沉:“他在白矾楼一事之后,已经被皇伯父疑忌,今日此事被举劾后,恐怕疑忌更深。”
文蹙眉道:“我只是想不明白,王爷与我爹见面安排得十




相女无忧 分卷阅读229
分隐秘,那位张侍御史又是如何知道的?”
孟裴神色凝重地望向她,这也是他一得知此事后第一个想到的问题:“那一天会面虽然安排隐秘,还是有几个人知道内情的。这几个人都有可能是泄密之人。”
殷正祥这一步棋,连端亲王都被坑了。这让文不由得想到,白矾楼那件事,难道里面也有殷正祥插手?可当时他险些就被古二杀了啊!
前日马辰刚传回密信,他在应天府查到,延兴二年,曾觉因罪入狱后,其母由于震惊伤心过度,得知消息的当夜里人就没了。其妻袁氏身怀六甲,带着家仆上下奔波打点月余,耗尽家财才将其罪赎,却在归家途中心力交猝落胎,血崩不治。
曾觉出狱后却发现家破人亡,痛哭失声,哽咽不能语,之后遣散家仆,卖去祖宅,就此失去踪迹。
三个月后蔡宏被杀,并被砍去头颅。在此期间,殷正祥始终在太原府任知府。
而就在第二年的正月里,古二进了大风寨。再过一年,殷正祥丁忧去职回到祖籍,三年后入京起复。
古二在七夕夜里,对孟裴隐约提过当年之事,他说家人被他牵连,因他而亡。古二便是曾觉,他的仇人就是殷正祥,此事几乎已无疑问,独缺人证或物证。
而古二之所以这么恨殷正祥与蔡宏,恐怕并不仅仅是因为殷正祥是他所犯罪案的主官,其中应另有隐情。但十五年前的旧案,要查清事实并非易事,更难的是将其与殷正祥联系起来。
“若是殷相在王府有眼线,知道你父王与我爹会面,说不定他在白矾楼一事之前就知道古二试图杀他复仇,但若是他知道,为何不先杀了古二灭口?他自己都差点就被杀了啊!”文低声说出自己的疑虑,
孟裴凝眉不语,好一会儿才沉吟道:“当时我曾叫过一声留活口,但皇伯父身边的侍卫仍然将古二当场诛杀。”
“你觉得是为了灭口?你伯父……?”文不由瞠目,这下她连延兴帝都怀疑上了。
但她转念一想,延兴帝如果这么做,目的何在?若真有意图,也只有为了对付端亲王吧?但是他贵为天子,金身玉体,即使要陷端亲王于不义,也不用这样以身犯险。古二为复仇不顾一切,连命都不要了,自然也不会顾忌皇帝是否会受伤,若万一当中出什么差错,他甚至有可能一起被杀。
孟裴亦摇摇头:“不会是他。”
“那就只有殷相了。他若有心谋划,在圣上身边安插一名跟去白矾楼护卫的侍卫应该不是难事,被砍一刀可能是苦肉计,也可能是算漏了。你父王身边也有他的眼线。”文道,“他是目前来看,唯一得利的人,护驾有功,古二又被灭了口,他因此再无后顾之忧。”
孟裴却摇摇头:“表面看起来得利的人,未必就是真正幕后之人。”
文愣了愣之后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他母亲中毒一事。
孟裴对她提过,当时他找到父王在城中的一所宅子,却发现樊太医亦在其中,向其询问是否找到下毒之人,父王的回答语焉不详,并未明说是否找到,只让他再等几个月。他觉得父王其实心里是有数的,只是目前不能动她罢了。
其实听他说再过几个月,文也猜得到是哪个暂时不能动的人了。她也不提那个人,只关切地问他:“你娘最近已经不会犯头疼了吧?”
孟裴轻轻点头:“她已经两个多月没犯过了,应该是余毒都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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